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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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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纪云舒说,“我不杀你,不代表大哥会放过你。”
纪云舒点了下头,“我知道!”
“如果可以,你最好离开京城,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不是你应该待的。”
一向粗汉子的纪桓,尽管提着粗狂的嗓音,可话里的关心之感,还是让人觉得窝心。
她低了低头,“多谢二哥提醒,不过有些事情,的确让人无可奈何。”
“云舒,听我的,赶紧离开京城吧,我知道你是来帮容王查《临京案》的,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桩案件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十四年都没有查,你难道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
说道这里,纪桓有些着急起来。
这其中问题,她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案件简单,秦士予又何必费尽心思的去上奏翻案?
一夜之间,御国公数几十条人命葬身火海,怎么可能只逃出一个?
御国公甚至在遇难之前,见过李老将军,这其中,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她甚至早早就怀疑过了,也兴许这案子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必须用杀人灭口来藏着。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定了定眸,她说,“二哥,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不管如何,我既然答应容王前来京城帮他查这个案子,就不可能半途而废。”
“反正。我该提醒的都提醒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纪桓甩手不说了。
似乎有些气怒。
“什么人?”远处,突然传来高音。
几个太监从远处匆忙赶来。
纪桓立刻与她说,“宫里的太监们嘴杂,你赶紧走吧,这儿我来挡。”
那七八个太监提着灯笼眼看就要赶过来了。
怕是看到了刚才灯笼起火的苗子。
见纪云舒还没有动静。
纪桓低吼了一声,“还不快走?”
她这才提着步子离开了荷花池。
那些小太监一过来,看到是纪桓,马上伏身,“纪将军。”
纪桓板着一张脸。
其中一二个太监看到了远处的纪云舒,本想去追纪云舒,却被纪桓拦下了。
“本将军就是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灯笼,你们急什么?”
领头的太监倒是一个嘴巧的人,哈着腰,一脸奉承,又瞧了一眼地上烧的破烂不堪的那盏小巧灯,呼了一声,“原来是盏灯笼啊!还以为宫中走水了。”
“行了,都散了吧!”
纪桓摆了摆手。
那太监却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纪云舒,问了一声,“方才那位是?”
“是我大哥!”
“是纪司尹?”
怎么不像啊!
于是瞪着眼仔细的看,因为天色很黑,只能瞧见背影,可身形总不能看错吧?
于是嘴里迷糊了一句,“这纪司尹可是瘦了?身板看着,怎么还矮小了许多。”
“看什么看?都说他是本将军的大哥了?莫不成,还要本将军将她拽过来,让你们好好看看?”
一听这厮怒了,那太监立刻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赶紧将地上收拾干净!”
指着地上被烧坏的灯笼!
“是是是!”太监应下。
纪桓像吃了枪子似的,瞪了这些太监一眼,转而,便看着眼纪云舒离开的方向,随即,也便走了。
而纪云舒从此处离开后没多久,一直隐在暗处的时子衿突然跳了出来。
立在她身旁,随着她的步伐一块走着。
出声提醒,“王爷吩咐,让我附送你回府。”
纪云舒也不看她,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侧身对向她,问,“方才,你为何不出现?”
“他不会杀你!”时子衿笃定。
“他剑锋下来的那一刻,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要杀我?”
“我知道!”言简意赅!
纪云舒笑笑,摸了摸时子衿的脑袋,“子衿,今日我便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上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事,任何人在最后一刻都会改变主意。”
呃!
的确,时子衿在纪桓挥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的剑锋是对准纪云舒的面具的,所以才没有出手。
不过,纪云舒说得很对,万一,纪桓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呢!
