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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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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若英目光收缩:“兮儿,你说什么?”
“二哥,你还想骗我吗?今天我见到郭九龄了,他回来了,他正在首阳山上等着你召见呢,我听说他回来了,特意去感谢他在落英山脉的回护之恩,不想却让我听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的事情,你,还想瞒我,骗我吗?”闵若兮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兮儿,进来说话!”床榻之上,老皇帝低声叫道。
闵若兮抽泣着进了屋,走到床榻跟前,卟嗵一声跪倒在皇帝的榻前:“父皇,您要跟兮儿作主啊!”
皇帝伸出枯瘦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闵若兮满是眼泪的脸庞,“兮儿,你以为你二哥为什么要把秦风抓起来?”
“我知道,他看不得我喜欢秦风,他觉得像秦风那样的孤儿,那样的穷军汉根本配不上我,所以他要把秦风杀了,让我绝了念想。”闵若兮狠狠地盯着闵若英,那目光,倒似要将她的哥哥一口吞下去一般。
“倒真是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一边的闵若英摇头道。
“兮儿,这你可错了。”皇帝淡淡地道:“逮捕秦风这件事情,不仅是你二哥的主意,更是我的命令。”
皇帝此言一出,闵若兮不由惊叹了,卟嗵一声坐倒在地上,“父皇!”她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惶,还有绝望。
“不过原因倒不是因为秦风是个穷军汉,小校尉,我闵氏发家,也不过这百余年的时间,百余年前,我闵氏先祖难道就不是穷军汉么?”皇帝呵呵的笑了起来。“若英,具体的事情,你给兮儿讲吧,我累了。”
“父皇休息吧,我给二妹来分说。”闵若英走到床榻前,轻轻的替皇帝掖好被角。
“二妹,这件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闵若英从地上将闵若兮扯了起来,“大哥出卖西部边军,使得六万西军一朝尽亡,左帅也亡命落英山脉的事情你现在也应当清楚了吧?”
“我当然清楚,但这跟秦风有什么关系?”闵若兮道。
闵若英叹了一口气:“兮儿,难道你准备让你二哥向天下公布这件事情的真相吗?如果真相大白于天下,则闵氏皇朝颜面何存?朝廷威严何存?”
闵若兮霍的抬头,盯着闵若英,她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些,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如果我大义灭亲,向天下公布这件事情,那我该如何处置大哥?六万边军尽亡,安阳郡惨遭屠毒,数十上百万百姓被洗劫,大楚西境门户洞开,你说说,按照大楚律法,大哥要承受什么样的刑罚?”
闵若兮的身体不由得剧烈的颤抖起来。
“所以,我只能替大哥找一个替罪羊,而敢死营来做这个替罪羊是再合适不过了。”闵若兮的神色转厉,“西部边军皆亡,唯敢死营独存,这本来就已经不合常理了对不对?偏生敢死营还都是由一些犯了死罪的罪犯组成的,这样的人,安再大的罪名在他们身上,大楚的百姓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觉得合情合理。”
“就算你要拿敢死营当替罪羊,为什么一定要将秦风扯进去?”闵若兮嘶声道。
“妹妹,秦风是敢死营的校尉啊,是主官啊,而且据我所知,此人在敢死营的威信相当之高,一言九鼎,你觉得用敢死营来当这个替罪羊,而一营主官却毫不知情,这可能吗?这不是将话柄送给人说吗?”
“秦风一路护送我,历经生死磨难,这可也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说他是叛贼,谁会相信?”闵若兮争辩道。
“这正是西秦人的狡滑之处啊!”闵若英冷笑起来,“一个刘震被我们抓住了,他们贼心不死,故意派出秦风护送你逃亡,不然在西秦人如此大规模的追捕之下,他秦风一个区区的六级武道修为的家伙,怎么可能逃得过邓朴这样九级高手的追杀?他们只不过是作一个样子出来,好让这个秦风回到大楚之后,因此而得到封赏,进入我大楚军方高层,从而再次图谋我大楚啊!”
