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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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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只要老祖母看他这个外孙可怜,随便给点支援,就能解决他现在的所有问题了。
  只要有钱,什么事情不好办?
  想着钱,陈蟜就有些头疼。
  他来这怀化,带了一千金过来,本来以为够花了。
  谁知道,这怀化花钱比长安还厉害。
  到现在,他身上拢共就剩下两百来金了。
  要不是他这个西北都尉的士卒和上下僚属的工资不用他负责,他现在已然是个穷光蛋了。
  至于这些钱花到那里去了嘛……
  这濊人的皮毛、人参还有珍珠,猎犬以及猎鹰,都是吃钱的大户。
  陈蟜单单是在这些东西上,就投资了五百金。
  另外,人手也需要钱。
  像陈须的崇化城,能这么快就起了地基,进入筑城阶段,离不开钱的原因。
  错非陈须对真番跟韩王砸下了两千金的大手笔,买来了大量奴隶,帮着筑城,那里可能这么快?
  但,陈蟜却没有陈须那么多钱。
  道理很简单,他是次子,不是世子。
  陈须背后有着他老爹堂邑候陈午的财力支持。
  堂邑候候国食邑虽少,但是,作为太宗女婿以及先帝姐夫,今上姑父,老爹每年都能从两宫拿到起码五百金赏赐。
  这些钱,虽然很多都要作为酌金上缴。
  但还是存了下来不少,二十多年下来,少说也是两三千金。
  如今,为了支持陈须,他老爹都拿了出来。
  再加上妹妹阿娇心疼大兄,私底下从长秋宫的用度里挪了一千金补贴大兄。
  陈须因此,才会如此阔气。
  直接就从真番和韩国,买来了数千的奴隶,帮着筑城。
  等筑城完毕,这些奴隶更可以为他建设加恩封地,开垦土地,入山伐木、开矿。
  然后顺便还可以拿着这些开销去找皇帝妹夫报销……
  因此,这笔钱,陈须花的毫不犹豫。
  更别说,陈须背后,还有师家这个大财主在投资……
  但陈蟜就没有陈须那么好命了。
  他已经被皇帝妹夫封侯,算是独门立户了。
  老爹因此不会给他什么补贴,皇后妹妹,也不会那么大手笔的资助。
  毕竟,传统上来说,另立门户,就属于旁系了。
  远近亲疏有别。
  因而,最近这些天,陈蟜都在考虑一个事情——先帝公主足有十余位,刨除掉成亲和寡居的,大抵还有四五人没有许人。
  他该勾搭哪一个呢?
  不为别的,只为那位公主的嫁妆……
  可见,陈蟜此时已经被钱给逼到什么地步了。
  “对了……”陈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衍候的侄子瞿惠道:“前不久,我与贤弟去新化,不是见到了前去新化公干的韩王内史吗?”
  瞿惠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那韩王内史好像说过,该国有人曾泛海东渡,至一荒岛,抓了不少当地的‘倭奴’?好像一个倭奴只要十石粟米?”陈蟜问道:“是否如此?”
  “君侯所言,确是如此……”瞿惠说道:“只是,那倭奴韩王抓的比较少,而且,据说个子矮小,体弱,不堪使用!”
  何止是不堪使用啊!
  朝鲜的细柳营屯垦团,就买了大约一百个倭奴。
  最后发现,这个子矮小的奴隶,根本干不了重活,更是愚钝不堪而且无法交流。
  只用了一个月,细柳营就嚷嚷着退货了。
  据细柳营的屯垦都尉所说,这些倭奴,连野濊的一半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那些身强力壮的丁零人了。
  最重要的是,无法沟通,而且蠢的出奇,完全不会使用农具,更不懂耕地,整天除了吃饭时最积极,其他时候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所以,韩王到处推销,但是,肯接盘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搞的现在,那倭奴价格直线跳水。
  韩王萁准如今甚至已经在亏本吐血大甩卖,并且发誓,再也不费力气泛海去抓倭奴了——光是派人顺着洋流,飘过去,来回就要一个月。
  错非是韩王看到现在怀化跟朝鲜,奴隶价格节节走高,觉得有利可图,否则,他才懒得组织人手,循着古老的记忆,在洋流改道的时节,泛海冒着危险去抓那些又矮又笨的倭奴呢!
