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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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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就有了底气了。
  高粱侯!
  这可是天生自带光环的男人啊!
  在今天的汉家列侯圈子里。
  高粱侯的地位是跟瓒候等万户侯的地位是一样的。
  是可以使劲作死,而不用担心会被廷尉请去喝茶的家族。
  原因很简单。
  本代高粱侯的生父就是哪位被齐王田横烹了的高祖大臣,现在天下儒家最大的笑柄来源之一,自号“酒、徒”的郦食其之子郦疥。
  他还有个堂弟,名叫郦寄。
  就是当朝的特进元老,武苑祭酒!
  可谓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
  郦氏现在是朝堂上仅此丞相长平侯和车骑将军东成候的山头。
  许多人做梦都想攀附上郦氏。
  只是……
  这御纸,依然不是那么好弄啊。
  这人微微垂头拱手道:“公子容禀,这御纸,少府那边管得紧……”
  刘彻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剧孟拍拍手。
  后者立刻取来两个金饼,摆到了对方面前。
  黄橙橙的小可爱,绽放着让人难以把持的光泽。
  那人顿时就噎住了,喉咙里使劲的吞咽着唾液。
  两个金饼,就是两斤黄金。
  金一斤,值钱过万。
  “钱不是问题……”刘彻摆出一副“壕”的面目:“关键是你们有没有?”
  “有……”那人立刻就笑着阿谀起来:“怎么可能没有……”
  其他人在黄金的刺激下,也纷纷说道:“贵人,贵人,鄙店也有啊!”
  “最快什么时候能得?”刘彻直接问道。
  “半个月!”有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十天!”有人眼珠子都红了。
  “五天!”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挤进人群,直接大包大揽起来:“贵人请给某家五天时间,一万张御纸,一定给您准备好!”
  此人的到来,瞬间让其他人作鸟兽散。
  “五天?”刘彻有些不敢置信了。
  “是的!”那男子拱手道:“五日!五日之后,一万张御纸,准时奉上!”
  “只是价钱……”他嘿嘿笑着:“一口价,一百万!只要五铢钱!当然,少府御制的金饼也可以!”
  “一百万?”刘彻更加有兴趣了:“果真吗?”
  “然!”那男子拍着胸膛:“贵人可以去长安打听打听,某家杨越向来是说到做到,绝不拖延!”
  “考工司左丞杨慎是阁下的?”刘彻一听,立刻想起了一个名字,故意问道。
  “正是某家大兄!”
  刘彻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点头颔首,道:“善!”
  “就这样约定了!”
  “五日之后,阁下将纸张送至高粱侯府,一百万现五铢,绝无二话!”
  “诺!”杨越大喜,说道:“就这样决定了,五日后,一定将纸张送至贵人府上!”
  “这两锭金饼,就算定金吧!”刘彻笑眯眯的让剧孟将金饼送到对方手上。
  杨越喜滋滋的收下那两块金饼,笑着道:“贵人可还需要刻印?”
  刘彻笑着摆摆手:“暂时没这个需要……”
  杨越闻言,也不纠缠,喜滋滋的抱着那两块金饼,将之踹到怀里,然后,说道:“那小的就先告辞了,贵人若有需求,可来某家的小店,就在这直市旗亭之下……”
  刘彻笑的更开心了。
  他适时的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去阁下殿中看看,方便吗?”
