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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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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汉长城脚下,别说十天半个月了。
  三五天内,汉朝的长城郡国军队就会动员起来。
  十天以后,关中的军队甚至关东的军队也会动员起来。
  到时候,匈奴就要面临,十万甚至几十万的汉军强势围观了。
  汉朝跟以前,可是今非昔比!
  他们现在至少拥有十万以上的常备骑兵。
  哪怕是拉一半出塞,那也是五万骑,足够将匈奴的整个幕南搅个天翻地覆。
  他们只是来抢劫的,不是来跟汉朝人拼命的!
  单于庭的命令,也只是让他们拿下马邑,借此敲打甚至讹诈汉朝一笔财富。
  可没有想过,发动一场像平城会战跟河南战役那种级别的战争的想法。
  “屠奢说笑了!”折兰王摇摇头道:“本王觉得,那句注军跟飞狐军,能不碰面,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楼烦王也点头赞同:“本王曾在五年前与汉朝的句注军将军郦寄碰过面,那可是一只猛虎,轻易不可招惹!”
  白羊王姑射也道:“即使我等将汉朝的这两大主力引出长城,真的包围在马邑城下,恐怕也吃不掉!”
  这两大汉军主力的人数,已经能跟此番出战的匈奴骑兵对等了。
  想吃掉他们?
  姑射怀疑,恐怕到时候,打虎不成,反遭虎噬!
  而且……
  “屠奢难道就不担心,一旦战事扩大,云中的魏尚,去河套捣乱吗?”姑射摇摇头说道。
  汉朝在云中郡,现在可是至少有一万骑。
  这支力量,已经足够将整个河套搅个鸡犬不宁了。
  尹稚斜呵呵的笑了笑,道:“各位大王的担心,我当然考虑过!”
  他抬起头,看向在他面前的这三个部族的首领,道:“汉朝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将其句注军和飞狐军全部派来马邑的!”
  “我们可以先蚕食掉一部分……”尹稚斜看着姑射,循循善诱:“白羊王,若能消灭这句注军和飞狐军,哪怕是一部分,这也是大功!”
  “足以让贵部在明年的碲林大会时分得更多的奴隶和牲畜……”
  姑射听了尹稚斜的话,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折兰王跟楼烦王更是双眼放光。
  确实!
  若能消灭掉这句注军跟飞狐军,哪怕只是他们的小部分。
  譬如三千到五千这样的数量。
  好处也是无法想象的!
  首先被消灭的汉军的装备,将尽为大家瓜分。
  汉军哪怕是一个普通士卒,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也足以让匈奴国内一个贵族心动。
  至于汉军的那些顶尖的装备,像司马以上军官穿戴的甲胄,勇士所用的大黄弩,还有其骑兵装备的手弩,都是足以让单于都心动的珍宝。
  而像飞狐、句注这样的汉军主力,这些顶尖装备,从来不在少数。
  十八年前,老上单于率军南下,攻陷汉朝的北地郡要塞朝那塞。
  单单是从朝那塞就缴获了无数的汉军武器装备,让匈奴上上下下,都吃撑了!
  如今,汉朝人比十八年前更加富有。
  只要能消灭一部分的飞狐军和句注军的力量,缴获的武器装备,足以让本来是苦哈哈的白羊、折兰、楼烦三部,成为匈奴最强的三部。
  仅仅是这样的诱、惑,就足以让人疯狂。
  更何况,消灭汉军主力部队,这样的功勋和荣誉,就足以让三部能在明年的碲林大会,获得更多的奴隶份额,更好的牧场,更多的牲畜。
  匈奴,从来都是崇拜强者的民族。
  汉朝的云中郡郡守魏尚,哪怕是匈奴的敌人,但因为常年驻守在云中,屡次挫败匈奴进攻,牢牢的为汉朝扼住了云中城这个咽喉。
  于是,匈奴国内,许多人都将这个敌人视为神明,给与香火祭祀。
  而冒顿和老上大单于,因为无上的功勋,更被匈奴各部族,认为是天神下凡。
  姑射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折兰王,两人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然后,他就对尹稚斜道:“右屠奢可有计划?”
