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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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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响最大的,就是匈奴乌维单于统治时期,汉使杨信通过三次出使,威逼利诱恐吓无所不用其极,说服了乌维将他的一个儿子,且很可能是继承人的儿子,送到长安作为质子。
  此事,本可改变历史,甚至提前结束汉匈之间无休止的战争。
  但,很可惜。
  这位肩负着和平使命的匈奴大贵族,在抵达长安后不过半年,就迅速病死。
  其死因,在历史上无人清楚。
  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正常死亡。
  以当时的情况,匈奴人也好,汉室也罢,都有一大票不想看到和平降临的人。
  如今时光辗转,在乌维之前数十年,在这个匈奴鼎盛时期的年代,匈奴派其国中四大贵族之一,且有着单于继承权力的右谷蠡王来到长安。
  军臣打的是什么算盘,刘彻甚至都不需要去回忆他前世的记忆,就能猜到。
  更别说,这个右谷蠡王还是刚刚册封不久,新鲜出炉的那位右贤王的儿子。
  “借刀杀人啊……”刘彻在心里想着。
  伊稚斜来到长安,想要他性命的人,刘彻保证,起码能有一个加强营!
  当年,伊稚斜的老爹三次入侵中国,杀掠汉室军民数以万计,与之有血海深仇的人,从列侯一直到庶民,数不胜数。
  只要其身份被披露出来,以如今北方盛行的“大复仇”主义,有的是亡命之徒,愿意不惜身家性命,行博浪一击。
  朝野内外,那些将军官员,甚至可能因为同情、赞同以及支持等等态度,而对这些家伙的复仇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明目张胆的给他们通风报信,乃至于自己也参与进去。
  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对现在的中国士大夫和勋贵们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是天地间的真理,也是颠破不变的规则。
  在民间,血亲复仇兴盛无比。
  别说是那些民间的游侠和豪杰了。
  就是刘彻,在听到使者的名字叫伊稚斜时,都想过,要不要把他留在中国。
  因为假如伊稚斜死在了中国,那么,未来,匈奴的统帅,就肯定是于单。
  于单那个人,刘彻在前世见过,也打过交道。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没有主见,且性格极为怯懦的少年。
  错非如此,他也不会明明手里拿着一套同花顺,结果被伊稚斜翻盘,只能狼狈的逃亡汉朝,寄人篱下,成为所谓的涉安候。
  而伊稚斜就不同了,此人性格之坚毅,在匈奴历史上都是少见的。
  在历史上,他的统治时期,匈奴人被卫青和霍去病扇的脸都肿了,甚至几乎都到了绝境,他也没有半分软弱和放弃的意思。
  他总共在位十三年,就跟汉军刚了十三年。
  虽然其在大的战役上,一直都是一路溃败。
  但你要知道,他面临的对手是谁?
  是正当全盛之时,且在卫青霍去病统帅下,近乎无敌的汉军。
  后世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很显然,伊稚斜在面对神对手时,并没有变成匈奴的猪队友。
  恰恰相反,此人可以称得上是匈奴的越王勾践一样的人物。
  漠北决战后,他毅然决然,舍弃了半个匈奴的国土,以空间换时间,缩回漠北,这样的决断,在整个中国历史上的游牧民族里,也极为少见。
  而且,在惨败之后,伊稚斜还能控制局势,让国中上下,都团结如一,始终团结在他的旗帜下,这就更让人不得不赞叹了。
  要知道,多少历史上兴盛一时的游牧帝国,一场大战失败,就立刻内讧、崩溃。
  但匈奴却没有。
  甚至,历史上,匈奴西迁,上帝之鞭阿提拉吊打东西罗马,也未尝不是享受了伊稚斜的余泽。
  没有伊稚斜稳定和团结匈奴国内贵族,阿提拉别说是吊打东西罗马了,很可能在精子状态时就已经死了。
  与性格相比,更让刘彻警惕的是,伊稚斜这个人的用人和治国。
  正是在其统治时期,匈奴人开始学习汉室的先进文化和技术。
  伊稚斜甚至给汉人工匠和军官,开出了无比丰厚的待遇。
  中行说之后,第二个大汉奸,赵信,甚至享受到了仅次于单于的待遇。
  伊稚斜为了笼络赵信,方便其享受,以使其给自己卖命效死,甚至下令,专门为赵信在匈奴国内,建立一个城市,名为赵信城,此城高仿长安城,一切纸醉金迷,奢靡淫秽的场所,应有尽有。
  伊稚斜甚至将自己的姐姐、女儿还有表妹,统统送上赵信枕席。
  从此开启了匈奴以汉人或者曾经在汉朝为官的人治国的先例。
  自赵信起,到卫律、李陵,匈奴人为了让汉朝精英为其卖命,几乎是掏心掏肺,卖血卖身。
  到了后期,甚至,只求对方能给自己出力,其他任何苛刻的条件,都可以商量(如李陵)。
  所以,匈奴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能被全盛时期的大一统中国王朝吊着打,还能存活两三百年的部族,到了五胡乱华时期,都能出来刷一波存在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这一切的改变,来源自伊稚斜。
  只要杀了伊稚斜,刘彻确信,这一切都将不再发生。
  在军臣和于单这两个猪队友带领下,匈奴会像历史上的犬戎、东胡,后来的柔然、突厥一样,成为一个昙花一现,旋即溃散的游牧部族。
  只是,要不要杀他呢?
