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唐砖(孑与)-第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的,吃人的小狗,不早些打死,还留它作甚?”
窦燕山想冲上来活活掐死云烨,被目光阴冷的窦老头挥手拦住,这里是皇宫,不是窦家大院,他只想搞清楚云烨凭什么敢对他大放厥词。
李渊,窦老头,裴寂一下子都把目光投向云烨,眼中全是不解的目光,在这句话之前,书院和窦家都没有撕破脸皮,云烨也一直在避开和窦家正面冲突,这回来找李渊,不外乎就是想做一个和事佬,把这件事化为无形,但是窦老头毫不掩饰的说出,人蜡这么恐怖的事出自窦家之手,这让云烨怒火万丈,这件事早就超越了他做人的底线,站在人的立场上,他不再掩饰对窦家的鄙视和仇恨。
“云侯,窦家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你如此仇视窦家?就为了一个下贱的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歌姬?”窦老头面色有些凝重,因为这是云烨对窦家从正面提出的挑战。
“窦老头,你说的没错,如果家师还活着,他会把你窦家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活活撕成碎片,我如果不是身负官职,也会在悄无声息之间让你窦家断子绝孙,死光死绝,原因就是因为那个蜡烛,窦老头,医学中有一个法门,可以把一个人的尸体完好的保存,每到用的时候,就捞出来,用小刀把他的皮肤,肌肉,血管,筋络,内脏,骨骼一一分离,作为教学之用,这样教育出来的医生,都会明白人的各种器官到底起什么样的作用,迟早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如果可能,我很想在窦家的人身上试一下,看看到底是活着被做成人蜡痛苦,还是被解剖开来痛苦,我保证,如果开始解刨时他不是死人,把心脏取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会看到他的心在跳动。”
大殿里一片寂静,似乎有阴风从大堂里穿过,所有人都在看着云烨面含笑意的说着最恶毒的话,一股凉意从脚底浸遍全身。窦老头虽然头皮发麻,却依然保持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态。
李渊舔一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对云烨说:“你和白玉京还有联系?”
“回太上皇的话,白玉京微臣从未去过,只是听家师提起过,那就不是个好地方,家师宁愿化为一抔黄土,也不愿去那里,就可以知道那地方的凶险。”云烨不愿意再提起白玉京这个倒霉的地方。
“云侯发出了挑战,老夫接着就是,却不知云侯打算如何挑战窦家的万世权威。”窦老头站了起来,腰板挺的很直,似乎从来都不怕威胁,也是,几千年的家族,如果没点底子,早就被湮灭的历史的长河里了。
“没有办法挑战,窦家太庞大了,还不是我小小云家可以憾得动的,然,自古以来,我中华大地上从来不缺少为民请命的人,从来不缺少铁肩担道义的人,也从来不缺少以卵击石的人,再加上云某又如何?”
牌桌上的几个人堪称大唐朝堂上最富盛名的几位斗士,多年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一声令下则百仕争先,甘效犬马,争为爪牙,呼吸间隐有风雷作,坐卧间顿有霞霓生。俯瞰天下蝼蚁附聚,反掌间可令天下变色。
从未想过居然有人会为了一个已经被捻死的蝼蚁向他们发起挑战。还做的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余地。李渊脸色阴晴不定,裴寂惊喜交加,窦老头却如吃了一只苍蝇般直发恶心。
“云烨,你打算怎么为那个可怜的女子讨回公道?”李渊颇有含义的问云烨。
“太上皇明鉴,早在武德七年,您就颁发了《武德律》为天下人制定了道德,行为规范,为何今日有恶贼将人私自凌虐致死,活活做成人蜡,您却视而不见,当初起兵,以天下为己任的您上哪去了?坐听恶声秽语而不惊,是为何故?您虽然隐退,但是您就不在爱这个您一手缔造的大唐了吗?”此时的李渊已经被云烨深深的瞧不起,落寞的英雄也是英雄,李渊明显不是,他的豪情壮志早就被妇人美酒消磨殆尽。
李渊无奈的低下头,似乎心灰意懒,摆摆手,散去了赌局,一个人回了后堂,背影极其的落寞。
“云侯以天下为己任,裴寂钦佩万分,裴英之事就由他去吧,生死天注定。”
“我是教书育人的,心中不敢有丝毫的龌龊,裴公的苦衷云烨明白了,除了律法,谁都没有资格轻易地夺去一个人生命,窦家何能例外?”
