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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_玖拾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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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淳突然想起了阿碧和蓝巧。
  听说,蓝巧从国宁寺回来之后就悬梁了,说的是畏罪自杀,而阿碧被送去了浣衣局,前些日子疯魔了,这里头若是没有猫腻,绿淳说什么也不信。
  这两人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她大着胆子对南妍县主出手,就是因为这法子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就算有人发现了马草的问题,还有一个嘴笨的朱芊当替罪羊。
  以云华公主的性子,才不会等朱芊冷静下来慢慢说话,定是快刀斩乱麻把人拖走了,可偏偏……
  偏偏叫杜云萝打断了。
  刚才,分明云华公主已经要拖人了的。
  绿淳越想越不甘,她用力想甩开两个婆子,嘴上大喊道:“公主,不是奴婢,奴婢是无辜的!公主,奴婢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的,奴婢与瑞世子妃无冤无仇……”
  “然后呢?”云华公主嗤笑着打断了绿淳的话,“这些关我什么事儿,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是不是讨厌南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是你做的就好了,别的,没兴趣。”
  拖人的婆子见云华公主要发怒了,哪里敢再耽搁,而绿淳被她这番话说得愣住了,没有再挣扎,直接被拖了出去。
  云华公主乏了,在榻子上翻了个身,背朝着众人。
  南妍县主见此,便起身告退。
  众人一并退了出来。
  穆连慧打量了杜云萝两眼,笑了:“还是云萝心细,要不然,朱芊可就遭殃了。”
  朱芊抹了抹眼泪,一张脸狼狈不堪,嗫道:“奴婢谢过杜姑娘。”
  杜云萝打发了朱芊下去,暗暗吸了一口气,笑着与穆连慧道:“其实乡君心里也明白的,只是我憋不住话,想问什么就问了。”
  “直爽些有什么不好的。”穆连慧弯着眼儿,道,“公主吃了酒,下午大抵是不会去骑马了,你呢?我教你骑马好不好?”
  杜云萝摇头:“我还要去看看黄婕。”
  穆连慧没有多勉强,转身走了。
  南妍县主嘱咐了青烟两句,青烟鼓起勇气,问道:“世子妃,往后朱芊就不能进里头伺候了吗?”
  南妍颔首:“这样对她反而好些。”
  在主子身边伺候,不仅要机灵,嘴巴也要讨喜,而朱芊是个不会说话的,与其往后在云华公主身边惹来祸事,不如在院子里扫地打水安稳。
  今日之事,朱芊分明是被陷害的,可她就是急得说不明白事情经过,若是能讲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体,早就有定论了。
  就像杜云萝说的,绿淳的鼻子太灵了些。
  她们都闻过剩下来的那一小把马草,酒味极淡,那朱芊手上的酒味又能有多浓?
  行事之后,朱芊知道要洗手去酒味,河水蜿蜒,朱芊大可以选一个无人的地方,而不会选在绿淳的身边。
  朱芊毫不避讳地走到绿淳边上,可见她根本没有那个意识,她想洗掉的只是马厩的味道,而并非酒味。
  况且,就朱芊这性子脾气,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怎么有胆子去算计南妍县主?
  倒是绿淳,云华公主没听她的辩白,但绿淳的心思谁都明白。
  她觉得南妍背叛了云华公主,以至于公主越来越难伺候,连累着她这个当宫女的提心吊胆,一来二去的,她就恨上了南妍。
  绿淳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不仅仅是谋害瑞世子妃,更重要的是她犯了云华公主的忌讳。
  不喜欢了的东西,亲手毁掉,不成套了的瓷娃娃,亲手砸掉。
  云华公主做这些都是亲力亲为,她就算针对南妍,也会亲自上阵,一个小宫女敢私自出手,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这是云华公主最最不能接受的事体。
  杜云萝和南妍县主一块往黄婕那里去,倒不是真的要和黄婕说些什么,不过是避一避穆连慧的风头罢了,免得真叫穆连慧叫去骑马,雪衣的马掌还没钉上呢。
  思及此处,杜云萝脚下一顿,道:“刚刚那个来认人的内侍叫什么名字?”
  “马德海,”南妍县主道,“你问他做什么?”
