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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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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慕青便满意的扬长而去了——
  伏在地上许久,纪婉欣才微微动了动身子,咳了起来,胸口万分难受。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也在此刻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可病弱的脸上,依旧平淡。
  直到伺候自己的丫头将她扶了起来,她才觉得浑身发冷。
  “小姐,你没事吧?”丫头都哭了。
  赶紧将她扶了回去,升了暖炉,加了棉被,又去请了大夫来看。
  可还是病倒了——
  一连几天,都下不了床。
  这纪慕青也在几天后,终于入宫了。
  听说她到了储秀宫后,嚣张得不得了,霸占了最好的屋子,也要了四个宫女跟着自己。
  甚至——
  自我卖弄、夸大其词,能耍宝的都用上了,当然,最值得她炫耀的,还是萧妃送给她的那支玉簪。
  各家姑娘们看了,表面上奉承了几句,可暗地里,都讨厌死她了。
  这一日,听说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她便换了一身新衣裳,拉着两个宫女陪着自己一块去了。
  提着篮子,摘了许多的花。
  春天是个复苏的季节,御花园里,赏花的人也多了起来。
  遇到客气点的妃嫔,倒是还与她说上几句话。
  但遇到那种不屑一顾的,自然也懒得搭理她。
  “等将来我当上了皇后,那些老女人,也只能在冷宫里待着。”
  纪慕青哼了一声,继续采花。
  当看到一株紫色的碧蒂花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碧蒂花向来都是红色的,哪里见过这种紫色的啊?
  于是满心欢喜的要去摘,却被两名宫女给拦住了。
  “姑娘,这花可不能摘啊!”
  “为何?”
  “这花是……”
  宫女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纪慕青就已经推开了她们,手上的动作也干净利落。
  将那朵紫色的花给摘了下来!
  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沁人心脾!
  “放肆!”
  也就在那一刻,一道疾戾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宫女被吓坏了,手中的篮子“咚”的一下,掉到了地上,花也都洒了出来。
  顺势跪到地下,伏身求饶:“公主饶命,是奴婢们该死。”
  一脸懵逼的纪慕青侧过身子一看,还没有反应过来。
  啪——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手中那朵紫色的碧蒂花也被来人夺了过去。
  景萱心疼的看着自己种了整整两年的碧蒂花,气急败坏的看着纪慕青。
  “哪里来的山野女子,竟然敢将本公主的花给摘了?好大的胆子。”
  纪慕青被打了一巴掌,也是怒上心头,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捂着脸,斥声:“山野女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本公主管你是谁?摘了本公主的花,就该打!”
  啪——
  又是一巴掌!
  纪慕青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打红的,还是气红的。
  杠上了?杠上了!
  “你敢打我?你……”说着便扬起手,准备还击回去。
  偏偏又被景萱身边的宫女给抓住了,用力一甩,像吃了主子的枪弹似的,说:“这可是公主,你是什么人?摘了公主种的花,现在还想打公主?不要命了吗?”
  果然,有一个嚣张的主子,就会有一个嚣张的奴才。
  纪慕青忍了忍气,眼泪都出来了。
  景萱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心疼的摸着自己的碧蒂花,眼泪也快出来了。
  瞪着地上两个宫女,命令道:“你们两个,将他抓起来,我要把她埋到地里去,给我的花陪葬。”
  两个宫女颤颤抬头,有些为难。
  景萱气怒:“你们还不快动手,难道还要本公主亲自动手不成?”
  “奴婢遵命。”
  说着,两个宫女起身,准备去抓纪慕青。
  却遭到纪慕青的呵斥:“你们敢!”
  “纪姑娘,奴婢们……”
  话没说完,景萱直接推开那两个人,自己上手了。
  “她们不敢,本公主敢!”
  刚刚拉扯到纪慕青的衣角,景亦就出现了。
  “景萱,住手。”
  景亦走了过来,平淡中带着冷厉的眉宇,透着男子特有的气质,加上那张俊朗的脸,着实让人一时之间有些挪不开眼了。
  景萱当下就拉着景亦告状,摊开手中的碧蒂花:“皇兄,你看看,这可是两年前我种在御花园里的花,今年好不容易开花了,却被不知哪里来的山野女子给摘了。”
  “摘了就摘了,只是一朵罢了,你怎么还拿人撒起了气?”
