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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无良贵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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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三小姐，要不是她诓着您和四小姐打架，也不会被二夫人抓了把柄关起来闭门思过，还害的您掉进水里生了好大一场病，到如今都起不来身。”十五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007、夫人来了
“当时人傻，听了三妹妹的话，知道二夫人真要把我许配给江侍郎那个傻儿子，四妹妹又讥讽了我几句，一时没忍住，推搡起来，就掉进了水里。”沈清笑了笑，“不过现下既然知道了二夫人的心思，就得想办法打消了她的心思。这事瞒着娘那边，别让她担心。”
十五定定的看着沈清河，直觉自从落水后，自己的二小姐就有点儿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不过，差点丢了性命，半条腿都踩进了阎王殿，总该有些改变吧。
“奴婢知道了，二小姐放心就是了。”十五把药碗茶盅收拾好了，又端了一碟子蜜饯，这时去取月例银子的初一才回来。
看着沈清服了药又沉沉睡了过去，十五拉着初一除了房门，站在屋檐上悄悄说话。
“咱们小姐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夫人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再加上咱们流云斋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的月钱，总共是三十二两四钱银子，到手的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说是要过年了，府里开销大，从二夫人到下面的几位少爷小姐，该省的都省省。”初一咬着牙恨恨说道，“呸！堂堂锦乡侯府，何时到了要主子们缩衣节食的开省了？还不是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管事妈妈作恶，欺负咱们夫人小姐不受宠！”
十五忙拉着初一安慰：“一直都这样，你回回都说一遍，被她们听到了，下个月更难过。”
“我就是替咱们夫人小姐不平！明明是侯府正室夫人，嫡出的小姐，被二夫人打压也便罢了，还要被姨娘欺压，就连那帮子恶仆都敢踩两脚！”初一扭着帕子，将帕子当做那些人的嘴脸，恨不得撕破了，“夫人若非体弱常年缠绵病榻，侯爷也不会娶了平妻掌家，夫人的身子骨……何时才能有起色啊。”
“夫人从生了二小姐伤了身子就一直缠绵病榻，怕是……只盼着二小姐能说个好亲事。”十五叹口气，如今府里都有二夫人打理，二小姐的亲事也捏在二夫人手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说了会儿话这才去做事，而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沈清缓缓睁开了双眼，抿了抿嘴唇，抬手看看细细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锦乡侯府嫡出的二小姐沈清河，就是她如今的身份，也许这就是缘分，两人的名字只是一个比一个多了个河字。虽然是嫡出小姐，可是生母重病卧床，府中人人避之如蛇蝎，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侯府主人锦乡侯几面，府里守卫森严，也没法出门，她就是神仙，也变不出来银钱来，还得时时提防着府中姐妹的小手段。这日子……真是比以前难过的多啊！
沈清河的身体一日一日好起来，碍于二夫人何氏的命令不得出流云斋半步，倒也过得逍遥自在，看着十五和初一焦急却不敢说什么的模样，沈清河也不说什么，站在临窗的书桌前，沉腕一笔一划不知在写些什么。
十五打帘子进来回禀：“小姐，夫人过来了。”
☆、008、说的是谁
沈清河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她，问道：“夫人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快给我净手！”
大夫人林氏是个美人，即便是重病缠身，也是个让人见之生怜的病美人。沈清河急忙扶着大夫人坐下，十五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和初一一起守在门外。沈清河看着面容温和的大夫人，正准备开口，大夫人却抢先开口了。
