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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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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说不出话来。
就连往日与他立场一致的黄老派也在保持沉默。
他们完全不敢趟这趟浑水。
他看着胡毋生,再看着其他的人。
“胡子,您这是在用白马非马的理论来攻击我鲁儒一系!”杨博士缓缓开口:“此非儒者所为!”
却全然忘了,四年之前,他们是怎么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混淆逻辑和事实的。
“吾鲁儒,还是那个看法: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变之心,巧诈而已,非君子所为,非人臣所用!”他很清楚,假如,辩论不过别人,那就要嘛杀了他,要嘛不理会他。
鲁儒现在的力量别说是攻击公羊派的巨头胡毋生了。
就连对方的毫毛也伤不到。
那么,就只能使出绝招了——管你怎么说,我自巍然不动,总之,不管你说什么,只要守住“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变之心,怀诈弄巧”就可以了。
这样至少,没有失败。
说完这些话,杨姓博士就一挥袖子,带着自己的门生弟子们拂袖而去。
胡毋生看了,摇摇头。
“鲁儒已亡!”其他围观群众纷纷叹息着。
而黄老派,则是忧心忡忡的看着此事的发生。
鲁儒今天的表现,奇差无比。
他们一败涂地,输的干干净净!
从此以后,恐怕,思想界将要迎来一场空前的大讨论了。
机变械饰和奇技淫巧,这种纯粹臆想出来和脑补的东西,一旦付诸实际讨论。
恐怕要在事实面前,一溃千里。
就像那位杨姓博士一般。
黄老派很清楚,那位杨博士,不是不能再辩论下去了。
讲道理的话,对方其实还可以将辩论朝着究竟是德重要,还是贤重要,这个根本不可能讨论清楚的命题延伸。
他为什么不能再辩论了呢?
因为胡毋生已经发出了警告了。
那句警告就是:庄子。天地篇。
旁人不清楚,黄老派实在太清楚此话的意思了。
因为,所谓怀诈机心这个说法,最初就是庄子在其天地篇的一个故事里出来的。
那是一个关于子贡的故事。
说的是,当年子贡游于楚,反之晋,在汉阴地区看到一位大叔辛辛苦苦的开凿渠道,然后抱着一个瓮,从井里提水,倒入渠道里,以此灌溉自己的土地。
但,在井口,就有一个槔。
那是一种简单的机械,也是今天遍及渭河两岸与天下河流的水车的前身。
子贡于是就很奇怪,去问那位大叔:您为什么放着橰不用而自己去抱瓮取水呢?要知道“一械于此,一日浸百亩,用力甚寡而见功多”。
大叔于是大笑,先跟子贡介绍了那个机械,然后说出了那句至今为鲁儒和黄老派攻击机械的名言:机心存于胸,则纯白不备……更在最终以长者的身份教训子贡:功利技巧,必忘夫人之心,若夫人者,非其志不之,非其心不为。
这在最初,其实只是一个哲学故事。
就像庄子的著作里的许多故事一般,用着看似荒诞不经的故事来探讨哲学和思想。
但,汉之鲁儒和黄老派,将这个故事的内容和思想,政治化,使之变成自己的理论和思想的一部分。
衍生出种种理论和说辞。
然而,在今天,在现在,庄子天地篇里的说辞,连个不识字的农民,也忽悠不了。
因为,水车走进了千家万户。
当今天子,为了鼓励地主和豪强以及百姓安装水车,甚至不惜玩起了补贴。
安装水车的人,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补贴,这些补贴虽然不是现金,但却可以在盐铁衙门,购买各种农具和食盐以及酒。
所以,至少在关中地区,民间的水车安装狂潮,此起彼伏。
现在,几乎大半以上的关中县,都已经遍及水车,而几乎所有的地主家庭,都拥有一具水车。
在这样的现实面前。
再拿庄子天地篇来说事。
那等于是开了个地图炮。
一炮将整个关中的百姓、地主。权贵,全部覆盖。
坚持下去,可能就要得罪整个关中了!
