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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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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名士兵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之下,赤手空拳的走向战场,对面的秀水河大桥之上,仍然是一片安静,在钟镇这个位置之上,他甚至看不到对方阵地之上有士兵在防守。
这让他尤其心惊,敌军的心理素质,强悍的令人发指。
“叫老哨长过来。”他收回目光,对身边的亲兵道。
老哨长,也是在落英山脉之中打了多年仗的老兵,麾下出过无数的将领,不过这人,却一直没有被提拔起来,但在军中无论是人脉还是资历抑或是经验,都是极丰富的。在那一场兵谏失败之后,这位万年老兵终于当了军官,现在已经是一名偏将了。不过不论是部队中的老兵,还是他的上线,都仍然习惯性的叫他老哨长。
“老哨长,给你一千步卒,你能拿下来吗?”钟镇盯着面前这张满面风霜布满苍桑的老脸,问道。
老哨长低头察看着伤兵们的伤口,又抬头扫了一眼对面的防御布署,老脸有些抽搐。对方防御的面积不大,主要便是桥头那一块,但布置的却是天衣无缝,愈向内里,防守的强度就愈大,更重要的是对手一线防御之后强大的支援力量。秀水河没有城墙,但对于他而言,攻打这种阵地,便如同攻打有城墙作为依托的防守阵地一般无二,不付出巨大的伤亡,根本不可能拿下来。
“只能有人命填!”他低声道:“我需要士兵们披甲,不是皮甲,而是铁甲。”
钟镇眼角跳了跳,他这一万大军,拥有铁甲的人可真是不多,哪怕他们在雍都换了一次装,但也只是装备上了皮甲而已,就这,也让他欢喜了很长一段时间,要知道他们在落英山脉,连皮甲也是奢侈品。
“一千铁甲没有,给你五百。”他道。
“末将勉力一试!”老哨长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钟将军,大盾挡不住对方的强弩,我需要更多的木头,做成巨盾。”
“哪来这许多木头?”钟镇抬眼看着周遭的一片空空荡荡,目力所及之处,连一片树林也看不到,全被明人砍伐得干干净净,想要合适的木材,那得到极远的地方砍伐。
“磨刀不误砍柴工。”老哨长道:“让骑兵出去,砍了树木拖回来。”
“这样可是耗时日久,只怕今天,就不可能发起第二次进攻了。”钟镇面露难色。先锋军如果不能及时过河的话,那三路大军,便变成了左右两翼突前了,拖延的时日愈久,这种态势便会愈加明显。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可是清楚,一旦左右两翼太过于突前,很容易为对手所趁。
“钟将军,这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没有巨盾,我们不可能接近敌人的阵地,便是铁盾也不行,挡不住敌人的强弩攒射。”
钟镇想了想,咬牙道:“行,就听你的,做巨盾。今天便是夜攻,我也在所不惜。”
秦军想要发动夜战,着实是一个不容易的决定,因为到了夜间,夜盲阵便会成为军队的大敌,与富得流油,吃得极好的明军相比,秦军的夜盲阵,是一个很普遍的事情。
相对于秦军这边的紧张,秀水河大桥却是一片平静,敌人不攻了,他们也乐得清闲,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延缓敌人的前进步伐,所以时间在他们这一边。
“张校尉,那些人来收尸体的秦军,怎么不一并收拾了?”昌永岗有些好奇的问着张喻,这可是痛找落水狗的好机会嘛,为什么要让他们把尸体收回去,摆在哪里,也可以震骇一下敌人。
“这是惯例!”张喻道:“战场收敛战死者的遗体,另一方不得干扰,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我们干这种事情。如果我们坏了规矩,以后别人也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对付我们,让袍泽的尸体暴尸荒野,这会打击士气。”
