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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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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侯看了一眼李成。
  满脸怒火。
  狠声道出一句:“逆子!”
  丢下这两个字,也离开了。
  李成便在原地叹气。
  心情五味杂陈。
  他为了公正,为了找出是谁杀害了杜慕白,不仅得罪了恭家人,还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而现在,李恭两家由此闹翻,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第1267章 审问
  恭士林杀人一事,很快就在高定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谁也无法相信那文质彬彬、性子温淡的恭少爷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杀手。
  而论其原因,无人知晓!
  倒是城中各大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却讲得绘声绘色。
  有道恭士林是因嫉妒杜慕白俊美的容颜而心生杀意。
  有道杜慕白打坏了恭士林心爱的翡翠杯,却扬言那东西就是几块碎瓷片,不值几个钱,所谓祸从口出,便惹来杀身之祸。
  也有道杜慕白抢了恭士林心爱的女人,因此遭到了报复。
  还有更加离谱的!说恭士林生来就有断袖之癖,看上了人家杜慕白,想收他在外做个好矫郎,可人家南申才子不乐意,还一个劲的讽刺他,并说要宣扬出去,这一下便惹怒了恭士林,“美人”不得,便要毁掉,故而下了杀心
  。
  ……
  这些乱七八糟的趣事,听得茶楼里的百姓们连连叫好。
  欲罢不能。
  嚷嚷着要听更多的故事。
  说书得到打赏的钱,嘴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一个劲的往下说。
  离谱的,搞笑的,恶心人的,奇奇怪怪的……反正能扯的都扯上了。
  宋止将这些八卦听完后,回到老宅便告诉了纪云舒他们。
  并叹气道:“那些人就是太闲了。”
  白音笑了下:“别人闲,你岂不是更闲?都快考试了,你不在自己屋里温书,也不去书局看书,倒是有闲情去茶楼听那些嘴碎的说书先生胡说八道。”
  “你误会了!”
  “说错了吗?”
  “你是不知道,现在到处都在传,我去书局走了一圈,里面的人也在说,我觉得吵闹,就只好去茶楼坐了会,碰巧就给听到了。”宋止一张无辜脸。
  白音不想理他,并向他丢了一个白眼。
  听其此事后,景容独自出了厅,站在外头的屋檐下,望着眼前纷纷大雪。
  脸色凝重。
  纪云舒随他出屋:“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恭士林不愿说出原因?”
  景容看她一眼:“其实你知道原因。”
  “嗯。”
  “与醉月阁那位杏儿姑娘有关?”
  “我想……是的。”她如此说。
  ……
  刑部大牢的审问房里。
  恭士林被绳子五花大绑的绑在架子上!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盆火炉,火焰闪现,将这昏暗隔间里映得格外通红。
  火炉里面则插着几块烙铁,铁块被烧得很红。
  案件从城司部移交到刑部,现在已由柳河全权负责。
  恭士林虽承认自己杀人,但是其中原因却一字不提。
  可是卷宗的行案需要录入详尽!
  因此这个重大的任务,也一并交到了柳河手上。他当时也苦恼了许久,觉得城司部的李大人是在为难自己,按理说,理当他们审问清楚之后再将人往刑部送,可现在倒好,把难题直接丢给他!也不问他愿意不愿意?何况众人皆知他原先是吏部官员,手
  里倒腾的都是一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哪里试过审问罪犯的活?于是他思来想死,便打算用各大牢房惯用的伎俩——逼供!
  兴许能有点作用。
  看着已经被烧红的铁块,他走到恭士林面前,板着一张严肃逼问的面孔,问:“恭士林,只要你说出原因,自可免去刑罚。”
  恭士林抬眸看他,毫不畏惧:“随便。”
  两个字,挠得柳河心里七上八下。
  其实,他根本没打算真的用刑,再怎么说,这人也是恭左相的儿子。
  何况恭士林是在翰林院办事,吏部有些东西也会牵到翰林院去,所以二人也是有过来往的。
  关系说不上好,但绝对不差。
  要真的下狠手,柳河还真是做不到!
