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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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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当初同样的办法,将樟木汁在白骨上全部擦拭一遍,再将沾了白醋的白纸将整具尸体都包了起来。
像是一尊木乃伊!
大概过了半烛香的时间,原本贴在骸骨上还纯白干净的纸张上,出现了一共五处显红的地方。
分别是,头颅上的颜面骨、锁骨处、尺骨和胸骨,另外一处,就是后脑勺。
好端端的白纸怎么会出现红色?
不是锦江衙门里的衙役,自然不知是何意思,众人只得眼睁睁的盯着,摸不着头脑。
纪云舒将纸一张张拿下来,一边解释,“我方才用的方法,就是验证死者在死前到底有没有受伤过,樟木汁擦拭在骸骨上,加上沾了白醋的纸覆盖在上面,倘若,纸上有变红的地方,说明,死者在死前刚刚受过伤,倘若纸上颜色变青,则证明死者身上这5处伤是在死前更早造成的,但现在这纸上五处变红,便足以证明,在死者被推下井底之前,有与人搏动过的痕迹。”
原来如此!
她问于夫子,“夫子,书院一年前,可有什么人失踪?”
于夫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好的不得了,掐着指头想了想,与那算命先生倒是有几分相似,他摇头道,“没有,书院里的学子,都在此处了,想必井底的人,应该不是我鸣山书院的。”
“那便是个外人了?”
“那也不对,书院早就立下规矩,不准外人进出,外人,又怎么会在书院里,就算是在书院里,又怎么会死在那口废弃的井里头?”
纪云舒思忖,后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那堆拼合完整的骸骨上。
许久不出声!
于夫子便问,“纪先生,你可查得出什么来?”
“首先,要弄清楚死者是谁。”
“都已经堆白骨了,怎么知道?”
她唇启,“画骨!”
画骨?
大伙开始小声议论。
她继续说,“画骨最难画的,是两年以上被烧死的尸体,而泡在水里一年的尸体则是最容易画的,可是时间不够,我只能大概的画个模子出来,你们再看一看,到底认不认识。”
语罢,她吩咐人取了一些笔墨纸砚过来,将纸张展平,提笔开始画了起来。
周围人屏住呼吸,好奇的看着,就见纪云舒一边用手指量那个头颅的宽度和长度,又将上面的小骨块一一在纸上画出来,分散很多块,最后则一点一点的组合到一块。
她笔锋流畅,画得极快。
很快,纸面上便出现了一幅没有上色的人像,虽然并没有细化,但大概的模子还是出来了。
等墨迹干却后,她将画像拿起,朝于夫子递了过去,说,“时间不够,不是很准确,但至少,也有三分像,您看看,这人,可是认识的?”
于夫子将画像接了过去,眼睛眯着瞧了瞧,那满是皱褶的眉头紧压着,缓时,摇摇头,“书院里……没有此人,不过这眉眼,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他索性将画像朝自己的学生递了过去,“来,你们也都来看看,这人,你们认识吗?我眼睛都要瞎了,看的不清楚。”
那些人围了上来!
“这人不是我们书院的吧,没见过。”
“不认识。”
但是也有人说,“看着还是有些熟悉的。”
“眉眼也很熟悉!”
悉悉率率的议论半响。
结果,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是郭禾!”
哗!
道出一个人名!
郭禾?
所有人都使劲的瞧,恍然惊诧,“对,是郭禾,这画像上画的是郭禾。”
有人将画像再次递给于夫子,“老师你看看,这人是郭禾。”
于夫子将那画像再次扯近一看,嘴里“啧”了一声,点头,“没错,是郭禾。”
纪云舒立马追问,“郭禾是谁?”
“那是我的一个学生,可他一年前已经离开书院了,又怎么会掉在井里?成了这堆骸骨了呢?”
“可否详细说一说?”