“原来如此!”昌永岗点头道,军队有时候行事,和江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边的大夫王凌波也凑了过来,或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尸体和鲜血,他的脸有些发白。“现在天气还很热,如果不收拾这些尸体,只怕到明天,这里就要臭不可闻了,到时候受害的也是我们自己。还有很大的可能传播瘟役疾病,那就更可怕了。”
第1097章 秀水河之战(六)
一面面巨大的木盾出现在战场之上,缓缓的向着桥头阵地靠近。这些木盾完全是由一棵棵碗口粗细的圆木钉成,很是粗制滥造,有些地方甚至留着枝叉,长着绿叶。一面面的巨木盾之后,一个个的秦军士卒猫着腰躲在后面,小心地向着桥头推进。
“他妈的,真是有些麻烦。”张喻这一次脸色有些紧张了,他很清楚,这一仗,只怕就要短兵相接了。
“强弩,破盾!”张喻厉声怒吼道。
强弩抬起头,沉闷的响起中,一枚强弩破空而出,轰的一声,一面巨盾从中裂为两半,木盾之后传来惨呼之声,不少士兵倒不是为巨盾所伤,而是被断裂开来的木盾给砸伤,震伤的。
筒子楼上,弩机立刻适时响起,啉啉之声,不少秦军士卒立时被射倒在地。断裂的木盾还没有散架,哪怕裂成了两半,后头也还能藏上一些人。
强弩不停的响起,一面面的巨木盾被破开,破开的瞬间,筒子楼之上的弩机便会立即适时发射,扫倒一批人。
整个场面看起来仍然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但桥头之上的张喻,脸色却没有轻松起来。而在秦军这一方面,负责前敌指挥的老哨长,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死人很让他心痛,但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如果有需要,有价值,让他死,也毫不犹豫。因为他看到了希望,这种巨木看还是挡不住对手的强弩,但强弩也不能将巨木盾击碎,这极大地减轻了他们的伤亡,他们在一步一步地向着桥头镇地靠近。
只要短兵相接,他们就胜利在望,就是用人堆,就是用人命换,他们也能换出一个胜利出来。
阵地之后,一个个的明军士卒,将一根根的长矛搁在墙上,将环首刀插在脚边,静静地看着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的敌人。
宝清营,那是从长阳郡一步一步地杀出来的,伴随着大明一起成长起来的老军,士兵们经验其其丰富,眼前的情形,瞄一眼,便知道,接下来肯定就是一场血战了。
张喻盯着前方看了半晌,突然道:“传令下去,第一道阵地后的人,撤回来。撤到第二道阵地之后,成为第二道阵地士兵的预备队。”
“为何不战而退?”昌永岗不解地问道。
“我们只有五百人!”张喻道:“可不能与敌人拼消耗。秦军越过了第一道阵地,他们就完全暴露在了我们弩机的射程当中,能够冲到我们第二道防线之上的敌人,可就不会那么多了。我要用尸体,将这两道防线之间的空地填满。”
听了这话,昌永岗抬头看了一眼两道防线之间的距离,再瞄了一眼敌人木盾之间的间距,顿时明白过来。
“这个距离,还是会有不少秦军士卒能冲过来的。”
“冲过来的,也不过晚死片刻而已。”张喻嘿嘿一笑,拔出刀来,“昌先生,你就看好吧,我先下去了。”
昌永岗解下了腰里的流星锤:“我也去帮忙。”
张喻一怔:“昌先生,你是高人,这些小兵,那值得您出手,交给我们就行了,您只需要镇守在此,等候敌人的大高手就行了,如果他们久攻不下,肯定会出这一招的。”
“我是明人,下面的将士也是明人,我出手,也可以减少士兵的伤亡,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杀这些小兵,耗费不了我多少力气。”昌永岗嘿嘿笑着。
“那倒也是!”张喻眼睛一亮,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是他的手足,在一个锅里搅马勺都这多年了,虽然打仗肯定会死人,但能少死一个不是更好?“那就有劳先生,不过先生只要在后面押阵,看到哪里出了危险,稍稍助力一些就可以了。”
“行,没问题!”
