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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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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真是过奖了,王爷赢了这么多局,我才赢了一局。”
“哦,那大人的意思是,若不是在下搅局,估计这盘也是王爷赢?”
“那是肯定的。”
马屁拍的简直了!
纪云舒笑了笑。
景容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柳大人,纪先生既然给你一碗金水,你接了就是,何必如此谦虚推辞呢。”
“是是是。”
“那,咱们再走几盘?”
“好好好。”
棋子一一收了。
接着又下了几盘。
纪云舒去了公堂外,深夜下的圆月,格外明亮!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蒙蒙亮了起来!
公堂内,那帮人此时此刻还在围观,个顶个的都仿佛杀红了眼。
直到景容落了最后一子,完胜。
“王爷,厉害。”
“行了柳大人,这天也亮了,咱们,就办实事吧。”
“都听王爷的。”
两人起身,拂了拂有些褶皱的衣裳。
柳志良问,“王爷,有何指示?”
“本王不知,你去问纪先生吧。”
甩锅。
“是。”
于是,柳志良走出公堂,走到纪云舒身边,小声问了一句,“纪先生,天都已经亮了,张府的命案怎么说?”
纪云舒伸了一个懒腰,故作思索道,“不如……去请张家大夫人来一趟吧。”
“大夫人?这案子,和大夫人有关?”
“不清楚,来了再说吧。”
十分随意。
想了一下,又说,“哦,还有,将三夫人和那位张公子也一块带来吧。”
柳志良照办,遣人去了一趟张府。
没多久,人就被带来了。
大夫人和昨天一样,一脸冷漠,甚至带着怨念的感觉。
手里,还是抱着昨天那只白净的猫。
猫窝在她的手臂里,睡着了!
她身后,跟着三夫人,三夫人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双脚还有些瘸,是由着他的儿子张一墨搀扶进来的,仔细一看,两人的身上都带着伤,脸上甚至手背上,都有淤青。
想必昨天因为要刨张老爷尸体的事,没少让这对母子挨打!
柳志良上了高堂上坐下。
景容坐在角落的一边,手边放着一杯茶,和一碟瓜子,一边嗑,一边看。
纪云舒则站在公堂内。
“柳大人,你一早就让人带我们来,所谓何事?”
大夫人问。
柳志良说,“是为了张老爷一案。”
“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日就已经派人来府上查过了,没查到什么,现在怎么又说起这事了?”
纪云舒上前,“大夫人稍安勿躁啊,昨天在下不是说了吗?天一亮,就将凶手揪出来,如今天也亮了,这凶手,自然得带上公堂来的。”
“你什么意思?”
纪云舒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大夫人怀中那只睡着的猫,然后,重重的捏了一下。
猫惊醒了!
身子一抖,那双圆润发亮的眼珠子大大的睁着。
“小家伙,你可算醒了,真是乖巧。”纪云舒用手指轻轻在那只猫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大夫人将猫往后挪了挪,一边说,“先生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那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纪云舒不理会,继续逗那只猫,满脸宠溺。
猫也朝她扑了过来,两只爪子不停的挠。
“小家伙,方才还说你乖巧呢,怎么这会就开始挠人了呢?莫非,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鼻子蹙了蹙,“没有啊!难道,是一些只有猫才闻得到的味道吗?”
这一说,大夫人竟有些慌张了,眼神一晃。
第452章 案件(终一)
大夫人的眼神变化,纪云舒都收入眼底,单单笑了一下。
问她,“不知道大夫人可知道,猫,最喜欢什么?”
“与案子有关吗?”
