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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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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过兴味,凤止歌突然绽出笑容,“既然这样,那咱们也来加一把火。侯府和赵幼君这边,把消息挡一挡,不要让他们听到什么风声。至于那个从京城而来打探消息的,对了,查出出自谁手下了吗?”
提到这个,李嬷嬷严肃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说起来,这个人可还曾与主子有过一面之缘呢。”说话的同时,李嬷嬷伸出食指在凤止歌掌心轻轻写下一个字。
萧!
醒来六年,这是凤止歌第二次接触到这个醒,她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便想起六年前倒在她脚下,明明离死神只有一步之差却无喜无悲的少年。
六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应该长大了吧?
破天荒的,一向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的凤止歌问起了安国公府的事来:“安国公世子与那位继夫人之间的博弈可有眉目了?”
六年前李嬷嬷对安国公府的事还只知道个皮毛,可这六年来凤鸣阁与凤仪轩的发展几乎是一日千里,探得的消息当然不是当年可以比拟的。
见主子难得的有了好奇心,李嬷嬷心中也高兴,闻言道:“安国公世子今年年初行了冠礼,又在这之后不久的春猎中得了皇上的青眼,还得了个正五品的实差,如今也算稍稍熬出了头。”
“至于那位继夫人嘛……”李嬷嬷撇了撇嘴,因为主子当年的事,李嬷嬷对一切继室小妾之流的都深恶痛绝,“前些年还指望安国公有一天能清醒过来,让她能生下嫡子,可安国公如今都已卧床十六年,虽偶有清醒的时候却犹如昙花一现,这位继夫人想必也已经不再对此抱希望了。前些年还故意装出副慈母的样子,如今连面子情也不愿意做了,直接打着弄死安国公世子然后从娘家过继嗣子的主意。这几年安国公世子不知道多少次擦着死神的肩,前两个月还又中了一回毒呢。若不是他向来对这位继母警惕,说不定还就被这位继夫人得手了。”
说到这里,想到安国公世子派来的人只是打探个消息,就如此轻易的被发现了,李嬷嬷不由叹息一声道:“安国公府,到底还是没落了。”
想当年的安国公也是一路戎马,手下也都是些杀伐果断的好手。如今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呢?当真是造化弄人。
凤止歌想起六年前被安国公世子留在枕畔的那只玉麒麟。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随便送人,安国公府怎能不没落?
现在想想,当年安国公世子之所以留下那玉麒麟。到底是他不知道玉麒麟的作用,还是他知道却故意如此的?
若是后者,那这安国公世子倒也有几分有趣。
纤长嫩白的十指托着香、腮,凤止歌突然来了兴味。吩咐李嬷嬷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帮他一把。找个机会让京城来的人‘查’到他们想要的消息,若是他们遇到什么难处了看着帮上一帮,真是很期待这位安国公世子之后会怎么做啊。”
皇室公主沦落为妾,还光明正大的谋夺朝庭命妇的身份。这个消息虽然传出去很能引起轰动,可是这与安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呢?看来安国公府里也有许多故事啊。
想到京城,凤止歌便又想起再过不久就要进京的吴明远和杨夫人一行。赏荷宴之后,杨夫人和赵幼君怕已两看生厌了吧。再有杨夫人今日上门讨债的举动,这两人之间只怕是已经撕破脸了。
既然这样,干脆就再加把火……
手指在脸上轻轻点了点,凤止歌一双凤眼上挑,眼中染上笑意,“让人去打听下,吴明元的升迁什么时候能办妥,记得在吴家离京之前将赵幼君只是个妾的消息传到杨夫人耳边去,对了,可别把赵幼君那层高贵的身份泄漏出去了。”
李嬷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自去把凤止歌的命令传达下去不提。
双重保险之下,这次,赵幼君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是不是还能继续隐藏下去?
