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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变成了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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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蕴也能察觉到对方的心烦意乱,道了谢,准备离开。
“施主若是以后需要帮助,可随时来找贫僧。”慧能大师在她背后冲她道。
“谢谢大师。”喻蕴回到大殿,许氏兄妹已经求好签,在寺门外等她。
已经是中午了,寺庙的香客少了大半。太阳照得人有些恍惚。回去路上的行人也少,众人的心情也不如来时雀跃,多少都觉得有些累。尤其是喻蕴和许霜影,靠着各自丫鬟的搀扶,额上香汗密布,双颊染上红云,脚下的速度也不自觉变慢了许多。
下了山,三人分别,各自朝着自家的轿子走去。许霜影跟哥哥说这话,却发现对方心不在焉。猛一回头,发现哥哥正盯着喻蕴离去的背影发呆,挑了挑眉,难道傻哥哥开窍了,“哥哥,你看什么呢?”
“没没没,没什么!”许重山立刻回神,连连摆手,羞红居然透过黑皮肤,将他脸颊染成暗红。
许霜影看了眼喻蕴纤细的背影,叹了口气,两家的家世差太多。
手中的平安符带着淡淡梵香,喻蕴仔细打量了一下,两面都用朱丹画着看不懂的符咒。镇鬼也许行,镇怪梦不知怎么样。喻蕴把平安符放在枕边,希望今晚好眠。
夜深声渐悄,屋内的烛火昏黄不定,床上的少女眉头微拧睫毛轻颤,似乎心绪不宁。她发出轻微的喘息声,饱满的额上见渐渐满细小的汗珠,玉枕似乎有些膈,她的头不停向左右摇晃,身子也不住抖动,被子被踢到一边,露出半边身子,精致的锁骨在烛火之下显得细腻如脂。
突然,她脖子向后仰起,发出短促的惊叫,睁开了双眼。

☆、第6章 无奈坦白

“小姐!”青杏睡在外间,听见里面的动静立马跑进来,头发凌乱,“小姐又做噩梦了?”
喻蕴缓过神来,“什么时辰了?”
“寅时才刚到呢。”青杏的床榻旁摆着沙漏,睁眼就能看到。

天色还早,喻蕴惊得一身冷汗,再无睡意,身上黏糊糊有些难受,“备热水吧。”这是她第一次对怪梦心生感激。
收拾了一番之后,天色大明。喻蕴皱眉思索,要怎样才能让父兄相信自己的话。

喻蕴的哥哥喻南岐自幼是个武痴,每日雷打不动地练武。喻蕴没心思吃早饭,早早地来到哥哥的松涛院,看他耍拳。

喻南岐很有武术天分,又很勤奋,已经练就一身高超武艺。此时的他大概练了半个时辰,蓝色的练功服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显示出肌肉的纹路。旁边的丫鬟羞红了脸还不肯离开。

“妹妹!”终于练满一个时辰,喻南岐冲等候在一旁的妹妹道,“稍等一会,我收拾一下。”一身汗臭味怕是要熏到阿蕴。

不过片刻,喻南岐就收拾好了,换上一身月白长袍,头发高高竖起,虽然经常练武但肤色竟也不黑,一派翩翩书生模样,冲喻蕴爽朗一笑,“一大早就过来,吃早饭了吗?”
喻蕴摇摇头,“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和爹爹。”见哥哥没有很在意,又一字一顿强调,“很重要!”

“父亲这会应该在书房,走吧。”喻南岐猜不到她想说什么。

刚好是休沐日,正如喻南岐所料,喻父得了清闲,躲在书房里看书。

“笃笃笃——”
“进来。”喻父抬眼,“你俩怎么一起过来了?”
“女儿有要紧事要告诉您和哥哥。”喻蕴关上门,一脸凝重。

喻父和喻南岐面面相觑。

“我接下来的话请父亲和哥哥一定要相信,”喻蕴恳切道,父子二人点头。
“狄戎来犯,”喻蕴见他二人似有不信,“父亲明天上朝的话,皇上一定会提到此事。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看向哥哥,目光中颇具忧色,“哥哥可能要被派去崇州了。”

崇州是大晋与狄戎接壤处,地势险要,群山四立。大晋土地丰饶,百姓富庶,而狄戎则地处环境恶劣,百姓生活无以为继,经常侵犯大晋。近些年来,自从前将军驻扎崇州之后,局势稳定了许多。
只是以往都是秋冬之时进犯,如今才刚入夏。。。。。。
喻父眉头紧拧,“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就怕父兄问到这个,喻蕴背着手,低头支吾:“昨天在春江楼,听见隔壁的人说的。。。。。。”这个借口太牵强,她自己都不信。

