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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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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七年前,就是在这里,先帝曾训示朕,朕今日复训示太子,太子记好了!”天子刘启慢慢的道。
“诺,儿臣谨记!”刘彻再拜。
“七年前,先帝训朕曰:小子启,勿忘今日!有朝一日,提兵北上,雪白登之耻,复燕、代、上谷、雁门,十数万死难军民忠臣之仇!”天子刘启看着刘彻,道:“太子可知,匈奴人手上沾满了我汉室子民之鲜血!”
刘彻感觉自己的老爹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高亢起来,此刻,他不太像过去那个冷静隐忍的天子,反而类似于愤青一样,满脸通红的握着拳头。
只听得他激动的道:“当初,太祖皇帝受困于白登山,不得已贿赂于妇人,忍辱负重,这才从白登山全身而退,此耻,我刘家子孙,世世代代,都不可忘记!”
“为皇祖复仇,人子之责也!”
他看着刘彻,继续道:“白登山之后,匈奴肆虐燕代长达十数年,期间不知多少百姓丧命于匈奴强盗之手,不知多少黎庶饱受离丧之苦,先帝在代之时,朕亦亲眼目睹,代国百姓,饱受匈奴之苦,数岁之间,死难者竟达数千人之多!!”
“此仇此恨,绵绵无期也!”天子刘启恨恨的道:“太子,你要记住,记得骨子里,灵魂深处,国仇家恨,有朝一日,不可一日或忘啊!”
刘彻闻言,也热血沸腾起来,顿首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匈奴与汉室之间的仇恨,确实已经是不可调和了。
战争是必然也唯一的选择。
即使不谈白登山之围的耻辱,不谈吕后所受的凌辱。
单单就说一件事情。
过去五十三年,匈奴人在边关一带不断的侵略和侵袭。
杀死、劫掠的人口无数,烧毁的村庄、城池不知道多少。
这仇恨,不仅仅刻进了刘氏的骨髓,也深深的刻进了边郡百姓的骨髓深处。
对匈奴战争,向匈奴讨还血债,是几乎整个北地的共识,尤其是代上之地,那些郡县的百姓,打匈奴,几乎不用动员,可以自备干粮!
匈奴与汉室的矛盾和仇恨,就如同后世的天朝与霓虹之间。
不出意外的话,迟早都要分一个你死我活!
你想想,后世霓虹人不过侵略了中国八年,即使算是九一八,也不过十几年。
但匈奴长期侵略汉朝长达五十三年,特别是汉室初建的那十几年,整个上代雁门一线几乎就是匈奴人的后花园。
即使是去年秋天,匈奴人也长驱直入,前锋抵达甘泉附近,烽火在长安都清晰可见。
这就好比后世有支异国军队打到山海关下,坦克开进了八达岭,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知道,除了战争,别无选择!
激动过后,天子刘启渐渐冷静下来。
他悠悠长叹一声:“朕不是没有想过,抛开一切,提兵北上,出塞与匈奴一战,但是,士不可不教而征,主不可因怒兴师,兵者,国家大事,死生之地,尤其是匈奴,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轻易开战,否则若再出一个白登山,我汉室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先帝委曲求全,与匈奴虚与委蛇,以和亲之计,暂缓兵革!”天子刘启看着刘彻深情的道:“朕亦然,以女子财帛贿于夷狄酋长,三皇五帝,九天之上,必然因朕而蒙羞,然……”
天子刘启看着刘彻,忽然提高了声调:“朕乃天子,天下治乱,在朕一身而已,朕不可因一时之喜怒,而将天下苍生置于不顾!”
“朕的耻辱,朕的委屈,高皇帝的耻辱,高皇帝的委屈,先帝的耻辱,先帝的仇恨,太子,你看到了吗?”天子刘启仰头长啸一声:“昔年秦国奋七世之余烈,终于扫灭六国,一统天下,现在,太子,你看到的是我汉家四代天子的耻辱与仇恨,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复仇!复仇!复仇!”
刘彻闻言,也激动的叩首道:“儿子刘彻知道了,记住了,昔者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儿子发誓,只要一息尚存,就断不会忘记这些耻辱与仇恨!”
