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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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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大寿连同太子妃择选一同举办,不可出半点错漏,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侍司部出了这等大事,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而你这个出事人,脱得了干系吗?”
张博一震!
当然脱不了干系!
而且景容说的对,出了事,一定牵扯到整个侍司部,而自己,不止官职不保,说不定还会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皇上一怒之下,来个满门抄斩,岂不是牺牲大了?
于是,便小心的询问起景容来,“那王爷的意思?”
景容毫不犹豫、眼不眨的回了一句,“立刻将这些灯笼全部换掉。”
“换掉?”
“不然,你还有第二条选择?”
当然没有!
张博回,“是,可这批灯笼是从舫水城运来的,要不要……”
“查”字都还没有说完,景容就眯了他一眼,严肃道,“张大人,这件事交给本王来办,你只需要派人将灯笼换走就行,不要多言半个字,以免惊动京兆府和大理寺。”
张博斟酌了一下,重重点头!
很快,这批有问题的灯笼就被换掉了。
那晚,景容去了一趟李府。
来人见到是他,立刻就去通报了,但是——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小厮也一直肝颤着,自家老主人的脾气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他不想见,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等。
可现在在等的人,毕竟也是也王爷,那小厮能不紧张吗?
但是,景容倒不急,在厅内喝了几杯茶!
直到——
一声咳嗽声传来。
李老将军还是风姿不减。
景容也立即起身,两人互相抬手一拱。
“没想到多年不见,当年还只是一个孩童,如今已经是英姿飒爽、雅人深致的王爷了。”
十八年前,景容才六岁。
景容以笑回应!
两人坐下,李老将军倒了一杯茶,却转在手里,并没有要品的意思。
“李老将军已经十多年没有进京了,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进京来了呢?”景容挑着音问道。
却换来那老家伙一句,“来看个故人。”
“李老将军乃是三朝元老,如今这把年纪,思念故人,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据本王所知,称得上是李老将军故人、且在京城的,似乎没有吧。”
对李老将军的人脉倒是了如指掌啊。
可这话换来的,却是李老将军一笑!
然后,便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在晒月光似的,悠闲的依靠在椅子上,一个不留神,估计就得睡着了。
好在景容对他的性子拿捏的很准,所以并不着急。
再次喝了一杯热茶!
要耗,那就耗呗!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老将军终于出声了,“王爷为何不开门见山?上次那位纪先生虽然与你一样耐得住性子,可说话却不像秦士予那东西拐弯抹角,王爷就不要学那东西了。”
一口一个那东西,听得景容想笑。
而敢叫秦士予为“那东西”的人,大概也就是李老将军了吧。
景容起身,朝厅外走了几步,背对着李老将军说,“为了这一天,李老将军应该等了很久吧?”
声音浑厚!
李老将军没有回应,嘴角却牵了一丝笑意!
第270章 大临王朝,从来不缺天子
李老将军着实也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
他藏得极好,心中的情绪也好,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
大概,真的是活久了,便越来越狡猾了!
已经抬步走到屋檐下的景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讲述故事的口吻。
继续说道:“不管李老将军你的目的是什么,本王都要奉劝将军一句……”说完,转身,看着坐在梨花椅上的李老将军,道:“人活久了,就应该学会放下,何况李家上下,也有百来口人,若是因为将军一步错,而落得一个满门抄斩,那就太不值了。”
果然,景容劝说的方式,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而话语中,似乎对李老将军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没有半点兴趣。
对于他的这番话,那老家伙就像在战场上打仗似的,不急不躁,还是一副你急你上的模样。
那双历经沧桑的脸,也只是不经意间的微微一皱,笑说:“没想到,当年那个不足三尺的稚儿,如今竟将这么的精明,和当年的八皇子,很像。”
八皇子,说的就是现在的祁祯帝!