“当然有关。”她掷声有力,“大夫人这么喜欢猫,没道理不清楚猫一旦闻到猫薄荷的味道,就会十分兴奋,亦或是狂躁吧?恩……这猫薄荷啊,其实也就是你们俗称的荆芥。”
大夫人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那在下就将那晚发生的情节,仔细与你说个明白。”她绕了几步,带着温和却又十分笃定的语气,缓缓道来,“张老爷大寿的那晚,城南戏庄的旃末姑娘其实是递了两杯茶上来,两杯茶中,都带着银霜毒,因为那姑娘要毒杀的人,不止是张老爷,还有你,可恰巧的是,你故意让猫打翻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将茶水泼到了张老爷身上,故此,他只能回屋去换那身你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衣裳,一身……被熏过荆芥味的衣裳,他刚刚换上,一只爪子上被涂了茶毒的猫便溜了进来,因为荆芥味的缘故,猫拼命想往张老爷身上扑,结果,抓伤了他,毒液进到他的体内,等他回到宴席上时,便毒发身亡了,当然,那戏子的确是杀了人,可让张老爷毒发身亡的,却是猫爪上的茶毒。”
故事已经说了出来!
众人觉得诧异。
人,是大夫人杀的?
原本还低垂着头三夫人在听完纪云舒的话之后,抬起头来,直指大夫人,质问,“是你杀了老爷?”
恨啊!
大夫人不屑理会,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
藐视道,“纪先生,你最好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的话,谁会信?一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再说了,我和我家老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几十年,我岂会去毒害他?你这么污蔑我,居心何在?”
纪云舒也不急,只说,“好,那就先说说荆芥的事吧,当我验完张老爷的尸体出来时,门外有两只猫一直想往里面扑,甚至还是想往我身上扑,而且后来见到大夫人你的时候,你怀里的这只猫也想往我身上扑,原因很简单,因为我验过张老爷的尸体,身上,固然也沾了荆芥的味道,那,现在就来说说那只猫的事。”
她顿了顿。
“在下验完张老爷的尸体后,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什么伤口,所以当时,也不敢急着下定论,于是,在离开张府之前,我又重新去了一趟灵堂,再仔细的验了一遍,发现张老爷的头上竟然有一道抓痕,我验过了,那抓痕,就是被猫过的,而那道抓痕上,的的确确是有茶毒,所以在下敢肯定,张老爷要换的那身衣服上熏过荆芥的味道,而猫的爪子上涂上茶毒毒,有人将其丢进张老爷的屋子里,这才有了屋子里瓷器打翻的场景。”
一字一句,不带半点拖拉!
大夫人脸色沉的很低,挑眉,“就算你刚才说的都对,猫是我的没错,可是,会在猫的爪子上涂毒药的人可不是我,还有,这世上懂猫的人也这么多,知道会在人衣服上熏荆芥而让猫兴奋的人,也不止是我,你说了这么多,只能证明我家老爷是如何死的,不能说明就是我。”
“是,大夫人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在下没有直接拆穿你的原因,好在,虚心之人,到了晚上,便会原形毕露。”
“你什么意思?”
“大夫人从头到尾,的确没有自己动过手,因为帮你用荆芥熏张老爷衣服的人另有其人。”
纪云舒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就传来一阵响声。
闻声看去!
就看到时子衿手里拎着一包用黑布包着的东西,一边压着张管家进来了。
张管家缩着身子,进来的时候,趔趄了几步,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坐在高堂上的柳志良,却朝大夫人投去一道求助的眼神。
声音哆嗦道,“夫人,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不能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我一家人也就没法活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大夫人满眼惊恐,手臂一松,手里的那只净白色猫便掉了地上。
猫窜了几下,就跑出去了!
而时子衿则将手里那包东西往地上随后一丢。
露出里面一只满身是土的死猫来。
并说,“纪先生,张管家正要将这小畜生埋了时,被我逮了一个正着,守了一晚上,没白守。”
纪云舒点点头,她就乖乖退到一边去了。
地上的张管家还在哭泣的求大夫人,“夫人,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能死啊。”
大夫人一脚就将他踢开,满眼惶恐的说,“你胡说什么?什么是我做的?”
张管家跪坐在地上!