于夫子叹声,“他啊,是我教书几十年来最为顽劣的一个学生,常常搅得整个书院里乱糟糟的,让人头疼,可他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学问功课很好,偏偏就是顽劣,倒也教训过好几回了,可每每都念在他本性纯良的份上不忍将他逐出书院,可有一回,他在书院里偷喝酒,正好被我逮着,狠狠教训了一次,自那次后,他便留了封信件走了,再也没了音信,那日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是去年的6月13日了,到今天,是有一年时间了。”
郭禾是整个书院里脑子最灵活,别人一目十行,他是一目二十行,而且能将所看的全数记下,一字不忘,若他没有离开书院,今年高中三甲中,他必定见榜,所以郭禾留书离开后,于夫子当时还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才下的床!
大家都知道,于夫子是很看重郭禾的。
可——
于夫子摇头,将画像推开,“他怎么死了呢?”
心里难受!
不愿接受。
也有人质疑,“这画像上画的是死者的生前像,这怎么可能?躺在这里的,分明是一堆白骨,世上,哪有人能将一堆变成白骨的死人生前像画出来?再说了,这画像上的人只是和郭禾相似,也不一定是他。”
这样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五年前,纪云舒刚到锦江衙门时,当着众人的面画了一幅面目腐烂的死尸生前像,大伙惊讶之余,也十分狐疑,直到死者的母亲前来认尸时,在死者的手腕上发现自己女儿一直佩戴的手镯,这才确定死者是她女儿,而那画像中的女子,与她女儿简直一模一样,故此,大伙才对那位初来衙门的纪先生深感崇拜。
第一天,纪云舒就圈了粉。
而第一位粉丝,就是县太爷刘清平!
此刻,她平淡冷静道,“这画是赶时间赶出来的,自然不精准,但无论如何,也与死者有三分相似,而你们既认出是那位叫郭禾的人,那死者,就必定是他,绝不会有差。”
“信口开河!”
第521章 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信口开河!
她说,“你们要是想破案,就最好相信我的话。”
“破案有官府在,你能破什么案子?就算画出来的画像真是郭禾,也只能说你误打误撞,恰好画出了一个与他相似的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景容可没有纪云舒那样的耐性,他凛厉的墨眸朝那人冷瞪过去,“纪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若再敢多嘴一句,我便让人将你的舌头割了。”
那人舌头不由一卷,往里缩了缩,咽了咽口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割我的舌头,我就报官。”
“报官?”
可笑!
堂堂一位王爷,莫非还怕起官府来?
他鹰隼的眉梢往上轻轻一挑,“并荆,应该是黄石山黄大人的管辖范围吧,我倒是不信,若我要割了你的舌头,他还敢拦着不成。”
那股气势,直逼过去!
那人颤语,“你……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什么?就凭他黄石山不敢动我。”
那是自然,你老是尊佛!
重的很!
而并荆黄石山黄大人,景容并不了解,只知此人憨厚,在朝中的口碑也极好。
“你倒是口气不小。”那人鄙夷一声,走向于夫子,拱手道,“老师,依学生来看,应该等衙门的人带仵作过来验尸后再做定夺,学生并不认为此人就是郭禾,郭禾一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还留了书信,定然不会作假的,这帮人在此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根本就是蓄意为之,还请老师……”
这话还没有说完——
“闭嘴!”
于夫子微怒,手在梨花椅的把手上狠狠一拍,说,“这事,我都说了交给纪先生,她说这具骸骨是郭禾,那就是郭禾无疑,你再敢多言一句,今年的春闱,你也别去了。”
不去春闱了?那还了得?
苦读多年圣贤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高中一甲吗!
他吞吞几下,赶紧退到一边。
所谓,杀鸡儆猴,自然也没人再敢多言。
于夫子望了一眼纪云舒,说,“郭禾是个孤儿,自小,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还请先生一定要查明真相。”
纪云舒点头,将那幅画一点点的卷起来,一边说,“如果按照夫子方才说的,死者是在去年6月13日离开的,那他那日从后山离开时,应该遇到了什么人,两人之间发生了矛盾,大打出手,死者不抵凶手,被打成重伤,也由此可见,要么是死者生前与凶手有仇,要么,就是当时发生什么事,而导致死者与凶手发生肢体冲突。”
这话才刚说完——
“书院里和郭禾有仇的,就是梁田。”
声音很洪亮!
