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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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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小心起见,窦融还是留了个心眼,取来自己密封在另外一个隐秘处的半边虎符,与玉盒中的虎符契合,确认无误后,方才放下心来。
汉室制度,对于调兵,非常严格。
除了皇帝诏书外,还需要有虎符为信。
换句话说,光有诏书,没有虎符,就算是皇帝站在军营里,大头兵们也是不敢动一分一毫。
这是汉室铁的纪律。
充分保证了,没有人可以从皇帝那里盗走兵权。
……
南阳郡,淯水河边。
羽林卫都尉吕申,此刻也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
他恭敬的将一个被包裹在一位亲兵背上的木箱打开,取出其中的一个玉盒。
然后用特制的钥匙,将之打开,露出里面的诏书与半边虎符,取出自己的虎符,对照后,吕申这才对着宁成拱手道:“羽林卫甲都都尉申,恭奉诏命!”
“请郡尉下令!”吕申以下官的礼节拜道。
这羽林卫虽然奉命保护郡守上任,但指挥他们的,只能是郡尉。
郡守管民政,郡尉掌军事。
虽然在很多地方,郡守也爱管军队,郡尉也常常插手民政。
但羽林卫不同,羽林卫上上下下,都深受军政分离的思想影响,不认同那些“胡来”的地方官。
宁成朗声道:“本官奉郡守之命,特来调羽林卫甲都士卒,从郡守之令,将令一下,立刻缉捕暴氏上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诺!”吕申恭拜道。
暴氏是谁,什么来头,有多少人?
吕申根本不关心。
每一个羽林卫将官的脑子里,都只有忠于天子,护卫社稷,保卫家邦的理念。
其他的,概不关心。
上头下令,有圣旨与虎符,他们就执行。
不问对方是谁,有多少人,势力有多大。
吕申转过身子,举起手,对着羽林卫上下,下令:“披甲!吹号!准备战斗!”
同样的,作为天子亲卫,羽林卫上上下下,被灌输的作战思想,只有一个:将令一下,全力以赴,不问敌人多寡、强弱。
哪怕上面要他们去灭一窝蚂蚁,他们也会按照规定的作战流程和程序,披挂整齐,弓张铉,弩张阕,马上鞍,人披甲。
只是瞬息之间,随行的四百名羽林卫骑兵,就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作战准备,只等命令到来。
第551章 血流成河(二)
淯水北岸,南阳郡上上下下的士绅官员,依旧懵然无知。
随着新郡守的队伍,越来越近。
乐师们开始奏起乐曲,丝竹管乐齐鸣。
以郡丞杨学之、主薄暴韫为首,数十人簇拥着上前,来到郡守的车队前,纷纷作揖拜道:“南阳郡下官郡丞学之(郡主薄韫)恭迎明府……”
约莫等了片刻,杨学之稍稍抬头,就只见车队前的骑兵,依然是纹丝不动,手持着各种郡守仪仗的差役,也是依然故我。
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
杨学之心中想着。
难道这新郡守,先行一步,去了宛城了?
有这个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是那么干了,新郡守就等于在全郡上下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面前开了嘲讽,而且,会让上面看了也有腹诽。
不遵守游戏的规则的人,注定会被游戏规则淘汰。
“大概是这位新明府打算在我等面前耍耍威风罢?”杨学之心里琢磨着。
但没办法,人家是天子心腹,来南阳郡是来镀金来的。
这是大爷,得罪不起!
杨学之只好低头再拜道:“南阳郡郡丞,下官杨学之,率领全郡上下,恭迎明府……”
终于,耳畔传来了金铁之声。
那是骑兵们在让开道路,身上穿着的甲胄与兵器摩擦的声音,骑兵们开始分开到两侧。
“让诸位同僚久候,是汤的不是!”一位穿着常服,佩着青授,揣着银印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朝着众人拱手拜道:“往后,还需众贤驽力辅佐,协助本官,将这南阳大治,上报君父,下慰父老!”
不用猜测,此人就是那位天子潜邸时的三巨头之一,号称法家后起第一人,晁错的接班人,未来的准三公,铁上钉钉的九卿,鸿固原的张汤了。
除了他,谁还够资格穿上那代表两千石的青授,揣着那只有两千石才能怀揣的银印呢?
