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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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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你不嫉妒,说出去有人信么?先把拖我的那只手松开,你夫君我行得正走得直,用不着拿话来套我,小姑娘的事情就这样了,我得洗一遍澡,那只破鞋子太臭了,总觉得身土总有味道,你一会帮我好好搓搓。”
辛月见夫君确实没有把小姑娘收房的意思,立马就对小姑娘热情起来,毕竟帮过自己夫君么,当恩人对待不会错。
小姑娘也是个有眼色的,立马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得亲热,不但把云烨在事件中说的很无辜,还和辛月一起唾骂了那个和尚。还说那个和尚本来已经被侯爷抓住了,都是护卫们没用,又让和尚跑了,至于程处默,长孙,冲,刘正武这些人都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听得辛月大喜,从头上抽了一根簪子就送给了这个叫九儿的小姑娘。
京兆府在大索,尤其是和尚必每全部登记,一个都不能少,捕头们拿着画影图形挨个对照,还找到住在荐福寺的道信,要他把人交出来,免得连累其他的和尚,这样做也没错,道信就是大僧正,僧人犯罪找他合情合理。
道信啃叹一声,合十双掌宣了一声佛号就跪在佛祖像前开始诵经,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得罪了几乎大半的勋贵,想要瞒是瞒不过去的。
头顶凹陷下去一大块的道法抬起头说:“诸位不必麻烦了,闯祸的是贫僧的弟子狂月。”
捕头大喜抖着铁链子对道法说:“大师,你们都是得道的高僧,本捕头也不想难为僧人,但是这件案子通了天了,是太子殿下亲点的要犯,我一介小吏,不敢瞒,也瞒不住,请大师把狂月僧交出来,我这就回去复命。”
道法大师抖着长眉对京兆府的捕头说:“狂月僧是一个可怜人,早年间就失去了记忆,是我从南海把他捡回来,跟着我足足有了五个年头了,他虽然狂暴,但是从不伤人,今日之事,还请官人详查,如果要怪罪,就怪在老僧头上就是,他是一个痴人,如今受了重创,就放过他吧。”
捕头嘿嘿笑着命衙役们包围了禅房,只听一声大吼,一个巨汉就从禅房里冲了出来,头上包着白布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跨了两步就捉住被吓坏的捕头倒着拎起来就要从中间劈开,道法和尚喝了一声:“孽障,还不住手。”
巨汉愣住了,又把捕头放了下来,捕头踢腾着腿不停地往后窜,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道法和尚捡起铁链,把其中一头的枷锁拷在自己手上,又把拷脚的那一头锁在巨汉的手腕上,柔声说:“徒儿,不管如何,为师都陪着你就是了。”
听着道信念佛的声音变得有些激昂,道法转身朝着大殿内喝了一声:“无苦不拔,无乐不与。”道信念经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先前的平缓和安详。
一行人出了荐福寺,没人再敢对狂月僧无礼,道法和尚安步当车,一边走一边对道路两边的信众合掌祝福,那道铁链似乎并没有成为他的枷锁,仿佛天生就该在他的身上,与念珠无异。
衙役们越围越多,捕头的腰板也越挺越直,路过西市的时候,狂月僧闻着酒香不走了,道法就拿着一只钵盂去给他向酒店的老板讨来了一钵盂,狂月僧一口喝干,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迈开步子向京兆衙门走去。
京兆的衙门一般没有主官,都是一些重臣轮流兼任,本来雍州牧的活是李泰的,但是如今的李泰对这个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一个人沉浸在火药的研制里不可自拔,他认为,八十个雍州牧也没有火药重要。
如今坐在大堂上的是卫公李靖,今日接到太子的教令,知道是在追捕一个和尚,就下发了命令,自己坐在后堂看书,只是心中总有些不舒坦,慌得厉害,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放下书本,准备在花园里走动一下散散心。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咆哮声从前堂传来,心头一惊,快步走到前堂,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冲着衙役们咆哮,一个枯瘦的僧人嘴角流着血,坐在大堂中间,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衙役们的水火棍就要落在巨汉的身上,李靖大怒,喝止了衙役,自己来到大汉的面前颤声说:“三弟,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镣铐被大汉扭得哗哗直响,听到李靖的声音,举起手挠挠光头,扯着嘶哑的嗓子问:“你是谁?”他对李靖的声音也很熟悉,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谁,心里发急,又变的狂躁起来,捕头冲上来想要保护李靖,却被李靖一脚踹开。
李靖三两下就脱掉官服,摘下帽子,把头发打散,重新结成一个髻,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插在头上笑着对巨汉说:“二弟,怎么连为兄都认不出来了?”
