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东周(遥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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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世子忽。

而眼下山戎之所以要大举侵略燕国，也是看出来齐桓公有图霸之心，决定这次就一举让燕国失去和齐国联络的道路。

山戎此次发一万骑攻打燕国，燕庄公也疯了，我招你惹你了，我也不想当霸主，你玩命儿啊这是？

于是燕庄公赶紧派人前往齐国求救。

齐桓公问计于管仲，“我们为了救燕国，要耗费本国力量攻打山戎，这事到底可行吗？”

管仲正色回答道，“现在中国忧患，南方有楚国，北方有戎国，西方有狄人。就算山戎不侵略燕国，讨伐山戎也是盟主的责任。何况现在燕国已经形势危急？”

管仲这是从民族大义角度分析，就算我们中国诸侯众多，但是保卫国家，那是诸侯盟主的责任。

齐桓公于是发大军，亲自率领前往救助燕国。

齐军到达济水，鲁庄公前来迎接。齐桓公将山戎侵略燕国之事告诉鲁庄公，鲁庄公好打不平的血统开始起作用，立刻表示愿意跟随齐桓公一起攻打山戎。鲁庄公说山戎这帮人太不讲道理，何止是燕国，就是我们鲁国，他们也没少欺负。这次既然您都出面了，那我肯定会跟随。不把山戎拿下那肯定不行。

谁知齐桓公居然说道，“君侯有此见解实在令人佩服。只是北地凶险，这次实在不敢劳烦君侯。如果侥幸取胜，那肯定是您心意所致。如若不然，再借兵不迟。”

齐桓公这话说的恳切，不由得鲁庄公不同意。

要按常人理解，鲁庄公肯主动发兵，那不是胜利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其实不然。

所谓兵贵精，不贵多。如果鲁庄公发兵，那齐鲁联军必然有一个协调运作的问题。能配合好固然很好，但是如果配合不好，肯定会出乌龙事件，到时反而不美。

而且齐桓公此去救助燕国，那是燕国请求的，齐桓公此举是为了树立自己诸侯盟主的地位。如今带着鲁庄公一起去了，赢了算谁的功劳？倘若不幸失败，齐鲁联军都打不赢一个山戎，那岂不是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

所以齐桓公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件事情只能自己独立完成。

而且对于齐军实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山戎军队听说齐桓公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讨伐，在齐桓公赶到的前一刻集体撤退。山戎也不是傻子，在这继续下去，肯定被齐国和燕国包围，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齐军为剿灭山戎而来，没想到山戎的影子都没见到。

齐桓公在燕国受到燕庄公的盛情款待，齐国可是燕国的救命恩人啊！

管仲进言齐桓公道，“山戎全身而退，如果我们退兵，他们肯定还会返回。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麻烦，请主公下令进兵，务求一战。”

齐桓公看着管仲，知道管仲所说的“麻烦”，不止是对于燕国而言，更是对于齐国日后的战略进攻而言。

此战不可免。

燕庄公被齐桓公君臣的义气所深深的感动，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什么是有情有义？齐国解救我们的危机不算，还主动为我们剿灭山戎，免除后患，这是真正的全心全意为我们着想。燕庄公强烈要求做剿灭山戎的先锋。

齐桓公当然推辞说道，“燕国久经山戎荼毒，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们做先锋呢？君侯只要做后队，为寡人壮壮声势足矣。”

其实燕庄公也知道自己做先锋，恐怕会败得很惨。但是这也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一种决心。感谢并血战到底的决心。

燕庄公进言道，“离我们燕国东面八十里地，有一个无终国。虽然这个国家也是戎人一种，但是并不附属于山戎。如果我们能够让他们相助，作为向导，肯定会事半功倍。”

齐桓公于是准备金珠宝贝，派公孙隰彭召之。

无终子派大将虎儿斑率领两千骑兵前来助阵。齐桓公厚赏这两千骑兵，并且用为前队。

有了无终军队做先锋，等于多了一支了解山戎的内应，齐桓公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大军前行二百里时，但见怪石林立，道路曲折，居然和来路别成体系。齐桓公于是问燕庄公为何会如此，燕庄公看着这弯弯曲曲的小路，面色却沉下来，“这就是山戎出入的重地——葵兹。山戎军队就是通过此地侵略我国的。”

