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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对我好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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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精致超乎想象。
来来回回又是敷面膜又是干什么了好久,等躺到床上闭上眼,已经快十二点了,折腾了一天,累到骨头都酥了。
抬手捏了捏鼻梁,让因为困意而变得酸胀的眼睛放松下来,荆星河呼出一口气,翻了个身,脸颊贴着松软的被子,如获至宝般惬意地蹭了蹭。
意识尚存时,她低声细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希望明天爬山能有一个好天气。”
温度不要那么高,不时凉风阵阵,阴天就最好了。
……………………………………………………………………………………………………………
爬渝山也是有讲究的。
要自己带香纸蜡烛,半夜三四点左右上山,脚程快一点,到山顶则刚刚好是一个半小时以后,那时启明星已经拨开云层,却也因为夏天天亮地早而寻不到它的半点踪迹。
渝山庙有大小庙之分。
小庙在半山腰上,大庙在山顶。
大小庙都需要烧香点蜡烛。
烧香过程中可以碎碎念些自己的诉求。
等拜佛的礼节全都完成后,可留在寺庙食堂吃早餐。
另一种较为轻松的,则是提前一天到山上。
当晚就住在山顶。
第二天五点起床。
后山有个小酒店式的屋子。
房间并不多,入住率特别高。
这些拜佛“小知识”还是荆星河早上醒来早,再也睡不着时,无所事事看渝城的旅游卫视看到的。
琐碎,特别琐碎。
复杂到让她蹙了蹙眉,轻“啧”了一声。
“麻烦。”
荆星河的作息并不规律。
因为晚上在乌漆漆的环境下写稿子会比较有灵感,她已经养成了凌晨才睡觉的坏习惯。
睡着后,宛若死猪,叫都叫不醒。
她要是十一二点睡,凌晨两三点再被吵醒。
不夸张地说,她能不爽到把酒店给掀了。
再者,三点多,乌漆嘛黑的,爬个捶捶。
她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嫩白小脚丫子一点也不肯安分下来。
摸到手机,找到邻座大帅逼的头像,点进去,进到对话框内,漆黑眸仁迎着屏幕反射过来的光,深思熟虑了数秒有余,舔了舔唇,慢吞吞地敲字。
敲了又删,删了再敲。
反反复复。
最后,重新输入最开始的内容。
劝你对我好点:我们,要不要在渝山顶上住一晚?
“………”
荆星河轻揉了两下右眼。
自己再细读了这句话,发现莫名有歧义。
淫者见淫,歧义到能让对方直接把她拉黑的地步。
她“嚯”地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盘腿,啪啪啪啪继续输入,解释。
………好像也解释不了的样子。
画蛇添足,毫无意义。
她切换页面,上网搜索了渝山。
看到一条有关渝山拜佛的,就复制粘贴,打算转给裴燃。
网址刚粘贴进输入框内,还没点击发送。
裴燃就非常果断地回复她了。
易燃易爆:行。
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山顶的酒店不接受预订。
公平公正,先到先得。
实在没有房间的话寺庙内有大床铺。
就像小时候能见到的宿舍一样,一排十几二十几张床。
因为考虑到住宿环境问题。
裴燃和荆星河在楼下吃完鲜虾小馄饨后,迎着初升的火红朝阳悠哉悠哉地往酒店走,树叶窸窸窣窣地发出悦耳的声响,他俩在不经意的侧眸间对望一眼,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再次心照不宣。
就某个想到一块儿去的决定做了当机立断的处理方式。
裴燃垂眸,神情淡漠,微微拧起的眉头像是在揭示他此时此刻的思忖状态,腮帮子微动,转瞬即逝,他薄唇轻抿:“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要不上午去?”