想想,都有些恐怖。
时子衿点点头。
“我知道了。”
纪云舒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姑娘看似冷酷,但终究是个孩子。
两人一同出了宫,马车在外头等候,看着纪云舒安全上了马车后,时子衿才隐去了暗处。
回府的路上,只听见车轱辘和马夫驾马的声响,这种安静,让纪云舒恐慌极了。
而她心里,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想到苏子洛,想起他那张脸,那双眼,交替的在她脑海中闪过,越演越烈。
直到握拳的指甲深陷到了皮肉内,那股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而此时,也已经到了容王府。
当天晚上,她并不知道景容是何时从宫里回来的,也不知道宫宴上是否还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件,只管蒙着被子,辗转反侧许久,渐渐入睡。
翌日
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传进了容王府。
前来的小官去见了景容,将消息一一禀报给了他。
听说!
驿站死了人!
第214章 无头案(始)
驿站里死了人!
死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尉迟林。
听说,他是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内,人头落地,满地鲜血。
纪云舒听着时,心头顿时一紧,斟酌着想了想,还是去找了一趟景容,正好这个时候送消息的小官也走了。
景容站在大厅外,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着。
尉迟林乃是曲姜的大将军,在大临被人砍了头,这事怎能不严重。
估计这会,祁祯帝已经摔杯了。
纪云舒走了过去,却迎来景容那双奇怪的眼神,看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尉迟将军死了?”她问。
景容回,“嗯,被人砍了头,死在驿站里。”
“怎么会死了呢?”
景容不答,还是带着那种眼神看她,看向她,动了动嘴,却又欲言又止。
几番犹豫,才说,“是被人用剑将头砍下来的,屋子里,全部都是酒味,大概凶手就是因为酒醉,这才杀了人。”
“凶手是谁?”
景容的眼神沉了沉。
吐了两个字,“纪黎!”
纪黎?
纪云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纪黎,是她那狡猾的大哥。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杀了尉迟将军?”她不信。
“昨日宴席结束后,尉迟将军邀约纪黎前往驿站续酒,今日早上,有人推门进去,就看到纪黎拿着剑站在尸体旁。”
“可这也不能判定他就是凶手。”
“驿站都是曲姜的人,门口还有侍卫把守,旁人是不可能进去的,除了纪黎会杀他,没有别人了。”
景容用的是肯定句。
但是职业病告诉纪云舒,在没有证据证明一个人杀人之前,所有的指控都不能被认同。
她说,“如果王爷的意思是想说,纪黎是在喝醉的情况下杀了尉迟将军,这只能算是猜测,再者说了,驿站里不管是不是曲姜人,但他们都是人,只要是人,就都有杀人的嫌疑。”
“那你怎么解释,纪黎手中拿着剑?”
“如果当时他酒醉醒来时,手里就有一把剑呢?”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嫁祸给他?”
“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想要告诉王爷,在没有得出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断定结果,不然,会害死人的。”
两人一言一句!
各执一词!
纪云舒并非是想他争吵,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毕竟,这世上的冤案太多了!
就算是在技术先进的现代,也有无数的冤案。
而往往,这些冤案的发生,大部分都是别人的乱加猜测。
景容也算个好孩子,被纪云舒口头上“教育”了一番,心中那笃定的念头倒也打消了。
只是,眯了纪云舒一眼,问,“你大哥二哥都想要了你的命,怎么此时此刻,你还这么袒护他?”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纪云舒偏过身子,“我并没有袒护谁,只是人命关天,必须严谨求证。”
“那你去收拾一下。”
“嗯?”她一脸不明。
景容沉吟一声,“方才的官史就是过来通知你的,让你去一趟。”
“这不是由京兆尹找人办吗?”
找她干嘛!
景容也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却又十分无奈,“你能破了几个月都破不了的失踪案,早就闻名京城了,风光时,自然也就忙了,你也别怨是京兆尹找上你的,这是父皇下的旨。”
简直就是逼迫她啊!
纪云舒心里火大,在脸上也就表现出来了,不悦道,“我既不是官家的仵作,又不是朝廷里的人,手里也拿不到一丁半点的银子,连廉价劳动力都算不上。”
感情,是想着钱呢!
明明气氛比较凝重,此刻却被纪云舒这番话扫得一干二净。
景容摸了一把汗,“放心,银子少不了你,就算官家不给,本王也会给,保证你此生都不愁。”
“此话当真?”