  何况恭士林的嘴巴太紧,即便是在他身上烙无数个红印,他也不会说的。
  可吓吓总行吧?
  柳河抱着一线希望,到底还是拿起了一根烙铁。
  火盆里火花飞溅。
  他将烙铁直接对准恭士林的胸膛。
  恭士林没有挣扎的欲望,也没有一丝骇意。
  “本官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他紧紧闭着嘴。
  一个字也没说。
  而眼见烧红的铁块渐渐逼近恭士林,一旁的狱卒赶紧上前,贴耳与柳河说:“大人,使不得啊!这要是让恭左相知道,必定会追究的。”
  柳河脸一沉,瞪了狱卒一眼。
  他本就没打算真的烙,现下听得这番话,心里恼怒得很。
  倒真有那么一刻想将铁块往恭士林身上烙去,看看恭左相敢不敢拿自己怎样?
  但冲动的想法当即就被他自己给扼制了。
  “恭士林,你又何必为难本官?你既已承认杀人,何不将原因说出来?”
  恭士林说:“柳大人,我知道你是个清官!也不想让你为难,即便我真的说了,那也一定是骗你的。”
  “你实在是固执。”
  “兴许吧。”他苦涩一笑。
  柳河叹气,到底还是将手中的烙铁放了回去:“你我到底也是同僚,我也不想对你用刑,而你若一再不说,我也只能作罢,大不了过后朝堂扣我一顶办事不力的帽子罢了。”
  “柳大人,多谢。”
  “罢了罢了。”柳河摆摆手,命人将他松了绑。
  押回牢中。
  柳河走之前,对牢房内恭士林说:“事到如今,我心里唯有可惜二字。”
  无奈离开。
  回去后,柳河便在那份行案中上几个字——杀人动机不详。
  遂将行案收入卷中。
  正所谓,杀人偿命!
  此案移交刑部,他自当按照胡邑律法来办。
  随即提起笔,打算在这桩案子的卷宗尾处写上“问斩”的字样。
  可是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还抱着万一有转机的想法。
  也实在不忍恭士林那样的文人才士就这样人头落地。
  这时,外头一名小官匆匆来报:“大人,三王爷来了。”
  恭士林出事,那拓没有理由不管。
  柳河赶紧合上卷宗,前去迎接。
  心里也有些慌。
  他知道三王爷与恭士林的关系,若三王爷有心救人的话,案子的审判必定有所影响。
  一想到此处,他就想学学当初黄大人那样,装病避客!可眼下,他哪里避得了啊!


第1268章 劫狱?
  三王爷疾步前来。
  脸色写满了忧虑与着急。
  一听恭士林有事,他当时就打翻了手里的一杯茶,半晌才回过神来。
  也终于明白之前为何恭士林会无缘无故问自己“是选他”还是“选王位”的意思了。
  原来,恭士林早就算好了这一步。
  所以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但那拓不是无情之人,岂会放手不管?
  柳河见他,心有顾及:“三王爷。”
  “把恭士林带来。”那拓直接道明。
  “人在牢中,怕是……”
  “难道本王让你带个人也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柳河,本王卖你几分面子才来通知你一声,如若不然,便直接带人去刑部大牢亲自带人了。”那拓戾气上身,已然顾不得什么王爷风范。
  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带恭士林走。
  因为实在太担心,也太着急,以至于完全忘了还有律法那一套。
  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拓真将人带走的话,这罪名可就惹上身了。而他糊涂,柳河却清楚的很,便心平气和的劝说道:“三王爷,万万不可啊!现在恭士林已经承认杀人,罪名也成立,他现在除了刑部大牢以外,哪里都不能去,王爷若是执意将人带走,臣也只能上报大王
  ,到时,王爷也会惹上麻烦。”
  本是一番好意劝说,可对于现在心急如焚的那拓来说,这是威胁!
