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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救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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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邱惨然一笑,也许她能回到这里也是命中已经注定,因为她同样推算到她的命里同样属于这里,不过既然她回到这里,那就让她颠倒了这乾坤,倾负了这天下。
京城李府,偏远的院落,树叶落了一地无人扫,昏暗的屋内一灯如豆,墙角间或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半旧不新的拨步床上躺着一妇人,脸色桑白,病弱膏肓。
一个丫鬟疯疯癫癫跑来,搀着那妇人哭道:“小姐,天杀的李家都是中山狼,竟然对我们不管不顾。”
那夫人合着眼气若游丝道:“秀儿,别折腾了,我怕是不成了,去了也好。。。也好。”
“小姐,您去了小小姐怎么办?小姐。。若是老爷还在就好了,定让他李家。。。不得好死。”小丫鬟秀儿扶着那夫人的背部哭着咒骂着。
“还说那些做什么,爹爹。。。他心里苦。。。苦了一辈子。。”那夫人干枯的双眼流出一行清泪,双颊赤红精神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点。
秀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老人们说临去了回光返照回味自己的一生,舒出最后一口气驾鹤西去了,她害怕的哆哆嗦嗦,疯狂的翻了柜子上的梳妆盒拿出一些首饰:“小姐,求求你,别丢下秀儿,秀儿这就去把这些劳什么子首饰给卖了,秀儿给你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你一定要等着秀儿。”
秀儿那丫鬟癫狂的跑了出去,独留那病歪歪的妇人躺在床上,要死不活。那夫人哆哆嗦嗦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幅画展开,那画上红衣少女神采飞扬,她摸索着画上的人喃喃道:“娘,若是你在该多好,爹爹也许就不会死。。。娘。。下一世凤歌要当个乖孩子,不要不要我。。。。”
那夫人长呼一口气,画儿滑落在地,手落下,一口气上不来,香消玉损,墙角的婴儿好像有感应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81章 望乡崖立青冢
婴儿的哭声; 昏暗的屋里那盏孤灯,忽闪忽灭; 说不出的阴森绝望。一阵风刮来屋门大开,那苟残延喘的火苗; 挣扎了一下,终于熄灭了,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当天夜里,整个李家走了水,熊熊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全部化为灰烬。战乱四起的东临国,风雨飘摇; 命如草芥,人人彷徨如死狗,东走西奔; 哪会在意哪里着了大火,死了人也见怪不怪。李家幸存的人; 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一群官兵围上来; 皆被砍杀了过去,门前血流成河。
神仙谷里,孔邱密密缝制着一件红色的衣衫; 精致的锁边,细腻的八脚,她偶尔抬头温柔的看一眼躺在旁边的人; 在低下头一停也不停得缝制。那躺在一旁的女人,面无血色,额上一点朱砂,双眼紧闭,嘴唇苍白,直挺挺的陷在被子里,正是那身在李府死去的妇人。
缝好了衣衫,孔邱烧了一大桶茂腾腾的热水,试了水温对好水,把那妇人抱进桶里,细细的从头到尾温柔的清洗了一遍,用木瓢舀着水一遍遍的冲洗着她的秀发。
洗好了用干布给那妇人擦干身子,穿上那身火红的衣衫,擦干头发,用梳子细腻的梳成一个少女发髻,掐下一朵还带着露水的玉兰花别在她的耳际,一切都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孔邱停了手呆呆的坐在她旁边,喃喃细语:“凤歌,喜欢吗,这是娘给你做的衣衫,这匹大红色的布还是娘和你大兄和踏歌爹爹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买的,好不好看,娘给你梳的头发你喜不喜欢?”
“娘很喜欢你这身打扮,你这一身红衣的打扮娇俏美丽,娘从没有见过你这么美丽的姑娘,还有这花儿怎么样,这是娘当年亲手栽的白玉兰。”
“凤歌,那个孩子娘把她送去了玄门,你放心吧我会把她抚养长大,我给她取了个名字,你听一听喜不喜欢,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就叫她篱落,好不好?”