纪云舒走到大夫人面前,说,“此时此刻,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你在诬陷我。”
垂死挣扎!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何必再狡辩?”纪云舒走到张管家面前,说,“当时,我其实还在想,到底是谁让猫进的张老爷屋子?又是谁在事后将猫带走的?而且,在将猫带走后,竟然连张老爷屋子里打碎的瓷器都不收拾好?还留下了一些猫毛,我想那个人,当时一定很忙,或者说,他在当时的宴席上不能离开太久,必须在张老爷换完衣服回到宴席上时,他也要在现场,那那个人,是谁呢?除了张管家你,我着实想不到别人了,张老爷一出事,张管家你身为管家,自然也没有时间再返回屋子里去收拾,当然,也没时间去处理那只爪子上被涂了茶毒的猫,所以,我便让子衿去府上守株待兔,想看看晚上是否有人会出来将那只同样中了茶毒的猫埋了,或者毁尸灭迹,结果,便逮到了你这匹老狼。”
张管家无话可说!
纪云舒继续与大夫人说,“大夫人这么喜欢猫,没理由自己的猫丢失了一只而浑然不知,甚至提都不提,可想而知,你就是与张管家串通好的,也故意打翻茶水,让一切,都跟着你早早布好的局一步步走。”
第453章 案件(终二)
就在纪云舒说完最后一个字,大夫人如同被扒了戴在脸上的那张面具,整张狰狞可怖的脸孔也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她那双深不见底的可怖眸子,闪过一丝杀意,仿佛随时都会从里面刺出一把刀来。
然后将纪云舒捅得血肉模糊!
可她心里也很清楚,此刻的自己就如同束缚住了双手双脚,等着她的,只有牢狱之灾,和那把要砍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
必死无疑!
于是,自嘲一声,不再藏了。
“对,你说的都对,可我却错了。”笑了一下,瞪着硕大的眸,咬牙道,“我不应该杀了张翰那畜生,我应该砍断他的手脚,将他慢慢折磨死才对,让他感受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满满的怨恨和愤怒。
纪云舒静静地看着她,不回应!
这时,三夫人瘸着腿,走了过来,不敢置信,“大姐,你为什么要杀了老爷?这么多年来,老爷何时对你不好过?几十年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也都是你在做主,老爷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
痛斥!
就像一只闻到了猫薄荷味的猫。
狂躁、激动。
张一墨赶紧将自己母亲拉了回去,一边劝说,“娘,都到这个时候了,别说了。”
“为何不说?”甩开,“这些年来,她何时拿我当过张家人,又何时那你当作张家的人?这几十年来,处处针对我们母子两,现在,还狠心到要杀了老爷,一墨,那是你爹。”
“娘……”
张一墨出了名的孝顺,也出了名的温和。
为人和善,从不与人吵闹,尽管此刻知道是自己大娘杀了自己的爹,他也没有恼。
反倒心里难受极了。
他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如何也不松开。
大夫人勾唇一笑,双手吊在两旁,她已经没有半点求生的欲望了,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到三夫人面前。
说,“我真后悔,我应该连你也一块杀了,让你和张翰畜生一块下地狱,不,还有你儿子,你们都该下地狱,当年如果不是你撞了我,我也不会滑胎,张家长子的位置,也轮不到你儿子坐,我本以为那畜生将张府交给我打理,是想弥补我,可其实,我是为他做了二十多几年的嫁衣,他前段时间竟然跟我说,想将府上的一切都交给你儿子,凭什么?张府的家业是我辛辛苦苦熬下来的,你们凭什么从我手里拿走?凭什么?”
不甘心!
三夫人双眼发红,微微摇头,“大姐,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抢,对, 当年我是不小心撞了你,害你滑胎的,可这二十多年来,我何尝好过?你处处打压我,我说过什么?我和墨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哪一处不是你打的?老爷说要将家业交给墨儿,我是极力反对的,就算他给,我和墨儿也不会要。”
张一墨也接着说,“是啊大娘,我和娘是不可能要张府的家业,爹死了,我和娘就说了,我们会离开张府,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东西,也在昨晚就收拾好了,本打算今早就离开的,如果不是柳大人叫我们过来,我们已经走了。”
什么?