“最近身子好些了没？大夫开的药要按时吃着。”大夫人侧着身子跟沈清河说着话，“你别担心禁足，过几日你父亲自会解了你的禁足的，下个月初五是你父亲生辰，娘那里有一副前朝董行之的江雪图，你那天记得去送给你父亲。”
沈清河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前朝董行之的江雪图如何名贵，便笑盈盈的起身朝大夫人福一福身笑道：“是，女儿记住了。这些琐事娘吩咐随云姐姐过来说一声就好了，怎劳您亲自过来，天寒地冻的，受了寒您又该咳嗽了。”
大夫人欣慰的看着沈清河，点点头：“我闷在屋子里，也想出来走走，看你最近不像以前那样精神不济，我也就放心了。清儿，过来到娘这边来。”
沈清河原本坐在大夫人下首位上，见大夫人突然之间的亲密举动，有些发愣，随即便起身站在了大夫人身侧，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娘这是怎么了？女儿身子好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娘的，您就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值得。”沈清河掏出帕子给大夫人轻轻擦拭眼泪。
大夫人捏着帕子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沈清河的脸颊，稍微有些凉意却软绵的手掌贴在脸上很是舒服，沈清河不禁缩着肩膀笑了笑。
“傻丫头！”大夫人点点沈清河的鼻尖，动作亲昵，“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娘还记着你小时候的模样，小小的，老爱哭。”说到此处，又想到了二夫人要将沈清河许给江侍郎家傻公子的事儿，眉头深深皱了下去。
沈清河听着有些脸红，低着头笑了笑：“娘又说笑了！”
大夫人却正色道：“这次娘可不是拿你开玩笑，何氏若是真的起了这个心思，怕是不会轻易干休，你之前还因此落水，娘在这流云斋暗无天日的过了十几年，曾经发过誓再也不见你父亲一面，如今怕是要破了这誓言了。我的女儿，怎可任由他们糟蹋。”
沈清河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上一辈之间有什么恩怨，她只能安慰着：“想来父亲也不至于这般，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父亲作为锦乡侯，若是真的同意了这门亲事，怕是会被外人笑掉大牙。”
大夫人笑得有些讽刺：“你父亲说得好听便是温文尔雅，说的难听了便是懦弱没主张耳根子软，被何氏在耳边说着说着便点头了。你放心，你的婚事娘已经有主张了。”
沈清河有些诧异大夫人整日里待在流云斋，居然还能给她找一门亲事，不过想来比何氏所提的要好得多吧。反正她是初来乍到羽翼未丰，待在锦乡侯府与待在别处也没差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十年了，明年开春陛下万寿节，恰逢五十的整寿，而且她也该回来了。”大夫人也不知道是说给沈清河听，还是自言自语。沈清河甚至连大夫人所说的“她”是男是女都无法判断出来。
“娘说的是谁？”沈清河故作轻松不经意的问道。
☆、009、诸位姐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别的不用理会，娘既然已经决定出手，便会替你把一切都办理妥当。原本想要你顺顺当当长大，找一户老实的人家将你嫁了，娘也就安心了。偏偏他们欺人太甚，娘如今想想那日你落水的情形，都怕的跟什么似的，幸好你没事了。”大夫人双手有些颤抖，沈清河急忙握住她的双手，似乎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她能理解大夫人的心境，失去至亲多么痛她自己也体会过，然而此时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她的女儿其实早已魂归天外，她不过是一缕异世的游魂。
沈清河轻轻依偎在大夫人怀里，初来乍到的担忧，随着大夫人的安慰逐渐消失了，心里坚定的想着：她不在了，我接替了她的身躯，便会接替她的一切。
沈清河见大夫人神色已经有些倦怠，亲自扶着大夫人回了流云斋的正堂，服侍她休息了，才回到了自己的偏院。她原本只是以为大夫人不受锦乡侯喜欢，才被后来居上的二夫人踩在头上，听了今日的话，似乎还另有隐情，而这些却都要慢慢来打探。
“初一，福安堂那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动静？”沈清河靠在炕上，手里随意翻着一本方志。
初一侧身站在一旁轻声道：“四小姐自那天之后便被二夫人拘在屋子里绣花，其他的都照旧，倒是秦姨娘后来训了三小姐，让三小姐日后离您远些，说的甚是难听。”
