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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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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居正这便放下手中奏疏,淡淡笑道:“贤生来了啊。”
  他朝旁边的交椅点了点示意宁修坐下。
  宁修连称不敢,在张居正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坐了下来,只不过仍然只坐了小半边屁股。
  张居正见他如此拘谨大手一挥道:“贤生不必如此见外,在江陵时你不是与老夫侃侃而谈的吗?”
  宁修不禁面色一红。
  他心道当时他不过是一个穷秀才,为了博出位自然要怎么大胆怎么来。
  若他当时畏张居正如虎,没有利用好那次“偶遇”,怕是人生轨迹也早就大为不同了吧?
  他稍稍顿了顿,冲张居正拱了拱手恭敬道:“元辅教训的是。”
  “你中解元的事情老夫已经听说了。”
  张居正微微捋着胡须,笑吟吟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贤生确有经天纬地之能。”
  我去能不能不要夸的这么狠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湖广英才无数,晚生能够得中解元实是侥幸。”
  张居正推了推手掌道:“贤生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谦虚了。殊不知在朝为官最忌讳的就是谦虚。该争的时候你一定要争!”
  宁修不由得把身子坐的更正了,张居正显然在像教导晚辈一样教导他。这些话可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那是一个政客的毕生经验啊。
  宁修要想在官场上混的开,多学点这些是很有用处的。
  “晚生受教了。”
  “你这次来京师是备考大比的吧?”
  张居正神态极为祥和,就像一个寻常富态长辈一般。
  宁修觉得张居正不知不觉间和他拉近了不少距离。
  “是啊,晚生此来就是备考大比的。”
  宁修定了定心神道:“若能侥幸中士,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张居正却厉声道:“这是什么话,中进士只是开始,官途漫漫,贤生还得多勉力才是。”
  宁修连声称是。
  过了良久,张居正察觉出宁修似乎来意并非拜访他那么简单,便捋着胡须道:“贤生此来还有何事?”
  宁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神色一正道:“实不相瞒,晚生此来实是有一事相请。晚生的一名同乡今日被锦衣卫校尉解拿进诏狱,理由是擅议朝政。但据晚生了解,实乃污蔑。这位同乡不过是做了一首诗讽刺了次辅和晋商。若是因此都能被下狱,岂不是成了因言获罪,之后朝堂上下还有谁敢发声?”
  宁修慷慨激昂的说完,见张居正默然不语心头不由得打鼓。
  他心道这才是顶级的政客啊,喜怒不形于色,让你永远猜不到他内心在想什么。
  过了良久张居正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叹声道:“子维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了。”
  。。。。。。
  。。。。。。
  一直以来,张居正对张四维是有看法的,只是他不说而已。
  可他没想到张四维这次竟然做的这么过分,堂堂内阁次辅,竟然和一个儒生置气,还动用了锦衣卫的力量把这书生投入了诏狱。
  以张居正的性格,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管的。只是如何开口确实是一门学问。
  他总不能直接找到张四维,叫他给锦衣卫打招呼放人吧?
  见张居正眉头紧锁,宁修心里也有些打鼓。
  看张阁老这样子,似乎在犹豫?
  为了让张居正下定决心,宁修决定再加一把火。
  “依晚生看,韩朋友之所以会被打入诏狱,不单单是因为触了次辅的虎须,还是因为惹了晋党啊。”
  党争是明代的一大特征,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后期的东林党和阉党之争直接把大明引向覆灭。至于南明的藩镇实际就是党争的一种延续。
  万历朝早期有楚党、晋党。楚党的代表自然是张居正,而晋党的代表则是张四维、王崇古。
  明面上楚党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实则不然。晋党的背后是晋商。有了晋商的支持,晋党便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政客最需要的是什么?自然是银子。有了银子才能收买人心,毕竟光靠人格魅力是根本不可能获得支持的。
  张居正对于晋党一直予以提防,听宁修提到晋党自然变得警惕了起来。
  “你继续说下去。”
  宁修得到鼓励直是大喜,他调整了番思绪继续说道:“晋商富可敌国,这点想必元辅也清楚。但晋商的钱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大明朝廷施恩,允准他们靠运送粮食换取盐引?国朝商税极低,乃三十税一,这绝对是不合理的。故而太岳公打算开收盐税,以弥补这一块的空白。”
  稍顿了顿,宁修继续道:“韩朋友此举,实际上是投石问路。谁曾想晋商晋党已经尾大不掉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连一点不同的声音都容不下!”