谁能忘记这样的耻辱与仇恨呢?
冒顿单于兵围白登山,高祖刘邦不得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回长安。
冒顿传书吕后,极尽侮辱之言辞。
匈奴国书之上,嚣张无比的“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开头。
冒顿统治时期,整个北地几乎成了匈奴的后花园,一度连河南河北汉室都不能保全。
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百姓在匈奴的马蹄下哀嚎十数年。
直至先帝十三年,汉室才勉强将防御体系建立起来,然后跟匈奴人纠缠数年,死伤无数,加之用财富女子喂饱了匈奴单于,才换的匈奴人承诺不再侵袭汉地,一纸盟约才算确定。
可盟约墨迹未干,匈奴再度入侵。
直至老上单于身死,才消停了几年。
去年侵略者又来了,这一次,死了一个都尉,三个司马,军民数以千计。
这样的耻辱与仇恨,谁能忘记,谁会忘记?
第297章 忽悠匈奴人(一)
父子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许是因为打开了话匣子,放开了心扉。
天子刘启这一次说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跟刘彻说过的话,让刘彻知道了许多事情背后的隐情。
譬如说,那位匈奴使者韩剧的根底。
那韩剧可以说是世代都负责与汉室沟通和交流的匈奴使者家族的传人。
七年前,汉匈最终盟约的签订,就是这韩剧的父亲韩辽与匈奴上任大当户且居雕渠难在长安与汉室订立和确定的。
刘彻没有猜错,这韩剧确实跟几十年前的那位逃跑将军燕王韩信有着血缘关系。
准确的说,韩剧的父亲就是韩信的堂侄。
十几年前,留在匈奴的韩信后代卷入了匈奴的内部政治风波。
于是,韩家的嫡系,如韩信的嫡长孙韩婴,幼子韩颓当,在韩信的亲信心腹保护下,逃回汉朝。
而剩下的人,却依然留在匈奴,其中就包括了韩剧的父亲韩辽以及他的兄弟们。
甚至韩辽后来还娶了匈奴显贵与单于关系密切的且居家族的女儿做了妻子。
听着老爹的讲述,刘彻眼珠子一转,道:“启禀父皇,儿臣想去私下见了一见那韩剧,请父皇允准!”
天子刘启微微一愣,心里未免有些疑惑。
于是问道:“太子意欲何为?”
刘彻叩首道:“回禀父皇,父皇可还记得那程郑婴?”
“嗯……程郑婴与韩剧与什么关系?”天子刘启未免糊涂了起来,两者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吧?
刘彻微微一笑,抬头道:“父皇请容儿臣禀报,儿臣曾听闻程郑婴提起过,曾见过一个异域商人,据那商人所言,过雁门以西,万里之外,有诸多小国杂居其间,这些小国之中,颇有不少我中国未有之作物!”
“嗯……”天子刘启这才稍稍开始感兴趣起来。
事实上,外来物种的引进,在过去几千年,从未断绝过。
譬如,现下,市面上的绿豆,其实就是原产印度的作物。而且引进中国的时间很短,大约是在吕不韦入秦的前后被传人中国。
对于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国家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引进一些优良的作物更值得去做的事情。
后世明朝就引进了红薯和土豆、玉米。
也就只有“我大清”自认为中国地大物博,完全不需要外界的一切东西。
但实际上真是“我大清”的统治者很愚蠢吗?
呵呵,任何一个看过“我大清”皇帝自白和典故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恰恰相反,他们特别聪明。
正因为聪明,所以才会本能的抗拒一切外来的物事与文化。
因为他们很清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旦打开了口子,让被他们愚弄的人民知道了历史,打开了眼界,他们的统治就要完蛋了。
而在此时,整个中国都在如饥似渴的寻觅一切能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东西或者有助于自己强盛的东西。
至于这东西哪里来的,根本不重要!
刘彻笑着抛出了让自己老爹根本无法拒绝的一句话:“儿臣听说,那西域诸国之中,有着一种专门喂养战马的牧草,据说那种牧草是西域诸国乃至匈奴养马的关键!”
