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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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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历史上著名的桂陵之战。
  那么,那里是汉军的桂陵?
  郅都站起身来,审视着地图,然后,他看到了在河阴的上方的宜梁。
  宜梁,是秦县名,现在已经废弃了,成为了匈奴的牧场。
  此地,地势相对崎岖,大河从宜梁的左侧流过,在其右侧,就是著名的秦九原郡故城。
  无论是高阙来的匈奴援兵还是梓岭过来的援军,都必须走宜梁。
  “这是天然的战场!”郅都立刻就决定了,自己的桂陵。
  “诸将听令:各校尉、司马,回营后,须将河阴、宜梁等地的地理、地图,详细的告知诸队率、诸什长,晓瑜全军,日夜操练!”郅都下令道:“我军将准时于,汉元德六年冬十月已丑日,率先出塞,至乙未日必须抵达河阴,此乃军令!”
  “诺!”诸将都是轰然应诺,情绪激动。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将成为首先出塞的汉军先头部队!
  道理很简单,已丑,就是初一。


第1037章 磨刀霍霍(一)
  兴乐塞。
  一只人造的木鸟,迎风招展,木鸟身上装饰着的羽毛,在寒风之中微微抖动。
  两个伣官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木鸟的羽毛变化。
  不停的提笔记录羽毛的抖动速度和方向变化。
  当这两个伣官停下笔,立刻就有两个官吏上前,接过他们的报告。
  然后,这些记录的文字被送到了兴乐塞中的一个军帐内。
  一位天官接过了这些报告,然后,他将这些报告与其他的文字综合到一起,写成一个简报,交给身边的一个随从,嘱托道:“立即送往程都尉处!”
  半刻钟后,这封简报抵达了程不识案头。
  “都尉,此乃天官所报之今日天象……”
  程不识接过这封简报,看了一眼。
  只见其上写道:下官杨寿敬拜虎贲都尉程公足下:今日风向东南,风力乙级,气温负一刻又三分之一,阳光晴朗,湿度甲上,预计后旬将无雨雪。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简单的原始的有关天气的报告以及预测。
  这不奇怪。
  中国是农耕民族为主的帝国。
  在中国,再没有比农耕更重要的事情。
  每年春天,天子亲耕籍田,三公九卿皆佐天子之后,以为天下榜样。
  而早在远古的时代,在夏后氏主政之时,古老的诸夏先民,就已经开始摸索和探索,对宇宙天文以及气候变迁的研究。
  春秋之中,尚书之上,有关气候变化、星辰变化和天象的文字,是占据最多篇幅的。
  及殷商兴盛,成汤的统治者,一方面敬畏着天神和天地。
  一方面,却开始着手准备记录和记载他们所遇到的一切气候变化。
  物候这个名词,首次出现在了中国的史书上。
  深埋地底的甲骨文里,甚至出现了所谓的“卜旬”。
  商人将天干地支,列为纪年纪日之法。
  六十甲子一轮回。
  与后世不同,商人习惯将十,作为一个轮回。
  一次天干地支轮回,在日历上表现出六个不同的交替。
  而商人,将每十天称为旬。
  卜旬者,既是根据现有的气象资料,以及龟甲所展示的迹象,来推测下一个十天的天气变化。
  殷商的统治者,当然无法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征服气象,掌握天地变化。
  但,他们将他们的这些努力和研究,铭刻在青铜之上,写在龟甲之中。
  跨越漫长的殷商和西周。
  时间走到了春秋战国的大争之世。
  对天气的记录和物候的研究,终于达到了古典时代的巅峰。
  一部《吕氏春秋》,将春秋战国时期的天文、地理以及人文,集于一体。