  “方便!”刚刚做成一笔大买卖的杨越正愁怎么跟这位贵人拉上关系呢,立刻一口答应。
  “那就劳烦阁下带路……”刘彻笑着说道。
  ……
  一刻钟后,刘彻一行被杨越带到了直市中心的一个店铺前。
  刘彻对此地还有些印象。
  在记忆里,此地曾经是常年冒着蒸汽,日夜不停的在吞吐着白烟的柳条加工作坊。
  但现在,此地却成为了一个纸张和书籍的海洋。
  随处都能看到,堆满了店铺内外的纸张和装订好的书籍。
  街道两侧,更是停满了马车。
  马车上,不是堆满了纸张,就是堆满了雕刻好的木板。
  “阁下的作坊不在城内啊……”刘彻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了,这些家伙肯定是只在长安城内营业,而生产基地,则可能都在城外。
  “贵人好眼力!”杨越笑着逢迎道:“现在,执金吾和卫尉衙门抓得紧,谁还敢在长安城里开造纸作坊?所以,大家将作坊都移到了城外的庄园,甚至移到了鸿固原之外……”
  “反正,如今道路便利,左右不过雇人运输而已……”
  “哦……”刘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贵人请入内……”杨越掀开自己店铺的帘子,将刘彻一行带到里面。
  一进门,刘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带着书卷气的香味。
  只见左右两侧的柜子上,都码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
  从质量低劣的粗麻纸,一直到现在公卿大臣们都在使用的官纸,甚至刘彻还看到了在边角的角落里,还摆放着几个硬纸扎成的纸甲。
  “阁下还做白事啊……”刘彻问道:“怎么样,这纸甲能卖得出去吗?”
  很早以前,刘彻就听绣衣卫报告过,有百姓用纸甲给先人做陪葬的故事。
  相比竹甲和藤甲甚至是高仿的军队制式甲胄。
  这纸甲以价格低廉而广受欢迎,据说,现在,寻常百姓丧事,都要买上几个纸甲,作为陪葬品。
  “还行吧……”杨越笑着道:“不过是赚个辛苦钱……”
  他叹着气道:“现如今,买卖不好做,尤其是这纸张印刷,赚的都是辛苦钱……那像贵人,随便就能从加恩封国,日进斗金!”
  刘彻呵呵一笑,他拿起一叠白纸,问道:“这些纸张都是阁下的作坊所出?”
  “然!”杨越点点头,说道:“不敢欺瞒贵人,其实便是那御纸,鄙人那作坊也能生产,只是产量少,生产慢,暂时还不如少府,但到了明年……嘿嘿……”
  “嗯?”刘彻好奇地问道:“我听说,除了少府之外,无人会那御纸之法啊!”
  现在,汉室最高等级的纸张,是少府在蜀郡生产的。
  整个生产程序繁琐而复杂,所产的纸张,洁白如玉,薄如蝉翼,广受皇室和贵族欢迎。
  因为产于蜀郡,又称为蜀纸。
  什么时候,民间也学会了?
  “然!”杨越恭身道:“少府用纸,确实外人很难学会……”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杨越道:“只要有关系,总能想到办法……”
  刘彻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了。
  这一幕场景,岂非是似曾相识?
  刘彻看了看着店铺内陈设和摆放的纸张,问道:“阁下的作坊,有多少雇工啊?”
  “大概七百余人……”杨越闻言,却是炫耀着说道:“在整个长安,鄙人的作坊,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个造纸作坊居然有七百多个工人!
  这让刘彻吃惊不已。
  “这么多工人!”刘彻笑着道:“阁下的本事可真不小……”
  “嘿嘿……”杨越矜持的笑了一声,然后拱手说道:“正因为有七百多张嘴巴,在等着某家发薪,某家不得不日夜操劳啊……”
  “敢问阁下,现在关中最大的作坊是谁在经营?所产何物?”刘彻想了想,故作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田氏的布帛作坊和师家的车马作坊!”杨越露出一副崇拜的神情,说道:“田氏的布帛作坊,雇工居然两三千之多,日产布帛上千匹,等于是天天在印钱!”
  “据说……”杨越压低了声音,说道:“那田氏研究出了一种全新的织布机,但却不去领桃候的赏格,而是私下自己用了……”
  “至于那师氏的车马作坊,光是木工和铁工,就有数百人,学徒和工匠无数,每日都要修葺和制造各种车马数百辆!”
  刘彻听了,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绣衣卫……呵呵……”刘彻在心里冷笑两声。
  事实证明,一家独大要不得!
  “看来,得搞个东厂了……”刘彻在心里想着。
  这出门才多久!