“你不回答,就当你同意了,以后就叫她篱落,楚篱落,她长大了一定是个乖孩子。”
“凤歌,你这个傻孩子,你让娘的心都碎了,我的孩子。。。”孔邱紧握着她的冰凉的双手,亲吻着那白的吓人的脸颊,在她耳边喃喃的低语。
。。。。。。。
就算再不舍,孔邱还是只能一把火烧了自己的亲身骨肉,她解开腰间的青玉佩,这块玉佩是世间罕见的青玉,这里面曾经还有初辰道长设的阵法,可收魂孕养。手一扬,玉佩悬在楚凤歌的尸体的上空,发出淡淡的青茫,只见自尸体的天灵盖飘出一道绿光被青玉佩吸进体内。
孔邱收了玉佩,拿起旁边的火把,颤抖着手点燃了尸身,尘归尘,土归土。
望乡崖上,两座青冢两座空墓,其中一座空墓是新挖好的,旁边还放着未拿走的铁锹,这是孔邱为楚凤歌新挖的坟。她抱着瓷翁走到崖边,一把把把骨灰洒在崖底,她不想把凤歌的骨灰留在潮湿的地底,她要让自己的孩子和她一样随风自由自在。
把空瓷翁埋在新挖的坟里,立了碑“女楚凤歌之墓”落款孔邱,她望着东方:“下一个要来了。。。。。”
距神仙谷十里地处有一座荒山,因为蛇特别多所以叫蛇山,常有抓蛇人在此山靠抓蛇谋生。山上丛林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蛇篓猫着腰,一个箭步抓住了一条蛇,打开背篓放进去,再往前前行,见蛇就抓,一上午抓了半篓,小小少年七八岁在蛇山上抓蛇在这朝不保夕的世道也是十分常见。
嘶嘶声从灌木丛中传来,小少年欣喜莫名,放轻脚步看见青色的小蛇找准机会,迅速压住蛇颈,左手打开背篓,不想手一滑,左臂被抓住的竹叶青咬了一口。少年慌忙丢了蛇,盖上背篓,迅速为自己处理伤口,不想身体直打愰,一会儿天旋地转,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叹息。
孔邱一手托着背上的捕蛇少年一手提着蛇篓来到一家农舍门前,笃笃敲开门,出来一身穿粗麻的农妇,容颜清秀,见到孔邱背后的少年大惊失色:“留儿,留儿,你怎么了?”
“他抓蛇被蛇咬了”孔邱把少年背到屋里放在炕上,把蛇篓挂起来,看那农妇紧张的查看伤口安慰道:“伤口我帮他处理好了,毒液也逼出来了,我去给他买些药。”说完头也不回就急匆匆的往药店里赶。
孔邱到镇上药铺买了治蛇毒的药,不敢停留又急匆匆赶回到农舍。
虽然她来到这个时空,不仅继承了青衣老祖的传承把时空之术修炼到了顶点,更是学会控制了来自血脉的玄力,在这个时空可以如她所想,如鬼魅般来去自如,不受时空的控制。但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不能妄自使用这种术法,就比如现在她只是快了一点点,这农妇就像见鬼般看向她。
煎了药喝下,少年脸色回缓,那农妇煮了白薯,炒了一盘野菜,一碗白开水,向她道谢:“多谢恩人,救了留儿,恩人若不嫌弃粗茶淡饭,请在舍下用过饭再走吧。”
“不嫌弃,恩人倒不必,只是顺巧路过。”孔邱吃了个白薯,叨了两筷子菜,抹抹嘴,从怀里拿出钱袋放在桌子上道:“不要再去抓蛇了,这些银两够你们用一段时间。”不顾农妇的推辞转身而去。
那妇人见孔邱一转眼没了身影,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也不管桌子上的银两,背起孩子就往山上走。那妇人背着孩子的身影走远,金光一闪,孔邱身影出现在屋内,望着那桌子上孤零零的钱袋,还有微凉的白开水叹息一声:“如此倨傲!”
东临国皇宫,都奔西走的太监宫女慌不择路,哭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杀人了”
“陛下杀人了,杀人了”
“城破了,乱兵进城了,快跑。。”
“陛下呢?”