闻言,荆星河点点头,举双手附和:“我觉得可以。”
“对了,你这边酒店房间可以退了的。”
下山后下午你不是就要回海城了麽,“东西的话,你可以先放我房间。”
裴燃眯起眼。
三秒后,
矜持地颔首,“可以。”
渝山离渝淮酒店并不远。
路上要是不堵的话,坐出租车也就七八分钟。
随便整理了一套衣服,他们出发了。
香纸蜡烛全都是在山脚买的。
石子所搭的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延伸。
望不到尽头,就像是能搭到天宫一样。
回程往下走的人络绎不绝。
相比较而言,往上走的人就显得稀稀拉拉了。
特别是越到最后,断层现象越严重。
裴燃慵懒地在半山腰的石子路上坐着。
胳膊搭在膝盖上,眸子微眯,向下俯瞰。
山间景色真的是称得上一绝。
就连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清新到令人心旷神怡。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分钟了。
这才看到荆星河的身影出现在拐角的松树跟前,她像个小蜗牛,缓缓的,一步一步的,非常艰难地往上爬。
等离他越来越近时,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夸张地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地休克了一样。
裴燃起身,转过去弯下腰,拍了拍自己刚刚坐过的石头。
他扬了扬眉,倒也没有笑话她。
只稍稍弯了弯唇:“坐下休息会儿。”
荆星河右手扶着树干,双颊绯红。
汗流不止。
左手从小包里抽出纸巾,擦汗。
仰头望了眼不怎么湛蓝,隐隐有乌云盘踞着的天空,“实不相瞒,我七八分钟前刚休息过。”
“噢。”裴燃眸子一顿,倏地展颜,顺着杆子往上爬到不近人情:“那就继续走吧。”
“………”
荆星河瞬间伸出尔康手:“别别别。”
“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裴燃嗤地笑了下,没再搭话。
山上手机没有信号。
除了看时间、听歌以及拍几张山云相接的照片外,别无他用。
过了会儿。
荆星河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昂起下巴,看向裴燃,裴燃正闭目养神,用着她的耳机听着他喜欢的歌,长长的眼睫静静地耷拉着,贴着肌肤,在他沉静的“睡颜”中徒添了俏皮与可爱。
眼巴巴地注视了良久。
直到把裴燃看地有所察觉并毛骨悚然后,裴燃睁开眼,浅棕眸底一片漆黑,隐隐带着被冰封的不满。
荆星河并不畏惧他,还笑眯眯地冲他“哎”声,然后像小学生要回答老师问题一样举起手,“我想问你……”
“你一个大男人来渝山求什么啊?”
姻缘?事业?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
上午十一点。
渝山后山小酒店内。
裴燃:“就一间?”
“能不能再查一次?”荆星河也跟着蹙眉。
前台微笑着:“不好意思,真的只剩最后一间标间了。”
顿了顿,催促:
“请尽快决定要不要入住。”
荆星河:“………”
裴燃:“………”
作者有话要说:
裴燃燃:这操蛋的世界
星河:老实讲,我不带怕的
裴燃燃:“………”
第10章 好感值十
#010
“要。”
秉着“已经累瘫了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短期内也不会再爬任何一座山”的想法,三分钟后,荆星河在没有接收到裴燃漆黑瞳仁中迸射出来的强烈的“干脆算了吧,还不如半夜再来爬一次”的讯息,拦也拦不住地掏钱付款入住。
前台的行动力也快地惊人。
几乎在荆星河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掏出了房卡。
“………”
裴燃懒懒地眯起眼,神色复杂。
薄唇轻抿,喜怒不辨,恨不得当即抬手给她脑门赏个栗子。
就算他长得不像坏人,长地特别正人君子,但正所谓男女有别,她总不能连这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吧?
舌尖绕了牙齿一圈,最后顶了下腮,腮帮子微动,裴燃突然觉得自己在下一秒会变成啰嗦的老妈子,把这才认识不久姑且称得上是朋友的荆星河当成了闺女,对她有操不完的心,想单手拧她的耳朵,教育她……别单独和男人开房?
