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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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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他退婚的。

    韩佩瑛羞得满面通红,心中又是感到耻辱,又是感到难过。

    幸亏这牢房里一片漆黑,韩大维看不见他女儿的神态。

    韩佩瑛怕父亲伤心,对病体更是不利,因此她只好把满肚子的委屈咽了下去,不敢向她

    父亲诉说。当下又再问道:“爹爹,伤你的那个人是谁?你伤得到底怎么样?”

    韩大维道:“我是受了一个老魔头的‘化血刀’之伤,哼。

    若非我行动不便,体中的寒毒未曾消除,这‘化血刀’虽然厉害,也未必就能伤得了

    我!”

    韩佩瑛大惊道:“化血刀?呀,受了化血刀之伤,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呀!”

    韩大维笑道:“你不必担心。不错,化血刀的确厉害,但除非我自己不想活,否则只用

    化血刀伤了我,可还不能取了我的性命。”忽地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接着问道:“瑛儿,你

    怎么知道有化血刀这种毒功的?”

    韩佩瑛道:“爹爹,用化血刀伤你的那个魔头,是不是名叫西门牧野?”

    韩大维更是诧异,说道:“不错,你怎么也知道这个老魔头?”韩佩瑛道:“在外面看

    守的那个人名叫濮阳坚,正是西门牧野的弟子,孩几这次回家路过禹城之时,恰好碰上他用

    化血刀伤了黄河五大帮会的几个首脑。”

    他们在牢房里低声说话,隔着厚厚一重石壁。声音本来很难传到外面。但濮阳坚却不知

    是否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在外面自言自语大声说道:“暂时我不动你这臭丫头,但你终须逃

    不脱我的手心,哼,还有公孙璞这小子几时一并捉来,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韩大维厉声喝道:“你敢对我女儿出言不逊,我一出去就先杀了你。你莫以为我受了

    伤,杀你这等草包,韩某不费吹灰之力!”说罢一弹石壁,外面倚着石门偷听的濮阳坚,竟

    给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濮阳坚吃了一惊,吓得果然噤不敢声,心里想到:“这老头儿受了我师父的化血刀之

    伤,居然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功,倒是不可小觑。师父会不会放他,我实是难以猜测,还是不

    要惹他恼怒为妙。”

    韩大维慑服了濮阳坚之后,低声再问女儿道:“公孙璞是谁?”韩佩瑛道:“是孩儿在

    禹城碰上的一个少年,据说是公孙奇的儿子,濮阳坚这厮曾在他的手下吃了大亏。”

    韩大维道:“公孙奇是二十年前武林中最心狈手辣的大魔头,江湖上人心难测,这公孙

    璞既然是公孙奇的儿子,你们夫妻,还是以少和他来往为宜。”韩大维只道女儿是与谷啸风

    一起碰上公孙璞的。韩佩瑛不想父亲知道详情,含糊应了一个“是”字。心里却在想道:

    “那位宫姑娘不知怎么样了,她去找公孙璞,也不知找看了没有,公孙璞有破解化血刀的功

    夫,倘若是他来到,说不定可以和两门牧野这老魔头斗上一斗。”

    韩大维道:“西门牧野的来历是公孙璞告诉你的吧?”

    韩佩瑛道:“不错。因此孩儿颇觉得有点奇怪。”韩大维道:“奇怪什么?”韩佩瑛

    道:“听说西门牧野这老魔头是住在关外的,在禹城之时,濮阳坚收服了黄河五大帮会,也

    曾透露口风,说是替他师父在中原扬威立万。推测他这口气,他的师父当时还是在关外的,

    却何以突然到了此地?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来这幢堡垒是早就有了的,但咱们却不知道。难

    道这是西门牧野的别墅么?还是另有主人和他勾结的呢?”

    韩大维道:“不错,这幢堡垒是早就有了的,我也早已知道,但我不许他们告诉你。”

    韩佩瑛诧道:“为什么?”

