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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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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杯饮茶。
景亦:“等张大齐一死,明日一早,本王就会进宫与皇上说一说提点刑狱司一职,到时候再推举你上去,自然能成。”
“多谢王爷。”
景亦哈哈大笑。
可是——
对面的温十三却突然沉了沉眸,似乎刚才只是洋装陪笑。
说到底,他心里始终过不去“胜之不武”这四个字。
耍手段赢了纪云舒,算什么真材实料?
只是那股情绪,他并未在景亦面前表现出来。
遽然——
外头传来:“王爷,不好了。”
这一喊,喊得景亦的心险些跳了出来。
他只剩下一成就胜利了!
可千万别出岔子。
斗泉着急冲了进来,“王爷,不好了。”
“何事?”
“刑场……刀下留人了。”
呃!
景亦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茶水倒出,溅在了他华丽的衣袍上,杯子滚动,“咣当咣当”的滚到地上。
摔得稀巴烂!
斗泉身子一颤。
而对面的温十三也赶紧起身,退至一边,不语!
半响,景亦凝着眉心,眼神阴沉,问,“人呢?”
“人还在法场,不过监斩官已经派人去通报皇上了。”
“咚。”
一记拳头砸在桌上。
景亦眼神中充斥狠戾之气,怒吼,“本王就不信,他景容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找到证据证明张大齐不是凶手。”
他不信!
斗泉说,“可是王爷,若是没有证明,容王不敢让人拦法场。”
“无论如何,谁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打乱本王的全盘计划。”他下令,“你速去盯着,皇上一旦有了决策,立刻来报。”
“是!”
斗泉离开。
屋内气氛凝重。
温十三低垂着头,神色复杂。
似乎……松了一口气?
景亦百般气愤,明明差一步就赢了。
“景容,你果真不甘心!到最后都要跟本王争,好,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次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哼声。
随即,他看向温十三,“十三,依你看,倘若景容真的找到证据证明张大齐不是凶手,本王该怎么做?”
温十三俯首,语气平淡,“温某的行案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有证有据,而且张大齐也亲自画押认罪,并且还打算咬舌自尽,因此险些丧命,此乃畏罪自杀的行径,所以,只要王爷抓住这点不放,纵使容王再有本事,证明了张大齐无罪,那最后,哪怕真是一桩错案,也与王爷你无关,毕竟,是张大齐自己认的罪,下令处斩的人,也是皇上,王爷不过是顺水推舟,将查到的证据呈报上去而已。”
真是厉害。
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景亦将他的话细细一想,点头,“没错,还是十三你脑子转的快。”
“温某应当为王爷效力谋划。”
“但若是……景容找不到证据,本王这次非将他置之死地不可。”
眼神阴狠。
温十三默然不语,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偏偏这个时候,西苑的一个小丫头冲了门口,嘴里喊着,“王爷,不好了,侧王妃她……她……”
丫头喘着气,着急忙慌。
一进屋就跪在地上。
景亦本就心烦,再听这一声“不好了”,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端起手边那壶热茶,猛的朝丫头泼去。
滚烫的热水泼在手背上,使得那丫头疼得“啊啊”直叫。
立刻捂着手背、身子朝地上伏得更低。
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滚!”
第774章 麝草
“滚!”
丫头抖颤,瑟瑟道,“可……可是侧王妃腹部作痛。”
“你说什么?”
“侧王妃刚吃完东西,就说人不舒服,马上又说肚子疼,疼得满头是汗,已经去请大夫来了,可侧王妃让奴婢赶紧过来通知王爷,说要见您。”
呃!
陈香肚子里的可是自己的儿子,将来的太子!
断然不能有事。
他掀袍起身,匆匆出门,立刻朝西苑赶去。
丫头一边哭泣,一边跟在后头。
温十三看着景亦那道匆忙紧张得背影,神情凝重。
眼神也眯了眯。
与此同时。
监斩官派去的人已经到了皇宫。
将刑场一事呈报给了祁祯帝。
大惊!
