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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传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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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既然同意,就请公决,如何惩处这两个门派?”

“阿弥陀佛!”一声苍劲的佛号,从远处传来。

大家方自一怔,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

“诸位檀樾,不用再议处了,武当派和敝寺的人已经来了!”

这是老和尚的口气,是说少林、武当两派的人已经来了,他这两句话,显然是以“千里传音”说的,声音不响,但全场的人都清晰可闻,光是这份内力,就非同小可。 ’

所有的人目光不期而然朝南首入口投去。

只见由两名大会迎宾陪同七人从南首缓步走入,走在前面的一僧一道,正是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和武当掌教青云子,两人身后则是少林监寺至慧大师、长老至能、至济,武当派凌云子和归存仁。

他们两派只来了七个人,未免太轻敌了!

总接待祝纤纤急忙交代迎宾,在横案左右添设了七张锦披椅子,一面急步迎了上去,连连拱手道:

“大师、道长贲临,祝纤纤忝掌大会接待,未能远迎,实在失礼之至,还请二位掌教多多原谅,大会刚开始不久,二位掌教和诸位道长请上坐。”

至善大师合十一礼,徐徐说道:

“女施主不用客气。”

青云子微笑道:

“少林、武当两派,并未接获大会邀请,女施主不嫌咱们来得冒昧就好。”

祝纤纤听得一怔,说道:

“少林、武当,领袖武林,今日这一大会是武林联谊大会,绝不会不邀请贵派的,二位掌教快请上座。”

青云子含笑道:

“方丈大师和贪道既非来宾,也用不着上座了,咱们只是找尊师来的,就烦女施主请尊师出来一晤。”

束无忌手持摺扇,飘然走出,含笑朝祝纤纤道:

“五师妹是大会总接待,青云道长既然说出并非来宾,就用不着师妹接待了,你只管退下去。”

祝纤纤似是对这位大师兄十分恭敬,口中应了声“是”,果然躬身退下。

束无忌才朝至善大师、青云子二人抱抱拳道:

“在下束无忌,忝为大会总提调,家师并不在此,二位掌教有何见教,和在下说也是一样的。”

至慧大师道:

“束施主做得了主吗?”

束无忌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扇了两扇,微微一笑道:

“家师指派在下担任大会总提调,在下若是做不了主,还能担任总提调吗?”

“如此就好!”

至慧大师沉哼一声道:

“武当掌教道长和敝寺主丈连袂前来,就是为了奉劝尊师,江湖武林已经平静了一段日子,各门各派也都能相安无事,尊师数十年修练,应该早已悟澈天人,不可再造杀孽,如妄想统治武林,也只是徒增滋扰而已……”

束无忌没待他说完,真目怒声道:

“住口,在下尊重你至慧是少林寺监寺,才以礼相待,这里是武林联谊大会,不是少林寺,容你狂妄自大,满口胡言,家师久已不问尘事,所以并没有到大会上来,刚才全体武林同道一致已举家师出任武林盟主,也是武林同道为天下武林着想,如何是妄想统治武林?是不是武林同道没有推举你们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就心有不甘,才存心到大会来扰乱的,真要如此,就是自弃于天下武林同道,天下武林同道也决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哈哈!”归存仁大笑一声道:

“束无忌,你们通天教在耍什么花样,你心里有数,天下武林,也不容你们双手遮天,自欺欺人……”

束无忌脸色一寒,目射金芒,沉喝道:

“姓归的老匹夫,你说什么?你再敢侮蔑天下武林大会一句,就教你横尸当场,你信是不信?”

归存仁怒笑道:

“姓束的,当着天下英雄,你敢如此发横?”

束无忌大笑一声道:

“束某就当着天下英雄教训教训你这老匹夫!”

口中说着,举手一掌遥向归存仁劈来。他立身之处,和归存仁相距少说也有六七丈距离,这一掌又发的无声无息,好像只是虚应故事一般,毫不用力!

站在归存仁身边的青云子、凌云子眼看对方只是虚晃了一掌,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只是听束无忌的口气,这一掌决非虚招,何以他举手遥劈会不着丝毫力量,莫非他练的是什么旁门阴功不成?一念及此,待要.向归存仁示警,已经迟了半步!

