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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_玖拾陆-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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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们延哥儿,以后也想领兵当大将军。”穆连潇笑着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延哥儿被打断了,也不恼,回头在穆连潇脸上吧唧吧唧留下一串口水。
  将门出身,抓个虎符自然是赢了一堆赞美之声。
  吴老太君也高兴,让穆连潇把延哥儿抱给她。
  延哥儿抓完了周,姻亲们也没马上就散,三五成群的凑在一道说话。
  杜云萝拉了拉穆连潇的衣角,压着声问他:“延哥儿还想抓呢,你打断他做什么?我瞧着他在往那把枪伸手。”
  穆连潇扑哧就笑了,上下睨了杜云萝两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见了。”
  听见了?
  杜云萝微怔,很快又想明白了。
  他那是耳力好,听见她和甄氏说话了。
  “见好就收,谁知道延哥儿下一手会抓什么。”穆连潇弯着眼道。
  杜云萝的后脖颈一下子烧了起来,要不是在人前,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抓糖怎么了?
  她就爱吃甜的,怎么了?
  就算延哥儿也学她抓糖,这世上就不许有爱吃甜食的大将军了?
  杜云萝抿唇瞪着穆连潇,穆连潇笑意更浓。
  这厢两人低声说话,那厢传来桂氏声音。
  “连康媳妇,潆姐儿和洄哥儿,抓周时抓了什么?”桂氏堆着笑,问道。
  花厅里头热闹,桂氏的声音却不低,一时之间人人听见了,便都止住了话,转头看向庄珂。
  族长老夫人正跟吴老太君说话,听了这一句,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前回就训过桂氏了,还当她会收敛些,哪知道转过头就又去寻庄珂麻烦。
  人家从关外来的,谁知道兴不兴抓周。
  可不管如何,这又是何必呢?
  庄珂静静看着桂氏,道:“浒三婶娘,我在关外时没有给孩子们抓过周。”
  桂氏咯咯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哎呦瞧我,倒是忘记了,各地习惯不同,咱们兴这个,每个孩子都要抓,你们那儿不兴……
  不过啊,好歹是回京里来了,往后吃穿用度就是京里的规矩了。
  孩子们小,要矫过来倒是不难的,回头添两个管教姑姑,以后说话做事,就是京里气派了。
  哎,连康媳妇,你对京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问你两个弟妹,她们都是京里养大的,该知道的都知道。”
  庄珂还没什么表情,族长老夫人差点一口水都喷了出来。
  贬低不算,这还顺带挑拨起了人家妯娌关系,她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儿媳妇的嘴这么刁了。
  而且,什么叫京里气派?
  庄珂除了那双眼睛,说话做事哪里没有京中气派了?
  连她两个妯娌都未必比得上!
  族长老夫人重重咳嗽了一声,恶狠狠瞪着桂氏。
  桂氏看婆母怒了,也就见好就收。
  庄珂一点也不想理会桂氏,面不改色说了几句“谢过婶娘提点”,就彻底忽略了桂氏。
  另一边穆连康皱眉想出声,庄珂转眸望过去,碧蓝的眸子浅浅含笑,止住了穆连康。
  徐氏看在眼里,低声与穆连康道:“今儿个是延哥儿抓周,何必与这种不知所谓的人计较,在坐的眼睛都雪亮的,孰是孰非都晓得。等圣旨下了,哪个又会说你媳妇闲话?”
  庄珂打了一通太极,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蒋邓氏暗悄悄打量着庄珂,附耳与蒋玉暖道:“那就是你大嫂?那双眼睛,哼,透着一股子邪气,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蒋玉暖垂眸,拽着蒋邓氏的袖口摇了摇头:“嫂嫂莫胡说,她、她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皇……”蒋邓氏捂住了嘴才没有大声叫起来,她悄悄看了庄珂一眼,又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与蒋玉暖道,“胡人的皇亲?”
  蒋玉暖不想细说。
  花厅里各自散了。
  蒋方氏和蒋邓氏跟着蒋玉暖回了尚欣院。
  等打发了下人,蒋方氏才冷声与蒋玉暖道:“瞧瞧,人家长房嫡长孙就是风光,娢姐儿百日、抓周,哪一次热闹过?
  叫你不争气,不生个儿子出来!
  现在好了,你小叔子又没了,这生生又要往下耽搁!
  你自个儿说说,姑爷去年冬天回来的吧?到现在又有两三个月了,你这肚子就是铁树也该开花了,真是没点儿本事!