苜蓿草,毫无疑问是中国从西域获得的关键物种之一,正是这种不起眼的牧草在被引进到中国后,改变了中国战马不如匈奴的劣势。
至于棉花什么的,虽然重要,但不如苜蓿草更加简单明了,一旦抛出就能轻易的说服老爹。
天子刘启闻言,瞳孔一缩,问道:“太子是想?”随即他摇摇头:“即使真有那种牧草,匈奴必视之为军国机密,安可轻易授予我汉家?”
天子刘启当然知道刘彻想要干什么?
只是……
在天子刘启看来,刘彻这个想法确实很可笑。
那样的牧草若真的存在,匈奴人绝对会严防死守,根本不可能有一粒草籽流入汉地。
就像汉室不可能让一颗蚕卵,一粒茶种流出自己的国境之外。
刘彻微微一笑,道:“不试试,怎知不行?”
对于搞到苜蓿草种,刘彻是有着十足的自信的。
首先,匈奴与汉,根本就是两种政权模式。
匈奴人逐水草而居,追随雨季迁徙放牧,除了放牧之外,他们基本不会耕作,更别说去种什么草了。
事实上,苜蓿草一直在西域诸国中广泛栽种。
但直到张骞达到西域之前,这种被亚历山大东征军带到中亚的优良牧草种子,匈奴人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对匈奴人来说,耕作、播种什么的,那是农耕文明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
苜蓿如此,棉花更是轻松简单的事情了。
事实上,后世小猪引进棉花后,其实并不是将棉花当成一种经济作物来看待的,而是视为一种异域的观赏植物……
而棉花在西域,也没人发现这种植物的果实能拿来纺织,基本也是将之视为观赏植物。
毕竟,弹棉花这种技术太过高大上了!
至于,匈奴人会不会答应帮忙,那个韩剧愿不愿意接受刘彻的这个委托。
刘彻更是毫不担心。
嗯,其实刘彻一直觉得,匈奴人在西域横行霸道,抢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个销赃和将赃物换成实实在在的黄金丝绸食盐的地方,确实蛮可惜的。
天子刘启看着刘彻自信满满的样子,心想:“就让太子去试试吧,就算失败了,好像也没什么损失,但若是万一成功,那么……”
于是他挥手道“既然太子想做,那就去做吧!”
“诺!”刘彻叩首道:“那儿臣先去与那匈奴使者‘谈谈’”
……
当刘彻在几个宦官引领下,来到韩剧休息的一个偏殿之中时。
韩剧正在闭目养神,心里思索着,怎么样让汉朝君臣吐出更多的黄金丝绸等回礼。
尤其是丝绸!
对于匈奴来说,汉朝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丝绸了!
整个匈奴单于庭,上到单于,下至贵族,没有人不喜欢汉朝的丝绸制品的。
而且,汉朝的丝绸,匈奴人稍微转手一卖,就能获得巨额的利润。
故此,韩剧此行最大的目标就是弄到尽量多的丝绸,回去好讨好单于以及单于的阏氏们。
至于,去年才重订和亲,今年又来催要财帛,会不会太没有节操了?
匈奴人,从不考虑节操和道德这种事情。
正想着怎么在接下来威逼利诱的时候,韩剧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宦官在门口道:“大汉太子驾到,使者恭迎!”