“当真!”
你若做了本王的容王妃,还愁这些?
保证你穿金戴银,山珍海味,吃喝不愁!
他的小算盘,纪云舒并不知道,屁颠屁颠的信了,于是,取来装着刀子的檀木盒,去了一趟驿站。
外头已经被京兆尹府的人围了起来,一进去,曲姜的那些将士们,都一副备战的样子,各个都握着手中的剑,准备随时拔出来。
将军死了,他们怎么可能坐着继续吃吃喝喝。
京兆尹迎了上来,朝纪云舒点了点头,“纪先生你来了,真要麻烦你了。”
“无碍!”淡淡的。
京兆尹指了指楼上,“尸体就在楼上。”
“嗯!”
随即,京兆尹又凑到景容耳边,道了一句,“纪将军已经被押往刑部大牢了。”
景容“嗯”了一声!
此时,纪云舒已经上了楼,可命案现场还没进去,就已经被几把剑给拦住了。
曲姜的士兵本来就长得十分粗壮,各个还凶神恶煞的。
“各位还是让一让吧。”纪云舒好声好语的说。
“是你们大临的将军杀了我们将军,现在还派你们这种人来动我们将军的尸体,想都别想!”一个士兵凶狠的说。
这种人?
说她这种人?
纪云舒也不恼,摇摇头,耐心劝说,“你们若是想得知杀你们将军的凶手是谁,便让我进去瞧瞧,若是可以不用开刀,我也不愿双手沾血。”
“凶手就是你们大临的将军,还要查什么查,我们不会让你进去的。”
“你们怎么说了也不明白呢?”
实在让人头疼!
那士兵根本不听,咬着牙,“你赶紧走。”
说着便要来推她。
“住手!”
声音从二楼另外一头传来。
闻声看去,就见随侍推着苏子洛过来。
“苏先生!”那些士兵对他毕恭毕敬!
苏子洛一脸冷淡,抬眸看着纪云舒,道,“将军的尸体就在里头,纪先生进去吧”。
曲姜士兵一听,不干!
“苏先生,你这是……”
“都让开,这事,交给这位纪先生,相信,她定能找到真凶。”
几个士兵不敢再反驳,犹豫半响后,只好退到了一边。
纪云舒的目光,又一次转不开的放在了苏子洛身上,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更加看清了这个男子。
眉尖、双眸、鼻梁、薄唇,都太像了!
“纪先生?”
直到苏子洛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第215章 无头案验尸
“还请纪先生细心查案。”苏子洛道。
纪云舒适才别过目光,有些不敢看他,只是点了下头,默默的抱着手中的檀木盒进屋去了。
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阵血腥味!
她蹙了蹙鼻,顺着地上那摊鲜红的血一路看了过去,就看到床上用白布罩着的尸体,布上被染红了一片,格外刺眼!
她将檀木盒放在了桌上,从里头拿出了一双手套戴上,走了过去,指尖刚刚捏到白布的一角准备将其掀开,后一秒,背后就传来苏子洛的声音。
“尸体的头被砍掉,纪先生要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
是担心她会吐吗?
纪云舒稍微侧了侧身,没有回应,指尖用力,将白布一瞬掀开。
露出了尉迟林的尸体,还好还好!
尸体并不是特别的恶心,砍掉的头也安放在了脖子上,用一块简单的布将其绑着,倒的确看不出头颅脱离脖子的痕迹。
尉迟林的身体已经僵硬,他眼睛瞪得很大,脸部也有些发紫,双唇更显暗沉。
纪云舒伸手,将尉迟林的眼睛掰得更开了些,查看他的眼球,然后便将尉迟林染血的上衣一把扯开,他胸前和腹部上,已经形成了尸斑,用手指压了压,尸斑也有褪色的迹象。
得出结论!
