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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_玖拾陆-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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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进士老爷们几乎不可能做这种营生。
  对施仕人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
  施莲儿入了恩荣伯府,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别说是给施仕人添助力,很多从前的同窗,为了这一桩事儿,反倒是疏远了施仕人。
  墙倒众人推,原本还能以同窗之谊与京中的公子们往来的施仕人,慢慢就不再受欢迎了。
  涂大人寻施仕人的时候,说了不少好话。
  他出银子,请施仕人帮着做一篇文章。
  涂大人告诉施仕人,他之前就觉得奇怪,他和施仕人同在永安二十一年参加春闱,他看过施仕人的文章,在他的心中,施仕人就算不能殿试上获圣上青睐,中个进士应当是不在话下的。
  可施仕人连续两年都未中。
  现今看来,的确是有主考的问题。
  涂大人说得好听,称此事神不知鬼不觉,施仕人出文章,他出银子,正好彼此得利。
  再说来年开春又是春闱了,圣上今年狠狠抓了一把科举,来年说不定会亲自参阅考生的卷子,不如施仕人趁着这次机会,提前试一试他的水平能不能受到圣上喜爱。
  “他们两个谈妥了?”穆连潇问云栖。
  云栖点头:“谈妥了。”
  穆连潇勾了勾唇角,涂大人既然自己挖坑往里头跳,那他也就不拦着了。
  “去找施仕人,让他掂量掂量。”穆连潇吩咐道。
  云栖应了。
  施仕人哪里还需要掂量,事情已然败露,他没有靠山,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何况他的确与涂大人勾结了。
  云栖没把施仕人送到衙门里,让他继续替涂大人写文章,只是要写的是他在历山书院里写过、并和其他学子的文章一起被山长整理成册的文章,然后一字不差地交给涂大人。
  低人一头,又无脱身之法,施仕人也就照办了。
  涂大人拿了文章回去,亲手抄写了一份,交到了圣上口中老迈的尚书王大人手中,与其他礼部官员的文章一起,一并送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圣上正与穆连潇下棋。
  黑白棋子交错,粗看旗鼓相当,圣上翻着手中棋子,叹道:“这一两年也不见你研究棋艺,却进步不少,再过两三年,朕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穆连潇浅浅笑了:“去岳家拜访的时候,经常与祖父、岳父大人下棋。”
  “与杜公甫下棋?难怪了。”圣上哈哈大笑起来,“那只老狐狸的棋,不好应付,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占了大片河山。”
  见内侍捧了文章进来,圣上便把棋子丢回棋篓里,起身走到大案边:“来看看文章,就从你岳父大人的看起吧。”
  圣上说完,抽出了杜怀礼的折子。
  篇幅不长,一展开就到了头,仔细品读,就觉得其中意味颇妙。
  圣上速速看了一遍,赞了一声“好”,舍不得放下,又来回品读了两遍,道:“不愧是杜公甫教出来的,不说杜怀礼,杜怀让的文章也极好,还有你的舅爷,年纪轻轻,水平不差。
  得一个好的先生,就是不一样。
  要不是杜公甫伤了腿,年纪又大了,朕可不会让他歇在家里,去给朕管国子监也好。
  看看现在这个祭酒,写出来的文章,朕才十岁的皇太孙都比他强多了!”
  穆连潇垂眸站在一旁,唇角不自觉露了笑容。
  夸的是他的岳家,就像是在夸他一样。
  等回去之后告诉杜云萝,她一定也会高兴的。
  
  第642章 兄弟
  
  圣上不舍地放下了杜怀礼的文章:“可惜,杜公甫年纪大了,打理国子监,只怕他身子骨吃不消。不过,能替朕把皇太孙教教好,就是大功劳一件了,皇太孙小时候实在太过淘气,这两年倒是好些了。”
  内侍赶忙笑着道:“皇太孙以前是还小,等年纪再长些,一定能不负圣上所望。”
  这话听得在理。
  圣上点了点头,半是打趣半是羡慕地与穆连潇道:“阿潇,朕跟你说,你家那两个小子,以后跟着杜公甫读书可以,不许让他们下场科举,都成了文官了,还怎么给朕守江山?”