  陈蟜去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道:“我与楼船将军在仁川港派驻的都尉徐季有些关系,若是托他给我行个方便,派出几艘楼船,去那倭奴之国,抓个几千人回来,不知道可不可行……”
  韩王的人,都能划着小舢板,飘过去。
  陈蟜觉得,带领楼船舰队过去,应该更快,也更方便。
  虽然倭奴大家用了都说差。
  但陈蟜现在不是穷吗?
  倭奴再蠢再笨,总比没人可用强!
  更何况,这种事情,不需要成本。
  只要徐季点头,借用几艘楼船,他再派点家臣和士卒过去,就可以抓了。
  陈蟜觉得,韩王的那些兵将都能在那倭奴之国,横行无忌。
  那中国大兵去了,还不是天兵天将?
  这样想着,陈蟜就一拍大腿,道:“给我准备一下,报告都督,我要去一趟朝鲜公干!”
  想了想,陈蟜又吩咐自己的家臣们道:“我去之后,尔等抓紧时间,跟那乌恒人联络,能得乌孙人或者疑似乌孙人消息者,本都尉将不吝重赏之!”
  在最开始的时候,陈蟜跟他哥哥陈须,可都是将主意在乌恒跟鲜卑这两个天子交代给他们的目标身上打过主意。
  无论是迫使其臣服或者灭亡,这都是大功!
  但可惜,现在兄弟俩都没有那个力量单独对付这样的两个大部落!
  所以,这事情就搁置下来了。
  对来自长安的二世祖们来说,既然某人我暂时对付不了,那就先做个酒肉朋友吧!
  所以,陈蟜最近跟乌恒人关系搞的不错。
  他把大量的铁器跟布帛,卖给了那些苦哈哈的乌恒人,然后换回了马匹、皮毛以及鹿茸一类的奢侈品。
  这买卖刚刚开始,因此规模不大。
  但多多少少,也能弥补一些财政困境。
  至于私卖铁器给夷狄,对旁人是死罪。
  但对外戚来说,这真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只要不捅到朝堂上面去,成了公开的秘密,那么,哪怕皇帝妹夫知道了,顶多也是责罚一顿而已。
  况且……皇帝妹夫很可能未必会惩罚他……
  原因很简单,他把铁器卖出了一个天价!
  一口铁锅,他开价一匹没阉割过的成年公马。
  乌恒人依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乐呵呵的捧回家。
  至于鹿茸、皮毛这种长安的稀罕物,在这里,被陈蟜当成稻草一样。
  一斤鹿茸,只给一尺布,爱要不要。
  十张上等皮子,给你一匹丝绸,同样爱要不要。
  以陈蟜对自己那位妹夫的了解,这样的事情,恐怕他知道了,也只会夸赞而不会惩罚。
  同样的道理,他去那所谓倭奴之国抓倭奴,大抵皇帝妹夫知道了以后多半会夸他机敏,勤于王事。


第731章 进击的二世祖(二)
  仁川港在距离平壤数百里之外的海边。
  据说,当初,徐悍的楼船大军,就是在此登陆,从卫满朝鲜柔软的腹背直插,兵临王险城(现平壤),因此导致整个卫满朝鲜政权崩盘,末代卫满朝鲜国王被其子发动兵谏逼迫自杀。
  从此,这片从未被中国天子雨露恩泽到的土地,迎来了第一场王化的雨露滋润。
  朝鲜境内各族人民欢天喜地,载歌载舞,箪食壶浆,欢迎为中国天子册封的梁王刘武的第三子朝鲜君刘明来此将中国王化传播。
  刘明在元德二年四月,从睢阳启程,历经一个月,在元德二年夏五月,入主平壤城,正式成为这片山河的主人。
  他带来了五万以上的工匠、官吏和侍从,另外还有超过五百户士大夫及贵族家庭随行。
  梁王刘武为了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在这朝鲜过的逍遥自在,不吃苦。