说起来,抢了别人的东西二十年,如今也是时候还回来了吧。
……
将这些思绪撇到脑后,凤止歌不再管其他,而是专心陪着慕轻晚安安静静地用了一顿饭。
饭毕,又有茶点陆续送上。
先前凤止歌想着知味轩的饭菜味道着实不错,体恤李嬷嬷与半夏扶风跟在她身边同样少有机会品尝,便没让她们在旁侍候,而是在旁边另开了一桌。
谁料上前奉茶的知味轩小侍女手上一个不稳,一杯热茶便顺势泼在了凤止歌手臂上。
“主子!”
原本坐在旁边桌子的李嬷嬷三人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李嬷嬷和半夏忙着查看凤止歌有没有伤着,扶风则厉眼一瞪,冲着那侍女斥道:“这般毛手毛脚的,难道是刚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尚未调、教?这样的人都派来侍候客人,知味轩便是这样做事的?”
一席话说得那小侍女面现惊慌,双目含泪。
虽然夏衫单薄,但好在那茶不是特别烫,凤止歌的手倒没什么要紧,只是身上那染了大、片水渍的衣裳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凤止歌仔细将那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侍女打量了一番,确认这只不过是个意外后倒也没为难她,正准备唤了那侍女带她去更衣,却见一名年约二十许,长相看起来一团和气穿着一身深色褙子的女子快步进入房内。
先看了那吓得快要哭出来的侍女一眼,然后又看向衣衫上满是水渍的凤止歌,女子弯下腰连声赔不是:“这位小姐,真是对不住,手下人办事不利,还请小姐恕罪。”
许是知道这样的道歉无甚大用,女子又接着道:“为表歉意,诸位的饭钱本店全免,另外作为对这位小姐的赔偿,请这位小姐留下府上地址,小店明日定往府上送上一套凤仪轩最新出的衣裙,不知几位觉得这样如何?”
虽然房里还有年长的慕轻晚,那女子却是看向凤止歌,显然已经知晓这几人里能做主的人是谁。
凤止歌挑了挑眉,这女子倒也有些意思,即使赔着不是,腰弯下了背却挺直,还能一眼看出她身上穿的是凤仪轩新出的衣裳。
有傲骨,有眼力,处事手段也有,在这个讲究女人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代,倒是个妙人。
凤止歌本就没打算追究的,这女子又如此有诚意,她当然也不会硬揪着错不放,随意点了点头便叫那松了一口气的小侍女带她去更衣,半夏与扶风紧随她其后,李嬷嬷倒是留在了雅间里,陪着有些担心女儿的慕轻晚。
不得不说,知味轩能够做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仅有供客人更衣的厢房,里面还布置得极为贴心。
换了一身衣裳,怕慕轻晚等急了,凤止歌没有停留,带着半夏与扶风便回了雅间。
只是,几人离雅间尚有一段距离,便听慕轻晚所在的雅间里传来阵阵吵闹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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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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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还在雅间里的慕轻晚,凤止歌眼中一冷,小跑着往雅间跑去。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也是知味轩客人最多的时候。
人总是爱看热闹的,因为有了争执,凤止歌先前呆的雅间门口早已围了一圈人,大部分是女眷,也有小部分男客。
“胡太太,您看这样好不好,我重新给您找个雅间,再给您送上一道知味轩明天才推出的新菜式让您品鉴……”还是方才处理凤止歌这件事的女子。
“不行!”
