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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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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位清河郡郡守,刘彻有所耳闻。
  根据绣衣卫调查的结果,此人姓李名文,当年曾经在章武候门下当过一段时间的书吏,颇得章武候窦广国欣赏,其后得窦广国举荐,出仕清河郡,一路从县令做到了如今的郡尉,也算的上一个典型的“西汉梦”的代表人物了。
  但是,跟大多数老式官吏一样,这个李文,只知道拍窦家马屁,在清河郡纵容窦氏子弟为非作歹,搞的全郡上下鸡犬不宁。
  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这个李文,连窦家的下人跟管家什么的犯法,居然也不敢管……
  这样的官僚,刘彻只能摇头。
  但偏偏,他拍马屁拍的好,窦家上上下下都给他说好话,因此今年上计,去年还在吊车尾的清河郡,居然有胆量抢在全国郡县之前,第一个上计了。
  在知道这事情后,刘彻就已经明白,这位李郡守的升迁,他是拦不住的。
  而且,就算窦家不开口,刘彻也打算找个借口把他弄到朝廷里来。
  这种有背景的昏官,还是放到朝廷里用个高级待遇养起来比较好。
  但,此事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在汉室,上计是一个复杂而多变的过程,上计这个大坑里,埋的也不仅仅只有三五两个巨头。
  刘彻还是很有耐心,等待那位马屁精自己作死的。
  窦太后听了刘彻的回答后,却是很开心。
  老太后一开心,这家宴的气氛就变得欢快了起来。
  酒过三巡,窦太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对了,皇帝当日曾经许诺,要以金屋为礼,迎娶阿娇为妇,如今阿娇已为皇后,皇帝的金屋在哪里?”
  这是一句玩笑话。
  刘彻自也能听出来,他呵呵笑道:“皇祖母无需着急,朕为天子,自然言出必践!”说着刘彻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武。
  窦太后的话虽是玩笑,但是,这背后未尝没有借这个笑话提醒和敲打刘彻履行他的某些承诺。
  只能说,某些人的吃相和作态未免太难看了。
  但窦太后既然这么打趣,刘彻自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微微笑着道:“像前些时候,朕就说过,取朝鲜之后,朕将裂朝鲜国土,以嘉皇叔匡扶社稷之功!”
  刘武连忙带着自己的子嗣出列脱帽拜道:“陛下厚恩,臣惶恐……”
  刘彻呵呵的笑了一声,颇为玩味的道:“皇叔快快请起,这当不得,而且,今日乃是家宴,在这里,只有家人,没有君臣,朝中的俗礼,朕的意思,就免了吧!”
  汉室家宴,向来有这么个传统,皇帝通常都会要求与会者不要拘泥君臣之别。
  但谁又敢当真?
  反正上个一个当真的淮南厉王刘长如今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武自是唯唯诺诺一番,然后才领着子嗣们起身入座。
  刘彻却忽然对着坐在一角的小猪道:“阿彘今年五岁了吧?”
  小猪的母亲连忙带着小猪出列叩首道:“蒙陛下垂恩,今年七月阿彘就要满五岁了……”
  “先帝在日,对阿彘甚是喜爱,常常召至御前……”刘彻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两句,然后才故作姿态地说道。
  王娡连忙叩首:“先帝洪恩,臣与阿彘常常感激涕零……”
  刘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却忽然道:“阿彘,来,到朕身边来!”
  年幼的小猪不明所以,但在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后,乖乖的来到了刘彻身边。
  刘彻看着这只小猪,心情真是复杂无比。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
  前世种种,皆以是过眼云烟,如今的小猪,不过是个毛都长齐的小屁孩,再怎么聪明,那个宝座,也轮不到他了。
  “阿彘给皇帝大兄问安!”小猪却是一板一眼的叩首拜道。
  “阿彘,大兄问你,你可愿替大兄分忧,永镇东疆,与刘明一道,撑起我汉家东方的边境?”刘彻图穷匕见。
  小猪今年要七月才满五岁,哪里有什么见识,连字都估计还不会写。
  但他很聪明,知道察言观色,也明白,如今这个在他眼前的皇帝大兄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对小孩子来说所谓的命运,大抵可能是好吃的好玩的。
  于是,为了好吃的和好玩的,刘彘很乖巧地答道:“大兄有命,臣弟岂敢不从?”模样和架势倒是有板有眼的,想必之前王娡没少费心思教导和教育他。
  “善!”刘彻根本不给旁人反对和异议的机会,抱起小猪,就在他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道:“那阿彘以后就是我汉室的辽东王!”