  更是将原本将用于建造那个给他自己享乐的梁园的二十万万建设资金拿来作为朝鲜王国的建设资金。
  除此之外,梁王还自掏腰包,将超过五万的关东无地百姓,迁徙到朝鲜王国,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种地纳税。
  如今,朝鲜王国,虽然看上去依然是一片蛮荒,只有少数地区有城市存在。
  但基本的道路交通,已经完善起来了。
  渠道等水利基础建设也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
  梁国兵马在韩安国和张羽这两位名将统帅下,对整个朝鲜王国境内的所有部族和地方山头,来了一次大梳理。
  他们将那些居住在山林和河流附近的部族,统一迁到平原和丘陵地区。
  人人登记造册,如中国故事,编户齐民,授给土地,安排农稷官指导耕种,同时发给种子和农具。
  更将多数的本地土著,打散,按照一比一的比例,与来自中国的移民混居、鼓励彼此通婚。
  如今,朝鲜境内,几与中国无异。
  至少在表面上看上去。
  人人都是服冠冕,行礼仪,稽首而礼,再拜而辞。
  原先腐朽落后愚昧的夷狄服装和打扮,消失的干干净净。
  据说,天子还准备迁鲁地的曲阜孔家一个旁系支族,来这朝鲜,教化民众,传播先贤思想。
  所以,故萁子朝鲜之后,如今被中国册封为韩王的故马韩王萁准,在看到了朝鲜的喜人变化后,感激涕零,哭着上书天子,请求将“楼船登陆之地,易为仁川,以仁德之川,像天朝王化之始,使朝鲜世世代代,永永无穷,明知中国教化之恩”。
  于是,天子自然从善如流,将这附近百里,划为仁川县,还在这里建起了一座军港,常年驻扎了一支楼船舰队。
  陈蟜进入仁川港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屹立在港口码头之上的巨大石雕群。
  石雕栩栩如生,雕刻着庞大的楼船舰队渡海而来,给这自古就属于荒服的东夷地区,带来中国王化的往事。
  “这徐悍也真够不要脸的……”陈蟜砸巴了一下嘴皮子,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
  那个巨大的足足高达丈余,长约三四丈的石雕群,当先第一个石雕,铭刻的就是一位立于楼船甲板之上,举目远眺,身被甲胄,手持利刃的将军。
  这个将军虽然看上去面目有些模糊,但从其装扮以及体型来看,毫无疑问就是那位率领楼船舰队,登陆朝鲜的楼船将军松滋候徐悍。
  以陈蟜所知,这石雕之下的座基之上,还刻有一篇当世大文豪,天子的御用文人,上林苑文学使者司马相如的一篇歌颂楼船大军征伐的诗赋。
  那篇诗赋,据说写的美轮美奂,让无数文人墨客看了爱不释手,传颂天下。
  就连陈蟜,也在看到这些石雕群时,就忍不住想起了其中几句比较有名的,传颂天下的诗句:“於皇时汉,巍巍楼船,踏浪劈波,赫赫公卿,受命天子,赳赳武夫,国之栋梁,於铄王师,当其天命……普天之下,裒时之对,时汉之命……”
  心中轻念这几句,陈蟜感觉,自己仿佛被洗礼了一般。
  “翌日,我若为将,立功受封,也要立一个这样的雕像,再让司马相如也给我写上一篇这样的佳作,好叫后人也知我乃隆虑候陈蟜!”陈蟜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这也是任何一个到过仁川港的汉室贵族和大臣几乎共同的心声。
  青史留名,万古传颂,香火祭祀,永永无穷。
  谁不想要呢?
