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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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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记师傅的话,不可把跟师傅学的武功在人向前炫露,因此这一套“游身擒拿手,他只使五成功力。

要知跟师傅修习的乃县内家正宗内功,他虽然尽力隐藏,不敢炫露,但一个人已有十成功力,只使五成功力,在一招一式之间,多少总会流露出招式虽尽,自然而然地使人看了有游刃有余之感!

夏云峰看得不住的含笑点头.深力赞许,就是什寿等人,也看出他年事虽轻,功力已然十分老到。

范子云练完了“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丰”仍然神色自如,潇洒的站定。

任寿、禇一飞等人,立即鼓掌起来,几位教头这一鼓掌,两旁的武士们也一起跟着纷纷鼓掌。

范子云朝上面拱手一礼,说道:“小侄练的不好,夏伯伯不要见笑才好。”

夏云峰一手捋须,含笑道:“贤侄这一套游身擒拿手,练的十分纯熟,可见你着实下过一番苦功,出手发劲,已深得鹰爪门的诀要,夏伯伯还要试你一试。”说到这里,回头朝任寿道:“任师傅,你挑两个武士下场,和范贤侄喂上几招试试厂!

任寿抱拳道:“属下遵命。”

范子云听夏伯伯的口气,好像是要两个武士和自己较量,心下不由一急,忙道:“夏伯伯,小侄不成,小侄从没有和人动过手。”

夏云峰蔼然笑道:“贤侄不用害怕,练武就是学以致用,夏伯伯是看你练的是这套擒拿手法,少说已有六成功力,所以任师傅找两个人给你喂招,看你是不是能够应用?贤任只管放心,夏泊伯不会让你吃亏的。”

任寿转过身,朝阶上叫道:“萧龙欣、杜龙生。”

只见左首有人应着:“属下在。”

同时走出两名武士,肃身立正。

任寿道:“堡主要你二人给范公子喂上几招,双手点到为止,出手不可太重,知道么?”

那两名武士一齐躬身道:“属下遵命。”

夏云峰含笑道:“贤侄,这是喂招,并非正式动手,但他们都曾练过挨打的功夫,贤侄初次和人动手,毋须顾忌,只管出手,尽量施展好了。”

范子云究竟是年轻好胜,先前听任寿吩咐两个武士,要他们点到为止,出手不可太重。

夏伯伯却叫自己尽管施展,毋须顾忌,这明明是说这两个武士比自己强了!心中想着,不觉大是不服,一面朝上面应了声:“小侄省得。”

那萧龙欣、杜龙生二人并肩走到范子云面前五尺来远,便自停住,一齐恭敬的抱拳一礼,说道:“范公子多多指教。”

范子云举目看去,只见这两人都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不但长得一样高矮,身子也一样壮健,同样一张紫酱脸,双目炯炯有神,一望便知是整天都在练武场熬练武功,才会晒成这样的肤色。当下急忙抱拳还礼道:“二位客气了,在下只练过几年粗浅功夫,要二位指点才好。”

两人同说“不敢”,左边的萧龙欣道:“小的奉命给公子唱招,公子请赐教吧厂”

范子云道:“在下从没和人动过手,还是二位先发招的好。”

站在右边的杜龙生道:“这只怕不太好吧?”

范子云道:“不要紧的,你们先发招,在下才能想到化解,如要在下先发招,在下就不知道该出哪一招才好”

他确实没和人动过手,说的全是实话。

萧龙欣。杜龙生听得不由好笑。

任寿也早已下了场,他是怕两个武士万一出手稍重,伤着了堡主的侄儿,他可担待不起,故而站到离范子云不远之处,此时眼看二人只说不练,这就接口道:“范公子既然不肯占先,你们就先发招好了。”

萧龙欣、杜龙生应了声“是”.萧龙欣便亮开招式,使的是一招“百鹤展翅”

右手一展,五指上翘.朝范子云肩头拂来,他出手一招,不敢便得太快,但出手之际.依然有一股疯然疾风,随掌发出。

范子云练的“游身擒拿手”,“游身”二字,正是近身搏斗,近身拿敌,自然也包含着近身避敌的身法,他看到萧龙欣右手直拂肩头,立即侧身避过一尺。

哪知他才侧身避开萧龙欣的手势,杜龙生也已亮开了架势,身形随着半旋,口中叫道“公子小心了!”

