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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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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边缘游走了十几年的人都强出不少。
她既开口相邀,又岂会没想到这些呢。
跟在凤止歌身后。萧靖北走进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他本以为这宅子里只凤止歌一人,却意外的看到床上还躺了一人。
灯光昏黄,萧靖北在发现屋子里还有人时便止了脚步,所以他也只隐约知道床上躺着的,是名三十左右的妇人。
深更半夜,凤止歌出现在这普通的宅子里,且宅子里还有着一名妇人。
无论怎么想,这事也透着些怪异。
但萧靖北却什么也没问。
凤止歌到床边坐下,视线落在寒素不变的面容上,话却是对萧靖北说的,“你就不好奇,不问问她是谁?”
萧靖北原本是没准备开口的,听到这里,便问道:“她是谁?”
凤止歌失笑,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却在这一笑之后明朗了许多。
想起那次萧靖北闯到威远侯府的倾诉,莫名的,凤止歌便也有了想要讲故事的兴致。
她没回答萧靖北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知道寒素吧?”
没等萧靖北回答,凤止歌便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安国公之所以在卧病十几年,说到底与寒素也有些关联,萧靖北既然已经查明安国公当年重病的原因,又岂能不知道寒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凤止歌道。
故事起于前朝末年,乱世伊始,终于那个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子一夜暴毙于宫里。
凤止歌并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只用了最平淡的语气将那个名叫寒素的女子那短暂的一生娓娓道来,但其中隐含着的波澜壮阔与惊心动魄,却仍让萧靖北听得有些入了迷。
他知道寒素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之所以会有此一劫,也是因为阴差阳错的发现了些寒素死因的线索,但直到这时,听完凤止歌所述,那原先在他印象里只有一个名字的女子,形象才渐渐变得具体了些。
只不过……
萧靖北眼中闪过疑惑。
如果他没记错,凤止歌也才及笄几个月,按她的年纪,她出生之时,寒素早就已经死了,为何,她却将寒素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萧靖北张了张嘴,想要问出心中的疑惑,却在猛然发现一件事之后面现震惊地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
在看到屋里子这女子时,萧靖北心里便觉得有些怪异,但见女子一直卧床,就是来了客人也不见起身,便也只当凤止歌深夜来这里是来探望病人的。
但一直到这时,他才突然发现一直存于心中的怪异来自何处。
练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萧靖北这些年不知经历多少次生死,五感更是格外的敏感,但从他进到这屋子,从头到尾,除了他自己与凤止歌那清浅的呼吸声,他便再没听到过其他声音。
若那女子真是病人,她的呼吸声更该较常人显得粗重些才是,可如今萧靖北却压根就没听到任何声音……
“她是……”望向床上宛如睡去的女子,再看了看坐在床畔只露出一个恬静侧脸的凤止歌,萧靖北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便变了个样,“她是谁?”
同样的话问了两遍,意义却完全不同。
凤止歌本也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什么,见萧靖北发现了,面上倒也没有异色。
“她是过去。”凤止歌道。
过去?