    韩大维呗口气道,“说来话长,暂时你还是不知道为宜。但西门牧野与这里的主人相

    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韩佩瑛大为奇怪,不解爹爹何以不肯让她知道。就在此时,忽听得似有声响,韩佩瑛抬

    头一看,只见有一篮东西从屋顶所开的天窗吊下来,平平稳稳地落在石几上,篮中盛满食

    物。

    韩佩瑛把篮子里的食物拿出来,说道:“有酒有肉,倒是丰盛得很,就不知是否下了

    毒?”韩大维逍:“这老魔头若是要害咱们,无须使用如此伎俩。瑛儿,你肚子饿了,尽可

    放心来吃。”

    韩佩瑛撕下一条鸡腿,说道:“你为什么不吃?”忽见亮光一闪,韩佩瑛抬头望去,只

    见有一张面孔贴在囱子上,鼓起一双白渗渗的眼珠正在盯着她。原来是这人打开了一面窗

    子,透进亮光。

    这张脸孔冷森森的毫无表情,韩佩瑛骤吃一惊,不觉“啊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人说道:“小姑娘,别害怕。你爹说得对,我是不会暗中谋害你们的,你劝你爹吃点

    东西吧。”韩佩瑛听了这话,始知这人是西门牧野。

    韩大维怒道:“你这老怪物把我女儿骗来、打算怎么样?你以为我就会降服你吗?”

    西门牧野笑道:“韩大维,我让你们父女相会,你还不感谢我?嘿,嘿,你的女儿在你

    身边,你总舍不得就死了吧?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你还有一个老朋友也来了呢,你吃饱

    了,咱们大家商量商量。”

    两门牧野的脸孔在窗口移开,接着是朱九穆的脸孔出现。韩大维“哼”了一声道:“大

    不了是个死,你们二人联手,韩某又有何惧?”

    朱九穆冷冷说道:“韩大维,我本来要找你算帐的,谁知你是如此不济事,未等得及我

    来,你已先着了西门兄的化血刀了。

    西门兄不想你死,我看在西门兄的份上,这笔帐也可以一笔勾消,就看你知不知趣。”

    韩大维道:“好,多谢你们请客。”倒酒就喝,抓肉就吃,抹了抹嘴,说道:“东西我

    是吃了,但你们倘若是想耍什么手段,我韩某人可是软硬不吃!”

    西门牧野冷笑道:“我何须耍什么手段?告诉你吧,我即使现在放你出去,正派中人也

    决不能容你韩大维了!”这一阵冷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笑过之后,两张脸孔,同时消

    失。

    韩佩瑛道:“爹,原来你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吗?”

    韩大维苦笑道:“我这次遭人暗算,伤心已极,自觉了无生趣,不如死了还好。但想不

    到你也来了,倒叫我不能死了。”

    韩佩瑛这才懂得她刚进牢房之时父亲说那两句话:“你来了,我就不会死了。”原来是

    这个意思。韩佩瑛道:“不错,国得青山在,不怕没柴侥。爹,以你的绝世武功,只要你不

    是自萌死志,说不定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韩大维把瓶中余酒一吸而尽,发出长叹。正

    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七回 香闺帐底偷窥秘 名画尘污见隐情

    韩佩瑛觉得有点奇怪,说道:“西门牧野想称霸武林,他容不得爹爹,这是意

    想中事。爹爹何必因为遭了他晴算,而至如此伤心?”韩大维道,“我不是因为他。”

    韩佩瑛心念一动,说道:“爹,你和这里的主人本来是朋友的,是吗?”

    韩大维面色微变,点了点头,半晌说道:“不错,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与他交

    过朋友。”韩佩瑛道:“后来闹翻了?”韩大维默然不语,韩佩瑛心里想道:“爹

    爹平生最重友道,他和这里的主人闹翻,其中想必定有一桩伤心之事,不愿我再提

    起。”

    韩大维道:“我最伤心的还是因为连累了你,我受的修罗阻煞功伤还未愈,如

    今又再受了化血刀之伤,要想保护你平安出去,恐怕是很难做得到的了。不过,你

    也说得对,未到绝处,咱们还是活下去的好,说不定可以绝处逢生。”韩佩英喜道:

    “爹,你能够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

    韩大维道:“瑛儿你刚才说啸风到丐帮分舵去了,是他自己去的,还是刘赶驴

    到了咱家,探听我的消息碰上他邀他去的?”

