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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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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都输了
ps:不知道为嘛,明明打的逗号,用手机客户端看却很多直接变成了句号,但是电脑网页看又是正常的。亲们要是看到那些不正常的句号请无视之,我就是想改也改不了……
另外,第一卷马上要结束了。
院子本就不小,如今又没了人烟气儿,凤鸣舞的喊声出口便带了些回音。
即使这时是青天白日的,听在耳里,也难免让人无端感觉到几分阴森与荒凉。
凤鸣舞跑进来的时候,赵幼君正半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澄明堂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突然被人撤走,赵幼君知道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事,可是如今的她被那梦魇折磨得已经没了形状,就算明知道不对劲也实在打不起精神来了解如今的情况,更别提做出应对了。
几天的休养并未让赵幼君的情况好上几分,如今她明明极度渴睡,却只能硬撑着不肯合眼,只因为,只要一睡着,那五名面色青白可怕的死士便会出现在她梦里,那双血手更是追着她不肯放。
皇家豢养的死士本就是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而存在的,在此之间赵幼君从前都只将那五名死士当成她达成目的的工具,哪曾想,如今他们死了,却变成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将她折磨至此。
这么些天下来,赵幼君的身体状况可想而知了。
若是有从前见过赵幼君的人来看了,如杨夫人,定会以为她是换了个人。
没有丝毫光泽的头发,苍白的脸色,泛松的皮肤。青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双眼。
就连赵幼君自己从镜中看了她这副样子,都会骇得摔了铜镜,更何况是旁人呢。
凤鸣舞的到来让赵幼君心里很是高兴,一来好歹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在她生病时女儿来看她无疑很能让人安慰,二来。呆在这只有她一人的澄明堂里。又陷入那样的梦魇之中,自打那些丫鬟婆子走了之后,赵幼君心里就一直毛毛的。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陪她,至少也能让她不那么害怕了。
为了不吓到女儿,一听到凤鸣舞的声音,赵幼君就勉强打起精神坐到镜前。准备稍微装扮一下。
只是,凤鸣舞来得太快。赵幼君才刚拿起梳子将她那如今跟稻草差不多的头发梳了几下,凤鸣舞便一头冲进了屋里。
凤鸣舞以前不知道来了这里多少次,便也没有仔细查看,眼角余光瞄到梳妆台前坐了个人。拐个弯便冲着赵幼君抱了过去,“娘,娘。你可一定要救救女儿,凤止歌她们想要……啊!”
话未说完便是一声尖叫。却是看清了赵幼君此时的样子,当即便被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逸出一声尖叫。
赵幼君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的,可是把人吓到尖叫,这仍令她又是尴尬又是愤怒,反射性的要发脾气,可一来被吓到的是她如珠如宝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二来如今的她身边已经无人可用了,便只能生生将那口恶气给咽了下去。
到底是对凤鸣舞的担心占了上风,赵幼君收拾起心里的不悦,伸手去拉凤鸣舞:“舞儿,你有没有摔疼,我是娘啊。”
凤鸣舞起先还有些害怕,在赵幼君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一直瑟缩着往后退,直到听到赵幼君说话,又隐约从她脸上看出原先的样子,这才将手放入赵幼君掌心,借着赵幼君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赵幼君此时可是“大病”未愈,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力道。
即使赵幼君不是生病,可但凡有心人都能看出来,赵幼君此时的状态有多差。
事实上也确是这样,赵幼君被凤鸣舞手上传来的力道扯得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若不是她及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笨重的梳妆台,说不定这两母女便要摔成一团了。
所以说,凤麟对凤鸣舞感到心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凤鸣舞却是什么也没察觉到,她一屁股坐到房里布置得最是舒适的软榻上,目光扫到赵幼君面上,随即又迅速移开,这才开口问道:“娘,你这是生的什么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即使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娘,凤鸣舞也无法直面赵幼君如今这张脸。
有句俗话叫儿不嫌母丑,可有时候,却是不然。
凤鸣舞会变成这个样子,本就是赵幼君一手宠出来的,就如同,赵幼君会变得如此,亦是当年的太后宠出来的。
所以,对凤鸣舞那再明显不过的嫌弃,赵幼君心里虽然有些微的难受,但更多的却是不以为意。
算起来,赵幼君也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凤鸣舞了,她双眼上下打量着凤鸣舞,心里想的却是方才凤鸣舞进屋时喊的那些话,问道:“舞儿,你方才说要娘救你?”