左手划起,遥出一掌,指风扫向范子云左肋。他出手当然也不敢太快。

范子云左脚忽然朝前跨进,从杜龙生右侧闪过,杜龙生这一招正好擦身而过,落了个空。

萧龙欣第一招被他避开,横拂右手,随着变招,身形一转,到了范子云身后,一式“白鹤抓蛇”,五指半屈,抓向范子云后颈,他因第一招被范子云避开,是因自己发招太慢,所以这第二招出手,就快了许多。

他招式才发,范子云好像背后长着眼睛,身子忽然转了过来,左手一招,虎口正好叉住萧龙欣的手背,往外推出。

这时杜龙生因范子云从他右侧闪过,看他右手推出萧龙欣的一抓,右腕上抬,右肋自然的成了空门!这机会岂肯放过,左脚疾然斜欺,右肩下倾,使了一招“展翅探路”,一掌朝范子云肋下拍来。

他和萧龙欣心意相同,这一招用的不敢太猛,但也比前面一招,在速度上加快了不少。

这动手过招,虽说出手缓慢,当然也不会缓慢到文质彬彬,慢条斯理,只是使的没有平时那么快而已!其实人还不是你来我往,连接着出手?

范子云右手推出,也使的不快,但萧龙欣的招式用老,一个人不由自主被他推得打了一个转,连忙向旁跃开。

范子云不慌不忙,右肘突然向下一沉,这一沉,手肘正好格在杜龙生拍来的手掌关节上(大指后面陷下处)。

杜龙生只觉右腕骤然一麻,心头大惊,同时迅疾后跃!

范子云在这一招之间,推出萧龙欣,格退杜龙生,直看得坐在阶上的夏云峰目中异采飞闪,拈须微笑,连连点头。

要知这萧龙欣、杜龙生等三十六名武士,乃是夏家堡精选出来正在接受严格训练的“天龙武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身极好的武功,所以名字也用“龙”作排行。

范子云居然能在两人中间,应付裕如,自然看得夏云峰大为高兴!

萧龙欣、杜龙生二人在出手之间,虽然不敢太快、太重,但究是当着堡主之面,如若表现得太窝囊,岂非有失颜面,同时也可能丢掉“天龙武士”的头衔,被打了下去。两人此刻一个被推得打了一个转,急急向旁跃开,一个右腕看了一下,急急后跃,两人自然大不甘心,为了他们的前程,也就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希望小小的挫一挫范子云的锐气。因此,两人一退即进,身形一闪而至,已然回到了范子云的身边,各递一掌,朝范子云双肩抓落,这番出手,说得上奇快无比!

任寿怕他们伤了范子云,看得脸色不禁微变,正待出手喝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范子云这回竟然不躲不闪,任由两人袭来,眼看就要沾到肩头衣衫,一个身子忽然转若陀螺,双手疾发,一下扣住了两人的腕脉。

萧龙欣、杜龙生同时一惊,急待沉腕收招,已是不及,不约而同的沉喝一声,右足抬处,“魁星踢斗”飞踢出去。

范子云没待两人踢到,双手一抬,五指骤松,把两人身子飞摔出去一丈来远。

这一下直看得任寿微微一怔,接着几个教头一齐鼓掌喝采!站在两旁的武士也纷纷鼓掌。

萧龙欣、杜龙生身手也是不弱,飞摔出去的人,随势翻了一个筋斗,就站住了,两人脸上一红,抱拳道:“范公子高明,小的两人不是对手。”

范子云连忙抱拳还礼,说道:“在下一时收不住势,多多得罪了。”

任寿挥了挥手,两人立即敛身而退。

夏云峰面有喜色,哈哈一笑“贤侄果然不错,他们是堡中一等武士,若论武功,不在江湖一般武师之下,你能一招之间,把他们拿住摔出,贤侄的武功,就大有可观了!”

说到这里,回头朝任寿笑了笑道:“任师傅,老夫叫你派两个人上场,你现在相信了,老夫没看走眼吧?”

任寿躬身陪笑道:“天下武功,只要展露一手,自然逃不过堡主法眼,方才堡主要属下派出两名武士,属下确实还有些怀疑!”

夏云峰掀髯大笑,说道:“老夫这侄子,就是我义弟青衫客范大成的贤郎,虎父无犬子,老夫早就看出他资质好,是练武的上好材料,你们看,他只跟老管家练了一套‘游身擒拿手’,就有如此身手,再经老夫亲自加以调教,不出三年,江湖上就可出一个名满武林的青年高手了!”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范子云究竟是年纪轻,生性好强,听了夏云峰的话,觉得面上大有光彩,心头暗暗高兴,回到夏云峰的身边,红着脸道:“夏伯伯谬誉,小侄如何敢当?”