  尹稚斜抬头看着姑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当然!”
  “若没有想好对策,我怎么敢在三位大王面前夸下海口!”他微笑着说道:“不瞒三位大王,我除了在马邑城收买了几个汉人外,还在雁门关内也有耳目……”
  “这些汉朝商人,唯利是图,只要有好处,连父母都能卖,何况是长安的小皇帝?”尹稚斜面露嘲讽之色,道:“我的计划是:我等自武州塞,突入马邑城下,利用内应,得手之后,使人放出消息,迷惑汉朝的雁门太守苏飞,使之以为,马邑依然在坚守,然后,我所收买的那两个汉朝商人,就会趁机建议,唆使苏飞出军!”
  尹稚斜双手合十,面露疯狂:“一旦苏飞出军,那两个商人,就会将苏飞的进军路线和时间,通过秘使,告知于我,我等就可以在半途设伏!”
  “马邑周围,可是非常好埋伏的地方!”尹稚斜感叹道:“哪怕是十万骑兵,也能轻易藏下!”
  姑射跟折兰王点点头。
  这确实如此。
  马邑城方圆百里,都是山丘和平原的综合地貌。
  既能藏匿大军,也适合骑兵突袭。
  是匈奴人最喜欢的战场之一。
  ……
  等到白羊王等人离开,尹稚斜走出帐篷,站到浩瀚的南池之前。
  “嘿嘿嘿嘿……”尹稚斜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军臣小儿,你的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一些……”
  “又想拿好处,又想让我顶锅……”
  尹稚斜在单于庭,当然有耳目。
  而且不止一个两个。
  作为挛鞮氏唯二的两个老上单于的宗种,愿意提前到他这里烧烧冷灶的人,当然不计其数。
  最起码四大氏族的许多贵人,都是擅长两面押注的聪明人。
  匈奴,就是如此。
  只要单于不能表现出绝对的统治力和威望,内部,就会有许多的人,蠢蠢欲动,打着各种小算盘。
  如今的单于军臣,最致命的缺点,就是他没有一个成年的儿子。
  这让很多单于庭的贵人,都是心中惶恐不安。
  这些人或许不会帮他对抗军臣,但,提前通知某些关键的消息,传递单于庭内部的情报这样的举手之劳,愿意干的人,多的是!
  所以,尹稚斜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军臣在打什么算盘。
  拿下马邑,然后再跟汉朝说,是他尹稚斜自作主张。
  这样,单于好处拿走了,但罪责却会让他尹稚斜来背。
  军臣的算盘,打的太好了!
  这样一来,既能通过战争,敲打汉朝,稳住汉朝人,使之不敢在其西进时,挑衅匈奴。
  又可以借此情况,光明正大的削弱他的力量。
  可以想象,到时候,军臣肯定会借着大义名分,让他的部族,作为进攻大宛的先锋。
  然后呢?
  忠诚于他的勇士和部族,死伤惨重,好处却全是单于庭的。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以,尹稚斜在得知此事后,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要想办法,让军臣的如意算盘破产!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军臣的盘算落空呢?
  当然是将战争全面扩大。
  尹稚斜确信,一旦,白羊和折兰、楼烦三王,真的吃掉一部分的汉朝主力。
  那长安的那个小皇帝,肯定要暴跳如雷。
  不会有人能拦得住他执意要复仇和找回场子的想法。
  到时候,汉军主力倾巢而出。
  整个幕南,都要打成一锅粥。
  “到那个时候,无论胜败,我都将立于不败之地!”尹稚斜在心里得意的畅想起来。
  汉匈全面大战,一旦爆发,在尹稚斜看来,不会有胜利者。
  单于庭跟长安,都要两败俱伤。
  到那个时候,汉朝疲惫不堪,单于庭也会气喘吁吁。
  两国就会坐下来,重新握手言和。
  就跟过去的三次大战那样,重新拟定和亲条约,约定互不侵犯。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军臣的威信,就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很多部族,都会在心里重新思考——单于是否合格这个问题。
  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五年前,他的父亲率军南下,结果损失惨重,被军臣抓住机会,发动政变,血洗大部分的势力。
  五年后,军臣在同一个问题上碰壁。
  他就能安然无恙吗?
