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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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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厦将倾时,他所求的,只是保全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
  ……


第441章 宣传与冲突
  濊人的归顺,瞬间就压过了刚刚完成的第一轮考举,成为了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
  大旗党们坐在酒肆里,喝着小酒,拍着胸脯:“诸君可知,这濊人归顺,乃是圣天子下的一步暗棋,圣天子早知朝鲜卫氏脑后有反骨,故暗命辽东西部都尉彭吴,暗与濊君往来,许以大义,濊君果然拨乱反正,举族以地内附,断朝鲜、匈奴联络之道,使朝鲜立成瓮中之鳖!”
  “撮尔朝鲜,灭亡可期!”
  这些人口才了得,说起来话,嗓门也特别大。
  更关键的是,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话,又是濊人与北部都尉之间的秘密往来,又是朝廷几次三番的暗中联络。
  寻常百姓谁知道这些,谁懂这些?
  顿时就被他们说得激动无比,一种身为天朝上国公民的荣誉感油然而生。
  特别是,关中的百姓,本就愤青居多,听了这些论调后,大家伙热血沸腾,纷纷道:“先生说的不错,朝鲜撮尔小国,安敢犯吾中国虎须?”
  这时候又一个大旗党适时的站出来,在火里加一把柴。
  他故作神秘,却又偏偏非常大声的道:“诸位有所不知啊,俺有个外甥的朋友的表舅在宫里当差,据说,当初朝鲜人袭杀东部都尉成公后,圣天子勃然大怒,对左右道: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又道:朝鲜多行不义必自毙!果不其然,濊君反正,朝鲜自食恶果!王师一到,怕是举国上下,立为齑粉!”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根深蒂固的皇帝肯定是好的思想。
  老百姓们通常也不会去想太多。
  因此,这话顿时就引起无数人的叫好声。
  适时地,又有人鼓动道:“依俺看,这次攻伐朝鲜,上阵的士卒将校,恐怕要发财喽!大家伙想想看,去岁吴楚之乱,那些出征的士卒,谁不是背了许多财物回来,至于将校大臣,更是赚的盘满钵满……”
  这下子,老百姓们胸膛里顿时就沸腾了起来。
  关中百姓,自打秦代开始,就是中国最好的兵源。
  而且,对于战争的狂热和好战程度,都是远超其他任何地区的。
  因为,关中人知道,打仗,是能得到好处的。
  在秦之时,一个立功的士卒,立刻就有媒人上门做媒,商人奉上礼物,官府礼敬有加。
  汉室以来,虽然较之秦代,有所不如。
  但对士卒的抚恤和赏赐,却是没有减少的。
  所以,汉人没有什么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想法。
  恰恰相反,在这个文官集团还没有开始统治的时代,底层民众唯一的没有限制的上升通道,就是通过战争,立功,授爵,授官,授宅。
  朝鲜虽穷,虽然偏远,但那好歹也是一国,国都中必然有着数十年来的积蓄。
  只要破了朝鲜国都,那还不是……
  “不行,俺得回家,叫俺家大人给俺去跟里正说说,俺也要当兵!”当下就有着许多人在心里动起了心思。
  北方的农民,可不是内陆的齐鲁地区的农民。
  北方的农民每年冬天都要接受一个月的军事训练,掌握基本的军事技能和组织技巧。
  然后,每个男子二十三岁后,都要服两年义务兵役,一年是在长安的南北两军中实习,一年到边郡戍边。
  换句话说,在北方,凡二十五岁以上的农民,基本上,遇到战争,直接可以拉出去,披上甲胄,拿起武器,就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或许,在某些郡县,这个制度可能已经松懈了一些。
  但在关中,这个制度,直到今天,还是被严格执行的。
  因为,刘氏向来就是把关中当成自己最后的大本营和根据地来建设的。
  当然,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战争。
  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想要发出来。
  酒肆中,一个儒服男子,看着这一切,眉头皱了起来。
  “怎能如此?关中之民,不习仁义,不用道德,反以武力相威胁,真真是礼乐崩坏,人心不古啊!”这男子心中想着,只觉得胸膛里烦躁的很。
  想他自鲁地奔波千里,来到长安,希冀以文章道德礼仪求上进。
  可结果,进了考举的考场,他愕然发现,特么的考举不考文章,也不考仁义,通篇要嘛就是问些无聊的问题,要嘛就是问些算术或者乱七八糟的琐事。
  在他眼中,本该是为国选才,选取那种经世治国,有着完美人格与道德的宰相之才的考举,却沦为了下里巴人的欢宴,一群泥腿子与暴发户,不过念了几天书,也居然牝鸡司晨,想要做官了!
