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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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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睡得可好?”声音如玉,关怀备至!
纪云舒垂着眉目,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偏偏那双魔抓还是将她扣住了。
景容从身后抱着她,嘴角蔓上一丝坏笑,“整个晚上本王都没吃你,现在紧张什么?”
“请王爷放开我。”
“不放!”
“你……”纪云舒气急败坏,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像一只小猫似的,快速下了床。
她低着头,生怕脸上漫过的红被他看到,“王爷好好休息,昨晚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完,她拔腿就出了门,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琅泊在外头挺直的站着。
见她一出来,琅泊暗自一笑,双手一拱,“纪先生早。”
早你妹!
同流合污!
纪云舒咬着唇,并不打算回应,绕开琅泊,准备离开。
脚步刚迈出一步,突然一顿。
就在院子里,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一席素青的衣袍,长发及腰,挽着简单轻巧的发髻,那张巴掌大的脸,清秀精致,揉着淡淡的妆。
端着有序的步子走来,双手放在腹上,一步一动,可见大家之气。
虽算不上天仙,可那股淡雅之气,像是一缕淡淡的青烟似的,袭来时,让人舒适。
“孔姑娘?”琅泊惊喊一声。
原来此人,就是孔虞。
在纪云舒审视她的同时,孔虞也将她瞧了一个清楚。
此人一身男装,清风徐徐,温文儒雅,五官端庄,倒是仪表堂堂的俊男子。
只是可惜,脸上有一道疤!
“这位是?”孔虞目光顺到琅泊的视线上。
琅泊立刻道,“这位是纪先生,是王爷的贵客。”
“原来你就是那位纪先生啊?”孔虞淡启唇,微微行了一个礼,“一路上,都听闻了不少关于先生的事,听说此次京城内的失踪案也是先生破的,先生果然是大智之人,难怪王爷会待先生为贵客。”
“姑娘不必这般客气,在下只是一个普通人。”
“先生谦虚了。”
纪云舒与她不熟,这女子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来看景容的吧。
她淡笑,“那就不打扰姑娘去看望王爷了,告辞。”
说完,纪云舒绕开她,快速离开。
望着那抹背影,孔虞莞尔一笑。
琅泊立刻上前,“孔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收起笑意,满脸担忧,“莫若与我说,王爷受了伤,我怎能不来?”
“哦!”
孔虞提着自己的衣裙,进了屋。
因为纪云舒落荒而逃,景容心底乐开了花,正笑着下了床,准备从屏风上取下衣裳。
“阿容!”孔虞唤了一声。
闻声,景容看去,就见孔虞那张精巧的脸蛋上带着紧张担忧,朝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景容微微蹙眉,语气淡沉。
“让我看看,伤得可严重?”
“我没事了。”
孔虞已经抬起手,轻轻的碰向他缠着绷带的额头,眼里淌着泪,一边说,“头还疼吗?若不是莫若告诉我,你是否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有一丝生气的味道。
景容则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孔虞。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轻语。
“怎么一年未见,你待我,似乎有些生疏了。”
“是你想多了吧。”
如果说,他与莫若是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那么,他与孔虞,则是手牵手长大的。
孔虞大他一岁,如同姐姐一般,自小便对他关心备至,而景容待她,也十分要好,而在景容遇到纪云舒之前,唯一能接近他身边的女子,大概也只有孔虞了。
两人虽然是姐弟情深,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孔虞便认定了自己是景容的容王妃,这个认定,在她的心中,早早就根深蒂固。
甚至孔虞还常常与他说过此事。
对此,景容从未回应,倒不是默认,只是一心觉得这是孔虞开的一个玩笑。
因为久而久之,整个皇室上下,也几乎认定了孔虞就是容王妃。
但直到一年前,孔虞去青山居的前一日,与他十分真诚的坦白了心思。
景容这才惊觉,那不是一个玩笑,她是真心想做自己的容王妃。
“孔虞,我已经没事了,你才从青山居回来,想法府中一定很忙,你不用担心我,还是赶紧回吧。”
孔虞一脸小小的失望。
“往年,你都唤我虞儿。”
第182章 孔虞情
自小长大,孔虞就一直唤他为阿容,他则唤她为虞儿。
这习惯,大概是在一年前,景容就改了。
此刻面对孔虞的话,景容只道,“那也是往年之事,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再唤你虞儿就有些不妥了。”
“我若嫁人,自然嫁的是你,你唤我虞儿,有何不妥?”
