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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悲惨人生系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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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了三年的纸飞机,现在小五哥已经是纸飞机界的大师了……
  小五哥说着话,手下的动作也没停,“要我说,你干脆修炼吧,等你修炼的够厉害了,能拿动重的东西了,就去偷一把刀,然后把害你那孙子捅个稀巴烂,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不愧是社会上的大哥,想法就是简单粗暴啊……
  烟蒂婆婆敲了敲太阳穴,看起来很头疼,“小五,你能别再出馊主意了么,有时候我特别怀疑你不是黑。社会,是宅男。修炼那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说点实际的行不行?阴气吸到饱就吸不进去了,吸阳气那是作死,就算吸阴气吸到饱,她顶多能拿起俩钢镚,你见过用钢镚杀人的?”
  小五哥不以为然,“钢镚当然不行,牙签可以啊,先捅瞎他的眼,后面的以后再说。”
  东北鬼听不下去了,他一屁股顶开小五哥,“你快一边呆着折你的飞机去,别添乱了。”
  长生却觉得小五哥说的挺有道理的,当然,不是指让她去捅纪绍这件事= =
  但是修炼,她可以试试。
  这世界上最难不倒她的就是修炼了,而且她修炼的目的又不是飞升,只是获得足够的力量,打散纪柔脑袋里的淤血,让她回到纪柔身体里就行。
  长生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她站起身来,兴冲冲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大家!”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东北鬼立刻急了,他拽住长生,“你还真要拿牙签去捅眼睛啊!傻妹子,牙签根本不能把人眼捅瞎,顶多让他去看个眼科,治好就又没事了,不值当啊!”
  小五哥一听,奇怪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东北鬼急切的看着长生,“不许去,你就葛这儿待着,哥帮你想办法!”
  长生张口,想要解释,旁边的烟蒂婆婆踹了东北鬼一脚,然后抬眼看她,“长生姑娘,你找着阴气足的人了吗?”
  长生点头,“找到了,以后我就住在她那,有时间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行,你走吧。”
  烟蒂婆婆就是这的权威,她都发话了,别人当然不会有意见,包括东北鬼。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忒不靠谱,但婆婆同意,就有婆婆的道理。
  长生走了,东北鬼埋怨的看着烟蒂婆婆,“婆婆,你就不怕大妹子遇上啥危险?”
  烟蒂婆婆一看他那叽叽歪歪的劲就来气,“以后你少管长生的事,听见没?”
  长生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叫什么名字,还有自己的身份。
  东北鬼不理解了,“为啥啊?”
  烟蒂婆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不等她说话,旁边的中学生敛着眼皮说道:“半年前纪氏电子的继承人出事的新闻,你看过没有?”
  东北鬼盘腿坐下,“那当然看过,这么著名的新闻,咱这商场不就是叶氏开的么,纪家和叶家是亲家,当时所有员工都在讨论这事呢。”
  “纪氏电子继承人叫什么,你还记得么?”
  “记得啊,纪柔。”东北鬼回答的很自然。
  “长生说她大名叫什么?”
  东北鬼再次自然的回答,不过回答一半他就反应了过来,“纪……卧槽!我妹子来头这么大呢?!”
  烟蒂婆婆无语了,东北鬼的反射弧不止长,还九曲十八弯。
  她又一巴掌拍过去,“用你的核桃脑仁好好回忆!新闻里的纪柔和长生长得有一点像的地方么!”
  一开始烟蒂婆婆和中学生都以为她俩是两个人,可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长生透露的关于她自己的信息,完全能和纪氏电子继承人的那个纪柔经历对上,烟蒂婆婆问过她一些细节的问题,她也回答的毫无错漏,看起来就是躺在医院的那个纪柔本人。
  灵魂和本人长相完全不一样,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背后原因是什么他们没法确定,他们能确定的,就是长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主,没看她只吸了一点阴气就能在商场里来去自如了么,换别的鬼,谁能做到?
