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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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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嘱咐完窦太后,刘启的目光放在刘彻身上,他看着刘彻道:“朕将大行,太子你年轻气盛,想法多,朕是知道的,以后有事情,多与太后商议,多听元老大臣的意见!”
  “诺!”刘彻连忙叩首。
  “还有,朕把王娡姐妹关在宫里,朕驾崩以后,太子,就封阿彘和老十一为王,送她们去南方罢!”
  “诺!”刘彻哪里敢不答应?
  “另外,东南初定,一切以稳为主,朕崩以后,太子就大赦天下,赦免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施恩,加威!”
  “诺!”刘彻已是泣不成声。
  “去……把丞相和御史大夫叫进来,朕要录遗诏!”
  “诺!”刘彻重重叩首。
  旁边,整个大殿,顿时哭声大作。
  不多时,丞相张欧与御史大夫晁错联袂走了进来。
  除此之外,章武候窦广国、中尉、车骑将军郅都,也在其中。
  天子刘启在医官们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看着跪在面前的臣子们,他挥了挥手道:“朕自承先帝遗命以来,夙兴夜寐,不敢或忘,今日,朕将大行,丞相张欧,御史大夫晁错,还有诸卿,都听朕遗命——”
  大臣们顿时就哭着匍匐在地,道:“臣等俱在,请陛下下诏!”
  一旁的宦官,也立刻拿起笔墨,准备记录。
  “朕闻之……仲尼曰: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也!信哉!……其赐天下诸侯王以下民为父后爵一级,百姓户钱一百,归宫人夫人以下至少使,其令,太尉周亚夫为左相国,丞相张欧为右相国!令太子彻即位!”
  遗诏录完,天子刘启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头一垂,闭上了眼睛。
  殿中,偏僻的角落里,一个史官,拿着笔,在一策竹简上,沾了沾墨水,写下了一句话:丁亥年二月甲子,帝崩于甘泉宫,遗诏,令太子即皇帝位,以太尉为左相,原丞相张欧为右相,诏赐天下诸侯王以下民为父后爵一级,百姓户钱一百,归宫中夫人以下……
  刘彻呆呆的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在这个初春的二月,更外渗人。
  他呆呆的看着,听着,这一切。
  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就,要做皇帝了吗?
  他重重的低下头,朝着皇帝老爹的遗体,叩首,再叩首。
  然后,他就站起身来,面朝大臣们。
  早就准备好的宦官们,一拥而上,为他披上崭新的龙袍,戴上十二旒的天子冠。
  “请家上遵先帝遗诏,于灵前即位,袭号皇帝,上承宗庙,下安黎庶!”大臣们立刻就排好队,按照等级,对着刘彻三叩九拜。
  窦太后也道:“社稷为重,诸卿立刻护卫太子,前往宣室殿,传诏在京文武百官千石以上,至宣室殿,叩拜新君,正君臣名分!”
  这是极为重要的。
  早就周代,中国人的祖先就说过——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名正言顺,才是正义,才是道理。
  这时候,早就准备好的少府令岑迈,也立刻捧着两个玺印,呈递在刘彻面前,跪下来,道:“家上,此乃信玺与行玺!”
  又有一位宦官,在数个卫士的保护下,捧着一颗虎符,进献于前。
  而天子刘启的身旁,也有两个宦官,恭敬的对着天子遗体三叩九拜,然后,小心翼翼的取下一直挂在他身上的一颗玉玺,呈递刘彻面前:“家上,此乃传国玉玺,又为天子之玺!”
  说完也不管刘彻是否愿意,就将那颗用和氏璧雕琢而出的,代表着天子威权与权柄的玉玺,系到刘彻身上。


第372章 新的时代(二)
  刘彻头戴天子十二旒,身穿天子绛袍,一步一步,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下,登上宣室殿的御阶,朝着那至高无上的龙座走去。
  按照汉家制度,新君正式登基,一般是在皇帝死后一个月。
  但,登基只是一个仪式,一个宣告天下,这个国家换主子了。
  相当于小孩子的满月酒或者抓周仪式。
  实际上,在登基以前,新君就已经被百官参拜,奉为共主了。
  譬如,当年,高皇帝刘邦驾崩,当天晚上,惠帝刘盈就在百官的簇拥下,于未央宫即位。
  刘彻此刻也是如此。
  但他心里,却与惠帝当年一样,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
  “这满朝文武,究竟有几人,真正效忠于我?听命于我?”刘彻一步步的走上御阶,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他走到龙座前,转过身子,一挥袖袍,坐在龙座上,透过眼帘前的十二道旒珠,看向文武百官。
  一个宦官,高声唱诺:“新君即位,百官参拜!”