    韩佩瑛道:“爹爹猜得不错,是刘舵主邀他去的,不但刘舵主到了咱家,丐帮

    的陆帮主也来了。”韩大维道:“哦,陆昆仑这老儿也来了。哼,哼,他们倒是很

    看重我啦!”语气中颇似带有几分愤慨。韩佩瑛好生诧异,心想:“怎的爹爹好像

    不欢迎他们前来探问?”

    韩佩瑛道:“爹,我要告诉你一桩事情,这桩事情或许是女儿做错了,请爹爹

    原谅。”韩大维道:“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韩佩瑛道:“我把你的宝藏,都交给了陆帮主,请他代你送给义军了。”

    韩大维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用我的名义送出去的?”韩佩瑛诧道:”这

    不是咱家的宝藏吗?”心里想道:“若不是这次检阅家中财物,我也不知道爹爹如

    此有钱,难道这当真不是他的?”

    心念未已,只听得韩大维果然说道:“瑛儿,你错了。家中的金银财宝十之八

    九都是人家寄存的。”

    韩佩瑛惊道:“那可就真是糟了,咱们怎赔得起?但却不知这个寄存的人是谁?”

    韩大维道:“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寄存这批宝藏其实也不是他的,他是要用

    来办一桩大事的。”正在考虑告不告诉女儿他这朋友是准,忽地翟然一惊,连忙俏

    声说道:“瑛儿,你听听,外面又好似有人来了?”

    韩佩瑛靠着石壁,凝神纲听,果然听得似有脚步声走近,但不过片刻,这个人

    又走了。韩佩瑛轻声说道:“是有人偷听,爹,你若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还是不说的好。这人轻功甚高,我猜不是西门牧野,就是朱九穆。”

    韩大维哈哈一笑,提高了声音说道:“瑛儿,你做得对,这批宝藏虽然不是咱

    们的,但你送给了义军,让他们有了充足的军饷好打蒙古鞑子,这却正合咱们那位

    大恩公的心意!”

    韩佩瑛知道父亲这话是说来给西门牧野听的,心里想道:“这一下可把那老怪

    气昏了,不过,这话倘若是真的那就更好,”

    韩大维听得西门牧野的脚步声已经去得远了,这才低声说道:“瑛儿,你不必

    自疚,爹说这话也并非骗你欢喜的。”韩佩瑛大喜道:“那人当真是意欲如此?”

    韩大维道:“他是想留给另一帮人,却也正是殊途同归,所以我想他是不会怪责咱

    们的。”

    言下之意,当然是说那人愿意用来打蒙古鞑子的了。

    韩佩瑛知道隔墙有耳,爹爹当然是不便详细说出其中秘密的,但却忍不住心里

    的好奇,于是在父亲的掌心用手指写字。

    “这人是谁?”韩大维在她掌心写了三个字:“上官复。”韩佩瑛道:“哦,

    原来是他。爹爹,为什么他对你这样好?”

    韩大维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只有我知道他的为人。瑛儿。你倘若能够脱险,

    出去之后,可不许和别人说起他是我的朋友。”

    韩佩瑛道:“孩儿懂得。”但其实她是不懂的,她只道爹爹是不愿意泄漏这宝

    藏的秘密而已。

    说起了上官复,韩佩瑛不由得连带想到上官复送给她父亲的那枚乌金戒指,说

    道:“爹爹,他们何以知道那枚戒指的来历?”韩大维道:“不,他们并不知道是

    谁所送。不过,西门牧野知道镶在戒指上那颗天心石的功用。”韩佩瑛道:“爹,

    你失了这枚戒指,是不是有点不便?”韩大维道:“我的半身不遂之症已经好了七

    八分,反正这枚戒指也不能根治我的体中寒毒,失了它并无大碍。”

    韩佩瑛想起一事,说道:“爹,西门牧野既然杀了咱们的家人,何以他不取那

    批宝藏?”韩大维笑道:“你爹爹不会轻易给他打伤的,他用化血刀伤我之时,也

    曾给我打了一掌。”韩佩瑛道:“哦,原来他也受了重伤?”