秦以来,官员在外就必须穿绶怀印,以示自己身份,同时也是一种责任。
就连那最低级的亭长,也有“五两之纶,半通之铜”。象征着其属于统治阶级的一员。
而两百石以上,称为“有秩”(有编制)的官员,就“皆为通官印”。
所以,你要是穿越到秦汉时期,想要知道,对方是当官的还是个老百姓,就看他的绶带与印章的颜色就可以了。
通常有绶带,怀里还揣个官印的,就必然是官员。
而金…紫…青…黑…黄,则构成了官员绶带的五个等级。
“不敢,不敢……”杨学之带着群官道:“吾等必恭从明府之意!”
汉室郡守,权责之大,也是远超人们想象的。
全郡上下的大部分官吏与事务,几乎尽操于郡守之手。
除了县令、县尉由朝廷委派的那部分外,其他的人,郡守是想捏个圆的,就捏个圆的,就捏个长方形,就捏个长方形。
当然,这也要看郡守自己本身的能耐了。
能耐不够,被人架空,也是常事。
譬如,宁成,史书上的评语就是:为吏,必陵其长吏,为人上,操下,如束湿薪。
宁成也因这个性格,在历史上官运亨通——连郡守都能凌迫、威逼、架空,这人能耐可见一斑,自然要重用喽!
但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
这样强势的下属,总有一天会遇到能治死他的上级。
过去六十年里,郡守与其下属的主薄、郡丞之间的争斗,不断的延续。
有人赢,必然有人输得当裤子。
张汤看着杨学之等人,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
“谁是主薄暴公?”张汤轻轻问道。
“下官暴韫拜见明府……”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官员出列拜道。
张汤呵呵一笑,拍拍手,道:“暴公大名,本官未过睢阳,就知道啦!”
暴韫不明所以,低着头,露出巴结的笑容,道:“粗鄙野人,微名能入明府之耳,真是不胜惶恐!”
但不知为何,暴韫看着张汤的模样,感觉就跟在荒野上遇到了虎豹一般,心里面七上八下,根本无法安心。
却听张汤道:“惶恐?本官确实很惶恐啊!”
张汤从怀中抽出一堆帛书,丢到暴韫的脸上,脸孔一下子就狰狞起来:“暴主薄,看看你干的好事,本官还未到睢阳,就有七位苦主来告你贪赃枉法,强取豪夺之事!”
暴韫捡起那些帛书,根本不敢看,低着头,默不作声。
坏事、丑事,暴韫干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究竟干了多少了。
但是,那些刁民居然敢去新郡守上任的路上喊冤告状,这确实出乎了暴韫的想象。
暴韫明明记得很清楚,但凡那些不服的,扬言要报复的泥腿子,他都全部收拾好了。
不是判了徒刑,就是丢到了监狱里,甚至直接在堂上打死了。
留下的都是老实巴交,不敢反抗的忠厚之人。
过去几十年,这些泥腿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
“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暴韫心里恶狠狠的想道:“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有你们这些刁民好看!”
对付泥腿子,暴韫最是拿手。
很简单,就用一个徭役的武器,就能让对方全家欲仙欲死了。
汉室规定,男子三年服一次徭役,今上加惠,改为了四年服役一次。
但是官字两张嘴,这执行权,在基层官员身上。
明明你去年已经服役,今年还是轮到你,你也无话可说。
实在不行,就一家父子兄弟轮流上好了。
这你总说不出话来吧?
只能怪你们家运气太差,每次都抽到你们!