  他面色一正,眼里窜着怒火!
  大吼一声:“小小一个吏部官员,也敢威胁本王!”
  “臣绝无此意。”
  那拓面露狠厉:“本王再说一遍,让你将恭士林带来。”
  “恕难从命!”
  横上了。
  因为如果人被带走,柳河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不能退让。
  即便是在强权的压迫之下。
  而他的一句“恕难从命”,算是彻底激怒了那拓,
  “好,那本王就亲自去大牢带人。”
  “王爷……”
  柳河喊都喊不住!
  那拓便甩袖出去了。
  柳河赶紧带着自己的人跟上。
  一路到了大牢。
  门口的狱卒不敢拦。
  柳河还在做最后的劝阻:“王爷,万万不可啊!恭士林现在戴罪之身,您若是真的将他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那拓你怒火一声:“都给我闪开。”
  便带着自己的人直接闯入。
  柳河带来的人不敢真的跟他杠。
  而里面的狱卒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一窝蜂的跟着进去。
  那拓身娇肉贵,自是没有来过这等地方。
  一进去,恶臭难闻,刺他鼻头难受,但现在,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带恭士林离开这里。
  他到底是糊涂了。
  糊涂到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分析的能力。
  明知道自己若是公然“劫狱”,必定惹来诸多麻烦。
  可是没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恭士林去死。
  到了恭士林的牢房外。
  恭士林看到眼前的一伙人,当即愣了下。
  当看到那拓的时候,他明白了。
  赶紧从地上坐了起来。
  “阿拓,你?”
  那拓见他被关在里面,十分痛心,说:“我来带你走。”
  “你别胡来。”
  “我不能看着你被关在这里。”随即,那拓朝狱卒呵斥一声:“将门打开。”
  里面关的毕竟是罪犯,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
  狱卒再次看向柳河。
  柳河不敢下令开门。
  恭士林算是看明白了,他走到木桩前,与那拓说:“让你的人先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出去再说。”
  “听我一次吧。”
  那拓犹豫了。
  身上的戾气也渐渐消散,最后,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于是,柳河也答应让狱卒将牢房的门打开。
  “你们都滚远些!”那拓噔向一众人。
  这里毕竟是大牢,而且那拓的人也都已经撤走了。
  所以,他想带走人没那么简单。
  柳河放心下来后。
  便带着人先撤出大牢。
  那拓疾步进了牢房。
  满眼担心。
  恭士林望着他:“你不该来的!”
  “我现在不来,难道等到你死了再来吗?”那拓激动的一把捏住他的手臂,“出了这等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若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会想法子帮你的。”
  “我就是知道你会帮我,才不想连累你。”
  “放屁!”那拓是真的难过了,“从小到大,你连累我的地方还少吗?”
  眼里含着泪水。
  恭士林也难受。
  不知如何开口。
  那拓:“我带你离开这,我是王爷,没人敢拦我!”
  “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假的糊涂?”恭士林说,“你要是带我走,就是劫狱,你也会惹来麻烦。”
  那拓听进了他的话。
  理智一下就回来了。
  是啊,自己要是带着他离开了,必定会被二王爷抓到点子,然后摆他一道。
  后果如何,用脚指头想一下就知道了。
  他沉了一声起,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恭士林问他:“我爹呢?”
  “你爹找完我之后,就进宫去了,现在,应该是在求我父王饶你一命。”
  “是我不孝,连累了我爹。”
  继而,那拓口口声声的问他:“士林,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啊?”
  “你不必再问了,原因是何,我不想再说。”
  “你就是一头倔牛!”
