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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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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当侯爷多好,现在立多少功劳都没有后患,全当是在为子孙积福,哪怕将来你后世的长子嫡孙是个傻子,也能富贵一生,享受你的萌庇,听明白了就滚出去,朕今日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小子,你记住了,这种话除了皇后,朕就没对别的人说过,你明白?”
顶着一头的唾沫星子,云烨准备出门,长孙又话了:“云烨,李元昌毒气作,双目已盲,医官说就算治好人也会成为一个怪物,面目永世不会恢复,只能苟延残喘而已,陛下去了他汉王的爵位,准他在京城养伤,现在,你能告诉本宫,是谁干的?”
“陛下的处置非常好,就是韩龟,韩延年干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李泰自己还没说,打死云烨也不会现在就告诉皇帝夫妇。
李二阴笑着问:“你确定朕的处置没有差池?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微臣知道的很清楚,陛下的处置绝对是最好的,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很完美。”云烨低着头拿脚碾地,李二要是处置自己儿子才是怪事情,所以回答的很肯定。
长孙眼睛眨了几下,忽然想通了什么,就对李二说:“陛下,臣妾也认为您的处置没有不当之处,这样就很好了。”
李二两口子对眼之后,同时点点头,就不再问云烨,让礼官把云烨送了出去。
才出李二的屋子,云烨就看到旺财正在辛月身上乱拱,钱管家带着一大群仆役带着马车等候在帐篷外面,不是说大礼仪期间不许低贱的人前来么?怎么谁家的仆役都带着马车过来了?
看看那块在风中摇摆的木板云烨就完全明白了,李二不是在纪念拓跋宏,也不是在纪念黄帝,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掌握绝对的优势。
*第二十节曲江宴(1)
大礼仪没完,只是进行了一半,剩下的就全是李二的独舞时间,祭天完毕,就要祭祖,祭祖完毕,就要祭那些战死的亡灵。
和尚们在曲江畔盖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寺庙,全天下的高僧云集于此,在香烟缭绕里祭奠普世间的亡灵。
曲江畔平日里的衣香髯影的仕女和赋诗作贺的士子全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片红色的袈裟海洋,梵音禅唱充塞天地,五色米不要钱一样的往水里倒,曲江里那些肥硕的鲤鱼顿时就成了座上客。
“一千万钱铸就兰若,却不知天下的亡灵是否得安康?”长孙冲收起折扇,指点着那座大慈安寺指点一下,喝干杯中酒,又喃喃自语道:“若我麾下那些战死的亡灵得解脱,老子就是跪上个三天三夜又如何?”
李泰的腿有点瘸,是他老子打的,与其他人无关,今日听说长孙冲在曲江上宴客,就拖着烂屁股死也要来,这个宴会可有个名头,叫做少年群英宴,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少年豪杰,哪有不来的道理。
宴会的主持者是李承乾,长孙冲其实就是一跑腿的,太子殿下不好明目张胆的邀人饮宴,只好借一借长孙冲的名头。
王公贵族的少年人都来了,云烨听说有无敌的歌舞,丰盛的酒宴,不穿衣服的美女,也就在程处默的拉扯之下半推半就的上了船。
“啊,怀仁兄,气色如此之好,难道说是大礼仪带来的福分?”李泰的报复名单里没有李怀仁,但是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有一只马蜂没去追逐李元昌,偏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痕迹。到了今日,半边脸还是肿的老高。
“晦气,哥哥我只不过遭了池鱼之灾,昨天去了韩龟家里,准备砸个稀巴烂泄一泄心头之怒,去了之后才发现他家的仆人丫鬟都跑光了,就剩下老母还有老婆,幼子,不忍心糟践,就一锤子砸烂他家看门的狮子就回来了,哥哥我的心胸换可以吧?”
