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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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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说,“卫公子,你放心,你的银子我放在前面的箱子里,等到了驿站,我就拿给你。”
卫奕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吧,那你一定要给我。”
说完,脑袋又伸了回去。
琅泊一脸发愁!
哎,又亏了五十多两。
王爷,这锅我不想背。
马车里,纪云舒问卫奕,“你丢了多少银子?”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五十三两。”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我娘给我的啊。”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你娘?
哥,你娘已经死了好伐。
纪云舒和景容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
追问,“你娘何时给你的?”
卫奕回答,“不记得了,好久以前了,娘给了我好多张银票,我一直带着,娘说可以用来换银子,上次我不小心打翻了那个姐姐的粥,她让我赔她银子,所以我就去换银子了,没想到我用一张银票就换了好多锭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板傻。”
“你一张银票是多少钱?”
“上面好多的字我都不认识,不过有几个我认识,以前家里的账房先生教过我,好像写着……一千吧,恩,就是一千。”还不忘夸赞自己一句,“舒儿,我会认字了。”
纪云舒和景容的脸拉得很长。
无言以对!
景容则冷不丁的爆出一句讥讽的话,“就像给了瞎子一张纸,上面有字没字,傻傻分不清。”
毫不掩饰的笑了一下!
卫奕听不懂,反而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己认识哪些字,哪些字会写,又是谁教的等等……
坐了一下午的马车,大家最后在一处小溪边稍作休息。
莫若生了一堆火,硬拉着卫奕过去给他暖酒,说是习惯了他给自己暖酒的手法,别人的暖的,都喝不出味来。
而纪云舒和景容坐在溪流边上,旁边依着一座光秃秃的石头,一边看着细水长流,一边看着美景如画的天。
远处天际像被刮了一层透透的痧,映得十分通红。
真是别有一番美景!
真真是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状态。
“喝点水。”
景容将水袋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遥望了一眼远处的赵怀等人。
他们也在溪水边上坐着,有的在喝水,有的在吃干饼。
但赵怀却眼巴巴的看着溪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他为何还跟着我们?”纪云舒问。
景容勾着薄冷的唇道,“可能真是要去御府县吧。”
“我觉得不像,如果真的要去,为何也在渝州城停留了五天?”
“担心他会寻仇吗?”
纪云舒摇头,掏出一块玉,问他,“你看看,这块玉有何不同之处?”
看着递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块血红色的玉,景容先是愣了一下,“这不是卫奕他爹送给你的那块玉吗?”
好吧!
她说,“这块玉,似乎并不简单,之前赵怀就与我说过,玉在人在,玉亡人亡,他像是冲着这块玉,而不是冲着我们,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且这玉,是卫伯父留给卫奕的。”
第433章 猜
景容反应过来。
手指搓着那块剔透的玉面上,说,“所以上次,你和赵怀在亭中说的,就是这块玉佩的事?”
“也不全是,他说的话含含糊糊,我听得也不大明白,但绕来绕去,总归是与这块玉佩有关,准确的来说,其实是跟卫家有关系。”
“卫家?”
纪云舒点头。
景容更仔细的查看起手中的玉,精致的玉面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头像!
头像的左侧,还有一个月牙形的形状。
背后,则刻着一个“戌”字。
他心中思忖着,越发觉得奇怪。
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儿?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脸色,纪云舒问,“如何?这玉,可是奇怪?”
“的确有几分奇怪。”
“怎么说?”
景容皱眉道,“大临天下,会在玉上刻着一只虎头的人,有,但不多,一般都是皇族贵亲的玉佩上才会这样雕刻,可那卫老爷与皇室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再说这个月牙形的形状,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哪儿”
他摇摇头,“不大记得了,印象里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心中狐疑着,有些不确定!