看去,就见一个人从人群中被揪了出来。
此人叫梁田,是林殊的左右手!
他激动的否认,“你们胡说什么,人不是我杀的。”
“书院上下都知道,你和郭禾一直有仇,他从书院离开的前几天,你们还在学堂上吵闹过,说逮着机会就要置他于死地,你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有人道。
梁田赶紧说,“是,我和郭禾是有过节,谁让他在书院里横行霸道,还时常将我的书撕去生火,我承认自己说过那番话,可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平时连鱼都不敢杀,又怎么敢去杀人?”
“那去年6月13日那天你为何不在书院里?”
“我……”
说不出话来。
“去年一整个六月,我们都在准备八月的秋闱,唯独你时常不在,郭禾离开那天,你也不在。”
梁田道,“难道我不在,就说明我是凶手?你别血口喷人。”
衣袖狠狠一扫!
他更是激动的看向于夫子,“老师,你了解学生的,学生生平最怕见血,怎么可能杀人?”
于夫子,“那你当时在哪儿?”
“学生在……在藏书阁。”梁田明显底气不足。
“胡说!”于夫子斥声,“你该不会不知道,去年六月,藏书阁走水,我已将门锁上,不准人进去,你又怎么会在藏书阁里?还不赶紧说实话。”
梁田抖颤,眼神心虚的飘忽不定,支支吾吾许久,才终于说了实话,“其实……学生那天是去安山镇……赌博去了,直到第二天才回的书院,那时,郭禾已经离开了。”
赌场?
“荒唐!”
于夫子气不打一处来,胸口气得老疼。
“老师,学生知错了。”
于夫子恨铁不成钢,“顽固不教,乃师之错,我鸣山书院岂能容你?郭禾之死,时隔一年,你连赌都敢,还怕杀人吗?”
“学生纵使好赌,但真的没有杀人啊。”
强烈辩驳。
纪云舒倏地出声,“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嗯哼?
哗然!
梁田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满眼迫切、希望的看向纪云舒。
也不知道何时,纪云舒已将郭禾的头颅抱起,走向他,“想证明你没有杀人,就将右手伸出来吧。”
梁田点头照做,立刻将手抬起。
“捏紧拳头。”
继续照做!
然后,纪云舒便得出了结论!
“人确实不是你杀的。”
梁田松了好长一口气。
于夫子问,“先生有证据证明不是他杀的?”
纪云舒抬着手里的头颅,解释,“头颅上的颜面骨,嗯……其实也就是人的颧骨,两腮边上凸起的这两块骨头。”她用手指了指,继续说,“死者生前,左边的颧骨遭人打了一拳,而颧骨乃是头颅上较为坚硬的两块骨头,若非不是出拳之人的力气很大,颧骨上是不会留下凹痕的,而这颗头颅上的颧骨完好无损,表面上看,也没有凹痕,想来,是凶手的力气并不大,或者说,是个常人的力气,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大伙好奇!
静静听着。
“人病死、烧死、吊死、淹死……骨骼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化,而这具骸骨在水里泡了一年,颧骨以下的位置会微微往上弯曲,也正因为如此,两边颧骨骨块受到挤压,导致微凸,但这颗头颅上的颧骨表面上完好无损,没有凸起,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死者颧骨遭受的不是轻拳,而是一记重拳,使得颧骨上留下了凹痕,又因为骨块挤压凸起,一凹一凸,回归常态,才使得颧骨看上去没有异常。”
她看向梁田,“可见,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那么,也就不是你,因为你腕骨朝内微有隆起,是常见的手骨症,一个患有手骨症的人,除了提笔写字、拿着筷子吃吃饭以外,搬搬抬抬的活,一概做不了,又哪里来的力气去打人?将死者坚硬的颧骨打得凹下去呢?”