夏云峰把他拉到身边坐下,含笑道:“贤侄不用太谦,你是青衫客的儿子,也是夏某的侄子,江湖上自然得有一个响亮的万儿,这不是夏伯伯自己吹嘘,放眼江湖,九大门派,何足道哉?”

范子云听得心头一动,想起昨晚九头马索寒心说过的话:“峨嵋派何足道哉?就是九大门派,也未必会在堡主的眼里。”看来夏伯伯真的没把九大门派放在眼里了。

自己听老管家说过,九大门派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可是夏伯伯口气之中,好像对九大门派有着敌意……

夏云峰回头道:“贤侄,你在想什么心事?”

范子云道:“没有。”

夏云峰问道:“老管家可曾教你练过兵刃么?”

范子云不敢说出师傅教自己的“指剑十三式”,只是摇头道:“没有。”

夏云峰道:“好,从明天开始,夏伯伯先传你‘九宫剑法’。”

范子云喜道:“谢谢夏伯伯。”

夏云峰呵呵笑道:“孩子,只要你肯学,夏伯伯会把一身武功都传给你,我要在三年之内,造就你成为武林中第一青年高手。”说着,站起身,朝任寿、禇一飞等人颔首道:

“好,你们继续练吧!”一面拉着范子云的手,说道:“贤侄,咱们走。”

任寿、禇一飞等五个教头一齐躬身道:“属下恭送堡主。”

范子云随着夏云峰回到书房。

夏云峰放开他的手,蔼然道:“孩子,这里是夏伯伯的书房,你随便坐。”

一名青衣使女立即替堡主。范子云送上两盏香茗。

范子云看那使女和如玉差不多的年纪,不知她是真的生了病,还是被翟总管故意调走了?他想替如玉说情,但又不敢开口。

夏云峰走到北首一排书橱前面,俯身打开下面两扇橱门,取出一柄镶嵌精致的长剑来,关好橱门,直起身,含笑道:“贤侄,你看这柄剑如何?”

随着话声,“呛”的一声,抽出一柄狭长长剑,看去青光眩目,剑身极薄,一望而知是一柄削金断玉的好剑。

范子云道:“这是夏伯伯用的剑了?”

夏云峰称淮南大侠,名满江湖,自然该有一柄好剑!

夏云峰还剑入鞘,微微一笑道:“夏伯伯很少用剑,这柄剑是昔年夏伯伯一位朋友从岭南携带来的,原是一对,一叫青霓,一叫彩虹,这柄就是青霓,剑隐泛青光,另一柄是彩虹,在太阳底下,剑身隐泛彩色,故以青霓、彩虹为名。剑锋极为犀利,虽不能切玉断金,但普通刀剑,也一削即断,确是两件利器,夏伯伯嫌它拿在手里太轻了些,就一直放在橱里,从未用过,此剑入手甚轻,最适宜初练剑术的人使用,贤侄如果喜欢,夏伯伯就送给你。”

范子云自然喜欢,他望望夏伯伯,说道:“夏伯伯,这剑一定很名贵了,小侄……”

夏云峰大笑道:“孩子,你是夏伯伯唯一的侄子,夏伯伯和你爹比亲兄弟还亲,你从小夏伯伯就最喜欢你了,一柄剑算得了什么?何况夏伯伯又不用它,你只管拿去,还和夏伯伯客气什么?”说着,把青霓剑交到范子云的手上。

范子云满脸高兴,满眼俱是感激之色,喜孜孜的道:“多谢夏伯伯。”他接过剑,口中哦道:“夏伯伯,那柄彩虹剑呢?可否让小侄瞧瞧?”

夏云峰道:“彩虹剑昔年小女吵着要,夏伯伯给了小女。”

范子云道:“小侄听家母说过,夏伯伯膝下有一位姐姐,长小侄三岁,小侄来了几天,还没见过夏姐姐呢!”

夏云峰日中轻轻“唉’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范子云见他不说,也就不敢多问。

夏云峰走近书桌,从抽屉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朝范子云招招手,说道:“贤侄,你过来,这是九宫门的‘九宫剑谱抄本’,这套剑法,使剑之时,脚踏九宫,是初学剑法的人,最好的步法。上面有口诀。图解,也有阐释的文字,讲解的十分详尽,你先拿回去)把口诀背熟了,如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夏伯伯好了/”

拿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随即接着道:“因为夏伯伯时常不在家,你只要领悟了诀要,自己就可以依图练习了。”说着,随手翻开书页,指着口诀,逐句解释了一遍,问道:

“贤侄懂了么?”