云烨挑起大拇指夸赞了一下,韩家的女主人不简单,这些天就守在家里等着往日的仇人登门复仇。专门把仆役丫鬟全部遣走,仇人登门了,就带着全家老少笑脸相迎,任打任骂不还嘴,砸了祖宗牌牌。也面不改色,这么一来,只要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会心生恻隐之心,把往日的梁子揭过去。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回旋的余地。
比如李怀仁这种人就中招了,按理说他差点没命,多两只马蜂就是要命的是。硬是在那个女人的哀求之下砸了一个石狮子就收队,不能不说是一种异数,韩家日后还有希望。
“哎呀呀,青雀啊,为何走路如此艰难。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云烨好心的帮李泰拍拍屁股上沾到的芦花,在他的惨叫声里,心灵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该死的,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吃点亏就不饶人。”李承乾扶住弟弟,给他座位上放了一个软垫,才回头和云烨讲理。
端着茶碗喝茶的李恪对李承乾说:“大哥,这里面有个缘故,烂屁股是他自找的,所以有今日一劫,我们两个无缘无故受父皇的训斥,长春殿跪了两个时辰,您膝盖不疼了?怎么我的还在隐隐作痛?都是亲兄弟,倒霉就倒霉,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遭罪最深的恐怕是云烨自己吧,要不是那晚上他在和太上皇赌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啊,泄愤是自然的,您看,我就没有半点的惊讶。”
兄弟二人的轻言细语,并没有妨碍那些端着酒杯或者茶杯的纨绔们,岸上有各种各样的光头可以取乐,谁有兴趣听别人的悄悄话。
“这个和尚真是古怪,脑门顶上陷下去了一个坑,难道说挨了一记大锤之后这家伙居然还没有死掉,佛家果然高深莫测,佩服,佩服。”
“看到那个在岸上划船的家伙了吗?老天爷,铁舟啊,陆地行舟果有其事,只是,他就不能用两条腿走路吗?非要在陆地上撑船?”
“别傻了,那是苦行僧,据说用折磨**的法子可以成佛,一种常见的修行方式,杜兄,脑门下陷据说是修行有成的高僧,不可亵渎。”
纨绔们对于从自己的坐舟旁穿梭而过的小船一个都没放过,果核、枣子、干果、蜜饯,点心不停地往下扔,那些高僧也果然是高僧,对于这些事情毫不在意,颇有唾面自干的意思,只是脸上的悲苦之色越发的浓厚了。
佛家的地位不妙,在李唐他们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压,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丝曙光,却被孙思邈万家生佛的名头击得粉碎,玄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次的水陆道场,就是他们展现自己能力的一个展示场,全大唐的高僧都涌进了长安,就是为了水陆道场尽自己的一份努力。
老和尚很多,恰恰是佛门的悲哀,说明后继无人,大唐在度牒上管理的很严,私自剃度那是重罪,官家对于庙产早就垂涎三尺,只要犯禁,紧接着就是严厉的打击,有时候买通他人装作孤苦无依之辈到庙里哀求梯度,方丈经不住哀求就给剃度了,准备事后再补度牒就是,谁料想,官家一来,被剃度者立刻大呼救命,说寺庙强迫他剃度,结果不言而喻,那些被发配矿山做苦役的和尚,里面不乏曾经的高僧,只要开始斗争,就没有退路可言。
长孙冲哀伤了一会,就被何邵带来的一大群女人给吸引了,尤其是几个背着长剑一身劲装的女子更是让他心痒难熬,公孙大娘进宫了,见不着了,不知道皇帝把她藏在那个犄角格拉里去了,这些公孙十四五娘的,总不会还有大佬来抢吧,搓搓手,矮着身子就蹿进了二楼……
何邵才说了两句话,就看见一个头戴紫金冠的少年怒冲冲的对他指着舱门,意思是出去,平阳公主的大儿子柴令武从来就对身份极为敏感,何邵就是走了他家的门路才保住了爵位,所以在群英大会里看到何邵,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
老于世故的何邵没有半点的不悦,低头哈腰的说:“小公爷,我就是来送这些歌妓前来给诸位贵人们助兴的,没有久留的意思,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施了一个罗圈揖就转身出舱门,才跨出门,就看见云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脸一红,揪着云烨的胳膊走到一边说:“别笑哥哥,这一次承了谯公大恩,对他的长公子退让一些也是该的,你不要节外生枝,那个傻孩子不够你一勺烩的,咱两在草原上谯公对我们也算是照顾有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没看见。”
何邵能在风起云涌的长安城里混的如鱼得水,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这回多少显贵都跌落尘埃,何家以商人的本质能够躲过这次风雨殊为难得。
“你都不让管,我干嘛要多事,只是听说你最近在大量的收购长安地皮,你要干什么,准备盖第二个兴化坊?猪不要太肥了,就像我家的憨憨,现在走路都困难,没几天好活了,要不是顾虑小丫的感受,早就杀了吃肉了,你也快了,告诉你,你这次的生意云家不沾,我需要躲着你走路。”
何邵这才发急了,一连声的问为什么,钱财不是越多越好么,怎么会有问题。
“你也是少有的精明人,知道现在朝堂对商贾的看法吧,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商税现在已经占到了国库总收入的三成,这可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最多占到长安的三成,我听说啊,魏征、虞世南、刘政会三个人正在琢磨怎么规范商税,你小心被当成娃样子被拎出来。”
何邵的胖脸一下子就没了血色,他的摊子铺的太大了,一时半会的那里收得回来,想要把尾巴一刀砍掉又太疼,只有长吁短叹的等云烨给他出主意。
“谯公现在就不错,现在没了军职,在家里闭门不出,你和他以前的部下来往甚密,你就该去找他给你出主意,你看看他儿子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他家也不想和你多纠缠,还不知死活的上杆子往上爬,赚钱赚个没够是吧?”