说完,李老将军双手撑在梨花椅的把手上,艰难将自己显得有些笨重的身子撑了起来。
朝着景容走了过去,一边说:“八皇子登基,算一算,整整二十年了,当年他还是八皇子的时候,不争、不夺,在众多皇子中,是最不出众的,反倒是当年的宁王,出类拔萃,上阵杀敌,为大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的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叹了一声气。
站到景容身旁,仰头墨色天空中的一轮透亮的月。
一脸怀旧和感慨!
景容不想打断他的话,便默默的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人在这世上活久,走动的多了,就喜欢安静下来,宁王也不例外,太子之位,便拱手让给了八皇子,当时的八皇子,聪明而不张扬,的确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当一个人在权威之上时,心性、欲望都会膨胀,谁也逃不掉,哪怕是一丁点的威胁都绝不容许发生,所以宁王被封为御国公,一辈子,都将在天子的脚下,被链子锁着,被人盯着。”
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还要被链子锁着!
景容听完,心中沉了一口气,似乎酝酿了一会情绪,嘴角往上一扬,道。
“本王还记得,当年父皇未登基时,在八王府的时候,御国公经常会来找父皇下棋,两人闲谈许久,不谈政事,谈的,都是些云鹤雅事,本王当时还小,趴在旁边观棋,能听到几句,直到皇爷爷下旨封父皇为太子后,一切都变了,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君君臣臣,终究是有别的。”
他还记得,当年被他唤为叔叔的御国公,时常会来八王府,将他抱着扛到肩上,还为他带来了不少的好玩意,那段时间,他永远都不会忘。
而父皇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年,自己才三岁,第二年秋,皇爷爷离世,父皇登基。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皇叔跪在父皇面前,称自己为“臣”。
李老将军也在景容说这番话的时候,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须,仿佛在想象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画面。
叹:“过去了,都过去了,先皇也好,御国公也好,都已经过去了。”
景容道:“既然如此,李老将军也该放下了。”
“王爷所说的放下是什么?”
“陈年旧事!”淡淡出口。
这四个字,让李老将军心中一紧,侧着头看了他一眼:“王爷都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样的陈年旧事,让老夫此次进京来?”
景容并不感兴趣!
只说:“不管是什么,本王都不在乎,今日来,本王只为了两点,一,是告诉将军你,那批灯笼已经撤走换下了,二来,是希望将军你收手,不要等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才后悔。”
“你认为老夫会后悔?”
景容肃道:“就算李老将军不为自己想,是不是也应该为李家上下想一想,百口人命,何必要全部都去陪葬呢?”
陪葬这两个字说出来,实在太严重了。
偏偏——
李老将军不屑一笑。
说:“老夫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早早想到了这点,何来后悔一说。”
“总之,本王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将军回不回头,是将军的事,本王念在将军你为我大临立下赫赫战功的面子上,此事,本王就先替你挡了,灯笼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希望,将军能想明白而及时回头,不要再一错再错,用亲人的命来做你的赌注。”
景容真是一个大好人!
李老将军看似有些被他说动了。
而景容也打算趁热打铁:“不管是当年的八皇子,还是宁王,相信都会怀念二十年前的那段日子,那样的日子,与世无争,如今将军已经解甲归田,便安安心心享受就是,何必掺和到这风雨不停的京城来?不管你有何种理由,本王也不会过问,但是,本王真心劝解将军,今早离开京城,回青州去吧。”
静静听完这些的李老将军,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景容也拱了拱手,作揖!
“今日,就当本王没来过,灯笼事件,就当是将军开的一个玩笑吧,下不为例,本王告辞。”
伏了下身,便离开了。
而他的那番话,则在李老将军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
也就在景容离开后不久,李老将军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李府的管家。
老管家顺着景容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他已经离开后。
才说:“老爷,还要继续吗?”