被唤作胡太太的妇人三十四五的年纪,一张脸保养得宜甚是娇艳,却满脸的盛气凌人。她头上挽了个高髻,一侧插着三支一式的金累丝凤形钗,身上穿着银红纱白绢里的对襟衫子,下着同色挑线裙子,衣裙上还用金丝银线细细绣出朵朵若隐若现尽显雍容的牡丹花,行走时隐有光华闪现,华贵异常。
总之,她往这一站,人们首先看到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那金光闪闪的一身行头,明显是个不差钱的主。
听了那女子的软语相劝,胡太太不仅没有顺着台阶下,反而似被戳到了痛处般,更加怒火三丈。
若不是那个小贱人,她的晴儿怎么会身子还没养好就被送往京城,从前都称她为“胡夫人”的人又怎么会全都改口称“胡太太”?她只不过是想出门散散心,居然常用的雅间都被人捷足先登,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眉头紧紧一拧,胡太太紧紧捏着手中丝绢。指向雅间里坐着的气质温婉、被一个冷漠的嬷嬷护在身后的妇人,怒声道:“林娘子,赶紧将这人给我撵出去,谁不知道我们胡家女眷每次来知味轩都要的这个雅间,竟然还放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林娘子闻言微微皱眉。
这胡太太明显是在迁怒,可她也没说什么能惹怒她的话呀。
知味轩的男女客并未分开,只是二楼东边的雅间因为临街视野好。所以历来受女眷喜欢。长时间下来,只要来了女客小二都默认的往东边雅间领。
这位胡太太乃是湖州首富连家的当家太太,每次来知味轩用饭时也的确都要的这间雅间。可是知味轩的雅间从来没有被某个人长期包下来的先例,所以胡太太这番话简直是胡搅蛮缠。
连家是湖州首富没错,可林娘子先前可也瞧得明白,雅间里的那位小姐和夫人出身都不普通。恐怕还真不会怕了连家。就算雅间里的客人只是普通人家,也断没有胡太太这样逮着人就撒气的道理。
想到这些。林娘子松开眉头,不卑不亢地道:“胡太太,恕您的要求我无法做到,这间雅间已经有客人了。旁边的雅间倒还空着,不如您移驾几步?”
胡太太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即使胡太太自己也知道她只是迁怒于人,可也没想到林娘子会拒绝她。
身为首富连家的当家太太。胡太太自认湖州城所有有些身份的夫人她都见过,可里面坐的根本就是个生面孔。虽然那嬷嬷倒是有点眼熟,但料想里面的人身份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这林娘子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忤逆她?
想到之前每次对林娘子的照顾,胡太太心中顿时有种被背叛的愤怒,她看着林娘子冷冷一笑,说出来的话极尽刻薄,“林娘子什么时候也学得旁人见人下菜了,莫不是重新攀了高枝?往日看在你年纪轻轻就没了夫君,又有年老的婆婆和年幼的儿子要养,我每次来也没少了你的打赏吧,难道如今是嫌少了?”
林娘子闻言脸色一白。
林娘子的夫君前几年便过世,就连儿子都是遗腹子,家里又只剩个年迈的婆婆,整个家便只能靠她一人撑着,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主动求了知味轩的掌柜得了这个招待女客的活儿。
这个时代的女人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稍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女儿在外抛头露面,更别说像她这样在知味轩这等人来人往的地方迎客送客了,虽然接触的都是些女眷,但到底也是不妥。
胡太太说得也没错,此前胡太太每次来的确没少给她赏钱,可她自认她挣的每一文钱都是靠她自己的劳动换来的。这胡太太从前一副慈悲善良的样子,如今只不过是一点小事没有如她的意,怎么就变脸了?
想到这里,林娘子直起腰,直视胡太太那双似要冒火的眼睛:“多谢胡太太往日的慷慨相助,可是这间雅间确实已有客人,胡太太还是另选一间吧。”
若是换了往日,胡太太倒也不会如此无理纠缠,可她今天心情着实不好,派去京城送晴儿的人回来了,想到晴儿到了京城病都未痊愈,她的心就跟刀绞似的疼。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由头让她将心里的火发出来,她又岂会轻易放过?
连家从商,胡太太自然也知道知味轩的幕后东家不简单,所以对林娘子她也只是刺两句便罢,可是对“抢”了她雅间的人,她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冲着林娘子冷哼一声,胡太太转身看向雅间里的妇人:“如今知味轩是什么人都往雅间里请是吧,给你三息时间,自己离开这里也就罢了,若是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雅间里的,正是等着凤止歌更衣回来的慕轻晚与李嬷嬷。
慕轻晚二十年没与人打过交道,碰上的又是胡太太这种蛮不讲理的,还未说话心中便有了惊慌,若不是还有李嬷嬷护着,恐怕真的会被胡太太的蛮横给吓到。
想到自己都这般年纪了,若是还能被这等蛮横妇人给吓到,那以后如何在赵幼君面前保护女儿?
