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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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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素微微颌首。
“吴仵作,你说说看,韩侑是因何而死?”
陈县令又转向仵作吴琛,沉声命令道。
“回禀县尊,卑职还没来得及详细查验。不过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结合其垂死时双手死死掐住脖子的动作,卑职以为他是中毒身亡。”
吴琛的回应很程式化,可谓挑不出错来。
不过陈县令还是不怎么满意,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仇杀和投毒是两个量级的事情,后者的危害性远比前者要大。
如果只是一桩仇杀,陈县令可以迅速结案,说不定还能得到上官的嘉奖。但投毒就完全不同了,事情会变得很复杂,需要抽丝剥茧,细细去查。
这和陈县令的初衷很不一样。
吴仵作一句话让本来‘很清’的水变得‘浑浊’,陈县令怎么高兴的起来?
但他偏偏又不能责怪吴仵作,毕竟其也是如实回答。
陈县令决定再给吴仵作一次机会。
“咳咳,兹事重大,怎可不查验仔细?本官命你再去查验一番,此次务必要查清楚韩侑究竟是因何而死。退下吧。”
陈县令摆了摆手,吴仵作自然拱手领命而去。
“宁修,韩侑暴毙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陈县令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问道。
“回禀县尊,学生当时在天井透气。”
嘶!
听到这句话,陈县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宁修只要说一句当时在饮酒这问询便也就过去了。
偏偏这厮来了一句在天井透气,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陈县令当然相信宁修不会是凶手,可问题是断案不能全凭个人感情啊。
“可有人与你一起?”
“没有。”
嘶!
陈县令这下气的要跳脚了。宁修啊宁修,好端端的整这么一出幺蛾子你不是存心叫本官为难吗?
你说你去天井透气,又没有人证明,如何能洗刷掉你的嫌疑?
宁修自然也注意到了陈县令的表情变化。不过老实说他并不怎么担心。陈县令怀疑他?不存在的。假设是他杀掉的韩侑,那么出去透风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虽说当时诗会气氛正浓,但若是他重新回到酒楼对韩侑下手绝对会有人注意到。
除非他会飞檐走壁,爬到屋顶去。
至于吴仵作说的下毒论,宁修更是一个字都不信。若真是下毒,韩侑即便不七窍流血,也会面色青紫,怎么可能那么干净?
除非陈县令是头猪,不然绝不会怀疑他。
“本官知道了。来人呐,带酒楼掌柜、伙计上堂!”
宁修和柳如是接受堂上垂询后便一齐出了县衙。他们本就只是配合县尊大人问些问题,又不是嫌犯自然不会被羁押,连自由都不会受到限制。
可柳如是的神色还是不太好,走起路来一飘一晃,一点也没有胖子该有的沉稳。
这也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直面朋友死亡的。
韩侑是河东诗社的成员,又是县学生员,想必和柳如是私交甚笃。
看着好朋友暴毙在面前,对柳如是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如是兄,你没问题吧?要不要宁某送你回去?”
宁修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啊?宁朋友不必管我,我能回去。”
柳如是苦笑一声道:“真的想不到啊,前一刻韩朋友还在吟诗作对,谈笑风生,之后便”
说到这里柳如是声音哽咽,摇了摇头。
“死者已逝,如是兄便再哀伤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配合县衙揪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替韩朋友报仇。”
宁修这番话点醒了柳如是,他频频点头:“宁朋友说的不错,我们必须要找出真凶替韩朋友报仇。不过查案是县衙的事情,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查案虽然是县衙的事情,但没人说我们不能提供建议啊。”
“宁朋友有主意了?”
柳如是眼前一亮。
“谈不上主意,不过可以试一试。”
柳如是大喜:“我就知道宁朋友一定有办法,快说说看。”
宁修示意他附耳过来,柳如是立即凑过身去。
宁修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一番,柳如是皱起眉头道:“这样真的行吗?”
