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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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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彻。
“纪将军,你这又是何苦?此次你出兵灭了蛮夷,立了大功,皇上这才有令不株你同罪,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若皇上不肯网开一面,罪臣便长跪不起。”
“这……”
纪桓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张全实在无奈,只好进去通报。
祁祯帝这两天来,一直闭门不见,坐在那张雕刻着金龙的椅子上,正沉默着。
没人看得出他的心思。
张全行至殿中禀报,说,“皇上,纪将军不肯离去。”
祁祯帝眼睛一眯,手心一握,目光朝外头看了一眼,沉了一口气,语气冷厉道,“去告诉他,朕念纪家历代效忠朝廷,可饶府中之人,不作定刑,皆可赦罪出狱,但十日之内,必要全数离京,永生之年,不得回京,但罪犯纪黎必斩,若他纪桓再冥顽不灵,朕便下令杀了他纪家全部人等。”
呃!
听上去,既是大慈,又是大恶。
张全应声,赶紧出去。
将刚才这番话一一传达。
“纪将军,纪司尹犯下此等罪行,谁也救不了他的,皇上仁慈,宽恕你纪家上下几十人,你若真想你纪家上下平安无事,就赶紧回去吧,不要再触怒皇上。”
纪桓惊诧,左右斟酌。
一面,是自己的哥哥,一面,是纪家上下几十条人命。
却只能选其一。
他浑身绷得很紧,仿佛从刀剑上走过一圈似的。
终于——
下了决心。
伏身朝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
“谢……皇上。”
他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内殿,才转身离去,双脚却像绑着一个铁块,重如千斤。
从宫里离开后没多久,皇上果然下了圣旨,放了纪家牢中几十口人。
包括亦王妃纪慕青。
只是——
纪慕青已经疯癫,回到将军府后就一直唱着那首童谣,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角带着笑,时而笑得让人心慌,时而笑得灿烂如花,无忧无虑。
纪婉欣在牢中待了两天,受了湿气,卧病在床,难以清醒。
当天,沈家的退婚书也送了来。
如今的纪家,今非昔比,而沈家早就想将这门婚事退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纪桓跪在灵堂前,看着面前那副棺材。
里面,装着自己父亲纪书翰的遗体。
他没有哭,也没有激动得大喊大叫,只是这样默默的跪了整晚,一动不动。
直到第二天午时三刻,府上小厮匆匆来报,提着哭腔,说,“二公子,大公子他……已经问斩了。”
呃!
那一刻,纪桓跪得笔直的身板狠狠一颤,双眼泛红。
“咚!”
门口传来响声。
闻声一看,就看到身子虚弱的纪婉欣听闻这个消息,身子重重撞在了灵堂的门框上。
“二小姐。”丫头扶着她,
纪婉欣走了进来,哭成了泪人,身子往下缩去,跪在棺材前。
看着面前那块牌位,说,“爹……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一声声重复着。
纪桓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她却哭得更凶了,“二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明知大哥要造反,却不能拦着他,如果我当时拼死拦住了,我纪家就不会落得现在这般。”
“此事与你无关。”
继续哭。
纪桓叹气,缓时,命人,“去将大公子的尸体收来,后天,与老爷的遗体一块带回锦江。”
小厮:“是,小的这就去。”
而整个灵堂里,一直回荡着纪婉欣的哭声。
……
没多久,皇上下令,将关在大内天牢的景亦押到了阜阳殿。
又传了景容和一干朝臣在外等候,没有命令,不准进入。
殿中,景亦狼狈至极,头发凌乱,目光涣散,一身袍缎肮脏无比,整张脸更是惨白到一丝血气都没有,身上的剑伤、箭伤虽然已经被包扎好,可鲜血还是染红了那白色的绷带。
他跪在地上,身子微垂。
祁祯帝坐在龙案后,披着披风,一手撑在大腿上,很久,才沉声道,“现如今,你的母妃在冷宫死了,你的侧王妃也葬身火海,整个亦王府,逃的逃,死的死,跟随你的那些朝臣们也都入狱了,这就是你要的?”