齐桓公一见燕庄公神色凝重，知道燕国想来从葵兹反攻山戎吃亏不少。看来后面的道路会很艰难。

于是齐桓公命令就从葵兹开始，辎重粮草分一半在此地囤积，又命令士兵伐木建立关卡，鲍叔牙在此筹划转运物资之事。对所有士兵进行选拔，老弱者留守此地，精兵获得进兵的资格。

齐桓公的这道命令预示着他正在成长为军事家。

能够看出战争关键场所所在，并且相应作出处理，集中精锐力量打击敌人，这就是齐桓公的战术。

山戎这边得知齐桓公进兵的消息也很紧张，令支国主密卢在国内召开紧急迎敌会议。

大将速买认为，齐国军队翻山越岭来到此地，最好我们能够趁他们还没安营扎寨，得到喘息之际就给他们迎面痛击，必定能够获得全胜。

密卢派给速买三千精锐，速买传令，这三千精锐秘密埋伏在山野之中，单听一声号令，就要突袭齐军。

第二十六章　　　　伏龙山上找蚂蚁

速买遇到的第一个敌人，不是齐军，而是同为山戎的虎儿斑。他恶狠狠的心道，这该死的无终，居然帮着外人，也好，这次让他知道厉害！

速买率领军队前往挑战，虽然不是仇人，可是双方也够眼红，杀在一处。不几回合速买回马便走。

一般见面就撤的，要不是实力相差太多，要不就是有埋伏，没安好心眼子。

虎儿斑正杀的兴起，拍马便追。

不幸在山林深处，但见速买诡异一笑，只听一声唿哨，漫山遍野的山戎骑兵包围了虎儿斑。

虎儿斑的军队被山戎军队分为两段，虎儿斑一面血战一面大叫，“今日拼死一战！不死何为？”

也许人只有到了绝境才能真正激发潜能。

但是一般只在影视剧中主角才能遍历险境而毫发无损。

而且虎儿斑还算不上主角。

所以在山戎军队打击之下，虎儿斑战马被杀，身负重伤被擒。

不料此时齐桓公大军赶到，王子成父神勇无比，率领大军血洗山戎。这边速买见齐军大军来到，已经暗自做了撤退准备。于是风卷残云一般，战局逆转，速买撤退。

被救出的虎儿斑面见齐桓公，血染战袍，但是他面有愧色。作为一名先锋，他冒进战败，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齐桓公和蔼的看着虎儿斑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勿以为意。”

虎儿斑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齐桓公牵过一匹名马，亲自送到虎儿斑的手上，这个举动让虎儿斑热泪纵横。

失败是一种耻辱，如果不被理解，这耻辱将加剧。

可是在你失败的时候，有人理解你，安慰你，那这耻辱便化作委屈，必将收获难得的亲情。

虎儿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金钱派遣而来的无终猛将。

齐桓公的戎人雅量与细心，让他收获了这个朋友。

这一仗山戎没占到便宜，却坚定了无终军队对齐桓公的忠心。

齐军东进三十里，到达伏龙山。齐桓公与燕庄公在山上安营扎寨，命令王子成父与宾须无在山下结寨，两座营寨都用大车连结，警戒森严。

第二天令支国主密卢带领速买率领骑兵万余亲自前来挑战。

齐军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可是那连结在一起的大车，让骑兵无可奈何。

几度冲锋之后，令支骑兵也实在无计可施，看来齐军是坐定了缩头乌龟了。

时值午后，管仲见山戎骑兵已经筋疲力尽，倒卧在地，还多有谩骂的。

管仲找到虎儿斑，低语道，“将军雪耻的时机到了。”

虎儿斑双手攥的山响，只听齐桓公一声号令，寨门大开，虎儿斑率领本部人马已经呼啸而出。

隰彭担忧的说道，“恐怕山戎有伏兵。”

管仲笑道，“我早就料到了。就怕山戎这次没有伏兵。”

原来管仲早已经派王子成父与宾须无各率一支军队，分别从左右两路接应山戎。

再说山戎，本来惯用伏兵之计。上次险些得手，不料王子成父忽然感到，反而将山戎杀了个稀里哗啦，让速买心痛不已。所以这次见攻击不成，密卢故伎重演，故意让士卒下马，谩骂齐军。

虎儿斑马到之处，山戎军队居然都弃马逃跑。虎儿斑一腔怒火没出撒，正要追赶，忽然听得鸣金收兵。没奈何虎儿斑返回大营。密卢一见虎儿斑要返回，果然心急火燎，一个号令，所有伏兵倾巢而出，猛追虎儿斑。