  辽东在汉初倒是一度曾经是诸侯国,如今再分为诸侯国,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王娡的脸色在这刹那就变成一片雪白。
  辽东?那可是燕北寒苦之所,据说一年四季都冷的要命!
  更关键的是,辽东毗邻匈奴和东夷,是汉室边疆,一有战争,辽东王那还不是首当其冲?


第475章 杀鸡骇猴
  翌日,按照预定的程序,刘彻领着文武百官与皇后陈阿娇,在高庙祭祀了列祖列宗。
  顺便,还把先帝的汉鼎从阳陵抬到了高庙中,献祭给列祖列宗。
  汉乘秦制,而秦制又依从了部分周制。
  正所谓“右社稷而左宗庙”,自周至汉,祖宗的地位高于社稷(天地)。
  所以,汉室至今五十余年,即使算上少帝兄弟,也不过五位天子,但前后的祭祀天地的活动加起来没有超过十指之数。
  但祭祖却是年年都要进行。
  甚至于,祭祖本身就是汉室皇帝用以宣告权力,明确君臣地位,加强对臣子,尤其是诸侯国、列侯、勋臣控制力的一个政治行为。
  而献酌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所谓酌金,酌者,顾名思义,就是酒,而且是高纯度的美酒,在汉室,常常代之献祭给祖宗享用的美酒。
  至于酌金,则是诸侯列侯们贡献给皇帝,用以助祭的黄金。
  汉律对于列侯、诸侯向天子提供助祭的黄金有着严格的规定。
  历史上曾经有倒霉的列侯因为所献酌金分量轻了二两,于是被以此为罪名夺去了封国和爵位,一撸到底。
  至于后来小猪在位时,更是将这个规定发扬光大,一次性以酌金成色不足或者重量不达标为借口,罢黩了一百零六位列侯的爵位。
  其中不乏地位显赫,享国数代的人。
  换句话说,在小猪的酌金夺候事件前,列侯就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票没行为,黄金重量和成色不符合规定更是家常便饭——若不是这样,小猪去哪里逮一百零六头肥羊来宰?
  事实上也是如此。
  刘彻看着现在已经摆满在他面前的一个个金饼,随手抓起一个掂量了一下,就知道有人在耍小聪明了。
  在汉室,黄金所铸的金饼重量是有着严格规定的。
  说一金,就必然是一斤(汉斤,约225克…250克左右)。
  但现在这个金饼,却明显被人做了手脚。
  其实际重量恐怕不足正常金饼的九成,至于成色?那倒看上去还是黄橙橙的,但刘彻拿起剪刀剪下一小块后就发现,这黄金里面还是掺杂了不少杂质的。
  “陛下,列侯助祭的酌金,据臣所知,自太宗孝文皇帝以来,就常常只得实际酌金的八成,有时候甚至只有七成……”王道在旁边解释道。
  “是吗?”刘彻笑了一声。
  根子原来出在这里啊!
  太宗孝文皇帝是被诸侯大臣从代地迎立的。
  换句话说,太宗孝文皇帝即位后,皇权在某些人眼里就不那么有威慑力了。
  虽然后来太宗孝文皇帝绝地大翻盘,从元老勋臣手中夺回了权力。
  但是,为了掌握权力,太宗孝文皇帝不可避免的要对列侯和诸侯王们作出让步。
  南方诸侯国的坐大和列侯们开始腐朽堕落,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刘彻知道,在这个事情上,他不能沉默。
  沉默会让人以为软弱可欺,进而得陇望蜀。
  明末的官场上光明正大的火耗和票没,在明朝的前中期或许存在,但那绝对是见不得人的!
  何以明末就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光之下?
  甚至成为了人所共知的规则?
  还不就是嘉靖以后的老朱家一个比一个软蛋?
  他们已经不敢挑战庞大的官僚利益集团。
  但官僚利益集团却是步步紧逼,一步步逼着朱家江山走进了灭亡的末日。
  刘彻自也清楚这一点。
  但他现在也不是小猪搞出酌金事件时的小猪。
  刘彻很清楚,小猪能一口气罢黩一百零六位列侯,那是因为当时小猪手下卫青霍去病双子闪耀,老旧的列侯阶级在军队里几乎没有发言权——连现在都算是青壮派的李广、程不识、韩安国都已经在卫青霍去病的光芒下黯然失色,甚至成为了路人甲乙丙丁。
  列侯们的力量加起来,还没有小猪的一个指头强大。
  所以,小猪能对列侯们杀生予夺,说要你滚,你就要滚!