第522章 海底捞针
梁田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手腕!
往身后一藏。
自己有手骨症的事,这些年来,他藏的极好,就连自己同住的人都不知道。
毕竟,这会影响到他今后的仕途!
但现在被纪云舒当众揭露,他也就没有狡辩的必要了,不然,自己岂不是要被当成凶手了。
于是,喉结滚动半响,“是,我是有手骨症。”
众人互看!
有些意外!
纪云舒盯着他藏在身后的手,说,“其实,你倒也不用如此担心,手骨症乃是常见的病,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找对了药,自会除去病痛。”
“这……不可能,大夫都说没办法。”
“自发法子的。”
她看了一眼莫若。
所以——
哥,这事就交给你了,开个方子,不耽误你时间。
莫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当初为何要跟着过来?自己当时带着卫奕,或者一个人潇洒的去御府不是挺好的吗?
偏偏要往这巨大的坑里跳,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这一路上,纪云舒一边破案,他就一边救人。
真是累死宝宝了。
梁田满眼希望,自己的手有救了。
正要拜谢时——
于夫子却与梁田厉声道,“人虽不是你杀的,可你好赌,自是不能再留你了,我鸣山书院的学子,没你这般不像话的。”
如遭雷劈!
梁田喊了一声,“老师……”
扑通一声!
跪下了。
他满脸悔意,“学生是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老师,你就饶了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
绕你妹!
于夫子教书多年,学生中,的确有坏的离谱的,却没有像梁田那样好赌成瘾的,倘若让他继续留在书院,一来,会败坏书院的学风,二来,简直是打他这位老师的脸。
便愤怒的挥了挥衣袖,“将他带走,从今往后,不再是我鸣山书院的学生,在外,也不可言道。”
“老师……”
含泪而喊。
他还是第一个被赶出鸣山书院的人!
丢脸!
其中两个学子按照于夫子的吩咐,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梁田架了起来,把他给拖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杀猪似的求饶声……
坐在梨花椅上于夫子则被气得捂着胸口,隐隐作痛,才从郭禾死亡的沉痛中回过神来,现下又被梁田气得险些断了气。
莫若见状,立刻上前,“于夫子,身体要紧,你既然将此事交给了纪先生,那就由她去办吧,不如你先回房,我替你把下脉,好断诊开药。”
于夫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得垂眸点头。
便由着莫若和自己的学生将自己扶着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交代自己的学生务必听从纪云舒的话,一切照做就是。
众人应下!
但其实,纪云舒也暂时摸不着头脑。
目前根据这具骸骨,她只能暂且得出死者是谁,和死前受过伤,别的,还是一团凌乱的线绕在她胸口。
她寻思着,“虽说,凶手是个力气很大的人,但只用这个方向去查,如同海底捞针。”
毕竟,世上力气大的人,比比皆是!
而一直在人群中默默不语的商卓,跨步上前,走到纪云舒面前,谦和道,“老师既然相信纪先生,那我们也自然相信你,只要能查出是谁杀了郭禾,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极力配合的。”
他相信纪云舒!
他也心知面前这个书生绝非一般人,准确来说,与那小书生一同随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纪云舒冲着他客气的点点头,难得于夫子教出来的学子中还有个明白人。
她说,“于夫子信任在下,在下自当用尽全力去查此案,在官府还没有来人之前,也请各位暂且不要离开,现在证据不多,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你们不如先散去,等找到新的证据,我自会唤你们过来。”
众人点头!
纷纷离去。
其实,大伙早就想走了,那具渗人的骸骨从打捞上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冷汗涔涔、后背凉飕,现在得赶紧去喝口水压压惊!
商卓停在原处,看了一眼那具骸骨,目光又立刻收回,说,“郭禾的死着实让人意外和遗憾,我与他不仅是同窗,当年还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关系甚好,如今却……”叹了一声气,又抬眸说道,“还望先生查出真凶,还郭禾一个公道。”
“自当尽力!”