归存仁听束无忌说出要当着天下英雄教训自己,心头大怒,口中沉嘿声道:

“好……”

他刚说出一个“好”字,第二个字都还没出口,就已感到不对,一团无声无息,毫无半点惩兆的内劲,一下撞上胸前,宛如被千斤巨石砸上了一般,口中闷哼一声,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勉强站住,但胸口血气翻腾,几乎要张口喷了出来,急忙闭上眼睛,缓缓纳气,暗自运功调息。

凌云子眼看束无忌出手伤人,不觉大怒,喝道:

“束施主如何出手伤人?”

束无忌手摇摺扇,大笑道:

“凌云子,你方才不是也听到了,归存仁出言无状,在下说过要当着天下英雄教训他的,这一掌束某堂堂正正的发掌,并不是偷袭,归存仁武当名宿,自应早作准备,既可还击,也可以躲闪,他接不下束某一掌,只能说他学艺不精,怪得谁来?”

他说归存仁是武当名宿,又说接不下束某一掌,当真把武当派挖苦透了!

凌云子那里经得起他这般损法,心头怒极,锵的一声从肩头撤下长剑,喝道:

“束施主这般高明,贫道倒想讨教几招……”

青云子没待他说完,刚叫出:

“师弟……”

束无忌看了凌云子一眼,不屑的道:

“武当三子,能接得下束某一招,已经很不错了。”

凌云子被他气疯了,连掌门师兄这声“师弟”都恍如不闻,沉喝道:

“好!那么束施主就接贫道一剑试试!”

喝声出去,刷的一声,一道剑光激射而出,直向束无忌面门奔去。

他身为武当三子的老二,一身所学自极精纯,何况这一剑含愤出手,使的是“两仪剑法”的一招“太极初动”,剑光乍发,点的虽是束无忌面门,但就在剑光刺到离束无忌身前还有二尺来远,突然剑划弧形,一点寒芒刺到束无忌胸下,这一剑当真快速如电,能够看得清他剑势的人,为数也已不多。

束无忌摺扇轻摇,冷峻的脸上微露笑意,丝毫没把对方这一剑放在眼里,是以凌云子的剑尖刺到他身前二尺光景,他还是一动不动,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只见他在胸前轻摇的摺扇忽然一收,朝下轻轻一压,这一动作,看去极为从容,但听“嗒”的一声,正好把凌云子刺到他胸前的剑尖压住。

凌云子心头一惊,要待撤剑,但觉剑尖似被束无忌的扇头胶住了一般,再也收不回来。

束无忌却在此时朝他微微一笑,低喝一声:

“撤剑!”

压着剑尖的扇头忽然一放.一下敲在凌云子执剑手腕的关节上。

凌云子几乎连换招式都来不及,但觉右臂骤然一麻,五指一松,长剑郎当坠地,急急往后跃退,一张白皙的脸上,登时羞得色若猪肝!

束无忌也不追击,又是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扇了两扇,才含笑道:

“如何,束某说过,你能接得下束某一招,已经不错了。”

这一刹那,但听一片掌声,如雷般鼓励,拍掌的当然是以两边大红席上的人居多。

武当三子的老二,连束无忌的一招也接不下,这当真把凌云子羞得无地自容,倏地跨上一步,用脚尖挑起长剑,愤然道:

“好,贫道再领教领教束施主的高招。”

青云子看出束无忌的武功高出二师弟甚多,乃急忙喝道:

“二师弟还不退下?”

凌云子不敢不遵,立即躬身应“是”,返剑入鞘,往后退。

青云子目光湛然,注视着束无忌,徐徐的说道:

“尊师既然不在此地,大会由束施主负责的,那就和束施主说也好。”

束无忌含笑道:

“武当掌教有何教言,但请直说。”

青云子颔首道:

“善哉。善哉,那贫道就直说了,贵教召集天下武林,在这里开武林联谊大会,原也无可厚非,但贵教却不择手段,竟以迷失散迷失参与大会的武林同道……”

束无忌没待他说下去,脸色一沉,喝道:

“青云子,束某尊重你是武当派一派掌门,你却如此诬蔑通天教,诬蔑大会,你如果自认为是领袖武林的名门正派,可以不把任何门派放在眼里,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青云子身为武当掌教,被他当面斥责,丝毫不见怒容,只是神情严肃的道:

“不论贫道说的是否诬蔑贵教,束施主总该让贫道把话说完吧?”