  而现在,刘彻所真正能依靠的力量,也就身边的一支虎贲卫,其他的军事力量,都不是那么的一定可靠。
  “只能是杀鸡骇猴了……”刘彻在心里叹了一声,自太宗孝文皇帝中元六年后,汉室已经有十几年没用动用酌金条款来惩罚列侯们,看来,列侯们大概也忘了,黄金献的少了,是要出人命的!
  “去查一下,看看哪一家列侯所献酌金最不合规矩,根基又浅?”刘彻命令着。
  王道却连动没动,就低头回答:“回禀陛下,不用查了,壮武候就是!”
  “宋昌啊……”刘彻悠悠叹了一声,只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壮武候宋昌,太宗孝文皇帝的从龙大臣,太宗孝文皇帝元年四月辛亥封,食邑一千四百户。
  此人在太宗孝文皇帝前期算的上一代风流人物,当时,就是枳候、壮武候以及现在的章武候,就是太宗皇帝手下的三大干将了。
  这些人广泛联络群臣,长袖善舞,使得太宗孝文皇帝能迅速打垮以周勃为首的元老勋臣势力。
  但宋昌这个人,属于典型的得意就忘形。
  恃宠而骄,恃功自傲都不足以形容此人。
  所以他的没落也就顺理成章了。
  太宗孝文皇帝中元年后,宋昌就已经事实上退出了政坛,被投置闲散了。
  而且,宋昌堕落速度之快,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
  刘彻至今还记得,他重生之后,曾经在薄后的寝宫前见过宋昌的马车,当时,宋昌是去薄后哪里要钱的,刘彻一直记得当初的那个画面。
  “就他了吧!”刘彻挥挥手吩咐道:“去让御史大夫衙门准备好弹劾,一千四百户食邑的列侯,想必家里还是有些黄金的……”
  黄金这东西,在人类的历史上,永远不会有人嫌少!
  尤其是对刘彻来说,尽可能多的搜集黄金,积蓄黄金,为未来的金本位做储备,是他既定的国策。
  而列侯们的酌金,是他这个政策的基石!
  仅仅是他眼前的这些酌金,粗略估计,应该能铸成大约三千金左右的金饼,大抵相当于后世的半吨多黄金。
  这样一笔巨额的稳定的黄金来源,刘彻岂容被人飘没?
  所以,就只好让宋昌去死了。
  反正,刘彻记得,宋昌这货,在原本的历史上,也到了自己玩死自己的时候了。
  在前世,就是在今年,宋昌彻底从汉室列侯中除名。


第476章 盐铁官营(一)
  处理完酌金之事,刘彻像个没事人一样步出高庙的庙堂。然后带着群臣继续前往下一个祖宗之庙:惠帝的惠庙。
  说实在的惠帝的存在,在如今已经是很尴尬的事情了。
  刘氏官方虽然依旧认可惠帝的天子地位,而不是跟那个被吕后幽禁而死的惠帝太子以及被诸侯大臣杀掉的少帝兄弟一般,不承认他们的天子地位。
  但因为吕后的关系,惠帝的历史定位颇有些问题。
  汉室高帝庙有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太宗庙有昭德之舞,就连去年驾崩得仁宗孝景皇帝的宗庙的专属祭乐也在太常和少府的乐师部门中紧张的编排,但惠帝庙却只能捡刘邦的便宜,用文始、五行来祭祀。
  不过,惠帝应该庆幸,刘氏的汉室社稷山寨秦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连宗庙制度都是照抄的秦制,而非周制。
  所以,惠帝庙每年都会得到一定的祭祀。
  但与刘邦高庙相比,无疑,惠庙就寒酸了不知道多少。
  就连惠帝高悬庙堂之上,享受香火祭祀的衣冠之上,都有些老旧了——与之相比,高庙的太祖衣冠,依然崭新如故。
  从祭品上,也能看出惠帝的尴尬。
  香台上的祭品,少的可怜,只有少少的几杯酌酒以及三五件冥器供奉。
  就连刘彻也是草草的带着群臣做了个样子。
  惠帝绝嗣无后,所有的一切政治成果都被抹杀,甚至一度有人提议是不是将惠庙迁出长安?