慕轻晚提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在看到前方时松了一口气。
只见屋外的人群突然向两边分出一条可供人通过的通道,然后传来一道清亮中带着冷意的声音:“哦?胡太太好大的口气,不如就让我看看你要怎样不客气。”
人群往两旁散开,身着玫瑰紫牡丹花纹绡纱长裙的少女从中走来,明明是尚未及笄的年纪,却将这少女很难压得住的颜色穿出了别样的风华。同胡太太衣裙上一样的牡丹纹花样穿在她身上却更显人比花娇。给人威仪逼人的厚重感。
凤止歌缓缓走到胡太太面前,“不知胡太太想要怎样对我娘不客气?”
那胡太太,便是连晴的生母。
赏荷宴之后。胡太太将连晴带回连家之后便详细问了她落水的经过,连晴也没敢对她隐瞒,连着她想推凤止歌入水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与胡太太听了。
虽然明知连晴之所以落个落水又被杨云浩占尽便宜毁了名声的下场,是她自己作的。可是胡太太每每想起凤止歌,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代凤止歌受了过。心气本就不平,这时突然看到凤止歌,又哪里还有好脸色。
“原来是你!”
胡太太指着凤止歌,手指微微发颤。她就说里面那嬷嬷怎么有些眼熟呢,原来还真见过:“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我的情儿又怎么会代你受过落水,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放肆!”跟在凤止歌身后的半夏沉下脸。“不过一介商户,竟也敢对威远侯府嫡长女出言不驯,胡太太是不是想试试侯府侍卫的能耐?”
半夏为人较扶风要来得沉稳冷静,她沉下脸发怒时倒也有几分凤止歌的样子,就连胡太太一时之间也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见胡太太沉默,扶风看了她一眼,转而与半夏道:“半夏姐姐还记得当日赏荷宴上对咱们姑娘不敬的连小姐吗,也不知道她的脖子还痛不痛。”
当日赏荷宴上连晴欲对凤止歌不利,却被半夏狠狠按在条桌上,脖子上留下了大片淤青,胡太太当然注意到了,只是以为那是连晴落水时不慎碰到的,当时可心疼了好一阵,此时听扶风话中的意思,那伤竟是因为凤止歌!
若说方才胡太太还对凤止歌的身份有几分惧怕的话,那这时那些畏惧便都被她抛到了脑后,想到女儿不仅为凤止歌所伤,还因为她而落水毁了名声不得不远走京城,胡太太眼珠子几乎都要变红了。
看着凤止歌那副平淡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胡太太脑中一热,有些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难道出身侯府连脸皮都能这么厚吗?要不是你,我的晴儿怎么会落到这一步,把我女儿害得这么惨,你心里就没有半点不安吗?”
到这时,围观的众人终于将胡太太与凤止歌对上了号。
原来这就是威远侯府大名鼎鼎的嫡长女啊。
许多人在心里恍然道。
半月前的赏荷宴上发生的事如今已传得人尽皆知,连家小姐不慎落水被杨云浩占了便宜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还隐约听说威远侯府大姑娘与连家起了些冲突,就连胡太太如今被大家称作“胡太太”而非原来的“胡夫人”,都利益于凤家大姑娘。
只是,听胡太太的意思,难道连小姐落水还与凤家大姑娘有关?
有八卦可看,周围平时都表现得端庄优雅的夫人小姐们眼睛都闪闪发亮。
听胡太太如此说,半夏和扶风都拧紧了眉头,想要开口却被凤止歌抬手阻止了。
凤止歌抬眼看向胡太太,那双清澈透底的眼仿佛能照进胡太太心底,让胡太太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她的视线。
“胡太太,说任何话之前可都要想想后果,”凤止歌似笑非笑地道,“那日在赏荷宴上你无端指责于我,念在你女儿出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悲痛之下的口不择言,可这种事我能容得下一次,却容不了第二次。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听凤止歌这样说,胡太太顿时有些心慌。不过凤止歌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胡太太说你女儿落水是我害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害她落水的?”
