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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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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单于的这支大军,就算是每个人吹一口气,加起来的力量,也能将白山吹塌,每人吐一口口水,立刻就填满乌孙人的圣湖,在本单于的这支大军铁蹄之下,乌孙人除了跪在地上,低头臣服,献上牛羊和奴隶外,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军臣确实有理由如此自满。
  当今世界,除了匈奴外,没有第二个国家或者政权、民族,能轻而易举的集结起如此规模的骑兵集群。
  这支无比庞大的军队,每天都要吃掉超过两千头的牛羊。
  他们带来的牲畜群,一天就能啃光方圆三十里的草场。
  人与牲畜的粪便,每天都能堆成一座山。
  哪怕就算不去打那些已经龟缩到了白山以南的乌孙人。
  仅仅只是让这支庞大的军队在乌孙人的地盘上这样停留下去,只要一个月,就能将大半个乌孙国土,啃成一片荒漠。
  所有的西域国家,都在匈奴的马蹄下瑟瑟发抖。
  现在,西域三十六国中,除了乌孙外的其他国家,都已经派遣了使者,携带了大量的物资和财富,来到军臣的王庭前,恭敬的表达了自己的臣服。
  甚至有西域王国的国王,亲自前来觐见军臣。
  但乌孙人,在这样的军势面前,却没有屈服。
  这让军臣火冒三丈,在他看来,当大匈奴云集了如此多的军队,充分的对乌孙人展示了自己的肌肉,那么,乌孙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跪到他的脚底下,亲吻他的靴子,并且在所有西域国家面前,向狗一样的摇尾乞怜,请求他的宽恕。
  “乌孙人必须得到教训!”军臣恶狠狠的在心里想着。
  若有可能,军臣真想将整个乌孙王国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但他不能。
  因为猎骄靡还活着。
  只要猎骄靡还活着,乌孙就不会灭亡!
  因为,幼子和幼弟,在草原上拥有特权,更别说,军臣脑袋上面还有一个大人物,不希望看到乌孙灭亡。
  “母阏氏在龙城可还好?”军臣冷冷的看着那个一脸恭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侄子,日逐王伊稚斜问道。
  母阏氏,匈奴地位最高的女性。
  自老上单于即位后,匈奴就确立了母阏氏制度,以单于生母为母阏氏,母阏氏不在匈奴收继婚制度的约束之内,以避免乱伦。
  同时,作为女族长,母阏氏地位尊崇,拥有仲裁族内事务,维系宗种的权力。
  其中维系挛鞮氏的血脉纯洁,是母阏氏的最主要义务。
  在这个方面,即使单于,也不可以插手母阏氏的工作。
  对匈奴人来说,他们完全不在乎女人的贞洁,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跟多少个男人嗨皮过。
  他们只在乎一件事情族群的繁衍与壮大以及族群血统的纯洁。
  所以,在匈奴,从上到下,都奉行“收继婚制度”和“尚杀首子”的传统。
  收继婚很好理解,就是老爹或者哥哥死了,儿子或者弟弟接收其的一切,包括女人与财产还有子嗣。
  而尚杀首子,则是,匈奴人会将他们从外族娶来的妻子所生的第一个孩子杀掉。
  原因很简单,匈奴人担心,这个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就如同非洲草原上的雄狮,当它占领一个狮群的时候,会残忍的杀死所有未成年的幼狮,以此保证自己的血脉能得到延续。
  在匈奴,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因为有尚杀首子的传统在,一旦妇女丧偶,基本上,她要是敢改嫁,那她的所有子女都活不成,新丈夫会按照传统,杀死所有不是他的血脉的孩子。
  不改嫁的话,则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只能实行收继婚制度。
  让家中的长子和兄弟,承担起支撑家庭的义务和责任。
  而到了匈奴的王族,挛鞮氏这里,这两个传统,就上升并扭曲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了。
  在母阏氏的眼里,所有姓挛鞮氏的男人,地位都是相同的。
  每一个挛鞮氏的男子,都来之不易!