  “皇兄……”
  “好了,别再闹了。”景亦说完,便吩咐景萱身边的丫头:“送公主回宫去。”
  “是!”宫女欠身,拉了拉景萱:“公主,咱们走吧。”
  一把甩开,气冲冲的喊道:“皇兄,你怎么帮着外人啊?我才是你亲妹妹。”又冲着纪慕青大喊:“你最好小心一点,下次再遇到你,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甩下这番狠话,便离开了。
  而纪慕青从景亦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盯着他,眼睛都不眨。
  景亦看了她一眼,语气清冷,却夹杂着关切,问了一句:“脸上可还疼?”
  她木讷的摇摇头,又赶紧行了一个礼,咬着唇,带着娇羞的语气说道。
  “已经不疼了,想必,您就是亦王吧?小女子乃是纪家的嫡女纪慕青,参见亦王。”


第267章 硫磺、纸糊、铁锈
  自报家门啊!
  纪家嫡女的光环,真是亮!
  永远都是纪慕青提升自我地位的代名词。
  景亦上下看了她几眼,微有打量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个有钱人,身上穿的,身上戴的,都是金灿灿的银子啊!
  就连皇室的妃嫔们都没有她这么夸张的。
  景亦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心里其实是厌恶的。
  可是——
  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只能忍着味道,将这坨屎憋着气吞下。
  虚假的温柔一笑:“原来是纪家的小姐,本王倒是听说了几句。”
  “王爷知道我?”
  眼睛一亮!
  “恩,都说纪小姐你大方得体、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她低头娇羞极了!
  景亦再道:“景萱性子是刁钻了些,纪小姐没有和她计较,是你的大方,也请不要放下心上,本王自会好好教训她。”
  这一听,纪慕青立即就露出一副好心的模样来,说:“是我无意之间,摘了公主的花,这才惹怒了公主,应该是我赔礼道歉才是真的,公主虽然动手打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就是该!
  “纪小姐真是本王见过最大方的女子了。”
  她欠了欠身:“王爷言重了。”
  景亦的唇角上,始终揉着淡淡的笑。
  也顺势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放到了纪慕青手中,关切道:“纪小姐还是赶紧回储秀宫,给脸上上药吧。”
  她捏着手中那块锦绣制的灰色帕子,心尖尖上顿时一紧,用那帕子在发烫的脸上轻轻贴了贴。
  “谢亦王!”
  “不用,本王还有事,就不送纪小姐了。”
  说完,景亦便拂着衣袖离开了!
  望着那抹身影,纪慕青的眼神中,顿时徒升起一抹仰慕来,早就将要成为自己夫君的太子抛到脑后跟去了。
  回到储秀宫后,她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宫女要给她脸上上药,她也没反应,就是冷冷的看着景亦给自己的那块帕子。
  出了神!
  像极了一个花痴!
  大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钟情吧。
  当然,方才在御花园的事情,也在储秀宫传开了。
  姑娘们围在一块,都在议论她被公主打耳光的事。
  “活该!”
  “是啊,就该!”
  大家捂着嘴,笑的很欢。
  又十分警惕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生怕纪慕青突然从里面冲出来!
  而要是换作之前,纪慕青肯定是要冲出来和这伙人干上的,可现在,她才没时间呢。
  看着那块帕子出了神,满脑子都是景亦的模样。
  一旁的宫女小声在她耳边说:“姑娘,还是上点药吧?不然这脸就会肿起来的。”
  不应!
  那宫女也就罢了,退到了一边。
  而没了她的闹腾,整个储秀宫也安静了许多!
  像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而此时宫外,也如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经过了这些天,纪云舒已经画出了2具骸骨的人像,将对应的名单从册子上剔除后,便让人抬着那两幅棺材去下葬了。
  如今,就只剩下11具了!