  文武百官,于是在右相国张欧,车骑将军、中尉郅都的率领下,朝着刘彻这个新君,三叩九拜,齐声道:“臣等叩见陛下,陛下金安!”
  坐在龙座之上的刘彻抬头,挺胸,双目凝视前方。
  坐在这个天下至高的宝座上,刘彻感觉,身体里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一刻,他感觉,他仿佛就是一尊站在云间的神明。
  世间种种,万物苍生,天下宇宙,俱在他的掌握之间。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刘彻心道。
  皇帝是什么?
  官方的解释是——受命于天,代天牧狩。
  简单的来说,这天下苍生,郡国臣民,他从此以后可以杀生予夺,随心所欲。
  在理论上,除了冥冥中的上帝,没有人比皇帝更大,除了虚无缥缈的上苍,没有任何意志与事务,能束缚皇帝。
  即使是君权被贵族限制的西方,尚且有国王喊出了“朕即国家”。
  在中国,皇帝不仅仅是国家的象征,更是神权的象征。
  他是人,也是神!
  但刘彻知道,他距离成为他的皇祖父那样的在世圣人的距离,就如地球到月球一样,遥不可及。
  就是他的皇父——先帝的威权,也超越他起码半个地球!
  他现在,不过是个光杆司令,甚至是傀儡、木偶!
  然而,即使傀儡,即使是木偶。
  他也是皇帝!
  是皇帝,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掌握权柄,想要获取更多的权力,想要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
  因此,他决定试探一下,看看着朝廷里,究竟有几个人,是真正效忠于他的。
  “嘴炮,人人会喊,但行动起来的,才是真臣子……”带着这样的念头,刘彻清了清嗓子,朗声对大臣们道:“朕永思孝道!先帝即位以来,内抚黎庶,外御夷狄,扫逆贼,田税三十取一,除肉刑,施恩德,上帝降以宝鼎嘉之,功莫大焉!”
  刘彻面不改色的看着朝臣们,一字一句的道:“朕盖闻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故圣人制礼乐各有由,闻歌,所以发德也,舞者,所以明功也!其令太常、少府、宗正、太仆与右相国、御史大夫,共定先帝庙宇之乐舞,以明修德,然后,著于竹帛,施予万世,永永无穷!”
  听了刘彻这位新君,坐到龙榻上后下达的第一个诏命,许多官员都是面面相觑。
  这刘氏的节操,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少啊!
  许多人在心里叹息着。
  这新天子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要给先帝立庙,上庙号!
  在谥法制度中,只有有庙号的天子,才能享有特别为其制定的乐舞!
  只是,商周以来,谥法制度极为严格。
  先帝在位不过四年,准确的来说是三年零几个月而已!怎么给他上庙号吗?
  许多人在心里腹诽着。
  此例要是开了,那以后,是不是是个皇帝都能有个庙号了?
  更多的人挠头搔首,但偏偏,没有人敢反对!
  新天子,以孝为本,尊先帝之功,给自己老爹捞个庙号,立个庙,谁反对,谁就是不忠不孝不义,直接可以拖出去弹鸡鸡弹到死了。
  刘彻看着一片寂静的群臣。
  心里微微也有些得意。
  给老爹立庙,争取死后待遇,这是他自以为选择的一妙棋。
  在汉室,谥法制度极为严格。
  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前世,皇帝老爹治理天下功绩卓然,却只能谥一个景字,庙号的话,连屁股都摸不到!