  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得!
  他的许多朋友都议论说: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如今见了关中百姓,居然为了钱财和发达,就一个个踊跃参加,报效国家。
  心中的怒火更是按捺不住了。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
  无数的长辈也告诉他:以暴制暴,逞匹夫之勇,终不得长久(如暴秦),只有广施仁义,以道德教化四夷,才能长治久安。
  甚至,他的长辈们,每日念在嘴边的话都是:以德报怨,方为君子之道。
  此刻,见了泥腿子们,居然都叫嚣着战争,杀光朝鲜人。
  他心里再也不能忍耐不住了。
  你们怎么可以对朝鲜如此喊打喊杀呢?
  你们配吗?
  国家大政,军国庙算,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真是礼乐崩坏!
  人心不古!
  他嗦的一下站起来,考举的不顺利,其他学派士子的讥笑,特别是,就连同属儒家的一些派系,也拿着一种狐疑的眼光看待,还有长安贵族以及权贵们,只追逐那些黄老、法家的士子,对他这样出身儒家圣地鲁地的士子,不屑一顾的神态——就他妈连墨家都骑到头上耀武扬威了!
  当今天子甚至在上林苑专门给墨家腾出了一块地方……
  这些种种过去的不愉快以及难堪、压抑,此刻,顿时如火山爆发一样,宣泄了出来。
  或者说,以前,面对墨家,他打不过,面对法家,他说不过,至于黄老派?不是官二代,就是贵二代,他扛不住。
  而对于平民百姓,尤其是这酒肆中,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属于黔首时,他终于找到机会爆发了。
  “一派胡言!”他高声的道:“圣天子安会说什么‘敢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的话,兀那汉子,尔可知,谎称圣言,乃是死罪!”
  单以嘴炮实力而论,只要不扯实际,单就理论,进行空对空,当世就是法家,也要在鲁儒面前甘拜下风。
  这男子显然对这些嘴炮技能掌握的十分熟练,一开口,就先扣个大帽子过去。
  反正,在他看来,像这样的宫禁秘闻,岂会被小老百姓们知道?
  而且即使那个人所说的,确实是真的,谁又能给他证明?
  只要没有人能给他证明,那他就是矫诏!
  矫诏可是三族的大罪!
  当年,枳候薄昭,堂堂国舅,都因为矫诏,而被迫自杀!
  按照常理,他这么做没错。
  在最初,酒肆中的人,也确实被吓到了。
  但是……
  他忘记了,这里是关中,是长安,是天子脚下!
  在这里,刘氏密布探子,进行舆论的操作,尤其是新君即位以来,对操纵舆论,宣传工作格外重视,单单是拨下去进行宣传的经费,就几乎相当于过去九卿级别的衙门的开销了。
  更不提,如今明面上负责宣传工作的是天子近臣司马相如,而实际上主持宣传工作的,却是天子身边的心腹近臣:王道。
  过去数月以来,王道按照刘彻的命令,招揽了大批的无业游民和游侠,进行相关的宣传动员。
  而今天在这个酒肆中的那三位大旗党,毫无疑问,俱是被收编的宣宣。
  倘若在天朝,这种被金钱收买,为政府张目的爪牙,是被人骂做五毛的,别称:姓赵的赵家人。
  属于过街老鼠,无论左派还是右派,发现了,肯定是唾骂不已,虽然两者针对的论点不同……
  但在如今,这份工作,属于国之爪牙,天家鹰犬,高大上的不行!
  这些被收编的人,以前都是无业游民以及游侠,属于那种桀骜不驯,最不遵从社会秩序的人群。
  这些人有个特征:不相信嘴炮,只相信拳头!
  “你说什么?”那个先前鼓吹自己的外甥的表舅是宫廷中人的男子猛的一下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骂道:“居然敢侮辱俺?好叫你知道,俺可不是好惹的!”