大夫人震惊!
“你们舍得张家这份家业?”
“大娘,我们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跟我娘回到安朗去,好好生活。”
大夫人凄凉的笑了一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处心积虑的算到最后,可输得人,却是我。”
眼泪落了下来。
这个女人,其实也挺惨的。
三夫人也跟着哭了。
没一会,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高堂上的柳大人,说,“柳大人,我承认了,人是我杀的,你将我抓起来吧,但是,能不能放了那个戏子。”
柳大人说,“那戏子的确在茶杯中下了毒,她的罪,免不了,等本官上报刑部后,自会处置她。”
这才说完,外头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狱卒。
气喘吁吁的禀报道,“大人,不好了,那个……那个罪犯……罪犯死了。”
柳志良蹭的起身,“你说什么?”
“就是杀了张老爷的那个女戏子,死了,是病死的。”
“死了?这……”
柳志良吃惊,一时就语塞了,袖子一拍,叹了一声气。
毕竟是病死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大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一边说,“造孽,都是造孽,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以前不信,现在,我信了。”
嗯哼?
众人不明白她为何说这番话。
但纪云舒明白。
她蹲身下来,单膝着地,看着大夫人那双充斥着悔意的双目。
说,“那姑娘去了,是解脱,她活了二十五年,也恨了二十五年,无数场的《庄人梦》,其实就是一场梦。”
大夫人看着她。
再一次落泪了。
旁人不懂她们的话。
那杀人的戏子与张府有何干系?
为何要下毒毒死张老爷?
可现在人已经死了,问个屁啊!
纪云舒撑身起来,退到一旁,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握住了袖子里藏着的报案录?
柳志良想,案子已经结了,便下令将大夫人和跪在地上的张管家关进牢中。
张管家被擒住时,奋力挣扎,朝着高堂扑去,“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是大夫人指使我的啊,大夫人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银子,大人,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大人,我求求你了。”
柳志良吆喝一声,“带下去。”
“大人……”
哭天喊地的。
大夫人却冷静极了,像丢了魂,可——
当衙役要将她拉出去时,她突然说了一声,“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柳志良问她。
“我要报案。”
四字而出!
十分严肃!
震惊!
纪云舒握着衣袖中那本报案录的手用力了几分。
等柳志良缓过神来,他问,“你要报什么案?”
“一起偷盗案。”大夫人硬着声音,“临安客栈的杜三娘,偷盗我张府的观音玺。”
第454章 案件(终三)
什么?
“你是说……观音玺是临安客栈的杜三娘偷的?”柳志良噎了一下,“那你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是杜三娘亲口跟我说的,她很清楚,整个安抚,只要是我想查的,就没有查不到的,杜三娘在宴席开始前,亲眼看到我将茶毒涂在猫的爪子上,然后交给了张管家,她便要挟我,让我不要再查观音玺的下落,她也不会去报官,可观音玺是我张家传家之宝,我不能不说。”
然后,大夫人看向三夫人,说,“我死后,张府便交给你了。”
“大姐……”
“记住,一定要将观音玺拿回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三夫人重重点头,含着泪水,“大姐,你放心吧。”
她释怀的笑了起来。
便心甘情愿的跟着衙役走了。
三夫人和张一墨留了下来,和柳志良说,“柳大人,我张府的观音玺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三夫人,你别急,本官会去查实,如果真是临安客栈的杜三娘偷的,本官一定帮你追回来,本官稍后会命人将杜三娘带来盘问,你们先回去吧,有了消息,立马通知你们。”
“好。”
点头,母子两准备离开。
纪云舒喊了一声,“慢。”
母子两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
“纪先生还有何事?”柳志良问。
“审完张府命案,那现在,就审一审近几年来一直未查出的偷盗案把。”纪云舒面色清冷,说出来的话也清淡的很。
正因为如此,反而让柳志良的心咯噔一下。
弱弱的问了一句,“偷盗案?纪先生的意思是指这次张府的偷盗案?”