  就发现了绣衣卫至少瞒了三个事情。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贼胆包天,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刘彻知道。
  在关中,资本主义的萌芽,已经长出了第一片嫩芽。
  而且,因为中国的特殊国情。
  他们与官府和贵族的力量,诡异的共生了在一起。
  刘彻敢打赌。
  这个杨越,肯定是少府考工令的黑手套,是被推到前面来的人物。
  这也是中国特色了。
  所以商人,都离不开政治,离不开官僚。
  这也就意味着,在未来,中国的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可能会跟后世西方的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产物。
  刘彻继续看着这店铺内的东西。
  忽然,一个放在角落来的棋盘状器皿引起了他的主意。
  刘彻走过来,捡起那个东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伸出手指,拿捏了一下那东西上的几个金属块,将它们翻过来。
  “阁下,这是何物?”刘彻对着杨越招招手,问道。
  “哦……”杨越看了看那个东西,笑着道:“此乃鄙店一个不成功的实验……”
  杨越从那个棋盘里拿起一个拇指头大小的金属,在手里把玩了一二,然后道:“贵人当知,如今天下,盖以雕版为印,无论少府还是民间,皆以雕刻为印刷之用!”
  “或以木版,或以铜版……”
  “鄙人有位好友,因此突发奇想,想要尝试以青铜铸字,然后灵活组合使用,如此,就不必雕刻用版了,只需要铸好一套常用字,则可永永使用……”杨越拿着那个金属字,然后叹道:“可惜,这青铜字,铸造耗时,而且极难成型……”
  刘彻点点头,这也是现在限制了金属活字的技术条件了。
  “阁下何不以铅试试?”刘彻笑着提出建议:“铅能软,更易塑性,容错率也更高,而且成本低廉!”


第950章 自取灭亡
  出了那家店铺,刘彻带着人,坐上马车,离开直市。
  “陛下,奴婢有罪!”一上车,王道就扑通一声跪下来。
  刘彻笑了笑,没有接话。
  只是对在外面驾车的剧孟说道:“奉车都尉,中车侍郎累了,你派人将他送回未央宫吧……”
  王道闻言,立刻就不断的磕头。
  他很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从此,一文不值!
  宫廷里曾经有过太多太多类似的先例了。
  身为宦官,失去皇帝的信任,几乎就是等于自绝于天下。
  但刘彻这次却是铁了心了。
  “还不快回宫?”刘彻冷眼看着他:“非要在这丢人现眼吗?”
  于是,王道只好重重叩首,然后哭着走下马车,然后在两个侍中的押送下,踏上回宫之路。
  这条路,对他而言,肯定不是那么好走的。
  “朕早就说过,不要贪,不要拿,更不要想背着朕玩花样!”王道走后,刘彻仿佛是对着天花板说道:“可总有些人听不进去!”
  “跟不上朕的,朕不会等他!”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薄世和剧孟听得。
  两人哪里听不明白?
  “先帝衣冠哪里不是还缺个侍奉的宦官吗?”刘彻命令道:“告诉太常,让王道去给先帝侍奉衣冠吧!”
  “诺!”立刻有宦官兴高采烈的领命。
  王道的倒下,意味着一个新的巨头将要崛起。
  大家都有机会!
  至于王道会不会起复?
  这个可能性约等于零。
  原因很简单,有史以来,所有被天子惩罚去侍奉先帝衣冠的宦官,没有一个能起复的。
  他们永远被束缚在先帝的陵寝和神庙之中,在孤寂和默默无闻中死亡。
  “陛下,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剧孟终究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见到王道这个下场,莫名的也有些兔死狐悲。
  在外界的眼里,他和王道是一类人。
  他是幸臣,王道是宦官。
  都是为士大夫所不容,被舆论所蔑视的群体。
  今天王道的下场如此凄惨,明天他也可能会落到这样。
  “吾不爱一人以谢天下!”刘彻淡淡的打断了剧孟的劝说:“朕不是唐明皇,他王道,也不是高力士!”
  薄世和剧孟闻言纷纷低头,不敢再多嘴了。
  唐明皇和高力士是谁?
  他们不清楚。
  但他们知道,天子的意思和态度已经很明显。
  敢背着他搞小动作的人,决不饶恕!
  “看来,朕以后要隔三岔五的出来看看了……”刘彻说道:“朕要不出来看看,不知道要多少事情,要被人瞒着!”