  穆连潇连声道着“不敢”,换来圣上哈哈大笑。
  圣上笑够了,有把心思放回了那些文章上。
  他一连看了几篇,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看得十分认真。
  穆连潇站在一旁,静静候着。
  圣上放下一篇,目光落在下一本折子上。
  上头的署名正是涂正德。
  “让朕看看这个涂正德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圣上冷哼一声,刚一打开,复又醒悟过来,抬起眼帘看了穆连潇一眼,“他找人代笔了是吗?”
  穆连潇颔首,道:“请了历山书院的一位举人,曾和他同场春闱,却没有中。”
  圣上了然,打开了那一折长卷。
  写得很长。
  穆连潇粗粗看了一眼,只说篇幅,比杜怀礼写得要多了两三倍。
  圣上细细看完,眼底波澜不惊,问道:“这个举人叫什么名字?”
  “施仕人,这篇文章被历山书院的山长装订成册,有迹可循。”穆连潇答道。
  “写得也算是不错了,年纪应当还不大吧?多磨砺几年,下笔会更出色,只可惜……”圣上把手中折子摔在了大案上,“为人代笔,品行欠妥,这样的人,不中也罢。”
  科举是朝廷选人才里重要的一环。
  不敢说绝对公正,但也是众多读书人的一条出路。
  虽说文如其人,但仅仅只看文章,又如何晓得一个人的真秉性?
  像施仕人这样,能收了银子应下代笔一事的人,不足以为官。
  “还有没有哪个跟涂正德一样糊涂的?”圣上又问。
  穆连潇笑着摇头:“您让盯着的几个,就属涂正德最糊涂,其他的都闭门不出,苦思冥想去了。”
  “苦思冥想?”圣上撇了撇嘴,胡子一翘,“和门客们一道苦思冥想去了吧。”
  闭起门来的事儿,穆连潇就答不上来了。
  圣上也没有为难他,道:“一步一步来,从涂正德开刀。”
  穆连潇退出了御书房,外头天色渐暗,他便径直回了定远侯府。
  韶熙园里,杜云萝正坐在罗汉床上,一面与丫鬟们说话,一面翻看着手中的账册。
  允哥儿睡醒了,延哥儿趴在他身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觉得有趣的允哥儿咧着嘴笑,延哥儿也被逗乐了,凑过去对着弟弟的脸颊亲了两口。
  正玩得不亦乐乎,允哥儿突然就尿了,湿漉漉的赃了延哥儿的衣摆。
  允哥儿哇得一声就哭了,延哥儿怔了很久,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跟着也哭了。
  一时热闹了。
  屋里人都顾不得笑,赶紧打水准备赶紧衣裳,伺候两个小祖宗擦拭更衣。
  穆连潇老远就听见了那响亮的哭声。
  小儿爱闹,允哥儿哭了极其寻常,穆连潇疑惑的是,怎么长子也哭了。
  撩开帘子进去,一眼就看见光着屁股换裤子的两个孩子,他不由就笑出了声。
  “怎么?延哥儿也尿了?”穆连潇走上前,指尖轻轻弹了弹延哥儿的额头。
  延哥儿急了。
  他说大不大,但也开始学着不尿裤子了。
  小人儿自己特别要强,意识到了有需要的时候要告诉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们,就记得特别牢。
  这半个月来,已经能做得很好,得了杜云萝和穆连潇不少夸奖。
  这回是遭了秧,却被穆连潇误会了,急得延哥儿团团转,扭着身子道:“不是我,不是我!”
  杜云萝看他涨红了小脸蛋,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杜云萝笑了,延哥儿就越发急了,想说的话太多,可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谁也没听懂几个字的话。
  “好了好了,”杜云萝赶紧把儿子抱过来,替他整理了裤带子,“母亲来跟爹爹说,是弟弟尿裤子了,弄湿了延哥儿的衣服,延哥儿很乖,没有尿,是不是?”