巨汉嘴里嗬嗬有声,指着李靖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焦急之下,又拿镣铐砸自己的脑袋,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李靖抱住巨汉,不让他自残。“
从捕头那里要过锁钥,打开镣铐,拍着巨汉的肩膀说:“不急,不急,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回到家里咱们和三妹一起想,总会想起来的。”
待巨汉安静下来,又给道法大师打开镣铐说:“大师,我二弟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道法眼中全是笑意,对李靖说:“狂月是贫僧五年前从南海之滨遇到的,当时他几乎一丝不挂,看样子是糟了海难,贫僧就带他回寺庙修养,他一直在发烧,嘴里念叨着蓬莱,方丈,这些传说中的仙境,整整烧了半个月,方才醒过来,可是他对自己的往事却一无所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老僧见他孤苦无依,就给他剃度了,只是见他每到月圆的时候就发狂咆哮,就给他起了法号狂月。”
李靖跪了下来,对道法和尚恭敬的三叩首,感谢他对自己二弟的救助,道法双手合十接受了李靖的拜谢,然后笑着说:“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冥冥中自有安排,无量寿佛。”
拒绝了李靖的邀请,抖抖袍袖,就径直回了荐福寺,只是欢喜的神色让他的面容显得多了一份生气,不再是先前的悲苦。
李承乾接到了李靖的书信,头立刻就大了,信里的话很直接,那些欺负他二弟的小兔崽子他不打算放过一个,躺在床上也不行。就是李承乾也需要给他一个交代,为什么他二弟会出现在他的船上,然后被人群殴?
*第二十三节张仲坚
“侯爷,卫公从长孙家出来就直接去了,谯公家里,听说长孙冲已经被处以家法。”
听到刘进宝的汇报,云烨松了一口气,李靖这是疯了,为了给自己弟弟找回场子,这都亲自操刀了,谁知道那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是他的弟弟?
前几年还找自己要虬髯客的下落,不给就疯,这下好了,云家他是一定会来的,不但要问问为什么要揍他弟弟,肯定还要问起当年的事情,不过,他弟弟也该告诉他了吧,认错人而已,我又没说那个人就是虬髯客。
云烨坐在客厅里脑子正转筋呢,就听见刘进宝气急败坏的声音:“侯爷,卫公来访。”
叹了口气,准备出迎,让刘进宝去应付李靖,那实在是太难为他了,才出门,就看见李靖匆匆走了进来,没穿官服,一身的粗布衣服,重要的是手里握着一柄连鞘的长剑,不像一位身经百战的统帅,更像是一个游侠儿。
“李伯伯光临……”
“云烨,你既然认出他来了,为何还要下此毒手?可怜他懵懵懂懂,心智不全,差点就丧命在你们的手上,今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休怪老夫手下无情。”李靖的眼睛泛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李伯伯,您先告诉我,您在长孙家也是这么说的?”
“那是自然,教训完你们,老夫再去皇宫找陛下理论。难道你以为老夫是欺软怕硬之人不成?”
云烨摇摇头说:“伯伯,既然如此,小侄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冒犯了长辈虽属无心,却也有错,您看着处罚就是。昨日挨了您兄弟一记鞋底子。脸还肿着,您轻些。”没办法了,李靖看样子是吧老命都要豁出去,给他的兄弟也要找回场子,长孙无忌都只能再把自己的儿子臭揍一通,事实上,这是最方便有效的法子,没人愿意招惹真正怒的李靖,估计李二都不愿意。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个人一个都别想跑。
“你手无缚鸡之力,想来对我兄弟还形不成威胁。所以就放过你一次,但是你必须去给他瞧瞧,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为何会变成那副样子,连我这个兄长都认不出来?”李靖话说得很慢,却极为坚决,面对这样说话的人。云烨一本都会仔细听,一个操持不好,就会是大事故。
虬髯客变成了傻子?昨天就知道那个大汉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他是虬髯客罢了。古代野史上动不动就说这个人身高八丈,腰围也是八丈,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谁见过正方形的人?