这个奇怪的说法令萧靖北不解,但他随即却因凤止歌先前讲起的寒素的故事,而想起了别的事。
他如今是锦衣卫北镇抚使,手里的权柄不小,能接触到的消息自然便多。
白日里皇上突然昏厥的消息虽然并未大肆传扬,但该知道的人却都知道了,如今正受皇上青睐的萧靖北自然也不例外。
皇上身体向来康健,便是伤风咳嗽都少见,如此突然昏厥,自然不可能没有原因。
萧靖北虽然不知道那原因是什么,但也隐隐知道,今天皇陵那里似乎出了事,再联系起之后皇上便突然昏厥,很难说这其中有没有联系。
若皇上真是因皇陵之事昏厥,凤止歌这里突然出现的女子尸骨,那个以寒素为主角的故事……
萧靖北越往下想,一双原本平静淡漠的眼便瞠得越大。
他其实觉得自己这番揣测很荒诞,却始终无法摆脱这个看似不可能的想法,指着床上的女子,萧靖北的声音因震惊而显得有些失真。
“她是寒素?”萧靖北脱口而出。(未完待续。)
PS: 大姨妈附体,各种不舒服,更晚了抱歉。。。
第91章 焚
因为幼时的遭遇,萧靖北面上从来都少有表情,若是此刻他的震惊被熟知他性子的闻越与宁修宜见了,铁定得大呼是不是见鬼了。
这也能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萧靖北这时有多震惊。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仿佛只是熟睡的女子,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会是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而且还是寒素。
寒素这个名字,虽然已经有很多年不被人提起,但在当初亲眼见识过她的风华的人心里,这个名字显然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因为安国公卧病的起因便在寒素的死因上,萧靖北这些年对寒素这个人的感觉一直有些复杂,却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这样一个夜里,亲眼看到这早已死去二十几年的人。
看着寒素那泛着红润的脸颊,以及她面上的恬静,若不是得了凤止歌的点头承认,只怕萧靖北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个死人。
好半晌,终于将心里的震惊压下,萧靖北看向凤止歌,“皇陵出的事,就是因为这个?”
其实不用凤止歌回应,萧靖北心里便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哪怕他之前就已经认识到了凤止歌与那些娇弱闺阁千金的不同,这时也仍有些不可置信。
能从守卫森严的皇陵里将寒素的尸骨带出,就算是换作安国公没出事前,只怕也不会做得如此这般悄无声息。
而最让萧靖北疑惑的,却是凤止歌为何会费大力气做这样一件事?
一个死去二十几年的人,尸骨却仍能保存得一如活着时一般,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只从这件事,便足以看出皇上对寒素的看重。
凤止歌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她一个从未与寒素有过任何接触的少女,为何会这样做?
就因为她与寒家如今的关系?
萧靖北百思不得其解。
凤止歌能看出来萧靖北的疑惑,却也没有解释什么,除了有限的几人。凤止歌也没打算再将这件事告知旁人。
事实上,就算她一五一十将真相说出来,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死而复生。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就算是寒老爷子父子以及凤止歌身边少有的几个知道真相的人,若不是他们当年就养成了绝对相信寒素所说每一句话的习惯,又太过渴望寒素当初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能成真,只怕在凤止歌回归之后也不会这般容易就接受这个事实。
伸手将寒素身上的锦被往上扯了扯,就仿佛是在照顾一位卧床的病人。又仔细整理了寒素额前的稍显凌乱的发丝,凤止歌才回过头看向萧靖北。
“你的报仇计划进行得如何了?”她问道。
萧靖北闻言便将心里因寒素而起的震惊抛到了脑后,只一径的沉默。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虽然早就有了这个目标,却一直未能有确切可行的计划。
毕竟,他想要向之替父亲讨回公道的那个人,是大武朝至高无上的皇帝,别说在皇帝心里有没有所谓的公道,以赵天南如今对朝局的掌控,萧靖北手里握着的这点子势力。还真不足以支持他为父报仇。