  宁修这番话当然是精心推敲过的,每一个字都很精髓。
  首先他将晋商晋党绑在一起,再把张居正的商税改革引出来,最后将韩正抨击晋商与张四维的做法说成是替张居正商税改革投石问路。如此一来,张居正帮韩正实际就是帮自己,送上门来的棋子不用,实在不符合张居正的性格。
  虽然有些赤裸直接,但政治有时候就是如此。
  “好,贤生说的好!”
  张居正的眼中闪过灼灼光彩,宁修心中一喜,知道这事成了。
  别管张居正打算以何种方式处理此事,韩正是有救了。
  “这件事老夫会去过问的,至于征收盐税一事,贤生有何看法?”
  张居正肯主动征询宁修关于盐税的意见,当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在江陵时,宁修就曾经就一条鞭法给过他很中肯的意见。
  仅就火耗归公一项便可以消除一条鞭法很大一部分弊端,而这正是张居正没有想到的。
  与一条鞭法相比,加收盐税本身需要思考的部分自然更少。宁修能够将一条鞭法优化,自然也可以在加收盐税上提出自己的见解。
  宁修却没想到张居正真的想听他的意见。
  他先是冲张居正拱了拱手,表示不胜惶恐,继而侃侃而谈道:“盐之暴利,远非其他物什可比。只按照三十税一的商税征收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单纯的定一个税额,又不算公允。晚生有一个想法,可以根据盐商获利多少分阶梯收税,低于一定银额的只征收三十税一的商税,超过这一银额的加收阶梯税,获利越多,所需要交纳的盐税自然越多。”
  宁修方一说完,张居正便陷入了沉思。
  这个法子倒真是新奇。他此前从未听说过。。。。。。
  细细想来,这阶梯税十分合理,赚的多的多交税,赚的少的相对少交税,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那些盐商真的肯吗?
  宁修仿佛看出张居正的担忧,沉声道:“阁老不妨借此事做做文章,不怕那些盐商不服帖。”
  他指的当然就是韩正痛斥晋商这事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关键看当权者想要怎么处理。
  以张居正的权势,要想此事发酵,只需要给都察院的言官知会一声,自然会有人为他摇旗呐喊。
  而晋商为群商之首。晋商只要服帖了,其余那些盐商也不会太跳。
  张居正仍然面沉如水,可眉宇间已经带了一丝喜色。
  宁修继续说道:“除了收盐税,阁老还可以加收矿税,也用阶梯计税。当然,需要明确一点,矿产都为我大明朝廷所有,只是包给那些矿商而已。”
  张居正倒是没想到收矿税,经由宁修这么一点才是回过神来。
  至于矿产归大明朝廷所有,则更重要了。这可以保证朝廷对于这些商人绝对的控制。
  “其余的呢?”
  张居正尝到了甜头,便催促宁修继续说。
  宁修却是苦笑道:“阁老,最赚钱的便属贩盐和挖矿了。先紧着这两处征收吧。”
  宁修这么说倒不是他认为其余商税没有改变征收模式的必要,而是他认为凡事过犹不及。何况大明商税两百年来都是一个模式,改变也需要有一个过程。
  先从最赚钱的开刀,无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然若是激起商贾的反抗,却是不美了。等到盐税和矿税征收平稳,再改征其他税便水到渠成了。
  “你说的很对,老夫会考虑的。”
  张居正复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姿态,右手悠然的捋着胡须。
  “你这些时日当悉心备考,会试切莫大意了。”
  宁修不由得心中一暖,此刻张居正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告诫他啊。
  “阁老教诲,晚生铭记于心。”
  “恩,既然来了,便留下来一起用顿便饭吧。”
  张居正有心留宁修一起用便饭,宁修不好拒绝便应下了。
  距离开饭还有段时间,宁修便索性去到内院找张懋修叙话。二人江陵一别,却也有些时候没见了。
  。。。。。。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博弈与妥协(4000字二合一大章!)