听赵幼君提起这个,凤鸣舞心里顿时便只剩了委屈与愤怒,甚至赵幼君那张脸都让她不那么害怕了,她转过头紧紧握着赵幼君的手,委屈的红了眼眶,“娘,你可不知道,因为你这一病,爹爹如今将府里的中馈交到了洛水轩那个女人手里。那个贱女人一开始管家,就首先拿着女儿开刀,不仅将落霞院的下人全都打了板子发卖了,甚至还故意将娘这里的丫鬟婆子也都撤出去了,要将女儿和娘关在这澄明堂里!”
凤鸣舞确实和赵幼君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脾气都像到了极致,一直到现在,她都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的地方,即使她的亲爹都开口要罚她。
听完凤鸣舞的话,赵幼君心里一惊,早在澄明堂的丫鬟婆子被撤走时,她便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可她没想到这次会严重成这样。
她当时愤怒之下对凤麟说不管家了。不过是想压一压凤麟的脾气,可谁知道,凤麟这次就这样铁了心呢,不仅一口应下,还居然将管家权交到了慕轻晚手里!
赵幼君心里顿时存了口恶气。
对于她来说,她如今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再操劳侯府中馈,可这管家权交到任何人手里都好。哪怕是个出身下贱的下人来管着。她都不愿意是慕轻晚这个眼中钉来管。
深吸一口气,赵幼君勉强强着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这些事。你爹爹知道吗?”
即使知道凤麟将中馈交给了慕轻晚,赵幼君心里仍对他存着几分期盼。
他们毕竟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即使他再无情,难道还能看着慕轻晚这般明显的报复?
提到凤麟。凤鸣舞更是愤愤不平了,“爹爹当然知道。女儿从凤止歌那个小贱人手里逃到外书房找爹爹做主,没想到爹爹非但不护着女儿,竟然还亲口说慕轻晚做得对,爹爹难道被那对母女给迷住了吗?”
赵幼君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牙根紧咬,本就泛红的眼更是赤红一片。
不是被那对母女迷住了,而是被慕轻晚那个贱女人给迷了心!
赵幼君知道凤麟这次很生气。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无情,难道。二十年的夫妻之情,在他的心里当真什么也算不上吗?
凤鸣舞却不知道赵幼君在想些什么,她伸手推了推赵幼君,“娘,你赶紧去找爹爹吧,咱们可不能任那对母女再这般张狂下去,到时候这侯府里哪还有咱们母女的位置。”
这侯府里,早就没了我们母女的位置!
赵幼君在心里冷笑。
但凤鸣舞的话却提醒了她,她确实应该去见凤麟,难道他以为她赵幼君就真的只能任他如此轻贱吗?
想到这里,原本手足无力的赵幼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猛地起身,她牵着凤鸣舞的手,咬牙切齿地道:“舞儿说得没错,娘这就带你去找你爹!”
凤鸣舞闻言露出笑容。
她只道只要赵幼君去见凤麟,就一定能改变慕轻晚对她的惩罚,却不想想,以她们母女俩如今的弱势,还能不能走出这澄明堂。
莫不是她以为,凤止歌将她送到澄明堂里,是为了让她们母女来个漂亮的翻身?