  其中,有关指导农业生产的原始气象学,已经初露端倪。
  甚至,出现了二十四节气的分类。
  而当历史走到今天,站在先人们的肩膀上,依托于温度计、伣学以及对空气湿度的探寻。
  今天的诸夏人民,虽然依然无法准确预测明天的气候。
  但是,却已经大体估算出在现有条件下的明日气象。
  尤其是伣官和温度计的出现,大大增强了汉家对气候变迁的观测能力和预测能力。
  所谓伣,是最近一二十年兴起的一种新兴的学问。
  伣者,从人,意为一个瞪大了眼睛观察天地的人。
  最初的伣者,起源于古老的殷商时代。
  诗经就有记载:大邦有子,伣天之妹。
  以此形容文王赢取殷商公主的喜庆之情。
  而在今天,伣者成为了汉家观察风向和测定风速的官员。
  他们广泛活跃在楼船衙门的舰船上,为舰船规避风暴,指引路线。
  同时也活跃在汉家各大粮仓,为百姓的生产生活提供指导。
  汉之伣学的兴盛和兴起,源于当今天子的易学博士日者司马季主。
  司马季主非常喜欢观测天地,自然也喜欢观察风向、湿度以及降雨变化。
  正是在他的提倡下,汉家伣学蓬勃发展。
  并出现了专门的伣器。
  如铜凤凰、铜孔雀等伣器,纷纷出现。
  最后,墨家也掺了一脚,推出了今日汉家军用的测风器——伣木鸟。
  这是一种很简单,也很实用的器具。
  使得观测者可以通过木鸟身上的羽毛抖动变化和方向来观测风向和风力。
  于是,在现在,今天的汉家虽然很难知道明天的气候。
  但大家至少能知道今天的气候了。
  风力、湿度、温度,三者合一,再结合先民用自己的智慧和聪明记录下来的气候变迁资料,物候变化记录,大致就可以预测未来数日的大概气象。
  虽然,不一定准确,而且,还有着许多方面的功课和学问要补全。
  但至少,汉人有猜测明天的权力了。
  这很重要!
  尤其是在现在。
  汉军要出塞,首先面对的就是天气这个敌人。
  反正,程不识是不敢想象自己统帅的军队刚刚出塞,就面对暴雪的可怕场景。
  所以,汉军不仅仅在兴乐塞有观测和预测天气的部门。
  实际上,整条长城的战线上,都密布了无数诸如此类的观测部门。
  虽然有些地方,就一两个人,甚至是军人兼职的。
  但,大大小小数十个观测站的数据,汇总到一起后,却已经能对未来的气候条件,做出一个大体的判断和预测。
  程不识看完报告,让人留下一份副本。
  然后,将正本交给一个侍从官,嘱托道:“送去云中城的车骑将军莫府!”
  ……
  此时此刻,在云中城之中。
  一个庞大的前敌指挥所,已经搭建而成。
  当然,汉家对这个指挥所的称呼是“莫府”。
  莫府者,幕府也!
  是当今世界最庞大最精密的战争机器!
  这是诞生在战国大世最激烈的秦赵争霸时期,由廉颇草创,最终经由白起发扬光大的强大机构。
  一个莫府之内,常常云集幕僚、文人、参谋以及各种军官、文官。
  群贤共策,群策群力,将战争,从一个人指挥,变成了群体指挥。
  发展到现在,汉家的莫府在经历了马邑之战的锤炼后,变得更加科学。
  莫府内部,甚至出现了专业化。
  负责后勤的中军候司马,负责道路的中军佐军候,以及负责支应粮草,分配补给的中军参赞纷纷出现。
  甚至,还有专门的推演战争的参谋团,号为“录事参军”的武苑学子团。
  整个莫府,上下官吏加起来,几近千人。
  他们构成了汉军进攻和指挥的大脑。
  而义纵和他的亲信将官们,则是这个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
  “少府命人送来的战前物资可送达了?”义纵走近莫府中的一个大厅,对着数十个正拿着地图或聚集在沙盘前的将官们问道。
  中军候司马李振立刻答道:“回禀将军,少府所输之物资,已经运抵了云中!”
  他拿着一份报告,递给义纵,道:“这是物资清单……”
  义纵接过来,扫了一眼。
  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物资。
  油盐酒肉,这是必需品。
  除此之外,还有数量庞大的鱼干、鲸油和红糖。
  尤其是红糖!
  总数额居然接近了三千石之多!
  这在数年前,完全无法想象!
