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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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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长幼而论,寒凌夫妇献礼之后,便该是寒老爷子次子寒晔才是,只是寒晔一家这时正在广东任上,所以众人顿时颇有默契地看向了一直静立于寒老爷子身侧的凤止歌。
方才寒老爷子就已经摆明了态度,他既然认了凤止歌为女儿,那即使是寒家也得将凤止歌当作是正经的寒家小姐来看待。
寒家的小姐,还是寒老爷子的女儿,就身份上来说,便是比同样在此的当今皇上宠爱的含月公主也是差不多少的。
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慑人的,但也有其不好的一面。
就比如说此时,凤止歌便不得不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向寒老爷子献礼,而且送上的寿礼还要被人拿来与旁人比较。
寒凌夫妇是亲手作了一副颇有意义的画作,那么,这位新被寒老爷子认了作女儿的凤家大姑娘呢?
不过一个刚及笄的少女,其实几乎没有人会期待她送出的寿礼,毕竟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能记着准备寿礼便已经不错了,又有谁会认为她的礼物会让人期待呢?
也许,众人之所以这样紧盯着凤止歌不放,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嫉妒心理罢了。
凤止歌倒也确实有了做女儿的自觉,寒凌夫妇方献上寿礼走回来,不用旁人提醒,她便已经上前两步了。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凤止歌丝毫不见露怯,她送上的寿礼同样是她自己亲手所制,虽然并不名贵,可其中蕴含的心意却仍是沉甸甸的。
当下人将凤止歌的寿礼捧到寒老爷子跟前时,让所有人瞠目的是,在他们心里向来面上没什么更让寒老爷子。竟然一时之间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位新鲜出炉的寒家女儿到底送的是什么寿礼?
众人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抻长了脖子张望,但当真的看清之后,却又有些失望了。
只不过是几件衣裳而已。
凤止歌送上的,确实就只是几件衣裳。
自打从李嬷嬷那里得知寒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将当年她亲手所做的那件直裰穿在身上。又在寒家那个院子里亲眼见了那件早已满是补丁的衣裳,凤止歌便开始默不作声地为寒老爷子赶制四时衣裳了。
衣裳仍是直裰,却是每个季节从里到外都做了一身。
能赶出这几身衣裳,凤止歌几乎将所有空闲时间都利用上了。
这些天来,只要一想到父亲那般小心仔细着一件几十年前的衣裳。凤止歌便忍不住有些心酸。
即使如今她与寒老爷子又重新有了父女的名分,可她到底还是姓凤,只怕也不能时刻长伴在寒老爷子身边,只盼她亲手做的衣裳,能让父亲聊作慰藉吧。
寒老爷子正自激动着,旁人见了却只觉一头雾水。
不过是几件衣裳,就算是凤家大姑娘亲手所做,最多也就让人赞一句孝心可嘉,怎么寒老爷子这样情绪内敛之人,竟然就因此而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泪?