“窦家累世功勋,还不能换取一条无关紧要的性命吗?云侯真要与我窦氏为敌?就不怕粉身碎骨?”窦老头看云烨就像在看一条垂死的狗。
“云某这就去长安县衙为那个歌姬鸣冤,对了,还未请教窦公,那个歌姬叫什么名字?”
“那个贱人叫绿竹,云侯记住了,千万莫要忘记!”窦燕山讥声道。
*第二十一节高尚的目的,卑鄙的行动
从李渊的宫殿里出来,李承乾就问云烨:“烨子,你真的要为那个歌姬复仇?”
云烨停下脚步,抚摸着大殿的柱子对成乾说:“我不是为绿竹复仇,我只想给人世间惨死的冤魂一个公道,儒家总是说仁恕,窦老头想必也喜欢仁恕,只不过他把这种高贵的美德用在了自己身上,对别人,只有残酷,以前有一篇叫《正气歌》的文章我总是读不懂,现在我忽然明白了,那些高尚的人,起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原来都心中有一股不平气,让人辗转悱恻不得安眠,只有把这件事做了,才能吃得香,睡得安稳。”
他一拳拳的敲击着东宫的柱子,似乎要把心头的郁闷彻底的释放出来。
李承乾打定主意要弄清楚,“什么《正气歌》我没有听说过,这篇文章,他和你以前念过的《少年说》是一样的文章吗?”
“是啊,一样的文章,一样的慷慨,成乾,你以后成为皇帝了,千万不要忘记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就算不能让他们日子好过,也请你不要去祸害他们,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一群人,经不起风浪。”
李承乾很认真的点头答应,并在云烨耳边轻轻说了一大串的话,听完成乾的话,云烨的脸色有了一丝的舒缓。
云烨回想起后世自己的生活,平淡,快乐,是主基调,看到人世间的惨事也会掉泪,只是那会自己可以用力所不及来推辞,现在自己是侯爷了,难道说还要说力所不及的话吗?难道说要当了皇帝才可以解决天下所有的事吗?李渊是太上皇,他都只有躲避的份,可见皇帝不是万能的,没有退路了。想要心安,就需要自己干。
老子是这个世界的智者,这种没人敢干的活,老子不干,谁干?
云烨找来纸笔,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了,很快,一张状纸就写好了。没有夸张。没有隐晦,连古文都没用,就这样大白话的一篇状纸,呈现在李承乾的面前。
“烨子,你看来这次是认真的。”李承乾看完状纸后对云烨说。
“何以见得?”
“你刚才愤怒得连金子都忘了拿,这不是你的为人。所以我说你认真了,至少这件事在你看来比那一堆金子重要。”
“我看到你拿金子了,成乾。那些金子就是想请你把这张状纸刻成雕版,印上十几二十万份,我要大唐长安所有府县的人都知道窦家的禽兽行径。长安先散发五万份再说。”
李承乾面色苍白得摇摇欲坠,三十两金子就可以把这些事情干完?这需要最少一百两金子,他是穷鬼,干这件事会让他变得更穷。再说时间也不够,这几千字刻完。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我要大字,每一页只需要百十个字,你找十几个雕刻匠马上开工,字不需要好看,是字就行,也不用阳版,阴刻就很好,我想用不了一晚上,你就会把这件事办妥吧,云家的工匠也会干,我要明天把这东西贴满长安市。”
李承乾没说话,只是派人从东宫找来了所有会写的人,把云烨的状纸抄写一遍,也有管事满城的寻找雕刻匠,准备雕版印刷。
窦家的人不停得在豪门显宦家里出入,多年的联姻,窦老头有无数的亲眷,也有无数的门人,想必明日的早朝,弹劾云烨的奏章会堆满李二陛下的龙案。
大唐不会出现暗杀,虽然窦家恨云烨恨得要死,却不敢随意在长安动手,一旦动手,就会成为长安所有贵族的死敌,汉朝当街杀人给官员们留下的阴影太大,人人自危的日子没人想过。
只是云家的生意做不成了,老奶奶把老庄派来护卫云烨,随行的还有三十名退伍老兵,老奶奶不知道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原本订好云家货物的大户人家全部退订,哪怕不要定钱,也要和云家撇清关系,有甚者还想趁机要挟一下云家。老奶奶果断的停止了云家所有的生意,整个云家处于戒备状态。
老庄带来的话只有一句:“事不可为,走为上。”奶奶没有其他的话,就是怕说多了,孙子一时放心不下,耽误了逃跑,奶奶狭隘的心里面,孙子最重要,其他的人,包括她自己,无足轻重。
赶走了老庄,云烨掩上门,坐在案几前双手托腮,瞅着灯火发愣,案几上堆满了云家最值钱的物事,奶奶特意换了几串新新的开元通宝,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金叶子足足有两斤重,连他的铠甲都被奶奶送了过来。
抚摸着新编的束甲丝绦,云烨发出了一声苦笑,自言自语得说:“奶奶啊,孙儿也想逃,可我们往哪里逃啊,皇帝早就设好了圈套,孙儿就是圈套里的饵食,皇帝信不过朝中的大臣,咱家和所有的门阀都没有关系,只有咱家是最适合的诱饵,本来就招人忌,皇帝又在上面泼油,一两杯水那里扑的灭这场大火,如果不是太子告诉我京城里那些勇将的去处,孙儿几乎要和窦家和解,这才是最可怕的。老程,老牛一定急疯了,害怕我选错队?关陇现在闹翻天了吧,程咬金在陇右,长孙无忌在关中,尉迟敬德在京城,张亮在河北,段志玄在山东,张士贵在洛阳,我的皇帝陛下,你要干什么?”