“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柳如是咬了咬嘴唇道:“那好,便依着宁朋友的话试一试。”
吴仵作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从死者的牙缝、舌根下找不到任何毒药残屑?
可死者暴毙时明明是双手卡住脖子的啊,又没有外伤的痕迹,除了中毒还能怎么解释?
“我说吴仵作,你查验完了没有啊。大老爷可还等着回复呢。”
一名小吏不耐的在吴仵作身后催促,这彻底激怒了他。
“你懂个屁,若是我判断错了,会直接影响县尊断案的。这种事情,丝毫大意不得。”
“呵呵,那您倒是快些得出个结果啊。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
“我”
吴仵作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从业二十余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死状。他现在真的有些拿捏不定,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去回禀大老爷,就说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查验。”
“噢。弄了半天还是查验不出个结果啊。得了,我去向大老爷复命了。”
小吏轻蔑的一笑,扬长而去。
吴仵作只觉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简直要晕过去。
不行,一定要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他知道有些毒药不会残留在口中,若想彻底排除毒杀的可能,便要将此人的胃剖开
虽然有些恶心,但吴仵作还是决定试一试。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准备去找师兄帮忙。他的师兄是府衙的仵作,对剖胃验毒很有一套。只要请他来帮忙,就一定可以查出此人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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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大发现(第四十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县衙与府衙相隔不远,吴琛出了县衙便朝府衙方向走去。
可他走出没有几步,就与柳如是撞了个照面。
“柳公子?”
方才在堂上时吴琛对柳如是有印象。这个黑胖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记住。
“吴仵作,查验结果可是出来了?这韩朋友究竟是因何而亡?”
柳如是一脸忧愁,与方才在堂上的表情别无二致。
吴琛叹声道:“还不曾得出。怎么,柳公子对此事如此上心?”
他倒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这种事情常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柳如是怎么反而往前凑?
“咳咳,韩朋友毕竟是我县学同学,又是河东诗社的社员。他突遭横祸,我别的事情做不了。希望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助大老爷早日破案。”
“哦?”
这下吴仵作就更感兴趣了。这个黑胖子有何本事,竟然能助大老爷破案?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前去县衙看一看韩朋友的遗体?”
“这恐怕不合适吧。”
吴仵作闻言拂然色变。
“衙门有规定,外人一概不得接触死者遗体。”
柳如是也不恼,他上前一步凑到吴仵作耳边低语了一番,吴仵作不禁面色大变。
“你说的是真的?”
“这也是柳某的一个猜测,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得看过韩朋友的遗体才能知道啊。”
柳如是十分诚恳的说道。
这时候就体现出外形的重要性了。
柳如是是个浑圆憨厚的胖子,加之皮肤黧黑,怎么看都属于人畜无害那一种类型。
吴琛心中思忖着,柳如是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他看到韩侑的死状后第一反应是中毒,故而一直用中毒的思路去推,致使陷入僵局。
如果真如柳如是所说,恐怕凶手的范围一下子就能缩小到十人之内。
一想到这里吴琛便变得兴奋起来。他也不急着去府衙找师兄了,而是冲柳如是道:“既如此,柳公子便随吴某一起来看看吧。不过这件事你切莫向旁人提起。”
“柳某晓得。”
柳如是心中大喜,连声应道。
吴琛一推开停尸屋子的门,一股酸腐的味道便迎面扑来。
柳如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是人恶心的本能反应,对此吴琛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上前拍了拍柳如是的后背,递过去一面干净的方巾。
“擦擦嘴吧。”
柳如是讪笑一声,尴尬的接过方巾擦起了嘴。
“吴仵作真是厉害,连这种酸腐的味道都能忍。”
吴仵作耸了耸肩,淡淡笑道:“这算的了什么,我们整日与死人打交道,若是连这点味道都忍不了,也不用干这行了。”
说罢吴仵作感慨道:“想当初我跟着师兄第一次查验死尸,反应比你还要强烈,吐了一地,那味道真是酸爽。这么些年不也练出来了吗?”