  他橹起袖子,狞笑着接近那个儒服男子,足足七尺的身高,蒲扇一样的巴掌,瞬间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了过去。
  游侠做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言不合,就开打,才是游侠的本质!
  砰砰砰!
  顿时,酒肆就只听到人体被砸到地上的声音以及那儒服男子的哀嚎声。
  一刻钟后,游侠大概是觉得打够了,也或者是担心弄出人命,这才松手,朝那个已经被他揍的鼻青脸肿的男子吐了个唾沫,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俺最近读书了,讲道理了,要换了以前,俺非一剑捅了你不可!”
  儒服男子看着对方,直觉告诉他,对方没有撒谎,那人说的是真的!
  要是以前,绝对会杀人!
  而且,对方那满不在乎的表情,证明他确实曾经杀过人……
  顿时,这儒服男子就吓尿了……
  是真的尿了!
  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哈哈哈……”那游侠看到这一切,哈哈大笑:“俺算是知道,为啥当年高皇帝会讨厌你们这些家伙,又胆小,又没种,还没实力,偏偏喜欢唧唧歪歪,你们这样的人不招人烦才怪!”
  酒肆中的百姓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不起儒生,尤其是齐鲁地区的儒生,这可是关中人的通病!
  也是关中人的传统。
  那儒服男子闻言,却是低下了头。
  对方戳到了他的痛处!
  当年,汉室的建立者高皇帝刘邦,可不仅仅是讨厌儒生这么简单。
  他完全就是恨儒生,甚至是恨到了骨子里。
  某次,刘邦在路上遇到一个儒生,一脚就把人家踹到了田里的泥巴中,还取下对方的帽子,在他帽子上撒了泡尿。
  刘邦甚至曾经公开说:儒生不是腐儒就是竖子。
  这句话给儒家造成了致命一击。
  时至如今,关中人看到戴儒冠,穿儒袍的人,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骂一句:腐儒!
  而看到儒生被打,关中人也多半会幸灾乐祸,倘若这儒生是自己作死,那更是喜闻乐见。
  是以,尽管这儒生在酒肆中被揍了一刻钟,尽管门外就有巡逻的士卒,但一个人也没帮忙去叫士卒来干涉,更没有人去报案。
  这儒服男子一咬嘴唇,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再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门外的巡逻士卒。
  在他想来,自己立刻出门去找官府来抓人,应该是可以的。
  “矫诏大罪,你们死定了!”这儒生心里狠狠的想着,然后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儒冠,像逃命般逃出了这酒肆,奔向在路上巡逻的一支卫队。
  看到一袭黑袍的汉军,这儒生泪流满面,像见到亲人一样大喊:“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方才有人在这酒肆中矫诏,还殴打鄙人!”
  这些士兵一听矫诏两个字,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抽出了兵器,领头的军官,看着那儒生,非常严肃的道:“带路!”
  在汉室,无论什么原因,什么人,只要跟矫诏两个字搭边,就是一个死字。
  而相应的,抓捕矫诏的罪犯的官员、军官,立刻就能立下大功,封侯那是痴心妄想,但升官却是肯定的!
  ……
  当夜幕降临时,刘彻却遇到了烦心事。
  一天之内,长安城中发生了三十余起疑似“矫诏”的事件,还发生了一百多起斗殴,死了三个人。
  五官中郎将衙门不敢怠慢,立刻就将这些事情,上奏到了刘彻面前。
  刘彻看了奏疏后,自然知道,没有人矫诏,这些事情都是授意王道安排下去的做的宣传工作。
  而且,五官中郎将衙门也核实了那些打人者的身份,都是密探,有着身份竹符和备案。
  倘若没有死人,这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但关键是死人了!
  而且死的都是来自齐鲁地区的儒家士子!
  这可算捅了马蜂窝了……
  任何政治派系都会抱团取暖,党同伐异,儒家尤为甚者。
  而且,死者来自齐鲁地区,向来就是以撒泼打滚闻名天下的鲁儒一系。
  所以问题就严重了。
  别说鲁儒派系没有影响力。
  确实,他们朝中没什么人。
  顶多撑死了也就一个颜异。
  但,就跟后世的公知们一样,鲁儒一系,有着庞大的舆论影响力,特别是齐鲁——吴楚地区,鲁儒派系影响极大!