  尤其是,军臣到现在,也只有于单一个儿子活着,其他的男性子嗣,全部都没有活过十岁。
  所以,伊稚斜得到了母阏氏的庇护。
  这是为了防止万一发生不测,挛鞮氏的统治,依然可以继续。
  对于这一点,军臣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心底深处,却是赞同的。
  可能中国人无法理解,但对匈奴人来说,父子兄弟叔伯侄子,都是一个整体。
  儿子杀了父亲,抢了他的王位,弟弟干掉兄长,坐了他的位置,侄子逆袭叔叔或者伯伯,得到对方的地位,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正如同后来历史上的呼韩邪单于入朝汉天子前,他的大臣激烈反对的那样:今兄弟争国,不在兄则在弟,虽死犹有威名,子孙常掌诸国……臣事于汉,卑辱先单于……
  对匈奴人来说,只要单于姓挛鞮就好了。
  管他用什么办法得来的!
  这大草原上,本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世界。
  伊稚斜微微恭身,对着军臣道:“伟大的撑犁孤涂,母阏氏命我带话给您,乌孙的猎骄靡这次肯定是糊涂了,母阏氏已经派人去训斥他了,请您等候数日,相信猎骄靡一定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来给您请罪的!”
  军臣早知道会如此。
  对于自己的母亲,军臣太了解不过了。
  当年,右贤王在的时候,母阏氏就跟右贤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虽然匈奴人对同族内的男女关系完全不在意,叔嫂私通什么的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站在军臣的角度来说,这样一个母亲,自然让他脸上没有光彩。
  之后,母阏氏庇护伊稚斜,而不是右贤王的其他儿子。
  更让军臣心生疑惑。
  特别是族内有传闻说,伊稚斜就是母阏氏跟右贤王私通生下的私生子。
  这更让军臣警惕不已。
  匈奴,实施的不是嫡长子继承制度,更非是传统上人们认为的兄终弟及。
  而是更加朴素和现实的,拳头为王。
  只要你的力量,比你的竞争者强,那你就是单于。
  反之,狗屁都不是!
  就像那个被冒顿单于吊在辕门上的头曼单于次子和阏氏,还有那个被军臣砍下脑袋,拿去喂狗的右贤王。
  军臣很清楚,母阏氏,要是彻底偏向了伊稚斜,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阿母啊,你要是继续这样偏袒伊稚斜,就不要怪我了……”心里默念这样的话语,军臣看着伊稚斜年轻的脸庞,每次看到这张脸,和脸上的那七道疤痕,军臣就恨不得将伊稚斜扒皮抽筋——匈奴传统,每当有至亲之人战死,或者被人杀死,就用小刀在脸上划下一道伤口,让血顺着眼泪一起流下来,铭记这个仇恨。
  而七道疤痕,恰恰与军臣在三年前杀死的右贤王和他的子嗣数目对的上。
  可惜……
  军臣摇了摇头。
  在内有母阏氏,外有须卜、兰氏还有呼衍氏的关注和保护下,他不可能对伊稚斜怎么样。
  除非他的儿子于单能活到成年。
  不然,在匈奴族中,伊稚斜就是天然的下代单于继承人。
  为了保护“少主”那些疯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第一次,军臣感觉,匈奴现行的体制,实在是太落后了。
  将这些念头抛出脑海,军臣看着伊稚斜,道:“我知道了,看在母阏氏的面子上,本单于将下令,顿兵三日,三日后,乌孙人若不降服,那本单于就只好挥军夷灭之了!”
  “日逐王,你去告诉猎骄靡,告诉他,不要逼本单于将他和他的部族视为敌人!”
  匈奴的敌人的下场会是怎样,那是毋庸置疑的。
  东胡、月氏、丁零和林胡人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子将被杀死,所有女性将掠走,所有孩子将被贩卖为奴隶,所有的牲畜,都会被抢走。
  甚至,为了杜绝后患,匈奴人会在水源下毒,用大量的尸体,充填到敌境的河流和湖泊中,使之变成一个瘟疫横行,疫病肆虐的地狱。
  伊稚斜低下头,跪到军臣脚边,道:“您的意志,伟大的撑犁孤涂!”
