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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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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冯家本就不是什么势大的家族,冯伊人就算是暗恨那些疏远她的贵女,到底也只能将恨意压在心底。甚至连表露出来都不敢,当然,她更不敢对寒夫人怀有怨恨,于是便将自己的满腔恨意都转移到了凤止歌的头上。
在冯伊人打量凤止歌的时候,台上作完画的一位小姐也裣衽一礼之后走了下来,冯伊人的视线在凤止歌与她看的那张琴上转了一圈,心里倒是冒出个主意来了。
因为心里痛恨着凤止歌,冯伊人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去打听关于凤止歌的事的,尤其今天见到了凤鸣舞之后,还刻意与凤鸣舞套了近乎。就想着从凤鸣舞口中打听些消息。
凤鸣舞今天来寒家也是有所打算的,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凤止歌难看,不过她本就与凤止歌有怨,这时见冯伊人这明显不怀好意的样子。当然也乐得高兴,不用冯伊人套话,就直接将她所知道的凤止歌的事说了个遍。
从凤鸣舞口中,冯伊人知道了凤止歌当年那八年的昏睡,更知道凤止歌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
至于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自然是凤鸣舞说的。
凤止歌倒也不是刻意在抹黑凤止歌,而是凤止歌苏醒过来这几年。她确实没见凤止歌跟着师傅学习琴棋书画等才艺。
一个昏睡八年,之后又从未学过这些才艺的人,又能有什么才情?
所以,凤鸣舞的这个猜测倒也不是很不靠谱。
只不过,这个猜测放在别人身上倒也对,但在三世为人的凤止歌这里……
当然了,冯伊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冯伊人虽然出身不显,但到底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自小也是请了先生教导才艺的,而冯伊人本身也肯吃苦学,这么些年下来虽然不能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拿得出手的也有个一两样。
其中,冯伊人最擅长的,就是琴。
如果先激得凤止歌这个不擅琴艺的人上去表演一番,然后自己再去弹奏一曲,有了这明显的对比,她的琴艺就算只有八分,听在旁人耳中只怕也得变成十分了吧。
冯伊人这样想着,便有些心动。
她之所以能有这样的算计,除了想让凤止歌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个丑,也是在为她自己作打算。
冯伊人已经及笄,但亲事却还没有着落,倒不是没有人上冯家来提亲,而是提亲的那些人连氏和冯伊人都不怎么看得上。
眼见着冯伊人的年纪一天天大起来,连氏和冯伊人心里都着急不已。
之前冯伊人刻意结交慕晓晓,便是存着与慕家结亲的心思。
只不过,她在慕家做的那些事被慕家人知道之后,纵是她之后表现得再怎么好,想要嫁到慕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再加上之前皇觉寺里发生的事被旁人看了去,带累得冯伊人的名声有些摇摇欲坠,再想说门好亲就更不容易了。
而这次寒夫人的寿宴,便叫冯伊人看到了希望。
寒家这些年来第一次大宴宾客,到时候寿宴上必定会齐聚京城权贵之家,若是能在这寿宴上得了哪位当家夫人的青睐,说不定就能攀上门好亲呢?
先前就说过,寒夫人可并不是什么人家都会发请柬的,上回在皇觉寺里她就已经见识过冯家的家教了。这次自然不可能会往冯府发帖子。
不过,对于有心钻营的人来说,即使没有帖子,要来参加这寿宴也不是不可以。
冯家没有收到帖子。但冯家姑奶奶却收到了。
冯家姑奶奶嫁的人家在京城倒也有几分脸面,这次也就有幸能得到寒家的帖子。
一般来说赴这种宴会,夫人们都会带上一两个自家晚辈,而冯家姑奶奶又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连氏和冯伊人就将主意打到了冯家姑奶奶身上。
连氏和冯伊人会打冯家姑奶奶的主意。冯大夫人自然也会为了女儿冯伊月打算,所以冯大夫人和连氏就又一次对上了。
只不过,冯家姑奶奶自来是个爱财如命之人,这些年来都精打细算着过日子的冯大夫人,和出身商贾手中捏着大把银钱的连氏,两人谁更能讨得冯家姑奶奶的喜欢,用膝盖想也想得出来了。
为了争这个同冯家姑奶奶母女一起到寒家赴宴的名额,连氏这次可是与冯家大夫人彻底撕破脸了。
想到母亲为了自己能来寒家赴宴,送给姑母的那些好东西,冯伊人心里到现在都还抽抽着疼。若是她今天不能一鸣惊人,又怎么能对得起母亲的一片苦心?