    韩大维道:“当时还有另外一人在场,这人虽然希望我给西门牧野所擒,但多

    少还是有点维护我的。此人之志并不在于宝藏,故此在我受伤之后,他就立即迪着

    西门牧野将我抬回此地。

    西门牧野受了内伤,想来他恐怕丐帮的人来到,是以不敢在咱们家里久留,再

    给那人一迫,他唯有放弃发掘宝藏之念,乖乖听命了。”

    韩佩瑛心想,“爹爹说的这人,一定是这堡垒的主人了。这人能够迫使西门老

    魔听命,武功必定也是很高。唉,现在只有盼望宫锦云与公孙璞会来找我了。”

    韩佩瑛哪里知道,宫锦云与公孙璞此时已经到了她家。

    且说宫锦云那晚偷了奚玉瑾的“九天回阳百花酒”,便即日夜兼程,一心想要

    赶到洛阳与她的”韩大哥”相会,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心目中这位潇洒风流的“韩大

    哥”却正是和她一样的女了。

    公孙璞本来不满意宫锦云的所为,觉得官锦云暗地里偷人家的东西很是不对。

    但后来宫锦云告诉了他这”九天回阳百花酒”的功用之后,他心里一想救人要紧,

    也就乐意与宫锦云同行了。

    公孙璞曾经听得他的师父江南大侠耿照谈过韩大维,知道韩大维是位武林隐士,

    武功极高,但却不知道韩大维只有一个女儿,他也如宫锦云一样,只道韩佩瑛是个

    男子。那日他在“仪酝楼”与韩佩瑛一会,对韩佩瑛的印象,觉得“他”不愧是个

    侠义之士,因此在知道朱九穆要找韩佩瑛的晦气之后,也就觉得是义不容辞,应当

    去帮韩佩瑛这个忙了。

    两人一路同行,宫锦云的一缕情丝虽然仍是紧紧的系在韩佩瑛身上,觉得若是

    拿公孙璞与她的“韩大哥”相比,公孙璞远远不及“韩大哥”的潇洒风流、知情识

    趣:但在另一方面,也渐渐的不知不党的为公孙璞的纯朴性格所吸引,觉得他也并

    不怎么讨厌了。

    这日他们到了韩家所在的那个山村,宫锦云不禁感到有些内愧,说道:“公孙

    大哥,我有一件事情瞒着你,很是惭愧。”公孙璞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宫锦云面上泛红,说道:“我多谢你陪伴我到这里来,本是应该对你说实话的,

    但这件事、这件事我却不知如何开口——”公孙璞莫名其妙,好生诧异:“怎的这

    位宫兄突然间变得忸忸怩怩,似个女子了?”

    宫锦云讷讷说道:“我邀你来找韩大哥乃是出于私心,想得你的一路保护的。

    我很喜欢韩大哥——”公孙璞不觉失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吗?我也很喜欢韩大

    哥呀。他是你的朋友,同样也是我的朋友呀。你不邀我,我也会来的。”

    宫锦云说不下去,心想:“且待见了韩大哥,再和他说话吧。呀,他怎知道我

    是他的未婚妻子,而我却喜欢了别人。”

    不料一到韩家,却见到了一片瓦砾场,瓦砾场中只有几个土慢头,活人却是一

    个不见。

    宫锦云大吃一惊,心道:“难道韩大哥已经遭了那老魔头的毒手?”两人放声

    大叫:“韩大哥,韩大哥!”

    忽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你们找谁?”宫锦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

    婆婆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老婆婆一身绫罗绸缎,脸上堆满笑容,倒是颇有雍容华贵的气度。但她说话

    的那种阴恻恻的声音,不知怎的,却又是令人心里发毛。

    公孙璞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哪里钻出来的这个老婆婆。恁地了得!”要知

    道老婆婆的衣裳上并无半点泥污,显然不是匿伏瓦砾场中的了。她从外面进来,公

    孙璞练过“听风辨器”的功夫,事先竟然没有发觉,其本领自是可想而知。

    宫锦云道:“我找韩英韩大哥,你老人家可是韩伯母吗?”那者婆婆“哼”了

    一声,说道:“韩大维的妻子早已死了,这儿哪里来的什么韩伯母?”

    宫锦云道:“对不住,晚辈胡乱称呼,多有失礼了,那么请问姥姥是韩家的什

    么人?”

    那老婆婆道:“你又是韩家的什么人?”