明军撤离了第一道防线,老哨长顿时喜出望外,敌人只有五百兵力,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劣势,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筒子楼,深吸了一口气,“越过第一道障碍之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只要与明军搅在了一起,他们就不敢射箭了。”
第一道阵地也不是那么好越过的,试着砸了几下,也不知这阵地是怎么筑成的,居然纹丝不动,秦军士卒只能攀越而过,大半人高的墙体,攀越的时候,却也不能举着沉重的木盾了,士兵们只能举起手中的小盾,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攀越。
而这,也正是筒子楼上的机会,先前一阵断断续续发出啸叫的弩机,立时疯狂的咆哮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从墙上倒下来,很快,地上便铺满了一层尸体。
这些来自落英山脉的秦国边军也的确悍勇,即便是死伤累累,却也是毫不畏惧的前赴后继,他们在落英山脉之中作战便是如此,向前,再向前,杀死一个明军,抢装备,抢武器,成功一回,下一回保命的机会就大增了。
越来越多的人爬过了第一道墙,举着手里的小盾,嗥叫着冲向第二道防线,数台弩机立刻换了射击目标,向着他们密集射集,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的第一道防线之上的秦军立时便感到压力大减,顿时勇气大增,攀爬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老哨长的心在滴血,短短的时间之内,第一道墙体靠着他这一方,铺起来的尸体便有半米高了,想来另一边也是如此,这都是他的部下啊,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近两百个兄弟,倒在了冲锋的途中。
他盯着最前面的士卒,快了,还差十步,又倒下了几个,快呀,快向前冲。五步了,四步了,头上没有箭射下来了,他的兄弟们冲到了第二道墙前。
老哨长大叫一声,这是高兴的,短兵相接,终于短兵相接了,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算上骑兵,他们已经死了四五百人了,而这,已经相当于对面防守敌人数量的全部了。
“冲上去,杀死他们!”他拼命地嘶吼起来,虽然前方根本不可能听到一个字。
就在这些秦军士卒冲到第二道防线的一瞬间,先前没有看到人的防线之上,冒出了两排人影,长矛在一声低喝着,齐唰唰地刺了出来,就像在这一瞬间,这道原本光秃秃的城墙之上,突然长出了无数的倒刺。
枪出,盾破,甲破,人也破。刚刚冲到防线之前的第一批秦军士卒便倒了下去。长枪收回,在他们身后,第二排长矛适时刺出,又将随手扑上来的人刺倒。
两排长矛,此收彼刺,将冲锋的士卒一个接着一个的刺倒在墙体之下。
秦军亦是极是悍勇,有一些哪怕是在临死之前,还惦记着把自己手里的长矛狠狠刺出,手里的佩刀拼命的砸向对面。
不过很可惜,在他们的前方,是半人高的墙体,而明军露在墙体上面的上半部,穿着胸甲,这些濒死的士兵力量有限,击在对方的胸甲之上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破开甲胄了。那点最后残余的力量,也不过是在甲胄之上留下几个白印,几道伤痕罢了。
更多的人在涌过第一道阵地,更多的人倒在冲锋的途中,也有更多的人,冲到了第二道防线之前,明军终于出现了伤亡。
有人直接被刺中了或者砍伤了面门,脑袋,那自是没得救了。也有人只是受到了轻伤,但哪怕是轻伤,也立即被替换了下去。
防线在秦军的狂攻之下巍然不动。秦军的战死者却愈来愈多。
铁牛站在第三道防线之后,提着他的铁弓,手里扣着几枚羽箭。作为宝清营中为数不多被保留下来的神射手,他们是不需要上第一线去厮杀的。而他,也不是用来杀那些普通的士兵的,他的作用,是殂击敌人的军官。他的弓是特制的,他的箭也是特制的,这是由大明的军工坊专门为他们这些人量身打造的,只有一个目的,发挥出他们自身最大的实力,当他们的箭道武道修为提高之后,又可以重新去订制适合自己的弓箭。
秦军之中一个军官高高了跃了起来,从空中向着第二道防线之后冲去,这是一个至少有着六级修为的武者,此时的他,已经是在拼命了,这一下落到敌人的阵容之中,可以想象接下来是什么下场,但是他要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换来对面敌人一时的混乱,只要敌人的阵形混乱,他的兄弟们就有了机会。