至于那凤家大姑娘……
哼,既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那也活该她给自己当垫脚石!
有了这样一番思忖,在看到台上那位小姐作完画走下来,又听到寒家大少夫人何氏笑问哪位小姐愿意继续表演时,冯伊人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一个看似温软单纯的笑容道:“听闻威远侯府大姑娘琴艺卓绝,不如,大姑娘就让咱们开开眼界?”
众人一阵静默。然后齐刷刷地看向了端坐着的凤止歌,也有那心里敞亮的夫人,带着深意的看了冯伊人好一会儿才挪开眼。
被这么多双眼如探照灯一般打量着,凤止歌半点胆怯的表现也不曾有。反倒是和那些夫人们坐在一起的慕轻晚心里有些慌。
虽然在她的心里,女儿就是世上最优秀的,可是这些年她也确实没见过凤止歌跟先生学这些雅艺,更不见凤止歌什么时候弹过琴。
方才说话这人可真是居心叵测,这不是成心想让止歌出丑吗?
慕轻晚于是往冯伊人那边狠狠瞪了一眼,这位冯家小姐表面上看着跟一朵菟丝花般无害。内里只怕比谁都心机重,上次皇觉寺里她在寒夫人跟前丢了脸,难道这次是刻意来报复止歌的?
一边心里暗恨着冯伊人的使坏,慕轻晚一边却暗自为自家女儿担心。
冯伊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点出止歌琴艺超绝,更说出想开开眼的话来,要是止歌就此拒绝表演,旁人就算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只怕也会认为止歌要不是敝帚自珍,要不就是琴艺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可要是答应了……
到时候真的出了丑,那可如何是好?
正当慕轻晚皱着眉头思考着一会儿要怎样安慰凤止歌时,被众人注视着的凤止歌,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冯小姐过奖了,止歌虽然素来喜琴,但什么琴艺卓绝却是不敢当,既然冯小姐想听,那止歌这就献丑了。”
说完,凤止歌款款离开座位,向着那台子上走去。
十四岁的小姑娘,单从面容上却看不出半点的稚嫩,她穿着一件仿佛与天空同色的衣裙,行走间的优雅便是最挑剔的人也瞧不出一丝不妥来,衣袂翩跹间便似一幅训雍容的仕女画,倒叫不少年纪偏小的小姐看得发起呆来。
与慕轻晚坐在一处的许多夫人们见状便有了些意动。
威远侯府虽然回京不过几个月,但却闹出了不少事来,尤其清平长公主与如今这位云阳郡主,但凡家中有些规矩的夫人都极为看不上,她们本以为在这样没有规矩的府里长大,这位凤家大姑娘恐怕也不会有多出色,但直到这时亲眼见了,才知道她们原先的想当然是有失偏颇了。
看来,回去之后得着人好好打听一番这位凤家大姑娘的品性了……
有些家中有适龄儿子的夫人在心中暗道。
凤止歌走上台子,然后径直朝那两张琴走去。
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最是爱漂亮,在大部分人想来,凤止歌一定会选那张看着华贵非常的琴才是,就如先前表演琴艺的那几位小姐一样。
但出人意料的是,凤止歌却看都没看那张外表光鲜的琴,而是挑了看着不起眼的绿绮。
朗月阁二楼上,寒夫人面上一直与其他几位老夫人一起说笑着,但自打凤止歌站起来,她的视线便再没从凤止歌身上挪开过。
这时见凤止歌挑了那张绿绮,她心里先是一紧,然后又是一松。
一边心里思忖自己的揣测是不是真的,一边又为了不让自己稍后失望而劝说自己这只不过是巧合。
这样的心思忐忑,在寒夫人身上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过了。(未完待续。)
PS: 大扫除,大扫除……
第48章 琴曲
寒夫人视线所及之处,凤止歌小心翼翼的将绿绮捧起来放在琴架上,然后才端坐下来。
不是她有多看重这张琴,而是这绿绮可是寒夫人最得意的珍藏,要是在她手里出了什么纰漏,就算她与寒家相认,恐怕也少不了被寒夫人埋汰一阵。
倒是坐在下面等着看凤止歌出丑的冯伊人,见了凤止歌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嗤笑的同时,面上却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凤小姐可真是爱惜物件儿,不过一张普通的琴罢了,哪里值得如此小心。”
虽然没有明说,却是在暗指凤止歌没见过世面,连一张普通的琴都这般看重。
其他小姐中有一部分也与冯伊人是同样的心理,但却没人接冯伊人的话茬儿,现在谁不知道这位往常一向表现得温柔可人的冯小姐德行有亏啊,而且还是被寒夫人当面撞破的,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来寒家赴寒夫人的寿宴。
冯伊人于是面上笑容一僵,尴尬之余,对凤止歌的恨意却是更深了。
