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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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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剩下了起码八九个儿子,但是,从公开的消息上来看,貌似从没有一个能活到六岁的。
  就是现在嫁给刘彻的夏胭脂,其实身体也不是太好,要不是汉室医疗技术水平跟饮食卫生水平高出草原N个等级,夏胭脂恐怕已经死了。
  刘彻猜测,这大抵是因为匈奴的王族的基因有着重大缺陷和毛病。
  这可能是因为频繁的近亲通婚导致的可怕基因病——以刘彻所知,在匈奴挛鞮氏王族之中,有着特殊的宗种制度,为了维护所谓的挛鞮氏血统纯洁,其宗族内部,兄弟姐妹甚至儿子与母亲,父亲跟女儿之间的乱X行为曾经一度非常流行和普遍。
  到老上单于时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不再收继生母,同时,严格约束内部乱X。
  但祸根即已种下,哪里是这么好清除的?
  根据后世的研究,两汉之间,至少有十位单于和五位“太子”也就是所谓的左贤王,连二十岁都没有撑到。
  另外,最起码还有六个单于是连续病死的。
  这是清楚记载在史书上的。
  至于那些夭折的,连名字和记录都没有的挛鞮氏王族,就不知道凡几了。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后世欧陆王室中不也流行了可怕的遗传病——血友病。
  这是近亲通婚太过频繁必然导致的基因缺陷。
  但在这个时代,谁知道基因病啊?
  人们只能将这个问题归结到老天爷头上。
  就是民间,都有假如某个女人出嫁后老公很快就死了,就把老公的死归结于那个女人克夫的事情。
  何况,匈奴王族的血脉单薄和传承艰难,有目共睹。
  军臣更是一个大大的杯具。
  他至今也没有一个成年的儿子,左贤王的位置一直空悬。
  原本,汉室舆论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但如今刘彻一指出来。
  大家顿时就发出了一阵奇怪的笑声:“哦嚯嚯,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大家看向匈奴地图的眼神就变得有些让人害怕了。
  既然天子都说了——稽粥氏获罪于天。
  那我们消灭稽粥氏,就是顺天应命,在上帝帮助下,自然会战无不胜。
  而匈奴人的地盘是如此的大。
  哪怕是只有十分之一能耕种,这也是一个几乎不亚于中国九州的热土啊!
  更何况,灭了匈奴,传说中的黄金国度,流着奶和蜂蜜的身毒就近在咫尺了。
  原本的那几个跳回主和派阵营的家伙,马上就面不改色的重新回到了主战派的立场上。
  而且为了掩饰自己曾经主张过对匈奴妥协或者友好这么个黑历史,他们叫嚣起战争来,比谁都要高调,那分贝直接飙到了三千+。
  至于军方的那几个将军,更是上跳下窜,恨不得马上开战。
  北方的武将集团跟地主们,更是看着匈奴貌似强壮的身体,跟个绅士一样,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可怕笑声。
  在这个时代,北方的武人和地主集团,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这个集团立足于过去的军功勋爵名田宅制度之上,深根于汉军各个主力军团和郡国武装部队之中。
  哪怕再过一千年,这个集团的力量,也依然左右着中国的军事、外交政策。
  在刘彻上台后,他给这个集团注入了更多的活力和更多的权力、优待,使它返祖,成为了一头跟秦代的军功勋爵利益集团一样的可怕怪兽。
  现在,这个怪兽开始感觉到了饥饿。
  它已经饿了六十年。
  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吃点什么了。
  于是,它举起刀叉,环顾四周,现在,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填一下肚子,哪怕是毒药,它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甚至嚼都懒得嚼。
  它看了看匈奴,打量了一下这个充满了卡里路和蛋白质的敌人。
  然后它又看了看自己的爪牙。
  上次被人卸掉和打碎的几颗牙齿跟爪子,现在虽然貌似开始重新生长了。
  但,它们依然很稚嫩,好像还撕不开匈奴身上的皮甲,甚至很有可能要崩掉两颗牙齿。