孔虞是个直肠子,心里向来藏不住话。
她喜欢景容,也无须藏着掩着。
景容自然不惊讶,这话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茧了,可他待孔虞,只能如姐姐一般!
他一边单手从屏风上将自己的衣袍取下,一边 说,“孔虞,你的心思我明白,如今不是小时候了,有些玩笑话,也就说不得了。”
“我不是在与你开玩笑,一年前我便跟你说明白了,我年纪已经不小,母亲时常催促着我成亲,此次从青山居回来,母亲铁了心要将我的婚事定下,我也点了头,母亲也说,这两日就会进宫去,向皇上求道旨来。”
“什么?”
景容神色一顿,衣裳险些从手中掉到地上。
赶紧道,“孔虞,我只拿你当姐姐,这番话我也与你说明白过。”
“你我一同长大,儿时,你也总爱粘着我,此番年龄渐长,竟像隔了一层纱似的,总觉得有别了,我心思已经坦白,为了你,我与母亲多次冲撞,推了多桩求亲帖,心中早已认定你了,你说这话,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说话时,孔虞眼眶酸酸,可表面上,还是大家的风范,瞧不见她是急还是苦。
若是换做别人,景容早就甩个背影走了,偏偏此人是孔虞。
他喏了喏的薄唇。
道,“我不是想羞你一番,只是……”
话未说完,被打断!
“若是我多了心、胡思乱想也罢,可你何故一直不推脱我?”
孔虞依旧心平气和。
景容心里十分无奈,他侧身而退,轻沉了一口气,认真说,“我不是不推脱,只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是亲人。”
孔虞垂了垂眉,将他手中的衣袍接了过来,说,“今日我不是来与你说这些的,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说白了,孔虞是在逃避。
她拂了拂衣袍,细心的为他穿戴起来。
却从衣服中突然掉下来一样东西。
叮——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吊坠珠子。
孔虞正打算捡起来,却慢了景容一步,他一捡起来,便将其收进了衣袖中。
“那是什么?看样子,倒不是什么金贵的珠子,你却如此紧张。”
“只是一样物品,没什么。”
“哦!”孔虞也没有再追问。
那珠子,是景容从纪云舒的银扣上取下来的,虽然普普通通,可他万分珍惜。
两人随后又谈了些别的,几乎都是孔虞在说。
而说的最多的,也是在青山居的事。
“那儿虽然山清水秀,也养人性子,可这一年里,也枯燥乏味,母亲日夜虔诚、烧香念佛,与我也说不上几句话,大山里,自然也没什么人,偶尔便会想起我们在一块的日子,真真是快乐的,如今总算是回京了,半路遇上了莫若,他与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听说,你离京查《临京案》也有半年,近日才回京的,你这大半年在外,定然也吃了不少苦吧?瞧着你,都瘦了许多。”
说着,便碰了碰景容苍俊的侧脸。
滑溜溜的指尖轻轻一碰,景容不防一个警惕,顺时握住,注视着孔虞那双郁郁的眉眼。
然后——
便将她的手生生推了回去,默然不语的起身,走向门口。
叮嘱琅泊,“送孔姑娘回去。”
“是!”
景容背身离开。
屋内,孔虞望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心中筑起的防线,顿时便垮崩了,平静的面容上,揉着难过的神色,眼泪噙了一会,也终究流了出来。
那双天生就寒冷的双手,一节一节的紧握着,涂着蔻丹的指甲,深陷到了掌心的皮肉中。
琅泊进来,拱手,“孔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
语气清冷,却听得出有些难受。
她别过眼,不喜自己的情绪被人看去,小步迈出,离开了。
背后的琅泊摇摇头,“王爷啊王爷,此次你怕是要有一场大劫。”
……
东苑里,卫奕正在与几个丫头在院子闲聊。
纪云舒一回来,便匆忙跑进了屋内,门还未关,卫奕的手就伸了进来。
“舒儿,你一早去了哪?”