要不是这个凤止歌从中作梗,她又怎么会惹了慕家人的厌弃,更不会被寒夫人看到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当然也不会有如今被人如避蛇蝎的尴尬处境了。
暗恨之余,冯伊人更坚定了自己今日一定要博得满堂彩的决心。
她双手紧握成拳,只等着凤止歌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个大丑,然后自己再优雅的弹奏一曲,并凭此打个完美的翻身仗。
冯伊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凤止歌自然不知道,也不想去理会,她一手轻抚着阔别已久的绿绮,然后抬头看向在朗月阁二楼坐着的寒夫人:“今日是寒夫人的五十寿辰,止歌听闻寒夫人信佛,正好近来得了一首颇有禅意的琴曲,就厚颜奏此曲聊作献给寒夫人的生辰之礼。若是弹得不好,还望寒夫人及各位夫人宽恕。”
其他人心里怎么想寒夫人不知道,她自己的心却是猛然一提。
她这寿宴本就是夫君和公公为了试探这位凤家大姑娘而特意大肆操办的,不仅寿宴上的菜式暗藏玄机。就是这张绿绮之所以会放在这里,也不仅仅是偶然。
当年她的小姑寒素自幼聪慧,不管学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表现在琴道上就更是明显,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过略微学了几天琴,就能将她这个爱琴却着实没天赋的人甩出好几条大街远。
寒夫人爱琴,便尤其喜欢与擅琴之人结交。
在她得到这张绿绮之后,还曾特意请来小姑一起鉴赏,当时的寒素,便用这张绿绮弹奏了一曲颇有禅意的曲子。
后来见她喜欢这曲子,小姑还特意写了琴谱送予她。
这么些年来,寒夫人也没从其他地方听到过小姑当年弹奏的那首曲子,想来那琴曲是她那个本就惊才绝艳的小姑自己谱的吧。
若是凤家大姑娘弹奏的,真的便是当年的那一曲。那么……
想到这里,寒夫人猛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以对的她这时掌心甚至开始浸出汗来。
而在寒夫人的紧张中,凤止歌向着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一双纤细柔嫩的手便抚上绿绮,如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便在众人耳边响起。
凤止歌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她当初更是“炼狱”中的顶尖杀手,而她之所以能成为那顶尖的存在,便是在于她能完美的伪装成任何人,无论是路边摊的小贩。还是举止优雅的古典音乐大师,她都能完美的扮演。
琴艺,只不过是她当初为了能更完美的伪装而特意学习的手段罢了。
也因为这样,凤止歌不仅擅琴。脑中还记了不少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琴曲。
她现在弹奏的这曲《云水禅心》便是其中之一。
《云水禅心》本就是后世著名的佛教音乐,凤止歌素手轻拂之下,婉转如流水潺潺的琴音便流入耳中,使听者眼前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弹琴之人为他们塑造出来的美好一幕。
竹林扶疏,泉石相映,流水缓行。花朵碎密如锦,飘浮在绿枝之间,广袤的天际几朵白云悠然飘游,自然而然的便有种空灵悠远的意境,在江南丝竹的清幽之后,感觉到的是让人宁静的禅意。
曲子自身的魅力,再加上弹琴之人技艺高超,在座之人都不由沉浸在琴曲呈现出来的悠然与宁和之中。
哪怕是一心只想着让凤止歌出丑的冯伊人,这时也忘了心中的不甘与怨恨,面上只现出一片平和来。
许久之后,凤止歌双手缓缓停下,最后那个意味悠远的尾音仿佛千年古寺中空灵的钟声般在人们耳中回响,一直到过了许久,为琴音所迷的众人才渐渐醒转,骤然自琴音中脱离,许多人眼中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然后,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众人都在心里惊诧不已,谁也没想到,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才名的凤家大姑娘琴艺居然如此高超,这可真是当得起冯家小姐那“卓绝”二字了。
一时间,许多夫人看向凤止歌时,眼中便多了许多思量。
就凭凤家大姑娘能在琴曲中呈现出那样的宁静与悠远,就不知道压过多少京城才名在外的闺秀了,再加上她那足以堪比任何受过最严格教导的贵女的行止,今日之后,凤家的门槛怕是要被踩破吧。
她们,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呢?