“你,你……”闵若兮看着他的二哥,大眼里写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他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妹妹的意中人,你想让我一辈子良心难安,一辈子伤心难过吗?”
闵若英的脸色严肃起来:“兮儿,别忘了,你是闵氏族人,你是皇族,你生下来肩上就担负着闵氏一族的荣光,闵氏的兴衰荣辱与你息息相关,闵氏皇族的尊严,你大哥的性命,大楚的江山与秦风之间,你需要选一边,告诉二哥,你选那一边?”
闵若兮看着闵若兮,嘴唇抖动着,眼中满满都是绝望的神色。
闵若英走近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妹妹,长痛不如短痛,你不过是在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他而已,忘了他吧!”
闵若兮死死的盯着闵若英,慢慢的一步步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摇头着,“二哥,你错了,我忘不了他,我也不会许你杀了他,你要杀他,便将我一便也杀了吧!”
丢下这句话,闵若兮突然一转身,呼地向外冲去。
“公主,公主!”外头传来秦一惊慌的呼叫之声。
“看来兮儿对这个秦风还真是动了真感情。”身后,传来老皇帝的声音。
闵若英没有回头:“父皇放心,兮儿下不了首阳山。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我会让人去开解她的。”
第119章 私家菜馆里的老头儿
“放我出去!”闵若兮愤怒的冲向寝殿的大门,但站在门前的两名年长的宫女轻松地挡住了闵若兮的攻击。闵若兮被外界称为闵氏最有天份的武道修为者,但毕竟还太年轻了,在这些宫廷高手面前,还不堪一击,更何况是以二敌一,闵若兮愤怒的攻击被轻描淡写的挡下,她无法踏出寝殿一步。
“殿下,您累了,还是先歇歇吧!”看着喘着粗气的闵若兮,挡在门前的一名宫女微笑着说,永远是那么的有礼貌,但却坚定不移的挡在闵若兮的面前。
闵若兮绝望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宫女,两腿一软坐倒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可除了这两个永远脸上带着笑的宫女,就没有人来理会她。她恐惧着,担心着,当她能走出这座宫殿的时候,看到的会是秦风血淋淋的,死不瞑目的脑袋。
她无比的痛恨起闵若诚来,如果不是大哥丧心病狂地做出这一档子事来,怎么会有今天?
“闵若诚,我要杀了你!”她厉声咆哮着,跃起身来,挥舞着拳头,砸碎了殿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
两名宫女束手站在一边,任由她发泄着。
内卫衙门,几大巨头正聚在一齐,安如海捧着内卫统领的大印,将他交给了杨青。
“恭喜你了,杨统领!”安如海微笑着道:“以后,内卫就交给你了。”
“不敢辜负大将军的期望。”杨青躬身一礼,“大将军离开这逼仄的京城,去西部纵横驰骋,更让杨青羡慕。也祝大将军早日重建西军,再现西军风采。”
“借你吉言!”安如海哈哈一笑。此去西境,前途艰难,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想要重复左立行在时的威风,何其难也。不过能平安地离开上京,于他而言,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太子殿下清算杨一和的步骤已经愈来愈急迫,一步一步,步步紧逼,辞官的杨一和想要善终,只怕是很难了。
对此,安如海只能暗自嗟叹,现在,他自身难保。作为少数几个知道真正的真相的人,他连开口为杨一和求情的念头都不敢动,现在的太子殿下可不是先前的皇帝陛下。自己只能明哲保身了。
转身,看到一边苍老了许多的郭九龄,又是暗叹一声,郭九龄是最早投靠二殿下闵若英的,可现在,境遇却也差不多是最惨的一个了。一身武功折得七七八八,回来之后,还得受杨青这个后起之秀的管辖,想来他心里也不会很舒服。
“杨统领,我马上就要走了,要借老郭用一用,我和他几十年的朋友了,两人去喝一杯可否?”他半开玩笑的对杨青道。
“统领重了,郭副统领是内卫老人,又历经艰辛才得以归来,正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才对。郭副统领,您尽管去休息,什么时候想来上班,再什么时候过来就是。”杨青笑眯眯地道。
“多谢杨统领。”郭九龄笑着抱拳为礼。
幽深的巷子里,一家经营着私房菜的菜馆,知道的人不多,但这里却是内卫中高级官员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一来是足够幽静,二来这家馆子的背景极其深厚,安全上完全没有顾虑。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却只有安如海,郭九龄这样的内卫老人才明白,这家菜馆真正的主人是谁?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换作任何一家其它的饭馆,想必都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但这家小菜馆里仅有的几个包间也是空落落的。安如海看着坐在对面的郭九龄,“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他问道。