“柳大人何必与我装糊涂呢?”她笑了一下,“你下棋时,一步一子都落的恰到好处,只为让容王赢,讨他的欢心,这么精明,怎么这会就犯起糊涂了呢?”
她挑着音!
这话,让人捉摸不透!
柳志良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低了低头,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
纪云舒直接将袖子里的那本报案录拿了出来。
“柳大人可认得这个?”
他盯了一眼,慌忙挪开目光,点点头,“认得认得,这是衙门的报案录。”
“原来你还认得啊,那柳大人再猜猜,这报案录,在下是从哪儿找到的?”
“是在……书房?”
“没错,就是在书房里找到的,而且,都掉到地上了,全是灰,柳大人你也真是的,怎么连请个人打扫屋子的钱都没有了?书房里,也全是灰,大概是衙门太久没有接到案子的缘故,所以柳大人也不经常进书房了吧?”
他赶紧回应,“纪先生说的对,好些时间里,衙门都没有接到案子了,也是因为安抚十分太平的缘故,所以,没怎么去书房。”
纪云舒丢给他一个捉摸不透的笑,然后开始一页一页的翻开起手里的报案录。
当着他的面。
柳志良便盯着,她翻看的速度慢一下,他的心就紧一下,她翻看的的速度快一下,他的心就松一下。
完全被纪云舒的节奏带着走了!
也弄得他满头大汗,时不时抬着袖子擦擦汗。
纪云舒一边说,“这些年来,安抚发生了很多偷盗案啊,桩桩件件都没破,而且,每一桩都是来自临安客栈的客人报的案,前前后后,好几十起呢,没有一起是破了的,这是为什么呢?怎么在临安客栈丢了这么多东西,这些年来却一起都没有查出来?而且临安客栈依旧开的风生水起,而且在下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临安客栈,是那位杜三娘开的那间客栈吧?真是奇怪了,在下和王爷也在那间客栈待过一晚,凑巧的是,也有人东西丢了,好在,最后找回来了,那客栈莫不是闹鬼了?怎么总是丢东西?方才大夫人又说,张府的观音玺,是杜三娘偷去的,这其中,是有什么联系吗?”
她眯了眯眸,又开始翻看起手中的报案录。
柳志良的心里承受力有些抵不住了!
手心都冒出了汗!
景容看着那纪云舒有模有样、认认真真翻看报案录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家伙,不错嘛,这么快就学会逗人了。
将那柳志良逗得全身哆嗦。
一直在嗑瓜子的他也终于将最后一颗瓜子吃完了,擦了擦手,起身,拍了拍衣袍,荡着步子走了过来。
然后,轻轻在柳志良的肩膀上拍了拍,说,“柳志良,当年那个官,花了多少钱啊?”
语气带着笑,调侃的味道十足。
柳志良已经被纪云舒之前那番模模糊糊的话搅得有些心慌了,景容又来搅他,这可将他弄得更加心慌了。
“王爷的意思……”
“别紧张,这捐官的钱花出去了,这些钱,也都应该挣回来了吧?”
柳志良脸色一青。
景容已经开始细细盘算起来,一边说,“这样吧,本王替你算笔账,捐官的钱花了一万两雪花银,柳大人你的俸禄每月朝廷下拨只有四十五两,算一算,那也得十八九年才能赚回来吧,实在是亏大了,柳大人看着,不像是个会吃亏的人吧?你这当官当了才几年,想必,赚回来的,应该不止一万两了吧?”
“下官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柳志良啊柳志良,你一身官服在身,衙门后院的布置也十分简陋,而且衙门备着的茶也不是名茶,瞧着你这副模样,倒是个清官,偏偏,是只穿着乌鸦毛的金丝雀,有钱的很嘛。”
景容带着调侃的语气,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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