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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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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言娘赶紧说,“纪大人,我这可是做买卖的,屋子里出过事,我就是刻意让人将窗户钉死的,你要打开……实在为难啊!”
“就是打开让我看一眼,看完以后,你再让人钉上就行。”
“那还行。”
言娘松了一口气,赶紧叫了几个人过来将窗户拆开。
因为钉得太死,拆开的时候还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屋子总算见了光。
纪云舒站在窗户前,探出脑袋往外头瞧,后面是一条巷子,因为这间房位于治椿楼的三楼,很高,从上往下看,背面那道墙,并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点,除非会武功,会轻功的人才可以从这里翻下来。
但是……那只猫呢?
她心里迷雾重重,绕来绕去,还是在那只猫的身上。
凶手如果不是乔子华,那么凶手必定是提前躲在屋子里的,离开时,也是跳窗离开,故而乔子华醒来时才会说原本关上的窗打开着。
那猫从哪来的?
除非,那个打晕乔子华的人跳窗离开后,还有人进来过,猫也溜了进来。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明。
转身问言娘,“我能见见那位水莲姑娘吗?”
“可以。”
爽快应下,立马找人将水莲叫了过来。
水莲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子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如何也不肯进来。
冲着屋子里面哼了几声。
“我之前那只猫就死在里头,我可不想进去。”
好,你不进来,那我出来行吧?
纪云舒踏着步子走到她面前,问,“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叶儿死的那一天,你的猫为何会在这屋子里?”
“我怎么知道?那天生意很好,我接了好几个客人,将猫关在了后院里,哪里晓得会出现在叶儿的屋子里?好端端的一只猫,就这样死了,我可是养了好一阵子的。”水莲一想起那只心爱的猫死了,就恨得牙痒痒。
纪云舒想了想,没有再问。
“没什么我走了,还有客人等着呢。”水莲便抱着猫扭身就走。
那只猫却突然从她的怀里窜了下去。
那小小的身子在来往匆匆的人群脚底下到处乱窜。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把将那只猫捏了起来,拎在手里。
“喵~”
小喵吃疼的喊叫着,四个爪子到处摇动着。
水莲见状,赶紧上前,从那人手里将自己心爱的猫夺了过来,然后狠狠臭骂起那个人。
“死瘸子,你要是敢弄伤我的猫,我就宰了你。”
被称作为死瘸子的人,是治椿楼一个打杂的小厮,年纪三十好几,一双脚高矮不一,戴着一个龟奴的帽子,左边却露出了一大半的头发,将他的左脸遮了一半,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分外阴森,像是猫的眼珠子一样,若是盯久了,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哈了下腰,面色阴沉,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纪云舒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盯着那抹背影看了看,目光一垂,瞧见了那瘸子右手吊下的衣袖里露出了几根泛着光的东西,像一根根细小的银针。
却又比银针还要粗一些。
第580章 那叫身材
那小厮一瘸一拐的下了楼,看上去,十分冷漠阴森。
纪云舒将视线收回。
水莲抚摸着怀中被捏疼的猫,走到言娘面前,抱怨道,“言娘,那死瘸子经常欺负我们的猫,你为什么要一直将他留在这?倒是赶紧将他轰走啊!”
杏眸不悦。
那言娘却眯眼朝底下的瘸子看了一眼。
手中的扇子扇了下,“一个瘸子,你跟他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哪里是我计较这么多?咱们这的姑娘,哪一个喜欢他?”
“行了,你看看人家多可怜,脚瘸了也就算了,手还是断的,我若是轰他走,他岂不是要死在外头了。”说着,言娘继续说,“我言娘可是御府出了名的善人,谁人不知啊,要断人命的事,我可不干。”
最后那番话,像是故意说给纪云舒听的。
是是是,知道你是大善人!
手底下的姑娘们各个都是善人。
水莲身子一偏,很是不高兴,“死瘸子,不是死在外头,就早晚死在这,真是晦气。”
便气呼呼的走了。
言娘赶紧与纪云舒说,“纪大人,你别介意。”
“怎么会呢?”她淡笑了一下,“那人是谁啊?怎么这里的姑娘都这么讨厌他?”
