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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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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正在一脚一脚的踹一个穿着光明铠的黑大个,每踹一脚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周围的纨绔面面相觑。刚才那位说有好日子过的纨绔心有余悸的对旁边的人说:“小弟刚才这顿揍挨得活该啊!”
迎了上去和老牛说话,尉迟大傻这才死里逃生,临走还给云烨递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光是老牛,还有太子少师李纲,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好,打算致仕,长孙皇后忽悠他说玉山风景绝佳,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更何况有云烨,孙思邈两位在,不怕治不好病,休养身子之余,顺便教导一下那些把长安城搅得鸡飞狗跳的纨绔也算是为朝廷效力了。
李纲老先生育人那是从来都是有教无类的。他老人家当前隋太子杨勇的老师,结果杨勇死了,他老人家当李建成的老师,李建成死了,现在他老人家又当李承乾的老师。。。。。。。
正在为李承乾担心之时却见他远远跑过来了,后面跟着一大群侍卫,浩浩荡荡的宛如搬家,他不会也去玉山吧?
“不器兄,小弟来迟了,请勿见怪,”这家伙骑术不错,马还没停稳就从马上蹦下来。
云烨不理他,只是长叹一声,看着李承乾的脚说:“用不了多久,我又要做一只假脚了。”
“好啊,你咒我。”他以为云烨在开玩笑。
“你看我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吗?”
一句话把李承乾打趣的话噎在嗓子眼里。
“你不满意我的下马方式?明说,我以后注意就是了,没必要给我做假脚吧?”他有些惴惴不安,云烨很少板着脸说话,但他知道,只要云烨郑重的告诉他某件事,那么这件事就十分重要。
“你也去玉山?”既然他认识到严重性云烨就不再说这事了。
“不去,我得听政,父皇这些日子把小弟看的比较严,不过老三老四去。”说着身后出现两个少年,一胖一瘦,胖者李泰,廋者李恪。
“母后说男子汉不可豢养于深宫,否则会养成阴柔的性子,玉山上文有李师傅,武有牛将军,再有你这个滑头,说不定会有所长进。所以父皇就答应了。”
在听涛馆早就混熟了,云烨对李小三,李小四说:“阿恪,阿泰,我不知为你们出宫学习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云侯以为我兄弟不值得一教?”李泰还是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李恪就好多了,只是斜着眼睛看云烨不说话。
“有牛大将军做教习,念书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了,阿泰你一向喜好读书,又有天份,读书对你来说是一件简单而又有趣的事,甚至算得上是你最大的乐趣,但是,加上算学,恪物就没那么轻松了,更何况牛大将军管理书院的方法你大哥最清楚了。”
李承乾左右看看见牛大将军正在训斥长孙冲,就压低声音给两弟弟说:“牛魔王手下的日子惨不堪言,为兄在陇右军中死的心都有,千万,千万,不要被关禁闭,宁可挨揍也不关禁闭,这是为兄唯一可以告戒你们的。”
哥俩瞪大了眼睛,太子说的恐怖之极,边说边打摆子,似乎在回想陇右的日子。
在屠戮光河边的柳枝后,大队人马开始向玉山进发,云家的女眷昨日就去了封地,没她们拖累,一群杀才烟尘滚滚的杀向云家。
老牛破天荒的没骑马,和李纲坐在云烨的马车上饮酒,官路平坦,再加之云家的马车减震极佳,两老汉边喝边聊,不时拈起一片肚片,肝片放嘴里嚼,李纲闭目品尝连连点头称赞:“这云府美食果然名不虚传,这下等食物经妙手烹调,反手间就成无上美味,牛侯果不欺我。”
“老李,这学问上的事情自然是你说了算,怎么教你老兄自有主意,老夫就不问了,只是陛下把全长安的祸害都塞到玉山,是何道理,你给小弟说道说道。”
“无它,废物利用尔,这些膏粱子弟在家中又不是长子嫡孙,向来不受各家重视,多是任其自生自灭。云侯与陛下的奏对老夫也有耳闻,第一问就问儒家有没有在陛下心中牢牢扎根,第二问为何贱百家而尊儒术?第三问就是儒家武装头脑,何人武装双手?这是一个聪明的小子,见儒家不可动摇,便以利相诱,在儒家织就的大网中觅得一线生机,老夫闻听此事连干三杯酒,杂乱无章的奏对居然隐藏一些小心思,使陛下不觉间落入彀中,少年心性能有此心计,不多见。你我玉山之行,既然受了皇命,自然没有敷衍的意图,不管他们是良才也罢,废物也好,落到你我手里,枯树老夫也会让他生花。”
老牛点头称善,又问:“那两位皇子如何处置?”