  刘彻却是有些踌躇了。


第652章 杀放囚(一)
  伊稚斜缓缓的走下马车,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巍峨雄伟的宫墙,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难怪过去中行说曾与我说,汉朝皇帝的宫殿,是神京……”
  雄伟壮丽的未央宫,如同过去的岁月一般,以其庞大的体型和超然的高度,给了伊稚斜一个下马威。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抗拒得了未央宫带来的视觉冲击。
  短暂的失神过后,伊稚斜的心里生出一种无可阻拦,无可阻挡的冲动,他在心里几乎是咆哮着喊道:“这座神宫,应该是我的!”
  对匈奴人来说,看到好东西,就要扒拉到自己碗里,这是天经地义,与生俱来的本能。
  但很快,伊稚斜的脸色就变得无比尴尬。
  因为,未央宫的宫门缓缓的打开了。
  出现在伊稚斜面前的是汉室如今御用的皇家仪仗队——重甲骑兵和举着陌刀的重甲步兵。
  浑身上下,连马匹身上都覆盖着厚厚的重甲,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的重甲骑兵,以五十骑一列,排成五列,缓缓的驱策着胯下的战马,以完整的队形,一步步的踏着前行,僵硬的石板上,只有沉重的马蹄声在回响。
  跟随在这支看上去近乎无敌,不可战胜,无可阻挡的铁甲骑兵之后的是,同样披着重甲的重步兵。
  他们手中紧紧的握着当今世界上最先进,最恐怖,同时也是最锋利的陌刀。
  明晃晃的陌刀,在深秋的阳光下,闪烁着让人胆寒的寒光。
  伊稚斜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瞳孔之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因恐惧而无力的神色。
  但汉室的重甲骑兵依然缓缓前行,他们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从宫墙内走出来。
  这让伊稚斜稍微有了些安慰:如此笨拙的骑兵,在战场上,不过是个靶子。
  但,下一刻,如惊雷一样的马蹄轰鸣骤然响起。
  刚刚将队形踏出宫门的骑兵方阵,在领头的骑士的带领,猛然加速。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们就冲过了五十步的距离,用钢铁打造而出的铁甲洪流,带着一股睥睨天下,谁敢为敌的气势,冲到了伊稚斜的跟前——伊稚斜甚至都能看到,距离他最近的那匹战马鼻腔中喷出的热气。
  这让伊稚斜吓了一大跳,连脚都有些站不稳了,只能勉强保持镇定的神色。
  周围的汉室公卿大臣,纷纷露出畅怀大笑的神色。
  他们最爱看的,就是类似的场面了。
  夷狄君主和使者,在汉家无敌的军威面前,俯首称臣,手足无措。
  这样的场面,真是百看不厌。
  当然,其实大家也都很清楚。
  这些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其实,也就只能在未央宫前嚣张。
  到了野外,甚至不需要对敌,仅仅是泥泞的道路和复杂的地形,就足以这些笨重的骑兵成为固定的靶子。
  所以,汉室至今,只有大约七百骑左右的重甲骑兵,且全部被定为仪仗部队,作为给夷狄下马威,岁首岁末,祭祀天地神明以及天子出巡时的仪仗使用。
  除此之外,他们永远不会出现在战场上。
  但伊稚斜哪里知道这些。
  此刻,他的心神,已经彻底为那支如同大漠的山丘一样的骑兵所震慑。
  他捏了捏手心,发现已然全是汗水。
  此刻,伊稚斜知道,假如,无法解决在战场上面对这样的汉军重甲骑兵冲击带来的问题,那么,别说将来打到了长安了。
  恐怕,匈奴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该如何避免亡国灭种的危机了。