果然,“伸出手。”喻父面容严肃。
喻蕴乖乖的伸出右手,手心朝上。

喻父叹口气,“不是要打你手心。手背朝上。”喻蕴有些紧张,还从未被打过手背。
“你根本不会撒谎你知道吗?”喻父眼神凌厉,“你自己看看你的指甲。”
喻蕴看过去,右手食指的指甲光秃秃的,参差不齐,泛着白皮。这是她刚刚扣的。
“该说实话了吧?”喻父抬手示意二人坐下。

喻蕴好一番纠结,只怕接下来的话让二人更难以置信,“自从来了京城,我就一直做各种怪梦,总是会梦见赵丞相。”见父兄没有露出特别奇怪的神色,她又继续,“开始我也以为只是梦而已,我也并不认识他。可是后来我在春江楼见到他,发现他跟我梦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喻家父子俩神情渐渐变得严肃,只听喻蕴继续道:“有一天我听他提到了父亲在朝堂之上弹劾河清侯,我醒来向父亲询问,果真如此。”
“你偷听那天?”喻父回忆起来。
“嗯。”喻蕴点头,“昨天晚上,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信里写着那些内容。”

喻蕴想起来昨晚,自己入睡之后,再一醒来就又换了个地方。这回不是书房,应该是丞相的卧室。而她就站在床榻旁边,看着丞相一身白色亵衣,斜斜倚在床上,读着信。
偷看人信件不好,喻蕴也知道,只是那信离她那么近,就在她鼻尖,一睁眼就看得到。更何况,她一眼就看见了哥哥的名字。

“除此之外,你还有梦见其他的吗?”喻父沉吟半晌,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没有了。”喻蕴想起来她曾经咬过他,还有昨晚。。。。。。小脸顿时红云密布。好在喻家父子二人都在思索怪梦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这事就不要告诉别人了。”喻父最终下定决心,女儿该不会拿这种借口蒙蔽他,这甚至比第一个借口更不可信。只是,这样的梦是福是祸,现在谁也说不清。世人总排斥非己类,不能解释之事便诉诸鬼怪。他不愿自己女儿最后被人说是异类。

“我知道的,父亲。可是哥哥怎么办?”喻蕴有些焦急,哥哥虽然武艺高强,但从未上过战场,听闻狄戎人凶狠毒辣,哥哥第一回上战场就要遇见这样的对手,怎能不担心?

喻父看向已经沉默许久的儿子,“南岐,你的想法呢?”
喻南岐抬头看向父亲,一脸坚毅:“儿子很想早些上战场。”他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不是为了强身健体。

喻父赞赏地看着他,又安慰女儿:“为父知道你担心兄长,只是你兄长的志向就是保家卫国,你该懂的。”

喻蕴当然懂。喻家人都是赤血丹心,若不然,此番定不会回京了。

回到自己的浣香居,喻蕴有些垂头丧气。回来的路上,哥哥安慰了一路,她强打起精神,挤出笑脸。这会子一进屋,笑脸立马垮了下来。原以为将昨晚的梦告诉了父兄,他们可以好做打算。

想到昨晚的梦,她又忍不住面红耳赤。本来不明白自己化身成了什么,只是等丞相看完信,将信凑近点燃时,她才知晓,原来是变成了一根蜡烛。

丞相薄唇微启,一口气吹灭了。。。。。。不要再想了,喻蕴抱着头,脑子里满是那张放大的俊脸,凑得那么近,居然还是毫无瑕疵,真让人嫉妒!

“小姐,你生病了?”青杏提着绣篮走进来,看着喻蕴一张俏脸红得像烧得通红的晚霞,担心地问。
“没有!”喻蕴像是被人发现了小秘密,急忙转移话题,“你拿着什么?”

“回小姐,是绣篮。奴婢准备绣几个香囊,小姐要是需要可以挑几个花样,奴婢给您绣。”青杏的绣工很好,但喻蕴就不行了,虽然也专门练习过,但是十指总是配合不好。

“给我针线,我要自己亲手秀一个。”哥哥要远去崇州,她想把平安符送给哥哥。一张符纸不好携带,装进香囊里就可以了。
“小姐想绣什么花样?”
“青松吧!”