凤鸣舞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凤止歌与慕轻晚便相携着踏入房中。
看到赵幼君母女一副打算往外走的样子,凤止歌面带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很抱歉,除了这澄明堂,你们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看着好整以暇地走进来的慕轻晚与凤止歌,赵幼君神情一僵,慕轻晚那二十年如一日的温婉面容,无疑衬着此时的她格外狼狈。
不过,赵幼君是不肯承认这一点的,她面现厌恶:“难道你们以为这侯府就真的由你们做主了,居然想软禁侯府当家主母?”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凤止歌一声嗤笑,然后嘲讽的一笑,“当家主母?或许你应该先看看凤家族谱再来说这句话。”
凤止歌的话无疑是踩到了赵幼君的痛脚,眼中的怒火瞬间腾高,她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凤鸣舞抢了先。
凤鸣舞这时面带得意,她伸手指着凤止歌,面上满是不屑,“凤止歌,你可听好了,我娘可是当朝的清平长公主,当今皇上是我的亲舅舅,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认错,要不然让我皇帝舅舅知道你们如此欺负我和我娘,肯定会下圣旨处死你们!”
说到后面,凤鸣舞仍显稚嫩的脸上现出凶狠。
凤止歌更觉好笑了。
不得不说,凤鸣舞就连赵幼君身上的无知都遗传了个十成十。
十二岁,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不算小,差不多都可以议亲了,许多大家族里十二岁的女儿,不知道已经长了多少心眼儿,可凤鸣舞却仍表现出一副十足无知的小孩子样。
“哦?”尾音上扬,凤止歌眯了眼看向凤鸣舞,语气中带着些刻意的惊讶,“原来你娘的出身是如此高贵啊……”
凤鸣舞这时压根儿就忘了当初她得知赵幼君的身份时凤止歌亦在场,她只以为凤止歌这是露了怯,心中的得意更甚,一张小脸高高仰起。不可一世地道:“当然了,怎么样,怕了吧?”
就像是逗一只无害的小猫儿般,凤止歌配合地露出害怕的神色来。
“是啊,我真的好害怕。”语气却与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搭。
凤鸣舞也觉有些怪异,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凤止歌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我真是怕得要死!不如这样。你若是敢走到侯府大门口去大声喊一句‘我娘是清平长公主’。我立马就把你放出去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何?”
凤鸣舞本待理直气壮的回一句“这有什么了不得”的。
可是,凤止歌的有恃无恐让她下意识地犹豫了一瞬。尤其是在看到赵幼君那满脸的僵硬之后更是无端有些害怕。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敢?”凤止歌作惊讶状,“你娘可是清平长公主,这般高贵的出身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有什么不敢?”
“见不得人”四个字让赵幼君额际狠狠一跳。
而凤鸣舞,虽然觉得有些怪异。可是被凤止歌这样一激,心里顿时不服气起来,抬脚便要往外走,却被一旁的赵幼君狠狠往后一扯。
那力道之大。将凤鸣舞扯得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了。
“娘?”
赵幼君浑身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让凤鸣舞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好半晌才迟疑着开口。
凤止歌见状又是一声冷笑。
她看着赵幼君。“这有的人啊,丑事都做出来了。却不敢往外说,难道你以为,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然后又转向凤鸣舞,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清平长公主,当今皇帝唯一的妹妹哎,这么高贵的身份为何你娘还要藏着掖着呢?”
凤鸣舞本就觉得奇怪,又被凤止歌所影响,闻言愣愣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吧。”凤止歌十分好心地道,“因为啊,清平长公主早就在二十年前就不幸病逝了,如今皇家唯一的公主,叫含月公主。”
凤鸣舞瞬间瞠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不可能!”
她那天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她娘就是清平长公主,她娘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怎么不可能呢?堂堂皇家长公主,看中了有妇之夫,求之不得之下,竟然以权势相挟,入了人家的后院里为妾!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说,世人会不会赞一句情深意重呢?”凤止歌的一字一句如含冰霜,听得凤鸣舞瞬间冷了心肠,“这还没完呢,这位情深意重的长公主殿下,从此还以当家主母自居,逼得正室不得不幽居院落二十年,是不是很厉害?”
凤鸣舞傻了。
她看看赵幼君,又看看慕轻晚,头就如一只博浪鼓一样在两人之间不停晃动。
在凤鸣舞的心里,妾室便是用美色勾引男人的下贱之人,叫她如何接受她一直认为的高贵的娘其实只是个妾?