  就是历史上,小猪的世宗庙号,还是宣帝给上的。
  然而,宣帝以后,整个谥法体系就崩溃了。
  宣帝的中宗,自然没有疑问。
  但逗比一样的元成哀,居然也有庙号……
  搞的后来刘秀上台以后,也为这些个祖宗的脸皮之厚,感觉汗颜,毅然决然,坚决的废掉了这些家伙给自己贴的金。
  在这个谥法制度严格无比的时代,刘彻抛出这么一个命题,实则是迫于无奈,只能学习后世的明朝嘉靖皇帝的策略。
  嘉靖是作为藩王子弟被迎立为皇帝的。
  他上台后,立刻就搞了个大礼仪。
  真当嘉靖是个孝顺无比,以至于不顾宗法传统的皇帝了吗?
  嘿嘿……
  所谓大礼仪,在刘彻看来,其实就是个站队的问题。
  大臣们,你们是忠于朕,还是忠于别的什么?
  旗帜鲜明,立场明确的站队吧!
  这一招,从宗法礼仪传统下手,避免了激烈的政治斗争,将斗争局限在礼仪与宗法之中,最大程度的避免了朝野瞎折腾,还能安全快速便捷的知道,谁是自己人,谁是反对派!
  还没人能挑错!
  总不能儿子给老爹捞身后哀荣,也属于错了吧?
  至于节操是什么?
  能吃吗?
  “谁是朕的敌人,谁又能成为朕的朋友?”刘彻看着大臣们,心里颇为好奇。
  他很清楚,再没有比他抛出来的那个问题,更能迅速明确的确定那些人可以拉拢,那些人应该打击,那些又该团结了。
  ……
  大臣们此刻,心里真的是纠结无比。
  新君抛出来的诏命,有问题吗?
  在制度上来说,问题大大的!
  但,能站出来指责,摆在台面上议论吗?
  谁他妈敢啊!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在带着如狼似虎的士兵在这宣室殿里警戒?
  是那位先帝的鹰犬,前中郎将郅都,现在的中尉、车骑将军!
  更何况,新君的态度,在孝道一事,完全挑不出错。
  谁敢说儿子给老爹争取待遇有问题?
  谁敢说先帝配不上一个庙号的哀荣?
  真要有那么个笨蛋站出来就好了……无数人在心里想道。
  只要有个炮灰冲在前面,他们也就能尾随其后,各抒己见了。
  至于那个笨蛋会是个什么下场?
  谁会关心呢?
  然而,在场的官员,基本都是一千石以上的巨头,而且俱是实权的巨头,不是那种顶个博士什么的头衔,平时只要吆喝几声“圣人、仲尼、周公”就能安安心心领俸禄的文学家,他们,可都是一刀一枪的爬到这个位置的!
  至于,彻侯勋臣什么的……
  许多大臣将视线看过去,希望这些国之干城,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维护礼法尊严,谥法制度。
  可是……
  在这个关键时候,彻侯们一个两个的都好像在神游物外。
  二十多年来,一直统领彻侯勋臣的章武候窦广国一副老迈昏聩的模样,居然眯着眼睛,一副在打瞌睡的模样……
  长乐宫卫尉,南皮候窦广国倒是精神抖索。
  可他就顾着擦他的佩剑和配饰了,一副我只是来打酱油的模样……
  皇太后的兄长枳候薄戎奴,临襟正坐,满脸正气的站起来。
  无数人以为,救世主出场了。
  纷纷欢欣鼓舞,摩拳擦掌,就等着枳候发言,他们就立刻跟进,一定要维护这宗法秩序!
  可惜,枳候出列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打落深渊。
  只听到这位已经沉寂二十年的君侯,慢悠悠的匍匐到地上,拜道:“陛下永思孝道,诏命大臣立乐、舞以明先帝之盛德,此臣愚所不能及也!臣谨以为:世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盛于太宗孝文皇帝、先帝!当仿太宗孝文皇帝为先帝立庙,陛下宜当世世代代献祖宗之庙,郡国诸侯各为先帝立庙,诸侯王彻侯使者侍伺天子,岁献庙前,请著于竹帛,宣布天下!”
  喂喂!枳候!你的节操呢?
  士大夫的立场要不要讲了?
  贵族的荣誉还要不要了?
  无数人心里好似有几百头野牛狂奔而过!
  刘彻却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薄戎奴,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啊!
  他微微笑着点点头,故作谦虚的道:“朕不敏于行,不能识先帝之盛德也!然,先帝命田税三十取一,承太宗孝文皇帝之政,去肉刑,轻徭役,平定叛逆,驱逐夷狄,此皆三皇五帝所未及也!先帝亲行之,德厚牟天地,利泽施四海,靡不获福焉?是故上帝嘉以宝鼎!”