  也就东北鬼这个缺心眼的还去担心长生,人家根本用不着关心。
  ……
  长生离开商场以后,她自己溜达着回到了陈崝雅的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她的家里还是灯火通明,长生走进去,看到陈崝雅正坐在沙发上,苦大仇深的盯着放在茶几的香炉。
  长生挑眉,“你怎么把香炉拿出来了?”
  听到长生的声音,陈崝雅先从头到脚的激灵了一下,然后迅速站起来,“你回来了?”
  长生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冲她灿烂的笑了一下,然后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了个满怀。长生用脸颊蹭蹭她,然后露出幸福的表情,“真香。”
  食物的味道么,当然香。
  陈崝雅被她僵硬的抱了一会儿,见长生还是不放开自己,她也没胆去把她扯开,便只能让她一直抱着,过了两分钟,长生还是那样的姿势,陈崝雅倒是放松下来了。
  站着有些累,她试着坐下去,长生也跟着坐下去,而且调整了一下动作,找到更好的位置,她把陈崝雅抱得更紧了。
  刚才的抱抱只是单纯的抱抱,现在的抱抱就是吸阴气,陈崝雅身上的阴气很浓,浓到几乎可以和鬼魂以假乱真的地步。阴气给人带来的影响体现在方方面面,最明显的体现就是短命,像陈崝雅这种能活到这个年纪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长生让她身上的阴气源源不断的传送到自己身体里,这个过程有点长,她一直不说话,陈崝雅又觉得很尴尬,只好自己没话找话,“你今天回家怎么样,墓碑干净吗?骨灰盒还好吗?”
  长生:“……”
  她默了默,就着这个姿势开口,“我是去找我的身体,又不是去参观墓地。”
  这两者有区别?她的身体不就在一个小盒里放着么= =
  陈崝雅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噢,你是树葬的吧?这样确实不错,既环保、又凉快,要是种的是果树,秋天了还能收果子呢。多人性化,以后家人来,先看望完你,他们还能在你上面捡果子、来一顿野餐。”
  陈崝雅没听见回音,她微微低头,看见长生一脸无语的模样,她眨了眨眼,“不对?难不成你是海葬,那还怎么找身体,早就流到太平洋了吧?”
  “……我还没死呢,葬什么葬。”
  陈崝雅立刻一蹦三尺高,“没死?!”
  长生被她吓一跳,“对啊,你看我像鬼么,我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病容,我根本就没死,就是变成了植物人嘛。”
  说的也是啊,长生身上没有伤口,看着和活人根本就没有区别。也就是说,她还是个生魂?
  卧槽,一只生魂追着她干什么?她又不会治病,更不会作法。
  这么想着,陈崝雅也这么问了,长生笑着露出八颗牙,“你好看啊。”
  听了她的回答,陈崝雅默默抿唇,脸颊红了两分。
  长生对她的情绪了然于胸,却很体贴的没有说出来,她转过头,看向茶几上的香炉,又问了一遍,“你把它搬出来干什么?”
  “还不是被你说的。”自从知道这东西是魔曾经用过的零食盒,她就不敢再供着它了,生怕哪天把魔招来。
  长生轻笑,“多虑,魔族可不会特地去找一只零食盒,而且,在魔眼里,人类是最低级的生物,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又怎么会特意来一趟呢?就像你,你被蚂蚁搬走了一块面包屑,你还会去找这只蚂蚁报仇吗?”
  陈崝雅默,这个比喻真实的过分了= =
  “那……它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比如,把我也变成魔?”