就是觉得眼熟。
想不起来了。
修长的指尖在玉上又摩擦了好一会,嘴里念叨着,“至于这个‘戌’字……”
没了音。
纪云舒紧紧的看着他。
想得知些什么信息。
但景容又摇摇头,直接将玉还给了她。
说,“我看,你不妨问问卫奕吧,兴许他知道些什么,那小子脑袋里虽然装不下学问,可他爹娘跟他说的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没准,他爹说过,他也记下了。”
说着,便朝远处满头大汗、正在温酒的卫奕看了一眼!
那小子,可卖力了。
就像一个专业温酒师。
纪云舒将玉接了过来,将玉牌装了进去。
说了一句,“算了,还是再说吧。”
景容不语。
突然——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响声。
凌乱!
急促!
连带着地上滚石的声音,十分刺耳。
闻声看去!
原来,是一行商队正好经过官道。
六七辆马车上运送着大大小小不一的箱子,还有三四辆马车上的货物用布罩着,粗粗的绳子绑着,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最后面,还跟着三辆马车,其中两辆稍微简朴了些,另外一辆则略微奢华,颜色也稍微亮些。
看样子,像是大户人家举家迁移!
可——
随行中人,都是些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不是体型魁梧的大老粗,就是蓄着满脸的胡子的汉子,亦或是撸着袖子赶马车的老汉。
丝毫不见半点大户人家的气魄。
那些人大概是赶了许久的路,有些累了,看到这边有草坪,便停了下来。
领头的汉子还吆喝了一声,“大伙就在这休息吧,这有条溪,喝喝水,洗把脸什么的,然后再赶路。”
说完——
纳西人便纷纷下了马车,朝着小溪过来了。
好在,都还是些懂礼数的人,因为瞧见这边有人,所以没有朝这边挤过来,而是走到下游,在那边休息了。
马车里的人也下来了,皆是几个老妪和长得稍微清秀的年轻人,男男女女,穿得还算整洁干净。
但料子却不是最好的。
那帮人一下来,就嬉笑着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十分热闹。
在日落而下的安静小溪边上,还挺惬意的。
“闹什么闹,还有一段路要赶呢,要是明日赶不上,有你们果子吃。”看上去以为六十多岁的长者说道。
他手中,还捏着一根马鞭。
奇怪,此人年纪这么大,走两步估计都得气喘,看样子,也不是驾马的人,手里捏着根鞭子作甚?
那些男男女女也顿时安静下来。
一小姑娘瘪瘪嘴,乖巧的说,“知道了,可我们都赶了好几天的路了,玩一玩也不行吗?”
“就知道玩,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知道了知道了。”
“就你这丫头嘴贫。”
小姑娘不甘心,指着那辆颜色轿亮的马车,抱怨道,“分明就是你偏心,旃末姐姐闹腾的时候你都不说她,尽爱说我们。”
老者脸色一僵,噎了噎,语气又加重道,“旃末可跟你们不一样,没有她,拿什么养你们?咱们还指望着她吃饭呢。”
怪不得人家坐的是单人马车,你们却挤在一堆。
可老者说的也没错!
众人一噎,说不上话了。
三三两两的就散了,走到溪水边上洗手、洗脸,还时不时的用手捧起水花,浇到旁人身上。
热闹极了。
老者也没辙,索性扔下手里的鞭子,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吃了东西,喝着水。
没一会,而那辆较亮的马车内下来一名女子。
梳着凌云髻,头顶斜插着一支宝石簪,身着青色长裙,外面披着一件披风,脚下“踩”着一双云头锦鞋。
虽没有穿金戴银,却清淡的让人舒服。
尽管脸上抹着淡红的妆,可依旧掩盖不住她淡白的脸色。
她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小巧的熏炉。
白色萦绕,将她衬托得更加似仙,
原本还在嬉闹玩水的那些男男女女顿时停了下来,似乎打骨子里就害怕她,安安分分的回到小溪边,好生坐着休息。
那女子也由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搀扶着,走到这块草坪上,在一块石头旁坐下,喝了点水,又吃了点糕点垫垫肚子。
如今三伙人马,互不干涉!