呜的一声响,一箭破空而至,身在空中的这名秦国军官狂吼,挥刀格飞这一突如其来的冷箭,他的身体在空中因为这一格而有了暂时的一个停顿,这一停顿,便要了他的命,第二箭适时横空而来,箭头轻松地破开了他身上的铁甲,深深的钻进了他的胸腹,半空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嚎叫,第三箭立时飞来,从他大张的口中穿过,将他射得倒飞出去,跌在了身后的尸体堆中。
第1098章 秀水河之战(七)
老哨长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身周跟着自己撤下来的六百余人,他们跟老哨长一样,此刻都充满着沮丧甚至绝望的神色,整整一千人,千赴后继地攻打那一个小小的阵地,倒在阵前的近四百人,足足四成的伤亡率,而那低矮的防线却仍然如同铁铸的一般矗立在他们的眼前。
老哨长身经百战,身上疤痕累累,在战场之上从来没有畏缩后退过,从来都只想着勇往直前,但今天,他第一次早早的便生了退缩之心。整齐划一刺出的长枪此起彼伏如同汹涌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似乎永远止歇,一个个士卒便在这一次次捅刺之中倒在了阵地之前,而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仿佛他们在进行的不是一场战争,而只是一场练习,不过前面的靶子换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后面的鸣金号角让他如释重负,立即下达了撤退命令,代价却是涌过第一道阵地的士卒尽数阵亡。进攻不容易,想要全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
钟镇没有责怪老哨长的进攻不利,整个战事他都一清二楚地看在了眼里,不是己方不勇敢,而是敌人太强悍。
他付出了五六百人伤亡的代价,却连秀水河大桥的毛都还没有摸到。
“今天就到这里吧!扎营,埋锅,造饭,校尉以上军官,至致中军大帐会议!”钟镇看着远处的秀水河大桥,不甘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本来还准备过了河之后再安营扎寨,原本五百人的一个防守阵地,根本就不在眼里,但现在,这个小小的桥头堡,却成了他面前的一个拦路虎。
必须要想出别的办法来,不然自己就算拿下了秀水河大桥,一万先锋军非得付出数千人的代价不可,那自己这支部队也就废了,拿下大桥的意义又何在呢?
秀水河大桥的筒子楼内,随军大夫王凌波面色有些苍白,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两军的生死相搏,第一次目睹人命贱如狗,在明军阵地的前面,敌人的尸体高高的堆集了起来,死相千奇百怪。
好在的是,明军的伤亡很少,四十多人负伤,十人战死。此刻战死者的遗体已经被搬到了河对岸,轻伤者已经处理完毕,此刻躺在他身前的是一个重伤员。
这人时运不济,在敌人撤退的时候,他从防线之后探出了身子,振臂欢呼,不想在矮墙之下一个受伤未死的秦军军官,却抓住了这个机会,狠狠地给了他一刀,将他整个左小臂完全地斩了下来。
那个秦人军官自然是被愤怒的明军士兵戳成了筛子,但校尉张喻却因此勃然大怒,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必要的战损,这个士兵失去了左臂,再也握不了长矛,等待他的,只有是退役了。这件事情,立即便当成一个反面教材,在全队被反复告诫。
失败时不灰心丧气,胜利时莫得意忘形。
手臂断了,自然是接来回去,王凌波只能是替他止血,缝合伤口,敷上药膏,这个在防线之上厮杀了半日的伤兵,此刻却正在伤心的哭泣。他很清楚,自己将要离开军队了。
一排排士兵站在大桥之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一个个吊桶从桥上被扔到水里,河水被提上来,哗啦一声泼在士兵的身上,立时,殷红的血水便从身上流了下来,如此反复数次,这才不再有红色的血水流出,这帮人退下,另一帮人再站了上去。
铁牛正在战场之上寻找着自己的箭矢,这些箭矢都是特制的破甲箭,要是不寻回来,可就身出一支就少一支了,一些士兵正在清理着战场之上的敌人尸体,这一次他们毫不客气的将死尸扔到了秀水河中,河水汹涌,顷刻之间便带着这些尸体涌下了下游。
昌永岗将自己的流星锤一端垂到河里,抖啊抖的清洗着上面的血迹以及血肉,身边,张喻正在一个士兵的帮助之下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暴风雨前的平静呢!”将两个锤头都洗得干净了,提起来拴在腰间,看着张喻道:“张校尉,今天已经要天黑了,你说,秦人会不会夜袭呢?”
“不会!”张喻很肯定地点道,“咱们这多大一块地盘,用得着偷袭吗?”