  这草原之上,从来就是无比现实。
  哪怕是冒顿大单于,老上大单于这样的雄主,在位之时,也遇到过政变,也发生过部族叛乱,在单于庭杀的血流成河的事变。
  想要坐稳单于之位,就必须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稍有挫折,马上就会有人动其他的心思。
  “单于之位,必是我尹稚斜的!”他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
  ……
  武州塞内。
  田奋的命令下达后,军塞的闸门,立刻就缓缓落下。
  在闸门落下之前,两个士卒,簇拥着田建,乘着田建来时的那辆马车,从闸门的缝隙,出了武州城,朝马邑方向而去。
  “两位叔父,父亲为何要关闭城门?”对世事似懂未懂的田建,眨巴着一双小眼睛,问着那两个奉命护送他回程的士卒。
  “因为,要打仗了……”一个年长一些的士卒笑着答道:“公子所以要封闭城门,紧守道路,一旦有事,可以立刻点燃狼烟,通知马邑……”
  这个士卒一边说,一边怜爱的摸着小田建的头,道:“少主要记住今天,永远的记住!”
  这个士卒,是与田奋从小长大的,田氏专门培养,本意在未来,给田奋当亲兵的家臣。
  此时,像这样的将主与亲兵的关系,是维系一生的稳固关系。
  可惜,天不从人愿,当年的一场变故,让田奋流落到这边塞。
  这个亲兵,自然也跟了过来,不离不弃的跟随着田奋。
  “打仗?”小田建在边塞长大,哪怕再是天真烂漫,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站起身来,看向那个在视线力越来越小的武州塞。
  “父亲大人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小田建问道。
  “公子要忠于职守……”那士卒抚摸着田建的小脑袋,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才是君子所为!况且,自古夏夷不两立,公子若弃城而走,马邑军民甚至雁门军民,都会有危险,主母可能也要遇险!”
  田建看着那个士卒,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他知道,可能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在这刹那,他开始成长了。
  “是啊,我们得快些走,抄小路,返回马邑,禀报马邑令,武州塞的异常!”那士卒低下头,郑重的道:“这道路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第806章 先锋(二)
  马车在一条三岔路前,拐进了一条小道中。
  这条小道很隐秘。
  除了常年在这武州与马邑来往巡逻的汉军士卒外,很少有外人知道。
  甚至,道路其实都不叫道路。
  路面上实际长了满了青草。
  田建在两个父亲的亲兵背负下,走下马车,然后,换乘马匹。
  “这条道路是过去秦军修筑武州塞和马邑城时留下来的军需转运之路……”一个亲兵抱着小田建,为他讲解。这是作为家臣的职责之一。
  向年少的家族新一代,传授他们掌握的知识和技能。
  通过这样的熏陶,使得含着金钥匙出身的贵族子弟们,不至于太废物。
  在汉室,这样的教育模式,在整个北方的地主豪强,贵族官宦家族内部,广为流行。
  是以,很多纨绔子弟,在长安斗鸡走狗,祸害闾里。
  但一朝外出,披挂上阵,统管地方,却也能似模似样。
  “在前方三里,有个深谷,还有过去秦军遗留下来的营房和马驷遗址……”另外一个亲兵也道:“那里,轻松就能藏下一万人马……”
  田建听着这两人的话,在过去,他肯定会缠着这两个如同亲人长辈一样的家臣,刨根问底。
  但此刻,他却是半分心思也没有在这上面。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事情。
  “父亲大人,为何要留在死地?”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无疑有些太过沉重,太过艰难。
  “等下……”
  忽然,在前方开路的那个士卒跳下战马,匍匐在地上。
  “有人!”他神色紧张的道:“有很多人!”