虎儿斑回头看着漫山遍野的山戎军队，心想这次死定了。但是他进而想到，能够战死，也算报答了齐桓公的知遇之恩。虎儿斑的无终军队与山戎军队混战中，又有两只军队来到。密卢心说怎么还有伏军，我的伏军都在这了啊！再仔细一看，不好，原来是齐军！为首两员大将，正是王子成父与宾须无。

原本伏击齐军的山戎大军，被两支齐军和无终军队包围的密不透风。

密卢面色惨淡，知道这次栽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山戎惨败而归。

篝火熊熊，密卢看着丢盔弃甲的山戎兵，实在开心不起来。本来这次挑战燕国大胜，已经带给他无限勇气。没想到这齐桓公居然是个狠角色，一来就把自己打的溃不成军。

可是如果就看着齐桓公称霸，夹在齐鲁与燕国只见的山戎，将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打不行，打又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速买看着密卢阴沉不定的脸色，讨好的走上前来劝慰道，“主公不必泄气。齐国远道而来，我们却身在本地。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肯定得输。”

速买见密卢恍若不闻，知道他不信，于是一发压低了嗓子说道，“臣有两条计策，不愁齐桓公不败。”

密卢仔细听着速买的计划，片刻之后，那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速买提出的计划有两个，第一个计划是在齐军进军的必经之路黄台山口安排断木大石，多挖陷坑，多派守兵，造成一个人工路障区域，阻遏齐军进入；第二个计划是截断濡水。伏龙山二十里周围都没有水源，截断了齐军唯一的水源——濡水，齐军必然大乱。那山戎便可趁机攻打齐军，到时候就可以战无不胜。为了保险起见，速买建议密卢必须求助于孤竹国借兵，这才是万全之策。

这果然是毒计，既能阻止齐桓公进兵，又带给齐军内乱，同时还协同孤竹国，最终将齐军一网打尽。

管仲见山戎军队退军三日，一点动静都没有，知道其中必定有诈，立刻派探马刺探情报。

果然不多时探马回报，黄台山大路已经隔断。

设路障？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投降。

管仲召见虎儿斑，询问是否还有别的道路可以进入？

虎儿斑思虑良久回答道，“从这里到黄台山十五里地就可以直接到达山戎的国家。如果要绕路，那就只能从西南绕一个大弯儿，从芝麻岭出青山口，再往东数里，才能到令支国。但是这里山高路险，车骑行走不便。”

管仲正在发愁大军前行道路的事情，忽然又有报称，军中水源已断。

管仲脸色又阴沉几分。

大路不通，最多延迟进军。水源断绝，军心必然大乱。

虎儿斑也发愁道，“芝麻岭这一路都是山路，如果没有水源，那也是寸步难行。”

齐桓公于是下令，全军凿山取水，先得水源者有赏。

公孙隰彭知识渊博，他提供一条建议，说有蚂蚁窝的地方，肯定有水源。

的确，蚂蚁也得喝水啊！

可是正在冬季，军士反复搜寻，发现并没有蚂蚁窝。

隰彭又说了，蚂蚁这种动物，冬天的时候为了取暖肯定去山的南面，而夏天为了取凉，肯定去山的北面。现在是冬天，大家还是去山的南面寻找，可别找错了地方。

于是所有的军士都跑到山的南面继续寻找蚂蚁。

曾经有一只小小的蚂蚁从我身边经过，

可是我没有珍惜。

现在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对那个蚂蚁说，

我想说三个字：快出来！

如果要给这三个字加上一个期限，

我希望是立刻马上现在！

冬日阳光灿烂，虽然明媚但是却没有灼人的感觉。知道没有水的时候，就格外的渴。

就在山中腰，在山的南面，终于有人发现了蚂蚁。

循着蚂蚁的踪迹，在此地掘得清泉，其味清冽无比。

断了水源不怕，只要有公孙隰彭，我们就能找到水！

知识就是力量，此话不假！

密卢，多谢你这么逼我们，才让我们喝上了绿色天然的矿泉水！

齐桓公大喜笑道，“隰彭能称圣了！”

齐桓公将这眼泉水取名为圣泉，伏龙山改名为龙泉山。

欢呼的声音，响彻龙泉山！

密卢也得知了齐军找到水源的消息，他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自有伏龙山以来，此地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眼泉水。为什么齐军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难道真的军中有神？