  “他说人有三急,可急起来能花多少工夫?他没看见绿淳动手还说得过去,有人动采薇的时候,他不可能一点都没发现。”杜云萝解释道。
  
  第195章 隐瞒
  
  叫杜云萝这么一说,南妍不由睁大了眼睛,可再顺着细细想一想,也就明白其中道理了。
  这个马德海,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些。
  绿淳给采薇喂马草时没有遇见马德海,也没有遇见朝雪衣下手的人,要不然,以绿淳的性子,眼见着朱芊被摘出去了,为了自保,也会咬出另一个人来。
  弄松雪衣的马掌可不是眨眼间就能做成的,少说也要一炷香的工夫。
  马德海错过了绿淳,又错过了朝雪衣下手的人,他到底离开了多久?
  就算是人有三急,也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南妍小声告诉杜云萝道:“为了采薇,之前使人去查过,马厩那里管事调走人手只留下马德海一人,到内侍去把采薇、雪衣牵出来,顶多不过一刻钟。”
  “所以说,马德海没有说实话。”杜云萝哼了一声。
  贵人们去狩猎了,马厩里没剩下几匹马儿,又不用打扫清理,也不用喂食照顾,马德海一个人清闲着呢,不至于要躲懒去。
  至于马厩里的味道,对不习惯的人来说是难以忍受些,但马德海日日守着马厩,早就闻惯了,鼻子没那么娇贵。
  马德海很有可能是看到了对雪衣下手的人的。
  他选择不说,是明哲保身,还是被买通了?
  杜云萝想起马德海进云华公主帐篷时的表现。
  一地狼藉,两个宫女跪在那儿发抖,他却跟没看见一样,低头问安回话。
  如此看来,这个人精是明哲保身了?
  思及此处,杜云萝下意识地又摇了摇头。
  马德海看着马厩,雪衣出了状况,他难辞其咎。
  可……
  可要是人人都以为是杜云萝不擅骑术呢?就算事后发现马掌松了,谁又能说这马掌是在围场马厩里被弄松的?
  杜云萝和南妍公主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想法。
  这事儿没有半点证据,马德海一个内侍,装没看见也能理解,宫里这种吃人的地方,一腔热血正义十足可换不来长命百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生存之道。
  谁也怪不了马德海什么。
  说到底,杜云萝可不是云华公主,不管有证据没证据,就能把人拉出去处置了的。
  两人一道去了黄婕那里。
  黄婕还歪在榻子上,眼中水雾不散,道:“都怪我,搅得瑞世子妃与杜姑娘都没了骑马的兴致,难得来围场一趟,叫我搅局了。”
  杜云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笑道:“我的骑术比你还不如呢,来时就打定主意了,能不上马就不上马。”
  “你与我是不同的……”黄婕哀哀叹息。
  杜云萝被她一句话堵了。
  杜家是书香人家,杜云萝不会骑马是正常的,谁要笑话她,那就像是文人笑话武人不会吟诗作赋一般,纯属无理取闹,但黄婕是将门出身,不会骑马的将军女儿,被人笑死都不奇怪。
  杜云萝不再劝了,再说下去,倒显得她是站直了说话不腰疼了。
  南妍县主也劝不得。
  她是将门之后不假,但她父母早亡,没住过几天将军府,反倒是住着深宫内院了,她是公主的伴读、李栾的嫡妻,哪个敢笑话她?
  惠郡主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姑娘,从前仗着封号品级压了南妍一头,现在见了南妍,一样要低头请安。
  黄婕一句话叹完,心里还是不舒服,可见到南妍县主和杜云萝对她如此关心,一日来探了她两回,也不敢再自怨自艾,怕把人赶跑了,硬打起精神来想说些趣事。
  可一张口,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黄婕对杜云萝和南妍县主都不了解,不晓得人家喜欢听什么,要说自家趣事,她日日叫母亲拘着,除了念书写字,哪还有什么乐子?
  情绪又一点点低落下去。
  杜云萝倒也不在意,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外头天色渐暗,号角声起,这才散了。
  天黑透之前,一行人回了行宫。
  锦灵在天井里等着,见杜云萝回来,笑盈盈迎了上去,转眸见一旁的黄婕精神萎靡,暗暗吓了一跳。
  等回了房,锦灵才试探着问杜云萝道:“黄姑娘怎么了?”