  按照这样的进度,离案子的真相,便又进了一步。
  扭了扭泛酸的脖子,她朝外头张望了几眼,竟觉得有些失落。
  这些天来,景容没有来打扰过她,倒是让路江送来消息,说是正在为皇上的寿礼忙碌着,时常宫里宫外的跑,也就不过来了,让她安心画人像!
  不得不说,没有景容在身边闹闹自己,还真觉得不适应。
  正收回目光,一个身影从外头闪了进来,像一道风似的,落在了她面前两米开外的地方。
  原来,是子衿回来了。
  纪云舒也赶紧追问:“如何?苏先生可是回到曲姜了?”
  她摇头!
  “没有回去?”
  又摇头!
  这可将纪云舒搅糊涂了。
  绕过面前的桌案,走到时子衿面前,紧张道:“到底他是安全回去了?还是如何?”
  时子衿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从自己的腰间上取出一样东西来,递给纪云舒。
  是纪裴的挂穗!
  纪云舒先是一顿,这才接到了手里。
  时子衿也一边解释起来:“是在路上捡到的,我也一路追去了曲姜,还是没有赶上苏先生的队伍,但是我在曲姜打听了一下,说是那位苏先生已经回去了,别的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已经安全回曲姜了吗?”
  “应该是的。”
  那——
  为什么会将这个挂穗丢掉?
  纪云舒寻思片刻,说:“这个挂穗,是我绑在他身上的,那个结,是他当年教我绑的,除了他自己能解下以外,没有人能解下来。”
  时子衿接过她的话:“是他自己丢的?”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别的。”说完,又觉得奇怪,看着手中的挂穗:“可是,这个挂穗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他不可能丢掉。”又问时子衿:“你确定,他真的已经安全回曲姜了吗?”
  “曲姜人是这样说的,应该已经回去了,所以我才折回来的。”
  纪云舒这才安心点了下头。
  只要他安全回去,那就够了。
  她将挂穗握在手心里,心中的担忧也沉了下去。
  鼻尖微微一蹙,似乎闻到了什么,便看向时子衿,注意到了她衣袖上的一块污渍,随着她手臂摆动的动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和纸糊的味道.
  甚至,还有一股铁锈的味道!
  纪云舒便奇怪的问她:“你可是去放炮竹了?”
  “没有!我从不玩。”
  “那你衣袖上的污渍哪里来的?”
  时子衿纳闷的抓起袖子看了看,想了下:“应该是进城门的时候,蹭到的。”
  “蹭到的?”
  “恩,今天好几辆马车进京,应该运送着烟花炮竹。”时子衿解释说。
  怪不得有硫磺的味道了!
  纪云舒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便让她去梳洗下,好好休息一晚。
  时子衿离开后,纪云舒才将手中的那个挂穗用一个锦盒装了进去。
  合上!
  她想,大概苏子洛真的放下了,过往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所以才会将这个挂穗丢下。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的嘴角,也渐渐泛起一抹释怀的笑意。


第268章 运送进京的灯笼
  翌日清晨!
  纪云舒出了竹溪园,原本是打算去一趟裕华阁,可是在半路的时候,又突然该转方向,去了容王府。
  进去时,府上的人便说景容在后院。
  哎哎哎,谁说我是来找他的?
  偏偏——
  还是没出息的往后院去了。
  等她刚刚到后院,就看到景容站在回廊的廊下,伸手在摆弄着挂在面前的一盏灯笼。
  那模样,可是清闲了!
  纪云舒刚打算过去,就看到路江走了过来,她索性便停在了原地。
  只听到路江向景容禀报:“王爷,礼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后天送到皇宫去。”
  “可有碰坏?”
  “皇上的寿礼,都很小心。”
  “那就好,搬搬抬抬的时候,切莫弄坏了,父皇怪罪下来,可不是轻的。”
  路江点头:“属下明白。”
  纪云舒纳闷,到底是什么礼,竟然还要搬搬抬抬?是有多大?
  说了要高调些,也不用这么高调吧?
  此时,又听路江说了一声。
  “王爷,李老将军这几天一待在府上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见过谁,并没有什么异常。”
  李老将军?