“什么?容王派人去了刑场阻拦?”
刑部官尹:“是,所以江大人命下官赶紧进宫告知皇上,询皇上旨意。”
“可有缘由?”
“前来之人说,容王已经找到新的证据,证明凶手不是张大齐,所以恳求皇上下旨在刑部重审此案,找出真凶。”
“新的证据?”祁祯帝眉头深锁,琢磨着,“这么说,此案还大有问题?可景亦呈报上来的行案却是证据确凿,连罪犯自己都认了罪,其中岂会有错?”
“所以江大人不知是要继续行刑?还是将罪犯重新关押刑部大牢?只等皇上旨意。”
祁祯帝纠结。
衡量前后。
倒是一旁的张全躬身说道,“皇上,此案涉及多人,何况容王已找到证据,何不下令重审。”
他当然想重审,因为,景容若是赢了,正好如他所愿。
可——
他也担忧,说,“犯人已经画押认罪,朕担心景容找到的证据不过是凤凰毛尾。”
“可皇上您再想想,容王既然敢让人闯刑场‘刀下留人’,自是有十足的证据。”
“嗯,你这么说是有道理。”祁祯帝默然一刻,便与那名官尹说,“传朕旨意,将犯人押到刑部,开堂重审。”
“臣遵旨。”
官尹领命,退下。
祁祯帝沉了一口气,因连日来不断忙于朝中大小事务,早已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此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咳咳……”
咳嗽起来。
张全:“皇上你没事吧?奴才去请御医过来。”
“不必了。”他喘了喘气,忽然与张全说,“你去为朕备身衣裳。”
“皇上这是?”
“朕要亲自去趟刑部。”
“那奴才立刻吩咐下去。”
“慢着。”祁祯帝抬手制止,“朕不想惊动众人,你与朕同行,悄悄去。”
张全顿了一下,顾虑道,“可是宫外闲杂人等众多,奴才担心……”
“那你再安排两个大内侍卫同行就是,但不准声张。”
“是。”
张全立马去张罗了。
……
景亦急忙到了西苑,人还没进去,就看到屋子里的丫头们忙出忙进。
不是端水,就是端药。
大伙既紧张,又害怕。
要是陈香肚子里的小世子出了事,按照亦王的脾性,恐怕满屋子的丫头下人们都要跟着去陪葬。
景亦进屋,就听到内室里传出痛苦的喊叫声。
他急忙进去。
只见陈香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一手抓着床单被褥,一手捂着肚子,卷缩着身子。
“痛,孩子,本妃的孩子……”
大夫在旁,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在火烛上来回“翻烤”,准备为陈香施针。
景容冲到床边,担忧唤道,“香儿。”
一看到她,陈香眼泪直冒,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宽大的袖子,痛声大哭。
“王爷,妾身的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孩子……”
“本王绝不会让小世子出事。”
“痛……”
景亦额头青筋爆出,问大夫,“侧王妃如何?”
大夫放下银针,“回王爷,侧王妃因误食了麝草,所以才会腹部疼痛。”
“麝草?”
“麝草乃是极寒之物,若是怀孕之人服用,可能……”
“可能什么?说!”
“滑胎。”
呃!
滑胎?
如五雷轰顶劈在景亦头上。
陈香一听,张大了嘴巴,一双圆溜的眼睛如同看到了死神一般,大叫一声,“孩儿,我的孩儿,不……不……呃……”
便晕厥过去了。
“香儿?”景亦喊道。
没有应答。
后一刻,他一把揪住那名大夫,“你听着,本王的小世子绝不能有事。”
大夫语颤,“好在侧王妃食用的并不多,小的为其施针,应该能保住小世子。”
“若保不住,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甩开。
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景亦则起身出去。
外头,丫头下人们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他气愤的将桌子一掀,东西“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侧王妃为何会食用麝草?”