询问。
李老将军胸前一伏,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天空中那轮月亮上。
许久——
点了下头。
管家明白了他意思,又说:“容王只是发现了灯笼的事情,其余的,并没有发现,皇上大寿当天,一切都会按照老爷的计划行事。”
李老将军沉默了一会。
“这个王爷,和当年的八皇子,真是太像了。”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周围,也突然起了风!
“大临王朝,从来不缺天子!”
第271章 单单如此,单单如此
旁人都道,景亦是最像如今祁祯帝的。
那么——
景容的确最像未坐上皇位之前的祁祯帝。
也就是那时聪明低调的八皇子!
容王府!
纪云舒本该早早就回竹溪园了,但暮色降临了,还在容王府,等着景容回来。
晚间!
外头也下起了毛毛的细雨,冷风一吹,拂在人的脸上,瑟瑟的凉。
纪云舒不由的紧了紧身子。
时子衿站在她身旁,默默不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落在厅外的一盆八株上。
听说,是景容种的。
不知真假!
“是不是要回去了?”时子衿终于朝她问了一句。
她摇摇头:“再等等吧。”
“恩!”
时子衿才退到一边去,就看到门口撑伞而进的景容。
毛毛的细雨斜斜的飘着,落在景容的左肩上、衣袖上、发丝上,以及那张被灯笼光线映照得格外明朗的侧脸上。
泛着莹白色的光!
他迈步而来,一点一点的靠近纪云舒。
直到立在她面前,才将手中的伞折好,依靠在房柱上。
纪云舒也随着他收伞的同时,从袖中的取出了一块手帕,细心的为他擦拭掉额头上的雨水。
捏着帕子的手碰触到景容浓密的睫毛时,被他握住。
冰冷的冷意,从纪云舒的指尖缓缓传到了他的掌心上。
景容心疼之下,又深深的凝视着她:“天气冷,怎么站在这里等?”
她说:“我心里担心。”
“担心什么?”
摇摇头:“不知道,就是有点慌。”
语气很轻!
若是不仔细听,似乎都要被毛毛细雨的滴落声掩盖过去了。
景容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低垂着眉眼,认真道:“你是担心本王回不来吗?”
她不语!
“你无须慌,只要本王还在,一切都会解决的。”
她抬着双眸,眼角轻皱:“李老将军当真将你的话听进去了吗?”
景容其实也不确定,但是——
“不管听进去也好,没听进去也罢,毕竟,他也是三朝元老,为大临鞠躬尽瘁多年,若真将他状告到朝堂上,李家上下,怕是都得遭殃,本王也实在于心不忍,便给他这次机会,希望他做个聪明人。”
纪云舒嗫嚅,心中还是慌得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这阴阴沉沉的天,还是因为这桩让人挠心的事。
景容见她不语,便将她拥入怀中,搂着她瘦小的肩膀,下巴轻轻抵触在她的头顶上。
温柔说道:“下雨了,今晚便留下来吧。”
她长长的睫毛上,落了一滴从景容头发上落下的雨水,不防的微微一抖。
良久——
点了下头,双手环上景容的腰部。
依偎在一起!
时子衿看到这一幕,身子一跃,不知道哪去了?
……
细雨阴沉的夜,透着一层诡谲的深意。
闷闷的,慌慌的!
亦王府!
厅中,景亦与张博正在下棋!
盘中黑白棋子各占一半,不输不赢。
“张大人的棋艺渐长啊!”
景亦夸赞了一句,手中的黑子落入盘中。
张博虽然是“策划部的小组长”,但是双手不沾政府的事,说白了,就是政府翰宗院底下的一个小部门,专门做物料的。
可景亦这只狐狸,他是知道的。
如何也不敢得罪。
他从蛊中取出一颗白子,捏在指尖上,笑了笑:“王爷棋艺高超,我就是个粗人,上不了台面,怎能与王爷比?”
“张大人谦虚了。”
“岂敢岂敢?”
张博道完,手中的白子落了下去,下了最臭的一步。
显然,只要景亦再走一步,就能将他的白子给围住。
偏偏——
景亦捏着黑子,也走了最臭的一步!