“陛下拿着刀见人就杀,陛下疯了,疯了。。。”
“快逃命。。。。”
皇帝寝宫内,尸首躺了一地,血流成河,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头发乱糟糟,双眼通红,青筋暴起,瑕疵目烈,他一手拿着酒壶喝得醉醺醺东倒西歪,一手拿着带血的宝剑,到处乱坎,大声喊骂:“都去死吧!哈哈哈。。。去死。。都去死。。。全都死光光。。。”
他笑着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恐怖非常,笑着笑着,从耳朵里,眼睛里,鼻孔里流出鲜血,他扔了手中的刀,摸一把鼻子和脸上的鲜血,瞪眼看了一会,呜呜的大哭起来,边哭边就着手中的酒壶往嘴里倒酒,一直倒光还颠了颠,疑惑的打开就壶盖一看没有了,大怒喝道:“狗奴才上酒。。。来人。。。人都死光了。。”一把酒壶摔在地上,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摇摇晃晃自己拿了两坛酒,打开来,往嘴里灌,大都流了出来,他喜怒无常的把酒坛子都打开,把酒泼的到处都是,把蜡烛往床上一扔,轰的一声,大火燃烧起来,一直燃烧到屋脊,房梁,整座宫殿都燃烧起来。
他看着燃烧的大火,拍着手又蹦又跳像参加庆功宴一样,兴高采烈的像个孩童,烟越来越浓,他吭的一声仰倒在地上,双眼暴凸,七窍流血,一代国君就此陨落。
这厢可悲可叹暂且不提,那厢那农妇背着孩子上了蛇山,找到一山洞藏匿了起来。孔邱再次看到他们就是在山洞口,那农妇见了戴着面具神出鬼没的孔邱,好像无论他们在哪里都能被找到一样,惊惧不已。
“别怕,我不是坏人。”孔邱尽量让自己话语听起来更加柔和。
“你到底是谁?是那个人派你来的吗?”那妇人护着孩子战战兢兢,对面的面具黑衣人,是敌是友不知,自是不敢放松警惕。
“是或不是,我来带你们去看他最后一面。”孔邱望着面前的妇人,只见那妇人先是瞬间的震惊接着就是解恨般一笑,恨恨骂道:“暴君,死不足惜!”笑着笑着眼角泛起泪光,大约是悲伤。。。
过了一会儿,那妇人平静了情绪道:“我不想见他,哪怕最后一面。”
“你不见他可以理解。。。”孔邱愧疚道:“可是孩子终究要认祖归宗啊。。。子衿。”
那妇人闻言震惊的抬起头:“你是谁?你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他们在哪儿?知道她的闺名?亦或是知道这个孩子是那个人的?。。。孔邱点点头:“子衿,跟我走吧。”那妇人终于点了头。
神仙谷里,那暴君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席子上,脸上的鲜血被擦得干干净净,额上点着一记朱砂,没有在皇宫里的狰狞恐怖,安安静静的像一个睡着的乖孩子,一身绣的精致的红色锦袍,衬得脸更加的苍白。
第82章 叹无缘,青灯古佛守一生
林子衿呆呆的站在门里; 淡淡的对身边的孩童道:“留儿,那躺着的是你父亲; 跪下来给他磕头。”
留儿听话的乖乖跪下来磕了头,那躺在地上的人竟是他朝思暮想的父亲; 他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不要他和娘?所有的问题涌现在脑海,他疑惑的看向母亲,母亲冷漠的表情霎时间像一盆冷水一头兜下来,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问出来?
“你们出去吧,我想和他说说话。”林子衿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孔邱招呼留儿一声,领着他出去; 刚要出门又听见她冷淡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孔邱转身回忆道:“故人,你小时候还给过我一捧樱桃呢。”
林子衿猛地看向他欣喜的说道:“踏歌叔父?您还活着,太好了。”
孔邱一愣; 可不是,当年这孩子娇嫩软濡像个糯米团子; 给了他们每人一捧红彤彤樱桃; 她看着林子衿终于有了点暖意的表情; 点点头默认。
孔邱领着留儿坐在隔壁,看着这个与无极面相很相似的孩童,温声问道:“留儿?这是你的全名吗?”
“嗯; 我娘叫我留儿?”
孔邱看着他疑惑纠结的表情,了然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认识我爹爹”
何止认识,孔邱点点头:“认识。”
“他姓什么?”
“姓轩辕; 你爹爹叫轩辕无极。”
“轩辕无极?”
“对”孔邱摸摸他的小脑袋,暗想自己竟也当了祖母与外祖母了,有种岁月岁月不饶人的既视感:“今后你就叫轩辕留儿了。”
“他怎么了?”
“他做错了事情,所以去赎罪了。”可怜的孩子,父子第一次相见却是阴阳两隔,见他表情更加懵懂纠结:“难过?”
“恩”留儿懵懂的点点头,他自小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别人有爹爹他没有,他也曾经想问娘,但是娘从来都冷着脸,他想也许爹爹不是个好爹爹。
祖孙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隔壁啊的一声,孔邱心里咯噔一下慌不迭往隔壁赶。
林子衿口吐鲜血趴在无极的身上,笑的凄美决绝,地上洒落着一个精美的白玉瓶和暗红色的粉末,她竟然服了整瓶的鹤顶红:“子衿!你这是何苦!”