  宦官和官僚们联手,封锁某些消息和刷掉一些情报,不让皇帝知道。
  有史以来,就屡见不鲜。
  最典型的就是赵高哄骗秦二世,让他以为天下升平,压根就没有什么农民起义,不过是些盗匪。
  等陈胜吴广势大难制时,秦二世才发现:我曹,什么情况?
  但农民起义军那个时候已经逼近关中了……
  所以,野史说,赵高是为了复仇,这并非空穴来风。
  而在汉室的历史上,也发生过宦官联手封锁情报的事情。
  那一次,造成了武帝培养了数十年的太子刘据自杀,巫蛊之祸牵连无数,大汉帝国差点因此灭亡。
  有这两个故事在,刘彻怎么容得下,王道居然对他封锁消息和情报?
  “出城吧!”刘彻不想再提这个事情,他对着剧孟吩咐:“去城外的作坊看看……别告诉朕,你不知道这些商人的作坊所在地!”
  “诺!”剧孟当然是清楚的。
  刘彻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导致他的亲信王道,居然敢瞒他,作为他的耳目的绣衣卫也不报告——要知道,在绣衣卫的体制设计中,刘彻定下了一个名为直奏的制度:假如某位绣衣卫的指挥使,觉得事关重大,但他的报告却没有批复,那他就可以申请直奏君前,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有绣衣卫指挥使申请直奏,哪怕刘彻当时正在女人肚皮上,也会立刻接见。
  但是,绣衣卫上下八位指挥使,包括专责监察长安的三人,没有一个人申请直奏。
  这意味着什么?
  刘彻再清楚不过了——有人不想他这个皇帝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而且,这个人手眼通天,居然能打通关系,真的埋下了这个事情!
  这才是最恐怖的!
  作为皇帝,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个。
  第一:两步之内,必须全是自己人,全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有二心的人。
  第二:耳聪目明,能掌握天下动态和情报,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出现过什么。
  换句话说,是一切尽在掌握中。
  但,现在有人破坏了刘彻的这两个基本权利。
  居然让他如同瞎子聋子一般。
  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
  两个时辰后,刘彻一行的马车车队,来到了长安城外,距离鸿固原约三十里左右的一处河流旁。
  渭河滔滔奔流而下。
  远方的平原上,原本是阡陌连野的农田,已然消失。
  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作坊运营中心。
  刘彻仅仅举目眺望,就发现了至少一百多家大大小小的作坊,林立于此。
  无数的污水和废弃物,被排入渭河中。
  河里面,一片浑浊。
  许多的死鱼,散发着腐臭味道,郁积在一起。
  远方的山林中,甚至有浓烟升起,一个个耸立的烟囱,让刘彻看了冷笑不已。
  “这就是他们在瞒着朕的事情了……”刘彻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讲道理的话,现在的造纸和纺织,都是手工业。
  手工业意味着污染小,可控制。
  但是……
  看着此地,刘彻觉得,这帮家伙,肯定不止在玩手工业。
  至少也是一个密集型的血汗工厂!
  “朕能看到什么?”刘彻问着身周的其他人:“包身工?奴工?童工?还是别的什么?”
  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九卿们知道吗?”刘彻又问道。
  “丞相和御史大夫知道吗?”
  依旧没有人敢回答。
  但没有敢回答,正说明了问题。
  “此地存在有多久了?”刘彻又问道。
  “已经一年多了……”终于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了。
  “一年多啊……”刘彻笑了起来。
  莫名的,刘彻想起了他曾经看过的一部神剧《是,首相》。
  他的心里,冒出了一句名言:瞒上不瞒下。
  现在,看来,这情况是包括他在内的高层(三公九卿)统统被瞒在鼓里。
  刘彻能理解,为什么要瞒着他了。
  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瞒着三公九卿了。
  谁他妈敢把这个情报报告上来?
  看看这一段的渭河吧!
  这水里的污染物和垃圾,多的能让人作呕。
  这里的水源,已经不再可以饮用了!
  此事,要是被捅到朝堂上,要掉多少脑袋?