韩剧连忙站起身来,躬身站到殿中,准备迎接汉室太子。
对匈奴来说,现在已经不同过去了。
现在的匈奴,是数万里草原,西域数十国的共主。
再也不是秦朝时期被秦军按着打,狂虐,朝不保夕的那个游牧民族了。
孔子说,仓禀足而知礼仪。
这一点,不管是农耕文明还是游牧文明,都是通用的。
既然现在匈奴成了大帝国,手下的仆从和附属国数之不尽。
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秩序的建立和维护了。
再怎么愚蠢的统治者都不可能不去建立秩序。
于是,匈奴在老上单于统治时期,建立健全了一整套的统治等级和社会秩序。
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当户就是这套秩序的证明。
而汉匈不管怎么样,在明面上,至少现在,还是两国君主相互承认和认可的兄弟之邦。
因此,实际上,汉朝太子在匈奴贵族面前,至少在明面上是享受左贤王待遇的。
同样,匈奴的左贤王,在汉朝可以享受太子的待遇。
这一点,在汉匈两国的已故君王在国书之中已经是被确认和承认,并且落在纸面上的共识。
譬如,刘彻的皇祖父太宗孝文皇帝在后元二年写给匈奴老上单于的国书就说“今天下大安,万民熙熙,朕与单于为之父母”。
这一点,老上单于回信也是认可和同意的。
是以,韩剧最起码在表面上会做一个臣子的模样。
刘彻走进大殿,看到恭身静立着迎接的韩剧,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上前去,亲切的道:“使者真是太客气了……”
“贵国俗谚:礼不可废,吾主亦常以为善,是故臣不敢不如此……”韩剧抬头微笑着答道。
“呵呵……”刘彻笑着拉着韩剧的手,两人一同走到榻上,对坐下来,但心里却腹诽着:“是不敢不这样……嘿嘿,看来你是根本不想给我行礼了……无所谓了……”
刘彻非常清楚,所谓的外交,其实就是即使心里在骂对方祖宗十八代,但表面上还是要一团和气。
而匈奴作为汉室最大的威胁以及敌人,刘彻还是很尊重的。
尊重自己的敌人,才能战胜他,打败他!
“太子来找臣,可是有事?”韩剧坐下来后,拱手问道。
“贵使真是爽快!”刘彻呵呵一笑,为韩剧倒上一杯酒,道:“孤先干为敬!”
然后,刘彻才道:“孤此次前来,乃是想与贵使商讨一个对汉匈都有益的计划……”
韩剧闻言,轻轻尝了一口酒,问道:“太子请说……”但脸上的神色,却分明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但刘彻却好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对韩剧道:“贵使忠信,孤甚敬佩,这么跟贵使说吧,孤听说,贵国统治数万里草原,无垠国度,不知是否属实?”
一边说,刘彻还特意露出一种“我不很相信”这样的神态。
韩剧见了,同样并不怎么在意。
但,他这次出使,并非是单独一人,而且他也不是正使。
一个汉人再怎么忠心,也不可能担任单于的使者到另一个与匈奴几乎对等的国家。
真正的正使是一位匈奴贵族,但,那人并不懂汉话,是以,这些交流和联络的事情是由韩剧负责,但最后谈成什么样,却还是要由正使来衡量和决定。
是以,韩剧根本不敢不回答刘彻的这个问题。
因为,虽然正使不懂汉话,但随行的其他人,却懂的。
在匈奴国内,投降和逃亡的汉臣之间,可不是一团和气。盯着他这个位置和地位的人,不知有多少!
因此,韩剧斟酌了一下用词,挺起胸膛,答道:“回禀太子,吾主天地所生,日月所置,自长城以南数万里草原,无垠国度,确实皆归吾主治之!”
刘彻不动声色的赞叹了一声,继续问道:“如此广袤的国土和庞大的地域,想必物产丰富,定然有着我汉家未有之物事,请使者试举一二,为孤言之!”
韩剧却忽然噎住了。
刘彻的意思,在他看来已经很明显了。
这位汉室的太子打着好奇和求知的幌子,来跟他套匈奴的内情。
要不要说?
韩剧微微想了想,却无法决断下来。
原因很简单,说吧,对于他来说,简直无法接受,这是赤裸裸的背主啊!
对于他这新附军来说,背叛自己的主子,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要是不说……
韩剧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周围的那些同僚。
匈奴人可是很骄傲很自大的。
韩剧很清楚,假如对刘彻的这个问题他不能给出一个让刘彻满意、匈奴人也满意的答案,那么,回国以后无数的小报告就会堆满单于的案头。
甚至不用回国,那位匈奴贵族的怒火就能杀了他!
刘彻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韩剧,问道:“贵使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开场的这些问题,刘彻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推演过的。
简单的来说,这些问题都是挖好了坑,等着韩剧跳下来的。
事实上,刘彻在河东的时候,就已经跟那位匈奴的降臣有过深入的交流,问了许多关于匈奴的问题。
在那位已经落户河东的前匈奴某部落的贵族口中,刘彻差不多知道了一些现在匈奴的社会风气和政治习气。
此刻的匈奴,自认为宇内无敌。
是以无比骄傲自满。
而且随着国势鼎盛,匈奴人,至少是匈奴的贵族,开始讲逼格了。
想想看天朝改开初期,那些技术和不传之秘是怎么被霓虹人偷走的?