那些有正要婚配的儿子的夫人这样一想,在与慕轻晚交谈时面上便多了许多热络。
而众人中最震惊的,却是凤鸣舞、冯伊人和寒夫人了,当然,三人震惊的原因却是不一样的。
凤鸣舞和冯伊人是压根儿没想到凤止歌不仅会弹琴,水平还足以与大家相比肩。
而寒夫人,她心里不仅震惊,更有着喜悦以及怀疑、不敢置信等诸多情绪。
虽然心里早有了预感,但真的听到久远的记忆之中的琴曲,寒夫人仍压不下心中的震惊。
这些年来为了那句寒夫人看来像是儿戏般的话,寒家两个做主的男人便守着那虚无飘渺的希望苦等了二十几年,寒夫人虽然不信人死真能复生。但她也是衷心希望夫君与公公能得偿所愿。
先前宴席上凤止歌用了什么菜式她早就知道了,如今听了这曲子,她心中至少有七八分确认这位凤家大姑娘就是当初的小姑寒素,可素来严谨的她仍忍不住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有些太过巧合了?
可是,当初这曲子是小姑弹给她听的,而这些年来她将小姑送的琴谱当作至宝般与绿绮收在一起,更是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弹起过。若凤家大姑娘不是小姑,又怎么可能弹得一点不差?
寒夫人一时之间有些心乱如麻。
不过,想到夫君与公公的安排,她又迅速冷静下来,她这里只不过是试探罢了,夫君和公公才是这世间最了解小姑之人,待夫君和公公见了凤家大姑娘,必定会有法子确认真伪。
于是,寒夫人招来心腹丫鬟轻声吩咐了几句。
而在朗月阁一楼,自打凤止歌从台上下来。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视线便有意无意的总要从她面上扫过,就仿佛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事物一般。
有了凤止歌的珠玉在前,接下来虽然仍有小姐上去表演,却再没人去碰那两张琴,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琴音被人拿来与凤家大姑娘对比。
这其中最为愤怒的,便是冯伊人了。
她本以为这次能让凤止歌出丑,却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为凤止歌的大放异彩搭了个梯子,心里原郁闷自是言语都难以形容。
而最让她气恨的,却是她之前打算的等凤止歌一曲奏毕她便跟着上台表演琴艺的打算彻底落空了。
冯伊人很清楚,自己的琴艺虽然在这些小姐中算得上是不俗。但比之凤止歌来说却是差得太远了,她若真的上了台,恐怕也只能落得个黯然失色的下场。
可是,冯伊人除了琴艺之外。其他才艺虽然也算拿得出手,却是无法压过前面已经表演过的小姐们。
冯伊人是想得到所有人的赞叹与刮目相看的,若是不能达到这个目的,那她又何必去表演呢?
所以,一直到才艺表演落下帷幕,冯伊人也只咬紧了牙将自己钉在了座位上。
倒是领着冯伊人来寒家的冯家姑奶奶心中有些惊讶。她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若不是心里有打算,向来将银钱捏得极紧的连氏又怎么会下大本钱给她送礼。
可是,既然都已经来了,方才这才艺表演又是最好的扬名机会,为何这侄女却从头到尾只捧了那凤家大姑娘一句,自己反而没有任何动静?