  纪云舒竖着耳朵,隐到侧面,想继续听听。
  只见景容将廊上的一盏灯取了下来,左右翻转的看了看,一边漫不经心道:“然后呢?”
  路江继续说:“虽说李老将军这边没有查到什么,不过,他儿子李刚那边就……”
  “继续说下去。”
  “那李刚就在这段时间里,多次去过舫水城,和一家灯笼店姓张的老板私底下联系甚多,而今年皇上大寿的设宴上要用的灯笼,昨天刚刚运送进京,巧的是,这些灯笼就是从舫水城运来的,更巧的是,那些灯笼,全部都是出自姓张那人店里的。”
  景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手中的那盏灯笼被扣在他的手指尖上,将上面的纸糊戳破了一个洞。
  然后,轻轻放在了一旁。
  双手往后一背,开始细细分析起来:“如果说,这个李刚真的暗中在帮他老子办事,而此事,与父皇大寿当天有关,那么……”
  微微眯着眼!
  路江追问:“王爷想到了什么?”
  “李刚早不去舫水城,晚不去舫水城,偏偏这段时间去,又那么巧,与送进宫的那批灯笼有联系,如果本王猜得没错,那批灯笼,肯定有问题。”说完,转而问路江:“此次父皇大寿,负责内廷事务的是谁?”
  “张博!”
  张博这个人,景容也打过交道,此人倒算得上是个好人,是侍司部的司官,官戴四品,为人也不古板,早先年,也是个上阵杀敌的猛将,后来调回京城,负责皇宫内外的安危。
  景容琢磨了小一会,嘴里念叨:“父皇大寿就在后天,明天就会布置那批灯笼了,看来本王今天就得去找张博一趟。”
  路江不语!
  过了好一会。
  景容摆手:“你先去吧。”
  “是!”
  应声退下!
  就在路江离开小一会后,景容看着面前的冷空气,唤了一声:“出来吧。”
  隐在一旁的纪云舒身子一抖,抬着步子,缓缓走了出来。
  景容侧过目光看她,嘴角泛着的柔柔微笑中,又带着探问的味道。
  问了她一句:“都听到了?”
  她点头!
  “此事与你无关。”他直接说。
  她沉默!
  走到景容身旁,抬着那双如墨的眸子,认真问他:“你真觉得李老将军的目的,与皇上大寿有关?”
  “不知道,可能吧。”
  “其实……”纪云舒欲言又止,语言组织了一遍,才说:“昨天子衿回来的时候,在城门口正好碰到几辆进京的马车,身上沾了一些硫磺的味道,我当时怀疑是炮竹,但是现在我想,可能不是。”
  脸上凝重!
  景容肃问:“你的意思是?那几辆马车可能就是舫水城运来的那批灯笼?”
  “没错!”
  “而那些灯笼上,有硫磺,也就是……火药!”景容结论一下,自己也有些惊讶。
  纪云舒稍迟了片刻,回:“只是猜测!”
  就算是猜测,但是景容相信她。
  这个女人的敏感度,显然比寻常人高出了好几个层次。
  尤其是鼻子!
  他说:“待会,我去找一趟张博,去看看那批灯笼,如果真的有异样,再做打算。”
  “什么打算?”
  景容沉着脸:“那就看李老将军的态度了。”
  说的含含糊糊,纪云舒也不懂。
  正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景容打断:“这件事,我来办,你不要插手。”
  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纪云舒也乖乖点了头!
  但片刻之下,景容又不明的看着她,问:“你方才说子衿去过城门口,她去那里做什么?”
  景容的问题,总是盯在别人不在意的点上。
  纪云舒档案不能说自己吩咐时子衿去追苏子洛的事。
  只随口道了一句:“我不过让她去城门口帮我买一个烤地瓜。”
  “烤地瓜?”景容震惊。
  “恩,城门口余婆婆的烤地瓜很好吃。”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纪云舒也不答了。
  景容方才严肃的神色也被他极快的隐去,露出了一丝轻佻而似三月桃花的笑。
  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笑问:“那么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莫非,想我了?”
  纪云舒白了他一眼:“我是过来取东西的。”
  “什么东西!”