束无忌冷冷的道:

“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青云子肃然道:

“贫道和少林方丈大师同来,就是希望贵教及时收手,解散四路总令,给他们迷失散解药,这场大会到此为止,只要贵教不再和武林各门派为敌,大家仍可不伤和气。”

“哈哈!”束无忌突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目中金芒暴射,沉声道:

“青云子,你这般说话,不怕武当派遭灭门之祸吗?”

青云子看他目中金芒逼人生寒,心头暗暗惊异,忖道:

“束无忌只不过是通天教门下大弟子,但从他目中隐射的金芒看来,此人年事不大,一身内功已不在自己之下了!”一面平静的道:

“贫道看不出武当派会遭灭门之祸,但贵教如不听劝告,一意孤行,那就很难说了。”

束无忌大笑道:

“就凭你们少林、武当两个门派?哈哈,今天大会上早就大家一致通过要惩处你们一向自高自大,不把武林其他门派放在眼里的少林、武当两派了,你们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正好在大会上,当着天下武林,处以应得的惩罚,二位掌门还是自动受缚,听候大会发落,还是要执法人员动手呢?”

少林监寺至慧大师真目喝道:

“束无忌,你能代表天下武林吗?”

“哈哈!”束无忌手中摺扇朝四面一指,说道:

“东南西北,四路总令,不就代表了东南西北四路各个门派,难道他们还不能代表天下武林?”

至慧大师凛然道:

“他们当然可以代表天下武林;但代表天下武林的并不是通天教,更不是你束无忌。”

坐在右首大红席上的江北大侠沈昌年站起身道:

“大师此言错矣,天下武林大会,是通天教召开的,通天教主荣膺大会推选为武林盟主,如今盟主不在大会上,束大侠以大会总提调身份,自可代表大会,大会既是天下武林大会所代表的自然也是天下武林了。”

他此言一出,会场上就有许多人鼓起掌来。

“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合掌当胸,口诵佛号,向前跨了两步,徐徐说道:

“这位施主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

老和尚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不认识江北大侠。

沈昌年冷冷的道:

“在下沈昌年,是淮扬派出身,这样够了吧?”

至济长老急忙低声道:

“他是淮扬一带颇负盛名的江北大侠。”

至善大师微微颔首道:

“沈施主似乎并未被迷失神志,老衲深为沈施主庆幸,但沈施主可知通天教以召开天下武林大会为名,把天下武林同道分为东南西北四路,均被暗下迷药,迷失神志……”

“哈哈!”沈昌年大笑一声道:

“大师身为少林方丈,竟然昧于事实,把道听途说之言,信以为真,就向武林大会兴问罪之师,岂不可笑?”

羊角道人大声喝道:

“少林、武当一向自诩名门正派,其实都是些不明事理的糊涂蛋,这里有谁被迷失神志了?”

“有!”坐在横案左首的东海龙王敖九洲突在此时洪声应了一个“有”字,他声音洪亮,全场的人自然全听到了,所有的目光也不期而然都朝他投去。

东海龙王目光如炬,环顾四周,然后不疾不徐洪声说道:

“兄弟是东路总令主,也是大会公举的大会主持人,因此兄弟应该说句公道话,兄弟有个义女叫云芸娘,后来才知道她竟是通天教古教主门下的八弟子,她曾在兄弟饮食之中暗下迷失散,企图迷失兄弟神志,好受她控制,哈哈,兄弟在江湖上打滚了六十几年,什么花样没有见识过,区区迷药,又岂能迷失得了敖某?但兄弟还是担任了东路总令主,就是要看看通天教在天下武林联谊大会上,究竟玩弄些什么花样?兄弟挺身作证,是希望束总提调转告尊师,千百年来,武林中人以信义为先,凭仗药物,纵能迷得一时,也不足久恃,其他南西北三路总令,如有被迷失神志的人,也希望立即给解药,方能真正和平相处,兄弟话说完了,这大会主持人也就此鞠躬下台了。”说完,果然鞠躬一礼,大步走下。

束无忌看在心里,看他走下,立即迎了上去,一面拱手道:

“敖大侠请留步!”

东海龙王道:

“总提调还有什么见教?”