“你是见过他的,猛虎一样的汉子,就剩下一把骨头,他总说要去找海外仙山,我问他白玉京的事情,他显露出极大地恐惧,难道说就是这个地方让他成为现在的模样?”
李靖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云烨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茫然,准确的说云烨现在的样子就是茫然,田襄子有一个写着白玉京的玉牌,李白的诗里面有关于白玉京的描述,云烨找李纲,颜之推这些老人问过白玉京的事,他们都表示,这个名词的出处已经不可考据,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形容月亮的,就像好多的词汇一样,说不出来龙,也道不清去脉。
虬髯客对白玉京有反应,就说明他是知道这个词的,甚至于对他影响很深,否则一个懵懂的人,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云烨忽然现,自己对于神秘的白玉京也好奇起来,很想知道虬髯客经历了什么。
李靖没有打搅云烨的沉思,见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不时地喃喃自语,也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云烨回神。
“田襄子死了。”云烨对李靖说。
“你确定那个老贼死了?他已经死了不止一次。”李靖早就知道田襄子的死讯,但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这次我确定他死了,就死在寻找白玉京的路上,活着回来的就一个人,是我的朋友,他确定的告诉我,是他亲手把田襄子焚化,还把他的舍利子送给了我,我卖掉了几颗,对了田襄子的一面玉牌就在这里。”
云烨想起熙童给自己的那个装舍利子的小袋子里,还有那面玉牌,留着也没什么用,让李靖看看也无妨。
回到后院,辛月担心的看着丈夫,她觉得李靖就是上门来寻仇的,自己丈夫打不过人家,很担心他会受伤。
进门的时候现辛月倚着门框看他,就伸出爪子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哈哈的笑着打开床头的柜子,找到了布袋,取出玉牌再看看,没有现有什么神奇的,就拿在手里,在辛月的娇嗔中回到前厅。
“玉牌最少也是先秦之物。”李靖把玉牌放下对云烨说,鉴别玉器一直是富贵人家的一种雅趣,李靖出身大富人家鉴别古玉是常识。
“白玉京我就知道一诗,还是家师无意中泄露的,至于您的兄弟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白玉京的事,当初在荒原,我见到的大汉,不是你兄弟这样的。”
“当然不是,你可知道我兄弟当年可以生裂虎豹,为人更是豪迈非常,马上无三合之将,步战更是他之所长,九环刀过处,鬼神睥睨,当年纵横南海的七十二家盗匪,被他在十日之内杀的干干净……”
“别说了,伯伯啊,受不了啊,什么七十二家,有四五家就到头了。还十天,最少花了一个多月,甚至半年吧,一个人?打死小侄都不信啊,你们现在说话有没有谱啊,一说起陛下,就是龙章凤质,怎么个龙法?怎么个凤法?动不动三十六,七十二,八十一,一百零八,除了这些数字你们就不能说说别的,杀了一个,就是杀了一个,两个就两个,不要杀一个就说杀贼无数,掉悬崖下面摔死了俩,就说尸堆如山,这样形容很不准确,小侄是学算学的,对数字最是敏感,您说清楚您兄弟到底干死了几个敌人。”
李靖的脸有些红,平日里替自己兄弟吹嘘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口,被云烨加枪夹棒的挖苦一通明显的脸上挂不住,坐在那里喝茶掩饰自己的窘态。
“小侄一直想问您,您是军阵名家,技击一道也极为娴熟,婶婶也是女中豪杰,从上回病飞上照壁来看,身手也不弱,您的兄弟更是海内外知名的猛士,为何婶婶会出问题,为何您的兄弟也会出同样的问题,别瞒我,我对这种病的病原因知之甚详,您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小子,你别问了,你这种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强,西北沙漠里有一座鬼城,每到夜半鬼哭……”
“那是一座破土堆,由于岩石的软硬不同被风把软的地方吹走,剩下的是比较硬的部分,形成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形状,再加上那些土堆到处都是孔洞,沙漠里白日气温高,夜晚气温低,到了半夜气流就会上下浮动,形成风,风吹过孔洞就会出声,就像我们吹哨子一样,听说那里有一大群蚂蚁,所以进去的人畜都会变成白骨,有什么好稀奇的。”