另外更改户籍本上的年龄也是一大杀手锏。
汉室有养老政策,年纪六十以上,就不用服役,还可以免役子孙一人。
另外,二十三以上,才需要服役。
但是,这户籍薄上的年纪,多一岁,少一岁,对暴韫来说,简直不要容易了。
甚至加减四五岁,也是常理。
过去,暴韫就是靠着这些手段,不断的巧取豪夺,谋夺土地。
生生的将暴家变成了这南阳郡的巨无霸。
名下控制的土地,多达数千顷,遍及南阳三十六县,不知道多少自耕农,被他逼成了自己的佃农甚至农奴,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要为暴家卖命。
你要不将土地以“合理”的价格卖给暴家,那家里的老人,哪怕六十好几,也要去服役,更没有那个免役的福利。
家中的子侄,十七八岁,就上了始傅的名单。
更糟糕的是,连续几年的服役,都是从你家出。
到最后,一个好好的家,立刻就分崩离析。
暴韫心中还在想着,怎么秋后算账。
张汤却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前辈们的故事告诉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死一个辖区的大族豪强,绝对能为未来的施政打下良好基础。
还有比暴家更好的立威对象吗?
“你不说话,本官就当你默认了!”张汤冷笑着,杀气腾腾:“来人,传本官命令,缉捕暴氏全族!”
“羽林卫甲都都尉吕申遵命!”骑兵群中,一个粗狂的声音立刻就回答。
然后,几个士兵上前,抓住暴韫,将他的冠帽与绶带、官印取下。
暴韫被吓坏了。
杨学之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上官!
郡守权柄是大。
但主薄也是比两千石的大员,更是郡中杂官之首。
就算要拿下这样一个巨头,通常来说,也是要报请廷尉和丞相批准,再经由御史审核,才能定罪。
更何况,汉室有着将相不辱的传统。
在朝廷,三公九卿,除叛国、大逆无道等不赦之罪外,就算再怎么样,也要给予他们一个体面的结局。
而在郡中,主薄、郡丞,在郡守面前,虽是下属。
但再怎么样,就算犯了天大的过错,也要给他们留些颜面。
即使是真不喜欢对方,最多也是强令致仕而已。
像现在这样,上来就拔掉一个主薄的冠帽,夺走他的绶带与官印,更交由粗鲁的军士看押。
而且,还是当着众目睽睽。
这……
官员的体统还要不要了?
这一团和气的郡中气氛还要不要了?
难道这新郡守,真要搞的全郡上下人心惶惶,人人思危不成?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无数的疑惑,无数的不解,纷纷浮上暴韫与杨学之的心头。
这不能怪他们!
实在是过去二三十年,这南阳郡上上下下,都被黄老派宠坏了。
以至于他们都要忘记了。
这刘氏政权,汉官威仪,从来就不是靠着施恩、靠着笼络来的。
而是明晃晃的刀枪,流血的冠帽,杀伐果断的官员树立起来的。
当吕后秉政之时,甚至,还有着依靠严刑酷法,而为列侯的酷吏!
张汤却连辩解,甚至连审判的机会,也不给暴韫了。
他冷冷的负手下令:“查:南阳郡郡主薄暴韫,作恶多端,屡犯国法,不当人臣,即可革去其所有爵位,打入死牢,听候处置,暴氏全家,所有财产、土地,全部没收,充入官府,暴家上下,所有涉案人等,一概缉捕,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诺!”立刻就有着军士领命。
然后,又有着军官,拿着名册,走向不远处的人群。
“暴胜、暴威、暴理、暴无害……”
“张焉,王博,李涵,朱无病……”
一个个暴家子弟,爪牙、姻亲,纷纷被点名,然后被士兵拖着拖出人群,按在道路两侧。
不过一刻钟,淯水河岸之边,已是跪满了披头散发,狼狈无比的官员、士绅。
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明府,所有涉案人犯,已经全部缉拿!”宁成穿着甲胄,走到张汤面前一拜,道:“合计有四十七人,另外,在城中还有百余人等待缉捕!”
“统统杀了吧……”张汤淡淡的吩咐着:“此辈害人无数,多活一天,都是对百姓对律法对天子的不敬,杀了他们,才能恢复汉法的威仪!”
“昏官、酷吏,你不得好死!”暴韫听了,立刻就跳起来,骂道。
两个看管他的士卒,立刻就他安德死死的。
但这没有任何作用。
张汤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作为七岁就能用汉法审老鼠的天才,张汤,对汉律的所有条款都谙熟于心。
他很清楚,这是他的权责,他的权力。
就算把官司打到皇帝面前,打到东宫,他也是稳操胜券。
“执行吧!”张汤命令着。
“诺!”宁成拱手一拜,就要去执行。
“且慢!”杨学之再也忍不住了,他抬头劝道:“明府息怒,就算这暴氏再怎么样,现在也是春天了,杀人不详啊!”