  出于一个猎手的本能,它匍匐进草丛中,继续舔舐自己的伤口。
  等待时机。
  但这个时候,它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脚边,好像有几只羔羊跟肥美的麋鹿正在觅食。
  哈喇子一下子就不可抑止的流了出来。
  ……
  把匈奴的事情搞定后,刘彻就开始忙活起了给薄太后祝寿的事情。
  这个事情,刘彻办的还是很高调的。
  不仅仅让了梁王刘武以及自己的那几个兄弟还有先帝的太妃们,全部回来给薄太后贺寿。
  还准备响应百官和人民的呼声,免除今年的田税,另外赏赐百姓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皮帛酒肉。
  同时还让内史准备,在长安城里举行一个大型趴体。
  恩,就是类似后来武帝搞的那个趴体一样。
  组织一批杂耍艺人还有唱歌跳舞的艺人,开个大型联欢晚会,与民同乐。
  这样子做,虽然花费比较大。
  但能有效的跟民间联络感情,同时还能拉近皇室与百姓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告状了。
  而且,不止一个人。
  “陛下,这是齐王、胶西王、胶东王、济南王的联名奏疏……”尚书令汲黯捧着一份紧急从南方发回来的奏疏,对刘彻报告:“另外,长沙王也有奏疏……大抵明日就能抵达长安……”
  “嗯……”刘彻接过汲黯递来的奏疏,将之打开来。
  抬头就看到了齐王几兄弟的王印。
  “臣齐王将闾、臣胶西王卬、臣胶东王雄渠、臣淄川王贤、臣济南王辟光,顿首以奏陛下:昔秦廷以尉佗逾五岭而攻百越,本意乃使中国复周室故土,尉佗知中国极劳,使人上书,求无夫家女三万为士卒衣布,秦皇帝可其万五千人,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欲为乱者十之有七,尉佗不思上报秦君,下安黎庶,反背主叛上,无人臣之礼,以国家名器,私相授受。
  高祖躬行神武,鼎立天下,以中国疲惫,而许南越割据。
  岂料越陀狂孛无礼,竟以为中国无人,称帝,用黄屋左纛。
  太宗孝文皇帝心怀大德,不欲百姓遭刀兵之祸,乃遣使说陀,使之去帝号而北朝长安。
  本意欲以教化安四夷。
  殊不料王陀狼子野心,不臣之心越发猖狂。吴逆起兵,南越王陀及闽越王,皆阴以兵助。此皆天下人所共见,而臣等所共闻也。
  先帝及陛下加大德,诏赦两越。
  不意两越变本加厉,以为中国无人,竟于前月辛卯,长沙国榷市擅以刀兵害我齐鲁商贾十三人,伤数十。
  彼辈置陛下甲子诏谕不顾,行此狼心狗肺之行。
  臣等皆以为,此是可忍熟不可也!
  请陛下加威德于天下,为生民做主!
  臣将闾等昧死顿首以闻!”
  刘彻看完这篇激情洋溢,热血四溢,充满了爱国主义情怀的奏疏,摸了摸头,有些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从奏疏上看,南越人好像皮痒了?
  若齐王、胶东王这些人没有说谎。
  南越人确实袭击了长沙国边境的榷市,杀死了中国商人。
  不管有理没理,刘彻都打算让南越王赵佗给自己一个交代。
  只是,话说,齐鲁诸王这样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让刘彻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
  当年吴王刘濞叛乱,你们齐鲁诸王可是没少在其中上跳下窜啊。
  在前世,你们这些家伙更是出现在了贼臣名单之中,一个个全部“死有余辜”。
  现在怎么就能这样面不改色的去骂前队友“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了?
  正在心里吐槽,连思路都还没理清楚。
  又有宦官进来奏报:“陛下,丞相、大将军、卫尉及将军李息、将军郭武等在殿外有急事求见……”
  刘彻闻言,看了看汲黯。
  汲黯立刻拜道:“陛下,诸王奏疏直达尚书台,未经其他渠道,臣亦未命人转告丞相等,实不知丞相从何而知?”
  丞相周亚夫带着将军们用这么大的阵势来见刘彻,总不能只是进宫来聊天的吧?
  必然是因为诸王奏疏之事。
  但问题是:这奏疏刚到刘彻手里不过两刻钟,这些家伙就来了。
  从时间上算,应该是奏疏刚刚以八百里加急进入长安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北阙城楼下等着了。
  看到信使入宫,他们立刻尾随而来。
  换句话说——齐鲁诸王在上疏之前,就已经跟这些人中的某些人打过招呼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刘彻笑了一声,随即道:“宣!”