“老夫当了三个太子的老师,陛下很清楚老夫为人,既然送来了,难道是要老夫另眼相看不成?国子监的教授老夫邀请了三位,哪一位不是早早就名扬天下的宿儒,老夫就不信教不出几个有德行的孩子,那些家主眼里的废物孩子,就不信没有他们怂恿的,抬高嫡子,打压庶子,大宅门里的混账做法,老夫早看不惯了。”
牛进达眼中喜色一闪,举杯劝酒,二人又陷入云家醇酒美食之中。
远远就看到黑黝黝的玉山,矗立在那里,在后世回老家的时候,云烨特意去过,称得上奇峰耸立、怪石嶙峋、沟谷幽深、清潭点点,是饱览大自然风光的好去处。
玉山作为“秦楚之要冲,三辅之屏障”,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历代王朝在此留下了金戈铁马的遗迹,文人墨客,迁客骚人,览物抒怀,遗诗三百余,韩愈就在这里写下了“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名句,当然,韩愈现在还只是以单细胞形态存在于他不知多少代祖宗体内。韩湘子这个神仙据说就在这里修炼成仙的,云烨决定有空了好好探探这座山,怎么也要在韩湘子之前得到仙家秘籍。
蓝田令是诚挚的,早在云烨回长安之前就把云家历年被侵占的田土一一交割清楚,尤其是在听说云侯在长安市上生生把一个得罪云家的纨绔子打成太监后,就对云家的事更是积极。
小小的东羊河边有豪强建立的庄园,墙高,沟深是乱世躲避战火的堡垒。县令只是下了一道命令,豪强就乖乖搬家,也不知给人家补助了多少钱粮,反正看留在庄园等着新主人入住的原主人脸色憔悴。
云烨有些不喜,我这是要当书院的,不是土匪窝子,为区区钱财巧取豪夺与书院名声有损,不值啊!
再看看旁边弯腰塌背的县令,据说是杜如晦保举的人,不好不给面子。好言感谢了县令,并答应有时间一定与他共游玉山,顺便再留下几篇千古绝唱后,县令笑眯眯的离开了,临走还威胁主家,要好生伺候,若有冒犯如何如何云云。。。。。。
“你这庄园地处风景秀美之地,又建的堪称高大,你告诉我,它的真正价值,想必不会是县令所说的二十贯吧?”云烨问原来的房主。
“侯爷容禀,这座庄园是小人祖上用了六十年两代人才建成现在的规模,虽说有些逾制,可他在大唐建立前就建好了,县令大人非说小人犯了律条,求侯爷开恩,小人全族两百余口就要无家可归了。”房主趴地上连连叩头,痛哭流涕。
“官府一旦下令,就不会轻易改变,所谓一字入公门,九牛拽不回,本侯现在就是把庄园还给你,你还敢住吗?”云烨很同情屋主。
老大个人了除了趴地上哭就没有一个办法,老子把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怎么就听不懂?
“我打算用市价买下这座庄园,你看如何?当然,你对外只能说这是赏赐,侯爷高兴,明白吗?”
说完就不理会这个高兴傻了的白痴,吩咐家里的管事去操办,本侯有重要的事要办。
李纲,老牛从后面转出来,相视一笑。
老李笑着说:“这才是办书院的样子,如果巧取豪夺,这书院不办也罢!”