  伊稚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睛一动不动的观察着那支近在咫尺的骑兵。
  而,汉室的大臣公卿也很配合,没有半分催促,只是像看笑话一样在旁边围观着。
  “呵!”那支骑兵的领袖在面罩中吐出第一词。
  然后,这支骑兵就立刻分列宫门两侧。
  左侧的骑兵首先吟唱起来,他们用着中国的雅语,唱诵起来,语调慷慨激昂,壮怀激烈。
  “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右侧的骑兵,立即接上下一句:“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城楼上,激昂的乐声开始奏响。
  跟随在骑兵身后的重甲步兵也及时跟上来,分列在两侧,他们将手里的陌刀平举,然后交错成为一道钢铁刀锋组成的城墙,这些步兵也唱和起来。
  左侧的步兵唱诺着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
  右侧的步兵附唱:“昔我往矣,黍禝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涂。王事多难,不遑启居!”
  然后,步兵与骑兵对调了唱诺之词。
  一时间,在洪亮激昂的乐声中,汉家丈夫,用着最铁血,最军国主义的诸夏不朽名篇,欢迎着来自匈奴的客人。
  有懂得汉室文化典故的匈奴使团成员,凑到伊稚斜面前,低声报告:“尊贵的右谷蠡王,这些汉人所唱诺的是,汉朝几百年前的一首诗,名曰:出车,乃是《诗经》中一篇……”
  伊稚斜点点头,问道:“都有些什么意思?”
  那人动了动嘴唇,不敢明言。
  伊稚斜于是厉声命令:“说!”
  “回禀右谷蠡王……这首诗讲的是几百年前的中国皇帝命令一位叫‘南仲’的大将,讨伐敌国‘西戎’‘玁狁’的过程……”
  伊稚斜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精彩了。
  西戎、玁狁,伊稚斜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这两个名字在几百年前,就是如今的匈奴一样的北方游牧民族。
  很显然,汉朝人是想在借这首诗告诉他——匈奴人,跪下纳降可以输一半!
  这让伊稚斜心里生出无比愤怒的火焰!
  这就跟天朝BOSS在欢迎米帝国务卿来访时,让人放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一样,甚至可能比这个还要过分!
  伊稚斜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汉家公卿。
  这些家伙此刻的神色,无比肃穆和庄严,嘴角都带着些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高冷范。
  对中国来说,匈奴?
  那不过是一个区区数十年兴盛期的夷狄而已。
  我们曾经在南方群山之中,跟荆楚之蛮作战,也曾经在东方水网之中,征服东夷诸族,更曾经驱逐和吊打犬戎玁狁鬼方。
  从历史的长河上来说。
  我们一直在胜利,一直是正义,一直是主宰。
  最近几十年,不过打个了盹而已。
  撮尔匈奴,能让你有幸来朝圣天子,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还想怎样?
  尤其是在《出车》这首从头到尾都在宣扬诸夏主义,都在强调王师征伐夷狄,文明对抗野蛮的光荣与荣誉的军国主义巅峰之作的唱诺声中,这种思想更是被无限放大了。
  唱诺声中,已然“因病休假”了差不多一年的大鸿胪公孙昆邪身着朝服,来到伊稚斜面前,拱手道:“奉汉天子之命,匈奴使团可入司马门,觐见天子!”
  这是非常正常的汉匈交往外交程序。
  伊稚斜自然清楚,他微微颔首,回礼说道:“有劳贵臣!”
  他的汉话还算流利,这让公孙昆邪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伊稚斜却旁若无人地问道:“敢问贵臣,此是为何?”