  无数公卿列侯于是一边羡慕嫉妒恨的在心里大骂徐悍臭不要脸,居然玩这么一出!完全没有半分君子的谦让风范,叫我等以后怎么出门嘛。一边又挖空了心思,瞪着眼睛,四处找事,成天就想着搞个大新闻,然后给自己增添武功功勋,到时候也跟徐悍一般,凿石立像,树碑立传。
  进入仁川港后,陈蟜就直奔港口的官衙。
  到了门口,递上名帖,不多时,就有一位穿着甲胄的将官出列迎接。
  “君侯大驾光临,鄙人不胜荣幸,还请入内一叙!”此人,就是楼船将军衙门派驻在仁川港保护朝鲜海岸的仁川都尉徐季。
  看名字就知道,此人跟徐悍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他是徐悍的弟弟之子。
  楼船将军衙门一成立,他就加入了进来。
  最开始,他只是在一艘楼船上任职的军官,主要负责打杂。
  但,像楼船将军这种全新的衙门,只要有关系,有背景,还有点能力。
  这升起官来,自然吓死人。
  而且,这徐季在舰队指挥上,确实也有些天赋,据说曾经指挥过一支由两艘楼船组成的小型舰队安全穿越暴风雨,顺利回归仁川母港的功绩。
  再加上他叔父就是楼船衙门的最高官员。
  因此,在去年,他得以升任为仁川都尉。
  麾下有着数十艘楼船和百余艘其他大小舰船。
  虽然,主要是负责巡视朝鲜海岸,同时运输物资,往来于齐鲁、辽东之间。
  但秩比却已有千石,在汉家朝廷,都已经算是中层军官了,在楼船将军衙门里也算一号人物。
  徐季将陈蟜请到官衙官署后院,让人端来茶水,然后,问道:“君侯不在怀化享福,来鄙人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徐季跟陈蟜,当年在长安,也算是彼此熟络,见过几面的酒肉朋友。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毕竟,当年就是松滋候的世子,也挤不进陈家的社交圈子。
  然而,数年之后的今天,两人的地位,却已经颠倒了过来。
  陈蟜这个汉室的外戚子弟,顶尖列侯集团中的成员,现在却不得不来向这个昔日连看都懒得看的马仔的马仔求助。
  这倒是让徐季多少感觉有些暗爽。
  “鄙人来此,确实是件事情要麻烦都尉帮忙……”陈蟜稽首拜道:“还请都尉看在往昔的情面上,给个面子……”
  徐季连忙站起身来,表示不敢接受陈蟜的这个稽首礼,然后,道:“君侯太客气了……若在下有什么地方能帮君侯的,君侯但请吩咐就是了……”
  徐季的脑子,清楚的很。
  他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汉室隆虑候,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主。
  人家在长安,可是号称混世魔王的存在。
  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在外,甚至被廷尉请去喝过茶,之后就成了廷尉和御史大夫衙门府上的常客。
  甚至还曾经被丞相府叫去喝过茶。
  这要换了其他列侯家族,老早就被处理了。
  不是弃市,就是流放。
  但眼前这个主,生的好。
  仅仅生母是馆陶长公主这个条件,就等于挂了块免死金牌。
  更别说,上面还有一个太皇太后在罩着。
  只要不明犯律法,还闹得人尽皆知,没人能处理得了他。
  别看人家现在似乎被天子流放到了怀化去反省,但,虎落平阳余威在。
  除了平壤城里的朝鲜君和新化城里的安东都护府都督,安东全境之内,就还没有能治的了他的人!
  这位爷要是耍起无赖来,就是拆了这仁川港的官衙,撑死,也就是被叫回长安,勒令闭门思过读书而已。
  “我也就不跟都尉绕圈子了……”陈蟜大大咧咧地说道:“此番过来,我想跟都尉借几艘楼船出海……”
  陈蟜似乎压根就没考虑过徐季会拒绝这码子事,他自顾自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恩,楼船要大,要坚固,能抗风浪……”
  徐季却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蟜。
  “借……借……楼船????”徐季心里此刻真是一百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纨绔子,真是说的轻巧……”徐季在心里摇了摇头。
  借楼船?
  你以为你是谁啊?
  徐季真是喷陈蟜一脸口水。
  但,他终归还是知道轻重,勉强忍下心里的火气,拱手拜道:“敢问君侯,可有陛下诏书?”
  陈蟜摇了摇头。
  他要有那玩意,还找徐季做毛?直接走楼船衙门调兵了!
  “可有丞相府的调兵公文?”徐季深吸一口气,又问道。
  汉制,无论什么时候,除了持节奉命开幕府,统帅大军远征的太尉、大将军和车骑将军等巨头外,其他任何人,调动兵马超过五十人,就需要有虎符作为调兵信物。
  没有虎符,私自调兵,属于谋逆大罪,要杀全家的!
  当年,薄家的枳候薄昭怎么死的?
  不就是矫诏调动南军吗?
  一个国舅爷,万户侯,都栽在了这个事情上面,谁还敢碰这根红线?
  楼船将军衙门虽然特殊了一些,跟目前现行的军队系统互不统属。
  而且因为常年要执行齐鲁…辽东…怀化的海岸运输补给和巡逻任务,还有广大辽阔的内河河道的治安需要巡视,所以自由度相对高一些。
  哪怕是他这个仁川都尉,也有“相机调动楼船,巡视海疆,搜捕贼人、逃犯”的便宜行事权力。
  然而,相关的一切军事行动和人员调度,也全部需要备案,并且报经丞相府核准。
  尤其是当涉及到楼船这个级别的主力舰时,更是如此。
  天子为了监视和监管楼船衙门,就在各港口派驻了巡查御史和尚书郎。
  港口舰船,稍有风吹草动,那些人都会记录,然后备案报告给上级。
  换句话说,若是他听从了陈蟜的要求,真调了楼船,哪怕是一艘!