  放普通人类身上,有可能,毕竟魔气都是在人心里扎根的,让人的负面思想慢慢滋生,最后把人自己的意识全部吞噬,到那时候,人就没了,出现的是新诞生的魔。
  不过都说了,那是放普通人类身上,而对于不争,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她还没听说过哪个神仙能被魔气同化的。
  “放心吧,不会。”
  陈崝雅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有多信赖这个刚认识不足一天的灵魂,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把她一整天的忧虑都清理掉了。
  魔鼎能驱鬼,是因为鬼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而且这种本能比他们做人的时候更强烈,所以在察觉到这里有魔气的时候,他们就第一时间全跑了。那位高人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了魔鼎的这种功能。
  陈崝雅准备一会儿把香炉再放回佛龛里去,好歹这东西也保护了她好几年了,既然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那就继续留下去吧。
  望着香炉,陈崝雅突然想起一个她之前就在纳闷的问题,现在她好像明白了,“原来你不怕香炉的原因,是你还没死啊,我说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怕香炉的鬼。”
  长生嗤笑一声,“我怕它?我就是真死了,也不可能怕它,哪怕是它的主人来了,都只有怕我的份。”
  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陈崝雅难得笑了笑,她站起身来,“我回去工作了,你……你怎么办?你不是说自己还活着么,怎么不回去?”
  “回不去,”说起这个,长生也很郁闷,不过眼下,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都十一点了,你还要去工作?”
  “嗯,我的工作是画画,平时我都是下午和晚上工作,白天效率不好,我就睡觉。”
  长生不赞同她这种作息规律,身为人类,就该遵守人类的自然法则,昼夜颠倒,就不怕秃头吗?
  ……
  陈崝雅好奇的看着她,“回不去是什么意思?”
  长生随意回答着,“就是现在的我有点弱,等过一阵,我足够强了,就能回去了。”
  听着好像很深奥,陈崝雅点了点头,转身往楼梯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她突然顿住,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三秒,她快速转过身,不解的看着长生,“你好像都没问过我叫什么名字。”
  长生提醒她,“我问过,在商场的时候就问了,你没理我。”
  那时候,陈崝雅躲她就跟躲瘟疫一样,现在知道长生不是鬼、是活人的生魂,她就不害怕了,只是有点尴尬,“我那不是以为你是鬼么……咳,我叫陈崝雅。”
  “噢。”
  噢是什么反应?陈崝雅瞪着眼睛,半天也没见长生说出第二个字,她默了默,又补一句,“我没有小名,你就叫我大名好了。”
  长生抬起头,望着她,半响又蹦出一个音,“嗯。”
  陈崝雅:“……”
  不知道为什么,看长生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很想让她对自己热情起来。陈崝雅在这边沉默思索下一句该说什么,长生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以后,她扬起脸,叫陈崝雅,“帮我按下遥控器,我想看电视了。”
  陈崝雅:“……噢。”
  整个三楼都是陈崝雅的画室,她在楼上画画,长生在楼下看电视剧,电视剧演完了,陈崝雅还是没从画室里出来。
  长生看电视剧的时候也没闲着,她梳理着刚吸来的阴气,按照自己以前看过的鬼修心法慢慢修炼,不过一晚上过去,她就已经能对阴气收放自如了。
  但是这还不够,要想打散纪柔脑里的淤血,她还得再练一段日子。
  长生动不了遥控器,就让电视一直开着了,她来到三楼,穿过隔音门,长生看着巨大的画室,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全是画……而且都是无比阴暗的画,看久了,长生就觉得心里特别压抑,她愣了几秒,走到陈崝雅身后,看着她给一副油画一点一点的上色。
  这幅画主体是一个被关在鸟笼里的女孩,女孩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可怜,而在女孩的身边,是一个长相普通、但神情阴森凶狠的男人,他一手举着正在滴血的人头,一手放在嘴边,似乎是想让女孩噤声,而他的嘴角正微微翘着,说明他很开心。
  这幅油画是暗色调的,但用色搭配冲突性很强,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出画家的意图,长生也看出来了,但就是因为看出来了,她才特别吃惊。
  这幅画的主题好像不是同情弱者,而是在赞扬加害者啊……
  陈崝雅没有用笔,她正用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抹着男人身上的色块,在长生的角度,她正好能看见陈崝雅的表情,好像……和画上的男人差不多。
  陈崝雅微笑着给男人涂色,她的眼神虽然落在画上,但思绪好像已经进入了更深的地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笑容更深了,她把手收回来,仔细端详着完成了一半的画作,又找出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她站起身来,准备去洗洗手,回来再继续画。
  刚站了一半,她转过头,鼻尖差点撞到正弯着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油画的长生,她直接被吓得坐了回去。
  摸着胸口平复骤然加速的心跳,陈崝雅崩溃道:“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长生很诚实的回答,“对啊,没有声音。”
  陈崝雅:“……”
  她无语的站起来,“以后你再想出现,麻烦你走到我面前,总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我后面,早晚有一天我能被你吓死。”
  说完这几句,陈崝雅的身体又僵硬了一瞬,她怎么又在说这种话,她可没同意让长生住下。还以后,以后什么以后,等她回到自己身体里,她就是活人了,到时候哪还会想得起自己来。
  等等,她不来了不是更好吗?她有什么可抱怨的??