  出了王帐,伊稚斜冷笑几声。
  他可不是来调停的和平使者。
  恰恰相反,他是来散播死亡和恐惧的战争使者。
  “可惜了啊,南方的汉朝居然不上钩……”伊稚斜看着南方,有些失望的想着。
  对他来说,若是这个时候,南方的汉朝在背后对军臣来一刀。
  那么,配合现在的乌孙,他就能很完美的挑起匈奴本族内部的贵族,对于军臣的失望和反感情绪。
  在匈奴,单于可以胡作非为,可以残忍暴虐,但独独不能让人失望。
  一旦让部族的人失望,那么这个单于也就离死不远了。
  ……
  与匈奴这边的气势汹汹,趾高气扬不同。
  乌孙人此刻已然是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担忧。
  整个西域,没有人能比乌孙更清楚匈奴的强大。
  哪怕是一对一的情况下,乌孙人也远远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那些看上去矮小的匈奴人,其实四肢极为强健,耐力也非常好,每一个匈奴男人,从四岁开始,就骑羊了。
  稍微大一点,就会乘上马驹的背。
  十岁左右,他们就会被授予各种作战的技巧。
  幅员上万里的庞大国度中生存的无数附庸和从属部族,为这些匈奴战士的成长,提供了最基础的保证。
  通过作战掠夺的奴隶和财富,进一步解放了这些人。
  很多匈奴骑兵,实际上根本就不放牧,他们有奴隶帮他们放牧和照料草场。
  他们只需要不断磨砺自己的技巧。
  而乌孙与之相比,远远不如。
  在面对十四万匈奴骑兵的威逼下,乌孙国内,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投降派。
  右候遮休与中候撒斯,就开始在私底下埋怨,昆莫给乌孙招来麻烦。
  一些塞人与月氏贵族,甚至已经做好了,匈奴人杀过来就投降的准备。
  松散的氏族王国体制的缺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好在,如今的昆莫猎骄靡,在乌孙各氏族中都拥有庞大的无人能及的声望。
  作为现世神一般,为乌孙各阶层膜拜。
  所以,现在,猎骄靡还能控制住局势,军队方面,依旧保持了忠诚,甚至旺盛的战斗意志。
  “现在的情况是不打一仗,这个事情就没办法善了了!”猎骄靡对他的两个儿子说道。
  昆盾与泥莫都低下头来道:“耶耶英明,事实确实如此!”
  作为乌孙的高层,他们都很清楚,假如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在匈奴骑兵面前屈服,那么,以后,这个草原上就没有乌孙人说话的地方了。
  乌孙从此就将支离破碎,成为匈奴人的走狗和炮灰。
  就像白羊、楼烦、休屠、昆邪这些部族一样。
  而这是有志于草原霸权的乌孙人所绝对无法接受的。
  “但怎么打,却有讲究……”猎骄靡站起来说道:“绝对不能跟匈奴人有大规模的冲突,那样的话,哪怕是取胜,我乌孙也要灭亡!”
  这是事实!
  乌孙的力量,在匈奴面前,只是一个小儿。
  输了还好,左右不过是给匈奴人去当狗腿子,炮灰。
  猎骄靡知道,以他在匈奴国内的关系和地位,单于庭也不会太过苛责。
  但要是在大规模冲突中赢了,那对乌孙,简直就是噩梦了。
  匈奴人一定会集结他所能集结的力量,对乌孙赶尽杀绝。
  而在战争中产生的仇恨,也会迅速冲散猎骄靡在匈奴国内的关系和人脉。
  到那个时候,除非乌孙能彻底击败匈奴,将匈奴人打回原形,肢解那个庞大的让人恐怖的帝国,不然,乌孙人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而这一次,不会有冒顿和老上来帮助、扶持了。
  “所以,我已经决定,带领部族,再西撤一百里,到列河(伊犁河)去,能跟上我们的匈奴骑兵,肯定很少,我们在列河旁设伏,吃掉他们,最好是活捉大部分,然后,再派人带上美姬、牲畜和奴隶还有黄金去请求军臣的宽恕……”猎骄靡看着远方,道:“假如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只有臣服了……”
  猎骄靡很清楚,他的国家与匈奴的力量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到那个时候,若是军臣依然坚持己见,不肯接受乌孙的和解善意,那么乌孙除了臣服外,真没有其他选择。
  但以猎骄靡对匈奴的了解,他觉得,很大概率上,匈奴人不会冒着风险,一定要乌孙彻底臣服和归降。
  因为那极有可能会导致一场残酷的战争。
  附庸部族什么的,死再多,匈奴也不会心疼。
  但万一要是折损了几千个乃至上万个本部部族男子,那单于的位置也会不稳。
  就像南方那个汉朝一样,猎骄靡觉得,只要让匈奴人知道,乌孙人不会轻易屈服,那么,在没有太大的利益和仇恨的前提下,匈奴人不会冒险。
  只是,这样还是不保险。
  想了想,猎骄靡看向自己的次子,问道:“大禄,你不是跟伊稚斜有些联系吗?你派人去联络一下,最好鼓动伊稚斜在军臣后方造反……”
  尽管这个可能性很低,但,也不得不去尝试一下。
  万一成功了呢?