冯家姑奶奶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她也懒得理会这许多,她只是负责把人带来,至于要怎么做,她这个嫁出去的姑姑可管不了。
众人正自回味着先前各家小姐的表演,寒家两位少夫人便笑着请大家去花厅奉茶。
因为有了先前的表演,各家小姐对凤止歌这个生面孔倒也友好了许多,更有那性子活泼些的挤在凤止歌身边与她闲聊。
这其中,便有之前在凤仪轩里与凤鸣舞大打出手的钱家小姐。
对这位钱小姐,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凤鸣舞,她今天一直想着自己的事,也没顾上仔细观察附近的人和事,这时猛然见到钱家小姐挤开自己往凤止歌身边凑,新仇旧恨加起来,心里是既气又恨,若不是如今的场合容不得她放肆,说不定她就要再次与钱小姐大打出手了。
凤鸣舞心里是如何想的,钱小姐一点也没在乎,她对凤鸣舞那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几个洞来的灼热视线更是视若不见,只围在凤止歌身边与她闲话。
“我叫钱多多,你呢?”钱小姐不等凤止歌答话,又语速极快的继续道,“哦对了,你自己说过的,你叫凤止歌……”
钱小姐闺名钱多多,这个名字可是极与钱家的现状相符。
钱多多自小手里便没缺过银子,但她虽然被钱家精养着长大,却也没养成那等眼高于顶的习气,当初在凤仪轩之所以会出言讽刺赵幼君母女。也只是看不惯她们明明没见多少世面却偏偏硬撑着作出一副自以为高贵的样子。
至于后来的大打出手,那可不是钱多多主动的,甚至后来与凤鸣舞厮打的也只是钱家的丫鬟婆子,钱多多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手。
因为钱家二爷的疼宠。而且钱家的情况也不像其他各家后院那般复杂,钱多多的性子虽然有时候难掩高傲,但遇到她看对眼的人时,便显得尤其的单纯,这不。才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已经自说自话的差不多把自己的事都向凤止歌交待了个清楚。
算起来凤止歌三世为人加起来的年纪怕是足以做钱多多的祖母了,她自然不会把钱多多当作是手帕交,但以长辈的眼光来看,她倒是比较喜欢钱多多这种单纯的性格。
两人进了花厅仍挨着坐了,然后便有寒家的丫鬟奉上香茗。
凤止歌这时确实有些口渴了,刚端起桌上的热茶准备喝,却不料面前那寒家的丫鬟突然碰到了她端着茶盏的手,猝不及防之下,那差不多有六分热的茶水便尽数泼在了凤止歌的衣裳上。
春末的衣衫已经渐趋轻薄。只片刻,那茶水偏渗透了凤止歌的衣裳,给皮肤上带来一片热意。
凤止歌还没有所反应,倒是一旁的钱多多瞪向那丫鬟:“笨手笨脚的,奉个茶都能淋到客人身上,你怎么做事的?”
钱多多其实是想问寒家是怎么调教下人的,但好歹这里是寒家,她忍了忍便没有说出口。
那丫鬟也自知做错了事,见状一脸的害怕,就差没跪地向凤止歌求饶了。
凤止歌看了看四周。这里发生的事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便安抚般的拍了拍钱多多的手,“不妨事的,这茶水也不是多烫。只要换过衣裳便好了。”
然后转向那丫鬟,面上带着了然的微笑,“不如,你就带我去客房换衣裳可好?”
寒家素来家风严谨,就连主子都被严格要求,更别提下人了。
面前这丫鬟既然能被寒夫人指派到这里服侍来客。自然不会找个做事毛手毛脚的,如此一来,想也能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凤止歌几乎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了。
那丫鬟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寒家的二少夫人方氏快步走了过来。
仅看外表,方氏倒与冯伊人有几分相像,并不是说两人长得像,而是两人都长了一张温柔的脸,但方氏却不像冯伊人那般所有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从内而外都透出一股温柔宁各的气息,叫人一见便能心生好感。
面带歉然的看向凤止歌,方氏道:“家里下人毛手毛脚的,招待不周,还望凤家小姐不要见怪。”
说完又转头斥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带凤小姐去更衣?”
那丫鬟自然迭声应是。
人家把梯子都已经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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