话里话外的给他说到,毕竟以前算得上兄弟,这几年被银子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局势,光是他家的宅子就修建的比王府还要豪华,听说还打算往外扩一下。拍拍老何的肩膀,进了舱房,话说里面的舞蹈已经开始了。
长孙冲请柬上的话果然没错,里面的歌妓果然穿的很少,肚皮和后背裸在外面,穿着纱衣在里面扭来扭去。看不见腿,但是葫芦一样的臀部轮廓若隐若现的让人热血沸腾。
柴令武别看年纪小,很显然已经是花丛老手,只要看给他倒酒的歌姬脸泛桃花,就知道这家伙桌子底下的手不老实。
摸了咸鱼的手也不洗洗,就去拿鸡腿,这小子也太不讲究了。云烨搬着自己的案子往窗户边上靠靠,免得一会不小心抓自己桌子上的食物。
*第二十一节曲江宴(2)
以前幻想古代的青楼一定是一个几乎完美的歌舞场,谁知道现在真的处在这个环境才发现,自己错了,青楼永远不变的内容就是出卖色相,没其他好说的。
或者自己逛青楼的同伴选错了?和孔颖达、虞世南这些人一起逛青楼是不是会好一些,但是上回见过号称风雅之士的长孙冲的表现,就对他们的表现也不抱希望了。
无趣之外就是无趣,一群人抱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猥亵,实在是让云烨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自己虽然算不得好人,多年的人生戒条还是起作用的,船舱里待不成了,云烨端起一盘子葡萄走到外面,楼顶上微风徐徐,正是提神醒脑的好去处,李承乾,李泰不喜欢这些,早就出来到第二层下棋。李恪虽然喜欢,但是兄弟三人如果只有自己像个色鬼,也不像话,强忍着馋涎坐在旁边看那两个下围棋。
不打扰他们,云烨从外面上了船顶,没有脂粉气,没有乱七八糟的呻吟,很不错的地方,船板很干净,就地坐下,吃着葡萄欣赏曲江上的风光,船在水里慢慢滑行,底层有摇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都是懒懒的。
“客人可要听曲?”一个小小的声音传过来,回头望,才发现一个穿着绿衫子的女子缩在角落里发问。
歌姬见了客人还要带面纱的比较少见,可能长得不好看,被船舱的那群禽兽给撵出来的,都要生活,没必要糟践人,云烨随手一个银饼子就甩了过去,把头枕在手背上吁了一口气说:“好啊。我想看看天上的云彩,再听着远处的梵唱,如果你有舒缓的曲子弹一首那就太好了。”
绿衣女子高兴地捡起银饼子,离云烨稍微近一点,取出琵琶,就开始弹奏,不知道谈的什么,但是让人很是松快,并且这声音融入到梵唱里并不让人感到突兀。
佛家的梵唱似乎特意改良过。节律一直都是平缓的,就像是一缕清风无意中掠过耳稍,又像是一汪潭水被风吹皱,涟漪涌动,一波一波的轻轻拍在岸上。
这些天见惯了长安的悲欢离合。有人欢喜有人愁,人世间的各种嘴脸在这些日子里全都看了一个遍,云家虽然紧闭大门,但是夜晚那些妇人的哭声会传的好远,每到这时候,辛月就会把头紧紧地埋在云烨胸前,再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奶奶念佛念得越发勤勉,不只是在庆幸还是在后怕。
想到这些,云烨就想唱两嗓子黑豹,可是这样做会吓坏船上的人,只好搜索枯肠,总算是拼凑出了一首能唱的歌。
清风笑,水涟涟,谁家富贵绵绵。
柳如丝。花如海,锦绣成堆笑无常。
昨夜寒窗寂寂,今日白勿满房。
且饮一杯,醉倒在名利场。
我自爱看碧水悠悠啊,不管他明日惆怅。
不三不四的随着绿衫女子的韵调随意哼哼,那个女子却把韵调又拔高了一些,最后停了下来,小声地问:“客人心里不畅快?”