大声质问。
陈香的贴身丫头赶紧说,“奴婢也不知道,那麝草是加在冬瓜盅里的,侧王妃食用后,就喊肚子疼。”
加在冬瓜盅里?
难道,是有人故意放毒?
景亦怒视,“为何冬瓜盅里有麝草?”
大家都知道麝草是何东西。
一般常人食用后会上吐下泻,孕妇食用,则会滑胎。
“不……不知道。”
“不知道?”
“冬瓜盅是从厨房送来的,是张大妈亲自熬的。”
一听,跪在一旁的张大妈赶紧说,“冬瓜盅是老奴熬的,可是绝没有在里面加麝草啊。”
刚说完,景亦上前两步,朝她肩膀上狠狠一踹。
“老不死的东西,小世子若保不住,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张大妈被踹飞,又赶紧跪好。
连连磕头。
“不是老奴……老奴不敢有那份心,王爷明鉴。”
哭天喊地。
景亦满脸杀气。
这个时候,斗泉冲了进来。
在他耳边禀报道,“王爷,皇上已经下旨,将张大齐押到刑部大牢,开堂重审,容王正在赶往刑部的路上。”
妈的!
什么事都凑到了一块。
他看了一眼内屋,一面是自己危在旦夕、还未出生的小世子。
一面是自己的荣升之途。
都很重要。
犹豫片刻后,一咬牙。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你们听着,倘若侧王妃和小世子有事,你们全都要拿命赔。”
呵斥!
随即,大袖一挥,出了门。
朝刑部去了。
第775章 祭司方式
此时此刻,刑部大门口。
景亦和景容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二人就像两头牙齿锋利的老虎在斗兽台上相遇,为了成为王者,不斗得你死我活不罢休。
景亦始终保持着他不认输的姿态,仰着下颌,一双被权利和欲望熏陶过的眼神,将面前泰然自若的景容和他身后的纪云舒等人逐一扫过,随即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冷笑一声,“你可真有本事,这都能被你扳回一局。”
景容平静的脸上几乎察觉不出半点神情,讽刺道,“为了赢,你虽然不惜牺牲无辜者的人命,但你也别忘了,真相永远胜于雄辩。”
“你能不能拿出证据还不得而知,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景容勾唇,身子往前倾去,靠近他的耳边,提醒 一句,“适可而止,方为上策。”
呃!
适可而止,方为上策。
这八个大字像带着剧毒一样,一刻之间就蔓延了景亦全身。
他偏头,也在景容耳边道了一句,“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好自为之。”
说完,便带着人进去了。
温十三经过纪云舒身边的时候,脚步稍顿,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嚣张得意。
纪云舒迎上他的视线,竟觉得他那样的眼神是……歉疚!
自己看错了吗?
温十三立刻收回目光,进去了。
景容等人,紧随其后。
刑部大堂内。
今日破例,厉大人准了百姓进来听审。
来的人很多,将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
高猛的那些同伴也来了!
就连张家村的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厉大人坐在堂上,神色严肃,又有些言之不出的忐忑。
下面跪着从刑场押回来的张大齐,他被如此折腾一番,虽没死,却早被之前刽子手的那把大刀给惊得魂没了,之前是滩烂泥,现在却像死里逃生后、挂在砧板上的一块肉,随时还有可能会重新被押送到刑场,再经历一次那种恐惧却无力的时刻。
景容和景亦分别站在张大齐两边。
二人对立。
厉大人说,“皇上已下旨重审此案,由本官在刑部开堂重审。”
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大堂里。
继续,“不过,此案已在大理寺和刑部入卷,若有新的凭证,断定凶手不是张大齐,只要证据确凿,本官自会如实呈报到圣上面前。”
拿出证据来!
闻言后,景亦冷笑一声,侧头看向景容,挑着音,“你敢派人到刑场上刀下留人,想必是有证据了,既然如此,你就当着厉大人和这么多百姓的面拿出来,我也想看看。”
景容不着急,只是遽然看向一旁的张村长。
张村长被看浑身瑟瑟发抖。
不敢出声。
他问,“张村长,你可知关于大佛下那口枯井的来历?”