  但在今天,随着南越臣服,汉家获得了一个庞大的蔗糖产地。
  南越王国的郁林、苍梧、交趾、日南、九真,都是极好的甘蔗产地。
  蔗糖贸易,空前兴盛起来。
  为了满足汉室对蔗糖的需求,义纵听说,在南越的交趾郡,当地的南越贵族和地方士绅联合汉家贵族以及商贾,几乎将交趾郡丛林外围的野人和生番抓了个一干二净。
  南越的苍梧王和郁林王,甚至出动军队,对其辖区的丛林进行拉网式的清剿。
  数十万的生番原始部族,被他们抓到了平原和丘陵地区,进行甘蔗种植和蔗糖榨取工作。
  而这些蔗糖,则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江都、彭城、睢阳、雒阳、长安。
  作为回报,汉家的粮船和满载铁器的商船不断南下,给当地带去了粮食、铁器、食盐以及各种各样的奢侈品。
  今天的南越国首都番禹,甚至因此有了小长安之城。
  南越贵族以及百越的部族首领,因为蔗糖贸易,因此醉生梦死。
  以至于曾经有汉家学者去到南越国最南端的日南郡,遇到一个当地的百越世袭贵族。
  这学者见到对方羽冠巾纶,一副汉家士大夫打扮。
  于是,那位学者非常好奇地问道:“君知中国王化乎?”
  答曰:“未知,只知有中国天子,生而神圣……”
  又问:“知周公、孔丘、管子乎?”
  答曰:“不知也,此何人哉?”
  这学者就奇怪了,问道:“君既不知王化,又不知周公、管丘之学,何以羽冠巾纶,如中国之士,行王化之举,乃至于以汉姓用汉名?”
  对方答道:“吾虽不知中国王化,也不知周公、管丘,但吾知中国有稻米之香,铁器之实,丝帛之丽,刀枪之锐也!吾之全族,仰赖中国,如无中国之稻米,铁器,吾族上下,至今依然刀耕火种,被发文身!”
  虽然这个故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天子属意人加工出来的宣传。
  但这至少,反应出来了一个事实——今天的汉与南越之间的经济联系,已经紧密到如同一人!
  南越的丝帛布匹,铁器甚至是油盐,都是中国在供给。
  甚至于,南越人用的铜钱,赖以为生存的药材,也全都是从中国运去的。
  毫不夸张的说,今天,就算南越的赵氏想要反叛。
  那南越各地的官僚和贵族以及那些百越部族也不会同意。
  南越王国的汉化速度,正在以光速进行!
  连日南郡、九真郡,苍梧、郁林这样的素来是割据的地区,现在,都离不开汉家了。
  特别是苍梧和郁林。
  这两地,多山多水,土地贫瘠,假如没有蔗糖贸易,那,当地的贵族,就跟野人没有区别。
  是汉室的蔗糖需求,让他们富裕,让他们温饱。
  一旦这条贸易链断绝,那,苍梧王和郁林王立刻就要回家吃土了。
  而对汉人来说,尤其是北方的汉家军人来说。
  蔗糖这种红彤彤甜滋滋的调味品,简直就是天籁之美食!
  一碗蔗糖水下肚,就能让军心稳定,士气提振。
  若再把蔗糖洒到豆腐脑上面,那,立刻就可以驱散寒冷,让整个人从心灵到身体都觉得暖洋洋的。
  所以,义纵立刻就吩咐下去:“即刻将所有蔗糖,下发到军中各营,吩咐厨子,准备给全军加餐!”
  多巴胺是人类所不能拒绝的刺激!
  它甚至比酒精更犀利!
  而且,它可比酒精好多了。
  传说,北地郡的轻车将军李广,在有了蔗糖蘸豆腐脑后,连酗酒这个老毛病都改了。
  只能说,这是甜党的胜利!
  现在,义纵麾下着三四万大军,几乎都已经被蔗糖所俘虏。
  特别是在寒冷的北国冬天。
  士兵们亟需蔗糖来温暖自己的身体,舒缓大战之前的紧张。
  义纵将这个事情吩咐下去后,将拍拍手掌,召集众将问道:“全军各部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中军佐军候张伟闻言,第一个出列报告:“启禀将军,秦直道的通畅工作,还有三天,就可以完工!”
  义纵闻言,大喜,道:“辛苦云中的父老了!”
  张伟道:“不敢,大军出塞,向匈奴贼子讨还血债,此云中父老子弟之夙愿也!”
  主管军械的虞侯司马李汲随后出列报告道:“启禀将军,各军之军械物资,现已全部运抵前线军塞之武库,随时可以发放到大军手中!”
  义纵点点头,道:“辛苦代上及太原的父老了!”