“……”
“朕给过你机会,无数次机会。”
景亦冷笑,缓缓抬起头迎上祁祯帝那双含泪的眼睛,说:“若父皇真的给儿臣机会,就不会下密诏,急召景容回京了,若非不是如此,儿臣也不会出此下策,说到底,是父皇你逼的儿臣啊!”
第801章 你是朕的儿子,不是朕的敌人
逼?
“朕逼你?”祁祯帝拳心一紧,重重往桌上一捶,“咚”的一声,他愤然起身,直指那不孝儿,质问,“是朕逼你怂恿景华围宫弑君的吗?是朕逼你逼宫夺位的吗?是朕逼得你如此狼子野心的吗?”
当然不是!
“当初景华杀朕,是你带兵前来营救,本以为你将来会是位好皇帝,朕也一心要将太子之位封给你,甚至同意让你迎娶纪家嫡女为正妃,以为让你得到纪家兵权后就可安心,可谁曾想,你却将朕对你的一再纵容当成你夺宫的利器,宁可处处下心思,也不愿等一等!等朕归去,这大临天下迟早也是你的啊!偏偏你太心急,野心曝露,竟连同纪家势力来反朕,试问,朕何尝对不起你过?你是朕的儿子,不是朕的敌人。”
你是朕的儿子,不是朕的敌人。
儿子?
景亦冷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若父皇真当我是你儿子,就不会处处提防了。”
“你还不知悔改?”
“儿臣不悔。”
好一句不悔啊!
若说祁祯帝尚且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于心不忍,此刻全都磨灭得一干二净,他绕过面前的龙案,走下那三节台阶,一步步朝他走去,干涸的眼睛里渐渐湿润,双唇抖颤。
行至景亦面前,他低头看之,咬字一字一字道,“朕四个儿子,一个死,一个病,一个不争不抢,一个却野心勃勃,都说龙生龙子虎生豹儿,你们四个,却分龙定性,各个不一样,朕常说,景容像登基之前的朕,毫无野心,不适为帝,而你则像登基之后的朕,骨子里天生有龙心龙骨,将来必定是治国之才,但朕错了,大错特错,你的心,是对权利独裁的野心,而你的骨,则是杀尽天下人的傲骨。”
声音发抖!
听其一番话,景亦眸子里依旧不甘。
如他所说,不悔!
看着自己儿子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模样,他沉了口气,说:“朕不会杀你。”
嗯?
不杀?
景亦惊!
祁祯帝大袖一挥,转身看着框在龙案上那块刻着“行将久之”的牌匾。
良久——
“来人。”
侍卫进来。
“即日起,革去景亦王爷身份,贬为庶民,永生永世,囚禁在大内天牢。”
相当于无期徒刑。
侍卫领命,立即将地上的景亦架了起来。
景亦看着自己父皇那道久经沧桑的背影,苦笑,“儿臣再如何野心勃勃,也抵不过父皇你分毫。”
话中有意!