说罢吴仵作率先迈步进了停尸房,柳如是咬了咬牙,拔步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韩侑的尸体旁,吴仵作轻点了点道:“你来看看吧。”
韩侑毕竟死了没多久,虽然尸体已经冰冷但并未腐烂。
柳如是屏住呼吸探出手去,往韩侑的脖子上摸去。
嗯,很滑韩朋友的皮肤确实很好啊。
不过很快他便摸到了一个小颗粒一样的东西,就像一个小肉瘤一般。
他定睛瞧去,只见那粉色肉瘤有些不同寻常,上面有一个黑点。
这黑点太小了,不仔细瞧一定发现不了。
柳如是兴奋的挥舞着左臂道:“吴仵作你快来看看。”
吴琛探头过去,盯着柳如是右手食指指的地方看了良久,才讶了一声。
“这不是肉瘤啊,是伤口,伤口!”
吴琛面目涨得通红:“我竟然没有注意到,真是惭愧。”
柳如是咳嗽了一声道:“事情也不能全怪您啊,这伤口那么小,有所疏忽是难免的。”
吴仵作的眼神却是变得幽怨起来:“柳公子便不要安慰吴某了。连柳公子都能看出的伤口吴某都看不出,吴某难道不应该羞愧吗?”
“这”
柳如是也被臊的不行,这哪里是他看出来的啊。若不是宁修对他说韩侑可能是被吹管射杀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
当然,这些他不能说。
“看这伤口极其细微,估计是银针一类的东西穿透的。”
好在很快吴仵作就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只自言自语了一阵便有了发现。
“是银针,真的是银针。”
他用刀子将伤口旁的肉割开,挑出了一枚银针。
这针比一般的绣花针要大一些,但仍然不易被发现。
用针杀人,真是好算计啊。
“这针上喂了毒。”
吴仵作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能证明这个论断。
这针已经发黑,取针时割掉的肉也已经烂掉,分明就是毒针!
也只有毒针才能一击毙命,不然区区一枚针即便射入脖颈又如何能够取人性命。
“柳公子,你真是神人呐。”
“额,柳某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暗器,不曾想韩朋友真的是被这么害死的。”
吴仵作大为振作,他将银针用布包好便要拔步往外走。
“吴仵作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禀报大老爷,有了这么重要的发现,大老爷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宁记酒楼。
宁修一边喝茶一边倾听柳如是讲述此次衙门之行。
“宁朋友啊,你是没瞧见吴仵作的表情,取出银针时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就和牛眼一样。”
宁修笑道:“这不稀奇。吹管杀人,听起来都耸人听闻。”
“是呀,说真的,宁朋友是咋知道这法子的?”
柳如是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听旁人提起的,不曾想真有这种毒辣的杀人法子。”
宁修当然不能说他是从后世典籍中查到的,只能虚虚一掩一笑而过。
“也是,不过查出来就是好的。现在凶手范围缩小了不少,也算是好消息了。”
宁修点了点头。陈县令即便再愚笨也会意识到凶手就在韩侑几步范围内,如果这样都抓不出真凶,陈县令真可以回家种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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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为情杀人(第四十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紫鸢一回到陈元楼,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杀了,她真的把韩侑那个负心汉给杀了。
韩侑最喜欢听她吹箫。好啊,她便准备了一只萧。
只不过这萧的内部嵌套了一只吹管,一个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当她从黑市买到吹管后曾经有过犹豫,她主动找到韩侑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当得到韩侑那句“我想和你做红颜知己”后,紫鸢的心彻底凉了。
好一个负心汉,好一个薄幸郎。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肆意的玩弄我的感情?
她不甘心。她不能得到的东西,那就亲手把它毁掉!
“紫鸢妹妹,一起吃点东西吧?”
啊,是尺素!紫鸢心中一惊,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起身去开门。
虽然紫鸢已经擦干了泪水,但眼睛仍然红肿着,尺素如何看不出来?
