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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_波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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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原想多与姑娘缠绵一会儿,现在看来时候不对。姑娘,你放心,我舍不得你,还会再来的!”话音刚落,鬼魅般的身形已飘出窗外,那黑衣人追至窗前,哪还有玉蝶儿的踪迹。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黑衣人见玉蝶儿跑了,也不追赶,反倒走到我床前。我想向他道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脸上蒙着黑巾,我迎上他的眼睛,蓦地一惊,这眼神,那种震惊和混乱,我竟识得,他是昨晚行刺宇公子的那个蒙面人。
我衣衫不整、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黑衣人蹙紧了眉,拉过被子盖到我身上,见我发不出声音,伸手解开我的哑穴,张嘴道:“你……”
正好我也同时开口:“你……”
两人都愣了一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红“叮叮咚咚”地跑来拍门,语气焦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回头望了我一眼,眼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却仿佛有所顾忌似的,不再说话,转身跃出窗外,我心中觉得好笑,敢情这些古代人都喜欢爬人窗户。
“砰!”门被撞开,小红冲了进来,见到满屋狼藉,吓得轻呼一声,急忙扑到床前,急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被她这么一嚷,我脑子顿时清醒一点,苦笑道:“事情大了,小红,刚刚来了个采花贼,我中了媚香,快去找月妈妈,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不等她去,月娘和楚殇已经冲了进来。那男人怎么还没走?难道是住在月娘那里?我额头冒汗,媚眼如丝地瞥了月娘一眼,有气无力地嘲讽道:“月妈妈,看来你……你这倚红楼的守卫……也不是多牢固嘛……”
脑子一片昏沉,一句话说到后来声如细蚊,听来直与呻吟无异。月娘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我脸色红得不正常,环顾四周,嗅到那股清淡的余香,沉声对楚殇道:“姑娘是中了玉蝶儿的‘沾娇露’媚香。”
楚殇的眼中升起熊熊怒火。门外又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哎呀,发生什么事了呀……”
我顿时想起这是青楼,肯定是刚才的一番惊动,吵扰到了其他房的姑娘,楚殇沉下脸,对月娘道:“月娘,出去安抚姑娘们。再让小红去浴房。”月娘也不反驳,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拉了小红出去,一面掩门一面跟外间聚集的人群娇笑:“唉呀,没事没事,刚才有只大猫跑进卡门姑娘房里,打碎了东西,把姑娘吓着了……”
月娘的语声掩在了门外。室里只剩我与楚殇,我的脑子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糊,身体越来越热,我干渴的喉咙仿佛要冒烟了,想伸手去抓,却无法动,忍不住呜咽出声:“好热……”
有人一把拂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一股清凉自唇间漫开,滑入喉管,我睁开眼睛,楚殇托着我的头,拿着茶杯,将凉凉的茶水贯入我的口中。我恢复了一点神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警惕地盯着他,楚殇淡淡了看了我一眼,道:“你看着我也没有用,这茶解不了玉蝶儿的媚香。”
“你……”难道真的像那些书上写的,中了媚香必须找人交合才行吗?我睁着楚殇,又气又怒:“你别想再碰我!”