  延哥儿晶亮着眼睛连连点头,大声喊着“是”。
  穆连潇也乐得不行,从杜云萝手中把延哥儿接过来,笑道:“好样的,晚上准你多吃一颗枣子。”
  延哥儿笑弯了眼睛。
  他爱吃甜口的,这一点随了杜云萝。
  吴老太君屋里的醉枣虽甜,但毕竟是拿酒醉的,延哥儿还太小,不能给他吃。
  杜云萝就让人另外准备了一小坛,拿桂花和蜜糖酿着,甜滋滋的。
  延哥儿很喜欢,不过每天不能多吃,要数着来。
  能多奖励一颗,足够小小的孩子欢喜许久。
  允哥儿还不懂大人们在说些什么,他换了干净衣裳,整个人舒坦了,眯着眼睛又想睡了。
  离用饭还有一段功夫,穆连潇抱着延哥儿去了柏节堂给吴老太君请安,直到摆桌吃饭了才回来。
  夫妻两人一道用饭,延哥儿有他自己的小桌椅,坐在一旁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圣上夸赞岳父大人的文章,还夸了祖父。”穆连潇给杜云萝夹了一块糖藕,说起了御书房里的事情。
  杜云萝好奇,仔细问了经过,不由笑了起来。
  说她是偏心也无妨,她就觉得杜家几个读书人是有真水平的,对杜公甫的才学更是十分敬仰。
  圣上能夸赞杜家,杜云萝欢心之余,也有几分感慨。
  杜家曾经荣耀一时,杜公甫任太子太傅时,是杜家最辉煌的时候,但在杜公甫受伤、远离朝政之后,便慢慢走了下坡路。
  前世时,即便有满腹经纶,杜怀礼几兄弟的官路也不像今生这般顺畅。
  结果倒是差不多,杜怀礼升任侍郎,杜怀让调任江南,但其中付出的心血和走过的磕磕绊绊,与今生是不同的。
  这一回,走得更加平坦。
  
  第643章 无题
  
  这其中的变化,来自于杜家和定远侯府的和睦联姻,以此为契机,圣上重新用了杜公甫,而穆连慧失了慈宁宫的欢心,让皇太后和皇太妃把目光落在了杜云萝身上。
  一点点地修正和改变,成了眼下这样的局面。
  在圣上心中,杜公甫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也不是绝对无可缺失的,若不然,前世之时,为何没有让杜公甫再入东宫呢?
  其中关节,杜云萝心知肚明。
  可朝政就是如此,人心也就是如此。
  今生在往好的方向走,不是挺顺心如意的吗?
  杜云萝莞尔,道:“改日告诉祖父和父亲,他们一定高兴。”
  杜云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如月牙,脸颊上梨涡浅浅,可爱又娇俏。
  落在穆连潇的眼中,她似乎和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便她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穆连潇跟着笑了,杜云萝的笑容一直能够感染身边的人,感染他。
  “怕是等不到你去说,”穆连潇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笑意,“明日早朝上,圣上肯定会说这件事。”
  杜云萝了然,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外头已经黑透了,只有灯笼光映照。
  “可惜,”杜云萝抿唇,稍稍有些失望,“今日太迟了,要不然,我就使人回去说了。”
  穆连潇见她露出这番模样,好笑又有些无奈:“不如明日一早。”
  杜云萝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笑着点头道:“是了,明日一早就使人去说。”
  明日不是大朝,六部之中,只尚书位列早朝,左右侍郎是不参与的,好与坏,要等尚书大人回来之后才会转达。
  杜公甫在府中,更是要等到杜怀礼回府之后,才会知晓一二。
  杜云萝早早使人去,还能赶在那之前呢。
  思及此处,杜云萝欢喜不少。
  她是知道的,为官多年的杜公甫少了许多读书人的清高,他为人处世上圆滑许多,在他心中,为朝廷效命是放在第一位的。
  能得圣上夸赞,赞他的文章,赞他的育人,这对曾任太子太傅、现今偶尔给皇太孙讲课的杜公甫来说,是最好的夸奖了。
  祖父会不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要真是如此,祖母反过来要笑话祖父了吧……
  杜云萝好奇极了。
  等撤了桌,延哥儿也吃完了。
  虽然还是撒了一地,但是比最初学吃饭的时候,已经进步了许多。
  而且延哥儿喜欢如此,并非排斥彭娘子伺候,而是他更愿意自己来,尤其是添了弟弟之后,越发觉得做个哥哥要样样做到最好。
  延哥儿擦手洗面后,又迫不及待地爬上了罗汉床,去逗允哥儿了。
  杜云萝看在眼中,心里暖暖的,这两个小东西,她看不厌了,永远都看不厌。
  翌日一早,杜云萝便让洪金宝家的回了一趟杜家。
  洪金宝家的领着对牌出府,顺路去药房里取两位药,想带回去给自家年迈的婆母。
  药房门口,进出的人不少,洪金宝家的迈进去,里头却没什么人。
  “您看诊呐?不好意思,今日坐堂的大夫不在。”药童拱手道。
  洪金宝家的掏出药方来。
  药童见她有方子,便赶紧接过去准备。
  “大夫出去看诊了?”洪金宝家的一面等,一面随口问了句。
  药童苦笑着摇头道:“四更天被敲门请走的,去兴安伯府上了。”
  洪金宝家的惊讶不已。
  公候伯府,府中一般都有供奉的大夫,寻常是不请外头的大夫的,这家药房在京中也算叫得起名号,可和官宦人家供奉的大夫还是不一样的。
  药童打量洪金宝家的的衣着,呵呵笑了起来:“看客人您的样子,也是官家里做事的吧?