他眸色淡淡,没什么外泄的坏情绪,只垂着眼睫,视线随意停留在荆星河的耳垂上,零星的碎发别在耳后,成了一道天然的遮挡,嫩白,些许透着粉红的小耳垂,与黑发形成色差,莫名地赏心悦目。
隐隐约约的愠怒悄悄爬上心头。
他冷冷地“啧”了一声,在还没来得及别开眼的瞬间,荆星河转过脸,仰头,正好和他对视。
她弯了弯眼,像是在笑。
明眸皓齿,仰着头时露出纤细漂亮的带有曲线弧度的白嫩脖颈,她冲着他眨眨眼:“走吧。”
“………”
不仅没点防范意识,居然还刻意勾引……
裴燃觉得还是昨天那位抵住门看他像看流氓的荆星河比较顺眼,裴燃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依旧是用那种淡淡的像是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荆星河,下颚绷紧,磨了磨后槽牙,好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她发到他微信内的质问,像是皮球一样,又踢还给她了。
荆星河一愣。
她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裴燃的不对劲。
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真诚道:“那你是吗?”
“………”裴燃被问地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这不是“是或者不是”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该不该开仅剩的那间小标间。
荆星河推搡了裴燃一下,示意他上楼。
小酒店只有三层,他们的房间就在三楼。
楼梯用红地毯铺着,有与酒店格格不入的奢华。
然后,裴燃教育不成反被教育了,他听到荆星河小小声地说:“裴先生,佛门圣地,请务必保持纯洁的思想。”
裴燃:“………”
羞愤难当,想一头撞死。
*
小标间真的非常小。
小到超乎想象。
除去必须要有占地面积的浴室外,
里面就简简单单地铺了两张床,
两张小床,距离很近,近到看看能放下一双脚。
连床头柜都塞不下。
窗外有斜阳悄悄洒进来。
给白色被褥染上一层浅浅淡淡的颜色。
裴燃脚步一顿,将行李放到一旁的小木桌上,打量完环境后,眸子不善地眯起。
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下山去。
袖子被轻轻地扯了扯。
就像容易害羞的小动物悄咪咪地伸出触角。
在碰触到外界时,“嗖”一下又缩回去了。
裴燃微侧过头,通过余光瞥见了荆星河白皙修长的手指,看起来脆弱地很,一捏就断,紧跟着,手指消失了,数秒后,荆星河将房卡递了过来:“给你。”
“………”裴燃转过身,一脸懵逼:“?”
荆星河弯弯眼:“渝山我也爬过了,我呢,也没什么愿望要向菩萨说的,所以下午我就可以下山了。”
你就不一样了,一来渝城就直奔渝山庙,一看就是别有目的的,求神拜佛这档子事很玄乎,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那种,“啊,爬山真累,我不该来渝城的。”
山清水秀的渝城,最多的就是供人攀登的山。
一座接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静静述说着独属于它们的“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骄傲。
“房卡给你,让你住。”她抿了抿唇,平举着手,见他不接,还鼓了下腮,催促:“拿着啊。”
荆星河仰着嫩白小脸,乌溜溜的杏眼里带着笑闪着光。
满怀诚挚地望着他,
清澈明朗的眸子,直把他身后的阳光给吞没了。
似星辰,似大海。
“你快拿着啊。”声线软糯。
听着她的声音就像是自己刚吃了一块小甜品。
裴燃怔了怔,任由她把房卡塞到自己手里,然后听着她自顾自地碎碎念:“不过,得吃完午饭再走。”
“我查过了,说是渝山庙的素斋特别好吃。”
荆星河撇撇嘴,一说起吃的她就饿,止不住地饿,“来一趟,消耗了那么多卡路里,不吃回来就太亏了。”
只那一瞬,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裴燃淡漠的表情皲裂,心下似乎有东西轰然倒塌。
再联想起那晚荆星河因为失恋而泪眼婆娑的模样。
他倏地冒出个骂爹的念头来:她前男友眼瞎吗?