  “颜料!”脱口而出。
  可景容一脸不信:“大可让琅泊来取就行,怎么亲自过来了?”
  哎哎哎,你有完没完?
  纪云舒懒得搭理他了,转身朝东苑的方向去了,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
  “你还是赶紧去找张博吧,趁着灯笼还未布置,若真有问题,还有时间提前解决。”
  看着那道精瘦挺立的身影,景容冷厉的眸子充满了深情。
  真好!
  如果一辈子,都能与她这样拌拌嘴,真好!
  没多久——
  景容去找了一趟侍司部,找到了张博!
  “容王怎么过来了?”张博问。
  景容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本王听说,从舫水城运送来京的那批灯笼已经到了,是吗?”
  “是,昨天刚到!”
  “可否让本王看看?”
  一听,张博不解:“王爷为何要看那批灯笼?”
  灯笼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容王府没灯笼?


第269章 为何不开门见山
  容王府没灯笼?
  张博,你信不信,容王府的灯笼如果全部烧成灰烬,都够当土埋了你。
  而且——
  五十年不化!
  景容朝周围看了几眼,便小声与他说,“此事不宜宣扬,本王只是想看看那批灯笼。”
  张博也语气压了下来,“好,王爷这边来。”
  于是,便带着景容去了放置灯笼的仓库,将里面的人也全部都遣散了出去。
  那些从舫水城运来的一箱箱折叠好的灯笼,大概有三四十箱,有些已经拆开了,整理好挂在了一边。
  硫磺的味道没有闻到,纸糊的味道倒是有。
  毕竟纪云舒的鼻子向来灵敏的很!
  能从时子衿身上污渍闻到硫磺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奇怪!
  景容拿起一个灯笼在手上转了转,又放到鼻尖上闻了闻,近距离用力一闻,果然能闻到一点点硫磺味。
  “拿火折子来。”景容道。
  张博快速取来给了他,又好奇的问了一句,“王爷,这灯笼有问题吗?”
  “不知道,试试!”
  说完,便将那盏灯笼点上了烛,挂到了一边,然后——
  等!
  两人便铮铮的盯着看,等了许久。
  期间,景容也不出声,张博也只能跟着站在一旁不说话。
  直到——
  半个时辰后,那盏完整无损的灯笼,猛地烧着了,整个落到地上,一眨眼就烧得精光!
  像烟花爆炸一般!
  景容没有意外,反而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但是张博是真的吓到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灯笼会自己着火!
  痴愣的同时,又朝景容问了一句,“王爷,这灯笼为何会这样?”
  “因为灯笼的上面,涂了硫磺和碳粉。”
  “硫磺和碳粉?”
  张博不敢置信,赶紧找了一盏新的灯笼,拆开翻了翻,又闻了闻,可是任凭他如何蹙着鼻子,就是无法闻到半点硫磺和碳粉的味道。
  摇摇头,“为何我闻不到!”
  亲,你去看看大夫吧,换个鼻子使使。
  “因为硫磺和碳粉的味道被纸糊味盖了过去,一般人很那闻得到。”
  当然,本王不是一般人。
  “王爷你的鼻子还真是厉害!”张博忍不住赞了一句。
  景容却肃着脸,心中复杂万千,袖中的手也不由一紧。
  心想,老家伙,真的够狠的!
  张博也意外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这些灯笼,他也头疼。
  “王爷,为何这些灯笼上会被人涂有硫磺和碳粉?”
  他摇摇头!
  张博继续说,“我立即派人通知翰宗院。”
  正准备去,被景容拉住。
  严肃道:“此事不能张扬出去,父皇大寿就在后天,不能出任何事端。”
  “可是……”
  “事情轻重,你应该清楚,本王今日亲自过来查看,就是不希望他人知道,好暗中解决此事。”
  景容将自己的意思都说明白了。
  看出张博稍显犹豫,景容端着王爷应有的架子,带着意思威迫的语气,“张大人,你们侍司部是此次负责内廷事务的,而皇上大寿连同太子妃择选一同举办,不可出半点错漏,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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