当年祁祯帝之所以能登基,是因御国公让贤,以至于朝中许多御国公的党羽不服,他便挨个的安上罪名,一一铲除,此等野心,景亦确实不及半分。
景亦被押出大殿,众臣和景容都还在外候旨。
他看了景容一眼,冲其一笑,说,“你看到了,父皇终究不忍杀我,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跟你斗到底。”
景容:“……”
“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只要皇位还在,这宫里的风……就永远都不会停。”
哈哈大笑。
随即,就被侍卫押走。
他刚才的话,景容听了进去,表面上看似没有牵动,心里却翻涌不停。
小一会后,张全出来,“皇上有令,宣容王,孔将军和孔大人进殿。”
孔将军,指的是从西北之遥赶来的孔衢。
孔大人,指的是早早离京在汉洲养兵的孔升义。
三人领命,进去。
“参见父皇/皇上。”
孔衢和孔升义,是叔侄关系。
二人骨子里带着一股硬气。
特别是孔衢,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因常年生活在西北,身上自然多了些烈性,像只拴不住的豹子。
叔侄二人千里迢迢带兵分别从西北之遥和汉州赶来,好在时间刚刚好,在城外将正准备卯时三刻围京的纪黎逮了个正着,双方兵马虽然不相上下,可孔衢的兵毕竟在西北那样荒凉的地方待了许多年,无论是性子、胆识和体力,都比常年驻守在京的兵马略胜一筹,因此很快便生擒了造反的纪黎,避免了一场围京嗜杀的血腥场面。
当年孔皇后去世,孔家为官的早就离京去了,祁祯帝对他们更是多年没有上心,却未想到,此次救了自己的人,竟是毫不起眼的孔家。
祁祯帝看着孔家二人,“此次你们带兵前来,救驾有功,朕自会重赏。”
“除逆臣,救圣上,本是我孔家生职。”稍顿,孔升义说,“而且此次,也是容王算得先机,担心亦王有变,所以提早送信件到我二人手中,这才能顺利救驾。”
将所有功劳都算到了景容头上。
祁祯帝点头,看着自己性子温顺的儿子,“确实,景容你功不可没。”
可景容神色平静,俯身:“儿臣不敢一人居功,如果没有孔将军和孔大人,儿臣也不过是有车无马,无能为力。”
“总之,都有赏。”祁祯帝:“还有那位纪姑娘,若不是她,朕的签字盖章恐是一险,只可惜她……”
叹气。
没有继续说下去。
景容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纪云舒究竟是生是死?
似乎还无人知晓。
……
一个时辰后,同仁殿。
最近院子里落了很多树叶,风一起,好些都吹进了殿内。
吏部尚书彭元海将皇上的旨意带来给了景贤。
景贤似乎身子好了很多,手里抱着一个手炉站在那面诺大的书架前。
从上面取下一本书来。
翻了翻。
勾着唇,说,“没想到父皇终究还是不忍。”
彭元海:“虽是留了亦王一命,但亦王永生被囚禁被大内天牢中,也是个废人了。”
“废人!”景贤笑了笑,“他以为只要活着,就能有翻盘的机会?简直做梦。”
嗯?
“王爷的意思?”
他将手中的书合上,眸子一深,“老虎生的孩子一定是老虎,就算没了牙,却还有一双锋利的爪子啊。”
彭元海越听越不明白。
景贤走到火炉旁,将自己的手炉打开,把里面燃烧的碳倒了大火炉中。
瞬间溅起了火星子。
“难道彭大人以为……景容会放过他?”
阴森!
第802章 魑魅魍魉
景亦被关进大内天牢的那天晚上,景容便去看他了。
将牢中所有侍卫全部遣散。
他手里提着两壶酒,到了牢房外。
里头,放置着一张还算干净的被子,一张坚固而简单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油灯、一壶茶和三个倒扣的杯子,景亦坐在里面,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木棒,在地上写着什么。
景容用手敲了敲木桩。
闻言,里头的人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那双深凹的眼睛,直直的迎上他的视线,又缓缓往下移,落在他手中那两壶酒上。
不屑一笑:“都说鸟飞尽,良藏弓,狡兔死,走狗烹,难得,还有你来看我。“
“这是你最爱的桃花酿。”景容声音低沉。
“你真有心。”
他不作回应,拿出钥匙,将牢房的门打开,走了进去。
立在景亦面前。
脚边,是景亦刚刚写的四个字——魑魅魍魉。
字迹工整,清清楚楚。
他笑了一下,走到桌边坐下,将自己带来的两壶酒一一打开,拿出倒扣的两个杯子斟满。
将其中一杯推至到对面。
景亦便将手中的木棒丢去,撑身起来,在他对面坐下,看着面前的酒。
他明白!
什么都明白!