  此次出塞作战,汉军总兵力,达到了六万余人。
  其中骑兵的装备,除了胸甲需要运输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完全可以由军队自己带着走。
  但是步卒的装备,尤其是攻城所用的装备器械,就有些麻烦了。
  尤其是前几天,代上开始降雨,给输送工作带来了负担。
  好在,这个工作终于按期完成。
  这让义纵放下了担忧。
  至此,汉军就已经基本完成了战前的集结和准备,具备了出塞作战的能力。
  接下来,就要看老天爷的了。
  “希望上苍保佑,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不要下雪……”义纵在心里祈祷着。
  ……
  注:日蚀一般发生在农历初一的。
  但是请注意,此时的历法是颛顼历。
  不是农历……
  另外,我也不清楚颛顼历和农历的区别有多大。
  但九月甲戊(初六)日蚀,这是史记的记载~~~


第1038章 磨刀霍霍(二)
  在经过了漫长的行军跋涉后。
  从造阳赶来的楼烦胡骑,终于进抵了兴乐塞。
  楼烦胡骑,终于赶到了这里。
  颍阴候灌何带着自己的部将,率领着四千多骑兵,依次入城。
  楼烦军现在总兵力高达九千骑!
  但,楼烦军本身负有着守备造阳和什辟一带的责任。
  所以,灌何在什辟留下了一半的力量守备,只带了另外一半军队前来。
  “按照陛下的命令,我军将和虎贲卫并肩作战!”灌何骑在马上,对着左右的亲信们嘱托道:“虎贲卫,天下强军也!但吾等楼烦军,却也不能在虎贲卫面前露怯!传令全军:打起精神来!让虎贲卫的丈夫们看看我楼烦健儿的威风!”
  “诺!”众将都是轰然应诺!
  然后,将旗飞舞,庞大的军队,缓缓进入军塞之中。
  兴乐塞的百姓们,则都趴在城头,好奇的看着这支别样的军队。
  之所以是别样,是因为这支骑兵看上去虽然甲胄和旗帜都是汉军。
  但,其骑兵,却有许多都是身材粗矮,四肢健壮的胡人。
  汉家胡骑在现在可是一个稀罕品!
  在以前,甚至仅有一支太宗时期建立的长水胡骑。
  那长水胡骑加起来才两千来号人。
  哪比的上眼前这支密密麻麻,尽数披着汉家战袍的胡骑的规模?
  许多百姓因此一边啧啧称奇的看着,一边对着左右后辈们教训道:“这就是国势啊!盖圣王出,泽及鸟兽,所以胡人也踊跃投效王师,为王前驱!”
  晚辈们听了,都是一边撇撇嘴,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一边却又羡慕嫉妒恨的打量着这些胡骑身上的装备和背后那绛红的战袍。
  云中男儿,可是做梦都想披挂上那件红色的战袍!
  可惜……
  汉家征兵,有“士不教不得征”的制度。
  今上又将之严格化,以至于,现在即便年满二十三,身强力壮,接受了至少三年以上训练的好汉子,想要披挂上那件战袍,也非易事!
  现在,就特么连想选入郡兵,都要托关系了!
  真真是让人好生惶恐,感觉有些跟不上时代。
  程不识带着虎贲卫的将官们又站在兴乐塞的墙头,看着这支翌日将与自己同袍而战,而交托后背的友军。
  “这楼烦胡骑,靠不靠得住啊?”有人悄悄地说道。
  “是呢,败军之将……”有经过马邑之战的军官不以为然地说道。
  程不识抬起手,制止了这些部将的胡言乱语:“不可非议友军!”
  他回过身来,看着这些将官。
  若是虎贲卫的本部在此,这些家伙确实有这个资格这么笑话楼烦军。
  但问题是——虎贲卫的主力和精锐,都在义纵麾下,与羽林卫编组在一起。
  在这个兴乐塞的,只是刚刚成军不过七个月的新军。
  而且,都是陌刀兵。
  新兵蛋子们,有什么资格耻笑别人?
  况且……
  程不识的眼睛,从楼烦军的军阵身上掠过。
  这支军队,看似是胡汉混编在一起,但是其每一骑的前后左右联系都非常密切。
  在程不识眼中,他眼前的这支骑兵单纯以纪律和秩序而言,已经不下于某些汉军主力了。
  大抵也就只有虎贲卫的主力能稳压对方一头!
  想想也是!