  与张懋修一番畅谈宁修才知道,张家两兄弟包揽了顺天府乡试前二。宁修不由得感慨生在宰辅之家就是好啊,整条路都给你铺好了,就直接上去踩好了。
  他也庆幸这两位爷没有在原籍湖广参加乡试,要不然他这个解元岂不是要白白丢了?
  在大明功名就是最重要的资源,尤其是像解元这样的顶级功名。
  张氏兄弟的强势在外人看来当然是因为他们有个当首辅的老爹,和他们本身的实力没有多少关系。实则不然,两兄弟都是有学问的,文章功底也很好,尤其是张懋修,单单凭实力也能中举。至于名次本就是偶然性主观性很大的,文无第一,谁敢说解元的文章就一定比所有人的好?
  但朝中不会有人这么公允评判此事。
  就连那大才子杨慎中了状元,不一样有人在背后嚼舌很子,说杨慎能得状元是因为杨廷和的关系吗?
  张懋修倒是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他或是已经习惯了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早已举重若轻,不会被外界影响自己的情绪。
  与张懋修畅谈过后,又在张家吃了顿便饭,宁修这才告辞返回湖广会馆。
  一进会馆大门,一众湖广籍的士子便凑上前来,殷切的问道:“宁解元可有办法了?”
  宁修在湖广文坛极负盛名,又是解元,众人理所当然的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若是连宁修都没办法救出韩正,那这事可就真的麻烦了。
  宁修将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继而沉下声来。
  “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较,诸位切莫着急。”
  听宁修已经胸有成竹,这些士子才松了一口气。
  “韩兄如今被关押入诏狱,朝不保夕矣,宁解元若能解救他,实乃无上功德。”
  众人齐齐冲宁修施了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宁修连忙上前虚扶了记。
  “便是为了同乡之谊,宁某也会竭尽全力。”
  宁修又说了好一阵,人群这才散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宁修不由得感慨:“同乡确实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啊。”
  刘惟宁没有听出宁修的言外之意,附和道:“宁贤弟说的是。”
  “太岳公怎么说?”
  “太岳公将事情应下了,那韩朋友应该不日就可出狱。”
  对刘惟宁,宁修自然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一切都照实说了。
  “太好了!”
  刘惟宁兴奋的挥舞着拳头,神情极为得意。
  “这个张次辅做事也太不地道了。明明贵为阁臣,心眼却比针鼻还小。”
  宁修淡淡道:“所谓阁臣不过也是凡夫俗子罢了,既然是凡人就肯定有私心。张次辅是晋人,自然要为晋商争取利益了。韩朋友责斥晋商,他不可能不动。”
  刘惟宁深吸了一口气道:“宁贤弟的意思是,如果韩朋友只是骂了张次辅一人,他很可能不会翻脸?”
  宁修点了点头。
  再怎么说张四维也是内阁次辅,堂堂的大学士。
  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肯定是城府很深的。骂过张四维的人不计其数,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下狱吧?
  归根到底,是韩正触碰到了张四维的底线--晋商。
  晋商晋党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也是宁修能想到的最大一块肥肉。
  吃下这块肥肉,朝廷则至少三五十年无忧。若能再将徽商、苏商、浙商、闽商一并收下,则大明可延续百年国祚矣。
  但这些宁修不会和刘惟宁说,即便说了他也很难明白。有时候眼界决定了一切,宁修能够掌握这些还得多亏了后世丰富的资源。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嗯,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
  宁修嘴角动了动道:“这种时候盲动才是最要不得的。”
  “那好我这便去与他们说,大伙儿本来准备写联名请愿书,上呈天子呢!”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这边都察院和六科言官对次辅张四维以及晋党、晋商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河南道监察御史何之间上疏弹劾张四维结党营私。户科给事中杜瑥更是直言张四维以公谋私,为晋商站台。
  起初张四维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一寻常的弹劾罢了。可弹劾的奏疏越来越多,言辞越来越犀利,他渐渐坐不住了,向天子告病了几日躲在家里想要避过这一风头。
  这也是明代官员们惯用的伎俩了,也屡试不爽。谁没点病呢?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不如生上一场大病,等到风头过了病也就好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虽然他称病在家,可弹劾他的奏疏却越来越多,甚至不少部院的副官都上疏附和。
  张四维这下真的怕了。能够调动这么多人同时弹劾自己,朝中除了张江陵还有谁?