“是我。。。是我执意要嫁给他的”林子衿凄楚一笑:“他说要当他的皇后需时时刻刻做好殉国的准备,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就是这瓶鹤顶红。。。我不怨他。。只是来生。。。来生。。。我。。。”
“娘!娘你怎么了。。娘?。。呜呜。。。娘起来啊,不要丢下留儿。。呜呜。。。”
“子衿?子衿。。。。?你这是何苦啊!”来生要如何?性子竟如此倔强决绝,自己当年的决定终究是促成了一段孽缘,他们母子欠了她一生:“来生要怎样呢?好孩子,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说罢嘴里念念有词,朱砂定魂。
无极与林子衿并肩躺在孔邱搭的木柴之上,留儿跪在旁边呜呜的哭,孔邱心底锥痛,这两个孩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一个任性至极、不管不顾,一个决然似钢,火星撞地球,两败俱伤。
青玉佩悬在半空,两道魂魄均被吸进体内,晃晃悠悠飘回孔邱面前,她摩挲着玉佩挂回腰间,腰间的黑色铃铛发出轻颤,孔邱安抚的摸了摸它。
回溯到几日前,皇宫被熊熊大火包围,无极躺在像是修罗场般的宫殿里,满脸是血,漆黑的铃铛感受到来自魂魄的呼唤,呜咽着、悲鸣着,发出蓝色耀眼的光芒震颤着似要挣脱束缚。孔邱去时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同命蛊以命换命,多换来的这十年却换来这样的结局,岂是一句造化弄人能够甘心的。
孔邱点燃木堆,留儿哇哇大哭,哭的彷徨绝望,孔邱一把把他抱起来安慰道:“好孩子,今后你跟着我吧,从今以后要我就是你师傅。”也不管他差不差辈分,但若能给这孩子一丝温暖和安心,差了辈分又如何呢!
“师傅?”他红着眼睛揽着孔邱的脖颈,看她肯定的点头,委屈的小声哭起来:“娘见了爹爹就不要留儿了。”
“他们不要你,师傅要你”六七岁的孩子一夕间同时失去了爹和娘,怎能不让人心疼,孔邱抑制不住心底的悲凉,抱紧他希望能给他些许安慰。
望乡崖上,两座长着青苔的旧塚,一座墓碑上写着“爱妻白宝宝之墓”落款百里踏歌,另一座墓碑上写着“先父百里踏歌之墓”落款是百里无极,而剩余的那座空墓墓底也同样张了厚厚的青苔,墓碑上是空的。
孔邱把两人的骨灰同样洒在崖底,把他们的骨灰盒埋在那座早就挖好的空墓里,摸着那块空碑喃喃道:“无极,对不起,娘和爹爹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对不起,你这个别扭的孩子,既然不肯原谅你爹爹做什么偏偏来这里给他挖墓立碑,还偏偏在旁边给自己挖了空墓?你这个别扭的臭孩子!”
“师傅,这里都是埋的谁?”留儿好奇道。
“这里埋了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一家人。”
“那他们都死去了吗,真可怜!”留儿一日之间懂得生死离别,一家人都死了在他的感官里比他还惨。
孔邱摸摸他的头暗叹是个心善的孩子,摇摇头道:“不可怜,他们现在很幸福,你看他们又在一起了。”
留儿懵懵懂懂,孔邱拍拍他的肩膀笑笑:“留儿不必懂,有些事情长大了就知道了”
孔邱把留儿寄养在阴阳当,当然这一次她没有挖自己的坟,那块青玉更能证明她的身份。她要在京城等的人还没到,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去找一个人。
距京城一天的脚程处有座青山,青山之上有座百年和尚庙名叫青山寺。
若是放在以前去山上的香客必是络绎不绝,只是如今天下大乱,西夏国攻破了雁门关等城,各地起义兵到处都是,东临国这座帝国大厦彻底的崩盘了。
乱世已始,万物为刍狗,流民到处都是,各路打着正义旗帜的联盟,纷纷找准机会分一杯羹占城为营,哪管老百姓的死活。
青山脚下,开着一间名叫红尘客栈的客栈,打尖住店大碗茶,十多年的老店。
红尘客栈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手执长鞭虎虎生风,说一不二,是个泼辣的角色,江湖人称〃红娘子〃。
孔邱到了青山脚下,见一客栈不同于一路的兵荒马乱,此处竟然罕见的平和安静。
孔邱进了店左右打量一番,店铺双层,木头结构,小厮两名皆是十六七岁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老板娘一个身深青色的襦裙利落大方。
那红娘子见了孔邱带着面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好奇,不卑不吭的问:〃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来碗茶水。”孔邱道。
“好来”红娘子倒了碗水,茶水是艾叶熬制的,碗是深褐色的粗瓷大碗,朴实无华。
“老板娘,我向你打听个人。”孔邱喝了茶状似无意的打探道。
“喔,那您算问对人了,我已在此地开了十多年的客栈了,您要问什么?”