“我要碰你,你阻止得了吗?”楚殇笑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勾起了讥讽的唇角,“等你的迷药过了,身子能动时,不用我碰你,你都会自动爬到我身上来……”
“住嘴!”我又气又怒,通体如烧,身体的热浪一波波袭来,心知他说的不假,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摇着头,乞求地望着他,颤声道:“求你,不要碰……”
“求我什么?爱你?还是要你?”楚殇笑起来,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大概满足了他变态的兽欲,他已经不甘于仅用语言来羞辱我。他高大的身体俯下来,压住我衣衫零乱的身子,一碰到他的身体,我的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他的嘴唇落到我的脖子上,轻轻舔吻,“不要碰?不碰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唇如同一团火在我的胸前游走,“轰”地把我身体的火全部点燃,我难耐地咬住唇,只觉得整个人顿时寸寸酥软,花底儿一烫,有东西软软地不由自主地滑落出来,弄得腿心里一片黏滑湿腻,我顿时慌得六魂无主,奋力做着最后的挣扎:“不要,求你……”
楚殇充耳不闻,他的手拔开我贴身的织锦小衣,唇落到我的乳峰上,含住乳尖,一道道奇异的感觉从乳峰流荡向全身,我整个身子酥麻成一团。感觉到我身子的变化,他轻笑一声,手缓缓向我身下滑去。我闭上眼睛,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叶海花,你自诩聪明,以为可以凭着你的聪明,在这险恶的世界保全自身,却原来在这个时空,在这些男人面前,你依然寸步难行。泪滑落至脸颊,我的脑中闪过冥焰温柔如鹿的眼睛,对不起,冥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十五章 驱毒
泪润湿了脸颊,我多不想把自己这样软弱的一面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明明是抗拒他的,可是我的身体却无耻地渴望着他的亲吻抚摸,这种感觉令我无地自容。我以为我可以像个现代女人,把被人强暴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可是真的身临其境,才知道说和做根本是两回事,真正做到是那样的艰难。他的手滑到我的腿上,手臂伸入膝下,蓦然觉得身子一轻,睁开眼,楚殇将我整个人横抱起,踏下床铺。
“你……干什么……”身体亲密的接触让我一阵轻颤。
他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抱紧我往门外走,我吃了一惊,见他用脚拔开门,吓得把脸埋入他的怀中,老天,他就这样抱着我出来,要是被人看到……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半夜三更,别人都好梦正憩,他抱我下楼,出了主楼,步入庭院,一路行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我被夜风一吹,昏沉沉的脑子仿佛清醒了些,迟疑地看着他,问:“你带我去哪里?”
他仍然抿紧唇不说话,也不看我,只顾着往前走,我躺在他怀里,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和英挺的左侧脸,他的眼中没有怒火,我却能感到他是不高兴的。庭院挺大的,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尽头有间四合院,小红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看到我们,又惊又喜地跑过来:“楚爷,姑娘她……”
“水准备好没有?”楚殇打断她,边走边问。
“准备好了。”小红急忙小跑着赶到前面,为他打开门。我满脸疑问,楚殇抱我进去,走近院内靠左的一间厢房,小红也不跟进来,只帮我们掩好门。进门便看到前面摆了张织锦屏风,楚殇抱着我转过屏风,一股湿气迎面扑来,还没等我看清屋内的布置,楚殇一下子把我甩了出去,我顿时跌入一团凉水中。
“呀……”我惊呼一声,立即被水呛进鼻喉,我绵软无力的身子连在水里扑腾了几下都不能,就“骨碌骨碌”地沉下去,连喝了数口凉水,等我被楚殇拎起来的时候,鼻喉已是火辣辣一片。
他把我抱在怀里,拂去我脸上的水珠。我怒瞪着楚殇,恨声道:“你想要我的命就快些动手,不用搞这么多花样。”
他不理我的叫嚣,淡淡地看着我:“不热了?”
我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烫得灼人的身子泡在冰凉的水中,竟不再那么难受,我迟疑地看着他:“凉水可以解媚香之毒么?”
“只是让你没那么难受。”他不看我,“玉蝶儿的‘沾娇露’以迷药的成份居多,媚香也没有春药那么厉害,泡在水里,熬过媚香发作的时辰,不用跟人交合也能解毒。”
谢天谢地,我如释重负,轻吁一口气。身子被他抱住,竟比在岸上还要敏感:“那你还抱着我干嘛?快放开我。”
“你以为我愿意泡在冷水里?”楚殇冷笑一声,讽刺道,“我放开你,你是站得稳还是坐得稳?”
我顿时无言以对,他说的倒是实话,我现在全身无力,他一放开我,我定会瘫成一团,被水淹死,我吞了吞口水,声音发涩:“我要泡多久?”