  刘彻微微笑着,一点都不害臊的给自己老爹贴金!
  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要告诉大臣们,快点站队吧?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升官加薪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刘彻很清楚,官僚这个东西的下限就是没有下限!
  他们的下限从来都只会越来越低,而不是相反!
  刘彻相信,这个世界上,死抱着老黄历不放的老顽固的数量,绝对少于那些心思活泛,找到机会就要投机的政治投机客。


第373章 新的时代(三)
  事实证明,在升官加爵面前。
  什么礼法,什么传统,都是虚的!
  就连赵高指鹿为马,都有人捧臭脚,区区一个给先帝上庙号,又算得了什么?
  立刻,就有一位身穿千石朝服的官员,出列拜道:“陛下孝感动天,臣闻之,亦为陛下之孝感佩!臣闻仲尼曰:必世而后仁,善人之治国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先帝主政天下四年,布德行武,功绩著于竹帛,纵城旦司空,亦有恩泽,臣愚窃以为,先帝当立庙祀之,使天下世世代代,皆知先帝之德!”
  刘彻听了,微微颔首。
  这才是好臣子嘛!
  应该记下来,以后好好表彰!
  只是……
  刘彻在这低头注视那个官员的刹那,赫然发现,这货不就是丞相府长史之一的韩震吗?
  他摇了摇头,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位站在百官之首的大汉丞相张欧。
  刘彻发现,张欧跟没事人一样,低着头,弓着身子,既没有打算跳出来跟随其属下劝谏,更没有什么站出来据理力争的打算。
  见了张欧这副模样,刘彻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其实,韩震跳出来,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啊!
  一个连属下都压不住的官,能指望他干什么?当花瓶吗?
  刘彻心里腹诽着。
  或许,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皇帝老爹才会在临终遗诏中,复辟已经废止了十几年没用的左右相国制度,任命周亚夫来当左相。
  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张欧——非少主肱骨!
  心里头的念头一闪而过。
  朝堂上的局面,却在刘彻这一念之间,迅速发生了变化。
  韩震第一个跳出来以后,其他人就不能再装鸵鸟了。
  无论他们有多少顾忌,有多么的不情愿,这个时候,也只能站出来,硬着头皮,表达自己的立场。
  韩震之后,桃候刘舍就尾随其后,出列拜道:“陛下,臣舍亦附议,先帝之德,绵绵无边,当立帝庙!”
  刘舍一直就是汉家皇室的应声虫,哈巴狗,他跳出来,没有人奇怪。
  倒是一直深受先帝恩宠的御史大夫晁错,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就让人奇怪了。
  就连刘彻也将目光在晁错身上稍做了停留。
  “这头犟驴,该不会又钻死胡同了吧?”刘彻心里寻思着。
  这个时候,第一个不河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只见一位身着彻侯冠袍的贵族,站起身来,拜道:“陛下,臣以为,切切不可如此……”
  “嗯?”刘彻怒目而视,瞪过去,鼻孔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哼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只是,汉室彻侯,总数多达两三百号,刘彻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这位是谁。
  但,他既然跳出来了,那就得做好当炮灰的准备了!
  “他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刘彻暗自嘀咕了一声。
  那位彻侯脱帽叩首,恭声道:“陛下,先帝固然德沛苍生,然,其在位太短,贸然立庙,恐为天下人议论……”
  “咳咳……”刘彻故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此乃何人?”刘彻招招手,将一位宦官叫到面前,低声问道。
  “回陛下,戴候秋悼!”被刘彻喊到面前的那位宦官低声答道。
  两人的对话虽然都是很小声很小声。
  但是,奈何这宣室殿乃是汉家举行朝会之所,有特殊设计,用于扩音、传音。
  因而,刘彻那低低的问话,自然就被许多人听到了。
  其中就包括了那位倒霉的出头鸟同志……
  可怜的戴候秋悼顿时就吓了个半死!
  要知道,刘氏天子小鸡肚肠,爱记仇的天赋,闻名天下。
  这要是上了天子的小本本,那以后该怎么办?