她转头与苏子洛说,“尉迟将军眼膜呈现严重的浑浊状况,嘴角开始皱缩,再加上他胸前形成的尸斑来看,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丑时。”
苏子洛听完,侧过目光,朝门口的士兵问了一句,“丑时里,可有人进过将军的房间?”
“那段时间,只有大临那位将军在里头和尉迟将军喝酒。”士兵回。
“那丑时可有不认识的人进过驿站吗?”
“也没有!”
苏子洛沉了沉眸,看向纪云舒,说,“不知道纪先生可还有别的发现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纪云舒有些意外,“本以为苏先生也会和他们一样,一口咬定是纪黎将军所为。”
“人命关天,始终是要查清楚才行,往往人眼看到的事实,不一定真的就是事实,任何事,都必须以证为实。”苏子洛回得很平淡。
可就是这番平淡的话,却让纪云舒的心“咚”的一声,震了半响!
她记得,当时纪裴问过她,为什么明明有目击者指认了凶手,她为何还要一直查下去?
当时,她就和纪裴说了刚才苏子洛说的这番话!
而且是一字不落!
她又生怕自己此时的情绪会被苏子洛看穿,所以赶紧避开了。
一边回应他的话,“是,苏先生说的对,往往肉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
语落,她转过身,再次对向床上的尸体,嘴角又立即道了一句,“我相信,任何证据,都能在死者身上找到。”
说完,她突然将尸体脖子上绑着的白布扯掉,没有了白布的固定,头颅立刻旁边一倾,露出了切口。
索性——
她直接将头颅用手抱了起来,好将切口看得更仔细一些,甚至用手去碰了碰,幸好血已经流干,上面只有一些粘稠的血丝拉扯着。
“切口很平,外圈并没有齿轮的痕迹,中间也没有被强行磨过,可见凶器是一把磨得很平,而且十分锋锐的利器,不是刀,就是剑。”
说着,她就将头颅转身放在了桌上,打开檀木盒,挑了一把尖刀出来。
门口的士兵一看,赶紧与苏子洛说,“苏先生,将军都已经这样了,难道现在还要任由他人将将军的头颅剖开吗?”
“我说了,此事交给纪先生。”
他语气稍重,似乎带着一层寒冰,将对方一瞬间就冻了一个结实,不敢再说声了。
纪云舒耳里像是塞了棉花似的,压根没听他们的话,认真的挑着尖刀,一点点的将头颅连着脖子处的那节短小的喉骨挑了出来。
拿着手里端看着!
像在欣赏一件尤物似的。
最后,直接将右手的手套取了下来,用大拇指在喉骨的底端处摸了摸。
原本紧皱的眉心,有些松缓了下来,说,“凶器,应该就是一把剑。”
苏子洛挪了下轮椅,车轱辘滚到她的身旁,抬着眸,看着她手中染血的那节喉骨。
“如何判断出来的?”问了一句。
纪云舒微微眯着眸子,解释道,“一般的刀,都是由厚渐薄,如果只是割在皮肉上,那么和剑造成的结果并没有差,可,若是砍在骨头上就不一样了,用刀砍下时,因为刀的厚度是由薄渐厚,所以骨头的边缘一定会有炸开的现象,但是这块喉骨上,并没有这种情况,所以,砍掉头颅的,是一把平薄的剑,应该就是纪将军当时手中拿着的那把!”
“莫非,凶手真的是他?”
纪云舒摇并没有回应,将头颅又放回了尸体上,目光又注意些尸体弯曲的十根手指头,而且弯曲的弧度很大!
是死前激烈的挣扎过!
后一刻,她竟然做了一个让众人惊呆的举动。
将尉迟林身上的衣服,一一扒光!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她现在是个男人,男人看男人,没啥奇怪的!
只是,背后的苏子洛,脸色一沉!
纪云舒将尸体全身上下都看了一个遍,发现尸体的身上,除了几处征战沙场留下的旧伤以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伤口。
她有些不明白了!