沈清河点点头，若有所思，眯着眼睛继续问道：“那么，大姐姐呢？”这大半个月以来，听着十五和初一的话语中，侯府里应该是有五位小姐两位少爷。自己行二，三小姐便是秦姨娘所出，闺名清渺。四小姐和大小姐是二夫人何氏所出，大小姐闺名清涵，四小姐闺名清湄，五小姐是柳姨娘所出，闺名清沐。两位少爷，大少爷是二夫人何氏所出，名清泽，二少爷是孟姨娘所出，名清泓。而沈清河对这几位少爷小姐，都不曾见过。倒是听初一提起过多次，然而对于大小姐沈清涵，却很少提及，沈清河这才有此问。
“听说大小姐前两日送了一封书信回来，二夫人看了之后，命人去请了丞相府的何大奶奶过府说话，二夫人屋里有徐妈妈守着，小翠不敢太靠近。”初一有些郁闷的说着，“不过下个月侯爷生辰，大小姐肯定就从庙里回来了。”
“什么？”沈清河不解，怎么人在庙里？
“太夫人入秋那会儿不是病了一场吗，请了方御医来诊治，都要准备后事了，后来二少爷请来了一位神医，太夫人的病渐渐好转。侯爷斥责二夫人对太夫人不尽心，大小姐说二夫人天天在太夫人跟前侍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见太夫人病情不好转，焦虑的茶饭不思，幸而二少爷请了名医，否则二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老天保佑，大小姐要去西山的慈源寺还愿，还要为太夫人祈福九九八十一天，愿菩萨保佑太夫人身体康健。侯爷连连夸赞大小姐有孝心，整个侯府都知道了。原本要腊八后才能回来，不过侯爷生辰，大小姐不可能不回来。”初一对此颇有些不以为意。
沈清河把书翻了一页，心里思索着：看来这二少爷和二夫人，很不对头啊。
☆、010、初见父亲
“这个你还真说错了，大姐姐必然会在慈源寺待够九九八十一天才会回来，要是提前回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搭了，大姐姐怎么肯牺牲自己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名声？大姐姐这行事，要做便要做到最好，她不能容忍瑕疵的存在，更何况事关她的品行。”
初一这下起了谈兴，兴致勃勃的跟沈清河讲大小姐自小到大的所有事情，沈清河如愿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满意足的歇了午觉。
待午觉起来，十五替她梳妆好，有前院儿书房的小丫鬟来禀，说锦乡侯命她去前院书房。沈清河想了想，把前些日子命十五绣的几样绣品带着，起身去了书房。
前院和内院之间是有门禁的，沈清河带着十五去了前院书房。这是她第一次见锦乡侯沈渊，原本以为会是个中年发福被酒色掏空的猥琐男人，岂料面前的人，身着褐色直裰，身姿挺拔，面容严肃。
沈清河急忙福身行礼，坐在书桌后正在练字的锦乡侯沈渊头也不抬道：“坐，宁安，给二小姐看茶。”
小丫鬟奉上茶水便关上书房门出去了，沈清河抬眼看了一眼锦乡侯，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上好的君山银针，汤色明净，香气清郁，甘甜醇和。知道锦乡侯打算晾一晾自己，沈清河安心的坐着，心里默默的数着羊。一直坐了一刻钟，也没见锦乡侯搭理自己，沈清河面带微笑，一盏茶喝完了，小丫鬟机灵的上来又换了一盏茶。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锦乡侯似是感慨的说了一句。
沈清河正低着头数襦裙上的花纹，突然听到锦乡侯说话，急忙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不断吐槽：怎么一开口都是这么一句话，你们倒是多久都没见着这可怜的二小姐了！
“父亲公事繁忙，女儿一切都好，怎敢劳烦父亲。”沈清河捏着帕子，双手放在膝上，满脸恭敬。
锦乡侯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叹了口气：“你可知道错了？”
“女儿知错了。姊妹间理应和和睦睦的，女儿不该为点儿小事儿便和妹妹们拌嘴，还铸成了大错。幸而四妹妹没有大碍，要不女儿难辞其咎。女儿原本想去给四妹妹赔罪，奈何身子不济，这几日女儿绣了几个荷包，送给父亲、二娘和诸位姐妹，当做赔罪。”沈清河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落下来，看起来甚是可怜。
锦乡侯欣慰的点点头：“你心里明白就好，你们几个姊妹大小一起长大，以后也是要相互拂照的，如今更是要好好相处，好好培养感情。”
“是，女儿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同妹妹们拌嘴了。”沈清河满口答应着，将带着的玄色绣腾云纹荷包双手递给锦乡侯。
“嗯，荷包绣的不错，颜色配的也大方。”锦乡侯很满意，直接将荷包挂在腰间，“女儿家就应该在女红上多下功夫。”