景容却好奇起来,将目光从那伙人身上收回,给纪云舒出起了问题。
问,“你猜猜看,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纪云舒先是奇怪了一下,后说,“是想让我猜吗?”
“看你猜的准不准。”
她笑了笑,“好啊,反正也无聊。”
说着,她朝那边打量了小一会,才用下颌点了点远处的几辆马车,说。
“那些马车的轮子都被磨得发亮了,上面不仅沾有泥土,还沾有许多细小的石沙,想必这些人,并不是单单出个远门而已,应该是长期在外行走的人,马车上那些被锁得牢牢的箱子,上面的漆都掉了,锁也十分陈旧,按理说,这么陈旧的物件,没道理锁没有生锈,还被磨得如此黑亮,可见,那锁是经常开,也经常锁,箱子里的东西,也必定经常搬出来使用,然后又锁进去,所以,里面的东西……是谋生吃饭的家伙。”
眼神笃定,十分确定。
她一边说着,景容也一边顺着她说的去看!
恩,还真是。
第434章 拂参
“然后呢?”
纪云舒又寻看片刻,继续说道,“你看那些赶马车的人,都穿着麻衣,而且基本上都是比较魁梧的,一看就是常年搬搬抬抬的人,所以肌肉发达,而且所处的行业,必定是靠体力吃饭的,可,另外那些少男少女们,他们却各个白净,穿着虽说不上锦衣华服,但也十分得体,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几分大户人家的气质,但偏偏,又对那位老者很敬服,看,那老者手里的鞭子,不新,也不算旧,可拿在手里也不用,像个摆设,更像是个道具吧,你再看看,那鞭子的把手上,还沾着一些颜色,红红绿绿的都有,不仅鞭子上有,他们的马车上,还有那些箱子上,都有。”
景容按照她说的看。
的确!
马车上,箱子上,都有一些颜色。
“然后呢?”
他就像个求学心切的孩子!
纪云舒笑了笑,鼻子微微拧了拧,“难道,王爷就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吗?”
恩?
味道?
他照葫芦画瓢,也闻了闻,“倒是有一股味道,但……不知道是什么?”
“是油彩!”
“油彩?”
点头,“王爷该不会不知道,油彩是含有油质和颜料的稠状物吧?一般是用于人体彩绘或专业化妆的,但很少有人会用来绘画。”
纪云舒这一说,景容是彻底明白了。
恍然大悟。
“他们是唱戏的!”
怪不得,怪不得!
纪云舒抿唇一笑,“没错,他们就是戏班子,想必,应该是去安抚县搭台子唱戏去的。”
十分笃定!
这个时候,那伙人当中的两个人,也将其中三个箱子打开,把里面唱戏用的几顶头冠取了出来,用干布擦了擦上面的灰。
若说景容此前心中还有所怀疑,这一刻,彻底信服了。
还真是戏班子!
他惊讶的看着纪云舒,又拧着眉,十分奇怪到,“你这个女人,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
“脑子里装的,自然是脑浆啊。”
脱口而出!
噗——
景容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你比那些只知道钻书看书的人厉害多了,本王的容王妃,就该是这样。”
傲娇!
毫无疑问,纪云舒送了他一记白眼。
也就在这时——
一阵声音传了过来。
是有人干呕的声音。
闻声看去,就见谢大娘极其难受的按着胸口,干呕了几下,脸色瞬间苍白。
纪云舒起身,快步过去查看。
“谢大娘,你怎么样?”她轻轻拂着她的后背。
谢大娘喘着气,摇摇头,又摇摇手,无力的说,“我没事。”
莫若也注意到了这边,是该他出马的。
于是——
懒洋洋的从草坪上站了起来,还不忘跟卫奕说,“好好温酒,我待会要喝。”
然后走到小溪边上慢悠悠的洗了洗手,这才朝谢大娘走到过来。
替她把了下脉。
“身体上的都是些老毛病了,休息下就好,但胸前发热,气脉膨胀,是血脉堵了,需要好好补一补,车上倒还有些备下的药材,不过……却缺了一剂佛参,要等到了安抚县才能去找药。”莫若说。
纪云舒担忧道,“这里离安抚还有一段路程,可还有别的法子?”