  张四维又惊又惧。他想不明白,自己那么夹着尾巴做人,为何张居正还是容不下他?
  他也没做得罪张居正的事情啊。
  若要硬扯,便只能说张居正怀疑他的背景了。他是地地道道的晋人,自然代表了晋商晋党的利益。而张居正则是楚党的代表。
  莫非张居正担心晋党势大,威胁到了他楚党的安全?
  想到这里,张四维不禁后背冒出虚汗来。
  这确实说的过去。
  毕竟晋党在朝中势力仅次于楚党,而张四维本人又是次辅,仅仅排在首辅张居正之后。
  任何一个政客都会对自己身后的人心生警惕。
  张四维思前想后,发现他确实是最能威胁到张居正政治地位的人,这点便是他如何掩饰都改变不了。
  那可该如何是好?
  这场疾风骤雨来的如此迅猛且没有任何征兆,怕是张居正不会善罢甘休吧?
  主动辞去次辅职位?这当然不行。
  张四维不是不能做出让步,但政治地位是不能轻易让出的。否则整个晋党将树倒猢狲散。
  那么便只能在晋商上动动刀子了。
  虽然张四维十分不忍,但这确实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式。
  聪明的人总能在事情恶化之前找到最优的解决方法,张四维认为自己找到了。
  。。。。。。
  。。。。。。
  张四维让步了。
  这无疑是近来最让张居正高兴的一件事。
  他此前一直担心针对晋商加收盐税会引起张四维的强烈抵制,但通过一番试探他发现张四维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硬气。
  事实上,张四维在自己饱遭弹劾的时候果断选择了丢车保帅。
  他丢的车便是晋商。
  张四维主动提议对晋商加收专门的盐税,并对张居正的收税方案表示全盘支持。
  至于申时行,自然没有什么主见,首辅和次辅都同意的事他怎么可能反对。
  内阁三人全票通过,天子便降下圣旨交付六科。
  六科自然也不会捋天子的龙须,圣旨正式降下,晋商一片哗然。
  身为晋党魁首的张四维竟然支持这个对晋商盘剥至极的税收方案,在晋商眼中张四维就是个叛徒!
  不少给张四维送过冰敬炭敬银子的都开始对其破口大骂,恨不得在背后戳断这厮的脊梁骨。
  如此强烈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可想象,但细细想来却不难理解。
  商贾有奶便是娘。
  他们之前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支持张四维,只是因为张四维是晋人,可以给他们利益。
  但现在张四维竟然跳反,磨刀霍霍指向父老乡亲,如此之人难道不值得唾弃吗?