束无忌大笑道:

“敖大侠神声清爽,并未被迷失,那就是说没有人向你下迷失散了,因为真要在你饮食中下了迷失散,敖大侠的神志就未必会有这般清爽了,敖大侠既未被迷,却诬蔑本教使用迷药,迷失天下武林同道,在大会上大放厥词,危言耸听,显然和少林、武当早有勾结,担任东路总令主,不过是前来卧底,企图破坏团结。通天教主办武林大会,绝不容许有人破坏大会……”

他话声还未说完,就有人大声叫道:

“敖九洲是大会的奸细,绝不能放过他。”

也有人喝道:

“把他拿下了!”

束无忌摇了摇双手,要大家不可鼓噪,一面摇着摺扇,含笑朝东海龙王说道:

“敖大侠卧底而来,在下忝任大会总提调,不揣愚鲁,倒要向敖大侠讨教几招高招。”

东海龙王目中精芒闪动,洪笑道:

“总提调是要和老夫动手了?”

束无忌微哂道:

“难道在下不配和敖大侠动手吗?”

大洪山主吕长素站起身道:

“总提调且慢,还是在下先来会会敖大侠。”急步走到东海龙王面前,拱手道:

“在下请敖大侠赐教。”

东海龙王双目一瞪,射出两道慑人精光,沉喝道:

“姓吕的,你还不配向老夫叫阵。”

吕长素听到他这声长喝,如同焦雷贯耳,心头猛然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连话也答不上去。

羊角道人飘然走出,含笑道:

“敖大侠不愿和吕山主动手,不知贫道还能承教吗?”

东海龙王嘿然道:

“向老夫挑战的是束无忌,道兄是代表他和老夫动手?还是单独向老夫挑战?如果是代表束无忌出手,老夫也可指派一人作代表,如果是道兄单独向老夫挑战,那么会场上属于通天教的高手不少,难道要老夫一一应战不成?”

“属于通天教的高手”,这句话听得羊角道人老脸不禁为之一红,尤其东海龙王这番话,一时也叫羊角道人难以回答。

束无忌朗声一笑道:

“敖大侠既然有意要考量在下,道兄和吕山主且请回座,就让在下领教他的高招。”一面朝东海龙王拱拱手道:

“敖大侠一支龙头杖会过不少天下豪杰,在下就以手中这柄摺扇讨教了。”

东海龙王怒笑道: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龙头杖从不轻使……”

从不轻使者?不愿和后生小子使龙头杖也。话声一落,右手把龙头杖一拄,就毫无声息的插入数寸厚的青石板上,双掌一拍,洪笑道:

“老夫就用这双肉掌,你只管使扇好了。”

束无忌摺扇一领,微笑道:

“那就请敖大侠赐招了。”

东海龙王沉笑一声道:

“好,你接着了。”

喝声出口,右手抬处,一拳凌空拍去。他积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这掌又志在克敌,差不多用上了七成力道,掌风出手,轰然有声,一道汹涌的劲风,直向束无忌身前撞去。

光是这份声势,就看得会场上的群雄莫不暗暗点头,这位威震长江的东海龙王,果然名不虚传,非同小可!

束无忌似是不敢硬接,身形一侧,从旁闪出,他身法轻灵无比,就在闪出之际,右手疾扬,摺扇快若流星,一下朝东海龙王左肩点到。他右手直伸,再加上二尺长的摺扇,正好够上东海龙王的肩头。

东海龙王没想到他闪出之际,乘机出手,来势快速如电,心头也不由暗吃一惊,哼道:

“好小子,这一手确实够快!”

心念转动,右手一招,突然把直劈出去的掌力向左带转,由直劈一下变成横击,掌力在这一收一放之间,自然又增强了一二成力道,转瞬间,一团强猛掌力宛如迅雷并发,凌厉无匹!