“没有,必须用佛参作引,方能痊愈。”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再返回渝州城,怕是又要半天时间,一来一回……”
语落——
“我这有佛参。”
出声的,正是那位被唤为旃末的姑娘。
她与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说了一句,那丫头就跑到马车上取了一些佛参。
却被那位老班主拦住。
“旃末,这佛参可是好几两银子买回来的,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了人呢?”
“那就从我的酬劳里扣吧。”
说着,旃末便从小丫头手里将佛参拿了过去,走到谢大娘这边,将其小心放下。
“这要我经常熬来喝,所以身边会带着,急人所需,你们拿去吧。”
声音十分好听。
却很弱。
纪云舒道谢,“多谢姑娘,这药材,就当是我买了。”
正要掏银子给她。
“不必了,值不了几个钱,救人要紧。”
说着,她也不停留,就直接折了回去。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一股香味,不似风尘女子那呛鼻的味道,反而十分好闻。
应该,是她熏炉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香味。
莫若拿了药,看了一眼旃末,然后命人将车上的药取了下来,便开始熬药了。
一会功夫就熬了一碗药出来。
谢大娘服用后,身体也好了许多,缓过神来,一一道了谢。
看天色也不早,加上谢大娘身子不好,景容便下令出发了。
离开的时候,莫若却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旃末,而且毫不掩饰。
最后,景容只好将他拽上马车,与他同乘。
马车里,全都是酒味,还有好些倒在地上的酒瓶子。
“你是喝了一个酒窖吗?”
莫若不答,撩开车帘子,伸着脑袋依旧往外看。
景容将他身子一拉,“你到底看够没有?那是姑娘家。”
“景容。”他突然很认真的叫了他一声。
“怎么?”
“你可发现,那女子有何不同?”
“不同?”景容端坐着想了想,才说,“有鼻子有眼的,没有哪里不同,莫非,是你梦里的心上人?”
“去你的。”他说,“我看那女子眉眼下垂,瞳孔微张,唇角也泛白,更奇怪的是,她脖颈处有些偏黑,方才她说话的时候,我还是刻意看了一眼她的舌头,发现他舌尖泛黄,中部起白,那双手的纤细修长,却分明软而无力,你看,她随时还带着拂参,这种药,若不是常年有病症的人,是根本不会带着的。”
麻痹,你变态啊!
景容皱眉,“你竟然看人家姑娘的舌头?莫若,你这爱好……本王无法理解。”
一阵正经的说。
莫如却一头黑线,哥,你能听重点吗?
“你想什么呢?我看她那种病症,是属于心脉上的病状,所谓人之体虚,可用拂参作引,但虚与心脉,拂参是寒性药材,服用过多,会加重病情,甚至连碰都不能碰。”
说到这里,景容一下严肃了。
微微眯了眯眸。
第435章 三娘
“你的意思是说,那姑娘服用拂参,是误食了?”
景容说。
莫若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是。”
“那你方才怎么不提醒她?反而还一步三回头的瞧。”
“我可是人人称道的神医,不是人人都会救。”
“神医?我看你没被人当成神棍就该偷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
“我倒是有这个心啊,就怕那姑娘没这个意。”
“行了,你就是喝多了,身体里头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酒,此刻还迷迷糊糊的醒不明白,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你脑子一浑,就出了大事。”
景容嘴巴向来不留情。
莫若冷哼了一声,“我没醉。”
啊呸!
酒鬼都这样说。
景容硬是冷丁了一句,“既然没醉,也不想提醒那姑娘,那你还使劲去瞧?两只眼珠子都快长到人家身上去了。”
“我只是好奇,你也知道,我虽看出了她的症状,却不知道她患的究竟是什么病,心中一痒,倒想去把把她的脉,断个究竟罢了。”
好奇!