  秋悼顿时就吓得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实在是老刘家,前后两代天子,身体力行,充分的教育了群臣,什么叫做“秋后算账”。
  特别是先帝,一点小小的问题,他都可能记在心里,记上个十年八年,慢慢算账。
  被其整死的冤大头,绝不止一个邓通。
  弄得半身不遂的,也不止一个卫绾、张释之。
  “戴候!”刘彻淡淡的道:“朕记得,尔父敬候彭祖公,当年以小卒从高皇帝起于沛,以卒开沛城门,又击陈烯,因此,得候千二百户,可是如此?”
  刘彻这话一出,顿时,所有朝臣都惊呆了。
  太夸张了!
  刘氏五十余年,分封的彻侯加起来足足有两三百位,扣掉那些因为各种意外而绝嗣或者罢免的彻侯,如今也起码还有两百家彻侯。
  那些战功卓著或者有功社稷的彻侯,大家自然能朗朗上口,谁都知道有个平阳侯世家,谁都清楚,还有位瓒候萧何。
  但其他人,就没几个人清楚了。
  便是统领彻侯勋臣的章武候窦广国,也不敢拍胸脯说他能叫得出每一位彻侯的名字,更别提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直接点出对方的父系来历以及受封户数和缘由。
  但,新君,一个还不满十七岁,刚刚坐到龙座上,甚至可能屁股都还没做热,在多数人眼里需要“辅佐”“匡扶”的少年天子,居然在瞬息之间,就能直接从戴候这个冷僻的侯爵上点出他的背景。
  这可就真的了不得了!
  许多大臣,不得不强迫自己,正式那位端坐于龙座上的少年。
  “到底是太宗孝文皇帝的皇孙……”有人感慨着。
  浑然忘记了,就在方才,他自己还在打着曹参辅佐孝惠的主意。
  刘彻略有些得意的看向群臣。
  这其实属于作弊。
  很简单的一个办法——将所有彻侯的名字以及祖上的受封缘由,写到一张白纸上,以姓氏拼音大写分类。
  当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悄悄的低头,看一眼那张摆在御案上的白纸,谁是谁,一目了然。
  说到底,这是技术的进步所造就的结果!
  而刘彻之所以要作弊,其实,只是想告诉大臣们,别拿他当小孩子看待,做平阳侯曹参辅佐孝惠皇帝美梦的家伙们,都可以醒醒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曹参那样的政治家。
  更不需要惠帝那样的软蛋!
  “当前世界的大多数问题,都只能靠铁与血来解决!”心里念着后世俾斯麦的名言,刘彻站起身来,看向那位戴候,轻声问道:“君侯,是刘氏臣乎?”
  这个问题,就诛心的厉害了!
  翻译成现代话,大概就是:你丫到底是帮谁说话,吃谁家饭的?
  被刘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旒珠后面深藏的目光,带着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戴候秋悼此时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了。
  刘家爱怎么玩怎么玩,干他什么事情嘛……
  “真是自作孽呀!”秋悼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泪。
  其实,他只是出于一位彻侯的自觉而已。
  只是想维护一下,在他心里不可动摇的礼法制度罢了,那想到,会被架在火上烤?
  “臣……臣……”秋悼匍匐在地上,低着头,道:“臣自然是陛下的臣子了……”
  谁敢否认自己是刘氏臣子?
  “哦……”刘彻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声调道:“既是刘氏臣子,那卿就退下去好好休息罢!”
  “臣悼谢恩!”秋悼顿时如蒙大赦,立刻跑回自己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他不过是个食邑一千二百户的小蚂蚁,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他的那点财产,连正常的贵族生活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何谈跟皇帝顶牛?
  万一惹毛了天子,一道诏书下来,找个理由,夺去爵位或者封国,他全家老少几十口去喝西北风啊!
  因此,他是打定主意,再不露头了。
  而经过刘彻那一句“君侯,是刘氏臣乎?”的问句后。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彻侯勋臣们心里头那点想要出来凑热闹的心思顿时就熄灭了。
  太宗孝文皇帝花了二十年时间,把彻侯勋臣们胆敢反抗天子权威的心,彻底磨灭。
  因此,到了如今,再也看不到元老勋臣跟皇帝顶牛的情况了。
  皇权,到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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