寒老爷子这些年来是如何珍惜着当年寒素亲手缝制那件直裰。外人自是不得而知,唯有寒凌与寒夫人知晓个中原因,这时也跟着颇多感慨。
所谓失而复得,也就不过如此了,更何况那还是父亲最疼爱的小妹,也莫怪父亲会有这等反应了。
在凤止歌之后,又有寒氏子弟一一送上自己的贺礼。
寒老爷子今天心情显然很好,也不管这些后辈都送了些什么,都难得的给了笑脸,倒是叫不少人觉得受宠若惊。
待献礼结束。寿宴便开席了,只不过因为寒老爷子这寿宴上发生了不少事,这些来客大多都正回味着前事,寿宴如何倒是没怎么被人放在心上了。
凤止歌却是没坐回慕轻晚身边用膳。而是被寒老爷子吩咐跟在寒凌夫妇身边认识其他寒氏族人,当然了,以凤止歌如今与寒凌平辈的身份,除了少数与寒凌一辈的,其他寒氏族人却都是她的晚辈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被一大群年长于她的人恭敬以待。倒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与这些寒氏族人相见之后,凤止歌去了趟净房,便准备回到慕轻晚身边去。
出于对凤止歌的看重,女眷这边的第一张桌子上原本只安排了凤止歌与慕轻晚两人,后来凤止歌一直待在寒老爷子身边,含月公主又意外到来,那张桌子上便只坐了慕轻晚与含月公主。
凤止歌是了解慕轻晚的,她本就性情温婉恬淡,再加上这么多年也没与京城的贵夫人们打过交道,所以在见到那些夫人们时总会下意思的紧张。
连与那些夫人们见面都是如此了,更别提这时与她比邻而坐的是皇室唯一的公主了。
再加上,因为赵幼君的事,慕轻晚对皇室公主本就有几分畏惧。
即使凤止歌并没待在慕轻晚身边,也发现了她在含月公主坐到身边时的僵硬表情。
但哪怕没有含月公主这一出,凤止歌也知道慕轻晚今天的心情必定不会好,换了任何一个人,若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不声不响的也成了别人的女儿,恐怕她的心情也会不好。
凤止歌这时候也有些犯愁,一会儿要如何与慕轻晚解释她与寒家的关系呢?
正因为想得出神,所以凤止歌并未发现前路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若不是那人突然唤了一声“凤小姐”,凤止歌不察之下恐怕会一头撞上去。
止步,抬眼。
“太子殿下?”凤止歌有些惊讶,抬首间秋日的阳光照进她眼底,便仿佛照亮了一潭清泉。
净房就是园子后面,与外面隔开了的,再加上这里本来就只是寒家自家人出入的,所以凤止歌来时并未叫人随侍身边,却不想便叫太子走到了她跟前。
对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凤止歌心里无所谓好感恶感。“不知太子殿下如何会到了这里,可是不小心迷路了?”
若真是迷路,那只能说明这位太子不仅身体不好,连眼睛都不好。
太子闻言微微一笑。许是因为方才的这一段路,他向来苍白的脸上这时倒也现出几分红润,在阳光下总算也有几分康健之色。
“你说是,那便是吧。”他这样说道。
什么叫我说是便是?
凤止歌皱起眉头,觉得太子的话有些怪异。
她与这位太子殿下也不过就只有一面之缘。他们之间,似乎还不到如此熟络的开玩笑的地步吧?
当然了,凤止歌也没想过要与太子扯上什么关系,宫里那兜子事迟早都是得被人抖来的,到时候这位太子殿下身上的事绝对不会少,她可不想沾上那些乌烟瘴气之事。
再则,她重活这一世,只是一定会与赵天南清算前事的,自然不会在此之前又与宫里的人扯上关系。
太子自然将凤止歌的表情看在眼底了,张嘴欲言。却到底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事实上,他还真就是跟在凤家小姐后面来到这里的。
原本两人就只见过一面,可那短暂的一面却始终令他念念不忘。
赵载存长到二十几岁,在后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宫里的姹紫嫣红他也算是见得惯了,本不该为了一名女子如此失态的,可那只一面之缘的青衣少女便似有什么魔力般,只那一面便叫他将她的音容笑貌都印在了心底。
与宫里那些就算极力掩饰仍藏不住眼底算计的女人不同,少女眉目清透,眸底那醉人的流光仿佛能将他早已阴暗无比的心底都照亮。即使她看人时目光清冷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也仍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温暖,美好。
这便是那一面之下,赵载存对凤止歌的印象。
后来。某一次他去乾清宫给父皇请安,却正好遇到父皇趴在御案上熟睡,而那御案上有一幅明显已经有了年头的画张静静的打开着。
画像上,一名青衣女子背光而立,眉心一点殷红慑人夺目。
很多年前,赵载存便曾经看到过这幅画。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幅画带来的淡淡的熟悉感,所以他才会对离湖畔遇到的少女那般难忘。
难忘到后来,这么多年第一次,他去离湖时不是带着阴郁的心情,而只是出于寻找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不知名少女。
只是,离湖依旧,但湖畔却已再没了青衣少女的身影。
若是两人真的从此以后再见不到也就罢了,便是再怎么深刻的记忆,总会随着时光渐渐模糊,直至最后消失不见的。
可偏就在他以为两人只能从此陌路时,她却又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下意识的,赵载存便觉得他应该抓住些什么。
所以他才会摒弃左右,到了这里。
只是……
看着近在咫尺的凤止歌,赵载存心里却只有苦涩。
他心里的这些纠结,却是与她无关的,也不能与她扯上关系。
这么多年来,赵载存早已明白自己的处境,虽然他如今已经贵为太子,可这也只不过是因为父皇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罢了。
父皇对他的不满意便是任何一个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若是还有其他选择,他一个位份低下的美人生下的皇子,又如何能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
宫里那趟浑水,任谁沾上了都得带下一层皮来,他又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将她也拉进这天下最富贵也最污淖的地方来?