“等迷香过了,身子能动之后,再泡一个时辰。”他在水里坐下来,扶紧我的腰,让我靠在他怀里。我不再出声,反正也无法反抗,无谓做些无聊事。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却发现这个房间倒也宽敞,房间正中便是一个正方形的水池,池子用的是白色的石料,每一边约三米长,池的四角有四个看不出品种的怪兽石雕,张着的大嘴里正源源不断地往水池里注入清水。池子不深,楚殇坐在池底,水只漫到他的胸部。屋子左面有一整排窗,却关得死死的,一点光也透不进来,进门处被织锦屏风挡住,却不显黑,梁上和四墙,挂了十几个精致的宫灯,把屋子照得明亮通透。对着门那方的墙角,摆了个宽大舒适的软榻,榻旁有张小圆几,上面有酒杯和酒壶。榻脚那方有一个三门的大衣柜,最最让人惊讶的,是柜子旁边还有一面一人高的大铜镜。
真奢侈啊!我在心里嘀咕,倚红楼的姑娘们还挺会享受的,抬眼看他:“这就是姑娘们的浴房?”
“是我的浴房。”他看了我一眼,更正道。
怪不得。我轻笑一声。这小四合院,恐怕也是他楚大爷的私人地盘吧,一个方便他与月娘谋划的所在。身体的高热渐渐散去,冷水渐渐变得有些刺骨,我看了楚殇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肯陪我用这种不讨好的方式解毒,却不用对他来说最简便也最能羞辱我的方式?我想起之前他让月娘安排小红到浴房,想来就是来准备这一池凉水,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那种直截了当的方式为我解毒,尽管他刚才表现得确实是想强要我。
“为什么?”我倚在他怀里,无力地问,“看我出丑,羞辱我,不就是你把我放到青楼的原因么?为什么要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他不语,沉默着,搂着我的手臂有些僵硬。我也沉默下来,默默地靠在他怀里,他的身体冰冷,我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有些急促地跃动着。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没想到静了半晌,他却突然出声了:“若我让你离开青楼,你会不会好受些?”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疑惑地看着他,他低下头看我,表情竟是罕有的柔和。他竟会这般好心?我皱了皱眉,淡淡一笑:“离开青楼,囚我到别的地方?”
他又沉默下来,我冷笑道:“谢谢楚爷的好心,我觉得青楼的生活没那么糟糕,楚爷送我来就对了,这里很适合我,我正玩得顺风顺水呢。”
他的手臂一紧,灿如星子的黑瞳带上一丝怒气,我被他勒得极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发现身子竟稍稍能活动了,心中一喜,却听到他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语气轻嘲:“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你真是个能毁灭别人的妖精!”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下来,我闭紧唇,咬紧牙齿,不让他得逞,他轻笑一声,耐心地在我的唇上轻咬,舌在唇齿间灵活地扫来扫去。一股奇怪的酥麻感觉从下腹升起,渐渐漫延到四肢,我大吃一惊,伸手推他,发现双手已经有些力气,奋力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像座山似的巍然不动,双臂搂紧我,闷声道:“别动。”
我哪里管他,只想从他怀里挣开,但男人的力气哪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企及的,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轻喘一声,颤声道:“你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就别动!”说着将我紧紧压在他怀里,我的臀触到他的下体,他那里已然坚硬如铁。
我惊喘一声,立即安分下来,心里七上八下,老天,这男人还真是不能随意撩拨的。饶是泡在这样冰冷的池水里,他的额上仍是泌出了细汗,我大气也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坐在他怀里,良久良久,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
他站起来,把我抱到浴池边上,靠到池壁上,看了我一眼:“迷香的效力过了,你可以自己坐在池子里。”说完,伸手往我身上一点,我身子一僵,全身都硬了,诧异地望着他:“干嘛点我的穴?”
他转身踏出浴池,带起一地水渍,开始在池子边脱那身泡得湿透的袍子,讥讽道:“迷香药效一过,媚香毒就完全散出来,不点你的穴,难道等你爬上来要我?”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地瞪他,果然,全身都开始酥麻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在我的下腹捣乱,弄得我又痒又麻,靠在池壁上的皮肤稍好,泡在水里碰触不到实物的那些皮肤,只想找个什么东西倚上去,摸一摸靠一靠,寻求一点安慰,脑子却一点也不昏沉,我倒抽一口气,老天,这才是媚香真正的药力么?和那些高热比起来,不知难受多少倍。这该死的玉蝶儿,做的媚药果真与别人不同,他就是想让被采的女人清清醒醒地跟他一起享受欢爱吧?所以我脑子现在才这么清楚!