云烨奇怪的看了女子一眼,这话她不该问,也不能问,明显的入行不深么,不过也好,那些假模假样的奉承也实在是听腻了,反正没人,就和她聊聊天也好。
“是啊,没意思透了,满世界都是这个样子,有哭的总有笑的,都想一辈子锦衣玉食,抓住了总也不肯放手,没了再继续去挣就是了,祖先不就是这么干的?”
“小女子不懂这些,只知道客人想安静一会,我再给您弹奏一段曲子好么?”
“你不用懂,只需要听着就是,想弹曲子就弹,你弹你的,我说我的,你弹痛快了,我也就说痛快了,各取所得如何?这些银子全给你。”
云烨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一股脑的推给了那个女子,女子把身子往后缩一缩,小声的说:“小女子只是乐师,用不了这些钱的,您前面给的就足够了。”
云烨粗鲁的把银子放在她的裙子上,自顾自地说:“都想要点什么,和尚想要,道士想要,一个个非要把其他人踩在脚底下,头杵进烂泥里才满足,我的在是对的,你们说的全是狗屁……”
小姑娘弹没弹琵琶云烨不知道,一大堆无意的话从嘴里喷涌而出,一直说到口干舌燥才罢休,揪了七八颗葡萄放进嘴里,吸干了水分,再把葡萄皮猛地喷了出去,好一个天女散花。
别人想要安静下来就需要静思即可,云烨属于狂放派,需要发泄一下才会正常,又不是在家里,黑豹吼不成,软绵绵面的歌曲成了往烈火上浇油。
看到和尚就讨厌,尤其是满眼全是和尚的时候,嘴里唾液变得充足了,又站在船头,准备继续开骂,才骂出秃驴二字,一只破草鞋就凌空飞了过来,抽在了云烨的脸上,味道十分的不好闻,这那里受得了,云烨趴在船头狂吐,吐得全身都软,在绿衣女子的搀扶下回到甲板上,一连喝了三杯茶才舒服一些。
那些纨绔子见云烨被女子扶进舱房,好像腿软的都走不了路,那些歌妓就唧唧喳喳的说小话,纨绔们一个个的把拇指都要翘到天上。
还没等云烨招呼兄弟们去找拿鞋底子抽自己的混蛋,一个光头上全是呕吐物的黑衣僧光着一只脚走了进来。
柴令武刚骂了一声秃驴,就被一招乌龙摆尾给踹的贴到墙上,哼哼唧唧的说不了话,惹得歌姬尖叫着四处奔逃。
“刚才是谁站在船头骂人,还吐了佛爷一身的?”铁塔一样的巨汉,往那里一站顿时就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满船舱都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得主,谁会被吓住,脸面还要不要了,程处默大怒,一拳就砸了过去,这小子也是练过的,战场上不少杀人,可是在巨汉面前像个孩子,眼看就要落败,李怀仁立马加入战团,长孙冲拎着一把椅子就砸在巨汉的后背上,巨汉仿佛没有知觉,理都不理会的一拳揍在李怀仁的肚子上,被揍的飞了起来。
刘弘基家里就不出好东西,刘正武的拳头眼看就要打中了,可是巨汉不在乎,软绵绵的拳头对他没什么作用,可是这混蛋手里攥着一把细盐,一下子就洒进了巨汉的眼睛。
巨汉咆哮一声,抬腿一脚光脚丫子就踹在刘正武的脸上,鼻血飞溅,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今天为了自由,大家都把护卫撵到其他的船上,不许跟进来,这下好了,李承乾跳着脚喊护卫过来帮忙,自己才要扑上去,被李恪拦腰抱住往后拖,尉迟宝林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拖住巨汗一只胳膊,就这样身高九尺的宝林也被抡的飞了起来,后脊背撞在柱子上,咔嚓一声就把柱子撞断了。
腾出手来的巨汉双手四处乱抓,只要被他抓住的立刻就会被扔出船舱,掉进水里,程处默已经挨了两拳了,嘴角都有血丝子流出来。在裴家的老三再次被踢得像虾米一样乱蹦的时候,云烨把仓房里的帷幕扯了下来,立刻就把巨汉包在里面,看到有便宜可占,刘政会家的小儿子就全身压了上去,只看见布包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包打在他的小腹上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没什么用了。
长孙冲扛着案几人躲在后面跳起来压了下来,就听见布包里面闷哼一声,看样子这样做比较有效,程处默照着好像是头颅的部位拿着圆凳就砸了下去,圆凳粉碎,布包抽搐一下,终于不动弹了。
护卫总是来得晚,等他们进了舱房,这里已经哀鸿遍野,纨绔们倒了一地,抱着肚子的,揉着腮帮子的,夹着腿走路的,鼻子流血的,捂着胸口吐长气的,当然少不了一个捂住屁股狂笑的。