所以,哪怕心里极为渴望,赵载存仍别开了眼。
“是本宫唐突了,还望凤小姐莫要见怪。”
只匆匆说完这句话,赵载存便转身离去。
看着赵载存的背影,凤止歌有些莫名,这位太子殿下怎么有些古古怪怪的。
不过,到底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凤止歌只片刻便将这人扔在了脑后,而是继续思考起之前的问题来。
她要怎么向慕轻晚解释与寒家的关系?
慕轻晚虽然什么都顺着她,却也不傻,从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谁都能看出寒老爷子在寿宴上认女并不是一时兴起。凤止歌自己事先也绝对知情。
别的不说,单只说她送给寒老爷子做寿礼的那四时衣裳,便不是十天半月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凤止歌也不想对慕轻晚说谎。
她能重回这一世。虽然有当初那粒莲子之功,但更应该感谢的,却是慕轻晚。
若没有慕轻晚当初八年如一日的细心照顾,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到苏醒那一天都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能等到这一天。要不是慕轻晚在那八年每一天都坚持为她推拿,恐怕她就算醒过来也只能落得个半残的下场。
就只说她醒过来这七年,凤止歌能感觉到,慕轻晚是真的将她当作命一般的疼爱,那样掏心掏肺的好,便是一块坚冰也该被她捂化了。
凤止歌只是性情清冷,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旁人待她的好。
正相反,越是冷漠之人,便越会记得别人待他的好。
凤止歌便是如此。
对慕轻晚,虽然凤止歌因本就是成年人的灵魂而不能真的将她当作母亲。但她也是凤止歌真正认可的亲人。
凤止歌的亲人不多,拢共也就那三两人而已,所以她不想对这些人有所隐瞒。
只是,她的经历对常人来说显然太过离奇了,她若对慕轻晚说她其实是再世为人,而且算下来年龄比慕轻晚还要大出许多,不知道慕轻晚会不会惊得目瞪口呆?