她十分惊讶的问道:“紫鸢妹妹,你怎么哭了?可是为了韩公子?好妹妹啊,韩公子虽然不错,但人已经死了。你再哭也没用了啊。以妹妹的姿色,想找什么样的公子找不到,何必吊在一棵树上呢。”
紫鸢作出悲恸状,泣道:“尺素姐姐快别说了,除了韩公子我谁也不嫁。”
“唉,傻妹妹。咱们风月场中的人怎么还学起良家妇女了?何况你又没有嫁给他,难不成还要为他守节?”
她挽起紫鸢的手道:“听姐姐一句劝,赶快调整好自己,干咱们这行的可不能整日哭哭啼啼的,晦气!”
“多谢姐姐提醒。”
紫鸢破涕为笑道:“我都听姐姐的。”
“好啊,这才对嘛。走,到姐姐屋里吃点东西去。”
二人方一出去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捕快拎着铁链站在外面。
“尺素姑娘,紫鸢姑娘,到县衙走一趟吧。”
尺素大惊:“几位差爷是什么意思?奴奴不是已经被大老爷质询过了吗?”
“哼,大老爷就不能再问一次吗?本案疑点重重,大老爷决定再次质询。”
那捕快哪里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上前便用铁链锁了二人。
紫鸢和尺素皆是大骇。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锁人?莫不是县尊认定她们是嫌犯了?
“快走吧,若是去晚了县尊动怒,免不了一顿大刑伺候!”
紫鸢到底没有熬过县衙的刑讯。事实上当拶子套入她手指用刑时紫鸢便放弃了。
十指连心呐,莫说她本就有罪的,便是没有罪,被这么逼供一番也得都招了。
陈县令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心中直是大喜。
案情已然明了,紫鸢因为韩侑有负于她,未能按照约定替她赎身,心生怨恨起了杀心。
她买来吹管并套入萧中伪装,再借助诗会的机会接近韩侑。
她本就是韩侑的相好,去给韩侑陪酒自然不会引起怀疑。
就这么,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了韩侑,就连吴仵作一开始都没有看出韩侑究竟是因何丧命的。
这个紫鸢戒备心还是很强的。
以她与韩侑的关系要想下手不知有多少机会,她偏偏挑了诗会下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果韩侑死在了她的房中,那么官府肯定会怀疑她是凶手。
但在诗会中就完全不同了。
参加诗会的人那么多,有谁会怀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呢?
不过她最终还是被发现了,难逃大明律的制裁。
杀人偿命,没什么可说的。
韩侑判决紫鸢斩决,要和死刑犯一起报备到京师,只要皇帝陛下勾决就可以押监牢中,待到来年秋后便可以押赴刑场,开刀问斩了。
了结了一桩命案,陈县令只觉得十分畅快,退堂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朝后院奔去。
他的宠妾正在床上等他,是时候享受一番鱼水之欢了。
宁修听到结案的消息,心中也是一沉。
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歌妓。
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饰,正常情况下绝不会有人想到一个歌妓身上去。
最毒妇人心啊。
为情杀人,本以为只会在中出现谁曾想就发生在宁修身边,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不过这个紫鸢也得到了惩罚,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可多说的。
科试刚刚结束,距离乡试还有七八个月,光是每日温书太过无聊。宁修便将精力抽出一些,放在推出新菜上。
对一个酒楼来说,核心菜式是不能变的,那是招牌。
这点宁修做到了,不管是披萨饼,炸鸡还是烤串在荆州都是独一份。包括后来推出的串串香,也是绝无仅有的。
人们总在抨击垄断,可当垄断对他们有好处时却会十分享受。
宁修显然处于这样一个状态。
但他明白推陈出新亦不可少。
大明的食客可是很挑剔的,等到他们觉得厌烦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故而宁修需要让他们保持好奇,保持饥饿感。这当然就需要新菜了。
死鬼老爹宁良见儿子又一头扎进了厨房自然十分不满。
在他看来儿子已经是要中举的人了,怎么还能往厨房钻呢?