  泥莫还未答话,忽然,帐外传来侍从们的声音:“昆莫,龙城的母阏氏的使者来了!”
  猎骄靡一听,立刻站起身来,脸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快快有请!”
  母阏氏的使者的到来,终于让猎骄靡找到了一条能稳妥而且不失体面的下台机会。
  但猎骄靡却不清楚,这位母阏氏的使者,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灾难!


第619章 乌孙的灾难(二)
  这天,一大早,军臣照例对着初生的太阳,进行每日必备的虔诚膜拜。
  匈奴人信奉和尊崇天地日月星辰,并将之视为神明一般,顶礼膜拜。
  而作为单于,朝拜日,夕拜月,是每日必备的日常。
  同时也是一种强化单于的神权的做法。
  依照匈奴传统,单于朝拜日的仪式,将会持续大约一刻钟。
  在这个过程中,是不允许被任何事情干扰的。
  所以,在军臣的周围的草地上,匍匐着一大群的匈奴贵族。
  他们在等待单于仪式结束的那一刻。
  终于,军臣的膜拜仪式完成,他最后一次对着朝阳大拜,然后,站起身来。
  军臣面朝北面,负手而立。
  面北而立,这在匈奴,是上位者才可以拥有的特权。
  匍匐在地上的贵族们,看到这个情况,将头低得更深了,额头更是深深的贴到了泥土中。
  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声。
  这让军臣极为不爽。
  他转过头去,轻声地问道:“怎么回事?左大都尉,你怎么管的军队?”
  左大都尉是一个在自己的鼻子上吊了一个起码三两重的铜环的男子,他的身材,比军臣都还要矮一些,但脸大眼园,满脸的络腮胡子,脑后一条条编织的整齐非常的小辫子,假如有后世的人在此,恐怕会以为此人是铁血战士与牛头人杂交后出来的怪兽。
  而在实际上,这位匈奴的左大都尉,确实是一头怪兽。
  作为军臣最亲近同时也是最信任的部下,左大都尉呼衍当屠的手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
  他的帐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艺术品”。
  这些“艺术品”的主人,在生前,至少都是一部之主,甚至是一国之王。
  作为匈奴三贵姓之一的呼衍氏的一员,呼衍当屠的身世极为传奇。
  传说,当初,呼衍当屠的父亲呼衍邪在追随老上单于讨伐月氏残余势力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部落里,虏获了呼衍当屠的母亲。
  然后,在军队行进到月氏人的地盘附近时,生下了他。
  本来,按照传统,呼衍当屠是非死不可的。
  匈奴人会杀死所有无法百分百确定一定是自己血脉的孩子。
  是老上单于救下了呼衍当屠。
  据说,当时,匈奴大军长驱直入,进入月氏地盘内后,某天晚上,大军驻扎在一个湖泊旁边。
  当夜,乌云密布,没有月亮。
  这让老上单于感觉非常不安。
  匈奴人笃信月亮是他们战争的指引者。
  过去几千年,匈奴人总是在月盛时发起战争,而在月亏时退兵。
  匈奴人无法习惯,没有月亮照耀的夜晚。
  当老上单于沿着湖泊旁的一条小溪巡视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同时,就在这个时候,遮蔽月亮的乌云恰好散去,让月华散在草原上。
  老上单于于是认为这是吉兆,强行插手,阻止了呼衍氏内部的“宗种纯洁”行为。
  并给那个幸运的男婴取名“当屠”。
  屠这个词,在匈奴语种是河流与湖泊的意思。
  当屠的意思,则是恰好出生在河流旁边的男人。
  虽然有单于出手救命,呼衍当屠的生命因此得到保留。
  但他的地位,却从不因有单于的背景,而有任何的改变。
  呼衍氏的男人,包括他的父亲,都将他看做“不洁的杂种”,虽然迫于单于的命令,不能直接处死他。
  但,各种虐待和视若猪狗一样的使唤,在呼衍当屠十岁前的人生,简直跟家常便饭一样寻常。
  他顽强的,像一跟杂草一样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老上单于忽然想起了他好像曾经给某个呼衍氏的男孩取过名字。
  于是,心血来潮的老上单于召见了呼衍当屠。