李靖面色古怪,瞅着云烨说:“这种地方可不止沙漠里有,听说南诏烟瘴之地也……”
不等李靖说完云烨接着说:“你想说南诏的石林是不是?那里是没风,可是那里有水,那个地方的石头就是石灰岩,很容易被水侵蚀,您看滴水檐下的石板上都有小坑,更不要说那里常年雨雾绵绵,出现奇怪的地貌有什么稀奇的。”
李靖把手放在案子上不停地敲动,自己认为不可思议的魔怪现象,在云烨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奇怪之处,处处都有道理可以说得通,貌似很合理,可是想到自己少年时的遭遇,心头黯然,自己遭罪也就是了,没必要在把云烨拖下水,只要云烨能治好仲坚的病也就是了,再强求,真怕又是一场纷争。
想到家中妻子兄弟皆遭惨祸,不由得难过至极,想要寻仇的心都淡了,对云烨说:“咱们这就走吧,他的病委实不敢再拖了。”
“那怎么行,想要给狮子治病除了狮子,就剩下老虎了,您看小侄那里像一头猛兽?除非您去找一位绝顶高手才行,您那兄弟的身手岂是一般的小杂鱼能敌得过的。”
“如何为他治病?”李靖想不通治病和身手有什么关系。
“治病是小侄的事,其他的事情是您的,比如您还要去寻仇,这是大事,怎能耽搁,河间王、谯公、英公、卢公这些人家都没去,做事怎可半途而废?”
李靖奇怪的看着云烨说:“你确定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
“当然是,有难同当本来就是做兄弟的本分,长孙冲倒了霉,李怀仁他们岂能独自快活,您快去,我去皇宫给您找一位绝顶高手,上一次这家伙在那样的情形之下都没死,不知道这回是不是还能逃过一劫。”
*第二十四节唤醒狮子的办法
李靖算不上好人,这家伙绝对算不上好人,李渊起兵的时候他就出卖过李家,要不是刘文静从中说项,早就死的挺挺的了。
他总是在在重要的时候站错队,李二要干掉自己哥哥,弟弟的时候请他出手,他居然选择了两不相帮,一方面军功之盛乃是大唐武将第一人,无奈政治上的欠缺总是让他处在一个极度尴尬的地位上,没有人的心胸宽阔到可以容纳万物,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大海,和人没关系,李二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他只是会冷冰冰的判断事情和人对自己有没有利,如果有利,其他的都是小事情,可以一笑了之。
李靖现在对他很有用,威服四夷还需要李靖的威名,所以他就选择性的忘记了他曾经犯的错,现在,连侯君集都敢质疑李靖,这位名动千古的将军,就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后路着想,可惜啊,将军们的计谋大多有些粗糙,他只有学习秦朝大将王翦的办法,那就是自污,得罪这些勋贵,又不往死里得罪,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一群纨绔而已,自己处置了,最多招来不满,绝对不会招来仇恨。
云烨对与李靖的感情很复杂,他骨子里有些可怜这个一代名将,所以对待李靖总是一再的忍让,出于尊敬,将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上。
想想也是,战场上的无敌统帅,只要回到长安,立刻就成了缩头乌龟,大门紧闭的过自家的日子,就连自己的部将,也觉得公爷凉薄了一些。
虬髯客是一个天生的战士,只有通过激烈的战斗或许能够通过肢体打开他的闭塞的心门。单鹰不行,要是受了伤自己会被大丫烦死。无舌?也不行,老家伙整天在忙着调教自己的徒弟,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其他几个老人喝喝茶,荡荡舟,有时候兴致来了,就去秦岭深处抓一头老虎回来,给自己的徒弟练手,退休的人了,还是不要打搅他平静的生活。
皇宫里总是有高手,似乎层出不穷,也不知道李二怎么弄来这些高手的,走了无舌,立刻就有断鸿补上。这家伙的身手似乎比无舌还要强上几分,不拿来用一下,实在对不起他那一身绝的身手。
皇宫里最近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一车车的礼物被运进皇宫,一队队的宫女被赏赐给这个那个的,老程家都有俩。