楚殇全身已经脱得精光,赤裸的高大身材仍是我以前看到过的那般完美,有如太阳神阿波罗的雕塑。我的身子已然难受,看到这样充满力度与男性气息的身材,喉咙一干,差点喷出鼻血,想转头,眼睛却不争气地紧紧盯着他的身子,只觉得身子里的小虫子越发作怪,那又麻又痒的感觉逼得我差点呻吟出声。
楚殇见我瞠着眼瞪着他,也不管我是否要鼻孔出血,在浴池边上的架子上拿了块巾子擦拭身上的水渍,光着身子大大方方任我欣赏,老天,我的喉咙快要冒烟了,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现在这么难受,故意勾引我。他擦完身子,转过身来看到我龇牙咧嘴的表情,笑了起来:“看够了没有?”
我难得看到他的笑容,老实说,他笑起来很好看,脸部的表情也柔和不少……我甩甩头,又花痴了!我恶意地盯着他,撇了撇嘴:“没够,有本事别穿衣服。”
他轻哼一声,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白袍,披在身上,转头瞥我一眼:“盯着男人的光身子看得眼都不眨,脸也不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说我是不是?”我冷笑,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的么?我望着他敞着的大片胸膛,恶意地笑道:“楚爷,你的身材真是不赖,以后你若是落了魄,可以考虑到倚红楼卖身。”
原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瞥我一眼,便躺到软榻上去,背对我道:“牙尖嘴利,你还要在池子里泡大半个时辰,等穴道自动解了,就可以出来了。”
他不是要在这里睡觉吧?我又气又急地看着他的背影,跟人说话可以转移我对身上那种怪异酥麻和瘙痒的注意,难道是他发现了我的目的,故意不理我?我咬了咬牙,靠!我自说我的,管你睡不睡觉,蓦地扬声道:“楚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从前,有三只小猪要修房子,它们去请教了师傅,师傅说砖房子最结实,住在砖房子里不用怕狼。第一只小猪修房子的时候,想修砖房子多累啊……”我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讲完《三只小猪》又讲《三个和尚》,讲完《三个和尚》又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我讲得兴致勃勃,口沫横飞,楚殇却仿佛真的睡着了,躺在榻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动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里的小虫渐渐安静下,酥麻瘙痒的怪异感觉也慢慢消失,我感到池水冰冷,像针扎一样刺在我的皮肤上,身子又渐渐散出热度,眼有些花,头也有些重了,我的身子蓦然一软,向下一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子又能动了,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了。
这么说,我的媚香毒已经解了?我从池子里爬起来,全身泡得又白又皱,脱了湿衣服,拿了毛巾把身子擦干。总不能就这么出门吧?我看了一眼软榻那边的衣柜,犹豫了一下,软手软脚地向柜子走去,头越发昏沉,我打开柜门,全是清一色的男袍,随便抓了件出来,刚裹上身,我就被楚殇一把拉到软榻上,落入他坚硬的怀中。
这男人有完没完?身子像火烧,不似中了媚毒那种怪异的高热,像是发烧的症状,我全身无力,脑袋昏沉,蜷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我现在管不了你了。”说完,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艳妓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大夫说我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寒毒渗入五脏六腑,加上我本身体质偏热,有内火,引起内热郁滞,总之是被小红逼着喝了半个月苦药,每当这时我都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西药片啊。