束无忌一怔,此时要待退身,也已不及,只听他口中发出一声清朗的大笑,递出去的摺扇并未放回,却忽然打了开来,扇面直竖,朝前推出。

他居然竖立着一面白纸扇,去硬挡东海龙王差不多有九成力道的一记掌风,这岂不是螳臂当车,凭你通天教主门下首徒,就是用双掌推出,也挡不住东海龙王这一掌。

会场上尤其两旁大红席上的来宾,都不禁替束无忌担起心来。

但事实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糟,束无忌竖立推出的一柄白纸扇面,居然一下把东海龙王带转的一团掌风给挡住了。

掌风迅若风雷,涌若怒涛,只是在束无忌竖立的摺扇扇面前面,汹涌作势,吹得沙飞石走,扇面就像一道防波堤,迫使凌厉掌风难越雷池一步。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瞬息间事,东海龙王带转的一团掌风,被束无忌扇面挡住的一刹那,陡觉一缕极阴极寒之气,无形之中,不仅渗入脉腕,迅速缘臂而上,心头不禁大骇,急切之间,口中大喝一声,振腕挥出。

这一挥虽然内力并发,但一缕阴寒之气却并未挥去,整条右臂竟然缓缓垂下,使不出一点力道来,心头不禁又惊又怒,左手迅速抓起龙头杖,目视束无忌,洪喝一声:

“你……”

束无忌没待他说下去,摇着手含笑道:

“敖大侠歇怒,你只要稍事休息,即可无碍。”

大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束无忌口气,东海龙王好像在这一招上吃了大亏!再看东海龙王果然双目微阖,凝立不动。

这下看得会场上的人莫不心头蓦然一凛,以东海龙王的一身修为,居然在通天教首徒束无忌的手下,没走出两招!

跟随东海龙王来的二十六名护卫,在这一瞬间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落花岛祁中奇是东海龙王数十年至交,这时急忙朝二名领队,以目示意,制止他们不可妄动,一面闪身而出,走到东海龙王身边,低声问道:

“道兄不碍事吧?”

东海龙王双目乍睁,含笑道:

“还好,兄弟不碍事。”

祁中奇道:

“道兄不妨卞去休息一下,由贫道去会会他。”

东海龙王正待拦阻,刚叫出:

“祁道兄……”底下的话还没出口!

祁中奇已走到束无忌面前,中指挂着玉拂,稽首道:

“贵教也曾在贫道身上下过迷失散,因此贫道也想跟总提调讨教一招半式,不知总提调肯赐教吗?”

束无忌久闻落花岛主祁中奇之名,武林中把他称为东海一奇,却没有人能说出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看他出过手,落花岛是一个神秘的岛屿,祁中奇也一向被江湖上人目为神秘人物。

束无忌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当然是在估量落花岛主的内功修为,大概有多少程度?一面含笑道:

“在下和敖大侠也只是随便比划而已,今天是大会的第一天,盛会难得,道兄是大会的贵宾,切莫因误会而伤了和气,少林、武当指责敝教施下迷失散,只是志在挑拨大会团结,道兄不可误中奸计……”

祁中奇大笑一声道:

“贫道活了六十多岁,岂是是非不分之人,若非通天教派人在贫道饮食之中暗下迷失散,贪道还不会参加今天的大会,更不会向大会总提调请教了。”

束无忌目中隐含怒意,点头道:

“这样也好,束某就领教了。”当胸摺着摺扇朝前一招,说道:

“道兄请!”

口中说的还算客气,但用这扇面向人招着,分明含有轻视落花岛主之意!

祁中奇肩负长剑,却并未拔剑,只把手中玉拂朝前一摆,说道:

“那贫道就有请了。”

他玉拂这一摆,就有千百缕银丝飞散开来,又倏然而合,化作一道白光,朝前点来。在他银拂飞散之际,发出一阵嘶嘶轻啸,盈耳不绝,但等到银丝倏合,轻啸也倏然而止。

他出手就露了这一手,看得场中的人莫不暗暗点头,大家都由衷的赞叹,落花岛主一身功力果然精纯无匹!

站在他对面的束无忌依然摇着摺扇,站立如故,就在此时,银丝乍合,啸声甫歇,一道强劲如矢的暗劲,当胸直贯而来,劲力之强,大有贯穿山石之势!

束无忌脸上挂着冷峻的笑容,直到这道劲力撞到身前之际,当胸摺扇忽然一翻,往下压落,不!他压落的扇面顺势向右带出。

这一着看去轻松从容,实则使上了极大力道,才能把对方这道强大的暗劲向右首接引出去。

这一下因势利导,当真如一江春水向东流,把对方力道完全引出,落花岛主这一拂本来只是一记无声无息暗劲,但经他这一引,等到向他身右带出之时,却呼然生风,发如波涛,大有沛然莫之能御之势,一下冲出去三丈多远,尘沙飞卷,简直像一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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