看他小珠子眯着的样子,景容又觉得好笑。
他踢了踢马车内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说,“我估计那伙人也是要去安抚的,若是再遇上,你去给她诊个脉也不是不可。”
“还是算了吧,那姑娘若是将我当成不良人,那还了得?”说完,莫若伸了一个懒腰,摆摆手,躺了下去,“我还是做个闲人吧,总比爱管闲事的好。”
一闭眼就睡了!
虽然,景容与他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莫若了解他,他却未必了解莫若。
莫若心思太沉,心性也捉摸不透,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景容至今也弄不明白,或许,他什么都不想要,又什么都想要。
怪得很!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官道山间上,一盏盏火把照亮着大道,周旁大树的树阴一晃一晃的映在地上、马上、人的身上、马车上……
加上冷风嗖嗖从林子里灌来,显得异常诡异。
路面也越来越不平,纪云舒被颠簸得毫无睡意,倒是卫奕,趴在她的大腿上睡得舒舒服服。
时不时还用手指在鼻尖处蹭了蹭。
纪云舒双腿被他枕得有些发麻,却只能在边边上轻捶几下,动的弧度也不敢太大,以免吵醒了卫奕。
她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嘴角泛着宠溺的笑意。
但缓时,笑容僵住,眼眸深了深。
嘴里轻声说着,“卫奕,等到了锦江,也不知道是要继续带着你走,还是……将你留下来?”
她心中矛盾。
其实,她一路上想了很久这个问题。
揉着卫奕脑袋的手也渐渐停了下来,索性撩开车帘子透透气。
外头,黑压压的树林丛中看不见尽头,隐隐晃动的火把光线斜斜的洒在她精致五官上。
冷风扑来,混合着火把燃起的暖意,冷意交替,让她不防打了一个寒颤。
琅泊注意到她,骑马上前。
“纪先生,你是不是累了?”
她点点头,直接说,“有点。”
“前面再走一小段距离就能到一家客栈,你先忍一忍,到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恩。”
琅泊似乎话瘾上来了,瞧着纪云舒也还精神,到达客栈还有一段距离,便打算和纪云舒唠唠嗑。
“对了纪先生,按照我们的行程,估计再走五六天就能到锦江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为何这么问?”
“锦江是纪先生你的家乡啊,所以……”欲言又止,分明揣着深意。
纪云舒算是听懂了。
目光朝前头看了看,然后与他说,“琅大哥,你是担心我与纪家的人闹起来吗?”
琅泊尴尬,“纪先生,我这个人嘴巴笨,你也别见怪,我就是随口问问,关心关心,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粗粗的声线,带着憨憨的感觉。
纪云舒果真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朝后方看了看,问,“赵怀还跟着?”
“跟着,不快一步,也不慢一步,就好像拿尺子量着距离似的,奇了怪了。”又赶紧说,“不过纪先生你别担心,王爷已经吩咐让我好好盯着了,绝对不会让你再出事的。”
十分坚定!
她点头,深思片刻,又问,“那下午在小溪边的另外一伙人呢?”
“那伙人啊?应该也在后面吧,就这一条官道,估计他们也是去安抚的,不过,先生问那些人做什么?”
“没什么,我也是随口问问。”
呃!
琅泊脸色异常难看。
纪云舒也将脑袋伸了车内,放下了车帘子。
琅泊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好生尴尬,早知道,就不问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山间的一处客栈。
纪云舒摇醒了卫奕,拉着他下了马车。
还没进去,客栈里就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把林子里鸟儿都惊飞了。
原来,里头的人正在喊酒。
所谓的喊酒,一般是山间客栈的一种俗话,言外之意,也就是拼酒的意思。
一堆人围在一张椅子旁,各个喊得脸红脖子粗。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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