第724章 拿错剧本的儒家(二)
  “臣等恭问陛下圣安……”
  周亚夫带着一大票将军,人人身被甲胄,腰跨佩剑,微微恭身对刘彻行了个军礼。
  “丞相与诸将军被甲而来,所为何事啊?”刘彻敲了敲案几,揣着明白当糊涂,故意问道。
  汉室的武人集团,最近一两年来,在刘彻或明或暗的鼓励下,向着军国主义,帝国主义的康庄大道狂飙不已。
  现在,过去一度强盛的绥靖和和平声音,几乎已经从武将集团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特别是武苑开学后,来自天下郡国地方的数百位中高级的军官进入武苑深造。
  这些人基本都是从长城防线和北方郡国调来长安的。
  他们的家族和家乡,在过去长期处于匈奴入侵的威胁之下,过去几十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与匈奴的战争中阵亡或者负伤。
  自然,他们对匈奴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这些人就是汉室最坚定的主战派。
  当他们来到长安,进入武苑入读,他们的声音和力量,顿时就得到了成倍的增加。
  再也没有人能忽视他们的要求和主张。
  哪怕是再圣母的主和派,面对这些来自北方郡国的校尉司马们的呼声,也只能捏着鼻子帮他们摇旗呐喊。
  因为,凡是敢跟他们对着干的人,等于跟北方武将地主集团对着干,等于站到人民的对立面,而任何政治势力或者学术思想,一旦被万民唾弃,百姓自然会用脚投票,让他们下台滚蛋。
  就连国家和皇帝,都不敢逆民意和民声而动。
  这也是军国主义跟帝国主义最擅长的把戏——以民意裹挟思想和政治。
  不跟我们走的,我们就让你跟先帝走……
  若不是还有个太学的文人在制衡这些武将,现在,朝堂之上,保证每次开朝会,第一个议题必然是——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报高祖、吕后、太宗之仇啊?
  但哪怕是太学的学生跟文人士大夫们,其实也基本上都是主战派。
  只是,他们相对于武将,稍微温和一些。
  还要讲个什么“夷狄从来无道,所以自古王者皆发义师伐之”。
  他们的意思是,仗还是要打的,但具体怎么打,还是得由我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士大夫来安排,粗鄙武夫,还是乖乖坐下来,听我们安排,让你打哪就打哪,别哔哔。
  就是剩下的少数几个和平人士和圣母,也不敢说“世界和平最重要”,只能扯些以德服人,用义服远。
  主张不能打不义之战,而应该“兴王师以伐无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舆论界和思想界,自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老实实的加入到了鼓吹战争好处和利益之中。
  “陛下,臣等听闻,前月辛卯,长沙国梅岭榷市之中,有南越兵悍然进入,杀我商民十数人!”周亚夫抬起头,大义凛然的对刘彻道:“此等大逆无道,置陛下甲子诏谕于不顾的暴行,令天下士民,无不震怖,臣虽愚昧,不达大义,更不明《诗》《书》所述之意,然,亦义愤填膺,恳请陛下穷究此事!为无辜死难士民复仇!”
  大将军窦婴马上就带着军方的将军们恭身屈礼,请求道:“臣等恳请陛下为无辜死难士民复仇!”