“不是讨厌,那是恨极了。”
“哦?为何?”
言娘叹了一声气,“那人,叫良达,早年前也是个好端端的人,长得还挺俊朗的,哪里知道,自己老婆跟别的汉子跑了,他腿还被人打断了一只,从此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见他可怜,便让他待在这里打打杂,在后院厨房帮忙,那些姑娘们一有客人,就将猫丢在后院,良达最讨厌猫,时常捏它们,久而久之,姑娘们也都讨厌他了,经常找我抱怨。”
纪云舒:“他为何讨厌猫呢?”
“纪大人有所不知,他几年前在厨房做事,猫打翻了烛台,将里有给烧了起来,他的手和脸都烧伤了,所以自那以后,就十分讨厌猫,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人倒霉,就处处都倒霉。”
重重哀叹一声。
确实,可怜至极!
纪云舒心有怜悯,但也不忘正事。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她又问言娘,“叶儿姑娘生前,可有与什么男子来往亲密?”
“好像……没有。”言娘想了想,摇头,“叶儿心性很高的,平时连那些公子哥都看不上,也没看到她跟哪个男子来往亲密的,而且,她隐私藏得极好,从不让我们知道,有时候过问几句就不耐烦了。”
言娘是有问必答,态度很好。
她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叶儿的事,一字不落都说了出来。
送走纪云舒离开后,她终于松了好长一口气!
安常院。
这一整天,景容都在看驿站那边送过来的资料。
厚厚的几本,一行行的看,看得眼睛都瞎了,好在这小子记忆力惊人,有过目不忘之才,瞧过的,都记得,所以连个做笔记的笔墨纸砚都免了。
琅泊则一直在旁默默的站着,偶尔命人添壶热茶过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景容几乎到了忘寝废食的状态。
都快赶上纪云舒了!
等到外头太阳落了山,他才合上手中的资料,喝了一口热茶,大脑稍微放空了会。
琅泊上前来询问,“王爷,看出了什么?”
他道:“每年九月初四,是赈灾银运送到御府的时间,那一天,来往的货物很多,进进出出,时间不断,甚至晚上都还有货物进出,而且各地货物来往多不胜数。”
“那银子会不会就是这样被人给调换了?”
大胆猜测!
他微微摇了下头,“应该不可能,赈灾银是单独放置在仓室里,铜墙铁壁,还有人在外头看守,要想进去都难,何况是运送出去。”
除非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否则,是不可能在仓室里将东西调换走的。
片刻,他思索琢磨,吩咐,“拿张纸来。”
“是!”
琅泊将笔墨取来。
景容根据自己看到的资料,在纸上写了几个商户的信息。
其中有——
南吉郑家运送进京的贡盐!
商城刘家运送到南方水乌的玉石!
连州陆家运送到渝州城的上等檀香!
还有直接从御府县运送至京的司家布匹!
他将其递给了琅泊,“这些,是往年赈灾银运送到驿站那天时、从里面运送出去的货物,只有这四家年年都跟赈灾银撞在一块,你现在一家一家的去查,本王要知道这四家商户的背景是否干净,但凡有半点端倪,立刻告知本王。”
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琅泊应下。
景容沉了口气,朝外头看了眼,“纪先生回来了?”
“刚回来一会。”
他起身,交代,“你将本王的晚食端到纪先生那去,本王要与她一块吃。”
“王爷放心。”
“再吩咐做几道纪先生喜欢的菜。”
“是。”
景容便踱步过去了。
这会。
纪云舒从治椿楼回来,就坐在院子里研究那个从屏风上拆下来的顶角。
上面被磨得露出木屑的地方,她用手摸了好几遍。
应该,是砸到地上的时候,磕到哪儿撞坏的吧?
那么——
那三道抓痕呢?