  “据本王了解,从前汉使与我主约定的两国交往礼节里,是没有这些的……”他指着那些耀武扬威的汉军骑兵与步兵阵列问道。
  公孙昆邪呵呵一笑,道:“此乃我主圣天子所定的欢迎贵使的礼仪,我中国自古以礼乐立国,有嘉宾来,自有礼乐奏,有豺狼来,也有礼乐奏……”
  公孙昆邪非常珍惜这次“病愈”的机会。
  他可不想再被天子放病假了。
  所以,他的话语,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无懈可击,且能讨得天子欢心的话。
  没办法,现在想要混的好,就要跪舔天子。
  伊稚斜闻言,冷哼了一声。
  这种恐吓和讹诈,在过去,可是匈奴专属的特权。
  譬如,匈奴会在给汉朝的国书,特意加长一寸——汉朝国书以一尺一寸,匈奴回书一尺二寸。
  汉朝国书,抬头是: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
  匈奴回书,抬头就是气势汹汹的: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
  摆明了要在气势上和态度上压倒汉朝。
  如今,局势反转了过来。
  年轻的汉朝皇帝似乎想要推翻过去的局面,重新塑造新的汉匈关系。
  而他,确有这样的能耐!
  伊稚斜想起了他在汉朝境内所看到的一切:那些繁华的城市,那些林立的村镇,还有那些巍峨坚固的城墙,寒光闪烁的军事器械,最关键的是,伊稚斜在沿途,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正在兴建和运营的牧场。
  牧场中牛羊成群,马匹如云。
  汉朝人正在一天一天的增强自己的力量,增加自己的实力。
  这让伊稚斜想起了他在匈奴国内听说过的前次出使汉朝的使者回国所说的话:汉匈必有一战。
  伊稚斜如今,确信无比——汉匈果必有一战!
  而这一战的规模,将会超越五十余年前的平城之战,将决定汉匈未来。
  “我该怎么办?”伊稚斜的内心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困境之中。
  站在冒顿大单于的子孙,挛鞮氏的立场上来说,伊稚斜觉得,他应该放弃一切与军臣的龌龊,全心全意,用尽自己的一切力气和力量去支持军臣,团结国内力量,并准备那即将来临的生死之战。
  但是……
  从他个人的喜好和利益上来说,他却偏偏无比渴望看到军臣失败,众叛亲离,然后,他举兵击杀军臣,为父亲报仇。
  这两者心理,让伊稚斜无比矛盾。
  选择前者,必然要放弃他过去筹划的所有和一切,选择后者,却可能让匈奴帝国彻底灭亡。
  纠结许久,伊稚斜忽然自嘲的一笑:“我想这么多做什么?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呢!”
  且就算他能活着回去,军臣会相信他吗?
  伊稚斜摇了摇头,答案是否定的。
  甚至,军臣还会以为,他是在故意危言耸听,趁机滥权,图谋不轨。
  想到这里,伊稚斜的心情就变得极为烦躁和沉重。
  在他眼里,匈奴帝国的未来,已是一片灰暗。
  “我必须活下去!”伊稚斜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只有我活下去,才能在未来,那场生死之战到来时,发挥我的作用!”
  “但……汉朝皇帝能让我活着吗?”伊稚斜在心里,不敢确定。
  ……
  宣室殿中,王道蹑手蹑脚的凑到御座前,在刘彻耳边耳语几句。
  刘彻听完,呵呵的笑了一声。
  “伊稚斜还真是伊稚斜,这都能忍!”刘彻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玉珠,心里面,杀心已起。
  伊稚斜是个人物,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匈奴的英雄了。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现在的情况来看,弄死伊稚斜的利益,远远大于不杀他的利益。
  唯一的问题,恐怕在于,要是明着弄死他,军臣的脸面掉在地上,会引发战争。
  但这个所谓的战争,刘彻估计,恐怕也是做个样子,演戏给人看,可能就是边境上列阵一两万骑兵,然后,互相向天放几箭结束……
  除此之外,军臣不太会采取更大的动作。
  当然,其他后果也是有的。
  起码,会有人非议,毕竟,中国自古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传统。
  若非必要,刘彻不愿意破坏这个传统。
  毕竟,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不杀,还可以软禁嘛……”刘彻在心里思虑着。
  杀人,或者暗杀什么的,太没节操,也太不道德。
  难免会让人有所非议,甚至让后来者有样学样。
  但软禁就不同了。
  诸夏民族自古就是热情好客的嘛!