京城云家的老宅子,由于人少,显得有些荒凉,有青草从石缝里顽强的生长,在墙角的暗影处,云家的护卫一动不动得站在那里,偶尔有兵刃的寒光闪现,告诉云烨现在他的处境有多么的恶劣。
“侯爷回去睡一会吧,都四更天了,明天还要去县衙呢,”老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小声地劝慰云烨。
“老庄,这两年你就没离开过我,你说,我真的是一个混蛋吗?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歌姬,一不小心就会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值得吗?”
“侯爷,小的没念过书,小的却有人心,草原上您看到那日暮要被做成酒杯您那时的神情就非常的骇人,小的知道,您其实不在乎死几个人,不管是战死的,还是病死的,您其实不在乎,人总会死的,早死晚死就那么回事,小的觉得您在乎的是那个歌姬被做成了蜡烛,这才是窦家得罪您的重要原因,掀了您的逆鳞,您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云烨愕然一惊,发现这个粗豪的汉子居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细发人,拍拍老庄的胳膊说:“我在陇右的时候,有一位长辈对我说,人可以杀死,砍死,烧死,拧死,反正就是各种死法都可以,唯一不能的是被饿死。我倒是认为饿死也没什么,这天下的粮食永远都不够吃,你不饿死,总会有人饿死,那位长辈的亲人都是饿死的,所以他的看法有些偏激。你家侯爷我不同,人之所以被称为人,就是因为他超越了禽兽,尊重别人的生命,就是尊重我们自己,野兽吃野兽是因为饥饿,会吃的干干净净,不会拿尸体干别的,只有人这个奇怪的动物,才会因为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原因杀人,有些过份的,就是那些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才会用活人的头骨来做酒杯,才会想到用人的尸体来做蜡烛,所以他们都该死。”
老庄似懂非懂得点点头,见云烨没有一点睡意,也就不再劝说,他也清楚,侯爷今晚不会有什么睡觉的兴趣。
推开东厢房,里面灯火通明,云家找来的人都在快速的抄写云烨的状纸,没人抬头,他们早就把这一千多字记了下来,门口的案子上已经有了好大一叠。
作为后世人,云烨怎会不清楚舆论的强大作用,没有给窦家泼污水,就是告诉长安市民,窦家喜欢用人来做蜡烛,现在他家里点的蜡烛还是一个叫绿竹的可怜女子身体做的蜡烛,要长安市民们小心,不要轻易违逆窦家,违逆窦家的后果就是可能被他家当成蜡烛给点了。
云烨不相信长安百姓会不感兴趣,连人家马上风都要传扬得沸沸扬扬的人,遇到如此恐怖的事会无动于衷?拿起一张自己的大作,云烨念了一遍,满意得自语:“好文采。”
大家世族不是都在玩命的攒名声,云烨就不信一个蜡烛世家的名头扣在窦家的头上,窦老头会无动于衷?几千年的名声,我呸,让你窦家见识一下大字报的威力,也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舆论轰炸,三天后,满长安的人见到窦家的人不绕着走,我就跟你窦家的姓。
明日太子想必会找一些人口走失的人家,只要随便找些人,告诉那些人家,人可能没了,窦家那么喜欢用人来做蜡烛,一个绿竹怎么够,说不定全被窦家当蜡烛点了云云。
法子有些缺德,李承乾神色惊恐,却又兴致勃勃的去办这件事,他老娘早就对云烨说过,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可以找太子帮忙,这样好的一个政策不用光用尽,用彻底怎么行。
云烨非常相信,皇宫里那条法力无边的恶龙,正在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长安城里的一切动静,藏在肚腹下面的龙爪恐怕早就跃跃欲试了吧。
*第二十二节第一口唾沫