“君衡今日为何总是心不在焉?”太子执起一白子,“啪”一声落下,“竟让孤侥幸赢了。”
赵珣看向棋盘,白子成包围之势,黑子竟无路可逃。也罢,手指中盘旋的一颗棋子被他放回棋罐,“殿下棋艺精湛。”
“可不是孤棋艺精湛,是君衡心不在焉。”太子脸上不见一丝得意,“为何事烦忧?”

赵珣眉头为不可见地一皱,他最近遇见许多奇怪的事,先是书房的白影,后是昨晚的烛灯。这一次,他很肯定自己没有眼花。他烧完信后,在吹灯的那一瞬间,分明有个女子站在他面前。
是孤魂吗?吹灯时,他没有感觉到烛火的温热,反而触碰到一阵冰凉。

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双唇,疑惑不解。蓦地收回手,无视太子好奇的神色,“殿下可知,狄戎来犯?”他昨晚得到的加急信件,此时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想来各人也该得到消息。

“孤已知晓,”太子眉头阴郁,眼神凝成冰霜:“狄戎甚是嚣张,接二连三挑衅,不知死活,这次非得让他们知难而退。”
“殿下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太子面有忧色,“大晋尚文,能出一个钱将军一般的人?况那狄戎蛮人,凶狠无比,这倒是。。。。。。。”
“下官倒是有一合适人选,”赵珣抬眼,“不知殿下以为喻南岐如何?”

太子沉吟半晌,“孤听说他武艺高强,可他毕竟年轻,从未上过战场。”
“不是还有钱将军吗?”赵珣不以为意,钱将军已经带出了几名小将,“他在钱将军手下历练一番,也就够了。”

暮阳西沉,丛林尽染,天边如织就的镶金红云。两人坐在亭中,影子被拉得老长。夕阳落下时,从让人惆怅,不像朝阳,一出现便是光芒万丈。可是,谁能肯定自己就能等到下一个朝阳呢?

赵珣起身告辞离开,穿廊过院,影子拖在身后,如人心头的阴翳,甩之不去。

太子看着未收的棋局,神色不明,半晌才勾起嘴角:“棋如人生呵。”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三点还有一更

☆、第7章 香囊遗失

“狄戎来犯,众爱卿有何高见?”皇帝目光沉沉,看着下方众臣。众人表情纷呈,或惊讶,或不可置信,或早已知悉的坦然。

喻戚抬眼打量了右侧站在最前方的丞相。一身紫色官服躬身站立,低着头,眼帘半垂,看不清神色。

“启禀陛下,”冯太傅上前一步,“老臣以为,此番狄戎来犯,我朝必将予以痛击。冯家愿尽绵薄之力。”
“臣愿赴崇州,退狄戎。”冯太傅话音刚落,群臣之中又站出来一年青人,掀袍跪下,一脸坚毅。

这是冯太傅的侄孙,冯远清。自皇后逝去,冯家势力日渐衰微。冯家子嗣单薄,嫡系一脉只剩个多病体弱的孙儿,唯有冯远清习武。喻家的复出无疑给他们增添了不少压力。

喻戚低着头,目光沉沉,朝廷之上如战场,即使不犯人,也会有人来犯。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喻大人之子喻南岐可重用。”果然,有人站了出来,只是这人却属于二皇子阵营。

“众爱卿以为如何?”皇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下面,仿佛并不担忧。

“启禀陛下,冯远清的武艺有目共睹,且他熟读兵书,此番赴崇州,他是最合适人选。”依旧是冯太傅阵营之人。

赵珣轻勾嘴角,冯太傅果真是年迈,连目光都变得短浅。

“喻大人之子自幼习武,何况,以喻大人才智,想来其子也才智过人。”
“。。。。。。”
众人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争吵不休。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始终不置一词,看着朝中众臣各种嘴脸尽显。

吵了半晌,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再一看皇帝,纷纷住了嘴,不敢再开口。

“丞相以为呢?”皇帝看向赵珣。
“臣以为,喻南岐可堪重用。”赵珣语调平顺,不慌不惧。

众人的神情有些微妙,赵丞相竟没有站在冯太傅一边。再一看冯太傅脸上已经阴云密布,顿时低下头。

皇帝闻言而笑,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喻大人怎么看?”
“犬子愿为国效力。”喻戚脸上既没有犹豫,也没有得意,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
皇上大手一挥,喻南岐赴崇州之事就这么定了。无论怎么不甘心,冯太傅都挤出笑冲喻戚道声“恭喜。”

喻戚云淡风轻地道谢,儿子出征毕竟是件危险的事情,他并不求喻家多么风光,也并没有狂喜。

刘中丞畏畏缩缩地跟着喻戚,直到快出了宫门,还是一副鹌鹑模样,想叫人又不敢开口。
喻戚早就注意到了他,此时终于看不下去了,停下脚步,“刘中丞有事”