  等又过了孝期,你自己算算,哎,我好歹也是儿子女儿不断的,你两个姐姐也是争气,就你,就你!”
  蒋方氏越说越生气,又要伸手来戳蒋玉暖的脑门。
  蒋邓氏看在眼里,心里急得发憷。
  往日姑爷不在家也就算了,今日不仅他在,还有好多姻亲在,蒋方氏再把蒋玉暖骂哭了,回头叫姑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又传出去,那些姻亲怎么看?
  “阿暖啊,你刚才跟我说,你那大嫂是皇亲?”蒋邓氏赶紧岔开话题。
  蒋方氏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什么皇亲?就那蓝眼睛还能当皇亲?”
  蒋玉暖缩着脖子,道:“她是先帝的五皇子、顺王爷的女儿。”
  蒋邓氏倒吸了一口寒气。
  “什么?”蒋方氏撇嘴,“她信口开河的吧?
  顺王爷都离京多少年了?哦,是离京后去了关外还得了个女儿,这话说出来还有人信?
  她要是顺王爷的女儿,她怎么不姓李?
  还是说,她那个蓝眼睛的胡人娘姓庄?
  呵!你这是要笑死人呐!”
  
  第494章 一样(月票120+)
  
  “又不是我说的,”蒋玉暖撅着嘴,移开了视线,叹道,“前些日子她进宫去,宫里认的,顺王爷的母亲是庄贵妃,所以她才姓了庄。”
  蒋方氏脸上一僵,动了动嘴唇,半晌冒出来一句:“真是?宫里认了?”
  蒋玉暖点头:“就是宫里认的。”
  “哎呦还是个郡主!”蒋方氏在几子上拍了一下,“你看,你看!
  亏得我当时让你嫁给姑爷,不然呢?
  康大爷带着个郡主回来,人家还有一儿一女了,你要是守着守着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你有见过皇家郡主做小的?
  真成了那样,你就当妾去吧!
  所以我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让你听我的就没错!
  你还老跟我拧,一副我亏待了你的样子,你自己来说说,我到底亏待你没有?
  自己笨,还想不听话,摔大跟头吧!
  我告诉你啊,回头出了孝期,隔两个月你的肚子要是还没动静,就把我给你的那两个丫鬟开脸抬举了。
  我就不信你肚子不灵光,那两个的肚子也跟死水一样。
  到底是娘家带过来的人,她们家里人,我都能拿捏,不怕你个蠢的给她们欺负。
  真等到你婆母忍无可忍给你屋里添人了,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听明白没有?
  哎,说你呢,别白着个脸又要哭,你个没出息的!
  罢了罢了,我现在懒得跟你说,看着你就来气,这事儿等年底出孝期的时候我再来跟你说。”
  蒋方氏自顾自说了一通,唤上蒋邓氏便往外头走,刚一出屋子,迎面碰见穆连诚,她赶忙笑着唤了声“姑爷”。
  穆连诚给蒋方氏行了礼,等进屋子一看,蒋玉暖呆呆坐在榻子上,眼睛通红一片。
  “岳母跟你说什么了?”穆连诚搂住了蒋玉暖。
  蒋玉暖身子僵了,很快又放松下来,倚着穆连诚,哑声道:“没什么。”
  庄珂的事情,她不想说,蒋方氏让她给穆连诚抬妾的事情,她更加不想说。
  穆连诚轻轻抚着蒋玉暖的背,没有再问。
  送走了姻亲们,杜云萝回到韶熙园时,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疲惫。
  她有些怀念在岭东的生活了。
  除了他们夫妻带着孩子,要来往的也只有杜怀让一家和穆连康夫妻,娘家人让她觉得舒心,庄珂又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杜云萝是真正的生活简单。
  回到京中,要面对的人和事一下子多了起来,不仅仅是侯府里头的,作为嫡长房的嫡长媳,杜云萝要来往的不只是姻亲,还有其他勋贵府中的人事。
  这亏得回来后已经过完年了,要不然,够她手忙脚乱一阵的了。
  不过,怀念归怀念,杜云萝明白,京中这样的生活是她躲不开的,也不该去躲的。
  穆连潇马上要承爵,作为他的妻子,她理应做好这些事体。
  锦岚帮着杜云萝敲打双腿。
  杜云萝眯着眼睛才歇了一小会儿,就听得外头脚步声,她赶忙坐起身来。
  穆连潇兴冲冲地抱着延哥儿进来。
  杜云萝趿了鞋子迎上去,一把将延哥儿接了过来,嗔道:“抓周都抓完了,你还总抱着他,你的伤不顾了?”