“在下听闻青山寺里有一个叫青山的高僧,我欲拜访他,不知此刻他可在庙里?”
“青山?”红娘子一愣,又反问了一遍。
“是啊,就是青山寺有名的青山高僧,可有什么不妥?”
“没,没有……”红娘子回过神来摆摆手,好奇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找他还俗?”
红娘子惊讶的看向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大笑道:“他不会还俗的。”
“哦?娘子,这么肯定?”
“他早已决定青灯古佛一生,怎会还俗,就算……”
“就算什么?”孔邱紧盯着她继续道:“娘子守在这里十年之久为的不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头吗?”
“你是谁?”红娘子瞬间红了眼眶不欲回答。
“我是能让你圆满的人。”
红娘子嗤笑一声:“他早就说过今生生于青山,死于青山,这是他想要的,我也很圆满。”
“嗤,自欺欺人,你若圆满了,还守在这路口开个客栈干什么?希望他每次路过喝你碗大碗茶?”
“他从没进过我的客栈,哪怕是路过”红娘子摇摇头一笑:“我早已没了奢望,只因为我知他在青山,他守着佛祖,那我就守着他。”
“他既如此无情,你又何必要守着他白白蹉跎了青春,找个更爱你的男人嫁了未必不是件好事。”
“自我认定他便许了一生。”
“固执,今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红娘子爽朗一笑:“赌什么?”
“就赌在下能劝动他还能让他还俗,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并且亲在下一口,怎么样堵不堵?”
第83章 莫问是劫是缘
红娘子脸一红; 叱咤一声登徒子:“你输了如何?”
孔邱食指一晃,笃定道:“我不会输。”
孔邱胸有成竹; 见红娘子似有松动,勾嘴一笑; 没想到下一刻让她瞬间石化,只见红娘子笑盈盈的对伙计吩咐道:“把对面的流氓无赖给老娘丢出去,越远越好!”
“有话好好说”孔邱一把挥开来丢她的两个伙计:“我自己会走。”挥挥衣袖留下茶钱灰溜溜的边走便嚷嚷着:“娘子,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啐,登徒,耍流氓竟然耍老娘这来了”红娘子心有戚戚然; 乱世将至,人心不古,江河日下。
夜晚; 红尘客栈已经打烊,红娘子换洗之后穿着松垮的里衣坐在铜镜前; 她仔细端量着自己; 细长英气的眉毛; 大大的杏眼没有了当年的桀骜不驯变得更加温顺,只是眼角无端多了些细纹,是啊到了她这个年纪孩子都应该会打酱油了吧。
她倚在天窗上; 暗想自己这一生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那个人,短短相处的一段时间,却要用一生去等待; 以前她一直不懂爹爹为什么在娘逝去以后宁愿孤单半生,直到遇见他。。。。
若是爹爹能不会这么长情,是不是后半辈子会幸福许多,如此深情不寿,若她。。。“谁?”红娘子大喝一声。
“娘子是我啊”屋梁上倒挂下来一颗戴着面具的脑袋,那厮不正经的吹了个口哨轻挑道:“娘子,那花和尚已经老掉渣了,还等他作甚,不若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逍遥快活。”
红娘子大啐一声不要脸,一掌挥过去,没想到那厮神鬼莫测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忽然身后有人突然亲了她一口啧啧道:“娘子,一吻定情呦!”
“无耻!”红娘子一个转身,又挥掌欲袭没想到一掌像是打在棉花上,掌风消失于无形,手被对方攥在手里,她整个身体嵌在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她挣了挣没挣动,她轻轻一笑在对方一愣神间,脚一抬,双手挣脱,手快如闪电摘掉对方的面具。
月光下,风华翩翩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烛光摇曳倒映在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日月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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