  “惊马吓着了。”杜云萝道。
  锦灵脸上一白:“还好只是吓着了,没受伤比什么都强。姑娘也千万小心些。”
  杜云萝含糊应了,想起今日事体,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想探一探马德海的底。
  马德海是宫里的内侍,别说是杜云萝了,南妍县主想独自摸他的老底都不方便,这事儿只能暂且先搁下。
  接下去的两日,一切都顺畅。
  云华公主拉着穆连慧策马,南妍县主和杜云萝是松了一口气,就在营地附近转悠消磨时间。
  日头西斜,拉长了地上的影子,春日余晖晒得人暖洋洋的。
  远处传来号角声,杜云萝抬眸看了眼天色,道:“今日怎么这般早?”
  南妍县主抬头眺望,只瞧见圣上策马回来,后头跟着一众兵士,却没有见到李恪几兄弟。
  两人稍稍往大帐方向走去。
  圣上下了马,一面把护甲箭囊交给侍卫,一面往里头走,饶是杜云萝隔了些距离,都看到他眉头微凝。
  “怎么了?”南妍唤过一个内侍,随口问了一句。
  内侍垂头,道:“圣上知道穆世子来了,就回来了。”
  杜云萝正望着远处草场出神,闻言一惊,转头追问了一句:“谁来了?”
  内侍恭谨又说了一遍:“穆世子来了。”
  杜云萝听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穆连潇不是去德安了吗?德安那个状况,按说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工夫,他怎么就到围场了?
  算一算日子,他恐怕是没有回京,从德安径直赶来的吧。
  圣上急急过来,定是为了德安的消息。
  杜云萝望着大帐,她看不到他,但她知道,他就在里头。
  穆连潇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想到这一点,杜云萝就安心不少。
  南妍县主怎会不知道杜云萝心境,便陪着她站在原地等着。
  这一站就是半个多时辰,天色暗了下来,营地里已经点起了火把。
  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一名兵士策马直冲而来,在大帐前堪堪稳住了马,顾不上通传,快步冲进了帐内。
  
  第196章 踪影
  
  杜云萝惊讶。
  那是圣上的大帐,出入都有规矩,像这般匆忙顾不上通传,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体了?
  大帐外的火盆烧得极旺,隔了些路,杜云萝还能听见木柴爆裂的声音。
  卡擦——
  仿若是心弦断了一般。
  她扭头看向南妍县主,县主的面色有些凝重,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杜云萝开口想问,猛然间自个儿也醒悟过来。
  天已经黑透了,往日这时候,去狩猎的都回来了,可现在,除了提前赶回来的圣上,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没有号角,没有马蹄,别说是随行的武官、公子,连李恪、李栾和李豫都没有回来。
  杜云萝抿唇,想安慰南妍县主几句,却见一人从大帐中快跑出来,他夺过了马绳,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正是穆连潇。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杜云萝都不会认错的。
  “世子……”杜云萝喃了一声。
  南妍县主一愣,看着那人策马而去,问道:“那是定远侯世子?”
  杜云萝缓缓点了点头,她想,围场里一定是出了些状况了,要不然,穆连潇不会如此着急。
  南妍县主深吸了一口气,使了个人去打听,隔了会儿,便带回了消息。
  暮色降临时,他们又发现了一只豹子。
  李恪领头追了上去,太子冲在最前头,后头的人自是马不停蹄地跟上去,那只豹子矫捷,追了一刻钟,别说是追上豹子,后头的人把李恪都追丢了。
  不仅是李恪,跟在李恪身边的李栾和李豫都不见踪影了。
  侍卫们慌了神了,数了数人头,还有五六人是跟上了贵人们的。
  可夜色里的围场又哪里是靠几个人就够了的?
  况且,他们已经追到了深处,林子里植被茂密,再往里头去,不说行马不易,连路都要找不着了。
  侍卫们赶紧通知了其他人一并寻找,又派人回来给圣上报信。
  丢的是太子与两位王世子,无论伤了哪一个,底下人就是掉脑袋都不够。
  大帐内,圣上脸色发青,穆连潇没有耽搁,直接去寻人了。
  杜云萝的眼皮子直跳。
  那三人不见了?
  有一瞬,杜云萝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就怕李栾动手造一个意外出来。
  她握住了南妍县主的手,道:“县主,从前是怎样的?”