郭九龄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老郭,在我面前,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你是最早投靠二殿下的内卫人,还记得当初,我为此狠狠地批了你一顿,不过现在,你出生入死归来,本该属于你的位子却归了杨青,心里能爽快?”安如海笑道,“论起资历来,杨青可远远不如你了。”
“安兄,你是真多虑了,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这个位子还虎视眈眈的话,但现在,我是真没有一星半点这个想法了。”
“是因为一身武道修为被废了?”安如海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的神色,从一个普通人到九级武道修为者,这中间要经历的艰难险阻又岂是一言能尽的,绝大部分修习武道者,这一辈子大部分都被卡在了五六级上,能到七级便顶天了。这就像你本来就是一个百万富翁,却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被打回了原形,这其中的落差,不是当事人,当真是无法知其中三味。
“废了也挺好。”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提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很随意地坐在二人的一侧,咚的一声将酒放在了桌上,“小安子,倒酒。”
安如海年过五十,堂堂的九级巅峰武者,在老头的嘴里,居然被称做小安子。
安如海却丝毫没有着恼的神色,提起酒壶,给三人的酒杯里都倒上了酒。
老头举起酒杯,“小郭一直以来便对功名利禄上心,比起小安子的随波逐流可要让人讨厌多了。不过这一次回来,我看你变得顺眼多了,看来这一次你经历了许多啊。”
“文老教训的是。”郭九龄站起来,恭敬的冲着老头行了一个礼:“这一次郭某亲眼目睹了六万将士英勇战死,那悲惨的场景,至今思来,仍是心有余悸。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的确幸运。”文老摇头道:“没了这一身武道修为,你也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下半辈子了,小安子摆脱了这个桎梏,冲击宗师也不是没有指望。对你们二人而言,也算是各有所获了。来,为你们二人都各得其所,老头儿敬你们一杯。”
两人无言,都是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安兄,你就要走了,有几句话我想问你。”郭九龄突然道。
安如海点点头,“什么事?”
“杨毅在哪里?我不信你找不到他的踪迹?”郭九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安如海脸色一变,“老郭,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亲自问他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郭九龄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六万人呐,安兄,你能想象当时我的心情吗,一排排,一队队,就这样倒了下去,毫无反抗的余地,漫天弓弩,大火,悲鸣的战马,绝望的攻击,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安如海低头不语,文老却是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小郭子,你是想找死吗?别说你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吊子修为,便是你还是九级修为,掉到这个泥潭里,也会爬不起来,所以我才说你没了这一身修为是一件好事。以后便在内卫里混吃等死,干腻了,就在我的菜馆里当个掌柜,我老了,正准备出门去云游一翻,见几个好友,也算是辞行了。”
郭九龄站起身来,深深地弯下腰去:“小郭子多谢文老的好意,如果不亲身经历也就罢了,但既然身临其境,又如何能置身事外,武道修为没有了,但心却还在,这件事,我不会罢休,安兄办的这个案子内里疑点太多了,我在战场之上发过誓,如果能活着回来,一定会还那些战死的兄弟们一个公道。”
“从来就没有公道。”文老冷冷地道:“你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以后就别到我这菜馆来了。”
郭九龄苦笑:“连文老都退避三舍,想来这里头的猫腻当真是够大的。可是小郭子却不会死心,不查清这件事,我死难瞑目。”
“你不是死难瞑目,你会死无全尸。”文老冷笑。
郭九龄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文老这些年来的照应,以后我不会来了。”他离席,躬身,转身而去。
啪的一声,后面文老提起酒壶,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与郭九龄相交数十年,不劝劝他么?”文老看着安如海。
“他是无法劝的。”安如海摇头道:“文老,老兄弟没几个了,如果将来他有难,文老帮他一把,您老出面,那位还是会卖个面子的。至少留一条命吧。”
“他硬要去碰个头破血流,那谁能帮得了他?”文老摇摇头,“对了,先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秦风,你说他体内有一股中正淳和的内力束裹住了他本身的内力?”