沈清河有些害羞的笑了笑：“父亲喜欢就好了。父亲若无事，女儿想再去看看四妹妹。前些日子病中不好去瞧四妹妹，生怕过了病气给她，如今身子好了，想送两方帕子给四妹妹。”
☆、011、打草惊蛇
锦乡侯看着她笑着点头：“去吧，也去给二夫人请个安，二夫人为你也操了不少心。”
沈清河心里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操心？是操心怎么把她嫁给江侍郎的傻儿子吧？
沈清河向锦乡侯福一福身才出了书房，回到内院后，径直去了福安堂。
“二小姐稍等片刻，夫人稍后就来。”二夫人院子里的彩环给沈清河奉上茶水，笑着说道。
沈清河点点头：“谢谢彩环姐姐。”
未几，二夫人从内室里出来，身后跟着徐妈妈。沈清河起身向二夫人行礼：“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神色看起来并不高兴，冷淡的点点头：“嗯，今儿过来可有什么事？”
沈清河命十五拿出帕子递给徐妈妈：“女儿做了几方帕子，想要送给您。”
“你有心了。”二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向徐妈妈抬抬下巴，徐妈妈笑眯眯的上前从十五手里接过了帕子。
“呦！瞧瞧二小姐这绣活，越发精美了，这上面的蝴蝶跟真的似的，看着都要飞起来了。”徐妈妈看着帕子狠狠的夸奖了一番。
沈清河继续害羞的笑了笑：“徐妈妈过奖了。”
“女儿想去看看四妹妹，听说四妹妹今日有些咳嗽，女儿带了一些枇杷露给四妹妹。”沈清河不动声色的说明了来意。
二夫人扯着嘴角笑了笑：“去吧，彩环带着二小姐去看看四小姐。”
沈清河随着彩环去了四小姐的小院儿，见她出了门看不见身影，二夫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指责：“我就知道她没好事儿！二十年都在流云斋待着了，现在待不住了？想方设法的往侯爷跟前蹦跶。说的多么清高似的，不见面，不是还能送书信吗？”
看着二夫人气急败坏的面容，徐妈妈叹口气，急忙安抚道：“夫人别生气，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多不划算。当年的事情，可不是那位能扳回来的，她这辈子也就只能待在流云斋了。”
“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个平妻，出门都会被人笑话！我堂堂相府嫡女怎么会沦落至此？她以为如今还是她林家当道的时候？可惜林贵妃都不知道殉葬多少年了！原本还只是想想，如今我还非要把二丫头嫁到江侍郎府上，让她也试试被人践踏的滋味！”
徐妈妈一看二夫人神情激动，急忙道：“大小姐说了让您稍安勿躁，待大小姐从慈源寺回来了，您和大小姐商议了，再动手方才万无一失。那位既然有心往出走了，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了，免得打草惊蛇。”
二夫人这才勉强点点头。
沈清河是被沈清湄用茶杯砸出来的，她也不生气，笑盈盈的放下两方帕子和一盒枇杷露，便起身告辞。一直到回了流云斋自己的小院儿，沈清河的心情都很好。沈清湄端了茶杯砸过来的时候，描金的宽大袖口滑了下去，手腕内清晰可见一道淡粉色的疤痕。这个时代的人遵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分毫的原则，且女子视容貌外表为生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在身上留下疤痕？沈清河瞧着那伤疤颜色柔嫩，怕是留下来的时间不久，思来想去，便只有那日落水的时候才有机会受伤，估计是在湖里的时候无意中磕在了哪里吧。
☆、012、吃货妹妹
有了这一遭，沈清河的禁足算是彻底解除了。这几日与前些时间倒也没什么区别，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昨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雪，沈清河清晨推开门看到银装素裹的景象，心里也高兴了几分，墙角有两株腊梅悄然绽放，一缕幽香夹着寒风袭来，沁人心脾。
沈清河正打算披了大氅出去走走，却不料沈清湄身边的丫鬟红玉来了，只能在小厅见了她。
“奴婢见过二小姐。”红玉生得一双好眼睛，顾盼间光华流转，笑盈盈的向沈清河行礼。
沈清河淡淡一笑：“不必多礼，可是四妹妹有什么事情？”
“四小姐见昨夜里雪下的甚好，恰逢陶然亭的梅花开了，四小姐下了帖子邀请相府的大小姐，镇国公府上的三小姐、宣平侯府上的六小姐、寿康侯府上的四小姐、昌乐伯府上的二小姐来赏梅，想请二小姐、三小姐和五小姐作陪。”红玉口齿伶俐的禀明了来意。