于是,端着酒在鼻尖上闻了闻,眉心一展,仰头将酒灌入喉中。
酒香入喉,浑身舒畅。
“真是好酒。”
景容又为他倒了一杯。
再次一饮而尽。
景亦舔了舔唇角上残留的酒,嘴里突然“啧啧啧”了几声,酒杯放下,眯着眼,叹了一声气,”景容,若我们从未生在帝王之家,说不定,你我会是最要好的兄弟,只可惜命不如人愿,你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争,这是命,谁也改变不了。”
他只是眸子一沉,“命在天,选择在自己。”
“选择?景容,你当真以为我们有得选吗?”景亦眼神微紧,身子往前,认真道,“我们从一出生就是父皇手里的棋,你是白子,我是黑子,只能以输赢告终,这是我们作为棋子的命,而若不想被人摆布,就只有成为掷棋子的人,才能掌控全局,要谁赢,谁就赢,要谁输,谁就输。“
他虽说的如此义正严辞,可语气中已没有之前那般充满狠气。
景容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来,只问了句,“那如今,你心里可有一丝愧疚?”
“愧疚?我既不后悔,又何来愧疚之说?”景亦更是调侃道,“若说真有,也只是可惜,可惜那位纪姑娘,如此有才华的一位传奇女子,最后却成了我的刀下魂,想当初,她若愿意为我所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我虽输了,却换来你一生遗憾,也值!”
挑了挑眉!
景容不恼,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只是静静地盯着面前那杯酒,说,“景亦,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输了,便是输了。”
“我承认,我是输了,可是景容……”景亦突然笑了起来,继续道,“就想我说的,只要皇位还在,宫里的风就永远都不会停。”
“……”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呃!
景容:“你想说什么?”
“我的死士是从来不会在身上佩戴任何玉佩,可半年多以前,在锦江杀你的那帮人当中,却有人戴着玉佩,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吏部上奏一事,明显是想将矛头指向我,甚至群臣突然上书举荐我为太子,这些,都是在我控制范围之外,也正是因为这样,父皇才会对我心生怀疑,这才将你召回京来,可见这些事情的背后是有人在帮你!可究竟是真的想要帮你?还是想你回京与我相斗后,那人坐收渔翁之利呢?恐怕你要好好想想了。”
语气诡异,诵幕拧�
景容闻言,眸中几不可见的泛起了一丝狐疑。
还有当初那位木槿姑娘,又是受命何人?
背后……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
但现在,他无心在在乎那些,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景亦,眉心一拢,说,“景亦,倘若真有来生,希望不见。”
希望不见!
说完,他起身离开。
“景容。”景亦突然叫住了他。
他脚步一顿,背身对着。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景亦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母妃说过,东江是她的故乡,她时常说想回去一趟,看看那春天漫天的木棉花、和家中种的那颗大桑树,不知……你可否带我回东江?我也想看看,母妃口中所说的木棉花和那棵大桑树。”
良久——
景容:“好。”
“萱儿就快要出嫁了,母妃与我不能送她离去,你能不能代我……送送她?”语气哽咽。
“好。”
“还有……谢谢!”
景容身子一颤,衣襟内的手紧紧握拳。
随后,离开。
牢中,景亦起身,看着地上自己写的“魑魅魍魉”四字,脑海中,闪过儿时父皇与他说过的话。
“景亦,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学会了写魑魅魍魉,却不明白其中道理。”
“儿臣也不懂。”
“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就不能被人左右,要做到不听谗言,不论谬语,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重重点头,“是,儿臣记住了,自会避魑魅、消魍魉,成大事,靠自己。”
他还记得当时父皇脸上洋溢的笑。
是赞赏的笑。
记忆一点点消散,他抬头望着牢中那扇狭小的窗户,光线像是被分割成为了很多道,一束一束的射在他脸上。
直到那双眼睛缓缓叩下,身子到下。
留下了,只有口中溢出的鲜血……
佛说,一个贪婪的人,永远都抓不住流动的水,因为你越是用力,水从你指间流走的就会越快,于是有人问佛,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否能回头是岸?佛说,能!又有人问佛,何为恶?何为善?佛说,心中为善,便是善,心中为恶,便是恶。
那么,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心中为恶的人,如何回头是岸?