还一边说:“本王听说,今日容王去了侍司部一趟?”
张博身子一晃,刚刚从蛊中捏中的白子险些掉了下去。
点了下头:“是,容王的确来过!”
“哦?容王去做什么?”
“就是过来走一趟!”张博回得利索。
可是景亦却嘴角冷怵着一勾,索性——
结束了整盘棋。
“王爷赢了!”张博反而喜道。
松了一口气!
若是再这样一子一子的掷下去,非把他的肝给颤没了不可。
景亦始终保持着那种让人发寒的笑,目光落在盘中的时局上,又缓缓往上移,落到了张博的视线上。
“容王与侍司部向来没有任何往来,今日,怎么会去你那里走一趟呢?”
“这……”
“莫非,有难言之隐?”景亦挑起音。
怪里怪气!
听得张博的心尖尖一颤,手心都冒汗了。
嘴硬了几分:“今年皇上大寿和太子妃择选一块办,事情重大,容王便过问巡查一下,单单如此,单单如此……”
张博的态度是——打死你我都不说。
景亦知道张博这个人嘴巴紧,不然也不会做了几年武将,又被调来做文官。
“没想到容王真是闲!”景容笑。
闲到竟然去逛侍司部。
张博以为自己敷衍过去了,心中的石头也稍微放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后,张博便离开了。
就在张博离开后,斗泉便附剑前来。
铮铮铁靴踏着泥泞渗水的青石板,冒着雨,快步进了景亦的内厅。
景亦正在收拾盘中的旗子,头也不抬。
问:“如何?”
斗泉带剑俯首:“原来容王去侍司部,是为了换走那批从舫水城送来的灯笼。”
景容手一顿,骨节修长的手指正好捏起盘中的棋子,然后一松,棋子“咚”的一声落下了。
滚到了地上!
他微皱眉心,侧目看向斗泉。
问:“灯笼?为何要换?”
“属下已经查明,原来那批灯笼有问题,被人涂了硫磺和碳粉。”
“什么?”景亦震惊。
从席上起身,轻拂衣袖。
斗泉再报:“正是因为容王发现了灯笼有问题,便暗中叫张博全数撤换下了。”
“那就奇怪了。”景亦踱步前行,出了厅,思索起来,口中嘀咕着:“那批灯笼是从舫水城运来的,怎么会有硫磺和碳粉呢?就算有,景容怎么会知道?”
“王爷,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景亦抬手:“不用,父皇大寿将至,本王可不想出乱子,而且,本王倒是有几分好奇,想坐等他自己揭晓答案。”
薄唇微微扬起,带着奸笑。
但是斗泉却担心道:“那万一对王爷有害呢?”
“就凭他景容?他还没这个本事。”霸气十足,又道:“不过,倒希望他真能做出对本王有害的事情来,那么,本王便可在父皇面前告他一状。”
犯贱!
阴险极了!
第272章 暴风雨前夕
暴风雨前夕!
皇宫,储秀宫,夜!
纪慕青躺在床上,枕头边上,放着景亦给她的手帕,今日,大概洗了无数遍。
侧身盯着那块帕子,嘴角还泛着娇羞的笑。
此时,整个储秀宫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外头也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小一会,只见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院子里那扇大红门,将脑袋探进来看了看,提着一盏透着微光的灯笼进来,小心翼翼的走到纪慕青的门外。
“咚咚咚……”
敲门!
纪慕青立即将那块帕子收进被子中,侧身半起,问:“谁?”
“纪小姐,是奴才。”
“什么事?”
“奴才来给您送东西。”
纪慕青懒得起身,可还是忍着冷意下了床,披了件衣裳,将门开了。
不耐烦道:“什么东西?”