刘中丞被他突然停下的脚步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子,“额,喻大人,”他四处还望,伸手遮嘴,轻声说:“下官是来向您道谢的。”说完,冲喻戚挤挤眼,形容说不出的猥琐。

喻戚一头雾水,“道什么谢?”
“下官懂得,”刘中丞一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模样,“大人不想让外人知道,下官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感谢大人的栽培,下官绝不辜负大人期望。下官就不惹人起疑了,先行告退。”他说完,又一脸神秘,行了个礼,一路小跑走开了。

留在原地的喻戚回忆了片刻,确信不知道对方为何道谢,摇了摇头,负手离去。

“停轿!”赵珣眼角蓦地捕捉到一个身影。
轿夫闻言停下,赵珣撩起轿帘,健步跨下,朝着那个身影追去。

京城果然热闹,喻蕴一边走一边摆弄着刚买来的鬼脸面具,不时打量街边的小摊和店铺。
“青杏!”她把面具戴上,突然凑到青杏眼前。
“小姐!”青杏吓得惊叫出声,不停拍胸口,她原本在看一处胭脂铺子,冷不伶仃被自家姑娘吓了一大跳。
喻蕴咯咯咯笑出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让开!”赵珣双眼紧盯前面的白衣女子,这身形太过熟悉。两人之间隔得并不远,只是人多,他又不愿意接触到路人,每走一步甚是艰难。
飞尘很快赶过来,他并不知道丞相在追什么,只尽忠尽职替他开路。

女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一眼,她扭过头。
“快!”女子脸上不知戴着什么东西,赵珣没看到她的正脸,只注意到女子步速加快,心下焦急。

“青杏,快走!”喻蕴心砰砰跳起来,她刚刚看到丞相了!
“小姐,咱们不逛了吗?”青杏疑惑地问,明明刚刚才说过要好好逛一逛。
“不了,下次吧!”她回头看一眼,丞相还在后面,两人中间隔着人潮,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不自觉想要逃离。
人潮被分开又很快合拢,白衣女子愈走愈远,眼看着就消失在街角。

还是没追到,赵珣心中懊恼,就差一点。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个黑色物件吸引住目光。
飞尘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上前捡起来,递给赵珣过目:“大人。”

“这是个什么东西?”他瞥了一眼,小小一个袋子,形状甚是奇特,上面的青色花纹也很古怪,从未见过。
“属下也不知。”飞尘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好像可以打开。”他抬眼看着赵珣请示。

“打开。”赵珣诧异。
飞尘拆开小袋子,里面是一张黄色符纸,画着看不懂的图案,“像是个平安符。”他把符纸抽出来。

“这样个古怪的袋子里面会放平安符?”赵珣看了眼符纸,伸出手:“拿来。”
飞尘犹豫:“可别是什么符咒,还是谨慎些。”
“本相岂会怕这些?”赵珣嗤笑。

飞尘把小袋子放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放到丞相手心。光洁如玉的一张手上放着个丑异的袋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赵珣拎起袋子,仔细打量,布料和绣线都是精品,只是这蹩脚的针法,古怪的图形。。。。。。。的确从未见过。
他抬头看了眼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嘴角溢出一声冷笑,还没人能在他面前玩神秘!

“小姐!”青杏拎起裙角,气喘吁吁地跟在喻蕴身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就跑起来了。
“啊?”喻蕴回头,发现青杏脸蛋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慢点吧。”她看了眼身后,人群之中不见那张俊秀的脸。

青杏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劲。喻蕴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跑这么远。
不过,跑什么呀,她有些不解,又没做过亏心事。可一想到对方刚刚也追了过来,难不成真能在梦里看见自己?

她伸手抚上脸,却是一阵冰凉,恍然惊觉原来一路都带着面具,那他追什么?