佛看世人,是一场浩劫,人看佛,却是一场虚幻。
人之因果,终究要报!
第803章 噩梦
景亦在牢中死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祁祯帝听到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摆摆手,命令刑部去收尸。
而尸体最后被景容截了胡,暗中派人运送去了东江。
同时,皇上也下了令,封了孔升义为晋安公,孔衢为骠骑大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继续驻守大临边境,这场风波也终于在一个又一个的死亡当中停了下来。
一切,回归开始。
……
纪云舒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周围全是倒在血泊中、着身盔甲的将士,以及倒在地上被火烧着的无数面旗帜,漫天白烟飞絮,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只听得见远处传来的兵器碰撞声,她艰难的挪着步子过去,当眼前的白烟渐渐散去时,才看清了前面的两个人。
一个穿着盔甲、满身是血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手里举着长剑,朝对面的男人狠狠刺去,剑锋顿时深入骨肉,血顺着伤口一点点的滴落到地上,那人,终是倒在血泊中死去。
那一刻,纪云舒瞪大了眼睛,万分惊恐,身子也往后本能的踉跄了几步。
因为那个被剑刺死的人……是莫若!
他满身是伤,死不瞑目。
那么,那个杀死他的人是谁?
当站在莫若面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的时候,周围的白烟又冒了出来,挡住了纪云舒视线,她只能极力的睁大眼睛去看,那种好奇和迫切感促使得她不由的往前走去,直到……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渐渐放大。
那人……
“呃?”
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张着惨白的唇喘着气。
当眼前景物越来越清楚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场梦,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下来的灰白床帐,大概是窗户未关,风正卷动着床帐轻轻拂着。
她扭了扭脖子,却疼得厉害,伸手一摸,才发觉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记得……自己不是已经成了景亦的剑下魂吗?
她伸出十指,轻轻蜷缩了几下,如此真切。
嗯?
床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她偏头看去,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卫奕,他清洌的脸蛋上透着一股温润之气,只是整个人却好像消瘦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屋子里有暖炉的原因,导致他脸部通红,有些涨热,长而浓密的睫毛隐隐扑扇着紧闭的双目,尽管此刻在睡梦中,他的眉心还是紧拢着。
这傻小子也不知道在自己身边守了几天?
纪云舒没能忍住,伸手摸向他那张干净的脸庞,眼泛泪光。
兴许是她的手太凉了,卫奕身子一抖,睁开了眼。
“舒儿。”
语气里带着激动、哽咽、兴奋、难过……五味杂然。
他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原本紧拢的眉心也终于松了,视线对上纪云舒那道温和空灵的目光,再不愿挪动半丝,嘴角上渐渐绽出笑意。
那样的笑,仿佛一瞬便能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忧虑,而这样的男子,又是如此的好看,背着光,像个天使。
纪云舒细细端看他,看着他那张消瘦的脸,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
卫奕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又抚摸着她散落在脸庞的碎发,将其温柔的撩至耳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又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干净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温柔。
什么都不说。
“卫奕,对不起。”
“舒儿何错之有?”
“如果不是我执意将你留在锦江,你也不会被人带走。”
卫奕摇头,温和道:“从舒儿去御府到见到你的那天,一共64天,768个时辰,我每天都在想,或许有一天我睁开眼就能看到你,你会像以前一样,告诉我别怕。”他嘴角上的笑意更洌了几分,“而现在,舒儿也在,我也在,就什么都够了,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明明白白,说得条理清楚。
哪里还有半点以前傻子的模样啊!
纪云舒虽微惊,惊他似乎变化很大,可眼泪依旧狂掉,捧着他的脸,说,“你知道吗?我好害怕,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卫奕,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抛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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