  回头,朝廷马上就会知道。
  然后,那些仇视或者想要取代他叔父地位的人,马上就会兴高采烈的发起一轮激烈的弹劾。
  陈蟜最后或许可以拍拍屁股,回长安,但他徐家却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廷尉、御史和丞相,没有一个人会放过这种“无虎符、无诏书、无命令”的三无调兵行动。
  最后,他不是被杀全家,就必然是“被自杀”而且是极为严重,哪怕死了,也不得安宁,连墓碑都不能立的“畏罪自杀”。
  “君侯即无陛下诏书,也无丞相公文……”徐季拱手拜道:“请恕某不能从命!”
  然后,徐季就准备端茶送客了。
  但,陈蟜却看着他,笑眯眯的道:“都尉难道就愿意终老于这仁川?天天看着令叔的光辉伟业?”
  徐季看着陈蟜,停下了动作,问道:“君侯何出此言?”
  “都尉不要自欺欺人了,以都尉的出生与家生,以某看来,若无意外,未来很可能将长期流连于楼船各港口,甚至很有可能,将终生受困于此!”陈蟜看着徐季的眼睛道:“可能临老,朝廷会出于怜悯,赐大夫衔或者五官中郎将某中郎令的名义……”
  陈蟜向前一步,道:“都尉,就真的甘心如此碌碌无为?”
  徐季闻言,愣了愣。
  陈蟜所说,他当然清楚。
  在楼船衙门中,他能做到这个都尉,主要靠的就是叔父的关系。
  能力什么的,在这其中其实只是个幌子。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这样的靠裙带关系的火箭式官员,升到这个级别,就已经不是关系能推动得了的。
  甚至会因为关系,而影响晋升。
  想想看,某年,楼船将军上报给丞相和天子今年的升迁名单。
  然后他的名字赫然在列,然后某个不喜欢徐家的人,只要随便跟丞相或者天子的近臣念叨一句:啊,徐季啊,我知道啊,这人当年升为都尉,是楼船力排众议,内举不避亲嘛……
  然后……
  丞相或者天子,对他的印象自然就无限差。
  自然,他就没法子升迁了。


第732章 进击的二世祖(三)
  徐季当然是不愿意终老在楼船衙门的某个港口。
  然后等到七老八十,牙齿都掉光了,还得运气碉堡,做事勤勉,上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会赐给一个某大夫或者某中郎署长的头衔,让他荣归故里。
  运气再好一点,成绩再多一点,那还可能混一个逢年过节,天子遣使慰问和看望,赐给酒肉和布帛的待遇。
  虽然说,在明面上,汉家上下的官僚将佐,都是说“吾辈此生,旦尽忠王事而已,所谓功名利禄,过眼云烟罢了……”
  但是,这就好比后世天朝的人民公仆们,大家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组织叫我干嘛就干嘛。
  但实际上嘛……大家伙都还是觉得,当个比较重要的螺丝钉,肯定更有干劲啦。
  若能挂个书记名头的螺丝钉,那就更好了。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前面再加个总字。
  “君侯所言,与调楼船,好像没用关系吧……”徐季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淡淡的道。
  若陈蟜是打着让他冒杀全家的风险来讨好他,那这个事情,不谈也罢。
  “方今天子最重武功……”陈蟜慢悠悠的稽首道:“此事,我不说,都尉也应该清楚!”
  徐季闻言点点头。
  别说是今上了,打战国以来,谁家不是最重武功啊?
  自布衣而起,为一国宰执,从什伍而起,为一国上将军,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汉室虽然近二十年来,军队的阶级逐渐固化,高级将佐沦为列侯勋贵的盘中餐。
  但也不是没有从布衣而至九卿级巨头的例子。
  当今卫尉李广,就是如此。
  “但你跟我扯这些有什么用呢?”徐季在心里想道:“没有虎符也没有诏命,连丞相府的批文这种最次的遮羞布都没有一块,你叫我怎么跟你玩嘛……”
  “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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