别说是鲁儒了,就是他们黄老派,也Hold不住。
甚至有黄老派的巨头,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以后不再宣扬和谈论此事了。
毕竟,民心不可违。
尤其是关中的权贵们的利益不可违!
……
目送着鲁儒们消失在视线里。
胡毋生知道,今天是时候收手了。
正所谓过犹不及。
而且……
胡毋生将视线投向南方。
哪里是法家的巨头,真正执法家话语权牛耳的张恢先生的地盘。
“今天晚上,大概张子就要到我家来谈话了……”胡毋生在心里盘算着:“正好,可以让吾门生公孙弘与张子见上一面……”
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他一直以来,致力和努力的目标就是推动儒法合流,以期于在将来,儒法共同执政。
就像当年,共和执政。
因为,胡毋生已经清楚,并且明白。
无论是儒法黄老还是墨家,都不可能单独执政。
现在,诸子百家的力量和势力,在朝野互相制衡。
任意一个学派,都无法压服其他学派。
更何况儒家内部,山头林立,各种学说和思想泛滥。
所以,只能是两个大学派,联合起来,共同进退。
而儒家能选择的盟友,其实只有法家。
没有别的原因。
只因为,墨家几乎不可能跟儒家在屋檐下共存。
而黄老派习惯了当老大,也不可能弯腰去跟小弟儒家或者法家联手。
而现在,儒家和法家,又正好形成共补。
儒家需要法家的高层好感和对政局的把控,而法家也需要儒家庞大的门人弟子和传人来摇旗呐喊,为其政策壮威。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谁做周公,谁为召公?
第958章 黄老派的反应
夜幕降临之时,刘彻乘着马车,悄然驶出北阙,前往馆陶太长公主在戚里的宅邸。
坐在马车上,刘彻看向自己身后的空位。
叹了口气。
没有了王道这个跟屁虫,他一时间感觉有些别扭。
仿佛像少了东西一般。
“调查情况尽快完成……”刘彻对身旁的汲黯道:“不要有隐瞒和托词,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诺!”汲黯点点头。
刘彻将视线看向车帘之外。
现在,他似乎只能相信汲黯的公正和道德,不会扭曲事实了。
只是……
对皇帝来说,“只能”这个词语实在是大错特错!
“朕将任命主爵都尉公孙弘兼任尚书左仆射……”刘彻对着汲黯说道:“卿准备一下,在公孙弘到任后,给与帮助和支持……”
“诺!”汲黯依旧恭身应命。
尚书左仆射,是刘彻最近发明的一个官职。
主要是负责协助尚书令,查阅奏疏,审议政策。
你可以将它看成是后世的国务院深改小组的成员。
地位不高,但权柄很重。
可以对大多数议题和政策进行议论,并且写出针对性的报告。
同时,仆射仆射,通俗的说,就是持弓之臣。
所以,这个职位还负责跟羽林卫、虎贲卫对接。
这也算是刘彻逐渐提高主爵都尉威权的一个方法。
另外也是对尚书台进行洗牌的一个动作。
不是刘彻信不过汲黯,而是他知道,无论什么机构,内部一定要有竞争,不能是一个一言堂。
但问题是——汲黯能压得住公孙弘吗?