“如果他们派一些水性不错,武道修为也不错的人从上游悄悄地飘流下来,然后沿着这些桥墩爬上来呢?敌人有一万人,从里面找出一批武道修为不错的人,并不难呢?要是他们绕到了我们后面,可就麻烦了。又或者他们连夜打制木伐,强行渡河一部分呢?”昌永岗提出一个又一个可能。
张喻眉头一皱,“昌先生所说的第一个可能,倒还真是要警觉起来。不过强渡过河一批人然后再从屁股后面夹攻我们嘛,我倒不担心。”
“这是为何?”昌永岗担心的恰恰是第二个。
“水这么大,就算他们能武一些木阀子强行过河,在对岸,我们还有一支骑兵埋伏在哪里呢,就等着他们这样过去呢,一过去,还没有站稳,骑兵冲了过来,要么当刀下鬼,要么跳河里喂鱼去。”张喻嘿嘿一笑,“咱们这儿儿,说白了,就是一个坑,他要是不分兵,老老实实的打我们这儿里,死得慢一些,他要敢分兵渡河,那就死得更快一些。”
“可五百人,还是少了一些。”昌永岗道:“今天一战,可是便有四十多个兄弟不能厮杀了,明天,只怕敌人的攻势会更猛。”
“会有支援的。”张喻低声道:“我们只要再顶一两天罢了,现在主力部队不在中线,后续部队从虎牢那边过来,总需要一点点时间的。”
“有援兵我就放心了。”昌永岗松了一口气。
“昌先生,今天晚上只怕还要麻烦您了,刚刚您说的第一个可能,我越想越有道理。”张喻道。
“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只管放心休息,真敢过来,我一个人就够了。”昌永岗道。
“那敢情好。铁牛,铁牛!”张喻大声喊了起来。
刚刚将自己的破甲箭都找回来的铁牛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校尉。”
“今天晚上你跟着昌先生值勤,听从昌先生的安排。”张喻吩咐道。
“有老鼠扎?”铁牛两眼顿时放光。
“说不定有水老鼠。”张喻笑道:“对了,别用破甲箭,用普通箭矢就行了,你要是用破甲箭,掉到河里可就捞不回来了。”
“那是,扎老鼠这样的活儿,用不着破甲箭,我瞄他们脑袋射。”铁牛憨厚的笑着。
夜幕降临,秀水河大桥之上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秦军大营也安静了下来,一片灯火如繁星,一边却只有两盏孤零零的气死风灯挂在筒子楼上,随风轻摇。
昌永岗盘膝坐在桥面之上,他的屁股下面,就是桥墩,而铁牛,则趴在栏杆之上,瞪大眼睛看着河面。昌永岗是九级上的大高手,目力远超常人,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铁牛是神射手,目力自然也非比寻常,虽然比不上昌永岗这样的,但借助着天上淡淡的星光,还是能分得清楚河面之上飘来的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东西。
时间悄悄的流逝,铁牛越来越困,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年,屁股突然一疼,却是一边的昌永岗弹过来一块小石头打在他的屁股上。
“来了!”昌永岗两眼炯炯有眼。
铁牛顿时睡意全消,提起铁胎弓,扣了一支箭在手中,瞪大眼睛搜索着河面,而昌永岗,此时却如同一条蛇一般,顺着墙面溜到了桥墩上,蹲在阴影之中窥伺着河面。
看到了一个。铁牛精神大振,一膝脆地,铁胎弓缓缓地拉慢,向着河里那个漂漂荡荡的脑袋瞄准。
“去死!”他轻声道,手一松,羽箭啉的一声闪电般的飞出。
其实此时此刻,在秀水河两岸,并不是只有秀水河大桥一处发生着激战,另有数处要津所在地,爆发的大战,远比秀水河大桥更是险恶,秀水河大桥因为地势的原因,少数兵力就可以据险扼守,而另外的地方,却是一张针尖对麦芒的硬战,秦军强渡,明军守卫,投入的兵力,动辙便是成千上万。
前线打成了一团,虎牢关中,也是一片忙碌,无数的军粮物资,从大明国内源源不断地向着这里汇集,然后又从虎牢里分成了若干支运送队伍,向着前线分发,战事一开,银钱便如哗哗的大水流去,平时户部苏尚书恨不得一文钱瓣成两瓣花,眼下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大笔一挥,便是大笔的银子流淌出去。
商人们此时更是汇集在虎牢城,跟着大军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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