  陈崝雅发现,她是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
  长生指着画,“这个是你画的?”
  “当然,”说起自己的作品,陈崝雅笑了笑,“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长生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反社会人格?”
  她问的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陈崝雅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这种问题了,“当然不是,我只是喜欢画人心里的阴暗面而已。”
  俗话说,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那说出来的、做出来的就是什么,作品通常都能反应创作者的内心,画阴暗面的人不少,但很少有陈崝雅这样突出、赞美坏人的,所以长生才会担心她。
  “那你为什么喜欢画这些?”
  听到这个问题,陈崝雅回头看了一眼刚画的油画,良久,她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人心应该都是这样的。”
  长生愣了愣,她还想再问,陈崝雅却绕过她去洗手了,长生望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画上阴森凶狠的男人。
  ——人心都是这样的。
  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拥有独立人格的陈崝雅,还是有着灵魂影响的不争?
  

  第78章 婚生不敌私生子(4)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 外面北风呼号着; 几个主路的路口响起了三轮车快速跑过的声音; 在万籁俱静的漆黑夜晚里; 卖早点的小贩们开始出摊忙碌了。
  从五点开始,街上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出家门; 万物从睡梦中苏醒,又开始新的一天生活。
  大家都准备上班上学的时候; 陈崝雅终于准备睡觉了。
  ……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 就见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崝雅默了默; 走过去,对长生说道:“阿姨过两天才会回来; 要不你先住在那里; 等阿姨回来,我让她给你收拾一个房间。”
  长生没说好不好,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的作息真是太不健康了,我决定; 从明天、不; 从今天晚上开始; 给你改正作息。”
  “你这是浪费时间,”陈崝雅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她坐在床的另一边,把所有头发都拢到另一侧,用毛巾细细的擦; “我已经保持这样的作息将近十几年了,对我来说,昼伏夜出就是正确的作息。”
  长生纳闷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如果你晚上一睡觉就能感觉到冰冰凉的手指在摸你,你还敢睡吗?”
  晚上的鬼阴气最盛,虽然能摸到人,但人一般是没有感觉的,谁让陈崝雅体质特殊,一摸就能感觉到。
  她说的可怜又气愤,可长生还是忍不住笑了两声,“没关系,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陌生鬼来碰你了,你可以放心睡。”
  陈崝雅转头看了她一眼,“现在也不会有陌生鬼来碰我,我有香炉。”
  长生骄傲的挺起胸脯,“你的香炉防不住我;可见,我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
  陈崝雅擦头发的手一顿,她好笑的望着长生,“是吗?那我问问你,你为什么回不去自己的身体?”