凤止歌便微微一笑,也不再问,目光落在房中空无一物的地方,仿佛正透过那里的空气看向旁的什么。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凤止歌问道。
萧靖北一怔。
若是放在以前,听到这个问题他只怕都不会回答,只因这个问题明显太过玩笑,虽然这世间流传了许多鬼神及因果轮回之说,但又有谁是真正经历过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所谓的前世今生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但当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变成了凤止歌,萧靖北却有些迟疑了。
联想起凤止歌将寒素的尸骨从皇陵里盗出来的举动。面前寒素恍若活人的尸身,还有凤止歌先前讲的那个故事,莫名的,萧靖北就觉得面前的少女身上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想要将那层纱挥开看看隐藏在后面的真容,却始终不得其法。
这样想着,萧靖北一双剑眉便不觉拧成了一个结。
没等他继续想下去,便觉眉心一热,却是少女含笑走近,纤白的手指点上了他的眉心。
“年纪轻轻就老想着皱眉。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凤止歌调笑般道了一句,然后越过萧靖北往外走,“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可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直到少女已然走远,行走间带起的微风轻轻拂在面上,萧靖北才蓦地反应过来方才凤止歌做了什么,他怔怔地抬手抚上仍残留着温意的眉心,只一瞬间,耳根便泛出了灼人的热意。
……
第二日一早,就从这个毫不惹人注意的小院子里,一辆普通的马车驶了出来,然后一路出了城,径直来到在京城颇为有名的青山脚下。
青山是京城近郊一座山的名字,论起来,青山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座小山,也没有什么格外吸引人的特色,它之所以为京城百姓们所知,只是因为寒氏一族的祖坟便在这青山之上。
据说寒氏一族的祖先原也出身不显,后来得了高人指点,将祖坟迁来了这青山上的某个风水宝地上。
风水一说本就玄之又玄,有人尽信又有人半点不信,那所谓的风水宝地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谁也不敢肯定,但寒氏一族自那以后便一日好过一日,却是谁都能看到的。
寒家因当年支持当今皇上登上皇位有功,早在大武朝建立之初,当今皇上便将这青山所在方圆几里划给了寒家,所以如今这青山便成了寒氏一族的私有土地。
寒氏祖坟有多重要自不必说,虽然并不像皇陵那般戒备森严,但青山脚下也住了不少出身寒氏一族的守陵人。
这些守陵人多是寒氏一族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年轻时也未必就没有风光过,但临老之后,却都想着能再为寒家多尽一份力,便自愿来了青山成为寒氏一族的守陵人。
这样的守陵人,在整个寒家都是极受人敬重的。
因为这些守陵人的存在,青山平日里向来是不允许除寒氏族人以外的人进出的。
但这一日。那辆普通至极的马车,却仿佛并不被守陵人看在眼里,不仅进了青山地界之内,还一路不紧不慢的上了山。最后一直驶到整个青山最重要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寒氏祖坟。
马车停下,凤止歌掀开帘子自马车上走下来。
就如寒家宗祠里供奉着的那为数众多的牌位一般,寒氏祖坟也自上而下排列着许多上了年头的坟墓,若看得仔细些还能发现,这些墓碑上刻着的每一个名字。都与寒氏宗祠供奉的牌位上的名字一致。
就连寒氏宗祠里那块空白的牌位,在这祖坟里,也能找到与其对应的位置。
那是一座位于墓群最下层的青石造就的老坟,看那青石上生出的的淡青色,这坟墓起码已经建了二十年,但引人注目的却是,坟前的墓碑上,却并未刻有坟主的名字。
这是一座空坟。
但在今天,这座立了二十几年的坟,将迎来它的主人。
凤止歌到时。坟前早已经立了几个人,除了寒老爷子与寒凌,还有寒夫人。
整个寒家上下,如今知道凤止歌身份的,也就只有这三人而已。
“父亲,哥哥,嫂嫂。”凤止歌一一问候三人。
寒老爷子和寒凌往前迎了几步,看向凤止歌的眼里满怀安慰,然后却是以期盼的目光看向凤止歌身后的马车。
而寒夫人,见到这一幕。心里却颇为复杂。