  南妍县主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从前……”
  从前的这时候,她并没有来围场。
  那时,李栾和穆连慧的婚事定下了,婚期是秋天,不似南妍这般匆忙。
  南妍为此大病了一场,就像是身体里的所有的力量和希望都被抽干了一般,春寒料峭时她染了风寒,一直到四月过半都没有好。
  云华公主为此不知道发了多少脾气,直叱御医水平不够,一场风寒能让南妍躺了两个多月。
  公主跟着圣上出发去围场时,南妍留在了宫里。
  原本热闹的公主寝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南妍不耐烦再闻那药味,让宫女推开了窗户,看着外头春花清风。
  她知道的,自己的身子早该好了,她并非风寒严重,而是郁郁成结。
  她不想去围场,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李栾。
  想躲着,躲一刻是一刻吧。
  南妍的病在五月皇太后寿诞之前总算是过去了。
  去慈宁宫请安时,她遇到了几月不见的李栾。
  李栾站在庑廊下,李豫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李栾叫他逗笑了,桃花眼底浮着微光,涟漪阵阵。
  南妍看呆了,直到桃花眼的主人注意到她,抬眸望过来给了她一个笑容,温润如春日微风。
  那一刻,南妍突然意识到,她不想躲着他了,即便他要成婚了,她也想这样看着他,只是看着就好,看着就够了。
  当日情绪冲上脑海,南妍县主眼角一红,心紧紧一揪,朝杜云萝摇了摇头。
  明明是两个重活一世的人,却是谁也不知道围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力又无奈。
  营地里忙碌起来。
  圣上发了话,女眷们先回行宫去,莫要继续耽搁了。
  杜云萝牵挂穆连潇,可又不得不走,营地里的女眷都有父兄丈夫在围场里寻人,要都以此为借口不走,那还像什么话。
  只有南妍县主可以留下,因为李栾是不见了的那一个。
  南妍县主安慰杜云萝道:“你只管回去,晚些有了消息,我一定使人给你送口信,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三更天四更天,也去敲你的门。”
  杜云萝不是不懂事的,又得了南妍县主这么几句话,也就不耽搁了,上了马车回行宫去。
  黄婕与她一辆车,神色还算轻松。
  见杜云萝打量她,黄婕道:“杜姑娘是想知道我为何不担心哥哥?我习惯了父亲出征,每次一走就是半年一年的。”
  杜云萝嗓子猛得一酸。
  习惯?
  这种事情是没法习惯的。
  从前,穆连潇哪一次出征她不是提心吊胆的?连睡觉都不安稳。
  定远侯府里,吴老太君也好,周氏也好,谁都不是不在乎,不是习惯,而是逼着自己不去想而已。
  见杜云萝眉宇间露了一份忧色,黄婕试探着道:“我听说,穆世子到围场了?这种日子,往后多着呢,我们这种人家都是这样的,不像你们书香出身,从不用挂念这些,也是委屈了你。”
  杜云萝听得出黄婕是好意,轻笑:“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回了行宫,杜云萝梳洗之后,整个人稍稍放松下来。
  她也不是耐不住性子的,穆连潇去德安半月,她都没有急切过,今日不过是“事到临头”才越发紧张。
  夜渐渐深了,报信的人还是没有来。
  锦灵拿着剪子拨了拨灯芯,道:“姑娘,快三更了,您还不睡吗?”
  放下手中书册,杜云萝起身走到书桌前:“我写会儿字,你若困了就先睡吧。”
  杜云萝写了小一个时辰的经文,心情平静许多,抬头看向锦灵,她坐在杌子上,手撑着脑袋不住打盹,杜云萝笑着唤她:“去睡吧。”
  锦灵熬不住了,见杜云萝没有半点睡意,也就没催,含糊道:“那奴婢去榻子上歪会儿,姑娘要歇息时唤奴婢起来。”
  锦灵微晃着去了对面梢间里,杜云萝给砚台添了水,细细研磨,刚提笔要写字,就听见北窗外头有些动静。
  咚咚。
  有人在窗棂上轻轻敲了两下。
  
  第197章 夜访(月票390+)
  
  夜深人静时,这声音显得突兀又清晰。
  杜云萝不解,大半夜的,有谁会来敲窗户?