  譬如鲁申公,桃李满天下,他门下甚至有诸侯王弟子!
  譬如那个去年死在长安的刘戊!
  而且,再扯些关系的话,就连晁错,其实也跟鲁儒们多多少少有些香火情——晁错仕途的起点是以天子使者慰问尚书传人伏生,伏生授晁错《尚书》,这才使得晁错能脱颖而出。
  除了这些外,如今的宗正刘礼,红候刘富,还有现任的中郎将卫绾,都能跟鲁儒扯上关系。
  另外,就算这些人不为鲁儒说话,刘彻也得慎重对待此事。
  不然的话,齐鲁地区的贵族士大夫恐怕就又要跳脚了。
  此事,倘若处理不好,一个不小心,就会演化成南北矛盾。
  那就麻烦了!
  历来,地域矛盾一旦激化,都会让人投鼠忌器,甚至有时候国家不得不给予某些地区特殊待遇。
  譬如后世的明朝就发生过有名的科举南北分榜。
  刘彻看着奏疏,思虑片刻,然后就定下了决心,提起笔在奏疏上批复:高皇帝约法: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又诬告连坐,儒生侮人,其师长弟子家族三代中人,三年不得考举。
  这就叫各打五十大板。
  杀人必须偿命,这是汉法的核心精神,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故意杀人,就一定要给死者一个交代。
  刘彻也不愿意破坏这个立法的核心。
  不然,今天,游侠们可以仗着自己是天子密探,杀人无罪,明天,列侯子弟,就敢骑着马当街撞死平民。
  这个口子开不得!
  但,假如鲁儒们以为,刘彻会对他们屈服,那他们就要大错特错了!
  笔杆子算个屁!
  枪杆子才是王道!
  就以齐鲁那帮软蛋儒生,刘彻笃定,他们绝对不敢对自己的决定唧唧歪歪。
  他们倘若不服,刘彻就会让他们服气!
  历史上,齐鲁地区的儒生,可是出了名的墙头草。
  五胡乱华,他们今天跟这个主子,明天又跪在另外一个主子脚下。
  蒙元入侵,山东曲阜的孔家第一时间上表,祝贺蒙古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便一脚将对他们不薄的宋朝给踢到爪哇国。
  朱元璋得了天下,这帮家伙立刻磕头。
  满清入关,第一个带头剃发的也是他们。
  甚至日本人来了,他们也照样跪舔……
  就这帮软脚虾的三板斧,刘彻都摸清楚了,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假如这三招不行,肯定立刻认错,假如统治者露出一丝想要强硬的态度,那他们立刻就跪地三呼万岁,天子圣明。
  而这,不仅仅是后世证明了的事实,便是在如今,也是被历史证明过的。
  假如鲁儒会有骨气,那中国男猪都能夺得世界杯了!


第442章 收买(一)
  汉室的动作雷风厉行,第二天,露布上就出现了对斗殴事件的处置命令。
  参与打人的游侠、地痞,致人死亡的,按照情况轻重,处以死刑至徒刑不等,且不得赎买。
  但,相较而言,鲁儒派系受到的打击更沉重。
  所有被打者,全部以“诽谤朝廷、妄议国政、侮辱士民”的罪名,终生禁止考举,且师长、家族兄弟子侄叔伯,师兄弟,连坐,三年不得考举。
  这下子,鲁儒门固然如丧妣考。
  但现阶段,他们还没有点亮“骗廷杖”这个科技点,在表明了强硬的态度的汉室朝廷面前,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缩起脑袋,装作不知道有这么个事情。
  毕竟,五十来年前,高皇帝刘邦可是亲自用刀枪剑弩,教鲁儒们应该怎么做人。
  更关键的是,就连儒家内部的其他派系,也对他们很不友好,甚至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像混的比较好的宗正刘礼,红候刘富兄弟,还有中郎将卫绾,天子近臣颜异,都对鲁儒派系发出了严厉的警告:特么你们作死,别连累我们!
  万一要是惹怒了天子,下令禁绝儒生为官,你们赔啊?