  恭士林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狗屁,不记得了。”“阿拓,我已承认杀人,如今身陷囹圄,必死无疑,你定要记住,切莫插手此事,否则,必定会引来二王爷注目,到时便会连累了你。我杀了人,死不足惜,却不想死前还拉你一把,如此,我即便是死,也
  不得安心。”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手不管。”
  “就当是成全我吧。”恭士林握住他的手,“不要插手此事,千万不要。”
  那拓心痛不已:“你让我如何狠心不管?我拿你当亲兄弟,岂有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的?”
  “有你这番话,我也是值了!你走吧!马上走。”
  他推了他一把。
  那拓险些摔倒。
  幸好站稳了!“士林,你怎么那么固执。”


第1269章 逼着我做个不义之人!
  是!
  恭士林就是固执!
  若不是固执,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而明明只要他咬紧牙关,道“自己没有杀人”的话,兴许也就免于一难了。
  眼下,他往后退了几步。
  与那拓拉开距离。
  “阿拓,你走吧!”
  “士林……”他态度坚决:“我所犯下的罪名,任何都救不了我,就算你带我离开这,将我送离高定保我一命又如何?二王爷一定会状告到大王那里,论你一个劫狱和包庇之罪!你身为王爷,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到那时,你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为了我葬送掉储君的位置,值得吗?”
  值得吗?
  面对他此番质问,那拓沉默了。
  说不定,他前脚带恭士林离开,后脚,那延就状告到胡邑王那了,尽管他连夜将恭士林送出高定保他一命,可最后惹火上身的便是自己。
  一阵衡量之后。
  那拓道:“好,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就想别的法子救你,总而言之,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死。”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我该明白什么?看着你死,给你收尸吗?”
  恭士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劝说的语气告诉他:“现在你应该做的,不是想办法如何救我?而是与我撇清关系,越干净越好。只有这样,二王爷也抓不到你一丝痛处!明白吗?”
  “放屁!”
  那拓手臂一扬。
  将其甩开。
  他激动道:“亏你说的出来,你当我那拓是什么人?”
  “这是权衡之计,你必须这样做。”
  “别说了。”
  “你拿我手足,我又何尝不是?手足如亲,我岂能看着你为我葬送前程?现在就当我求你,求你让我走的安心些。”恭士林两腮抖颤。
  双目刹红。
  听完这番话,那拓胸前此起彼伏。
  他张了张嘴,却道不出一个字!恭士林望着他:“也劳烦你替我转告我爹,让他老人家好生照顾自己,不必再为我的事奔波,我杀了人,自当偿命,今生我已不能在我爹身边尽孝,也拜托你,若将来我爹百年归老,望你替我……送他一程
  。”
  声音抖颤。
  继而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拓强忍泪水,眉头紧皱。
  看着眼前之人,他心痛不已。
  衣襟内的手更是握拳发颤。
  几近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他长深一口气,痛不欲生。
  “替老送终,哪有假手于人的道理啊?恭士林啊恭士林,你这是在逼着我做个不义之人!”
  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中。
  久久未散。
  情谊千重,何人能懂?
  最后,那拓终究还是离开了。
  恭士林孤身站在牢房内,身子虚脱,双脚已然失去了力量,软而无力的跌坐下去。
  他背靠木桩,抬头看着石墙上方那个正正方方且狭小的窗户。
  外头已经黑了。
  白雪纷纷,偶尔飞进来几粒,溅到他的脸颊上。
  冷。
  冷得刺骨!
  他闭上眼睛。
  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慌。
  反而无比释怀。
  那拓出了刑部大牢,将心中的痛苦都掩盖在了那双冷厉的双眸中。
  他瞪向在外等候的柳河,狠声道:“你听着,如果恭士林在牢里出了什么事,本王不仅会摘了你的乌纱帽,还会让你柳家上下全部陪葬。”
  赤果果的威胁!
  继而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柳河真是抹的一把汗!
  生怕三王爷真的将人劫走。
  好在,虚惊一场!
  而其实,他现在也十分矛盾和纠结。
  更准确来说,是骑虎难下。
  恭士林犯了死罪,按道理,他是暂代的刑部尚书,案子由他来判。
  应该及早在那份卷宗后面落笔“问斩”二字。
  可是——
  现在要斩首的人不是别人!