  一直抱着田建的那个士卒,也连忙抱着田建下马,匍匐到路旁的草丛中。
  “少主,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声!”这个士卒将小田建藏到路旁的草丛中,叮嘱着。
  田建点点头,默默的将身子蜷缩到草丛里。
  这是边塞少年,从小就会知道的生存技能。
  这士卒看着田建将自己藏好,然后,他从背上摸出一张短弓,用牙齿咬住一柄小刀,熟练的悄悄从草丛里潜伏出去,临了,还不忘记将草丛遮掩好。
  田建,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他牢牢的记住了他过去在马邑城里,被大人们教导的生存秘诀——不要动,也不要出声,直到长辈返回。
  假如长辈没有回来,那么两个时辰后,就立刻从反方向,躲进深山里。
  这是边塞军民用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
  田建在草丛里闭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了声音。
  是厮杀的声音!
  然后是惨叫声跟弓矢的声音。
  他立刻就将身体紧贴着草丛,咬着牙齿。
  因为他听到了,那是自己父亲的亲兵的声音跟其他一些陌生的完全不懂的语言。
  半刻钟后,草丛里的田建,听到了脚步声。
  他大着胆子,悄悄从草丛的缝隙,看向外面的道路。
  他看到了数十个穿着羊皮的异族人,戴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毛裘帽子,有人手里甚至还提着东西。
  滴答!滴答!
  田建知道,那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各位匈奴的勇士,这是武州塞里的武州尉的亲兵,不知道他们怎么来了这里……”田建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认得这个声音!
  “聂伯父!”他在心里大叫着。
  虽然看不到模样,但他记得清楚。
  这个声音是自己的邻居,那个总是和颜悦色的聂家大伯。
  他怎么在这里?
  “聂先生!”一个生硬的男声响起来:“你确定他们是武州塞里的尉吏亲兵吗?”
  “是的!”聂大伯的声音跟往日一样和善:“我当然认得他们,他们的将主,与我还是邻居呢!”
  然后,就是一阵阵的哇哇啦啦,田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接着,田建就听到了,有人在朝草丛里射箭。
  也有人用着小矛,在草丛中戳。
  但他的位置很好。
  这里的草丛密而深,而且隐蔽性很好。
  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攻击。
  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哪怕是咬破了嘴唇,抓破了手心的皮肤,也一言不发。
  他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草丛外的动静。
  此时此刻,田建恨不得自己是故事里传说的魏公、滕公这样的英雄。
  可以以一敌百,能杀的匈奴人屁滚尿流,狼奔豚突。
  但可惜,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十二三岁,连马都骑不了,弓都拉不开的少年郎。
  他甚至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能蜷缩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但,他在心里发誓:“兆叔、云叔,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
  他的老师告诉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
  书上的道理也说:襄公复十世之仇,春秋大之!
  “此仇此恨,我,我的子孙后代,哪怕再过十世,也要报复回来……”他握紧了拳头。
  在这边塞之中,无数的人,在少年时期,都有过与他一般的经历。
  对侵略者的仇恨,对亲人的感情,对家乡桑梓的眷念。
  让一代代的汉朝边民,在漫长的岁月里,积蓄起了对匈奴,对侵略者的无边仇恨。
  这仇恨,积蓄至今,已然如同火山一样,酝酿在西起临兆东至辽东的广大土地之上。
  复仇!复仇!复仇!