凤止歌微微一笑,“怎么,不相信?不如,你将你娘的身份宣扬出去,看看等来的是你那位皇帝舅舅的怜惜,还是赐死?”
“赐死”两个字显然吓到凤鸣舞了,她一边摇着头,一边惊惧地往后退。
“啊,对了,”凤止歌突然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娘只不过是个妾而已,你若不是记在了我娘名下,也当不得侯府嫡女这个名头。不过没关系,因为你宁愿没有娘也不要我娘做你的娘,方才在书房父亲已经将你自我娘名下除名了。换句话说,凤鸣舞,你如今就只是一个侯府庶女了……”
凤鸣舞已经被连番打击得麻木了,她机械地摇着头,有心想要反驳凤止歌,心里却知道当着赵幼君的面,凤止歌根本没有必要骗她。
庶女?
她如今,便与那些在各式宴会上躲在嫡女背后畏畏缩缩毫无地位的庶女?
被赵幼君娇宠着长大的凤鸣舞,她如何能接受自己变成这样?
转过头拉住赵幼君的手,凤鸣舞一双大眼睛蕴着惊惧的泪水:“娘,娘,我不要变成庶女,我不要……”
赵幼君身形微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下喉中的腥甜。
“真是好手段!”看着凤止歌,她一字一顿地道。
“过奖了。”凤止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比起当初你对我娘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双手紧紧攥住梳妆台的边沿,赵幼君一双泛红的眼死死地盯着慕轻晚,明明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却仍是半点不肯示弱。
“慕轻晚,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打倒吗?你以为这就算你赢了?我告诉你,赢的人只能是我,侯爷是我的,这侯府的女主人也只能是我!”赵幼君已经陷入疯狂的边缘。
慕轻晚轻轻摇了摇头,温婉的面上多了些怜悯。
二十年了,她如今已经看开,可赵幼君显然还没有。
“你错了,”慕轻晚轻声道,“我们都输了。”
二十年的时光,将她们由豆蔻年华变成如今的中年妇人,一个幽居二十年,另一个则守着一个心系旁人的男人。
甚至,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们都没过过一天真正安宁快乐的日子。
何来的输赢?
但赵幼君显然不这样想。
“你放屁!”赵幼君指着慕轻晚大骂,“我才是赢家,只有我才能是赢家!”(未完待续。)
第85章 谁在帮忙
ps:昨天忘记定时发布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更新,起得太早了有木有
慕轻晚摇头叹息,赵幼君的执念太深了。
不过,她今天也不是为了劝赵幼君放下执念的。
“罢了,随你吧。”慕轻晚道。
赵幼君冷哼一声,“你今天来这里就是说这些废话的?还是你以为,如今你就占尽了上风可以看我笑话了?”
“你确实是个笑话,但我却不是来看笑话的。”慕轻晚说得一点也不客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作为对你这二十年所作所为的回报,你,还有你的女儿,会在这澄明堂里被关上半年。”
说到这里,慕轻晚想起从前的自己,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唏嘘。
昔日是她幽居洛水轩,如今却是她一手将不可一世的赵幼君关进这澄明堂里。
世事变迁,果然令人难料。
赵幼君猛地抬头。
先前听凤鸣舞提起这个时,赵幼君还没有太在意,这时听慕轻晚亲口说出来,她才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你这是在报复?”赵幼君颇有些不可思议之感。
一直以来,在赵幼君眼里,慕轻晚都是温软懦弱的,就连她独自一人幽居在洛水轩的那段日子,她都从来没想过要反抗。可如今,这样一个印象中性子绵软的人,竟然直言要软禁她半年?