张汤听了,哈哈大笑:“不详?不杀他们,才是真正的不详!”
张汤居高临下,看着杨学之,问道:“本官听说,杨郡丞,家学渊源,不知杨郡丞,可曾知五蠹?”
“在本官看来……”张汤指着那些已经被押到了河边,按住了脑袋,就等着开斩的官僚,道:“此辈就是五蠹中五蠹,当速杀之!”
“且,汉律从未规定,只能冬天杀人,而春天不能杀人!”张汤的眼角看着杨学之,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若不是怕事情一次闹得太大,上面有人唧唧歪歪,张汤真想,连着杨家一块办了。
“下官治的是《论语》……”杨学之看着张汤,忽然挺直了腰杆。
杨学之忽然意识到,这是最好的刷声望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反倒是暴韫和他的家人的死活,不重要了。
儒法矛盾,最近是越发激烈了。
若他能从道德制高点上驳倒了张汤,哪怕因此得罪了这位前途无量的新星,也是值得的。
整个儒家,都会将他视为英雄。
张汤听了,却是笑的更开心了。
“《论语》啊……”张汤呵呵地笑道:“本官故在天子潜邸之时,曾于思贤苑奉命教导苑中子弟,奉天子之命,授童子以《仓颉》……”
张汤对着长安方向拱手拜道:“陛下曾对本官言道:《仓颉》之后,当以《论语》授以童子……”
杨学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猪肝色了。
张汤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不过了。
你治论语是吧?
很好!
陛下说过呢,这论语很适合拿来教导小孩子。
换句话说,它也就只适合教导小孩子……
虽然未必是这个意思。
但你能反驳,你敢反驳吗?
张汤是天子亲信、心腹,他说的话,天子愿意背书。
杨学之自己呢?
因此,假如这是一个网游的话。
张汤已经对杨学之造成了命中要害,暴击一百倍的打击。
第552章 血流成河(三)
“是日也,淯水为之一红”许多年后,有南阳士绅回忆起今日的画面,在其笔记中战战兢兢的写下这句话。
汤自新丰迁为南阳郡守,闻暴杨横霸,及汤至淯水,暴杨侧行送迎,然汤气盛,弗忍,遂案暴氏,尽破碎其家,暴氏坐有罪,杨、王之属胆颤,南阳吏民重足一迹!——《史记·酷吏列传》
是时也,汤为南阳守,未至,先使使暗查南阳乡绅,得暴杨之罪,及至,先案暴氏,后除杨氏,由是,南阳吏民始知汉官之威,上下乡绅豪霸为之股战,南阳乃大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汉官书——张宁颜汲剧列传》。
无论后人任何评价,如何议论。
此刻的张汤,看着淯水河边的一片狼藉,与股战不已的上下吏民。
心里面真是豪情万丈,油然而生。
“此辈贼子,害民残业,死有余辜!”张汤对着那些不停的擦汗,甚至连手脚都有些发软的南阳官吏们训话:“诸君务必要引以为戒!”
河岸边草丛中喷涌的鲜血,无神的头颅,还有先前那些临死前的惨嚎、咒骂与求饶之声。
每一样,都让整个南阳郡上上下下的官员只要想起来,就股战不已。
许多官吏,甚至从此患上了“贪赃恐惧症”。
终其一生,一改之前作风,秉政廉洁,不恤私情,甚至成为了官员榜样,屡次被朝廷嘉奖。
“诺!”但此时,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凉的,背脊上冷冷的。
都不用人带头鼓噪,下意识的,所有官吏就都提起全部的精神,用着全身的力气,大喊出来。
仿佛要是喊的慢了,就要跟那些暴氏的爪牙一起被砍脑袋了。
张汤上下看了看这些全部低着头,服服帖帖的未来下属。
心中满意极了!
不杀人,能有这样的效果吗?