凤止歌思索着回到园子里,又坐到慕轻晚身边时,却发现那第一张桌子上只坐了慕轻晚一人,原先坐在她旁边的含月公主。这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娘。”凤止歌顾不得理会含月公主的去向,面上扬起笑容看向慕轻晚。
自打见着凤止歌被寒老爷子招到了身边,慕轻晚的一颗心就始终悬在了嗓子眼儿,后来又亲眼见了寒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了凤止歌做女儿。并给了凤止歌寒家小姐的待遇,她这个做娘的,一双手更是紧紧攥成一团。
打从心底里,慕轻晚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过得好,有寒老爷子及寒家照拂着,她的止歌将来的路必定会好走许多。
可是理智上虽然一直劝说着自己这样于女儿有益。但在感情上,慕轻晚仍是有种女儿被旁人抢走了的酸涩感。
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嫁了,也就不可能会再有其他的子女,她与凤止歌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甚至很多时候她其实是把凤止歌当作自己生活的唯一重心,乍然跑出一个寒老爷子来认了自己的女儿做女儿,慕轻晚心里会失衡也是正常的。
这时见凤止歌终于回到自己身边,慕轻晚只觉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蓦地一松,整个人也都轻松了不少。
“止歌,你回来了……”
短短几个字,却几乎让慕轻晚落下泪来。
凤止歌没有说话,只紧紧握着慕轻晚的手,想借着这样的举动安抚下慕轻晚不安的心,至于其他的,这里人多口杂,也只能等稍后回了威远侯府之后再谈了。
而正在慕轻晚与凤止歌叙话之时,在园子角落里,被一丛花木遮挡的地方,太子赵载存与含月公主这对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兄妹,也正围绕着凤止歌进行着一番对话。
含月公主借着花叶的缝隙往凤止歌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向太子,目光如寒月般清冷。
皇室只得这一子一女,且又是一母所生,所以这些年来含月公主和太子感情素来亲睦,含月公主在外人面前向来是骄傲如凤凰,但只要是面对兄长,也从来都是一副寻常小女儿情态,像现在这般冷淡的样子,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皇兄,”含月公主唤道,待太子应声望过来,她才继续道,“皇兄可是对这位凤家大姑娘起了什么心思?”
太子闻言心中一惊,双眼跟着微微一缩。
含月公主见状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面上表情便有了些复杂,“哥哥,你应该知道,父皇是不可能让你与寒家人扯上关系的,凤家大姑娘今天之前也许与寒家没什么关系,但今天之后,她却是寒家的女儿……”
含月公主与太子一直极为亲近,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只在最慎重的时候才会唤太子一声哥哥,而不是皇兄。
太子眼中一黯。
他知道含月公主所说的都是实情,身为太子,他自然知道那些二十几年前的秘辛,当年的寒素都止步在凤椅之前,二十几年过去了,如今的寒家比起当年势力更为庞大,他的父皇,又怎么会再允许寒家的女儿有成为后宫之主的可能呢?
与含月公主想的并不一样,太子对凤止歌的感觉其实只是好奇再有些微的好感,这点好感显然并不足以让他做出什么决定。
但人都是有些逆反心理的,越是知道不可能,就越发的想要去试一下以示抗争。
太子这时便是如此。
若没有含月公主的这番话,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如今……
“成与不成,总得要试试才知道……”太子幽幽地叹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69章 试探
太子已经过了及冠的年纪,却一直尚未立太子妃,最近朝中也一直有大臣谏言希望太子能早日完婚,也好为大武朝及早诞下皇嗣。
这其中,自然也有大臣们担心太子的身体担负不起大武朝重任的原因在其中。
比起指望太子的身体会日渐好转,这些大臣们更倾向于趁太子如今身体还尚算可以的时候,让皇室多出几个健康的继承者。
册立太子妃,便是最近朝中最常被人提及的话题。
所以太子话落,含月公主眼中便多了几分担忧。
赵天南对寒家有多忌讳,太子和含月公主知道得太清楚了。
凤止歌本就是侯门嫡女,如今又是寒老爷子旗帜鲜明的认下的女儿,以她的身份,太子若是真的对凤止歌有什么念头,定然不可能只将她纳为侧妃。
可是太子正妃有多重要谁都知道,赵天南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这天下将来必定是要传到太子手里的,他又怎么可能允许未来的皇后出自于寒家?