  别说您意外,我都意外呢,不过啊,我还真没诓您。
  不只我们一家铺子,天亮前好几个大夫都被请去兴安伯府了,天亮后又请走了好几个,所以您来的时候呀,病人进进出出的,其实都是各家药铺里没找到坐堂的大夫,急着呢。
  兴安伯府的公子,昨儿夜里做头七,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反正就都请去了。”
  头七这两个字,就让人忍不住想抖一抖,尤其是这会儿还是七月里。
  洪金宝家的见那药童也说不出其他缘由来,付了铜板就离开了。
  等回到了定远侯府,洪金宝家的挑了帘子进屋,见杜云萝笑盈盈陪着两个孩子,里头气氛轻松,她压在心头的疑惑也消散许多,上前行了礼。
  杜云萝抬起清亮眸子,笑着问她:“祖父祖母说什么了?”
  洪金宝家的抿唇笑了:“老太爷可高兴了,都要跪下来对着皇城的方向磕头了,叫底下人好说歹说才拉住了。
  老太太也高兴,说老太爷整日板着个脸装深沉,尤其是前两日,晓得圣上要考礼部各位大人的文章,就怕老爷做的文章不好,被圣上责怪,还要让他丢脸,把老爷叫到书房里,又是提点又是教训的,闹得比老爷当初考官时还要仔细。
  老太太还说,不晓得圣上还考不考翰林们的功底了,若要考,就该轮到四爷去书房了。
  老太爷不赞同,说若是考翰林,不止四爷,他要连二姑爷都请回来,把关把关,免得叫外头人说他只管杜家子孙,不提点孙女婿。”
  杜云萝听着听着就乐了,脑海里都是夏老太太揭杜公甫的底,自家祖父却难得有一次无法反驳的样子。
  没有亲眼看见,当真可惜。
  屋里的丫鬟婆子也笑成一片。
  洪金宝家的又道:“奴婢也告诉太太和奶奶了,两位也是喜气洋洋的。”
  杜云萝颔首。
  说完了高兴事,洪金宝家的眼珠子一转,琢磨了一番,还是把在药铺里听说来的事情告诉了杜云萝。
  杜云萝闻言诧异:“请了城中好些大夫进府?而且还是半夜里?”
  洪金宝家的点头应道:“药童是这么说的,奴婢回来的时候,也去其他有些名气的药铺里问过,的确是如此,奴婢想着,莫非是兴安伯府上的大夫不得用?亦或是忙不过来了?”
  “怎么会忙不过来?”杜云萝摇了摇头。
  
  第644章 中招
  
  兴安伯府的人口不少,各房各院的住在一块,但内宅之中能出什么大事?
  按理说,供奉的大夫是不可能忙不过来的。
  即便是有人病了,也有一个轻重缓急,按部就班下来,不至于说大半夜里就把京城各大药房的坐堂大夫都请了去,天亮之后又再请人的。
  除非是出了什么急病,片刻耽误不得的。
  “昨儿个是姚八的头七。”洪金宝家的吞了口唾沫,那些鬼神之说,她本是不信的,可架不住事情蹊跷。
  杜云萝的眉心一跳,没有再多言。
  她两世为人,若说世上无鬼神,那她又算什么?
  兴安伯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杜云萝不得而知,平阳侯府里却得了些许消息。
  平阳侯夫人青着脸,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她这几日犯头风,脑袋痛得厉害,拿抹额箍着额头。
  黄栌色的抹额显得她的脸色发白,唇角低垂。
  世子夫人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双眼通红,帕子不住抹着眼角。
  “环儿的身子如何了?可有醒了?”世子夫人颤着声音道,“愁死我了,我恨不能亲自过去,兴安伯府上怎么能够这样!”
  平阳侯夫人咳嗽两声,喑哑着道:“你这会儿过去就是添乱?人家兴安伯两夫妻愿意这样?