  刘彻看着低着头,弓着身子,一个个面红耳赤,激动不已的将军们。
  心里面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自登基之后,若说什么事情,令他最为骄傲。
  毫无疑问,就是在太宗孝文皇帝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了皇帝是受命于天,保护华夏子民的这么个概念。
  这个概念说不上多先进。
  千余年前的殷商时期,就有类似论述了。
  所谓“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
  但长久以来,这只是个口号而已,喊喊就行了,也没人当真过。
  直至刘彻的祖父太宗孝文皇帝统治时期,这位天子第一个提出了“天下治乱,在朕一人”的口号,并从旧有的“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天生蒸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
  第一次,中国历史上出现了皇帝不再只要权力,而不负担义务和责任的例子。
  这离皇帝宣布——朕就是百姓的保护人,谁动朕的子民,朕砍他四肢,只有一步之遥。
  刘彻上台后,通过甲子诏谕,迈出了这最后一步。
  明确了皇帝作为天下之主,负有保护自己治下子民的义务的这个事实。并用卫满朝鲜的尸体,证明了皇帝跟国家的意志与决心。
  从那以后,舆论与思想,就围绕着刘彻这个表述,自我进行了调整。
  儒家反应最快,很快就把孟子给抬出来,出现了基于思孟学派思想基础上的重民派。
  如今,无论你自己到底怎么想,但最起码在明面上,诸子百家,再也没有什么家伙敢做内残外忍的勾当了。
  任何一个敢于说让中国忍耐,给夷狄让利,换取和平的家伙,马上就会被无数个大喷子喷成半身不遂。
  这样的变化,在刘彻看来,是一个不亚于蒸汽机发明的伟大进步。
  从此以后,刘氏皇族,就可以把“天下百姓保护人”的头衔挂在胸前,任何后代皇帝,都得遵循自己开辟的这条道路前进。
  最起码在表面上,朝野舆论和国家决策,要考虑刘彻的表述。
  这就跟天朝,不管换了多少个BOSS,太祖太宗的思想理论,没有人敢丢弃。
  哪怕再不喜欢,也得把这两位当神主牌给供起来。
  每次开会,都得在“沿着太祖思想,太宗理论的伟大道路上胜利前进”的开场白中开始。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周亚夫和将军们的表现,就是因甲子诏谕后的舆论和思想变化而导致的结果。
  你要换几年前,别说南越杀了十几个商人了,就是他入侵汉室国土,杀略边民了,恐怕朝臣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杀气腾腾的来找刘彻要求复仇、出兵。
  顶多撑死了,会有人提议派个使者过去训诫一顿。
  南越乖乖退兵,服软,认错,事情就算完结了。
  除非皇帝要求,不然,以官僚的尿性,他们绝对不会擅自在战和问题上开口。
  但甲子诏谕后就不同了。
  皇帝作为天下百姓的保护人,成为了政治正确。
  谁擅自侵害汉室子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谁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所谓主辱臣死,朝臣与官僚们,必然要在这个问题上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不然,一顶“不忠”的帽子扣下来,谁能Hold住?
  刘彻站起身来,拿着齐鲁诸王的奏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以周亚夫为首的将军们。
  这个事情里面,要是没有猫腻,刘彻敢把这宣室殿吃了。
  想想都知道。
  齐鲁诸王,那都是些什么货色?刘彻还不清楚吗?
  无利不起早,就是这些家伙的真实写照。
  在现在和过去,被这些家伙坑死和害死的百姓还少吗?
  他们忽然之间,为了十几个商人,鼓噪上书,比有所图!
  只是,绣衣卫的报告还没来,刘彻暂时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始末究竟如何。
  另外长沙王的报告,也还在路上。
  等刘发的报告来了,刘彻大概就会知道,南越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挑衅汉室了。
  但无论真相到底如何,这事情背后有什么黑幕。
  南越人进入汉室边境的傕场,杀害十几个商人,使数十人受伤,这肯定是跑不了的事实。
  毕竟,现在的汉室军队和官僚,还不可能进化到自编自导自演,然后将这个当成战争借口的高度。
  他们撑死了也就是拿着战国秦朝的故技,在模仿和学习。
  但刘彻必须对此事进行表态。
  不管南越人有理没理,敢进入汉边境,杀害汉人,这就是罪过!这就是罪名!
  无论南越有什么苦衷。
  刘彻都必然会以此为借口,逼迫和胁迫南越,做出进一步的臣服姿态,甚至直接发动战争,收复故土。
  “南越擅杀士民……”刘彻清了清嗓子,道:“朕绝不会置之不理,先命令长沙国,遣使去南越,命南越王陀立刻交出罪魁祸首,然后等待裁处!”