“多谢!”
他拱手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此处,便只剩下纪云舒、景容、琅泊和坐在石阶上的唐思,还有时子然带着的几个侍卫。
“一帮无用的书生!”
出声的,是唐思。
她撑起身体来,因跪了一宿的缘故,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走到那具骸骨旁,鄙夷道,“你没看到刚才那些书生的样子,各个就像见到鬼一样,不就是一堆骨头吗?有这么怕吗?”
说完,她手伸向一根肋骨,正要拿起来。
纪云舒立刻擒住她的手,往旁边推去。
“别乱动。”
“你紧张什么?不就是几块破骨头吗?还当宝了不成?”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手掌在鼻尖上扇了扇,“不得不说,这具骸骨还真是臭。”
当然臭啊!
在井底泡了一年,能不臭吗?
唐思便在那具骸骨旁绕了起来,像个巡查场地的领导似的。
嘴里还说了句什么,听得不大清楚。
而那模样,倒也有几分探长的感觉。
纪云舒没有理会她,而是盯着面前的骸骨仔细的看了起来,嘴里嘀咕一句,“骸骨上,一定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十分坚定!
可是——
除了骸骨上存在的那5处伤口之外,没有别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从那些伤口上来看。
她拿起那根肋骨,用手指在受伤的位置处轻轻按了几下,倒没什么异常,随即,又将那颗头颅重新抱了起来,翻转过来,看着头颅脑后那处伤口。
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端倪!
此处的伤口与骸骨上其余四处的伤口相比,不一样。
后脑骨上有一个明显的凹槽点!
不像是被拳头所打的,倒像是被——
第523章 姜还是老的辣
纪云舒的思绪刚到点上,就听到唐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一个大男人,刚刚下到井底捞尸,浑身臭哄哄的,也不知道去洗洗,还一直杵在这儿干什么?你自己倒是没事,但也别让人跟着你一块闻臭味啊。”
太没公德心了。
唐思嫌弃人的劲真是一点也不减。
琅泊脸都黑了,嘴角抽搐。
是我嚷着喊着要下井的吗?
是我想一趟一趟的捞尸吗?
是我想这么臭的吗?
我也很难受好吧!
一大老粗,就这样被一小姑娘拎起来嘲讽了一番。
哑口无言!
自己属下被人说道,景容必须端出了主子的架势出来,冷冷的晲了唐思一眼。
“唐姑娘,莫非昨晚,还没跪够?”
一听,唐思当即就炸毛了,下巴一抬,挑眉,“你想说什么?本姑娘可不是怕你,那是因为看在阿纪的面子上昨天才妥协的。”
纪云舒无语!
得,这面子,你还真别给我。
“子然。”景容重声唤了时子然一声,吩咐,“将这野丫头丢去给莫若,自己的人,自己管好。”
“是!”
时子然应道。
他可不像琅泊那般,对男人厉,对女人懦,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该打打,该杀杀,该毒毒,绝不心慈手软。
得到命令,他上前就拽住了唐思那小胳膊。
往前一拎。
“走!”
“松手。”
时子然冷漠的瞧着她,不为所动,继续硬拖她走。
唐思好歹也是练过的,身子一转,脚朝着时子然的方向狠狠踢了过去。
巧的是,时子然轻功了得,当下就避开了!
“你们看我一个小姑娘家好欺负是不是?”
“小姑娘?”时子然上下瞄她,毫不掩饰的嘲笑讽刺起来,“就你?还小姑娘?除非这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你才勉强称得上是个人,否则,你就是撑破了天,也算不上是个姑娘。”
闻言,纪云舒不得不摇头感叹一声。
人才啊!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啊。
在场的侍卫,也都乐了。
唐思遇上了劲敌,眼睛里冒着怒火,大声叱喝了一声,“你们闭嘴,再笑,我就用鞭子好好教训你们。”
时子然笑说,“唐姑娘,王爷和琅侍卫懂得怜香惜玉,我可不会,你再吵吵闹闹,影响了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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