  是恭士林这号人物!
  他想着,万一恭左相想到法子,求得胡邑王法外开恩,绕恭士林一命也是有可能的。
  亦或是三王爷也想到了别的什么正规法子救人。
  那么恭士林就可免于一死。
  所以不到最后,柳河是真的不敢写“问斩”那两个字!
  目前而言,只能等……
  此时,就在不远的暗处,停放着一辆马车。
  马车内的人,正挑开帘子往方才那拓离开的方向看。
  直到那行队伍远去,他收紧的眸子才渐渐收了回来。
  那延怎么也没想到,本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却不料没看成。
  反倒让翻盘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驾着马车的侍卫回头说:“王爷,还以为能看着三王爷劫狱,到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告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走了,人也不救了!”
  那延冷哼一声:“他傻!别人可不傻!”
  “王爷的意思是?”
  “恭士林是个聪明人,他自是知道后果如何,所以才极力劝那拓打消了念头。”
  “那现在怎么办?”
  “那拓跟恭士林关系要好,亲如手足,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救人。”
  “王爷说的对!”那延眯着眼睛,嘴角勾着一抹笑,视线再次朝不远处投了去,说:“他想救人,本王偏偏不如他所愿。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恭士林犯的还是死罪,谁敢插手此事,便是惹火上身!那拓只要敢
  救,本王就能找到机会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语气狠厉至极。
  继而放下车帘,出声道:“走,回府。”
  马车前行。
  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
  与此同时,恭左相从入宫到现在,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他一直跪在大殿门外。
  请求面见胡邑王。
  他的来意,胡邑王自然已经洞悉。
  无非就是为他儿子求情。
  这种情况,胡邑王又怎么会见他呢?
  太监进去通报了好几回,带出来的答复都一样:“相爷,大王身子不适,不便传你进去。”
  但是恭左相就是不愿离开,继续跪着。
  他一定要见上大王一面,方能为恭士林求得还生的机会。
  到最后,太监也懒得进去通报了。
  直到李乔从殿内出来。
  他跨过门槛而出,站在恭左相面前。叹了声气,劝道:“恭左相,你还是先回去吧。”


第1270章 弃车保帅!
  恭左相仰头看到李乔,眼里的恨意顿时窜起。
  “弄成这般,都拜你们李家所赐。”
  他恨啊!
  李乔自然明白他的心情:“不管怎么说,士林到底杀了人!”
  呵呵。恭左相从地上起身,挺直腰杆,面露屑色:“原本,只要李成咬住不说,将此事压下去,我定会想到法子解决,也不至于会如此。可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你们李家是世代忠臣,为了所谓的公正,为了能够
  在大王面前立下一功,不惜将我恭家推上水深火热的境地。枉我多年在朝中与你父亲同气连枝,如今有难,你们便弃车保帅,这一招,真是狠毒!”
  说的咬牙切齿。
  李乔十分冷静,道:“我与我爹也劝说了阿成,实在没想他会带兵去你府上抓人,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士林也承认杀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住士林的命。”
  “不用你们李家的人猫哭耗子假慈悲!”
  “恭左相,我知道……”
  “不必多说了,我现在只想见大王一面。”恭左相打断了他。
  李乔无奈道:“你应该知道大王是如何想的,现在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见你的,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找到机会,我会跟大王说。”
  “不用!既然大王现在不愿见我,那我就等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李乔也无话可说。
  最后只得进去了。
  殿内,胡邑王坐在御案后,眉头紧锁。
  “如何?他肯走了吗?”
  “臣已经劝说一番,但是恭左相一定要见大王一面。”
  胡邑王哼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当初,是我见恭士林有才能,才招他进了翰林院做文官,却没想到啊!他竟干出杀人的事情来。”
  李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恭左相在门外一等,就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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