“陛下……”汲黯忽然躬身,将一本小册子递到刘彻面前:“此乃黄师近日所写的一篇论述,还请陛下过目……”
“哦……”刘彻接过来,点点头,说道:“等朕看看再说……”
所谓黄师,其实是黄老派的一位巨头。
就是当年帮着张释之指出一条明路,让张释之能保全性命那位老者。
汲黯当年曾经在其门下听讲,因此,也尊称一声老师。
此人算是黄老派内部现在比较开明,同时也看得清楚变化的人。
刘彻将册子打开,在车内的鲸油灯明亮的光线照射下看起来。
只看了几页,刘彻就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汲黯。
“黄先生什么时候如此不喜庄子了?”刘彻问道。
毫无疑问,刘彻手里的这本书,是一本通篇都在批判庄子思想的书。
庄子的思想和学问,在黄老派内部被人喷,这不是第一次。
在今天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位名宿,曾经抨击过庄子。
实在是庄子的书和思想,有太多喷点了。
而且,庄子本身就是一个大喷子。
他在世的时候,喷过的学派,遍及诸子百家,无所不喷,无所不非。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庄子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喷的过他。
但他死了么……
嘿嘿嘿……
连死人都收拾不了,诸子百家也就妄为学阀了。
但,在今天以前,大家喷庄子和庄子的思想和学说,都只是空对空。
譬如庄子说“不知之知”“非人之人”。
大家就钻进故纸堆,然后摆出一堆的先贤的文字,对其逐一批判。
但这种批判,从未深入,只留于表层。
大家都只满足于“战胜了庄子”这么个假象。
然而,这位黄师,或者说黄生,终于开始涉足“证伪”了。
短短几页文字,刘彻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位黄生在试图证明,根本没有一个叫门无鬼和赤张满稽的人。
倘若没有这两个人,那么,庄子在其天地篇里对舜的评论就是无稽之谈。
那么,其《应帝王》的言论,就是胡说八道。
只是……
天下人都知道,庄子的所有著作里的所有故事,都是庄子自己编的啊。
都是些哲学问题啊,庄子只是借故事里的人说出自己的世界观宇宙观和价值观而已。
但,刘彻才懒得去管,也不想去给庄子鸣不平。
因为,现在的世界,根本用不到庄子的思想,也不需要庄子的思想。
庄子的那一套,刘彻深以为,或许等到了传说中的物质极大丰富,人可以剥削机械,消灭了国家和民族的共产主义社会,才能绽放出真正的光辉。
至于现在,还是踏踏实实的去考虑实际问题,而不是究竟是人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人这种烧脑的问题。
当然,一定的保护,是要给的。
每年拨个几万或者十几万,养几个专门研究和保护庄子思想的学者就可以了。
刘彻真正关心的问题是——为何这位黄师要选择,从天地篇的故事里做突破口?
讲道理的话,现在,天下人,对庄子的非议,主要集中在《应帝王》的论述里。
一个个大喷子,逮着庄子在《应帝王》里的言论,逐一反驳。
而很少有人去碰《天地》。
这是因为,《应帝王》对于现在的社会来说,简直全身都是黑点,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喷上一天,还不用担心得罪人,更可以因此被统治者看中。
“假如天地篇被证伪,那么,子贡游楚反晋的故事,岂非也是假的了?”刘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然后他对汲黯道:“黄公大作,朕读了,颇受益,请转告黄公:朕嘉其治学之谨,其赐黄金五十金,帛五匹!”
这就是个态度问题。
主要是告诉黄生和其他黄老派巨头——赶快给朕将天地篇的论述统统证伪。
不需要真的去撕破“机心诈伪”和“机械之心”的虎皮。
只需要造成声势,天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抉择。
而在排除了“机心”“机变械饰”这两个障碍后。
手工业和技术以及工匠就不再要受歧视了。
刘彻可以光明正大的任命各种“鲁班博士”“水利博士”甚至机械博士。
反倒是在后世人尽皆知的“奇技淫巧”在现在影响也就那么一回事。
毕竟,奇技淫巧,怎及“机变械饰”和“机心诈伪”这种直指一个人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或者贼子的严苛指责厉害?
“对了,陛下,臣听说,今日下午,太学的《春秋》博士胡子让鲁儒几乎下不来台……”汲黯笑着道。
“嗯?”刘彻也来了兴趣,最近半年,太学那边胡毋生日常喷鲁儒,让刘彻看的非常欢乐。
胡毋生,非常上道!
刘彻这边刚刚对齐鲁诸王下手,他就开始试探性的谈论鲁儒。
最开始,还只是从鲁儒的理论上下手。
而且触碰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议题。
但等到齐鲁四王皆死,而齐鲁地区被郅都和赵禹洗了一遍后。
胡毋生的议论点,就从外围,深入了鲁儒的敏感区域。
甚至一步步触及其核心。
大有一副把鲁儒踢下神坛的架势!