“来历?不……不知道。”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说过,就在十多年前,破庙里的那尊大佛突然裂开了很多细微的口子,之后,你们张家村便开始怪事连连,每年都会有一两个年轻的人因病去世,是吗?”
“是……是这样的。”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就在修建那座大佛之前,你们张家村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呃!
张村长吃惊,“这……这怎么可能?大佛修建,差不多是一百年的事,那个时候就发生过?”
他是村长,不可能不知道啊!
景容:“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其,因为当大佛建成之后,那件事便被隐瞒了下去。”
“啊?”
张村长诧异。
厉大人也很纳闷,问,“王爷,此事与枯井案有关吗?”
“当然有关!”
“那?”
景容看向纪云舒,带着十分信任的眼神,说,“还是让纪先生好好给大家讲一讲吧。”
纪云舒点头,上前,朝厉大人鞠了一躬:“在下向来喜欢讲故事,那现在,就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好了。”
故事?
现在这个时候讲故事?
真是闲情雅致。
而就在刑部大堂外的那些围观百姓中,一位老者由人搀扶着,正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里面的状况。
因身子不好,咳嗽了几声。
只闻里头纪的云舒井井有条的道出一番话来,“其实这次的枯井案,应该从那座破庙里的大佛修建之前开始说起,为何张家村会修建一尊大佛?又为何大佛底下有一口枯井?恐怕连张村长和村子里老一辈的人都不知道,不过在下有幸,竟然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大伙听着,静等下文。
“就在差不多百年前,张家村也和现在一样,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两个年轻人丧命,一开始没有注意,直到事情越发严重,大家便怀疑是村子里的风水不好,引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可能会问,怪异的事件和大佛枯井有何干系?那在下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自然就明白了。”
说完,她掏出一张纸。
纸有些破烂,甚至泛黄严重。
她小心翼翼展开!
“上面写了三十二个字,我念给你们听,大佛底开,七骨连心,长铁锁魂,上下至中,阴人必死,以血祭司,井中佛下,诡皆散尽。”
大佛底开,七骨连心,长铁锁魂,上下至中,阴人必死,以血混合,井中佛下,诡皆散尽?
厉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祭祀方式。”
“呃?”
“意思是说,想要解决张家村的怪事,就要杀掉八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用铁棒将其中七人的骨刺穿,再刺穿一人的心脏,让他们活活失血致死,然后将他们困在一口井里,用大佛压着,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掉村子里的怪事,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张家村修建了那尊大佛,又在大佛底下修建了一口枯井的原因。不过说来也奇怪,就在大佛和枯井建成之后,张家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怪事了,所以这张纸也就成为废纸,但直到十几年前,大佛上面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纹,那天后,村子里又开始有年轻人不断死亡。”
第776章 案件告破
因她这一席话,众人唏嘘不已。
纪云舒小步轻移,在张大齐的身侧走了起来,一边说,“而死亡的那些人当中,凶手也痛失爱儿,他伤心欲绝,终日郁郁寡欢,差点也寻死了,可直到有一天……”她抬了抬手中那张风一吹可能就会破的黄纸,“他翻到了这张由他祖辈留下来的纸,看到了上面这三十二个字,才知道原来大佛的底座下有一口枯井,于是,他为了阻止张家村的怪事继续发生,便开始了当年张家祖辈们没有完成的……祭祀。”
呃!
仿佛有一阵阴风缓缓灌注进来。
吹得众人浑身哆嗦。
抱臂隐颤!
闻言,景亦冷斥,“别在此危言耸听,什么祭司?什么三十二个字?分明就是你们杜撰出来,故意想替张大齐开脱。”
景容立刻怼了回去,“此乃千真万确的证据,何来危言耸听一说?这总比你双手空空、毫无凭证就断定张大齐是凶手要实证的多了。”
“你……”
“亦王何不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
景亦脸都青了。
哼了一声。
两人周身无形中仿佛燃烧着一股熊熊烈火。
见状,厉大人赶忙破火,朝纪云舒问了一句,“纪先生,不知你手中这张纸从何而来?”