速买偏又进言道，“齐军虽然有水，但是料想他们没带那么多粮食。只要我们坚守不出，等到齐军粮食耗尽，必然撤军。”

密卢此刻也没主意了，只能坐等齐军粮食耗尽。

管仲派宾须无返回葵兹取粮草，派虎儿斑率领一军进发芝麻岭，派牙将连挚率兵前往黄台山挑战。

之所以连发几路大军，是为了迷惑敌人，更好的达到目的。

可是山戎接连六天并不见迎战。管仲暗想，算起来宾须无该到了。既然敌人不动，那我们就必须有所行动了。

于是管仲派士卒每人带一大包土，先派二百人乘车前往试探，看到土坑就填满。大军行至谷口，所有土坑都已经被填平，剩下的断木滚石，也被清扫一空。

密卢深以为自豪的路障就这样被解除了。

可是自认为可以高枕无忧的密卢，此刻正在和速买饮酒作乐。鼓乐声中忽然听得厮杀呐喊声，密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醉眼朦胧的对速买问道，“外面这是怎么了？”

却见速买凝神片刻，忽然惊慌起来，齐军已经杀过来了！

第二十七章　　　“俞儿”是什么东东

密卢觉得速买的计策实在是好，既断了齐军进军的大路，又断了齐军的水源。可惜他没想到，齐军不只有王子成父这样的猛将，更有隰彭这样知识渊博的人，特别是管仲。

管仲的战略性以及战术性方面的强大根本不是密卢、速买能够企及的。所以当管仲轻易布局，密卢就只能在醉酒中面临齐军重重包围。

密卢喝的腿软眼花，好容易跨上了马，还没和齐军照面知道山戎军队已经打败。速买保着密卢往小路逃跑，正好遇上前来增援的宾须无。宾须无追赶一阵，却见山路崎岖，所有山戎的人玩命儿的跑。当然得快跑，跑的慢了命没了。

宾须无回军，齐国收获山戎人帐篷财产、车马牛羊无数，当然也解救了很多山戎掳掠的燕国民众。

令支国人从来没有见过中原军队，今日大军到此，无不好奇的观看，这些中原人，难道真的有神在保佑他们，所以他们才能如此顺利的到了此处？

齐桓公对令支国人好言抚慰，并且命令不许滥杀无辜，这倒令百姓惊讶。齐桓公借机询问，密卢既然逃遁，那会去何处呢？

投降的山戎人说，令支国与孤竹为邻，素来和睦。而且听说密卢国主曾经派人求援，只是未见回音。现在国主既然逃遁，十有八九是前往孤竹。

齐桓公一听有确切的消息，于是进一步询问孤竹国离这里有多远？

山戎人回答道，这孤竹国是东南方的大国，而且历史久远，从商朝时期就有这国家了。从这里过去百余里地，有一条溪水叫卑耳，过了这条溪水，那就是孤竹国了。路途遥远，而且艰险难行。

齐桓公打听得仔细，考虑到山戎的密卢、速买都逃往孤竹，看来这孤竹倒是必须讨伐。正好鲍叔牙派牙将高黑运送五十车干粮到此，齐桓公留下高黑帐前听用。在投降的山戎人中选拔精锐千余人，留在虎儿斑帐下，补充之前战争中军士的损失。

这也是齐桓公大胆之处。

山戎人虽然好战，但是淳朴。齐桓公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了山戎人，让他们愿意投身齐军。不过齐桓公依然命令这些山戎人加入虎儿斑的队伍，当然也是由于无终军队也是山戎的一支，脾性相投的缘故。

休息三日之后，齐军启程。

再说密卢与速买丢盔弃甲，狼狈不已，总算到了孤竹国，见了孤竹国主答里呵恸哭不已，尽说齐桓公率领军队入侵山戎之事。

这时候他倒不说自己先在燕国作恶的光荣事迹了。

答里呵见密卢一国之主如今这般凄惨，也是兔死狐悲，劝慰道，“密卢国主不必伤心。本来我这几天就准备发兵救助你，只是偶感小恙，谁能想到这几天功夫，齐军居然就破城而入了。你也莫要慌张，我们这里有条溪水叫卑耳，深不可测。现在我把所有的竹筏船只都扣留在此，齐军到时候想过来也是做梦。等他撤退之时，我们便一起杀过去，为你报仇雪恨可好？”