荆星河:“啊,对了,住宿费记得微信转我。”
裴燃:“………”
*
渝山庙的素斋果然名不虚传。
仅仅是豆腐白菜,就足够下饭了。
荆星河破天荒地吃了两碗饭,寺庙的碗是特别大的那种,是电视上绿林好汉喝酒时用的那种,吃饱后,荆星河挺着微微鼓起的小肚腩,觉得自己都快成气球了,滚一滚,说不定就飞上天了,她缓缓昂起头,看着好像阴下来的天,笑呵呵地咧着嘴,然后瞬间收住,眯起了眼。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被糖画给夺了去。
舔了舔唇,望眼欲穿。
最后忍痛离开。
还是等离开时再买好了。
荆星河依依不舍:“我要减肥我要减肥。”
裴燃垂眸,望了一眼她细白的脚踝,嗤笑。
渝山庙香火旺。
满山头的白烟熏地人眼睛疼。
裴燃和荆星河没逛多久,就回了山后的小酒店。
一路无话。
直到房门在插入房卡被打开的那一刻。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弯下腰。
站到一旁,垂着眼睫,手一指,示意荆星河先进去。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静默了片刻,鬼使神差的,他慵懒地靠住墙,双手环胸,眸子一眯,啧了一声,笃定道:“我觉得你是有愿望的。”
闻言,荆星河抬起眼:“嗯???”
“嗯。”裴燃淡定点头,随即挑了下眉,在触及荆星河的隐私下疯狂试探,“你的微信头像。”
荆星河一愣,“诶?诶诶诶???”
“祝渣男早日破产。”裴燃也不跟她兜圈子,声线平缓散漫,透着股漫不经心,“那不就是你的愿望吗?”
顿了顿,“你拜一下,说不定就实现了。”
荆星河:“………”
说真的,这还不如求她自己来地快。
她吧唧吧唧嘴巴,斟酌着开口:“说实话……”
“嗯?”裴燃抬手搓了搓自己的后颈。
经过长达三秒的停顿时间,荆星河颔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裴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求人不如求己。”
“………”
*
荆星河还是留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像是突然被蛊惑了一样。
长得帅的男人果然有把人迷地晕头转向的能力。
裴燃咬着烟,拿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星星之火忽明忽暗。
猛吸了几口后,他昂起头,慢吞吞地吐出烟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这次却像是浇在心尖的清泉,“你睡这儿吧,我下山。”
“明早五点半准时和你会合。”
顿了顿,
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轻轻嗤了声,“晚饭后我再下山。”
“晚饭后你就别出门了。”
“………”
临时保镖尽心尽责,荆星河别开眼。
好半晌,才应下来,“噢。”
很神奇,她居然会因为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的话而开心不已,她敛了敛神,正襟危坐。
然后不受任何干扰,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人生……
――“失恋不久后,因为另一个男生而开怀大笑,是不是太水性杨花了?”
她捂住脸,弯腰,埋膝盖,“嗷呜”一声惨叫。
“………”发神经麽?
*
裴燃是下午五点左右离开的。
寺院晚饭比较早,吃完后消了会儿食,他就下山了。
渝城今天一天的天气都不怎么好,不见初来时的蓝天白云,一抬头,只有灰压压的一片。
空气很闷,闷到有窒息感。
一早就听到有人说今天可能会下雨,说了一天,也没见到有半滴雨滴滴落下来。
结果。
在裴燃离开后的五分钟。
荆星河也刚回到空荡荡的小标间。
外面忽然就暗了下来。
乌云密布、暗成黑夜。
紧接着狂风大作,疯狂摇曳的树枝发出恐怖的声响。
噼噼啪啪的大雨倾盆而下。
打到玻璃窗户上似乎都能自动形成弹珠反弹出去了。
荆星河一愣。
大脑空白了两秒。
掏出手机,摁亮,没信号。
想出去,又没有带伞。
这样可怕的天气,
她觉得应该让裴燃回来。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应该不会那么傻地冲下山了吧?
荆星河蹙着眉,有些担心。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浑身湿透的裴燃站在门外。
手里拿着糖画,糖画里画的是两颗连着的星星。
门打开的刹那,裴燃将糖画举到荆星河面前,薄唇轻启:“我来借宿,这是报酬。”
说完,自己默了默,抿抿唇,问:“够吗?”