李泰高兴极了,这里全是伤者,看样子没一个比自己伤的轻的,刚笑了两嗓子,就被李承乾在后脑勺抽了一巴掌,他自己也觉得不妥,捂住嘴不吭声。
巨汉和尚被护卫们用牛筋绑了个结实,和粽子没有什么区别。这时候才有人迷迷糊糊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烨从案子底下把绿衫子的小姑娘拽了出来,小姑娘嘴巴闭得紧紧地不言语,还冲着云烨点点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这场架打的莫名其妙,纨绔们受创严重,绝对是大事件,李承乾铁青着脸下令找出这个和尚的出处,他就没打算放过一个和这件事有牵连的人。
一桶凉水浇了上去,巨汉和尚悠悠醒来,眼睛被盐水蜇的泛红,张开嘴大声的咆哮,口中语无伦次的咒骂,问不出个所以然。
和尚忽然不叫了,安静了下来,但是这家伙的肌肉却在鼓胀,牛皮绳子勒进肌肉里,护卫赶紧扑上去要制止他,可是已经晚了,牛筋绳子被他崩的断裂开来,一个翻滚就撞破窗户,掉进了水里。
等云烨一群人趴在船尾看时,巨汉已经消失在了水面上……
*第二十二节狂月僧
众人面面相觑,受伤的纨绔也不叫唤了,每个人的心里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这家伙是谁?李承乾捡起被崩断的牛筋绳子,放在手里扯一下,绳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巨汉,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李承乾一点都不担心抓不住这个和尚,最多是迟早罢了,可是狼藉的现场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云烨躺在担架上被抬回了家,那个绿衫子的小姑娘也跟着云烨要回去,胖胖的老鸨子才要发话,就被太子的侍卫一记耳光抽的晕头转向,不敢说话。
“把你弄出来没问题,就冲着你今天帮我,这个忙我帮了,问题是你和我回家就是问题了,要是说不清楚,你就有苦头吃了。”
绿衣小姑娘低着头说:“您是贵人,就让小女子在您的羽翼底下避避风雨,您的要求小女子无不遵从,只求您不要让我再回到青楼里去了,那个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美死你,帮你一下就要以身相许,我才不干呢,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去吧,我想青楼的老鸨子不敢来找你吧,就在云家庄子把家安了,刚才给了你好多银子,租个小铺面也能把自己养活,过两天让管家带着你去县衙落籍,没有文书不要紧,过个一年半载的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一辈子不就合合美美的过下去了?以前有什么事,都忘了吧,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紧。”
早上好好的出门这才到下午就被抬回来了,兴化坊的家里又闹翻天了,云烨一轱辗从担架上坐起来,对抹着眼泪的辛月说:“我没事,就是挨了一鞋底子,鼻子有点流血,算不得什么事,主要是他们全被抬回去,我自己走回家不像话。”
“哪个天杀的敢拿鞋底子抽您,咱们绝不放过这个混蛋。”辛月怒气冲冲,还要穿上诰命的衣服去京兆府报案。
“算了吧,京兆府的官员快要吓死了,要不是有其他人挡着,今天太子的安危都成问题,你就不要添乱了,对了,那个小姑娘帮了我一把,咱家不亏待,给她在庄子上找个小铺子让她自己活命去吧,让老钱给她在县里落籍。”
“您确定不是您养在外面的外室?如果您有心收房,就留在家里,咱家可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妾身也不是一个妒忌的人。”辛月给云烨擦脸,还拿眼睛瞟那个小姑娘。
“少来,你不嫉妒,说出去有人信么?先把拖我的那只手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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