“是的,此人体内的内息古怪之极,阳刚霸道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这股内力将他原本的内息包裹住,这家伙早已被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内息烧成渣了。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而已。”
“这天下能有这个本事的,或者只有越国的卫庄而已,想不到这场战事,连这个老家伙也出手了。”文老低下头,沉思起来。
月上中宵之时,安如海已经走了很久,文老却依然坐在那里,阳刚霸道到了极点的内息,能活活将自己烧死的内息,嘿嘿,自己居然再一次又听说了这种功夫?多少年了?五十年还是七十年,自己的师父跟自己讲过这样一种霸道邪门到了极点的功夫,上下千年以来,真正练成的不过一人而已。这门功夫不是早就绝迹了么,怎么又会突然出现一个?还姓秦?果不其然,又是一个死啊,要是这家伙能活下来,那会是一个什么光景呢?
就在文老头在哪里想着往事的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私家菜馆的外头,递给了跑堂的伙计一块牌子。
“我要见文老!”年轻人道。
第120章 原来如此
把玩着手里的玉牌,文老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叹息道:“果然是你们,你们终究还是没有死心么?”
年轻人是自马向东府里出来的舒畅,一出马府,立即便改头换面,如今出现在文老面前的舒畅早已是面目全非。
舒畅看着文老,“为什么要死心,既然千年之前李清大帝能够练成,那么肯定会有第二个。秦风是这些年来,活得最长久的哪一个,我们已经看到了希望。”
文老叹了一口气,将玉牌甩手还给了舒畅,“都过去了几百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何必再如此执着,便是这个秦风,也活不长了。”
“所以我来找文老。”舒畅道:“如果说在上京,还有一个人能救他出来的话,或者便只有您了。”
“劫狱?”文老哑然失笑,“你太高看我了,别说秦风是被关在诏狱之中,便是关在刑部大牢里,我又怎么能救他出来?”
舒畅摇头道:“如果能够联系上昭华公主,或者便有希望,据我所知,昭华公主喜欢上了秦风,这或者可以利用。”
文老摇头:“没用。别说救不出来,便是救出来了,也没用。秦风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是因为卫庄出手用自己的内力束缚住了秦风体内那霸道的真气。但想必你也很清楚,秦风所练的那种霸道的真气是无法长久被束缚住的,迟早他们会破体而出,秦风照样是一个死字。”
“卫庄?”