  穆连潇刚想说背伤好多了,触及杜云萝关切又心疼的目光,他的心不由软了,柔声哄她:“听你的,都听你的。”
  屋里几个丫鬟忍俊不禁。
  杜云萝红着脸瞪了穆连潇一眼。
  穆连潇在罗汉床上躺下,杜云萝把延哥儿放到他身边,拉过锦被替穆连潇盖上,这才自己落座。
  “云萝,你刚才在歇午觉?”穆连潇握着杜云萝的手,见她颔首,又问,“累着了,要不要再歇会儿?”
  杜云萝抿唇笑了:“哪里就这么精贵了,我就是一个人闲着躺了会儿,现在就不躺了。”
  穆连潇含笑看她,指腹在她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他的云萝,什么时候不精贵了?
  他可是一直捧在手掌心里,娇着宠着,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的。
  漆黑的眸子如有浅淡水光,眉目含情,杜云萝看得真切,心中甜着腻着。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掌心滑到了食指尖,穆连潇看着那青葱玉指,道:“云萝,你第一次喂我吃的东西,可还记得?”
  杜云萝一怔。
  她下意识地去回忆从前。
  那时她脾气大,横竖都要和穆连潇闹,他总是事事都顺着她。
  她还真没有喂过穆连潇吃什么。
  直到有一回,穆连潇回京时身上还带着伤。
  那伤口原本好得差不多了,偏穆连潇思她久了,诓着哄着她要了一回,伤口又肿了起来,起热烧了两日。
  那两日烧得迷迷糊糊的,连药都喝不进,全是杜云萝喂的。
  如此想来,她第一次喂他吃的,竟然是那苦兮兮的药。
  “云萝?”见杜云萝走神了,穆连潇柔声唤她。
  杜云萝回过神来,对上穆连潇沉沉湛湛的目光,她突然醒悟过来,她记得的前世的第一次,穆连潇是不记得的。
  虽然与他说过黄粱一梦,可梦中的路太苦,杜云萝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与穆连潇去提。
  她赶紧努力想着今生。
  指尖酥麻的感觉让她一下子便想了起来,而后整张脸都烧了个透。
  今生,杜云萝第一次喂穆连潇吃的东西是一颗姜糖。
  她坐在马车上,穆连潇骑着马走在一旁。
  彼时两人还未成亲,她想将姜糖递给他,哪知穆连潇突然俯下身来,就着她的手含住了糖。
  舌尖滑过指尖的感觉,杜云萝到现在还记得。
  穆连潇此刻提起来,分明是为了今日甄氏的话在笑话她,实在是可恶!
  心跳一下快过一下,杜云萝想把手抽出来,穆连潇却不肯放,反倒是更往身前带了几分力道,落在唇边轻轻啄了啄。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早就知趣地退出去了,只留下什么都不懂的延哥儿趴在内侧睡觉。
  杜云萝也就不挣了,鼓着腮帮子道:“我就是抓了一把姜糖,有什么不好的。”
  穆连潇闷笑,眼中如星辰闪烁:“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延哥儿继续抓了?”杜云萝的下颚抵着他的肩膀,“抓到枪不也挺好的?”
  穆连潇笑意更浓了:“他想抓的难道不是枪边上的那盒胭脂?”
  杜云萝愣了。
  延哥儿是朝着胭脂下手的?