“我和连小姐当日确实同乘一船,可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她一下,她好端端地站在右侧,又是如何从左侧落水的?”
“胡太太说你女儿落水是代我受过?这样说来,胡太太是知道当日赏荷宴上有人要害我,胡太太敢说出那人是谁吗?”
……
凤止歌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她那平淡得毫无起伏的字句却仿佛重锤般击在胡夫人的心上。听到围观的人耳中,却先是令他们信服,然后下意识的思索起来。
连小姐站在船右侧却由左侧落水。没人碰过她的情况下……
怕是她想将凤家大姑娘撞入水中不成,这才失手之下落水的吧。
胡太太说的话也确实奇怪,难道赏荷宴上真有人刻意针对凤家大姑娘,却阴差阳错应到了连小姐身上?
联想到跳入水中救人的杨云浩。赏荷宴之后便有的威远侯夫人不喜凤家大姑娘,凤家二姑娘无端往大姑娘身上泼脏水的传言。在场深谙宅斗精髓的夫人小姐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所以说,真的不能小看女人的脑洞,看看,只给了她们小小的几句提示。她们便能将事情猜个*不离十。
眼见周围的人那闪烁的眼神,胡太太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
凤止歌的几个问题她一个都不敢回答。
自家人知自家事,连晴想害凤止歌的事她一清二楚。即使被围观群众们顺势猜出来,她也断然不会傻到亲口承认的。
还有关于谁想害凤止歌的问题。连家就是借着这一点不仅没与杨家结亲,还成功从杨家那里拿到了不菲的赔偿,若是这时又将杨家甚至威远侯夫人扯出来,到时候连家会迎来什么?
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之下,吴太太不敢直视凤止歌,一双眼狼狈不堪的四处张望,却在看到雅间里的慕轻晚时眼中一亮。
想到方才凤止歌称里面那女人为“娘”,胡太太心中气恨的同时又一阵不屑,侯府嫡长女她奈何不了,难道连一个玩意儿般的妾她也收拾不了?
“逞口舌我比不过大姑娘,”胡太太手指一转,指向雅间里被李嬷嬷护在身后的慕轻晚,“可是侯府的规矩是不是也太松了些,姨娘不就是放在府里供爷们儿玩乐的吗,难道侯府规矩与旁人家有所不同吗?要不然,什么时候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也能光明正大的跟着大姑娘出行,还能得大姑娘称一声‘娘’?”
热闹的人群有片刻的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胡太太这是故意在转移话题,可她的话也没有错,在这些世族嫡妻眼中,姨娘就只是以色侍人给爷们儿解闷的玩意儿,就算是生下庶子庶女,能得他们唤一声“母亲”的,也只有嫡妻,什么时候,姨娘也能被子女唤作“娘”了?
围观人群中的女眷但凡成了亲的,无一不是府中正室,关乎立场问题,即使她们先前还不齿胡太太的胡搅蛮缠,这时也都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胡太太这一边,想到各自家中那些不让人省心的妾室,她们看向慕轻晚时眼中便多多少少带了些鄙薄。
慕轻晚二十年没见过外人,心里本就有几分怯意,先是被胡太太拐着弯地骂了一通,此时又被这众多不善的目光笼罩,脸色便渐渐有些发白,一双手更是无意识地紧紧抓住李嬷嬷的衣裳。
当年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这么多人当成一个以色侍人的妾,无疑是在她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胡太太面带得意之色。
凤止歌神色渐冷,原本微微弯起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看来连晴之所以那般看不懂形势也是有出处的,那么,对待这位胡太太,就不该跟她说这么多,而是直接叫她尝尝什么叫痛,让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乱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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