刘政会那个老东西还有找女人的兴致?路都走不稳,看到他家的车马刚刚带走了四个宫女。长得很不错,绝顶漂亮算不上,楚楚动人还是一个恰当的比喻,昨天小腹遭受重创的刘正武。这时候一脸淫笑的给内侍行贿,估计啊,这四个宫女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为什么我家没有?”云烨恨恨的嘀咕一句,虽然弄回来一定是一个大麻烦。但是人家都有,干嘛自己没有?这是一种歧视。
“烨子。你要是想要,我那里还有八个绝色,回头就送你家去。”李承乾穿着五龙袍花花绿绿的,像一个布娃娃一样的站在云烨身后,估计来了一会了,听见云烨的嘀咕,就打了一句话。
“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辛月是个什么脾气,娶了那日暮我胳膊都青了好几天,要是弄回家八个,那婆娘就敢立马抹脖子。为了家里的长治久安,还是省省吧。”
“你就是一个软了吧唧的性子,要是在东宫,苏氏一句话都不敢说。”李承乾故意挺挺自己的胸部,装出很有气概的样子。
“苏氏不敢说,我就不信侯氏也不敢说?将军家的女儿哪有省油的灯,你家的规矩大,她不敢造次,但是暗地里的小绊子大概也没少对你使吧?”
两人并排走进了皇宫,平日里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们两个无理,但是今天,宫卫偏偏拦住两个人,把他们从头到脚的猥亵了一遍才放行。
李承乾似乎早就知道,被搜身也没有反对,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云烨看到这情形,也只好听之任之,皇宫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些规矩。
断鸿总是带着一张笑脸,可是你仔细看就会现,这家伙的笑脸从来没变过,刚好露出八颗牙,嘴角上提的角度永远在一个位置上,但是配上一双冷冰冰的双眼,就让人有一种想要动手的冲动。
李二没工夫见云烨,他正在接见高丽使节,听到内侍说云烨想要借断鸿去给李靖的兄弟治病,所以就很大度的同意了。
告别了李承乾,告诉他李靖可能会找他的麻烦,就心情愉快的带着断鸿出了宫。
在马车里断鸿依然站着,弓着腰,头顶着车顶,虽然马车跑得很快,但是这家伙连晃动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坐下来吗?我要和你说话需要抬着头很辛苦。”
“奴婢还是站着比较好,万一生了什么事,奴婢也好跑的快些。”
“做个马车去给一位病人看病,能有什么危险,我又不会坑你,坐下来,我们聊聊怎么给病人看病,你是主力。”
断鸿长叹一声说:“侯爷,您家里有无舌这样的高手,为何一定要拉上吧奴婢呢?那位和尚,没出家前是鼎鼎大名的虬髯客,如今陷入疯魔,像他这样的武人,想要记起以前的事情,最好是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或者进行一次感官上的大刺激,才会有效,您明显的选择了前者,想来奴婢就是那个和疯子大战的倒霉鬼吧。”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太好了,刚才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现在就方便了,我看你在宫里闲的闷,所以就给你找了个好活,武功到了你这种地步,一定是对手难求,有高手给你练手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一定是激动不已吧。”云烨很吃惊断鸿也知道这样的办法,真是难得,不由得对这个家伙另眼相看。
断鸿的思绪早就飞远了,想到到自己少年时的练功场景,心中就升起无限的感慨,练功练傻掉的不是一个两个,卸开骨节时的那种疼痛,根本就不是人能够承受的,想要把那些傻掉的家伙重新唤醒,除了战斗没有其他方式,自己参与过两回,其中肩膀上那个凹坑,就是被傻掉的伙伴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
强忍着不去挠一下肩膀处的酸痒,郑重其事的对云烨说:“云侯,您就不要想着我会留手,高手间的纷争,若是没有必胜的信念必死无疑。”
“没关系,我在你们头顶准备了大网,只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就会降下大网,将你们困起来,不就完了,放心,我有准备。”
断鸿看着云烨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如何放心的下,只好自己为自己祈福了。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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