小太监朝周围看了几眼,才将袖中的一封信给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一边说:“这是主子遣人送来的,让纪小姐独自去,不要声张。”
纪慕青一脸奇怪的将那封信接过来,打开一看。
须臾之间,又惊又慌。
这封信,竟然是太子景华命人送来的,约她在东宫的侧门相见。
激动的抓着信问那个小太监:“这信,当真是太子送来的?”
“是,主子还说了,让纪小姐赶紧过去。”
“多谢公公,我收拾一番就去。”言语中,倒有些兴奋起来。
小太监伏了伏身:“那奴才先走了,灯笼留在此处,纪小姐过去时可提着。”
“恩。”
等小太监离开后,她关上房门,便激动的开始倒腾起来,化了妆,抹了粉,将萧妃送给她的那支玉簪也戴在了头上,看着镜中粉嫩的自己,才满意的去赴约了。
悄悄离开了储秀宫,提着灯笼,撑着伞,本想快几步,又生怕走的急了,雨水会溅到自己的衣裙上。
而这一路上,她心都是紧的。
莫非,太子今晚就要宠幸自己?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红唇,忍不住耳根子一红,又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景亦忘到脑后去了。
紧赶慢赶的,眼看着再走一个长廊就可以到东宫了,哪里知道,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嗖声音来。
她脚步一顿,后背都凉了。
这女人再如何的猖狂,终归也是个女人,自然会怕的。
握着伞柄的手也不由抖颤着一紧,停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转身。
可是——
后面空无一人,就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纪慕青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松了一口气,刚回过身去,脖子猛然一疼。
还来不及看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团黑影,就已经头脑发麻,晕了过去。
身子倒在地上,衣裙也都被雨水打湿了。
那盏灯笼在落地的时候,烛火也灭了。
良久——
一束橙红色的光线由远而近,一点点的移到了她的身上。
就在纪慕青的面前,萧妃那张狰狞的脸渐渐被放大,即使是在这深夜的细雨中,她那一身锦绣华服,依旧将她衬得十分高贵。
身旁还跟着两个宫女和三个太监。
桑兰为她撑着伞,盯着地上身子湿透的纪慕青,借着主子的气势哼了一声:“娘娘,这纪家怎么会出这么个没长脑子的人啊?”
萧妃笑了笑,眼里分明带着密谋已久的蓄意,用下颌点了点纪慕青头上那支玉簪。
身旁的一名宫女便蹲下身,将玉簪取了下来,递给了萧妃。
萧妃则拿在手中转了转,缓时,才将玉簪上面的那颗玉珠子给拧了下来,往下一扣,从珠子上的小孔中流出一些蓝色的液体。
桑兰纳闷,问:“娘娘,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萧妃:“这麝叶草泡的水,虽然味道很淡,但若几日不离身的戴在头上,就算是具干净的身子,也会出事。”
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破/处!
方才那宫女又蹲下身来,将纪慕青的袖子拉上去,给萧妃看。
果然,白皙的手臂上,哪里还有什么朱砂痣啊!
屁都没有!
也就是说,闻了麝叶草的味道,会让人身上的朱砂痣消失。
萧妃很满意,让人将玉簪又插回了纪慕青的头上,冲着身后的三个小太监吩咐:“将人抬过去吧。”
“是!”
三个小太监上来,将纪慕青杠了起来,朝着翰宗院的方向去了……
萧妃擦了擦手,事情办妥了,就等着明天的一场好戏。
索性,便安安心心的回璋郅殿去了。
那晚,细雨也渐渐变成了大雨。
雨点无情的拍打在宫闱的红墙绿瓦上……
震耳欲聋!
翌日一早!
翰宗院的内院里,一扇门被人狠狠踢开。
冲进来好几个太监,将轻纱掩盖的红床围了起来。
听到动静,纪慕青被惊醒了,眼睛无力的睁开,从床上坐了起来,扭了扭疼痛无比的脖子,透着面前的沙帐看清了床边的太监们。
“你们……”
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一个红肚兜,当即便扯着被子将身子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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