不杀人,能让这些家伙摆正自己的位置吗?
答案是不能。
张汤很清楚自己的资历、年纪以及履历,都不够郡守的标准。
若到任不想被人架空,干出成绩来。
就要以杀人为开头。
只是……
扫了一眼河边的尸体还有那被塞上嘴巴,还在咿咿呀呀挣扎的暴韫。
“光顾着杀人了,忘记补上一道手续了……”张汤挠挠头,对着宁成吩咐一声:“宁都尉,请去将天子所赐本官之斩官薄恭请来此!”
“诺!”宁成点点头,就带着一批士卒远去,不久,宁成就返回,手中捧着一策用白纸装订起来的明黄色薄册。
“恭请圣册!”张汤对着那本薄册深深一拜,然后,左右侍从立刻抬来一张案几,笔墨递来,张汤将那薄册打开,提笔在其上奋笔疾书,一边写,张汤一边对着官僚们笑道:“临行前,陛下赐本官以两千石以下,临机决断,便宜行事,千石以下,可不经廷尉,直接处置,只需将所处置之官员名字、职务以及缘由录于此册……”
南阳郡的官僚们闻言,又是一惊。
却听着张汤道:“当然了,名额有限拉,本官只有百人的临机决断之权,超过此数,就要上秉丞相、御史大夫,恭请圣意啦!”
“今天一次就差不多用了二三十个……看来以后要省着点了……”张汤轻声嘀咕着,但声音恰好让不远处的官吏们能听清楚。
上上下下的官僚听了,有些胆小的甚至差点就尿裤子了。
“恐怕以后,这南阳郡,就真的是要官不聊生,士绅惊惧了……”有人心里想着。
一百个临机决断权?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本来大家心里面都还有着侥幸心理。
这张汤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杀官员士绅如屠鸡犬。
这事情,肯定是会被长安知道的。
丞相、御史大夫还有九卿诸属并朝野舆论,恐怕都不会轻饶这张汤。
要知道,这可都是官员啊!
朝廷培养一个官员容易吗?
可哪知道……
不是我等不给力,奈何张汤开外挂啊!
天子赐其两千石以下临机决断之权,更有一个足足一百人的杀人额度!
要不要这么吓人!
许多人心中,都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了,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辞官告老,或者干脆挂印而去。
只是想着这官员的威风和高高在上的特权,大家都是勉强忍住了。
特别是传闻,长安有意增加官员俸禄,厚养其廉的情况下。
至于张汤是不是在说谎,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汉室天下,没有人敢在天子旨意这种事情上面夸大或者捏造。
一旦查实了,这可是族诛的大罪!
“狗官暴虐……”杨学之抬头看着张汤的笑脸,心里面恶狠狠的想着:“回去后,我就召集亲友,共同抵制,大家一起告病请休,看他能威风几日!”
这一招,也是以往汉室地方郡县的本土地头蛇对抗外来强势郡守的不二绝招。
诚然,郡守权大,总领全郡大小事务。
但本地的地头蛇,也不是不能制衡他。
官员们可以选择告病,进行非暴力不合作抵抗。
没有足够的官员和人手,整个郡的秩序都要崩溃。
监狱里的犯人会逃脱,地方的民政和沟渠、道路会荒废,乡、亭、里的村民矛盾也会无人调节和镇压。
用不了多久,那个郡守就会乖乖低头认输,或者灰溜溜的滚蛋。
当然,这是一柄双刃剑。
伤人伤己,一旦如此做了,长安必然震怒。
到时候,天子可能会选择一位更加铁腕的官员,甚至是列侯,坐镇宛城。
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选择。
但现在,张汤的架势和气势,逼的杨学之,行此险策。
没办法,再不行动,暴家倒了后,就轮到他杨家了。
杨学之已经看明白了。
这新来的郡守,根本就不想跟南阳郡的旧势力合作,更别说拉一把他们了。
这新郡守想要的是一个从上而下,完全听从他指挥和调遣的全新势力!
所以,才会一到任就动刀兵,用杀人做开始。
老狗尚且有几颗牙,兔子急了也咬人!
“对了……”张汤却忽然道:“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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