“不错,连卫庄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更没有办法。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救出来又有何用?”文老冷冷地道。“所以我给你们的建议,既然仍旧不死心,那么赶紧去寻找下一个替代者吧,或者你们运气好,又能找到一个。”
舒畅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不会有下一个了。”
“他们终于再也没有耐心了吗?是啊,本来就是一个飘渺无依的传说,谁知道当年李清大帝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文老耸了耸肩,“你们坚持了数百年,够了。”
舒畅颓然地坐了下来,“我在落英山脉与他一齐生活了好几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个例外,不想到最后,仍然是逃不脱宿命,被内息烧死和被刀砍死,或者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离开这里吧!你救不出他来的,就算你运气逆天,能将他救出来,但是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自己的真气活活烧死吗?或者这样死掉,反而会让你的心里少一些难过。”文老道。
“也许吧!”舒畅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会等到最后一天的。不到最后一天,我终究是不死心。这与使命无关,只与兄弟情谊有关。”
文老看了他半晌,“既然如此,你便在我这儿住下来吧,左右我看他也活不过几天了。”
昭狱,秦风被关在这间不到十个平方的牢房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仍然是没有人来审问他,便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被丢在了这个角落里,每天听着对面那个刘震时而痛哭流涕,时而引吭高歌,秦风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他现在无比渴望能再见到几个人,除了刘震,他唯一能见到的一个人便是每天来给自己送饭的狱卒,数十日里,一直便是这个狱卒,连人都没有换一个,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不言语。
对于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秦风到现在,仍然是一片迷茫。上一刻,公主的细言娇语还在耳边,下一刻,便成了铜墙铁壁之中的笼中之鸟,这落差,也亏得秦风神经强韧,才没有崩溃掉。
外头长长的甬道之中响起了脚步之声,秦风有些兴奋地站了起来,那不是狱卒的脚步声,这些天来,他已经能准确地听出狱卒走路的细微特点。
哗拉一声,牢门被拉开,一个人出现在门前。
“郭大人?”秦风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喜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你回上京了?”
看着脸色白皙了不少,身上还戴着手铐脚镣的秦风,郭九龄突然一阵羞惭涌上心头,没有这个人,自己早就死在落英山脉了。可现在面对着他,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他慢慢地走到小桌边上,坐了下来,秦风拖着手铐脚镣,哗啦啦地走过来坐在他对面,兴奋地看着他,“这是我进上京以来,看到的第一个熟人。”他笑着道。
“想不到你被关在这里,居然还能笑出来?”郭九龄摇头道。
秦风一摊手,“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儿,不过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你们内卫出于什么理由将我关在这儿,到最后总得有个说法吧,权当做休养吧。”
“内卫办案,不见得你没有做坏事,就不会将你关在这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郭九龄叹息道:“我刚从安阳郡回来。”
“想象得到。对了,我的弟兄们都还安好吧?我在护送若兮回来的路上,听说你还活着,而且是被秦人送到了敢死营中,与他们相处可还愉快?那可是一群没底线的杂种哟。哈哈,说起来,还真是想念他们了。”秦风大笑起来。
“他们,死得差不多了。”郭九龄的声音极其低沉。
秦风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如同一只正在引吭高歌的鹅被人突然扼住了脖子,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敢相信地瞪着郭九龄,“你在说什么?什么他们死得差不多了,他们怎么啦?”
他轰的站了起来,身上一阵哗啦啦的乱响。
“小猫,和尚还活着,野狗被关在大牢里,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还有,小猫的女人死了,还怀着他的孩子。二千敢死营,只剩下了不到七百人,其它的,都死了。”郭九龄沉痛地道。
“怎么会这样?”秦风伸出手去,劈面抓住了郭九龄,“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了?”
“西部边军覆灭需要一个说法。”郭九龄看着秦风,“这个说法就是,敢死营出卖了整个西部边军,里通外国,叛变投敌。朝廷下旨,全员尽诛,以慰西军在天之灵。”
卟嗵一声,秦风跌坐回到了板凳之上。
“替罪羊?”他喃喃地道。
“不错,就是替罪羊。”郭九龄痛惜地看着秦风,“非常抱歉,我没有办法救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算计,看着他们倒在我的面前。”
秦风缓缓抬头,郭九龄震惊地看到,这片刻之间,秦风的眼睛,竟然瞬间变成了红色,妖异的红色在他的眼中闪烁,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也在慢慢的变红。
“秦风!”他大叫一声,伸出手去,刚刚接触到秦风的皮肤,却如同摸到了钢针一般,闪电般地又缩了回去。
秦风的身体慢慢的委顿在地上,体内狂暴的内息疯狂地涌动着,挣扎着,卫庄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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