从大唐建立的那一天起,长安城就没有改变过它固有的节奏,一百零八个坊市次第开启,人们似乎忘记了昨日的喧嚣,依旧开始自己每一天的劳作,关心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门,不如关心一下今日的米价,要知道,今年冬天米价可是足足涨了三成,也不知那些吃光了长安粮食的灾民走了没有。
有嘴馋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看街角的榆树,总是奇怪那些那些小小的榆钱总是长不大,昨天就看见嫩枝上已经有了绿色的苞芽,怎今天还是老样子。恨恨的在树根上浇了一泡尿,这该死的老榆树,又一次让人失望。
再看看道路两旁的槐树,吸一口口水,相比榆钱,槐花才是真正的美味,捋一把白白的槐花和糙米放在一起蒸熟,那种香甜的味道可以传到街市上来,只可惜,槐树要到四月才开花,现在还是光秃秃的枝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快马扬起的灰尘总是那么讨厌,春天的长安城,如果不下雨,总是灰蒙蒙的。
骑士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拎着一桶浆糊,用排笔蘸上浆糊,在墙上刷了两下,又从马背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张纸,贴在坊墙上,上下看一眼发现贴的不错,就跨上马,奔向下一个目标。
这样的骑士可不止一两个,到处都有,只是做的工作相同,就是刷浆糊,贴纸片。
这就新鲜了,长安城除了官府在城门口贴过告示。再就是有两张江洋大盗的画影图形,谁见过有人把金贵的纸贴的满城都是。上面还写着字,一个都不认识,这不是急死人吗。
有好事的立刻就把杂货店的老板被叫了出来,街坊里就数他学问好,谁家办个红白喜事,那一次缺的了他。
杂货店掌柜咳嗽了两下。清清嗓子准备大声的念,好显摆显摆自己的学问,谁知道。刚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就立刻捂上嘴巴,滋溜一声就窜回杂货店。上了挡板,关门大吉,连生意都不做了。
看杂货店掌柜像受惊的驴,街坊就更加的着急,不知道上面到底写着什么,难道是官府又要在城里按人头收税了?众说纷纭,一时也没个头绪,坊正和武侯现在都在向金吾卫的差官报备,一时也找不出个识文断字的。
一个穿着圆领袍服的文士走了过来,一看就是一位读书的相公。年纪大的老人就上前抱拳问好,年青士子倒也好说话,二话不说就来到榜文下面,瞄了一眼就对周围的街坊说:“长安城里出现了恶贼,专门喜欢用人来做蜡烛。就是那种给人的嘴插上漏斗,把烧滚的蜡油灌进人的肚子里,活活烫死,再插上灯芯,当蜡烛用,以前长安城不是总是丢孩子么。说不定就是这个恶贼把孩子做成蜡烛了,晚上照亮用了。
文士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抓着文士问这恶贼是谁?他家孩子都丢了两年了,文士告诉他,这事啊,本来谁都没发现,结果被蓝田侯在兴化坊窦家发现一尊,仔细一看这蜡烛他还认识,原来是东市边上平康坊的一位歌姬,叫绿竹,前两天还看她跳舞来着,谁知道一眨眼就成了蜡烛了,侯爷当然不高兴,所以就贴了告示,警告街坊们小心看好自己的孩子和闺女,别被人家骗了去做成蜡烛了,他自己亲自到长安县衙去告状,为那个可怜的女子讨个公道。
文士一说完就拱拱手准备离开离开,走的时候还警告街坊们小心自家的闺女小子,看着嚎啕大哭的丢孩子的街坊,叹口气就离开了。
过了街角,从袖子里掏出一撮小胡子黏在嘴唇上,转到下一个街角,继续给不明真相的街坊们解释……
刚刚还在对着榆树嫩芽流口水的孩子立刻就被母亲揪回家里,屁股上挨了好几巴掌才听母亲给他讲窦家把孩子做蜡烛的惨事,吓的孩子连哭都不会了,一个劲的往母亲怀里钻。
长安城里原本到处乱窜的孩子不见了,年纪轻轻喜欢逛街的少女不见了,就是有些不得已必须出来的,也脚步匆匆的像被狼撵,左瞄右看的宛如贼偷。