  别管张四维有多么多的难言之隐,有多么多的苦衷,在晋商看来他就是个叛徒。
  不过晋商毕竟不可能影响张四维的政治生涯,最多是名声受损一些罢了。
  在张四维主动示好后,张居正也做出了表示。
  此前如疾风骤雨般弹劾张四维的奏疏终于停了。之前送至内阁的奏疏也尽数被压下,已经送至御前的奏疏则留中不发。
  这些当然就是张居正的一句话。
  至于那个痛骂张四维和晋商的韩正,则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
  明代士子大多数都有着一种铁骨铮铮的情结。他们敢于直言谏上,敢于冒犯天子。凡是被天子责斥廷杖的都似英雄一般。
  责斥痛骂次辅虽然不比骂天子轰动,但也绝不是常人可做出的。
  这下韩正的名字在湖广士林圈子是真的火了。
  至于宁修自然也是英雄。
  众人都知道韩正之所以可以从诏狱出来,全是因为宁修前去求见了首辅张居正,由张居正出面斡旋。
  若非如此,堂堂次辅怎么可能轻易的向一些举子低头。
  至于个中细节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不过这并不要紧,英雄就是英雄。
  韩正也对宁修表示了感谢。说来他比宁修早一科,上次会试落榜,这次再来京师赴考。因为痛恨晋商晋党所为,便痛骂了张四维和晋商。
  比起救出韩正,宁修更高兴的是朝廷终于对晋商动刀子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殊不知这些商贾个个都有群体抱团。
  如晋商,徽商,苏商,浙商,闽商。。。
  以往他们都是铁板一块,外面的油根本泼不进去。
  如今打开了一个口子,只要顺着这个口子继续挖下去,绝对会有大的收获。
  大明立国两百余年,商税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与其长痛不如短痛,早些下手早些受益。
  宁修更感兴趣的是接下来张居正会怎么做,是乘胜追击将矿税也分阶梯征收,还是先缓上一缓。
  不论是哪种宁修都是很有信心的。他已经在张居正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到了那时,大明的商税改革将会愈发完善。
  “宁贤弟,你觉得太岳公和戚少保哪个最好相与?”
  刘惟宁冷不丁的问一句宁修颇是有些惊讶。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
  一个是他的恩师,一个是他的未来老泰山,似乎得罪哪一方都不好。
  “咳咳,太岳公和戚少保都是很好相与的啊。”
  宁修淡淡笑道:“刘兄为何有此问?”
  刘惟宁摆了摆手道:“没啥,就是随口一问。”
  “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也不知会馆会不会有些特殊的布置。”
  他话锋陡然一转,又扯到了过年上。
  “客随主便,咱们又不是在家便别计较那么多了。”
  “对了,这些时日我白天可能要去首辅京邸与张三公子一起读书,晚上才回来。”
  宁修想起张懋修的相邀,如是对刘惟宁说道。
  原来张懋修怀念与宁修在江陵时一起魔鬼训练的时光,想利用大比前的时间再训练一波。
  宁修自然欣然应允。
  以张懋修的身份自然是不宜前来湖广会馆的,那么也只有宁修多跑一跑了。
  好在张懋修答应派轿夫每日到会馆大门接宁修,这样也少了不少劳累。
  刘惟宁却是大为惊讶。
  他知道宁修和张家三公子关系好,却没料到二人关系好到这般地步。
  与首辅公子一起读书,啧啧,真是令人羡慕呐。
  。。。。。。
  。。。。。。
  戚灵儿近来总是夙夜难寐。
  那呆子不来还好,来了一趟后却是彻底勾起了戚灵儿的情意。
  她十分想和那呆子日日厮混在一起,可那呆子什么都不懂,自那日离开后竟然再也不来了。
  偏偏戚灵儿被爹爹下了禁足令,不得迈出府门一步。纵然她知道宁修住在湖广会馆,也不可能前去探视。
  “桃春。。。”
  戚灵儿抿着嘴唇唤来小婢女。
  “小姐?有何吩咐?”
  桃春知道最近小姐心里发闷,故而说话极为小心,生怕惹了小姐不快。
  “你替我去一趟湖广会馆,看看那呆子在做什么。”
  桃春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道:“奴婢不去,姑爷也太不知道疼人了。奴婢替小姐感到不值!”
  戚灵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死妮子是怕他吧?好了好了,我就叫你远远看一眼,不用去见他。”
  桃春有些懵道:“不去见他,那去会馆有什么意义?这样他也不知道要来找小姐啊。”
  “哪个要他来找!”
  戚灵儿兀自嘴硬道:“我就是想看看他是在会馆里安心读书,还是去外面鬼混!”
  女人总是敏感的,尤其是快成婚前的女人,戚灵儿自然也不例外。
  她总觉得缺乏安全感,而这一切当然是宁修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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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负心汉”(4000字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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