确实像是被锋利尖锐的东西抓的,但不可能是被人的手指甲抓的。
假设,是叶儿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抓的,那么按照当时在屋子里的状况来说,莫非,是那只被掐死的猫抓的?
她正想着,景容就从院子外进来了。
饭菜也紧随其后!
“串门蹭吃?”
这是纪云舒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景容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白了她一眼,眼神往自己带来的饭菜一点,刻意扬起下巴强调道,“本王是来给你加菜的。”
主人姿态的坐了下来!
纪云舒也没轰他。
刚坐下,他看到了她手里的那块顶角。
问,“今天去治椿楼找回来的?线索?”
“可能吧。”
她也不肯十足的断定。
景容:“行了,则东西,你暂且放放,先吃东西吧,瘦不拉几的,不长点肉,看着都不精神。”
啊呸,你才瘦不拉几。
那叫身材!
第581章 负荆请罪
景容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吃!”
别客气!
纪云舒只好将手中的顶角放到一边,拿着筷子吃了几嘴。
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问他,“听说昨天驿站那边送来了资料,你今日看了一整天,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他轻飘飘一句,“跟你一样,可能吧。”
倒是会边学边卖了。
这时,院子里养的那只猫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爪子不停的挠着纪云舒的脚。
“喵~”
她低头一看,“小家伙,该不会是饿了吧?”
“喵~”
她放下碗筷,将猫抱了起来,夹了一块干鱼准备喂它。
可——
那只猫却往上一扑,整个就窜到了桌上,又紧着窜到了地上。
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块顶角被它撞到了地上。
小家伙,野得很嘛!
“喵~”
纪云舒立刻将顶角捡起来,又将小猫重新抱在了怀中。
训斥,“怎么能这么闹腾?”
没想到的是——
小猫使劲的瞪直了脚,身子不停的扭。
“喵~”
“这是怎么了?”
她手中的顶角无意间往前一凑,猫就往相反的方向使劲逃窜,最后跳到了地上,一溜烟就不见了。
像见了鬼似的。
景容也看傻了,嘴里奇怪着,“那猫不是很乖巧吗?怎么跟见到仇人一样?”
纪云舒琢磨,抬起手中的顶角,“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额?
她解释着,“这东西,是我从叶儿屋子里的屏风上拆下来的,我见上面有几道抓痕,想着可能跟案件有关,就拿回来了。”
“这东西很奇怪吗?竟让猫的反应如此大?”他将顶角拿了过去,眉心微微一皱,然后将东西往鼻子上一放。
嗅了几下。
“怎么有股陈桔的味道。”
呃!
纪云舒眸色一惊。
“这上面有陈桔的味道?”
他肯定点头,“本王儿时经常闹夜,身边嬷嬷就会在本王的檀木枕里放一些陈桔,好入眠,所以那味道即使再轻,本王也能闻到。”
嗦嘎!
纪云舒:“猫最讨厌柠檬和桔子的味道,怪不得刚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景容又将顶角放到鼻子上闻了闻,“那陈桔的味道,不是从这块木头里本身传来的,而是……从这在几道抓痕的位置上传来的。”
“抓痕?”
“没错!”
她将顶角拿了过来,手指在那几道抓痕的位置上摸了模,放到鼻子上一闻。
恩,还真是!
她道,“这味道,应该是从造成这抓痕的东西上留下的,而这块顶角是南漳木做的,任何一点气味只要沾上去,就会一直存在木头里,我本以为是那只死在屋子里的猫抓出来的,可桔子是猫讨厌的味道,闻到一点就会绕道走,又怎么会在爪子上留下桔子的味道呢?可见,弄出这几道抓痕的,很有可能跟叶儿的死有关系。”
景容:“你怎么知道,这抓痕就跟案子有关?说不定,是叶儿自己弄的。”
纪云舒:“我不确定,但是一丝线索我都不想错过。”
敬业!
景容的视线则朝里面的屋子看了去,“屋子里那具骸骨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人搬出去下葬?”