到了日头偏西,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有聪明的以为这又是哪家的纨绔在胡闹,准备回家把锁在屋子里一天的孩子放出来透透气,谁料想,云家侯爷真的拿着状纸去长安县衙告状去了,从东头一直走到西头,大半个长安城的人都看见了这位,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侯爷,一脸沧桑的去了长安县衙。
明明县老爷就站在衙门口迎接,他却偏偏要把县衙两侧的钟鼓都敲一遍。百姓告状之前总要敲一敲钟鼓,催促一下懒惰的大老爷升堂办案,这规矩从汉朝就有了,云烨没机会敲这东西,如果他有了冤情一般都是找皇帝陛下解决,但是今天他穿着常服,就注定他只能以百姓的方式进行自己的司法程序。
百姓是没办法告官的,以民告官先以有罪,哪怕官司赢了,脊杖八十,不会少一下,流放三千里,也绝对不会少一里。回头看看身后一大群的长安市民,云烨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窦家,窦家会淹没在这片浪潮里。
长安县令左奎从未像今天一样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当官,站在县衙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侯爷敲响了催堂鼓,那就不是在敲鼓,那是在催命。
县丞,县尉,同样面如土色,昨天傍晚,窦家的人就告诉他们,如果云烨前来告状,如果胆敢收下状纸,他们全家最好的命运就是被发配岭南。
云烨坐在县衙大堂上喝着一碗酸奶,悠闲的看着三位官员在看自己的状子,他们不得不看,也不得不接,云烨看到洪城穿着衙役的衣服站在公堂一侧,拄着竹杖背靠着肃静的大牌子在打瞌睡。
弄死一个贱藉的歌姬不算什么事,刑律中也只规定了罚铜和杖责,最重不过发配一年的刑罚而已,长安城每年莫名其妙被弄死的仆役丫鬟不知有多少,也没见有谁跑来告官,大都是赔一点钱粮了事。良人的事都忙不过来,谁有功夫理会贱人的事,所以官府对于这种事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道,夜路走的多了,迟早会遇见鬼,或许是贱人的冤魂在长安积累了太多的怨气,终于催生出一位侯爷状告国公家凌虐杀人的大事件,罪名很奇特,反人类罪,翻遍大唐律法也找不出这么一条奇怪的罪状。
林奎咬咬牙对云烨说:“云侯,我大唐自武德七年颁布《武德律》以来,从未有过这条反人类罪,下官作为亲民官,对于历朝历代的律法也有涉猎,对这条律法却闻所未闻,还望云侯给下官讲解一二。”
“自古以来的律法都是为了矫正天下子民的行为规范而制定的,用严刑律法来告诉我们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可以做,自秦以来,仁恕之道一直贯彻其中,苛刻的刑罚越来越少,历史上那些残酷的肉刑如今在我大唐只剩下鞭笞和板子,五马分尸不见了,宫刑不见了,挖眼割舌之刑不见了,就连十恶之首的谋逆,也不过是主犯斩首,他的父亲,子侄罪减一等判绞刑留个全尸。可见,朝廷建立律法的意图就是为了教育子民不要去犯法,起到惩前毖后,教育救人的目的,不是想要把某个好好的人硬要弄去流放,硬要弄去砍头,谁喜欢把事情弄得血淋淋的。就在去年,哪怕是大灾之年,我大唐被砍头的罪犯不也才二十七个人吗么?何也?这就是盛世即将到来的征兆,在边关我朝平灭突厥,活捉颉利,在朝中诸位亲民官功不可没,一方面要为前方的大军供需粮草军械,一方面又要为那些遭了灾的百姓提供食粮,免得他们冻饿而死。如今春天到了,我大唐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年份,我们都在摩拳擦掌的准备为即将到来的盛世再努力拼搏一把,让我们所有人都有好日子过,我们有英明的君主,勇敢的将士,睿智的官员,勤劳的百姓,凭什么我们不能有个好日子过?”
唐朝人没听到过演讲,虽然云烨自己已经被自己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