她默不作声的将凤止歌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不无叹息,平心而论,面前的少女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无疑是极为出色的。尤其少女身上那与她年龄并不相符的淡然与从容,更是引人侧目。
如果她不是当年的小姑……
想到家中幺子这段时间以来的消沉,寒夫人无奈的暗自叹息一声。
“素素……”从来面对任何事都冷静自持的寒老爷子,这会儿却突然没了往日的耐心,他响了凤止歌一声,眼中隐现激动。
凤止歌上前几步。扶着寒老爷子的手,一边轻声道:“父亲放心,已经带出来了。”
寒老爷子紧紧回握凤止歌的手,一边往马车方向走,一边点点头,“素素做事,父亲自然没有不放心的。”
话是这样说,脚下却是一点没停留的来到了马车外。
不是他不相信凤止歌,而是这件事本就是他多年以来的心愿,曾经有很多次,他都认为自己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将这件事做到,如今好不容易达成心愿,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凤止歌自然是明白寒老爷子心里的想法的,她轻轻拍了拍寒老爷子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轻声吩咐道:“带下来吧。”
话音方落,便见马车上悄无声息的下来两名黑衣蒙面人。
这马车看上去不大,先前凤止歌也是从这马车上下来的,单从外表看,坐上两个人便已经有些挤了,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样在马车上藏身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得马车,手上还抬着一副担架。
担架上覆着薄薄的锦被,让人难以看清锦被下的东西。
两名黑衣人一直将担架抬到了那处空坟前,才转身重新立于凤止歌身后。
“你们先下去吧。”凤止歌道。
两名黑衣人应声而退,从头到尾都没发出半点声响,若不是这是大白天,恐怕便要被见者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幽灵了。
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只从这,便足以叫人看出凤止歌手下之人的厉害之处来。
寒夫人当初与寒素相处时间并不长,她虽然知道自己小姑不寻常,但所知也有限,这时见了倒也颇为吃惊。
寒家自然是有豢养死士的,寒夫人身为寒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对寒家的死士也并不陌生,但就她先前所见,小姑身边的这两人,比之寒家的死士,只怕还要强上不只一筹。
不过随即。寒夫人便为自己的惊讶而失笑。
当年寒素能得到军中将士的爱戴,自然不可能平凡如常人,手下人出色些似乎也不是什么能让人大惊小怪之事。
然后,寒夫人也跟着往那担架上看去。
这时。寒老爷子已经来到担架前半蹲下来,他面上带着难掩的激动,伸出轻颤的双手将那锦被慢慢往下掀开来。
随着寒老爷子的动作,寒夫人便不由惊呼出声:“小姑!”
寒夫人是知道自己等人今天来青山是做什么的,她与寒凌几十年夫妻。不仅得寒凌敬重,亦被寒老爷子看重,所以但凡有什么大事,也从来不会瞒着她。
寒素的尸骨找回来了,并且准备葬入寒氏祖坟,寒夫人最先知道这件事时只是为此感到欣慰,她是知道这些年来丈夫与公公一直将这件事视作抹不去的心结,如今既然能有解决的一天,对他们来说自然不失为好事。
只是,就如同苏皇后那般。寒夫人也不认为寒素的尸骨能在二十几年之后得到怎样的保存,哪怕知道有高僧用秘法保存尸身,寒夫人也做好了被吓一跳的准备。
却没想到,当锦被被掀开时,她会见到那样一张恬静的睡颜。
几乎是看到那独属于寒素的容颜的一刻,寒老爷子与寒凌便忍不住的红了双眼。
当初宫里传来噩耗,哪怕他们连夜入宫,最后也只得了一个寒素已经以皇后之礼被葬入赵氏皇陵的结果。
一直到现在,寒凌都仍记得寒老爷子当时的暴怒。
什么皇后之礼,若真的是皇后大丧。又岂会在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完成整个葬礼,让身为寒素父兄的他们,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得。
若不是有李芜与寒青颜转达了寒素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只怕寒老爷子那时便会冲到赵天南跟前与他好生理论一番。
这二十几年。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寒老爷子与寒凌便为当初没能从赵天南手中带回寒素的尸骨而后悔不已。
而如今,心心念念了二十几年的事一朝达成,叫寒老爷子父子如何能不激动?