“没去哪!”
她不是一早去了哪,是整晚都没回来。
卫奕将脸凑到她面前,眨了眨眼睛,“舒儿,你不高兴吗?”
她噎了一下,摇摇头,坐到镜子前,却显得有些失了神,双手更不知所措的开始捣鼓起案上的东西。
心慌慌的!
卫奕趴坐在她身边,眉头深锁,看着她好一会,倏地,抓住她慌乱捣鼓的双手。
暖意从卫奕的手掌上流窜到了她的手背处,顿时让她回过神来,心中慌慌的感觉也减少了几分。
侧眸,对上卫奕那双好看且带着担忧的眼睛。
“卫奕?”
“我虽然好多事情都不懂,但是只要舒儿与我说,我就一定会懂,舒儿心里不舒服,为何不告诉我?看到你这样,我好担心。”
眼中真诚的关切显露无疑!
纪云舒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微微一笑,“我没事,真的,卫奕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舒儿你不高兴。”
“有吗?”
卫奕点头,指着面前一个盒子,和一支簪子,说“舒儿将这东西拿进盒子里,又拿出来,来来回回好几次了,你定然是不高兴了,才会如此。”
是的,卫奕是个细心的人!
纪云舒总觉得,若是卫奕不傻,那该多好啊。
突然,她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来!
“卫奕!”唤了他一声。
“嗯?”
后一刻,她又摇摇头,“罢了。”
卫奕鼓着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然后趴在了她的大腿上。
一边说,“舒儿,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不高兴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高兴了,那你也要告诉我。”
“嗯!好!”
她应下,心中方才慌慌的感觉也统统都没了。
大概也只有待在卫奕身边,她才会有那种安心的感觉吧。
第183章 景贤
裕华阁
莫若喝了点酒,才刚刚醒来,散完了身上的酒味后,便在屋子里寻起东西来。
噼里啪啦——
满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
门外的小童进来,扫了一圈,问,“师傅你找什么?”
“我带回来的那个盒子呢?”
“哪个盒子?”
“上面刻着一把锁的木盒。”
莫若还要翻,屋子的书籍和物件都被扫到了地上。
小童挠了下脑袋,猛得想了起来,冲到外头,在桌角下翻了出来。
“师傅,在这呢!”
随着盒子被抽出来,断脚的桌子失去了平衡力。
“砰”的一声倒了,连同上面的一些药材也全部打翻在地。
莫若出来一瞧,眼睛都绿了。
伸手将盒子从小童手中拿了过来,斥责一声,“你这小混蛋,谁让你将我的盒子垫桌脚的?”
“师傅,我冤枉啊!这盒子是你昨日从容王府回来后,喝完酒就塞到这张烂的桌角下,还嚷嚷着修桌子,拉都拉不住,我见桌子可以用了,便摆了药材上去,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好无辜!
莫若一阵尴尬!
因为他清楚,自己喝多了,的确干得出这种丑事来。
不过这丑事,也算不上什么,总比两年前与景容喝了酒后,硬是要脱光衣服躺床上与景容睡要好太多了。
“行了,当我冤枉你了。”
莫若将盒子抱着,折身出了门。
“师傅要去哪儿?”
“进宫!”
……
皇宫
繁华宫殿内,红墙绿瓦,金漆牌匾如缕铂金,各房各殿可见气派不虚。
而在这偌大的临宫内,除了冷宫,唯独一处荒凉凄凄。
那便是同仁殿!
四皇子景贤的宫殿!
整个殿内宫墙,早就失修了,破败掉下的墙皮,被乌鸦啄破的绿瓦,满院子的杂草,就连纸糊的窗也破了一扇又一扇。
可见这同仁殿的破败惨相!