纪云舒回:“从张大齐家中得来。”
“那这么说,凶手岂不是就是张大齐?”
“不,凶手不是他。”
“那是谁?”
纪云舒盯着跪在地上瑟瑟抖颤的张大齐,说,“是他爹,张一成。”
斩钉截铁!
张一成。
听到这三个字,张村长满脸诧异,也如同被人当头一棒。
张一成,他认识!
“不……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张老汉?他怎么可能杀人?”
而张大齐也十分激动,张嘴“啊啊啊”半响,就是说不出话来。
厉大人问,“纪先生,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
她拿出一块帕子,将里面包着的小黑体亮在众人眼前,又拿出那块从张老汉轮椅上摘下来的正方银片。
然后,将自己之前得出的结论在刑部大堂里一一说了一遍。
凶手患有枯骨症。
杀人时,药蹭到了高猛的耳边。
当时被傻四看到,于是在张家祠堂灯灭那时,他滚着轮椅出来,用银针杀死了傻四。
“只要找到张老汉,就知道他手上是否涂这种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能在黑暗时如此精准的将银针扎进傻四的天灵盖,可见他的眼睛异于寻常,只要请裕华阁的神医莫公子一看,自然就知道了。”说完,她又看向景亦,“至于亦王在行案所写,认为那块石头上有张大齐的血,就将他视为凶手,更是滑稽之谈,毫无理证。”
呵呵!
景亦:“纪先生,那石头上的血,还是你亲自验出来的,莫非有假?”
“当然不假。”
“既然不假,那你倒是说说,如果凶手不是张大齐,为何石头上有死者的血,又有张大齐的血。”
纪云舒带着一种蔑视的笑,“看来刚才,亦王并没有仔细听那三十二个字。”
“……”
“以血混合,井中佛下,意思是说,若要完成祭司,就要以鲜血和死者的血混合,置入井中,所以张老汉每杀一个人,就会在他儿子脸上取血,因为人体最干净、最新鲜的血就是人脸上的血。”
嗯?
景亦反驳,“可既然是八个人,那为何张大齐的脸上却只有七道疤痕?”
他仿佛抓到了纪云舒的漏掉,打算拼命踩两脚。
偏偏——
“亦王不仅没有仔细听那三十二个字,原来,连眼睛看得也不仔细。”纪云舒上前,一把将张大齐的头发往后撩去,露出了耳根到下颌骨的第八道疤痕。”
真相大白!
张大齐“呃呃呃”的叫着。
流着眼泪。
而景亦就像被人推到了悬崖边上,脚边落石乱飞,一个不注意,将会掉下万丈深渊。
他不甘心,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质问,“那你又如何解释高猛戌时会去那间破庙?他手中的虎皮味又是从何而来?若解释不清,那这种种一切,就皆是你伪造出来的。”
纪云舒不语。
景容则不急不躁的打了个响指。
随即,有人抱进来一张虎皮。
丢在地上。
虎皮的味道很大。
嗯?
他解释,“这是张老汉珍藏的一张上等虎皮,还未彻底去味,与高猛带进京的虎皮一样出自南林,本王已经查过,张老汉在六年前曾去过南林安朗,想必,他和高猛应该是认识的,故而,才会知道高猛是阴年阴月出生的人,数日前高猛进京行商,他早早就知道了,以本王猜想,他应该是以自己手上有一张虎皮要卖给他为由,戌时时分将他约到了那间破庙,两人谈论买卖时,手上自然就留下来虎皮的味道。”
“胡说八道。”景亦斥。
“既然亦王觉得是胡说八道,那不知道你又如何解释、那些死者的怪异死法和刚才纪先生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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