  那还是算了,一个哥儿抓了一盒胭脂,说出去叫人笑话。
  “其实胭脂也不错,”穆连潇偏过头,垂着眼帘看杜云萝,唇角全是笑意,“做个疼媳妇的侯爷,就跟我一样。”
  
  第495章 声音
  
  杜云萝一直很喜欢穆连潇的声音,清朗如明月照地,又如春风拂面。
  严肃的时候,穆连潇的音色微微发沉,一字一字都扣人心扉,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年纪过轻而没有说服力。
  平日里夫妻一道说话时,穆连潇的语气轻快许多。
  笑意从眼角唇边满溢,连语调都是那般的轻快,叫杜云萝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有时,他的声音略显喑哑,带着叫人心跳加速又面红耳赤的力量,沿着耳廓萦绕一圈,又钻入耳孔,使得杜云萝头皮都发麻了。
  此刻便是如此。
  杜云萝咬着下唇嗔他。
  当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你就是欺负延哥儿听不懂,”杜云萝哼道,“让他知道他的爹爹是这么说话的,看你以后怎么管教他。”
  穆连潇笑出了声,下颚在杜云萝的头发上蹭了蹭,道:“教他要对媳妇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杜云萝呼吸一窒。
  不管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从穆连潇的嘴里说出来,什么都跟真的似的。
  杜云萝说不过他,她现在的脸皮根本比不过穆连潇,再说下去,真真要污了延哥儿的耳朵了。
  虽然延哥儿听不懂……
  杜云萝不说话了,她半依在穆连潇怀中,不知不觉间,倦意就席卷上来。
  穆连潇柔声哄她,杜云萝迷迷糊糊的,便听了他的话,踢了鞋子在他身边合衣躺下睡了。
  一边是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的儿子,一边是缩着身子睡着了的妻子,穆连潇轻手轻脚地盖好了锦被,怕惊搅了他们,也就没有再动。
  杜云萝睡得很安心,直到延哥儿咧着嘴哭了,她才一个激灵醒过来。
  外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后半段时,穆连潇也半梦半醒的,延哥儿蹬了他一脚,他才睁开眼睛。
  他刚看向儿子,延哥儿就哭起来了。
  穆连潇想抱他起来哄,杜云萝已经坐起身来,把儿子抱了过去。
  “哥儿怎么了?”穆连潇哄孩子的本事不高,这会儿也就不去给杜云萝帮倒忙。
  杜云萝一摸延哥儿屁股就知道了,道:“尿了呗,你先歇着,我让彭娘子进来给哥儿擦擦。”
  延哥儿哭声响亮,彭娘子听见了,就匆匆过来候在了门口,等杜云萝抬声唤她,她便进来了。
  杜云萝跟彭娘子一道给延哥儿换了尿布,小东西这才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咯咯直笑。
  穆连潇越看儿子越喜欢,逗他道:“尿裤子的大将军。”
  彭娘子扑哧就笑了。
  杜云萝轻轻打了穆连潇一下,俯下身在他耳边道:“你小时候不也一样?还笑话他。”
  穆连潇耳根微红,笑容却不减。
  因着穆连潇要养伤,这些日子的饭菜都是摆在了罗汉床的小几子上。
  待用过了饭,又陪着儿子闹了会儿,这才吹灯歇了。
  翌日,杜云萝从花厅里议事回来,刚一进院子就见到了穆连潇。
  他让人搭起了支架。
  锦蕊奇道:“世子在摆弄什么?”
  杜云萝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锦蕊她们不认得,杜云萝却是知道的,这是为了种云萝花。
  岭东桂树胡同的小院,屋后就有一个小花园,支架是现成的,只要把云萝花枝扦插下去便好。
  韶熙园里不一样,要把几块青石地砖启开,整理了泥土,再新搭支架起来,才能往里头插花枝。
  如前世一样,和离开岭东时他们说好的一样。
  回到了韶熙园里,穆连潇会重新给她种下爬满整个花架的云萝花。
  在和前世相同的位置。
  杜云萝的眼睛不由一热,加快了脚步上前,柔声与穆连潇道:“伤还未好呢。”
  穆连潇抬眸看她,明明是二月里,他的额上却有一层薄汗。
  他丝毫不在意,弯着唇道:“都二月末了,再拖下去,错过了扦插的时节,就又要等一年了。”
  杜云萝掏出帕子替他擦拭汗水:“那让底下人动手,你去躺着。”
  穆连潇的笑容更深了:“说好的,是我给你种。”
  杜云萝吸了吸鼻子,她劝不动他,再劝下去,倒是要辜负他的这片心了。