她的思绪从顶角中抽出来,道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已验完了吗?”
“不全是,我还在等。”
“等什么?”
纪云舒:“你还记得不得,第一天我在院子里捡的那几颗鹅卵石?”
“记得!”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鹅卵石泡在酱油里十天,然后用布包着,在骸骨上擦一圈,若是人生前受过压挤,那个位置的骸骨就会便黑,叶儿是被强/奸死的,生前肯定有所挣扎,双手和身体也肯定被人束缚压挤,而那种情况,骨头上是显不出来的,但鹅卵石加酱油,就能将压挤的痕迹显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知道凶手的线索了。”
好吧,景容承认,自己又学到了。
“你脑子装的,都是学识。”
“多谢夸奖。”
毫不谦虚。
这个时候,琅泊过来了,禀报道,“左大人来了。”
这天都快黑了,他跑来做什么?
景容厉眸一抬,“他还敢来。”
接了乔家的私银,结了一桩案子,景容还没来得及问罪与他,那家伙倒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前厅里!
左尧跪在地上,双手往前扑着。
面前,是一根长棍子。
负荆请罪?
有趣!
他虽将头低着,却使劲的张着耳朵听!
听到有脚步过来,身体更是往下低了低,简直要贴到了地面上,恨不得再打个地洞下去更诚恳。
景容过来时,看到眼前这滑稽的一幕,愣了一下。
我擦!
这是什么鬼?
“下官,参见容王。”左尧的声音响彻开来。
如同皇帝出巡时尹官大喊“起驾”的声音。
“左大人,你这是?”
“下官知道自己犯了重罪,一时鬼迷心窍,起了贪财的想法,当初收了乔家的私银,现在想起,悔不当初,还请王爷责罚。”
含泪道。
景容;“哦?原来左大人当真收了似银啊。”
“是……的。”
他在正位上坐下,冷笑,“那本王问你,如果乔子华没有将此事说出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
“当然不是,下官早有悔意,当初着实不该收那笔银子,其实在王爷前来之时就想告知的,只因王爷太忙,担心扰了王爷,所以迟迟没有道出。”
景容脸色一下就沉了,“你还怨气本王没时间了?”
左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浑身一颤,胸前差点就贴到了地上,赶紧解释,“是下官嘴笨说错了话,求王爷原谅啊。”
砰!
一记掌心重重拍在了桌案上。
景容冷着脸,“原谅?你身为御府的父母官,却为一己之私,收受贿赂,将一件存有纰漏的案子草草结了,简直荒唐,本官若不将你撤职查办,如何向百姓交代?”
“王爷,下官虽然收受贿赂,可转而便后悔了,当时确实是想将银子还给乔家的,那仵作虽然也收了银子,可验尸出来的结果却没有错漏,当时,死者确实是中毒身亡。”
第582章 又死了一只猫
砰!
景容拍桌起身。
满脸怒意,“左尧,时至今日,你还满口托词。”
“王爷恕罪!”他双手高高抬起,再次朝地上重重扑去。
身子抖颤。
“人命关天,岂有恕罪之说?”景容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那狗官,厉眸徒升起一股狠劲,“哪里犯的错,就由哪里来受罚,你不是喜欢接私银吗!既是双手接来的,理应,也应该由双手还回去。”
语气中,带着杀意。
左尧没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刚一抬头,就看到面前那根横放的棍子被景容脚底一踩,然后滚动一挪。
棍子便被挑了起来,被他准确的接在手中。
他掂量了几下,“左大人既然带来了棍子,想必就是想负荆请罪,这样,也免得本王再命人去找惩罚的东西了。”
“王爷……”
“怎么?左大人怕了?”
“不……是!”
他当然怕了,怕得浑身哆嗦。
景容森冷一笑,将棍子直接扔给了琅泊。
下了命令!
“掌心五十下。”
琅泊摆弄那根棍子,“王爷放心,属下必定一棍不少。”
打人这种活,他最在行了。
左尧被两个侍卫拉了出去,将他整个人绑在凳子上,双手举过头顶,手掌摊开。
像一条被穿得签子上的咸鱼!