读书人不是有一句话吗,君子远庖厨啊。
可宁修不在乎,如果他那么在意世人的看法他就不是宁修了。
何况自家酒楼的事情只要不刻意宣扬又有多少外人会知道呢?
今日宁修要做的土豆宴。
土豆是晚明传入的,但并没有明确的时间记载。
不过大体时间就是在万历年间。
有诗为证。
“榛实软不及,菰根旨定雌。吴沙花落子,蜀国叶蹲鸱。配茗人犹未,随羞箸似知。娇颦非不赏,憔悴浣纱时。”
这首题为《土豆》的律诗作者就是大才子徐渭,可见当时已经有了土豆这个说法了。
《长安客话》中也有记载:“土豆,绝似吴中落花生及香芋,亦似芋,而此差松甘。”此书作者也是明朝万历年间人。
话虽如此,此时土豆毕竟还未全面普及种植。宁修也是一次意外才从张家吃到的。
既然土豆都未普遍种植,菜式自然单一的可怕。
所以宁修觉得有必要做出一道焗土豆泥改善他们的生活。
ps:关于土豆的传入时间,首先公认的晚明没有疑问吧?徐渭在世是1521-1593年。徐老大人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去世的,也就是说徐老大人写《土豆》这首诗的时候肯定是万历中期以前,那时土豆已经入菜,再往前推一推,万历初年肯定有土豆了。当时确实达官显贵才吃的到。故而老坤才会说宁修是在张家吃到的土豆。至于具体哪年土豆传入谁也不知道,老坤能做的考据也就是到这个程度。嘛,不要太较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土豆宴(一)(第四十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宁修要做的第一道菜就是醋溜土豆丝了。
没错,这个在后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
因为土豆刚刚传入没多久的缘故,这种食材的加工方法还十分有限。
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蒸熟了吃。这样虽然可以充分感受到土豆质地面软的口感,但从美食学的角度看是有很大浪费的。
宁修前世最喜欢吃的就是土豆,对于各种土豆菜肴的做法研究的透彻。
他最拿手的菜就是醋溜土豆丝了。
醋溜土豆丝的做法并不复杂。宁修首先取来一个土豆,刮皮用刀切成细丝码在一起。
接下来他用清水把土豆丝清洗了一遍。
之后他把全部土豆丝倒进一个瓷盆里,倒满水来浸泡。
这一步的目的是去除淀粉,使得炒出来的土豆丝口感爽脆。
常有人向宁修抱怨说炒出来的土豆丝太面,一点不好吃。宁修总会笑着告诉他这个小窍门。
有时候真的是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小细节就能让一道菜肴的口感有天壤之别。
泡了大概有两刻钟,宁修取出所有土豆丝把水控干。
接下来就是准备辅料了。
宁修取了葱和蒜,分别切成碎末小块。
葱原产于华夏,蒜是汉代传入。这两种东西早已是百姓饮食生活中的必需品,完全不用担心加入后不合口味的问题。
之后宁修开始往锅里倒油。
他倒得自然是菜油了。事实上明代酒楼菜馆里还是习惯于用动物油来炒菜。但这样炒菜有一个问题,需要预热的时间有些长,而且动物油多少有些味道。
也许有的食客不会在意,但总会有反感的。
宁修本身也不习惯于吃动物油,加之动物油脂要紧着制作肥皂使用,所以他规定宁记酒楼炒菜一律用菜油。
油渐热以后他放了一小撮花椒进去。这是为了提味。
花椒自古就产于华夏大地,为国人所喜爱。只不过辣椒传入后,花椒的地位有所下降。
宁修还是很喜欢花椒的味道的。
炒花椒油是宁修的拿手好戏,他能够掌握好时间,把花椒的香味充分逼出留在油里。
之后他把油中的花椒滤出只留下带着花椒香味的清油。
这还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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