  她抬起头看着比她还高了半身的花架,脑海里是云萝花绽放的样子,在花开的季节里,她每次歇午觉起来,都会在窗沿上看到一小串云萝花,花香甜腻暖心。
  相较于韶熙园里的温馨,风毓院里的气氛就压抑了许多。
  练氏反反复复的病情又加重了,从早到晚,院子里的药味就没散开过。
  穆元谋闻不得这些药味,早出晚归的,但还顾忌着练氏的心情,没有躲去前院过夜。
  朱嬷嬷端着药劝解练氏:“太太,身子骨是自己的,您可千万不要跟自个儿过不去。
  按说您病着,老爷去前院过夜也是应当的,这会儿是为了您,才忍着药味。
  柏节堂里,老太君看在四爷的份上,才没有开口插一手。
  可您一直病下去,老太君早晚会出话的。”
  练氏的脸颊消瘦了许多,叹息道:“老朱,道理我都懂,那些叫人生气的事体我都不去想了,可我的心就是堵得慌。
  我一想起连喻来,我就要掉眼泪,一走两年多,说没了就没了,我的心就跟被刀子凌迟一样。
  连喻在路上了吧?母子连心,他离京越近,我就越明白。
  我夜里做梦,都是那孩子在对我哭。
  怎么能不哭呢,他才多大啊?没娶妻没生子,就这么断了香火……”
  朱嬷嬷听得头皮都发麻了,赶忙劝练氏把药喝了,她怕练氏再说下去,冒出来要给穆连喻寻个媳妇的话来,那就真的造孽了。
  乡下地方,是有这样的习俗和路子。
  可这儿是定远侯府,是圣上和御史们的眼皮底下,万一练氏起了歪斜心思,这府里可没人会答应的。
  到时候少不得唇齿交锋,闹到了最后,还不是练氏病上加病。
  好在,练氏一口饮了药就不再提了,闭着眼睛歇息。
  朱嬷嬷退了出来,站在庑廊下吹风,还是觉得不够痛快,便让珠姗守着练氏,自个儿出了风毓院。
  
  第496章 封赏
  
  离得远了,那股子药味才散了些。
  朱嬷嬷深深吸了两口气,远远见一个眼生的婆子跟着韶熙园里的洪金宝家的经过,她不由多打量了两眼。
  使人去打听了一声,才知道那眼生的婆子是杜家过来报喜的。
  朱嬷嬷垂下了肩,报喜的事体,还是不跟练氏提了。
  韶熙园里,杜云萝的心情不错。
  刚刚来的婆子说,姜四娘得了个哥儿。
  一生下来,脸还皱巴巴的没长开,看不出来像谁,却有一头乌光发亮的头发。
  廖氏很是喜欢,连声说这哥儿往后一定是个俊俏的。
  杜公甫和夏老太太也欢喜,家里添人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叫人高兴的大事体。
  哥儿的名字自然是由杜公甫来取。
  杜公甫前几日入宫,圣上与他提起了顺王。
  顺王离京时,杜公甫正在翰林院里摸爬滚打,对顺王的事体多少听闻了一些。
  杜公甫是聪明人,不愿意评说皇室是非,尤其事关先帝爷,说错一句话就是大麻烦,干脆把话题转到了顺王和庄贵妃信奉的三清上。
  读书人说三清,最后便落到了道家典籍上。
  圣上与杜公甫相谈盛欢,杜公甫回府后,取了《淮南子》来看。
  今日里姜四娘生下哥儿来,杜公甫就从《淮南子》里取了字。
  “圣人守清道而抱雌节”,哥儿的名字是清哥儿。
  杜云萝觉得这名字不错,清哥儿洗三的时候,她肯定是不能前往的,便让人备了金银锞子和礼物,让那婆子捎了回去。
  二月一过,三月初时落了几场雷雨,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穆连潇的脊背没有再生剌剌的痛了,他照着邢御医的吩咐,慢慢拉伸着筋骨,试着让背挺起来。
  杜云萝看着他练,极其寻常的动作,对于穆连潇来说,却变得艰难了许多。
  光看着倒还好,穆连潇不会叫疼叫苦,只是额头上的汗水骗不了人。
  杜云萝和周氏都劝他再歇上半个月,穆连潇却不肯。
  穆连潇说,穆连喻的棺椁再半个月一个月就抵京了,面对死在战场上的弟弟,穆连潇要挺着背接他回来。
  杜云萝没有劝他了,她明白穆连潇的意思。
  前世今生,有许多事情是他们夫妻无法原谅穆连喻的,可恨归恨,穆连喻也是为了朝廷战死沙场的。
  穆连喻做错了不少事情,尤其是穆元婧和安娘子的事,就足够让他抬不起头来。
  只是,他死在了战场上。
  他的血,对得起定远侯府这块匾额。
  人已经死了,对对错错,也都要入土为安了。
  兄弟一场,穆连潇想站直了迎他,也是人之常情。
  杜云萝能做的,就是每日空闲时替穆连潇按一按他的脊背筋骨,帮着他放松一些。
  三月末时,春雨阵阵。
  比不得江南淅淅沥沥的缠绵,整个京城也笼罩在了雨幕之中。
  城门大开,穆家几个兄弟出城相迎,棺椁入了京城,穿过东大街,白纸在雨水之中沉甸甸落了一地。
  蒋玉暖扶着练氏站在定远侯府门口。
  眼看着棺椁出现在胡同口,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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