无非某些官僚要面子,急于宣扬我大天朝地大物博巴拉巴拉的。
而炫耀是人之常情,就连项羽都说“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行!”
刘彻不认为,匈奴人能抗拒得了这个人类得通病!
所以,刘彻这个坑,就是为了引出那位藏在韩剧身后的匈奴正使。
嗯,古今中外的事实都证明了,比起汉奸什么的,真正的鬼子,反而更好忽悠。
韩剧却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感觉自己被刘彻逼到悬崖边上。
说,还是不说?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他想过干脆撒谎或者编两个没有的东西,应付一下刘彻,但,当他看到刘彻炯炯有神的双眸以及周围同僚们火热的眼神时,他不敢了。
诚然,他可以撒谎或者编个假话忽悠一下刘彻。
但是,这种事情,要是传到正使甚至单于耳中,那他就是死罪啊!
此刻的匈奴,就像一个暴发户。
看着家里的千万家产,急于想找一个人来炫耀炫耀。
可惜,一直以来,唯一一个可炫耀对象,对于匈奴都不太感兴趣,更别说匈奴那些远在西域的仆从和附属国了。
韩剧非常清楚,要是汉朝太子主动问他匈奴帝国的强盛和丰饶这种问题,他却没有老实的帮着单于炫耀和宣示匈奴帝国的伟大和富饶,那回了单于庭,单于能把他活活吃了!
可不止是汉人好面子,匈奴人同样也要面子!
可是,说实话吧……
韩剧却有些抓瞎了。
他是汉人,还是竭尽全力的巴结和讨好匈奴贵族的汉人。
在单于庭的这三十多年,他跟着他父亲,就学会了一件事情,怎么伺候好匈奴贵人,怎么拍马屁。
至于西域诸国,他去都去过,更不曾关心过哪些小国有什么。
换句说,他是一个嘴炮党,而不是一个实干家。
至于匈奴国内的实干家汉人降臣们,在今年的那次风波中不是跟着右贤王一起去见老上单于了,就是跟着中行说被贬去北海洗冰雪澡了。
剩下的寥寥无几。
韩剧,感觉无比棘手。
刘彻却是笑眯眯的进一步逼道:“难道说,数万里草原,无垠国度,竟无一物可胜我汉室?”
刘彻这话一出口,不止韩剧恶狠狠的看着他,就连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恶狠狠的看着他。
对于这些人来说,匈奴,就是他们的主子。
主子受侮,就是他们最不可接受的事情!
于是一个个怒目圆睁,盯着刘彻。
刘彻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说:“啊呀,吹牛逼吹不下去了吧?”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自己的主子被如此轻视,极度的自卑之下,他站出来,对韩剧用匈奴话催着:“韩副使!你若不行,那我就去告诉须卜哥哥,叫哥哥来说!”
刘彻听着那叽里咕噜的鸟语,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他知道,鱼儿已经咬钩了,剩下的就等着收获了。
韩剧闻言却脸色大变,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同僚是什么货色。
毫不夸张的说,他要是在此刻出现纰漏,这些人肯定会非常乐意接过他的副使身份。
更严重的时,此次的正使姓须卜,乃是匈奴王室之外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成员,与他攀附的且居家族相比,更加尊贵、显耀,而麻烦的是,且居家族是呼衍氏的马仔,而呼衍氏与须卜氏,那是政敌啊!
要是被那位知道了,毫无疑问,他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打击政敌的马仔的机会!
正在韩剧尴尬之时,门口的宦官喊道:“匈奴正使觐见太子!”
霎时,韩剧的脸色变得雪白起来。
他很清楚,他被人卖了。
毫无疑问,那些跟随的同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拉他下马了!
刘彻却笑着站起身来,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一行人。
在刘彻的视线之中,进来的人大概有六七个。
这些人,显然不是汉人,他们的身材极为矮小,大概与霓虹人有得一拼,基本上都是一米六以下的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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