密卢听答里呵这么说，也逐渐心安。

旁边闪出孤竹国元帅黄花奏道，“恐怕齐军到此自己会修筑竹筏，不如派遣军士，日夜监督。”

答里呵却回绝道，“齐军人生地不熟，偏能造竹筏了？就是他们造竹筏，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呢？”

再说齐桓公大军启程，十里之外，但见风景又是不同。此处雾霭重重，青山隐隐，道路崎岖，怪石挡路。

这里的山林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茂密生长，甚至挡住了去路。

看来这是一片原始森林。

所有人看着这雄伟的森林瞠目结舌，这密卢是怎么逃过去的啊？

管仲拍马上前，命令道，“取火来！”

旁边早有人准备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投入火中，管仲抛入火炬，只听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这一片森林居然就在逐渐化为灰烬。里面无数狐兔狼虫无处逃窜，惨叫不已。

火灭之后，管仲命令凿山开路，以便车行。

诸位将领面面相觑，奏道，如此崎岖山路，车行费力。

管仲回答道，“戎马便于驱驰，只有车才能制服。”

这个艰巨的任务的确让所有人惊讶。

关键时刻，管仲发挥音乐家的才能，又现场创作两首歌曲，教给大家鼓劲。

这“上山歌”唱道：“山嵬嵬兮路盘盘，木濯濯兮顽石如栏。云薄薄兮日生寒，我驱车兮上山元。风伯为驭兮俞儿操竿，如飞鸟兮生羽翰，跋彼山巅兮不为难！”

意思是虽然山路艰险，但是有风伯相助，我们就像鸟儿自由翱翔，这点困难不算啥！

而“下山歌”是这么唱的：“上山难兮下山易，轮如环兮蹄如坠。声辚辚兮人吐气，历几盘兮顷刻而平地。捣彼戎庐兮消烽燧，勒勋孤竹兮亿万世！”

意思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我们捣平孤竹，功盖万世！

这两首歌唱起来地动山摇，气势无比。所有的军士唱着歌干劲倍增，其速如飞。

齐桓公与隰彭等人登上高处眺望远处，只见军士奋力开路，歌声响彻云霄。齐桓公感叹道，“寡人到今日才知道歌声有这么大的作用。”

管仲在一旁笑道，“臣曾经在做囚徒的时候，为了避免被鲁国追到，曾经作歌交给车夫，所以知道唱歌能让人乐而忘疲。”

齐桓公对管仲更加佩服不已。

等到大路通顺，齐桓公率领大军前行，过了几个山头，但见翠色旖旎，如果不是在战中，齐桓公几乎有游猎的打算了。正在陶醉之时，忽然前面拥堵起来。齐桓公打听何事，原来前面是两座山的夹缝，一次只能有一辆车行过。所以造成堵塞。

齐桓公听了这话心生余悸，暗想此处如有伏兵，我命休矣！

正在害怕时，却见山坳中走出一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只有一尺多长，朱衣玄冠，光着脚向齐桓公再三行礼，貌似是迎接状，然后右手抠着衣服，居然就从这山间石壁中驱驰而去！

齐桓公大惊失色，急忙抓住管仲问道，“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管仲不由得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齐桓公于是详细将所见之物描述给管仲，管仲略一思索，说道，“这不正是臣歌词中写的‘俞儿’吗？”

齐桓公更加惊讶了，“俞儿”，那是什么东东？

管仲详细向齐桓公解释道，“臣听说北方有登山之神，名叫‘俞儿’，有霸王之主便会出现，主公见到的，不正是这‘俞儿’吗？迎接您，是表示欢迎您千万征伐；抠衣服是表示前面有水；右手，表示右面的水会很深，请您从左面走！”

齐桓公听了这话说的头头是道，哦，原来‘俞儿’是这么个东东啊！齐桓公不由得心安，神色也不那么慌张了。

其实这多半是管仲杜撰出来骗齐桓公的。

假如管仲真的是言之有据，为何不见他说出这典故出自何方呢？而且也没有人，后来人证明从哪儿听说过这一典故。管仲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坚定齐桓公进军的决心。傻子都知道前面的卑耳是一道深溪，山戎的人早就说过了。说‘俞儿’出现代表齐桓公是未来的霸主，这大概任何一个诸侯都会欣喜若狂。

而齐桓公对于管仲那是百分百的信服，而且又都是爱听的话，自然信以为真。至于齐桓公见到的东西，或者是过渡害怕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山林真有其怪？估计齐桓公知道真相会害怕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