“回府吧。”青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想来爹爹这会儿已下朝回家了,不如回去问问哥哥的事情。

进了门,才发现父母兄长都在正厅。瞿氏红着眼圈,见她进来,“阿蕴,坐吧,你爹爹有事要告诉你。”
喻蕴心底如明镜,哥哥出征大概是板上钉钉了,唯有母亲才是最后得知的。
喻南岐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少年郎总是想着施展才能,如今机会来了,竟有些跃跃欲试。

喻蕴和母亲心思相似,战争残酷,刀剑无眼,喻家不需要去挣军功,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

“哥哥,”喻蕴抬头看着身旁高大的兄长,想起两人十多年来的相伴,声音哽咽:“阿蕴希望哥哥平平安安。”
“会的。”喻南岐轻轻拍了拍她地小脑袋,“阿蕴不用担心,等退了狄戎,哥哥就回来了。”他轻柔地安慰妹妹,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对了,哥哥,我有个东西要送你。”喻蕴往身上一摸,“咦?去哪儿了?”她仔细找了找,还是没找到,“我可能落房里了,我回去找找。”
“好。”

“青杏,你看到我给哥哥绣的香囊了吗?”喻蕴翻了一通,怎么也找不到。
“小姐今天不是放身上了吗?说是要给大少爷?”青杏也跟着一起找。

“没有啊,都找遍了!”她皱起眉,好不容易才绣好的香囊,手指都被扎了好几针。
“会不会今天出门的时候掉街上了?”青杏问。

“不会吧!”嘴上这么说,喻蕴心底已经相信了,除了街市,今日也没有去其他地方了,“唉,我再绣一个吧!”她自我安慰,“反正那个也不好看,就当练手了。”

夜色下,一道黑影从房顶闪过,脚步轻盈如雀,未留一丝声响。屋内,烛火通明,刘中丞拿着一封信,眯起眼,细细研读,不时点头:“这下就差不多了。”

风从窗口吹入,灯火摇了几摇,倏地灭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他叹口气,放下信,走向烛台。

灯还未点起,刘中丞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低下头,胸膛处露出半截剑,带着鲜血,剑光凛凛。

☆、第8章 听见声音

“大人,”飞尘面色凝重,“刘中丞昨夜遇刺身亡。”
赵珣放下笔,“比我预想得还要快,证据呢?”

“不见了。”飞尘面有愤愤,搜集出那么多证据并非易事。如今河清侯已有防备,再要搜集谈何容易?
“唔,我知道了。”他执起笔,继续刚刚未写完的诗,“愚蠢之人活不久。”

书房门大敞着,屋内浓重的血腥气挥之不散。刘中丞趴倒在离书桌不远的地方,右手边是一只烛台,蜡油凝成块。鲜血从他胸口处扩散开来,已经凝在地毯里,一片黑红触目惊心。他的脸朝右,双眼大睁,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害。书桌上是一堆凌乱的书,端砚被掀翻,墨水流出,将书页粘在一起。

书房外,几名年轻女子抽泣不止,似乎哭得脱了力,只能靠着丫鬟婆子的搀扶。只是每个人都花枝招展,绫罗绸缎,头上金簪玉钗,面上脂粉细腻,妆容精致,哭了许久竟也未脱妆。

“老爷都死了,哭给谁看?!”另一侧站着一个中年女子,面色苍白,发髻有些凌乱,痴痴呆呆地看着书房,两个婆子用力搀扶着她。其中一个婆子看着那群年轻女子的模样,咬牙切齿道。

“郑妈妈可不要随意污蔑人。老爷死了,竟也不许人哭上一哭吗?”绿衫女子忍不住反驳,精致的杏仁眼中满是委屈。

“不要吵,听大人怎么说。”中年女子有气无力,眼神扫过众人,嘤嘤声顿止。

大理寺丞已经细细观察过整个书房,“夫人,您看这书房可有少什么东西?”
中年女子仔细回想一番,缓缓摇头,“这,书房能有什么值得。。。。。。竟杀了夫君。。。。。。”

大理寺丞心中暗叹,这可不是简单的抢劫,其中的牵涉大了,“昨晚没人听见什么动静吗?”问出这话,他也没指望有人能听见,刘中丞明显一刀毙命,也未见挣扎,凶手显然是个高手。
众人皆摇头。都以为老爷在其他人院子中睡下了,谁知竟是死在了书房。

“兹事体大,我等须禀报皇上。”不禀告皇上,怎么抓河清侯?

“皇上,”御花园内,玉贵妃抱着皇帝的胳膊,娇嗔道:“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妾那哥哥,根本就是个蠢的。”她轻轻跺脚,纤细的腰身微微扭动,“臣妾求您了嘛,那大理寺谁进去不掉层皮,您就网开一面吧。”

皇帝伸手刮了刮她精致的鼻尖,“朕已经批准大理寺的折子了,君口玉言。你要是相信你哥哥是无辜的,他肯定能平安出来。爱妃不必过于忧心。”
玉贵妃心有不甘,檀口轻启,还要再求情,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朕有些忙,就不陪你了。”起身准备离开。

“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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