沈清河应了下来，命初一给了赏钱，看着红玉的身影从流云斋出去。要说沈清湄有什么好心邀请她一起赏梅，沈清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只怕是挖好了陷阱等她跳吧。邀请的都是公侯千金，自己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小姐，平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儿里，与这些权爵之家几乎毫无交际，怕是连那些小姐长什么模样，行几都不知道。那么沈清湄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单单只是为了看她出丑？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
次日清早，沈清河坐在梳妆台前，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十五在箱笼里找着沈清河等会儿要穿的衣服。
“二小姐，今日穿这件鹅黄色滚边素面对袄怎么样？不过天气太冷了，出门记着披上这件月白色如意纹斗篷，奴婢把小姐去年那双厚底木屐也找出来，否则棉鞋容易被雪打湿了。”十五一边翻着箱笼一边说着。
沈清河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应声，身后初一给她梳了一个分肖髻，簪了一朵小小的珠花，倒也别致。
“好了好了，别挑了，就穿你刚刚说的那件鹅黄的对袄。”沈清河换了衣衫，用过了早饭，带着初一和一名二等丫鬟名唤雁回，便去了陶然亭。
沈清河到了陶然亭，沈清渺和沈清沐比她先到，已经在一旁的暖房里等着了。三人相互行了礼，沈清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清沐，小小的孩子，穿的圆滚滚的，梳了一对丫髻，圆圆的苹果脸，看着甚是可爱。听初一说过，五小姐沈清沐的生母柳姨娘，是锦乡侯最宠的一位姨娘，连带的沈清沐也很受锦乡侯喜爱。如今看着这位五小姐，似乎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应该是被柳姨娘保护的很好。
“五妹妹今日在做什么呢？”沈清河笑着跟她寒暄。
沈清沐抿着嘴一笑，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甜美可爱的模样：“姨娘教我针线，才刚刚学会绣兰草，姨娘笑话我手笨。”
沈清河也笑着打趣道：“不是手笨，是把心思都花在了吃食上面了吧？”
阖府都知道，五小姐喜甜食，柳姨娘生怕她胖的瘦不下去，每天的点心都是定量的，五小姐仗着锦乡侯宠爱，经常偷偷命小丫鬟去厨房讨点心，锦乡侯知道了也不斥责，反而哈哈大笑，从江南请了一个厨娘，专门给五小姐做点心吃，所以才有了这圆滚滚的身材和圆圆的苹果脸。
☆、013、宾客前来
沈清沐脸色一红，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才憋出来一句：“点心好吃！二姐姐改日来荷香院，我请姐姐吃点心。桂花糕、豌豆黄、绿豆糕、枣泥山药糕，都随姐姐挑。”
沈清渺见两人说的开心，都不搭理自己，脸色有些不好看，起身甩了帕子说道：“我去前面陪四妹妹一起迎接诸位小姐。”
沈清沐眨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愣愣的看着沈清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沈清河悄悄朝她摆摆手，对沈清渺说：“那我与五妹妹就在这里等两位妹妹领着贵客们过来了。”说罢也不理会她，转身继续同沈清沐说话。
“二姐姐，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沈清沐怯怯的望着沈清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清河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我没参加过这样的交际，也不认识诸位小姐，我怕等会儿说错了话得罪了贵客，或者丢了丑，想请二姐姐多提点我。”沈清沐虽然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扭着帕子，却还是把话说明白了。
沈清河心里好笑，你天天待在荷香院，我天天待在流云斋，你没参加过，我也从来没见过她们好吗！
“虽然我也不认识四妹妹邀请的这几位小姐，不过我们是姊妹，我又痴长你几岁，照顾你是应该的。而且就算丢丑，也是咱俩一起丢丑，也就不会那么不好意思了。”沈清河半是玩笑，半是正经的说着。
沈清沐从椅子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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