范子云跟师傅练过“指剑十三式”,虽是以指代剑,但剑法的道理,他自然一听就懂,这就点点头道:“小侄懂!”

夏云峰听得大为高兴,一面夸奖着他,一面又和他说了许多运剑和运劲的诀窍。

范子云—一记在心里,他自幼就和爹离开,没有父亲,夏伯伯对他视若子侄,亲若慈父,使他心头极为感动。

中午,夏云峰留他在书房里一同用过午膳,他才带着青霓剑和“九宫剑谱”,喜孜孜的告辞出来回到宾舍,回转东院,就看到紫玉一个人站在花架前面,似在等人。

紫玉看到他,脸上不禁飞起两片红晕,急忙迎了上来,幽怨的道:“范公子回来了,小婢给你担心死了2”

范子云道:“姑娘担心什么?”

紫玉俯首道:“小婢怕昨晚的事,给堡主知道了。”

范子云笑道:“这怎么会呢?哦,你吃过了饭么?”他举步往里行去。

紫玉转过身去,跟在他身后,低低的说:“公子没有回来,小婢怎敢先吃?”

范子云笑道:“我在夏伯伯书房里已经吃过了,你快进去吃吧!”

紫玉道:“不要紧。”她关切的问道:“范公子去了老半天,在做什么呢?”

范子云道:“是在练武厅里。”

紫玉听到“练武厅”三字,好像很感兴趣,睁大眼睛,偏首道:“堡中的人,未奉堡主之命,不得擅入练武厅一步,据小婢想来,练武厅上,一定有人在练什么秘密武功了,不知是些什么人?”

她是在试探他的口气。

范子云道:“练武的好像是堡中一等武士,有三十几个人。”

紫玉点头道:“那一定是天龙武士了,不知教他们武功的,又是些什么人?”

范子云道:“教头一共有五个,我只知道一个叫任寿,一个叫禇一飞。

紫玉轻哼道:“灰鹤任寿,断魂刀禇一飞”

范子云道:“你认识他们?”

紫玉微微摇头道:“不认识,小婢只是听人说过,这两人都是黑道中的败类。”

范子云惊异的道:“他们会是黑道中人?”

紫玉道:‘那任寿就是白鹤门的叛徒,据说白鹤门正在到处找他,敢情他在江湖上站不住脚了,才投到堡中来的。”

范子云望着她,心头暗暗生疑,问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紫玉嫣然一笑道:“小婢不是说过,小婢的出身来历,目前还不能告诉公子么?”

她这一笑,就像百合开放,很娇,很美!

范子云看得不禁一呆,连连点头道:“好,在下不问就是了。”

紫玉转身道:“小婢给公子倒茶去。”

翩然往后行去,一会工夫,双手便端着一盏茶进来,放到几上,目光一瞥,望了范子云腰间佩剑一眼,问道:“公子这柄剑,小婢好像没有见过。”

范子云道:“这是伯伯刚才送给我的。”

紫玉斜瞄着他,说道:“公子的剑法一定很好,大概是堡主请公子到练武厅去,是要看看你的剑法了。”

范子云笑道:“我没练过剑,但你也说对了一半,夏伯伯是要看看我的拳脚功夫,还有两个武士都被我摔了出去。”

紫玉不信的道:“天龙武士会被公子摔出去?”

范子云大笑道:“怎么?你不信?哈,你真把范某看成了雏儿!”

“小婢不敢。”紫玉忽然似有所悟,粉脸一红,俯首道:“昨天小婢说的话,公子听到了,还望公子恕小婢出言无状。”

范子云笑了笑道:“在下只是说着玩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多谢公子。”紫玉欠身一礼,忽然低声道:“公子昨晚一夜未睡,这时该去休息一会了,今晚还有事呢!”

范子云霍然道:“今晚有什么事?”