这期间凤歌每日都来看我,带着他的琴,他会焚上一炉檀香,用他绝美的琴音舒缓我身体的不适,虽然我是有气无力地跟他闲聊,但看到他时,心情总是格外舒畅;金大娘也来看过我,我把之前画好的花样儿给交给她,顺便跟她讲了讲卡通公仔的做法,听得她双眼放金光,瞬间变成铜钱形状,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对女性和孩童有巨大杀伤力的卡通公仔,在这里一定也会有十分巨大的市场;宇公子和大将军寂惊云都未来过,但寂将军遣了人送了好些补药和糕点果脯之类的零食过来,我素来不爱吃零食,更不喜食甜的,全部送给小红了;月娘的“超级花魁”大赛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忙得不可开交,但仍是每天都要到我房里转转,我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一如既往地保持距离。
楚殇自那日为我驱毒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对于这个男人,实话实说,我的心思是复杂的。有时我会想,我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是不是太多了,仿佛一来到这个时空,我全部的心思都围着他在打转,不论是恨他也好、怕他也好、防他也好、与他玩游戏也罢,似乎一切的事皆因他而起。仔细想想,我对他的恨与他对我的恨是不同的,我没有背负他那些灭门惨案,弑父霸母不共戴天之仇,我对他的恨,仅仅是因为他囚禁了我的自由,逼迫我做了不我不愿意做的事。也许他于蔚蓝雪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我虽然占了蔚蓝雪的身子,却没那想法也没那必要去为她报仇雪恨。可是,我真的能够把他看得很淡漠么?我在这个时空举步维艰,本以为我是可以凭现代女人的思想和智慧摆脱困境的,其实是我一厢情愿,我的处境好坏,完全凭着这个男权社会的男人们的一念之差,在这个男人可以随意操控女人的生命、命运和身体的社会,他们想我好,我的处境便好,无论是楚殇,还是那位宇公子,若讨得他们喜欢高兴,我的日子便好过,一旦他们对我没了兴趣,我的噩运便又转回来了。说到底,我和倚红楼的青楼女子没什么不同,仍是在以色示人罢了,她们出卖的是美色、身体、才艺,我出卖的,是我的思想、言行和对这个时空的人来说特立独行的性格。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能认清形势,掂清自己的斤两。若然一定要依附男人,我就得为自己选择一个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男人。我心中浮起我目前接触过的三个来头显赫的男人,楚殇?宇公子?寂惊云?看起来都很风光,但楚殇心思太重、性格太狠辣又反复无常,何况在他心里对我还有仇恨,这样的男人,应付起来实在太吃力,这段时间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出局!宇公子我连名字都没摸清,他看起来似乎是非富即贵,身份神秘,但是这个人的眼光太过慑人,心机深沉,狡猾过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跟他玩?恐怕反被他设计了也不知道,出局!倒是那位寂大将军,武将出身,性格耿直豪爽,气度宽宏,待人有礼,倒是一棵上好的大树人选,若是打好他的关系……?我思考着,心想要是坊间流言是真的便好了,如果那寂将军真的对我一见倾心,看我不使出浑身解数,迷得他七荤八素,不过如今我已被那宇公子包下,要在他面前勾引那位寂将军,倒颇费一番踌躇。
日子便这样算计着过去了,自病后我一直有些恹恹的,这一日精神见好,小红想帮我准备热水沐浴,我唤住她:“就去浴房沐浴吧,每次都把浴桶搬上搬下的,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吵。”每次都要人家把东西搬上搬下,还要提热水,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红脆声应了,帮把我换洗的衣服准备好,领了我下楼。倚红楼还在停业中,不见了那些个来花天酒地的男人,姑娘们有些呆在自己房里,有些在厅里玩牌,还有些在帮着月娘忙乎“超级花魁”大赛的事儿,听说倚红楼里报名的姑娘不少,有些姑娘的随身丫头也去凑了凑热闹。月娘的告示早已经贴得街知巷闻,百姓对这次“超级花魁”大赛感到十分新奇,投入了较高的热情和关注度,姑娘们的义演和预选赛已经进行完毕,有十位姑娘进入决赛。现在白天上街,满街都是帮她们拉票的粉丝。那十位姑娘也摩肩擦掌,颇有干出个名堂的架势。
我随着小红下楼,顿时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有嫉妒的、羡慕的、好奇的、探究的,这个倚红楼一夜成名却终日呆在屋里不愿出门的卡门姑娘,对她们来说像是一个传奇,神秘莫测。除了登台那天,姑娘们这才是第二次见我,而我今天又脂粉未施,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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