而且,因为是儒家内部撕逼,所以,其他儒家派系,除了谷梁派本着“公羊赞成的我反对,公羊反对的我赞成”这个基本原则进行了声援外,其他派系,尤其是庞大的楚诗派和新兴的重民派和思孟学派都表示:关我鸟事。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刘彻笑着问道。
于是,汲黯就简要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他试探着道:“陛下,胡子是不是有些过了啊,公休子毕竟先贤,且素为人所重……”
“呵呵……”刘彻看了看汲黯,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
无非是,在公休仪的问题上,黄老派与鲁儒存在共同立场。
仔细想想,刘彻就知道为什么了。
道理很简单。
因为与公休仪捆绑在一起的,除了清廉的名声和高尚的人格外。
还有着“拔葵去织”“受大不用小”“不与民争利”等等名言。
其中,不与民争利,更是地主官僚们的最爱。
民是谁?
当然不是泥腿子!
甚至,一般的地主也算不上“民”。
在地主豪强和官僚贵族眼里,真正的民,当然是他们自己了。
其他人,统统都被他们强制代表了。
这种畸形的思想言论,最终,造成了西汉后,皇权不下乡以及“乡贤”自治的可怕局面。
刘彻早就想对公休仪下手了。
甚至,他曾经想过,玩一次“武训故事”,借机彻底否定公休仪及其思想。
只是,想了想,刘彻不得不放弃。
因为,这就是个刺猬,一碰,就要掀起一场空前的讨论和思想大辩论。
更会涉及吏治和道德,三观这样的大命题。
由皇帝发起和动员,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公休仪被打倒了,但一个更可怕的家伙站起来了。
而且,将学术问题政治化,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那么做了,那刘彻岂非是开了文字狱的先河?
他自己能保证不冤枉人,但他不能保证下面的人不冤枉人,更不能保证因此而开始的政治倾轧不会愈演愈烈。
只要想想北宋王安石变法,新党和旧党的撕逼的可怕场景。
刘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学术的归学术,政治的归政治,宗教的归宗教。
这是刘彻在登基时就立下的基本原则。
学术问题,绝对不能政治化!
更不能因言获罪!
现在就不错嘛。
学术界自己去撕逼好了,刘彻只要在后面当好奶妈,刷好Buff,做好支援工作。
“胡子耿直,但学问不错,卿等就不要大惊小怪了……”刘彻笑着道:“学术界和思想界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诺!”汲黯闻言,心里也有底了。
实际上,他就是想知道,当今对于这些问题的看法和态度而已。
只要确定了这个问题。
那么,黄老派的巨头就可以借此调整立场。
现在看来,天子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汲黯仿佛看到了黄老派下场,痛打鲁儒落水狗的场面。
不要以为黄老派跟鲁儒在某些问题上有共同立场,就以为他们都是自己人了。
其实,压根就不是!
甚至,黄老派内部是很高兴看到鲁儒倒霉的。
原因很简单——鲁儒倒下来了,那就只有他们在那些问题上有发言权了!
当今这个世道啊,越来越像战国时的百家争鸣了。
诸子百家,在越来越明显和清晰的竞争环境下,所有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拼命向上游。
不努力的,想吃老本的。
就会跟战国的杂家、名家、杨朱一般,在默默无闻中消亡。
而吞掉鲁儒这个大块头,吸收鲁儒原本的支持者和基本牌,对黄老派来说,也是不无补益。
甚至,可以说是吃了一顿大餐!
吃完这一顿,起码能顶三年!
当然了。
想吃掉鲁儒,并且消化,黄老派还需要考虑公羊和其他儒家派系的问题。
所以,汲黯适时的奏道:“陛下,臣听说,就在现在,法家的张公,将前往胡子府邸,探讨‘学术问题’……”
“哦……”刘彻抬了抬眼帘:“儒法终于走到这关键的一步了吗?”