  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老上单于觉得无聊,但更可能的却是如今在单于庭私底下流传的那个版本:老上单于不想看到内部团结的跟铁板一样的呼衍、兰、须卜三大氏族。
  反正,那次召见后,老上单于就将呼衍当屠放到了当时的左贤王,如今的单于军臣身边,并一路忠心耿耿的像条忠犬一样帮军臣扫清他的敌人。
  如今,当初呼衍氏的“不洁者”已经成为了匈奴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少数几人之一。
  他收藏的艺术品中,甚至不乏有来自呼衍氏的大人物。
  他残忍,无情,冷酷,甚至以人肉为食,将人血当酒饮。
  他就是军臣最值得信赖的快刀。
  此刻军臣与其说责罚呼衍当屠,倒不如说是借机想让呼衍当屠的地位再上一层楼。
  一直被兰氏控制的左大将的职位,军臣很久以前就想自己掌握了。
  呼衍当屠虽然看上去粗鲁无比,但实则心思机灵无比,他闻言,立刻就跪下来,道:“伟大的撑犁孤涂,请您责罚我的过失!”
  其他匈奴贵族看着这君臣两人上演的双簧,有些阴暗的家伙,甚至已经在心里腹诽,这是军臣跟呼衍当屠设计好的戏码。
  但事实很快就让这些家伙知道,自己想多了。
  一个穿着皮甲的匈奴贵族飞快的从远方跑过来,来不及喘气,就跪到军臣面前,哭着道:“伟大的撑犁孤涂啊,日逐王派往乌孙的使者刚刚回来,他们带来了一个噩耗!”
  “尊贵的挛鞮氏,无敌的折兰王的次子,在天地日月面前被神明命名为‘兀离’的雄鹰,已经回归了龙城先祖的怀抱!”
  “兀离是被乌孙人可耻的杀死的!”这个贵族抽泣着道:“乌孙人将兀离王子的首级割了下来,插在木桩上,还割开了兀离王子的头盖骨,在里面灌入了水银……”
  就连军臣都有些愣住了。
  兀离?
  军臣有些印象,是冒顿单于的弟弟那一支的血脉。
  发展到今天,其实跟单于一系关系不大了。
  只是,作为挛鞮氏的家长,任何一个姓挛鞮的男人都是宝贵的。
  在这个瞬间,军臣的胸膛完全被愤怒所掩埋。
  他大声的咆哮起来:“乌孙人居然敢杀死一位挛鞮氏的高贵王子,这是对大匈奴最可耻的背叛与偷袭,我要将乌孙的每一个男人都杀死,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制成酒器,来祭祀和慰勉兀离王子的在天之灵!”
  而在心里面,军臣则是几乎欢呼的都要跳了起来了。
  兀离是母阏氏派去乌孙的使者。
  现在他死了,龙城和匈奴内部的贵族,就再也没有办法阻挡他彻底消灭乌孙了。
  这兀离死的好!死的秒!
  至于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
  这重要吗?
  元德二年秋八月,匈奴使为乌孙所杀,单于怒,发兵十四万,号三十万,会西域三十四国兵,围乌孙于伊列水之畔。——史记·西域列传。


第620章 洗钱
  死了一个姓挛鞮的男人,西方的草原,注定不会安宁了。
  无论乌孙人如何撇清,如何大声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加害母阏氏的使者,挛鞮氏的兀离王子。
  战争,却像一根已经引燃的导火索,轰然开始。
  十四万匈奴骑兵,乌压压的扑向乌孙人的地盘,双方在伊列水之畔发生了一场大战。
  战争,当然不会在几天内就分出胜负。
  尤其是这样的大规模骑兵会战。
  双方都会小心翼翼的互相试探,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消耗和打击对方的有生力量。
  匈奴人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却不敢也没自大到以为能一战灭乌孙。
  这是典型的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
  双方都是以骑兵为主的军队。
  而广袤的草原,给予了交战双方足够的战略空间。
  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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