  虽然南妍县主说过,三更天四更天也会给杜云萝报信,但报信的人肯定是敲门的,哪里会敲窗呀。
  不过,此处毕竟是皇家行宫,应当是没有歹人有胆量来半夜行凶。
  杜云萝手持油灯,走到北窗边,没有开窗,问道:“谁在外头。”
  灯光一照,一个人影便映在窗上,杜云萝听见窗外的人轻轻笑了,他唤道:“云萝。”
  熟悉的声音传来,杜云萝的手一抖,险些打翻了油灯。
  她把灯座放到一旁,一把推开了窗户,她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他一个世子爷跑来敲她的窗户是个什么意思!
  白日里避着人说话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夜里,叫人发现了,就算他们是未婚夫妻,也要叫人说上一通的。
  杜云萝脸皮再厚,也要顾忌着些闲言碎语。
  传到甄氏那儿去,不拿鸡毛掸子抽她才怪,传到定远侯府里,她岂不是又要还没过门就让吴老太君和周氏不喜了?
  心里百转千回,可一开窗,对着穆连潇熟悉的笑容,杜云萝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是真的想他,挂念着他啊……
  两个隔窗而立,油灯在杜云萝的身后侧,照亮了杜云萝半张脸庞。
  灯光映得杜云萝的脸颊如玉一般温润,秋水翦瞳,长长睫毛轻颤,在眼下划了道弧形阴影,她已经梳洗完了,长发散下,简单拿了根头绳束着,露出圆圆的耳垂。
  这样的杜云萝,当真是比白天时还好看。
  穆连潇挪不开眼,盯着杜云萝瞧,目光灼灼。
  杜云萝整张脸烧了起来,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抿唇道:“你来寻我说什么的?”
  穆连潇单手架在窗口,身子微微前倾,道:“你担心了?”
  “我……”杜云萝启唇,想到他策马冲出去的模样,想到她和南妍、黄婕的对话,轻轻哼了一声,“是啊,担心了。”
  娇娇柔柔的声音说着担心,穆连潇清楚杜云萝性子直白,却没想到她真的丝毫不掩饰关切,他心头一动,泛起几分愧疚和怜惜,他想伸手揉一揉杜云萝的额头,可刚刚抬起垂在身侧的手又很快放了下去。
  杜云萝眼尖,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瞪大眼睛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这个时辰,宫门早关了,穆连潇敢翻墙来看她,难道还会不敢朝她伸手?
  揉一揉额头而已,他又不是没揉过。
  穆连潇抿唇没说话。
  杜云萝越发笃定了,她探出身去抓穆连潇的右手,窗户就这么大,杜云萝一扑,上半身几乎要挂到穆连潇身上去,慌的他赶紧扶住她。
  用的是左手。
  杜云萝斜斜睨了眼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撅着嘴道:“右手怎么了?”
  事已至此,穆连潇知道瞒不过去,只好道:“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杜云萝才不信他,刚要说话,就听见外头似有脚步声,似乎是宫人巡夜。
  穆连潇耳力好,自然也听见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着声道:“我先回去了。”
  杜云萝眨了眨眼睛,不说他们两个没说上几句话,她连穆连潇的伤情都没弄明白,她怎么会让他蒙混过去。
  “你,进来吧。”杜云萝说完,后退了两步。
  穆连潇愕然,可见杜云萝大大方方模样,他不由笑了,左手一撑窗沿,轻轻一跃。
  杜云萝绕过他,把窗户关上了,学着他把白皙手指压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锦灵在对面梢间里睡了,别把她吓着。”
  锦灵若是听见这屋里有男子声音,只怕是要尖叫起来了。
  杜云萝看着穆连潇,他一身黑衣,衣摆沾了夜露,可从外表看不到右手伤情,不知他是伤了胳膊、手腕还是手掌。
  杜云萝这次没敢伸手去抓他,怕一不小心碰到伤处:“到底伤哪儿了?”
  穆连潇抬起右手,往上挽起了袖子,露出包了绷带的胳膊:“小伤。”
  “哼。”杜云萝轻哼一声。
  骗谁呢,真是小伤,会把整条胳膊都缠上?都快包得跟粽子似的了。
  穆连潇穿的是窄袖,只能挽到手肘下方,杜云萝想,这胳膊的上半截估计也伤着了,不然只是下半截有伤,穆连潇不至于不敢抬手。
  杜云萝没有再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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