“是的,陛下……”汲黯躬身道:“不过,以臣之间,大抵只是胡子与张子之间的事情……”
刘彻点点头。
虽然只是公羊派的胡毋生与法家商申一系的张恢在迅速靠拢,并且可能联合。
但这依然是学术界的大事情!
而学术界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政坛。
张恢门下,有无数的弟子门人。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当今的御史大夫晁错。
除此之外,张恢门下还有两千石数位,甚至,就连廷尉赵禹,也是与之有关系的——赵禹的授业恩师是张恢的同门师弟。
而胡毋生,也是很厉害的。
本身门下弟子,在四年前就已经号称“三千门徒”。
在今天,更是公羊派内部最大的学阀之一,他与董仲舒,一起构成了儒家最亮眼的两个巨头。
鲁申公之后,执儒家话语权牛耳的,不出意外,不是董仲舒,就是胡毋生。
而且,胡毋生的弟子门人,也有许多在做官。
现在,位置最高的,甚至有人爬到了颍川郡主簿的位置。
而最强的,当然就是那位后来的平津候,现在的主爵都尉,新鲜出炉的尚书左仆射公孙弘。
这两人的接近和联合,足以产生一个1+1大于2的反应。
刘彻扭头看着汲黯,沉吟片刻后,说道:“过几日,朕将巡视墨苑,请卿转告黄公,若有空暇,可随朕一同前往……”
法家和儒家在靠拢,要联合。
刘彻既是乐见其成,也心有忧虑。
毕竟,这两个学派,都是有着强大的行动力。
而且,执行能力很强!
他们要是靠拢并且联合起来,其他任何学派,都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所以,有必要让黄老派也找个小弟了。
当然,这个事情,还是要黄老派自己去谈。
谈得拢,还是谈不拢,刘彻不想干涉。
第959章 众人的心思
一刻钟后,刘彻在馆陶太长公主刘嫖和堂邑候陈午的陪同下,走进馆陶的府邸。
“陛下,您传召来的各家家主,俱在偏厅待罪……”陈午陪着笑道:“您是马上召见,还是……”
旁边的馆陶则是斥责了一声自己的丈夫:“皇帝刚刚进门,就说这些事情做什么?”
她扭头露出一个笑容,对刘彻盈盈一福,讨好地说道:“陛下,姑姑最近新得了一批歌姬,排了一曲舞蹈,看过的人,都说好看,陛下要不要先欣赏一下歌舞?”
刘彻对自己的这个姑姑,感到有些头疼了。
她看样子,又干起老本行来了。
想当初,先帝时,馆陶大长公主,靠的就是一手送妹子,一手卖萌,得到了先帝的欢心。
只是……
话说,堂堂皇后的母亲,皇帝的姑姑,这么明目张胆的拉皮条真的大丈夫?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嘴巴上,刘彻还是老实的顺从了自己的心意:“那就麻烦大人了……”
馆陶闻言,先是一愣。
在往日,皇帝女婿兼侄子,可是一直喊“皇姑母”的。
一下子就换成了“大人”的称谓,让馆陶有些愕然。
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然后就是笑着道:“不麻烦,不麻烦……陛下高兴就行!”
现在,东宫太皇太后避居永寿殿东殿。
她虽然依然能时常去问安,但是,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每天赖在宫里不走了。
老母亲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机会,常常是规定的时间一到,就让她走人,说是要潜心“向道”,不理世俗之俗务。
这让馆陶立刻就慌了神。
老太太虽然耳根子软。
但是,决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拉回来。
在老母亲避居后,她的威权,一落千丈。
以前,她想从少府要什么东西,一句话的事情,甚至只要一个眼色,下面的人就会立刻双手奉上。
但是,现在,无论她是暗示还是明示。
少府的官员,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实在坳不过了,才会打发一点边角料。
甚至,干脆见到她就跑。
而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来自宫廷的支持消失后,朝臣们也不卖她的帐了。
最近,她的好几个“客户”委托的事务,统统在下面的官员那里吃了软钉子。
她想去找负责的主官甚至九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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