他冒着虚汗,满眼惶恐的看着那根即将落下的棍子,双唇抖颤了半响,才冲着厅内的景容喊道,“王爷,下官知错了,这五十棍,挨不得啊!”
里头,景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咚!”
琅泊没有心软,下手极狠。
一棍一棍的往下打!
才打了十几棍子而已,左尧的手掌就被打的血肉模糊。
渗人。
将左尧绑起来的两个侍卫在旁看热闹,他们各个都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硬汉,那些血,还真不算什么。
其中一人道,“琅侍卫,你倒是用点力啊!这样打,五十棍下来,两天就好了,哪里是惩罚人?”
另外一个附和道,“是啊,再重点,不然不长记性。”
琅泊瞪了那两人一眼,棍子一伸,“来来来,你们来。”
“还是算了,王爷让你执行,没说让我两个。”
烫手的山芋,他们才没那么傻去接呢。
“那你们还多嘴?”
“我们就是随口说说,琅侍卫,你打,你打。”
好生客气啊!
你们有想过左尧的感受吗?
他疼得额头大汗,双唇发白,脑袋抵在板凳上,都快晕了过去,一双手原本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彻底麻了!
琅泊不是没用力,只是,他比那两个人聪明了些,知道自家王爷不是真想将左尧的手打残,不然,拖出去直接砍断双手不是来得更爽快些?可见,王爷不过是想给他点教训罢了,不会真要了他的手。
所以,他举着棍子,收了七分力,再次打了下去。
直到打了三十棍时——
厅内才传来一声,“行了。”
景容出来,走到左尧面前,冷酷的看了一眼他快要打烂的双手。
“左大人,可还挨得了?”
左尧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好半响才支起头来,“王爷……饶命。”
“原来左大人也没有本王想得那么硬气。”
“下官……再也不敢了。”
“好,那本王就姑且饶你一次。”
真大方!
不过,他又道,“但今日的教训,你给本王好好的记着,你收受贿赂,断错案子的事情还没完呢,你若屡教不改,本王不仅摘了你的乌纱帽,你的狗命,也休想留。但,你若事想将罪名洗轻一点,就最好配合本王,将赈灾银的事情尽管查清楚。”
“是!”
态度还算好!
景容则示意那两个侍卫将他解开,从凳子上拖了起来,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吊在身侧,身子也垂着。
半死不活了!
但也不免有些可怜。
“将左大人送回衙门吧。”
“是。”
侍卫便将他拖走了。
琅泊上前问,“王爷,就这样放过他了?”
景容:“现在这个时候,朝廷时局本就不稳,吏部在这个节骨眼上奏参本王,导火线,本就是本王这一路罢免官员造成的,现在要是继续罢免了这位御府县令,指不定,原本指向亦王的矛头,最后都会指向本王,何况,左尧做了这么多年御府县令,对赈灾银的事比谁都清楚,暂且留着,不是坏事。”
“原来王爷早有打算。”
“今日给了他教训,估计也该学乖了。”他估摸着,又侧眸看着琅泊,“让你去查那家商户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交代下去,子然也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恩。”
他轻点头,折回厅内。
……
纪云舒因为顶角的几道抓痕上有陈桔的味道,所以立刻就命时子衿暗中去了一趟治椿楼。
打探一下。
打探清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纪先生,治椿楼确实有大量的陈桔,里面那些女人们为了驱除异味,所以都会在屋子里备一些,几乎人人都有,但味道很淡。”
“人人都有?”
“恩。”
纪云舒望着天,心里琢磨着什么,再次将那块顶角拿出来看了看。
们
嘴上嘀咕着,“既然这三道痕迹不像是人的指甲造成的,那会是什么?叶儿姑娘是歌姬,自然不可能身上留这么重的陈桔味,那些姑娘也不可能。”
片刻后,她又想到了什么,问时子衿,“可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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