  祭文念完,刘彻抬头看了一眼高悬庙堂的惠帝衣冠。
  庙中并无风雨,衣冠也沉默无声。
  但刘彻总感觉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他才明白,这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惠帝的凄惨,警示着每一代来此祭祀的汉室天子,不要忘记抓紧手中的权柄,不要忘记一捅天下,遍插寰宇。
  抓不住权柄,又留不住子嗣的皇帝,犯下任何一条,都注定会是这么个下场。
  而惠帝两者全犯,还能留住宗庙衣冠,享受香火祭祀,实在是惠帝有个好弟弟,太宗孝文皇帝念及兄弟手足之情,才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待遇。
  出了惠庙,下一个祭祀地点,太宗庙就有些远了。
  汉室,在长安只有三庙,即太上皇刘太公的太上皇庙、太祖高皇帝刘邦的高庙以及惠帝的惠庙。
  接下来,自太宗孝文皇帝始,宗庙皆立于陵寝之侧。
  这是因为,自太宗孝文皇帝开始,汉室的陵寝制度正式成形。
  天子广迁天下豪强、地方名望之族,豪商大户于京师陵邑,充实根本,强本弱末。
  太宗孝文皇帝庙立于霸陵之上。
  刘彻率领文武百官,驱车而来,沿阶而上。
  太宗陵寝之中岩石树木,郁郁苍苍,庙宇殿堂节比而立。
  一路上,刘彻双眼所见的是,一位又一位威名赫赫的大人物的墓碑与墓志铭。
  这些都是陪葬霸陵的太宗大臣。
  霸陵的形状或者说汉室前中期的天子陵寝形状,也都很有特点。
  远远看去,有些类似埃及的金字塔。
  但登上陵寝,你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整个陵寝形状,完全就是天然如此,方方正正,酷似金字塔的结构。
  太宗遗诏中也曾明确命令:霸陵山川因其故,毋有所改。
  作为刘彻的直系祖父,他这一系政权的法统来源,太宗庙的祭祀规格是直追刘邦的高庙,甚至犹有过之!
  不止上山之时,有乐师鼓吹,八佾舞于庙堂。
  其庙堂规格,更是直追未央宫宣室殿。
  实际上,太宗孝文皇帝之后,汉室天子的宗庙,就是以宣室殿为蓝本直接复制的。
  宗庙之中,上首的御座之上,一套衣冠高座于其上。
  正是太宗孝文皇帝生前最爱的戈綈衣、革舃鞋以及一条系在腰间的赤绶,整套衣冠最昂贵的,可能就是空悬御座的那顶天子冠上的旒珠。
  这让刘彻看了,感觉有些脸红啊。
  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用蜀锦织成的,为了御寒,还加了一件狐裘,鞋子是少府顶级工匠制作的皮靴,腰间的那条赤绶上更是镶嵌了许多名贵的宝石。
  与祖父相比,他确实是个奢侈得过分了的皇帝。
  难怪就连后来的农民起义军打到霸陵见了太宗衣冠,立刻掩面而退,更对霸陵秋毫无犯。
  这样的一位天子,即使是死了,他的遗德与人格依旧如恒星一般耀眼。
  刘彻领着群臣恭敬的跪下来三叩首,拜祭这位汉室历史上承前启后,确定了如今汉室兴盛局面的帝王。
  祭祀完太宗庙,刘彻又来到了自己的老爹仁宗孝景皇帝的宗庙祭祀。
  作为刘彻的生父,仁宗皇帝庙自然规格更盛一些,而且一应器具礼器,都崭新无比。
  依照既定程序,拜祭完自己老爹的衣冠,刘彻走出仁宗孝景庙,就下诏:其令天下郡国立仁宗孝景皇帝庙,有司四时祭祀,一如高庙,太宗庙!