    官锦云道:“我与韩英是结义弟兄。”

    那老婆婆道:“韩英又是谁?韩大维的家人中可并没有韩英这个人。”

    宫锦云道:“韩英就是韩大维的儿子,并非他的仆人。”心想:“这老婆婆好

    似很熟悉韩家,何以竟不知道韩大哥的名字,倒是奇怪。”

    那老婆婆怔了一怔,随即恍(书)然(网)大悟,心道:“原来他说的是韩佩递这小妮于,

    敢情这小妮子是在外面乔装男子,把这两个小子骗过了。”

    老婆婆也不说穿,却道:“哦,原来你说的是韩家的少主人,你找他干嘛?”

    官锦云道:“我知道韩大哥有个仇家,我是想未帮忙他的。”老婆婆道:“你

    知道他有什么仇家?”

    宫锦云道:“我知道是朱九穆这老魔头,我正想请问姥姥,韩家是不是给这老

    魔头毁了的?”

    老婆婆道:“你先告诉我,你拿的这个坛子内里是什么东西?”

    宫锦云道:“是一坛酒。”

    老婆婆道:“你为什么老远的把一坛酒带来,是什么名贵的酒么?”

    公孙璞想要阻止宫锦云泄露秘密,宫锦云已经说了:“这是一坛九天回阳百花

    酒,可以医治寒毒的。”原来宫锦云以为这老婆婆定是和韩家大有关系的人,又因

    为公孙璞在她身边,她想即使自己猜错了,这老婆婆是韩家的敌人那也不怕,故此

    坦直的就说了出来。

    老婆婆道:“哦,原来你是打算送给你韩大哥的,你怕他受不了朱九穆的修罗

    阴煞功之伤?”宫锦云道:“不错。”

    那老婆婆忽地哈哈一笑,说道:“你不必去找他了,你就交给我吧!”

    笑声中身形一晃,这老婆婆已是到了宫锦云的身边。宫锦云大吃一惊,叫道:

    “你干什么?”话犹未了,只觉劲风飒然,虎口一痛,酒坛已给那老婆婆劈手夺去!

    宫锦云焉能给她轻易夺去?左臂一圈,掌锋斜掠,如抓如戳,如劈如削,刹那

    之间,变了四式掌法,只听得“嗤”的一声,老婆婆的衣袖给她撕了一小片,但宫

    锦云给她衣袖一拂,却是不由自己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方能稳得住身形。

    那老婆婆“哼”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黑风岛宫岛主的女儿,可惜你的七煞掌

    练得还未到家!”

    原来这老婆婆的眼光锐利之极,在欺身抢夺酒坛的这一瞬间,她不但看出了宫

    锦云的家数来历,而且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n这刹那间,公孙璞也是惊诧无比,原来

    他与宫锦云一路同行,始终不知她是一个女子,心想:“这老婆婆说宫贤弟的来历

    倒是说得不错,但宫贤弟难道当真竟是女子么?”

    公孙璞惊诧的还不止此,他和宫锦云距离得这样近,竟然无法阻止这老婆婆抢

    夺宫锦云的酒坛,这老婆婆出手如电,公孙璞刚一发觉,酒坛已是易手。

    公孙璞大吃一惊,心里想道:“这老婆婆的本领,只怕最少也不在朱九穆那老

    魔头之下!”

    本来以公孙璞的本领,虽然因为事出意外,迫切之间不能阻止老婆婆抢夺宫锦

    云的酒坛,但在宫锦云使出七煞掌和那老婆婆交手之时,他是可以上前去夺回来的,

    但因他一来未知对方底细,二来听了这老婆婆的话十分惊异,三来他又看出了这老

    婆婆并无伤害宫锦云之意,他是个比较谨慎的人,因此暂时止住不发。

    官锦云满面通红,但此际她也顾不得身份给这老婆婆揭穿了,连忙叫道:“公

    孙大哥,你还不赶快帮我抢回来?”

    公孙璞道:“老前辈慢走,请把话说个明白!”

    那老婆婆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这小伙子的话?”口中说话,手中提着

    那个坛子,已是越过短墙。

    公孙璞早有准备,抢先一步身形斜掠,恰好拦在她的前头,合掌一揖,说道:

    “请者前辈留步,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有话好说!”

    公孙璞这一揖用的乃是耿照所教的“大衍八式”,这“大衍八式”乃是昔年一

    代武学大师桑见田所创的独门功夫,与桑家的两大毒功并称的,掌力中柔中带刚,

    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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