一个寒素就已经让赵天南心神不安了二十几年了,再来一个被寒老爷子认可的凤止歌……
若真由寒家女做了太子正妃,以太子的身体,只怕赵天南便是入了土都得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这赵家天下便要改姓寒了。
所以,一旦太子要娶凤止歌做太子正妃的消息传出去,他首先迎来的不会是大婚,而是将会直接与龙椅上坐着的赵天南对上。
比起赵天南,太子如今掌握的资源无疑是少得可怜,真要与赵天南正面相抗,与以卵击石没什么两样。
真到了这个时候。赵载存这太子之位能不能坐得稳都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虽然天下人都知道当今皇上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可也架不住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太后娘家承恩公府周家在旁看着。
周家打的什么主意,太子和含月公主都有所了解。
虽然如今看来他们的父皇并没有要让周家人来接手这天下的想法,但如果太子真的让赵天南失望,也难保他不会从周家的子嗣中过继一个来继承大统。
到那时,如今的太子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谁都能想得到。
含月公主与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她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哥哥走上那一步。
含月公主能想到的,太子自然也能想到。
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句话太子赵载存理解得尤其深刻。
在旁人看来。他是皇家太子,一国储君,更是将来会登上龙椅成为九五至尊的人,只看这一连串的名头。便足够外人想象他的生活过得该有多光鲜。
但若是换了一个稍微了解赵载存被封为太子之前生活的人,便定不会如此猜想。
皇宫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光鲜也最肮脏的地方。
在宫里所有人都认为皇上还会有其他子嗣的那些年里。一个不受宠也不起眼的美人生下的皇子,而且还生来便自带药罐子,能指望得到多少重视?
赵载存少时的记忆,便是在吃药与受人奚落中度过的。
至于身为皇子又怎么会被人奚落这个问题……
哪怕是天子血脉。若是不受宠,在宫里便连个稍微有些体面的宫女太监都能看心情决定是踩两脚还是踩三脚。
若不是赵载存当时是宫里唯一的皇子,又生来体弱。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宫人怕做得太狠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他还不止是被人奚落。
也是直到后来宫里一连许多年都没再多个皇子。又有含月公主出生之后颇受赵天南的宠爱,赵载存的日子才日渐好过些了。
但是哪怕是到了现在,已经身为太子的赵载存一想到当年,也仍忍不住面色暗沉。
事实上,就算他如今已经是太子,虽然面上再没人敢对他不敬,但他得到的待遇也仍与他的地位不符。
身为太子,在宫里被当今皇上表露出不喜,在朝中亦没得到几位大臣的支持,且一直到现在都尚未立太子妃生下子嗣。
除了有这个太子的名头,赵载存完全没体会到大武朝储君的威严。
这一点,只看他的生母宁妃如今在宫里都仍是被人忽视的存在便能看出一二了。
以他这样的情况,与他那英明神武的父皇对上,会有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即使明知道结果会是什么,赵载存心中仍有着不甘。
他之所以生来便体弱多病,听说是与宁妃当初怀上他时受了惊吓所致,虽然赵载存不知道宁妃是受了什么惊吓,但左不过是后宫嫔妃之间的争风吃醋所致。
因为身体原因,赵载存不只一次从父皇眼中看到失望,他幼时那颗希望能得到父皇一句赞赏的心,也便是在那样的失望眼神中渐渐冷却。
也是直到后来渐渐接触国事,赵载存才知道,原来父皇之所以对他失望,除了他的身体原因之外,也有他资质的原因。
但,资质寻常非他所愿,就像他也不希望自己生来体弱多病一样。
顶着父皇的失望过了这二十来年,经历过被人忽视又突然被重视,赵载存这并不算漫长的人生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时间长了,他甚至有些分辨不出,到底什么是自己的愿望,什么是父皇的安排。
人天生就有反骨。
即使赵载存表面上看来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被人操纵着手脚走了千万里,他也会有希望甩开旁人自由活动的一天。
如今的他,已经不希望再按照父皇的意愿过日子。
虽然他知道自己想要与父皇较劲有些不自量力,但无论如何,他总是想试试的。
他总得,通过某些事,向他的父皇传达出他的不甘。
赵载存垂下眼睑。双手由掌握拳。
……
太子与含月公主毕竟是宫里的贵人,能上寒家走上这一遭就已经显示皇恩浩荡了,宴席尚未结束,他们就在众人的恭送之中提前离开了。
但即使是他们已经离开,在这些前来参加寿宴的人心中,也依然留下了皇家对寒老爷子及寒家恩宠有加的印象。
当然了,在这场寿宴上。最惹人注意的。却是凤止歌。
关于凤止歌的事,在太子和含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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