*第二节恪物学的厉害
云烨有了六十三名学生,还有十一个旁听生。
李纲都没有和云烨商量就自当山长,还拿笔写了四个大大的字“玉山书院”让云府管家去刻成匾,好挂在庄园门上。这种夺权行为老牛和云烨笑呵呵的认了,云烨甚至认为老李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提携后进不遗余力,有麻烦自己扛,有功劳大家领,在后世要是有这种领导自己会掉到虫洞跑唐朝来吗。
云烨是弱小的,哪怕他功高盖世也掩饰不了十六岁这一事实,从李二那里知道了学派力量的强大,别看现在每一个大佬都对云烨爱护有加,一旦触及根本利益,就会痛下杀手不留半点情面。学派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一代圣人孔子都有诛杀少正卯的时候,更别提他的徒子徒孙了,山东门阀就是因为掌握者学术上的制高点,才可以藐视皇权,让李二头疼不已,又没办法镇压,估计李二宁可从来没有山东这个地方,也不愿面对现在的局面。
惹不起,老子躲起来怎么样?前面有李纲当盾牌,你们总要给几分情面吧?老子打定主意做大堤上的蚂蚁,今啃一点,明再啃一点,就不相信你这大堤是钢浇铁铸的。
李泰现在就觉得老牛不给他任何情面,紫金冠收走了,锦袍收走了,鹿皮靴子收走了,钱袋收走了,就连乳娘给自己装的点心也收走了,一袭天青色麻衣一双布鞋整整齐齐的捧在一个小男孩手上,这就是那十一个旁听生,他们还需要在书院干杂役。李泰虽然生气,却有皇家遗传的大气,知道是牛进达下的命令,脸上虽然不好看却没有发作。除了内衣裤,其它宫里带来的东西统统上交。
早在他懂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学会了规矩的重要,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不能抢。。。。。。
玉山的清晨冷冽而幽静,当钟声敲响的时候,书院门口只有寥寥几个人,长孙冲,李怀仁,李泰,李恪都在其中,那十一个小少年排成两排,双手背后,似乎在等待检阅。
云烨换上了青色的麻衣,长发束成马尾披在身后,脸上浸满笑意,宛如邻家顽皮的少年,正要去干最让人发笑的恶作剧,总之,你可把他认为是贵族纨绔少年也好也好。乡间无赖小子也罢,就是不能把他和一位侯爷联系起来。
“哈,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咱这就去吃早饭。”
长孙冲同情的看一眼那些揉着松惺的眼睛骂骂咧咧地从自己宿舍出来的同伴,拽着李泰,李恪随云烨往外走。
云家离书院并不远,骑马不过顿饭功夫就来到云家极为奢华的牌坊下面。
庄三停和护院早早守在这里等候家主回归,见一行人到来,赶紧迎上去,牵马拽蹬服侍得周到。
打量云家庄子,云烨对这个时代的农民的生活水平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穷啊!庄子上的路也许是因为家主今天到来的缘故清扫了一遍,两旁的民居几乎全是茅草屋,关中的特色,半边房,其他地方屋顶都是人字形的,唯有关中只有人字的一撇,南墙上开一个一尺大小的墙洞就当是窗户了,见不到几户屋顶上有瓦片的,除了云家层次分明的豪宅。
农户都袖着手在墙根晒太阳,见一大票人过来顿时一哄而散,有好奇的躲在自家的屋子里透过门缝往外看。
“小虫,坏人,你家封地也是这种情况?”云烨有些不理解,大唐律规定男丁授田四十亩,女子授田二十亩,还有二十亩的桑田,就连四岁以上的牛都有三十亩地丁牛田,比后世好的太多了,怎么还会这么穷?
“懒惰而已,母后给我等讲过,我大唐均田令是最周详的,只要男有所耕,女有所织,就会有好日子过,更不会饿肚子,云侯你看他们宁可在墙根晒太阳也不肯劳作,穷就活该,你庄子上全是懒汉。”长孙冲没有回答,李泰倒先说了。
“阿泰!我们先不要忙着下结论,弄明白再说,否则会闹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咱们都没有接触过农户,不明白为何如此,我恪物学讲究的就是调查之后再下结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家师说过,我大唐子民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的民族,断然不会出现全庄子的懒汉。”云烨很讨厌这种说法。
李泰有些不以为然,李恪倒是点点头认为有理。
“我家庄子上也是如此,听父亲说人力有穷时,庄户几辈子人积攒的家业被战乱毁坏,要从头来过,当然没那么容易就富裕起来,不但是咱们两家的庄子,全长安的庄子都是一个模样。毕竟地主家收的租子都是一样的。”长孙冲家里倒是了解了一些,就这也不完全。