  这声音的力量是如此的大。
  以至于连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也不能再无视了。
  半刻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外面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但田建依然蜷缩在草丛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有马蹄声响起。
  “各位贵人,也太小心了吧……”聂家大伯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此地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你们汉朝有句话,叫做小心无大错……”那个声音的异族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若有漏网之鱼,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这些人离开,田建听到,马蹄声向着北方的武州塞而去。
  从声音判断,起码有数百人。
  田建在草丛里依然一动不动的趴着。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嘴唇都结痂了,手上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才小心翼翼的动弹了一下麻木的身子,悄悄的爬出草丛。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垂。
  他站在不久前的空地上,看着那些滴落在草丛上的血迹,一路向前探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具熟悉的身体,倒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山坡上下,一片凌乱,甚至还有断裂的箭矢。
  “兆叔!云叔!”田建跪倒这两具身体前,重重的磕头。
  他清楚,若不是有他,以这两位的身手和经验,必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们为了保护他,甘愿赴死。
  “小子的命,是两位叔父的命换来的!”他磕着头,说道:“没有为两位叔父复仇前,小子将不成亲,不生子,不住高屋大宅,头悬梁,锥刺股,日夜磨砺武艺,增长见识,学习兵法,今日如此,天朝如此!皇天后土,太一五帝,为我见证!”
  说着,他就拿出一柄小刀,削掉自己的一缕头发,将它们放在那两具无头尸首的身上。
  然后他就拿着那柄小刀,在山丘下的空地上,开始刨开土地。
  这样的工作,对于他这样的少年郎,无疑很吃力。
  但他咬着牙关,默默的将泥土挖开。
  哪怕是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也依旧如此。
  用着莫大的毅力和意志力,他终于在第二天凌晨之前,将墓穴挖好。
  然后,他擦了擦已经脏兮兮的脸颊,从山坡上,将那两具尸体拖下来,埋到坑里,覆上泥土再在上面盖上厚厚的干草,尽量遮住尸体的气息,以避免引来野狼或者狐狸。
  将这些事情坐完,田建跪倒墓穴前,磕头道:“两位叔父,小子将要远行了,请两位叔父在天之灵,保佑小子,安全回到马邑!”
  现在,原路返回马邑,这是不可能的了。
  匈奴人有内应,有带路的细作。
  他们必然摸清楚了沿途的汉军哨所和警戒点。
  马邑到武州塞的道路,已经不安全了。
  但边塞少年,从小就被教育了许多生存技能。
  因此,田建知道,他可以反其道而行,像北方前进,循着小道,在山陵中前行。
  这样就能绕开路上渗透进来的匈奴骑兵和细作们的拦截,回到马邑城。
  他登上山坡,遥望武州塞的所在。
  狼烟还没有点起来。
  这说明,武州还在,父亲还在,匈奴人还没发起攻击。
  他还有时间!
  望着这一望无垠的苍茫大地,田建在心里努力回忆父亲和叔父们对他说过的道路和地理情况。
  “我可以从武州山脉,向南前行,我记得,哪里也有一条秦人留下的古道,甚至还有藏兵的山谷!”这样想着,田建深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干粮,合着露水,吞下肚子。
  靠着仇恨和希望的力量,他朝北方前进,然后,从山陵的一侧,进入一条遍布了荆棘,已经没有人来往的小道。
  干粮很快就吃完了,他的衣衫也被荆棘和灌木划的凌乱无比,身躯之上,更是密布着伤痕。
  但他咬着牙齿,吃力的攀爬着,前进着。
  饿了,就摘下野果,渴了就从小溪里舀水。
  即使如此,他在走了三四十里后,也终究支撑不下去了。
  他毕竟只是一个少年郎,昨夜又挖了一夜的墓穴。
  体力早已经耗尽。
  若非是仇恨的力量支撑着他,他早已经倒下去了。
  但这力量,终究不可能无穷无尽。
  烈日的暴晒和路途的艰难,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在一个山坡下,他无力的昏倒在草丛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建隐隐约约间,听到了脚步声和人声。
  然后,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抱了起来。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睁眼,只能让这双大手抱着自己。
  “郎君,郎君……”有人在他耳畔轻声呼唤。
  许久许久之后,当田建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温暖的营房中,营房的墙壁上,挂着熟悉的弓弩剑戟。
  一个穿着甲胄,看上去极为英武的年轻将官,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
  发现他睁眼,这将官高兴的道:“君候,君候,这少年郎醒来了!”
  然后,田建就看到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大将,从营房之外,走了进来。
  他看到田建醒来,露出笑容,问道:“少年郎,你为何独自一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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