就是寒夫人,事隔二十几年后再见到往日里熟悉的容颜,也不禁想到了当初自己初嫁进寒家时。与寒素那短暂的相处,眼眶也在一瞬间变得温润起来。
“素素……”
寒老爷子低下头,双唇轻抖着,好半晌才唤出两个字来。
二十几年过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已经垂垂老矣,但女儿却仿佛并不曾被时光所侵蚀,仍保留着当初的面容。
但只要一想到,这二十几年,女儿独自一人躺在那冰冷的皇陵里,寒老爷子便止不住心里的愧意。
是他对不住这唯一的女儿,若不是他当初将女儿许给赵天南,她又岂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到头来,连找回女儿尸骨这件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能亲手做到。
只一瞬间,寒老爷子便激动得老泪纵横。
寒凌的样子也没比寒老爷子好到哪里去。
凤止歌见状便有些无奈,她来到父兄身边,“父亲,哥哥,如今我不是还在这里吗,从前如何,你们大可不必再放在心上。”
寒老爷子闻言急忙抬手拭泪,好半晌才重新露出老怀安慰的笑容来,他道:“对啊,素素还在,这才是最重要的。”
凤止歌又安慰了几句,寒老爷子和寒凌才压下心头的激动,转而想起今天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早在将寒素的尸骨自皇陵里带出来之前,凤止歌就已经说过,就如寒老爷子二十几年来的心愿那般,她是要将寒素葬入寒氏祖坟的。
对于寒素来说,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寒老爷子二十几年的心愿便是找回寒素的尸骨并葬入寒家祖坟,今天能达成心愿,他自然高兴,但是想到凤止歌先前所说,他又有些迟疑了。
看了一眼寒素那与二十几年前的记忆中并无二致的面容,寒老爷子微微皱眉,“素素,真的要……”
不仅寒老爷子,寒凌眼中也同样有着不舍。
“素素,直接下葬不是更好吗,为何要特地……”寒凌也劝道。
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有原因的,只因为,凤止歌决定将寒素的尸骨火化焚烧,只将骨灰葬入寒氏祖坟里。
这个年代都讲究入土为安,从来没有火葬一说,焚人尸骨更是只有怨仇极深的人才会做。
以寒老爷子和寒凌的想法,就这样将寒素的尸骨下葬便最好,但凤止歌对于此事却是异常的坚持。
凤止歌看向躺在担架上那过去的自己,也将父兄眼中的不舍看在眼里,心里便蓦地一软,她道:“父亲,哥哥,过去的寒素既然已经死了,回归尘土便是最好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保持着不老不腐的样子。父亲与兄长也不必为此伤心,如今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寒老爷子父子沉默了。
就如凤止歌所说的那般,寒素如今的这副样子本就不是正常的,既然如此,他们便是再有不舍也只能强忍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凤止歌那句“我已经回来了”打动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92章 醒
人生只不过短短百年,难免要留下许多遗憾,原本以为逝去的人能重新回来,于寒老爷子父子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他们又何必再苦苦扒着过去不放呢?
被凤止歌劝慰着,两人便也渐渐将心头的不舍放下。
在两人整理着心情的时候,凤止歌已经让人用干枯的树枝搭好了火化所用的台子,又让人将寒素的尸身放在了台子之上。
接过手下人递来的火把,凤止歌再看了一眼台子上仍然平静如昔的寒素,缓慢却坚定的将手中火把往前一送。
本就枯得厉害的树枝一碰上火,便立时燃起一簇簇火焰来,不过片刻,火势便蔓延至所有搭成台子的树枝。
熊熊火焰下,寒素的面容便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看着火舌席卷寒素的发肤,凤止歌仿佛能感觉到那切身之痛,但随即心里却是难得的轻松。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寒素。
……
就在青山上燃起一把火的同时,皇宫里,已经昏迷了一整夜的赵天南却突然张开眼,眼中全无初醒的迷茫,而是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他一手抚上心口,感受着那里仿佛正被烈火灼烧的炙痛,想着先前从林公公口中听到的那个消息,心绪又是一阵剧烈的翻腾,然后喉头一甜,又一口鲜血化作血雾喷涌而出,在明黄的锦被上留下片片鲜红的痕迹。
“皇上!”
一声惊呼伴随着药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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