云烨打算空闲的时候自己亲自调查一下农户的收入构成,再从中找出有利的增长点,适合他们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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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这才是云家应该有的威风,石狮子高大威猛,八开的朱红色大门钉着硕大的铜钉,门廊上绘制的的五只蝙蝠看着都喜庆。木结构的飞檐上爬满了兽头,青砖垒成的院墙高大结实。
钱通带着仆役打开正门,侍立两厢,云烨、李泰、李恪、长孙冲、李怀仁从正门进入,其余侍卫从侧门进入云府。
俩王爷给奶奶见礼,行的是晚辈礼。奶奶自从两次见过皇帝皇后以后,对俩王爷之流的早就司空见惯。大大方方的受了礼,抓着李泰,李恪的手一个劲地夸陛下生的两孩子就是有精神,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有福的。
李泰,李恪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夸过,脸涨得通红,呆着不是,走也不是,惹得姑姑婶婶笑个不停。
长孙冲,李怀仁家里常来常往的,在云家比在自己家还自由,一大早没吃饭,这时候抓着看盘里的点心吃个不停,谁家的客人会去抓看盘里的东西,惹得李小三,李小四直咽唾沫,话说他们也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了,只是碍于礼节不好下手。
奶奶在那两家伙头上轻敲几下:“没规矩的,饭食早就准备好了,至于吃昨天的点心吗。”
两家伙笑嘻嘻的搀扶老奶奶去饭厅。
云家有一个巨大的饭厅,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桌,丫鬟正在往桌子上摆食盘,每人一份,熬的香浓的皮蛋瘦肉粥,上面撒上香葱,看着就有食欲,用油泼过切的细细的咸菜还在滋滋作响,五个拳头大小的包子雪白雪白的冒着热气。
长孙冲,李怀仁一个拉椅子,一个扶老奶奶,把老奶奶送上主位,他们立刻坐在下首,一个劲的催促李小三,李小四做客位。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桌子,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吃饭的,平时都是老老实实跪坐在矮几上一个人用餐,哪有十好几号人围着硕大无朋的圆桌进餐的,不过,食物貌似很好吃的样子。在长孙冲指点的位子上坐下,就有丫鬟把餐巾勒在脖子上,唐朝的衣服宽大松弛,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得满身,就这,云烨没少挨奶奶的训斥,说没福气的才吃饭把自己弄得满身,一怒之下,就把餐巾弄了出来,以后吃饭就围着这东西,先是几个小丫头,再后来就蔓延到全府,现在家里不用餐巾的会被人看不起。
李怀仁灌了一大口粥,舒坦的哈一口气,再咬一口包子,咦?韭菜鸡蛋馅的,又抓起一个咬一口,香菇油菜馅的,再咬一口香葱羊肉馅的,他挠挠脑袋,再把剩下的两包子咬开,不认识的菜。
长孙冲,李泰,李恪完全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中,正在大口喝粥,大口撕咬包子,就听李怀仁说:“烨子,你打劫了温汤监?下次喊上哥哥咱们一起去,多弄一些回来,我吃了一冬天的干菜,打个嗝都是一股子霉味。”
“怀仁哥哥,打劫温汤监会被砍头的,”李恪是一个懂规矩的好孩子。
“什么话,烨子不是都没事吗?就不相信抢几斤青菜皇帝叔叔会砍我脑袋?”
“谁告诉你我家的青菜是从温汤监抢来的?”
“那馒头里的馅从哪来的?别告诉我是陛下赏的,我爹伤了胃,陛下才送了两斤菠薐菜,还是蔫的。你问问阿泰,阿恪,他们在宫里大冬天吃过鲜菜吗?”
奶奶放下筷子,对几个争的不可开交的小子说:“好了,好了,烨儿是个乖孩子,怎么会去抢劫,这全是家里种的,好好吃饭,吃完饭让烨儿带你们去看。大惊小怪的小子。”
“种的?”李怀仁眼睛都瞪出来了,看看厅外还光秃秃的桐树,不明白冬天怎么种菜。
风卷残云,又见风卷残云,拳头大的包子李怀仁全塞嘴里,嚼几下鼓着腮帮子往下咽,跟蛇一样,也不怕噎死。长孙冲一大碗肉粥咣一下就倒嘴里,也不擦嘴,就叨着一个包子,手里拿两就要往外走。李泰,李恪也放弃了皇家的儒雅,粥糊了一脸,吃的急,还呛咳几下。
奶奶一边给他们捋后背,一边说:“老天爷,慢些吃,别噎着了,菜就在花房里,跑不了。。。。。。”
等云烨吃饱喝足李怀仁烧房子的心都有了。
穿过后花园,来到庄子上的花房,和长安家里的没区别,就是大了好多,奶奶早就让二姑姑特意回来种的。
二月的阳光照的温暖,整个花房窗户全都打开,花房里的各种青菜正在猛吸日头精华,显得生机勃勃,长孙冲,李怀仁,李恪,李泰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你们将要学习的恪物学的本事。”云烨得意洋洋的说。
*第三节我何德何能?