荆星河:“………”
够,
吧。
这一夜,雨停不了了。
信号全无的山顶,什么也做不了。
小标间内静悄悄的。
荆星河卷着被子,将自己包成粽子。
背对着裴燃。
在接过糖画的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就是水性杨花。
嘛的,连陆时景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食。色。性。也。
阿弥陀佛。
第11章 亲近值一
#011
悲惨的六月已经伴随着坏心情渐渐消失。
转眼间,本该是暑假开端的七月悄悄到来。
离开青山叠峦的渝城两周了。
荆星河窝在自己的新居内,除了花两天时间将新居打理地井井有条外,之后就宛若一条咸鱼,终日无所事事。
离开渝城后,她和裴燃就彻底断了联系。
微信上的最后一条内容还是从渝山上下来后,他给她转的住宿费,除星星糖画外的附加的住宿费。
除此之外,安静如鸡,再无其他。
要不是自己微信上还有“易燃易爆”这个人存在,荆星河几乎要以为在渝城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朝阳穿破云层,悄悄爬进窗户。
奋力地在和厚重的窗帘作斗争。
试图闯进来用大人们都爱说的老话“太阳都晒屁股了”的方式将还在和周公下棋的荆星河给闹醒。
直到,隔壁“咚咚咚咚”的装修声再次响起。
三分钟后。
“………”
荆星河睁开惺忪的睡眼,意识混沌,满脸大写的生无可恋。
隔壁再不装修好,她迟早会精神崩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拽紧小被子,往上一拉,将脑袋埋进去,曲起膝盖在大床上来回滚呀滚,直到把瞌睡虫滚没了,清醒了,目光也不再涣散了。
她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顶着鸡窝头伸懒腰打哈欠。
一系列回神动作结束后,才往床边弯下腰,做每天早上醒来后必须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费劲地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开机后。
几十条信息叮叮叮叮地跳出来。
砸地荆星河措手不及还有点懵。
她舔了舔唇,手指轻轻戳着屏幕,在看到给她发消息的人是“阿阮”的那一刻,继续戳下去的动作募地一顿。
“………”荆星河有点发怂,往后一仰,并绝望地闭上了眼。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一分钟前。
她希望自己能够不去拿手机。
或者,让手机直接死机去吧!
阿阮:wuli星球杯啊!
《恶骨》作为一部烧脑的悬疑破案小说,
小说内容中也展现了不少犯罪阴暗面……
但它的作者笔名却是与之有强烈反差的“巧克力星球杯”。
为此,软萌编辑阿阮每回都要拿她的笔名笑话她。
其实,阿阮不知道,荆星河偷偷摸摸地注册了小号,专门写小短篇的那种,小号还叫“快乐星球”呢!
阿阮:在不在啊?醒没醒啊?
开头前两句。
很温柔。
可惜都是假象。
现在才将将好到九点。
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今天周一,编辑她都不惜提前上班,肯定就不是放轻松地谈谈人生谈谈理想那么简单的了。
荆星河抿了抿唇,手指微卷,握紧。
她清楚地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不其然……
阿阮:答应六月末给我的新文大纲呢?
阿阮:被狗吃了吗?
编辑和作者,平时是互相撒撒娇卖卖萌的关系,一旦涉及到拖稿和催稿时,就自动将角色切换到汤姆和杰瑞上。
猫和老鼠,一个穷追不舍,一个避之不及。
荆星河在看到“被狗吃了吗”时,轻咬着指甲,不自觉地颤了颤,眼神闪了闪,求生欲令其往屏幕外瞟。
………
阿阮苦口婆心,再次孜孜不倦地给星球杯分析利弊:宝贝,早点开文对你下一本更有利呀。
阿阮:你应该把握住《恶骨》带来的流量。
一直不见回复,阿阮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荆星河这厮应该还没醒,她软绵绵地趴在电脑桌前,恨铁不成钢地做了此番上门围追堵截的结束语: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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