“你要说这是报复我也不反对,比起我在洛水轩里的二十年,你应该不会对这半年有多排斥才是。”慕轻晚深吸一口气,仿佛终于搬开了压在心里的一块巨石,只觉轻松无比。
赵幼君紧紧攥着的双手更是用力。根根淡青色的筋络往外凸起,看起来格外狰狞。
半年与二十年相比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是赵幼君却完全不能想象过上半年与世隔绝的日子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年将慕轻晚关进洛水轩里,最初出于不放心,赵幼君也曾派人暗中盯着慕轻晚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她是将慕轻晚当年一点一点的绝望都看在眼里的。
那时的她只觉心里快意。可如今。轮到自己了,即使那样的日子还没开始,赵幼君便已经开始无法呼吸起来。
可是。赵幼君又怎么会在慕轻晚面前露怯呢?
所以一直到慕轻晚转身准备离去了,赵幼君仍只是紧咬着下唇,不停在心里说服自己她绝不会在这里呆上半年的。
就在赵幼君一语不发时,一旁眼中还含着泪的凤鸣舞目光闪烁地看着慕轻晚的背影。面上稍现几分挣扎,不过只片刻便屈从于内心的**。
她阴冷着一张稚嫩的脸。悄无声息地自梳妆台上打开的妆奁匣子里取出一根一端尖利的凤钗,几步便追到慕轻晚身后,持着凤钗的右手高高举起,向着慕轻晚的后心便狠狠刺下去……
杀了她!
只要她死了。爹爹一定会娶娘做继室,到时候她仍是侯府里尊贵的嫡出姑娘!
她是堂堂长公主的女儿,怎么能只是个低贱的庶女呢?
眼看着凤钗的尖端已经离慕轻晚十分近了。凤鸣舞面上现出扭曲的兴奋。
这时,一直紧盯着慕轻晚背影的赵幼君也发现了凤鸣舞的动作。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随着凤鸣舞与慕轻晚愈发接近,赵幼君心里也越来越期待。
慕轻晚,去死吧,去死吧……
只要慕轻晚死了,她就不用再整日算计在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争斗中,到底是谁输谁赢。
只有活着的人,才可能是赢家,不是吗?
就在赵幼君和凤鸣舞都认为慕轻晚必死无疑时,挽着慕轻晚臂弯的凤止歌突然一把将慕轻晚推到一旁,抬起一脚便踢在凤鸣舞的手腕上。
凤鸣舞一个体弱少女,手腕突然受到这样的重击,只觉手上一阵剧痛,然后右手软软地垂下,那凤钗便再也握不住,发出一声脆响掉落在地。
直到这时,慕轻晚才有些后怕的发现方才差点发生什么。
凤止歌脸上顿时覆上一层寒霜,纤白莹润的五指一把捏住凤鸣舞那修长优美的脖颈,只一瞬间就让凤鸣舞一张脸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
“凤鸣舞!”凤止歌眼中有火焰在跳动,“看看你娘现在的样子,你就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有多仁慈。不过,你若就此以为我不会动你,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说完,凤止歌松开手。
凤鸣舞心头一松,双手抚上脖子贪婪的大口呼吸起来。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伤到慕轻晚,但她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毕竟,慕轻晚什么事也没有,不是吗?
然后,凤鸣舞只听身体某处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一瞬间,她只觉身轻如燕,仿佛突然飞起来了一般。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脊背处便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感到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那痛来得太突然,又太迅猛,凤鸣舞的一张脸扭曲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凤止歌收回脚,又看了被她一脚踢得撞在床榻边沿的凤鸣舞,确认足够让她受到教训了,这才若无其事的重新挽上慕轻晚的手。
“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若还有下一次,你尽可以试试看我还会不会留手。”往外走了几步,凤止歌突然回过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大夫来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偌大的澄明堂里,便只剩了被梦魇折磨得快没了人形的赵幼君,以及面色惨白躺在地上哀声痛叫的凤鸣舞。
……
日子一天天过去,威远侯府亦重新变得井然有序起来,甚至比以往赵幼君理事时更显规矩严明,赏罚有据。
而威远侯府的下人们,只在初时有些不适应掌家的不是赵幼君。后来也都慢慢习惯了起来。
人都是很健忘的。
如今,下人们已经将侯府里原来那位夫人渐渐淡忘,私下里谈论的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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