自然,也彰显了景贤的地位!
虽说景贤已经被封为贤王,大可自立门户,建府立牌,可祁祯帝却剥了他的特权,以景贤多病的缘由,将他安置在宫内,好生养病。
按理说,祁祯帝还能记挂着景贤的病,将他留在宫中,安排御医诊治病况,自然也算是待这个儿子好,可偏偏除了这点,什么都没了,而且是不闻不问。
以致宫人觉得这贤王有名无实,也就渐渐疏远同仁殿,甚至到最后,除了送点奉银和三餐,基本上没人来。
而满朝文武百官也都知道,祁祯帝在景贤身上,实行了束困之术!
相当于绑了他的手脚,养在身边,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视野范围内,行一处,说一字,也都尽在祁祯帝的眼底。
可也有人不明白,景贤一个病根子,母族也不显,毫无半点威胁,祁祯帝何故要将他束困在身边呢?
这个疑问,众人从未深究,也不敢深究!
主殿里,尚且还算干净些,内屋虽然不华实,但也算得上样样俱全!
屋内的两扇窗对开,外头是一颗枫叶树,入春季节,树发了芽,叶子也绿油油的。
树荫落在窗户的木框上,隐隐晃晃!
窗前的摇椅上,景贤靠在上面,微垂着眼,一脸病态惨白,但也是个俊郎的男子,眉宇之间,与景容和景亦都有神似。
皇室的基因,的确强大!
太监拂录从外进来,手中端了一碗汤药,放在景贤手边的案上。
“贤王,该吃药了!”
“放着吧。”
“天气凉,切莫放凉了。”
景贤只好端过那碗药,喝下。
拂录躬着腰,又言,“今日太医又开了新方子,说那药材是天山取来的,定有用,贤王必定很快就好起来了。”
景贤目光注视在窗外,多年来,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拂录说的这句话。
苦笑一声,“好与不好,对我来说,已经无谓了。”
拂录心中叹了一声,他算是见着景贤长大的,这孩子命苦,他也心疼。
“王爷的病一定能好起来的,老奴相信娘娘在天有灵,也定会保佑王爷。”
“都十四年了,你怎还提我母亲。”景贤语气伤感。
“是老奴不好。”
“你且退下吧,我想休息会。”
“是!”
拂录见景贤闭了眼,便端着一个空碗,轻轻退下了。
刚到门口,迎来一人。
莫若急步前来,手中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面色平淡。
“莫大夫,你怎么……”
话没说完,莫若抬手打断,伸长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
食指往唇上一压。
“嘘!”
拂录缩了缩脖子,压声问,“莫大夫这是怎么了?”
“小声点,你去忙活吧,不用理我。”
“是!”
莫若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靠在摇椅上的景贤,这才将手中的长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你带了什么来?”景贤突然出声。
“我如此轻,你还知道我进来了?”
“整个同仁殿冷清了这么多年,落叶拂地的声音我都听得见。”
显得有些凄凉。
莫若笑了笑,索性拿着盒子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问,“近来你身体还好?”
“老样子了!”
“让我瞧瞧。”
景贤挑起袖袍,将手伸了过去。
莫若为他把了下脉,原本还算舒展的眉头兀地蹙了起来,手指从景贤的手腕上离开。
“太医院的御医给你换了药?”
景贤“嗯”了一声。
“我离开时不是跟你说过,按着我给你的药方子抓药吗?”
“哦?是吗?我不大记得了。”
语气不咸不淡!
莫若不悦,“你和景容的性子真是两个极端,他固执倔强,又十分好强,你却冷冷清清的,什么也不在乎、不稀罕,连自己的性命也不上心。”
见他急了,景贤泛白的唇角勾了勾,笑的郁沉,与他说,“我这病是治不好的,你也别煞费苦心了,我不过就是一具空壳,难道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和常人一样吗?”