紫玉神秘一笑道:“公子到时自知。”

说罢,俏生生退了出去。

范子云昨晚一夜未睡,确也感到有些疲倦,走入房中,随手掩上房门,就在榻上盘膝坐定,缓缓调息行功,渐入忘我之境。

休息了良久,忽闻“剥落”扣指之声,接着紫玉在门外娇声叫道:“范公子,你该醒一醒,快要用晚膳了。”

范子云睁开眼来,果然发现窗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就一跃下床,开门出去。

紫玉已经端着一盆脸水,站在门外伺候了。

范子云洗了把脸,走出起居室。紫玉已在室中点起灯烛。

一名青衣汉子提着食盒进来,紫玉接过食盒,青衣汉子便自退去,紫玉取出菜肴,在桌上摆好,又装了一碗饭,欠身道:“公子请用膳了。”

范子云在椅上坐下,一手端起饭碗,忍不住抬目问道:“!”娘,你说今晚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紫玉嫣然笑道:“食不语,公子只管用饭,到了适当时候,小问】C婢自然会告诉你的。”

范子云道:“你真会卖关子。”

紫玉竖起一根纤纤玉指,低笑道:“这叫做天机不可泄漏。”

范子云只好不问,匆匆吃罢,紫玉绞了一把热面巾送上,又替他冲了茗盏,才收拾过碗筷退了出去。

范子云知道她是到后面吃饭去的,只不知她说的今晚有事,究竟是什么事情,这就一面喝着茶,坐在起居室等她。

果然过了不多一会,紫玉轻盈的走入,悄声道:“公子现在还可以稍事休息,待会过了初更,小婢自会来叫你的。”

范子云问道:“姑娘究竟何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紫玉道:“公子到时自知,现在不用多问,小婢告退。”

说罢,飘然往后进而去。

范子云只觉紫玉言词闪烁,行动神秘,不知葫芦里卖些什么药?但他相信紫玉不是坏人,决不会坑自己,她说初更时分,会来叫自己,自然不会假的了。

当下也就回转房中,虚掩房门,一口吹熄灯火,一个人在椅上坐下,静静的等候着初更的来临。

等人,本是一件使人心焦的事儿,何况他的心中,又有着一个疑团,急于想知道今晚究竟有什么事?因此更觉时间过得慢了!

好在距离初更的时间,并不太远,半个时辰过去,就是初更了!

听,围墙外面,更夫不是正在打着初更么?

范子云心中暗道:“该是时候了。”正待开门出去。

只听门上有人轻轻弹了一下,响起紫玉的声音,低低的道:“范公子,咱们可以走了。”

范子云开门出去,只见紫玉脸上又戴了那张面具,发包黑布,身上也换了紧扣劲装,腰间插一柄短剑,完全是夜行人的装束。

他看到她这身密扣劲装,不禁想起昨晚替她宽衣解扣的事儿,心头也随着狂跳起来,呼吸急促,低低的问道:“姑娘,咱们究竟要去哪里,你现在总可以说了。”

紫玉在黑暗之中,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低笑道:“小婢带你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这样够了吧?”

“见一个人?”范子云问道:“那是什么人?”

紫玉依然故作神秘,掩掩嘴,低笑道:“公子只要随小婢去,到了那里,自会知道。”

她不待范子云再问,低声道:“公子可知道小婢为什么要选在初更去么?”

范子云道:“姑娘不说,在下如何会知道呢?”

紫玉悄声道:“那是一般夜行人,大都要在二更以后才会出动,因为那时已是更深人静,不易泄露行藏,本堡戒备森严,过了二更,各处都有值巡的武士,初更因为时间尚早,巡逻的人较少。”

范子云道:“原来如此。”

紫玉道:“所以咱们这时候去,只要避开几处岗位,就不会被人发现,但出了咱们东院,公子千万不可和小婢说话,一切看小婢的手势行动,不可有误。”

范子云点点头道:“在下省得。”

紫玉道:“好,那你就快些走了。”

话声一落,倏地转身往外掠去,她如今可不像平日那么俏生生的款步而行,一掠之势,居然轻快得有如一阵轻风一般,悄无声息,就飘了出去。

范子云心头疑团未释,少年好强,岂肯落后,同样跟着一个箭步,飞掠出去。

紫玉连头也没回,掠出院中,就双足一点,刷的一声,一道娇小的人影,像乳燕掠波,一下纵上墙头,飞身而下,她走的依然是昨晚的老路,掠下那条长街去了。

范子云自然不敢怠慢,跟踪飞越围墙,落到长街之中,举目看去,紫玉一条人影,已在三丈开外,当下略一提气,飞身跟了上去。

紫玉回头一看,范子云追了上来,立即展开轻功,加快奔行,但任你如何加快身法,范子云依然蓝衫飘忽,不徐不疾的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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