  是了,伯夫人也躺着了,现在怕是连生气骂人的劲儿都使不上了。
  你且等着,既然性命无忧,过两日再看。”
  “再看?”世子夫人摇了摇头,“我怕……”
  话才出口,就被平阳侯夫人打断了,她斜斜横过来一眼,瞪得世子夫人背后发憷:“怕什么?怕还有人兴风作浪?”
  世子夫人只能闭了嘴。
  平阳侯夫人嘴上训人,心里头依旧不痛快。
  出了那等莫名其妙的事儿,谁会痛快?
  兴安伯府上出事情了,据来报信的婆子说,昨晚上守夜,伯府里各房各院的都去了。
  老伯爷夫妇两人是不去灵前的,在花厅里与几位晋环的伯父伯母、叔父婶娘说话。
  丫鬟们上了点心汤水,众人多多少少都用了一些。
  没想到那汤水里下了耗子药,一个两个全倒了。
  晋环也没逃脱,吐得天昏地暗的,要不是底下人伺候得力,也许就不行了。
  那么多人中了招,兴安伯府连夜到处请大夫,可还是闹出了人命。
  霍如意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掉了。
  兴安伯夫人性命保住了,人却没醒,把没顾得上喝汤水、身子无忧的小伯爷夫人忙了个脚不沾地,里里外外要操心。
  除了救人,最要紧的还是要弄明白,汤水里为何会有耗子药。
  一层层查下去,原来是姚三太太做的事儿。
  姚三太太接受不了姚八的死,又无处宣泄情绪,一念之差,做出这等事情来。
  她也是想跟着姚八去的,只是灌下去的汤水不足以致命,被救了回来,这会儿让人看着,不得动弹。
  “她的儿子是宝贝,别人家的就是草芥?”世子夫人想起来就心疼,晋环从小到大何曾吃过那等亏?
  平阳侯夫人此刻念着的也不是晋环,而是小产的霍如意。
  “恩荣伯府的人登门了吗?”她沉声问道。
  来报信的婆子道:“奴婢出府的时候,正好见到恩荣伯府的马车。”
  兴安伯府这一次倒下的人不少,但霍如意是最惨的那一个,又牵连了子嗣,恩荣伯府岂会不登门理论?
  不仅如此,以恩荣伯夫人的性子,只怕还要去慈宁宫里大哭一场。
  不过,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是她平阳侯夫人,肯定也要去的。
  “婆母,既然恩荣伯府去了人了……”
  见世子夫人还不死心,平阳侯夫人冷冷瞪了她一眼,啐道:“他们去了,你就别再去凑热闹了,人家忙不过来,与其瞎添乱,不如琢磨琢磨,往后要怎么办。”
  世子夫人闻言一怔,往后……
  往后能怎么办?
  姚八死了,晋环就只能……
  世子夫人缩了缩脖子,晋环留在兴安伯府,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没有出耗子药的事儿,晋环还能过“太平”日子,现在好了,姚三太太得罪了全伯府的人。
  姚三太太就算能活命,也是被禁足一辈子的下场了,晋环失了丈夫,又没有婆母抚照,在伯府里肯定举步维艰。
  霍如意与晋环素来不合,虽然一年多没闹腾了,但此番失了孩子,以后明里暗里打压晋环,伯府里肯定也是向着吃了大亏的霍如意的。
  以晋环那性子,如何在那种憋屈的境地里生活?
  世子夫人不舍得,再有不是,再不聪明,也是她的亲女儿。
  “婆母,您不能不管环儿啊……”世子夫人带着哭腔道。
  平阳侯夫人垂着眼帘,疲惫地摆了摆手:“管她?我怎么管她?她没大没小,在我跟前都不知所谓、愚不可及,我还怎么管她?我懒得管她了,你要管,你自个儿琢磨琢磨,反正当家的是你,不是老太婆我。”
  世子夫人耷拉着眉眼,一脸愁苦,只是心底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庆幸,她是掌家的媳妇,这个家里她能说得上话,她要帮晋环,还不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另一厢,穆连慧刚刚才醒来。
  她睁开了眼睛,也不起身,就躺在榻子上,翻开了昨夜扔在一旁没看完的书册,翻开来继续往下看。
  叶嬷嬷打了帘子进来,对临珂比划了一番。
  临珂会意,退出去守着们。
  “乡君,”叶嬷嬷走到榻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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