  楼烦胡骑,虽是新军。
  但其骨架,却还是来自汉军五大主力中的楼烦将和楼烦尉。
  且其胡骑,也都是从马背上长大的楼烦胡人。
  论起马术和骑术,这些家伙足可为汉骑的老师了。
  再辅以汉军的纪律和严格的训练。
  何愁不成强军!
  看着这些骑兵,程不识也有些感慨灌何的好运气!
  本来颍阴候家族都要完蛋了。
  其在军中的影响日益衰退,再过一二十年,等到下一代的颍阴候上位,颍阴懿候的福泽,消退干净,恐怕,这个家族就要衰败了。
  可哪成想,人在家里坐,馅饼从天降!
  楼烦部族的归降,让颍阴候家族得以振兴!
  那将近九千骑的楼烦降卒,立即就给颍阴候家族打了一针强心剂。
  隐隐之间,甚至有了中兴之像。
  虽然可能还不如当年颍阴懿候,手握二十万大军,虎据荥阳,让吕后忌惮的威势。
  但却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了。
  “准备欢迎友军吧……”程不识对着诸将道。
  至于这些家伙会不会放下心里的轻视?
  程不识相信,他们肯定会的。
  因为,军人,从来都只相信拳头和实力。
  只要这些家伙跟楼烦军的众人有了接触,认识到了他们的强大,自然就会尊敬他们,并且将他们视为战友。
  这也是独属于武人的交流方式。
  ……
  赵蒙骑在马上,胸前,还捂着妻子给准备的一大块肉干,腰间也揣着两包盐巴,手里面握着心爱的马刀,背上背着一把骑弩以及一张骑弓。
  胯下的战马,稳健的,缓缓的踏着碎步。
  “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耳中传来了队率的呵斥声:“让北地父老和虎贲卫的丈夫们见识见识我楼烦军的志气!”
  赵蒙连忙挺直了胸膛,跟着左右同袍,将马刀抽出来,举在右肩处,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楼烦楼烦!有我无敌!”
  这也是如今汉军中比较普遍的军号。
  特别是对于楼烦军这样没有历史底蕴的新军来说,也唯有这样的口号,能让他们在那些军功昭著的友军面前,稍微找回些场子。
  但,莫名的,赵蒙却想起了自己在造阳的家。
  家里的牲畜怎么样了?那两头刚刚产下幼崽的母牛如何了?牛犊们是否健康?家里的奶酪提炼工作怎么样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赵蒙摸了摸自己胸口里的那块肉干。
  他一直舍不得吃这块肉干。
  每天只要摸摸它,赵蒙就感觉非常幸福。
  这种滋味,他生平从未尝到过。
  这让他充满了斗志。
  “细君、大郎,等着我立功回去吧!”赵蒙在心里发誓着。
  ……
  在兴乐塞迎来了自己的友军时。
  长城的另外一个方向,郅都所在增山关也迎来了自己的友军。
  总计五千骑的“忠勇军”在太原完成了整编和修整后,也奉命驰援而来。
  庞大的军阵,遮天蔽日的笼罩了几乎整个旷野。
  一路之上,这支由历代归义匈奴人为军官,以旧匈奴右贤王尹稚斜的本部降卒以及折兰和白羊的降卒组成的军队,都在高唱着军歌,士气高涨。
  “岂曰无衣?天子授我衣!岂曰无食?天子赐我食!”
  “匈奴稽粥无仁义,残暴狂悖又无义……天子授我王师义,天子赐我朝晚食……手持战刀临血海,除尽无道方罢手!”
  立在城头,听着这首半文不白的军歌。
  郅都笑了。
  他对左右道:“早闻陛下有士曰:司马相如者,善写诗赋,尤擅以诗赋导夷入夏,可惜一直缘悭一面,现在看来,日后若回长安,吾非得谢之不可了!”
  谁都知道,这忠勇军是天子今年夏天才着手从被俘匈奴降卒之中,挑选人马组建而成的军队。
  全军上下,总兵力最初多达一万三千骑。
  不过,在经过这几个月的筛选和训练后,就只剩下了这五千骑精锐。
  剩下的人,自然都被淘汰掉了。
  尽管如此,郅都其实开始也不是很放心这支主要由过去汉家的敌人组成的军队。
  所以,将他们放在了太原。
  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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