  恩,先让南越王交人,这样,管它有理没理,南越都要落入无义的悲剧下场。
  至于什么时候商人能堂而皇之的变成“士民”。
  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还是不要在意了。
  “陛下圣明!”周亚夫恭身行礼,对这个结果无比满意。
  此刻,周亚夫心里面,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战争计划。
  无论南越人交还是不交凶手,磨刀霍霍的汉军,都可能越过五岭。
  渴望军功,封妻萌子的将军,希望得到军功,升官发财的将佐,期望获得军功,回家买地置业的士卒们。
  这些人的希望和渴求,共同奏响了一曲战争进行曲。
  哪怕是周亚夫本身并不主张战争,但也在这些人的呼声和要求下,被动的支持战争。
  因为,现在形势已经很明显了。
  不支持战争的人,必然得不到广泛支持。
  遍及地方郡国的退伍士卒担任的亭长、里正,还有舆论思想界中欢呼战争,高喊“夷狄是膺,荆舒是惩,王者兴义师以伐无道,拯生民,天命也”的文人士大夫,还有列侯勋臣们,会将任何阻挡他们升官发财,封妻萌子的家伙撕成碎片,踩进泥浆里。
  哪怕周亚夫身为丞相,他也清楚,他挡不住这天下的浩浩大势!
  因为周亚夫很明白,此事背后,不仅仅有着武将集团在上跳下窜,更有南方的地主士族集团在煽风点火。
  这两股力量合流,就产生了现在的情况。
  送走周亚夫和将军们,刘彻立刻就叫来王道,吩咐下去:“马上派人去齐鲁吴楚地区,给朕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命令绣衣卫,立刻报告当地情况!”
  绣衣卫在南方,目前主要只存在于各大枢纽城市和经济热点。
  而且,缺乏人手,很难监视地方郡国的异动,目前,绣衣卫在南方,只能报告他们能见到和发现的东西。
  一般都是公开的消息。
  但私底下究竟怎么样,就不是这些没办法进入官衙和王宫的绣衣卫探子所能知晓的。
  所以,派遣宦官南下调查,就成为了刘彻目前的选择。
  “诺!”王道领命下去。
  王道走后,刘彻坐下来,靠着柔软的御榻靠垫,思索了起来。
  刘彻隐约有种预感,此事背后,传达出了一个讯息。
  而这个讯息极有可能与目前天下,尤其是南方的地主士族们的形势与心思息息相关。
  “齐鲁吴楚……”刘彻抬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地图。
  南方,尤其是长江以南的广大齐鲁吴楚和江淮地区,那里基本上已经被儒家完全占领。
  只有少数地区,儒家的力量没有占优。
  但在多数地方,儒家呈现了压倒性的优势。
  尤其是齐鲁地区,儒家更是以一种霸道总裁的面貌出现在世人眼中。
  当地士族、地主、官员和贵族乃至于王族,统统都是儒家的支持者,即使不是,立场起码也是亲近儒家的。
  一个很浅显的例子就能证明这个事实——齐鲁吴楚地区的诸王,如今,除了江都王刘阏的世袭罔替是摇摆与儒家跟黄老派之间之外,其他诸侯王,及诸侯王弟子,全部都是儒家的老师教出来的。
  在这些地方,儒家跟地方的贵族地主阶级,就像北方的武将跟地主集团一样,紧紧的联系在了起来,几乎密不可分。
  当然,儒家内部也分成许多派系。
  吴楚地区,主要活跃的是楚诗派跟公羊派系。
  而在齐鲁地区,则是公羊与谷梁派犬牙交错。
  现在,这些派系联合了起来,鼓吹战争。
  这个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齐鲁吴楚,尤其是齐鲁的地主士大夫们向来就是贪婪、吝啬和无耻的代名词。
  无利不起早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而且,地处南方安逸繁华之地,江南鱼米之乡,他们没有像北方地主那样,拥有迫切的危机感和对外侮的耻辱感,更没有什么想要给国家社稷人民做点贡献的使命感。
  这些家伙绝大多数,整天不是在挖空心思压榨自己的佃户,就是在琢磨着今天玩个什么样的绅士游戏。
  现在他们忽然站起来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这不得不让刘彻想到了党人碑,怀疑背后,有什么阴谋。


第725章 拿错剧本的儒家(三)
  翌日,长沙王刘发的奏疏送抵刘彻案前。
  “刘发这个家伙……”看完奏疏后,刘彻托着腮帮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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