嘴里不解道,“手指弯曲,死前定是有过挣扎才对,一刀砍下头颅,是不可能有挣扎的时间?身体上处了旧伤,也没有其它的伤痕,所以不可能因为疼痛而挣扎,而且他也没有在死前中过毒,那……在头颅被烙砍下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双手有过如此激烈的挣扎?”
叹了口气,头一次觉得有些奇怪!
苏子洛听到了她的嘀咕,并没有出声打断!
纪云舒将尉迟林的衣服穿戴好了之后,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里面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桌子上,倒是有一些东倒西歪的空酒瓶,还有几碟小菜!
看来昨天晚上,尉迟林和纪黎真是畅饮了许久啊!
第216章 打赌
除了这些酒瓶子和地上的血渍,屋子里几乎没有半点异常。
她饶了一圈,最后才将那扇敞开的门拉开,在门后面看了看,一低头,便瞧见地上有个不清晰的印记。
大概是敏感神经作祟,她赶紧蹲下身来,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帕子,摊平在那块印迹上,然后用手在上面压了压,将那块印迹印在了白色的手帕上。
印在手帕上的,是一块有纹案的半圆形图案!
是什么呢?
一时半会,她也看不出来。
折好后,便收进了衣袖中,这才走到桌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余光看了苏子洛一眼。
说,“暂时性就只查到了这些,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再来。”
苏子洛始终保持着那种平平淡淡的状态。
“麻烦纪先生了!”
“此时皇上下令交于我,便是我的事,不麻烦,那我先告辞了。”作了作头,她并没有停留,拿着自己的檀木盒离开了房间。
外头那些士兵,各个都瞪着她,她无视的下了楼,但到了楼下后,又停了下来,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
久久没有回过目光!
直到苏子洛从里面出来时,她才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而这会,京兆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一脸焦急的问了句,“纪先生,可是查好了?知道凶手是谁了吗?真的是纪司尹?”
她摇头,“暂时不知道。”又朝周围看了看,问京兆尹,“容王呢?他不是与我一同来的吗?”
“容王去了刑部大牢!”
“去找纪司尹的吗?”
“嗯,先生上楼进去后,容王便过去了,吩咐本官命人送先生先回府。”
她低了低眸,想了一下,才点头!
……
刑部大牢。
景容是带着琅泊一同进去的,还没到关押纪黎的监牢,卒尹官就一路提醒着。
“容王,人是皇上下令关进来的,所以等会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下官。”卒尹也怕弄丢了人犯,那可是死罪啊!
景容犀利的眸子瞅了他一眼,“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担下什么罪名。”
“那就好!”
呼了一口气。
关押纪黎的监牢在最里端!
刑部大牢里也分轻重监牢两部分,纪黎杀了曲姜的将军,自然被关在重监牢,光是牢房的门口,就还有两个狱卒守着。
到了牢房门口。
景容摆手,命令狱卒,“你们站远些,本王有事要问纪司尹。”
狱卒为难,看了一眼卒尹官,卒尹官嘴角抽抽,便与景容说,“容王,人犯……”
被景容打断。
“这里只有一条路出监牢,本王也不是来劫狱的,你们只管站远些就行。”
“这……”
景容又是一记犀利的冷眼扫了过去。
卒尹官一哆嗦,赶紧带着那两个狱卒走开了,但是并没有走远,只是在拐弯处站着。
牢房里,纪黎坐在草席上,后背靠在墙上,他双手双脚上,都被铐着铁链!
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而已,纪黎的那张脸,就尽显沧桑之感,下颌处还长出了胡渣,他低垂着目光,一动不动。
景容靠近牢房木桩,身子绰绰的他,站在此时的纪黎面前,有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看来纪尹司在这里也很悠闲,一般被关进这间牢房里的人,都是要死要活,闹腾的很,纪司尹这么安静,本王着实佩服你的心境。”
纪黎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朝他看了过来,似乎还带着酒醉微醒的样子。
嘴角勾了勾,“容王有兴致过来看我?”
“之前,纪司尹好歹也在本王府中与我畅谈过,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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