李泰,李恪没有李二的臭毛病,看见长孙冲,李怀仁如同冲进菜地的野猪,揪下黄瓜在水缸里洗洗就七里咔嚓的吃起来,哥俩也不示弱,跑进去摘下来学着他们涮涮,也不擦就一起啃,这还是大唐最顶级的贵族吗?吃得比叫花子还不如。
“少吃些,生东西吃多了闹肚子。”云烨没法劝,这四位吃疯了。
李怀仁忽然叫起来,声音凄惨。
不好,到底是吃坏了肚子,云烨连忙过去扶住他,问他哪里不舒服。
他只是张着嘴猛呼气,舌头伸的老长,不言语,再一看这家伙手里握着半个辣椒,眼泪鼻涕流的老长,恶心死了,给这家伙灌了半瓢凉水,扔到一边不管了。老子种的是甘谷的细辣椒,就不是菜椒,是用来晒红辣椒的,辣度凶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奶奶怕京城里照顾不好,特意用暖车拉回来亲自照顾,孙子最看重的就是这些辣椒了,奶奶当宝贝一样,下人敢动会被砍手。
“烨子,你怎么还种毒药啊?”长孙冲心有余悸的问云烨,俩王爷也惴惴不安。
“屁的毒药,这东西你在陇右就没少吃,也没见把你毒死,现在活蹦乱跳的祸害我家花房。”
“陇右?我吃过?为什么不记得?”李怀仁终于缓过来了,既然长孙冲吃过,他就一定也吃过。
“滚!两个吃货,当时你们尽顾着吃了,谁记得用了哪些调料。”
“辣椒?我想起来了,你说只有一点了,就是那红红的东西?吃到嘴里跟着火似得?”长孙冲还有些记性。
“怪不得我嘴里现在还跟火烧的一样。”
云烨抢过他手里的半根辣椒,擦一下,一小点,一小点的吃,舒坦啊!
“烨哥儿,我想给父皇母后送一点你看行吗?”李泰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是皇家应该有的风度,李承乾绝对是胡人基因在起主导作用。拍拍李泰的肩膀云烨说
“你那个响马大哥会放过我京城里的花房?哪里恐怕早就成了皇家菜园,你父皇早就惦记上了。云家好东西多,就怕惦记,所以跑乡下躲起来。”
李恪斜着眼睛看云烨,似乎不信,云烨也没办法给他讲李二贪婪的本来面目,子不听父过么,为尊者讳一下又死不了人。
“那些同窗吃什么?也是这样的饭食?”李泰吧嗒一下嘴巴,好像在回味早餐的美味。
长孙冲,李怀仁苦笑一声,听起来很凄凉,一人楼一个王爷,边走边说。
“牛大将军的管理方法就一种,他老人家也就会一种,那就是军法,惩罚呢?他老人家原来也只会一种,就是军棍,现在多了一种叫关禁闭,我们三个,再加上程处默,你大哥是第一批受害者,滋味难以言说,惩罚刻骨铭心,总之,给你俩说一个在牛魔王手底下混的秘诀,就是宁可受体罚,不挨军棍,宁可挨军棍,不愿关禁闭,切记,切记,这是表哥用眼泪总结出来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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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五人信马由缰的往书院赶,现在也不过上午十点钟左右,远远望去平地上似乎有了一丝绿意,走到跟前却依然是光秃秃的一片。在看远处又现绿色,马儿以为青草就在前面,不由得加快脚步。
就这样快一阵,慢一阵的走,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书院。
李纲和三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在日头底下喝茶,不时吟哦有声,貌似悠闲,只是书院里不时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就有些煞风景。
上前给几位老先生见礼,其中一位看着云烨笑了
“老夫不知你恪物学科讲什么,如果是算学,你也堪称一代名家,刘老儿人前人后的夸赞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如果每天的饭食都如今日晨间的,老夫就算在这玉山教一辈子八流学生又如何?”
李纲几人哈哈大笑指着说话的老头一个劲的说他是斯文扫地。
“玉山先生是晚辈景仰的学问大家,史学世家的称呼岂是浪得虚名,书院初创,还要仰仗先生多多扶持,至于饭食,小子是闻名长安的吃客,定不会叫先生失望。”
辛玄驭,大名鼎鼎的史学家,家学渊源,号玉山,为人豁达,开朗,是《晋书》的主要编辑者。近年在家中修身养性,不知李纲是如何把他老人家弄来的。
“今日送来的饭食中有五种馒头,都是鲜菜所制,味道鲜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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