  听到这个问题,长生的嘴角下垂了几分,她敛下眼眸,“因为我的身体还没好。”
  陈崝雅一愣,也对,她说过自己变成了植物人,会变成植物人,一定是生了很严重的病,而且很多植物人都是睡了很多年、也有就这么一辈子睡下去的,怪不得长生总是发呆,有时候的表情又有些阴然,看来是在担心她自己的身体。
  长生可不会担心纪柔的身体,她担心的是她。
  虽然系统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虽然她也知道这些事可能已经过去几百年、几千年了,可对她来说,那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她没有后面的记忆,就不知道结局如何,更不知道不争是否安全,一想到这些,长生的心里就满是焦躁和不安。幸好不争投生的陈崝雅还在她身边,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世界开放程度不高,人们的生活比较含蓄,同性恋的普及率虽然上去了,可接受度还是很低,陈崝雅到现在还以为长生对她搂搂抱抱的就是为了蹭活人身上的阴气,完全没想过她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她把毛巾扔到一边,“行,那你今天就在这睡吧。”人家都这么可怜了,她还是收留她吧,不然她这心里过意不去。
  长生:“我现在也是半个鬼,不用睡觉。”
  陈崝雅掀开被子,刚躺好,闻言她又坐起来,“那你在床上待着干什么?”
  长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睡,我在这陪着你。”
  陈崝雅:“……”
  在长生充满爱的注视下,陈崝雅排除万难,总算是睡着了。长生躺在她旁边,一直专注乖巧的看着她,直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长生的神情才渐渐变了。
  她往陈崝雅身边挪了挪,直到两人挨上,长生才停下,陈崝雅是仰躺着的,长生撑起上半身,俯视着她。
  “我说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就会把所有受过你恩惠的生灵都杀了。”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室内一时安静,长生放松身体,她趴在陈崝雅身上,仔细听着来自她胸腔里的心跳声,良久,她才继续说下去,但声音里含着哽咽,“我……是不是已经杀过了?这是不是天道对我降下的惩罚,所以我才会没有记忆,所以我才会一直一直的轮回,阿争,我总觉得,我已经跟你分开好久好久了。”
  “我有些害怕了,阿争,你快点想起我来吧……”
  灵魂是不会流泪的,只有在怨恨至极的时候,他们才能留下血泪。即使长生已经很难过了,她的脸上还是干干的,她呢喃了很久,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恐慌和闷窒全都发泄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有窗帘遮挡着,卧室里还是一片黑暗。
  长生突然觉得累了,她的眼皮好像在打架,实在忍不住困倦,长生闭上眼睛,进入了睡梦状态。
  从睡着就没再动一下的陈崝雅突然睁开眼,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银蓝色资/源/整/理/未/知/数的光,眼睛眨了一下,那道诡异的光芒就消失了。
  陈崝雅慢慢坐起身,她轻轻抚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长生,她的手穿过了长生的发丝,然后缓慢轻柔的垂落到发尾。
  她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梳理长生的头发,她的手好像有魔力,原本长生的头发有几个地方打结了,从她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长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自然也不知道,然而那么严重的打结,只被她轻轻一碰,缠绕成一团乱麻的头发就自动分开,又变成了原来顺滑的样子。
  梳好后面的头发,她又把遮挡住长生侧脸的碎发撩到她耳后,露出长生的睡颜。
  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喜欢趴着睡觉。
  陈崝雅轻轻笑了起来,这笑容和之前不一样,现在的她沉静又成熟,望着长生的眸光温暖且深情,好像注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即使只是看,她都怕把她看坏了。
  陈崝雅的手在长生的脸颊旁流连着,她的手指和长生隔着两云?裳?小?筑公分的距离,她在空气里描摹长生的轮廓,描摹了很久很久,她才敢真正的触碰上长生。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这次她触碰的、不再是长生借用的身体,她所触碰的,是真正的长生。
  是她久违了的、真正的长生啊……
  脸上有温热传来,长生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又沉沉睡了过去,陈崝雅看着她,微微一笑,嗔怒般说了她一句,“小笨蛋。”
  即使在梦里,长生好像也知道有人在骂自己,她皱了皱眉,把脸埋了进去,好像在发小脾气一般,陈崝雅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
  陈崝雅是被长生用大嗓门喊醒的,她一脸惊悚的坐起来,抬头就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长生很平静的看着她,“没怎么,你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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