  在未来的历史上,汉匈之间相互扣押使者,也是日常之一。
  将伊稚斜扣在手里,还能产生多种作用,譬如让军臣投鼠忌器,或者在未来,培养出一支皇协军什么的。
  当然,是杀是囚还是放,刘彻还没做最后的决定。
  一切都要看形势的发展需要和战略部署的需求。
  当然了,要是伊稚斜一到殿上,立刻就跪下来口称:臣某某,深受夷狄迫害之苦,慕圣天子王化已久,愿为汉臣妾。
  那刘彻马上就取消所有打算,封他一个列侯,在长安起个大宅子养起来。
  投奔正义与文明,这是绝对的正能量啊。
  只是,这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第653章 杀放囚(二)
  伊稚斜在汉朝官员的带领下,穿过走廊,沿着花园的通道前行。
  总的来说,除了最开始在宫门口的那个特殊的“欢迎仪式”外,汉朝人并没有搞其他任何的幺蛾子。
  一切都是按照着过去汉匈交往的正常礼节在进行。
  一路走,一路看。
  伊稚斜越看越心惊。
  眼睛不会骗人。
  视线所及之处,汉人的皇宫,到处都林立着带甲的士兵。
  几乎每一个士兵,身上都有着甲,带剑,背上背负着箭篓。
  汉军的箭术,哪怕是伊稚斜,也是清楚的。
  少年之时,伊稚斜曾经听闻过无数部族中的长者和将军,讲述过他们在南方战场的遭遇。
  那遮天蔽日,似乎永无休止的箭雨,始终是那些故事里不变的主角。
  在每一个匈奴人的印象里,南方的汉朝,就是一个弓弩强悍的敌人。
  每一个匈奴男子,在他刚刚开始骑在羊背上练习骑术时,他的父亲和族中的叔伯,都会教导他,当汉朝人射箭时,应该躲避。
  因此,假如说,伊稚斜对这个陌生国度,什么东西最熟悉的话。
  那毫无疑问,就是这汉朝的弓弩了。
  伊稚斜甚至能分辨得出,那些士卒所用的多数弓弩的型号。
  而每当有人背着大黄弩出现时,伊稚斜总会忍不住去行注目礼。
  实在是这种杀人利器,充满了暴力美感和神秘传说。
  在过去的战争中,至少有一半阵亡的匈奴贵族,是死在这种举世无双的超强远程打击武器之下。
  甚至,在匈奴的记录里,曾经有一位骨都侯,在距离汉军弩阵前一百步的位置,被连人带马,一起射翻。
  错非这种强弩上铉困难,每击发一次都需要很长时间准备,否则,它很可能成为过去无数次战争中的杀戮机器。
  但正因为如此,它才会让每一个匈奴贵族在看到它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惧感——这种汉朝的武器,在战场时,通常只会对准贵族,尤其是大贵族。
  跟随者汉朝的官员,伊稚斜在这如同迷宫一样的宫阙走廊中穿行,不知走了多久。
  当太阳升至正中时,伊稚斜终于看到了那个曾被无数匈奴使者描述过的汉朝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宣室殿”。
  因为,宣室殿太好辨认了!
  作为汉朝最高的建筑,它就如同一座屹立在群山之巅的神宫,金碧辉煌,壮丽无比。
  “贵使请在此稍候,待某前去通传……”陪伴着伊稚斜的公孙昆邪微微欠身对伊稚斜道。
  然后,他将伊稚斜与使团成员,安置到宣室殿下的广场一角,自己则徒步走上台阶。
  大约一刻钟后,公孙昆邪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伊稚斜面前。
  公孙昆邪说道:“我朝陛下有诏,请贵使入觐!”
  伊稚斜点了点头,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有些忐忑,更有些慌张和心悸。
  对南方汉朝如今的皇帝,伊稚斜一点也不陌生。
  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跟这个汉朝皇帝还是亲戚呢!
  他的堂妹,挛鞮氏的北海阏氏,就是现在汉朝皇帝的夫人之一。
  而汉朝这几年的变化,伊稚斜也是看在眼里的。
  过去两年,他跟乌孙人联合起来搞出来的走私通道,即给他带来了财富、资源和力量,同时也带来了知识和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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