  这是其中应有之意。
  也是每一个有庙号的皇帝应该享受的待遇。
  不过此举却将天下宗庙总数堆到了高达204所的高峰。
  毫无疑问,这将加重的农民的负担。
  一座宗庙,单单是人工,就可能需要数百位工人数月劳作才能修建完成。
  而四时祭祀以及祭品,更是要从农民身上分摊。
  尽管汉室税率很低,刘彻也下令“永不加赋”。
  但这些钱和人工,地方官僚地主和贵族总不会自己掏腰包。
  所以,翌日,刘彻再次下诏,明令天下“丁男四年一事”,同时宣布,天下家赀低于一万钱的家庭,算赋由一百二十钱每人降低到四十钱每人的标准。另外,家有男丁戍边或疫于王事者,也享受这个待遇。
  丁男四年一事,影响并不算大。
  毕竟早在太宗孝文皇帝时期,汉室就已经下令“丁男三年一事”,也就是始傅男子三年服一次徭役。
  到刘彻这里改成四年服一次,只能算是对农民有限的照顾了,而且意义不大——这年头有钱有势的地主官僚,谁还傻乎乎的去服役?都是铜钱开路,威逼利诱佃农和穷人为其服役,有些铁公鸡甚至一个子的补偿都不给农民。
  但下令将天下家赀低于一万钱的家庭的算赋(人头税)从一百二十钱每人直接降到四十钱每人,却是刘彻这个新君在给天下百姓发放实实在在的福利了。
  在如今的汉室,一头成年耕牛作价七千钱,在关东地区的农村,一百亩土地,基本作价一万钱。
  是以刘彻定下的这个标准,基本上囊括的对象,大抵是已经穷的连土地都要保不住的最底层的黔首。
  这些人连土地都要保不住了,哪里还有什么钱缴纳一百二十钱每人的算赋?
  交不出算赋的农民,会是个什么下场,刘彻甚至都不需要去想就知道。
  卖完土地卖老婆,卖完老婆卖儿女,卖完儿女卖自己,他们必然会陷入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中。
  而小农自耕农阶级和小地主阶级,是汉室政权最大的财源、最好的兵源。
  保护他们的生存和壮大,其实就是保护刘氏江山本身。
  更重要的是,新君即位后给天下百姓发放福利,削减负担,这本就是汉室的传统。
  太宗孝文皇帝在位,将田税降到三十税一,男丁三年一事,同时一度将所有百姓算赋削减到四十钱一算。
  先帝在位虽短,但也做出了男子二十三始傅、确定了田税三十税一的制度这样的改变。
  刘彻即位,当然要跟两位先帝看齐。
  当然,这个算赋四十钱每人的待遇,每户家庭都只能享受最多五年,五年后,还是没能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连老天爷都只帮助自助者,何况刘彻这个汉室最大的地主?
  至于戍边士卒的家庭以及疫于王事者的直系亲属享受此待遇,则是刘彻用以拉拢军队,收买人心的手段。
  同时也算是提高百姓入伍积极性的一个政策。
  ……
  刘彻诏令一出,自然是四海欢腾。
  就连吴楚之地的百姓,也对新君的诏令感激无比。
  毕竟,去年刚刚遭过兵灾,大量的男丁死于战乱之中,吴楚等地的社会生产受到了极大的破坏。
  此时新君诏命传来,自然能让农民们喘口气。
  百姓们都很淳朴,但凡日子能过得下去,就绝对不会去造反,甚至,大多数百姓,只要日子能过下去,连经商都不愿意。
  中国人的故土思想和思乡观念是所有民族中最浓烈的。
  所以,诏书所过之处,就连独立于汉室之外的三越以及西南夷都惊动了。
  许多原本为了逃避赋税的失地农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当地的生活,变卖资产,千里迢迢,踏上了归乡路。
  当然,这些是后话。
  刘彻下诏后的第二天,少府令岑迈就跑来诉苦了。
  原因是,先帝驾崩后留下了内库积蓄一百万万钱。
  刘彻即位后四处撒钱,到现在,少府只有八十万万钱的存款了。
  这让岑迈感觉很惶恐。
  少府的政绩,来源于他的内库的积蓄。
  如今,内库库藏的钱币,源源不断的外流,而却见不得增加,岑迈不急才怪!
  刘彻听完了岑迈的诉苦后,哈哈一笑。
  这就慌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
  少府现存的钱币,刘彻觉得,越早花掉越好!
  因为,马上就是五铢钱的时代了。
  现在存在少府府库中的钱币,随着五铢钱的不断流通,必然会迅速贬值。
  到时候,就少府现在手里那些不是掺了铁就是掺了铅,而且重量和币值远远不及五铢钱的破烂货,除了重新融化用来铸造五铢钱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在这些钱贬值之前,能花掉多少,就等于赚了多少!
  当然,少府还是需要安抚的。
  于是,刘彻就将五铢钱的铸造任务全部交托给少府去负责,连同原本一直控制在刘彻手里的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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