  至于游侠们就更不敢吭声了。
  几十年的猫抓老鼠游戏下来,游侠们对官府的敬畏,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游侠犯了事,被官府逮住,想活命?千难万难!
  就算是那些有背景的大人物,也只能慌忙逃窜,躲避风声。
  当然,牢骚自然是有的,只是,自古以来“有活力的社会组织”的牢骚,从来不会引起统治者半分的注意。
  这样熙熙攘攘了两天后,第一轮考举的成绩单公布了。
  顿时,此事就压过了所有的事情,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毕竟,不就死了三个鲁儒,抓了几个游侠要砍头嘛?
  比起自家子侄的前途,这都是小事!
  甚至连朝廷已经正式下诏,讨伐朝鲜这个事情在此事面前,都成了不起眼的小问题。
  只是……
  在公布成绩单的同时,也不知道是谁从哪里听到了天子对鲁儒的一句评价,瞬间,整个长安都知道了。
  无数人议论纷纷。
  连看着鲁儒的眼神都变了。
  “嘿!他们之所以为夷狄张目的原因,是为了免得去爱自己的同袍!陛下的话,可真是一针见血,还人人能懂!”有人对着一个穿儒袍的士子,故意大声说道,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哄笑。
  “圣天子明见万里,自然看得清楚!此辈满嘴仁义道德,实则吝啬自私,他们连对自己的妻小,也刻薄无比呢!”有人似乎去过鲁地,对鲁地的地主和贵族阶级,充满了恶意。
  而实际上,鲁人在汉室的商业活动中,确是以吝啬闻名,但凡与鲁人做过买卖的,都清楚这一点。
  要说不恶心,那是骗人的。
  趁着这个机会,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落井下石的不亦乐乎。
  那儒生见了这情况,连忙低下头,脸色雪白的逃的远远的。
  “哎!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人心里感慨一声:“吾与鲁儒明明是两个派系,鲁儒确实顽固保守,不思进取,但我不是啊,我学的可是公羊学,奉的可是‘十世之仇犹可报’的理念……”
  更多的其他儒家派系的领袖,则是忧心忡忡的注视着一切。
  天可见怜,儒家花了五十多年,通过内部革新和改变,才慢慢的适应了北方尤其是关中地主阶级以及贵族勋臣阶级的喜好,顺应时代,慢慢的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
  可如今,这五十多年的努力,眼看着,就要被天子一句:他们之所以为夷狄张目,为的是免得去爱自己的同袍给粉碎了。
  许多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拉关系,托人,终于,好歹凑出一个团队,准备面见天子。
  然而刘彻此时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小事了。
  那句“他们之所以为夷狄张目,是为了免得去爱自己的同袍”,是刘彻故意传出去,为的就是让鲁儒们清醒清醒,顺便逼着他们去变,去改革。
  这一点,刘彻非常有自信。
  因为,儒家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最能与时俱进的一个学派。
  他们能与法家联合执政,也能跪在夷狄脚下,高喊陛下圣明,转头又能跪在汉人皇帝脚下,大谈华夷之防,甚至到了工业时代的天朝,他们也能焕发第二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得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
  不然,他们是肯定不会乐意改变的。
  但,现在刘彻已经没有空再关心儒家的反应,鲁儒们的心思了。
  因为,刚刚带着全族总共二十五万多口人,加上一块总面积大概相当于汉室辽东郡三分之二大小的土地,内附汉室,请为郡县的濊人的首领,濊郡南闾信即将抵达长安,觐见刘彻。
  不管千金买马骨也好,为了朝廷的脸面也罢,刘彻都将此事放到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的位置上。
  对于像濊人这样主动内附,举族来投的异族,不管在那个朝代,都是值得统治者大书特书的事情。
  因此,南闾信还在路上,刘彻就已经派出了使者,前去传诏,封南闾信为沧海君,赐节杖,依旧统帅濊人,赏赐黄金一千金,许鞍车驷马相迎,赏赐归附濊人人月米一石,酒一斗,肉三斤,布帛一匹。
  从表面上看,刘彻好似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
  人家濊人内附,以汉室传统,对于部族首脑应该封侯,安置到内地,许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然后再慢慢的同化内附的异族。
  而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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