“有我在,你自然会没事。”
“都十四年了,你父亲都束手无策。”
莫若闷声,将带来的盒子递给他,“老家伙的医术不如我,他治不好的病,我能,这东西是我在外得来的,对你的病有所帮助,放在身边,每日都要闻一闻,还有,近日不要喝太医开的药,按照我以前开的方子抓药,一剂也不能少。”
景贤将盒子打开!
里头,是一株天蓝色的药材,竹叶繁茂,连着根藤。
“这是什么?”
“无心草,你心血不通,这味药能把你顺一顺,此药多少银子都求不来。”
“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浪费这枚药材。”
第184章 落叶归根
“有我在,你不会死!”
这话,莫若保证过无数次了。
景贤淡笑,将盒子盖上,放到了一边,抬着沉重的眼皮看向窗外。
语气虚弱道,“莫若,我的生死,终究由不得我自己,自从母妃十四年前过世后,我便一直待在这严闭的宫墙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具身子,也如傀儡似的,被人看着,被药养着,哪怕往宫门外走一步,都有会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日子,说不上煎熬,却着实有些累人。”
十分的凄凉!
十四年,他全部的一切,都被困在了这座破败的宫殿里。
说得难听些,他的一生,被祁祯帝禁锢了,哪怕将来太子登基,留他一命,他也注定离不开这个牢笼中。
莫若握住他的手臂,认真道,“再等等,待你病好了,皇上自然没理由将你困在宫中。”
“有那么一天吗?”
“有,你应该相信我!”
“莫若,谢谢你。”景贤惨白的唇,微笑感激着。
“你母妃于我莫家有恩,帮你是应该的,何况我爹死前交代过,定要想法子治好你的病,那老家伙将重任委托给了我,我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绝对的孝子!
莫若虽然吊儿郎当,爱酒爱美人,可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何况是他那死去老爹交代的事。
“总之你好好养病,切莫胡思乱想。”
“知道了。”景贤应下,又问,“对了,我听说,父皇将京城内失踪案的事交给了景容,如何,可查清了?”
“差点没死。”
嗯?
景贤急切问道,“怎么了?可是中间出了岔子?”
莫若摇摇头,又叹了一声气,“案件倒是查实了,只是他受了点伤。”
“严重吗?”
“有我在,自然没事,只是他的性子你知道的,一根筋,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人,也只有他了。”
说得含含糊糊,景贤自然听不明白,也不深究了。
只道了一声,“他没事就好,此番案件破了,父皇自然准他开棺,御国公府的案子倘若真的翻清楚,他日景容在朝中地位,自然也会有所提升,不过你也得提醒他一句,切莫锋芒毕露太快。”
莫若却纳闷了,“你这小子,独在这同仁殿里,以为你双耳不闻窗外事,可桩桩件件,你心里却明白的很啊!”
“冷清固然有冷清的好,若天天看着枝叶归根,也会有乏闷的时候,便听拂录说说外头的事,也算打磨时间,你也知道,拂录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年纪大了,爱管闲事,宫里宫外,什么事都喜欢竖着耳朵去听一听,听完了心里藏不住,就与我说说,姑且着,我也爱听。”
这番话,景贤似乎说了好久才说完,每一句,都用尽力气。
而一旁的莫若,倒也耐心的听着,甚至好奇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好。
问,“那我倒是想听听,拂录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
“哦?说来我听听,我离京有段时间了,京城里的事,听得不全,你给我补补。”
就差倒杯茶,嗑点瓜子了!
景贤眯了眯眼,身体却有些累了,泛白的修长十指,缓缓收进宽大的衣袖中。
慢慢道来,“这两日,大概在边疆作乱的曲姜人就会进京了,你记得提醒景容,让他等边疆之事解决后,再查御国公府的案件,不要在这个时候去临山开棺,免得惹来父皇不悦。”
莫若没听到什么感兴趣的八卦,难免有些失落,拍了拍大腿,起身,道,“罢了,这话,我替你带给他,你也好好休息,下回,我再进宫看你,你就安心待在这,早晚有一天,能出宫的。”
这话,只换来景贤淡淡一笑。
双眼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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