  反正刘彻自己是数不清楚了。
  但……
  他们能瞒多久?
  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些傻瓜!”刘彻骂道:“这是自取灭亡啊!”
  然而,这正是资本的本性。
  为了利益,他们能亲自卖出绞死自己的绳索。
  然而,这个烂摊子,刘彻却不得不帮他们收拾了。
  想要发展工业,尤其是大工业。
  污染是必不可少的。
  甚至可以说,污染就是工业化,工业化就是污染!
  又想要发展,又想要环境。
  那是做梦!
  在没有核聚变之前,人类想要纯绿色无污染,这不是弱智就是脑残。
  但,眼前的这个情况,旁的不说,单单是这段河流中的情况,是不能被捅到朝堂上的。
  一旦捅上去,不仅仅要掉一圈脑袋。
  还会掀起一股反工业和反技术的潮流。
  儒家和黄老派,肯定会扛起“机变械饰”的旗号疯狂攻击墨家和少府引导出来的新技术和新器械。
  更可怕的是,南阳的重工业基地,也要gg思密达。
  中国的士大夫和传统的思想舆论,必然不会接受,任何要破坏自己环境,还可能祸及子孙的工业化。


第951章 整顿(一)
  刘彻低头看着这一段渭河里浑浊的河水。
  万幸的是,水里面应该没有各种重金属和化学制品。
  充其量,不过是大量的废水和生活垃圾长久以来排泄到这一个河段造成的。
  换句话说,只要给时间,大自然自己就能平复这些伤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彻下令道:“剧孟,立即持朕之节,发虎贲骑士,轻装来此,候朕命令!”
  虎贲卫跟羽林卫最近都在长安以东的霸陵牧场附近进行训练。
  这也是刘彻现在最佳的选择。
  这里的事情,必须被封锁住,并且,不可以被外界所知,尤其不能被摆到台面上。
  一旦被摆到台面上,那就完蛋了。
  整个天下的舆论和思想界,都要爆炸!
  其冲击波和余威,足以让刘彻至少十年不敢再动尝试孵化工业的念头。
  “汤武网开三面,四海咸服……”刘彻在心里呢喃一声。
  有时候,祖宗太给力了,也是问题。
  就像在工业化这个事情上,中国的问题,就在于祖宗们实在太给力了。
  早在远古的蛮荒时代,在那个结绳记事的时代,燧人氏钻木取火之后的时代。
  伏羲氏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法像天地,于是有了诸夏文明。
  从那时候起,诸夏民族的哲学与思想就永远无法离开人与自然这个大命题。
  尤其是士大夫和学者。
  对士大夫和学者们来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样的世界才是正常的。
  要是让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些景象。
  这些家伙估计要疯。
  而作为统治者的皇帝而言,倘若刘彻不是穿越者。
  他见到这个情况,第一个反应必然是——哪来的贼子,居然敢坏朕的江山?
  对于古代中国而言,破坏自然,污染环境这种事情,跟挖自己的祖坟没有差别。
  谁要敢挖中国人的祖坟,那必然是要不死不休的!
  而眼前的这个场景,假如被捅到朝堂,那就不仅仅是挖祖坟的问题了。
  在这个彗星回归都象征着战争和死亡,日蚀月食,意味着皇帝要检讨自己的时代。
  环境被破坏,水源被污染,土地不再正常生长出五谷。
  那就不仅仅是一个罪己诏就能摆平的事情了。
  这甚至可能被人认为是“获罪于天”的证据。
  “随朕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搞出了什么样的怪物吧……”刘彻挥手,带着随从们走向远方那片猬集在一个个庄园的河岸边的作坊群。
  经过一刻钟的短途步行后,刘彻终于接近了第一个正在热火朝天工作的工坊。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非常原始,完全没有工业痕迹的,全手工工坊。
  两三百个壮丁,赤裸着上身,轮着一柄柄的铁锤,不断的在火热的火炉前捶打。
  一件件的农具,渐渐成型。
  都是些很简单的农具。
  不过是将材质从青铜或者木制,换成了铁器。
  工坊的外面,更是堆满了各种已经打制成型的农具。
  刘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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